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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高冷冥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霂柏
我拼命挣扎,他直接定住我,我无法招架任由他把我的衣衫撕碎、在那浓烈的檀香气息飘荡在我心肺和所有时,看他冰冷的身体贴在我身上!
他的衣服也褪去了,两具身体紧紧拥抱时,我的呼吸变得很急促----
这个流氓,他想干什么?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很怕他会对我做什么,而这时,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声音沉冷又霸道的问我,“现在知道,那夜发生什么了么。”
他一面冷酷的说,一面又抬手温柔的给我擦泪。
我僵硬的在他擦泪动作下回神,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他,因为我完全没想到他会中途停下,嘴巴张了张,我竟什么话也没说出口,而他忽然又松开我,躺在我旁侧,给我把被子盖好道,“睡吧。”
哄孩子似得的口气,可声音又冷的刻骨。
我好容易回过神,感觉身上没有什么邪术,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因为在这一刻,我忽然悲哀的发现一个事实----
就是我可能不能和粱睿在一起了。
尽管我多么想大声告诉这个臭流氓,我辛辰的初恋又回来了,我此生非粱睿不嫁!可是我不敢。不仅是害怕靳空,我更怕,我的喜欢会给粱睿带来困扰。
偏偏就这时,门就被叩响,门外传来了粱睿的声音----
“靳空,一直暗中陷害我们的家伙找到了,时间很紧迫要现在出发,走不走?”
粱睿对靳空说话的声音和对我的高傲不同,略有些亲切。他似乎和靳空很熟,可靳空没回答他,他看向了我,目光审视森冷,声音冰冷:“你想一起去么。”





我的高冷冥夫 第13章 他死没死过
屋内的装潢十分现代化、除去黑白蓝没有其他色泽,在这三种冷色调衬托下,靳空深湛的冷眸就更显寒气逼人。我对他的眼神和气场一直心生畏惧,可我想再见粱睿的心……几番犹豫后、战胜了恐惧!
硬着头皮我看向靳空的眼,坚定的回他说:“我想。”
这个答案说的我很忐忑,就若行走在钢丝上,多一个字,我都怕他心生疑惑和不悦。
“嗯。”靳空只回我一个字,鼻音。
嗯完了,他起身往橱柜走。
因为他没穿衣服,我不敢多看他,只听他赤脚有力的踩在木地板上,一步两步三步,发出咚咚的沉闷声响。我在被子里打个了抖,在他第十五步时听见他开了什么门,这才支着半个身子,抱着被挡住胸口坐起来看他----他站在黑色的壁橱前,柜门开着,而他已经穿好裤子,背对着我拿出一件藏蓝色的衬衫,曲着手肘,看起来在一个解扣,那精美的背影和倒三角的窄腰,看起来无比完美,精致,像是一块白玉无瑕的美玉。
我张了张嘴刚想问他我穿什么衣服,就见他转身,一瞬间我又闭嘴然后睁大了眼!靳空的身体是怎么回事?触目下,他的胸前、小腹乃至前臂小臂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刀口。密密麻麻的刀伤有新有旧,最显眼的莫过于他正心窝的红色新肉,像是一个巨大的蜘蛛网横在他正心窝,伤的无比狰狞……
我的瞳孔不受控制的放大看他时,他已经那暗蓝色衬衫穿在身。衬衫挡住他大部分伤口,他单手扣着扣、另只手拿着蓝色袋子,朝我走过来。
一直到他把那袋子放在我旁侧,我才回过神,而他已经又转身出去了,“我在外面等你。”他说完,人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远,我下意识“哦”了一声后,瞄了一眼袋子,意外发现里面居然有内衣……我的脸瞬间一红,而他已经关上了门。
门外他和粱睿似乎又说什么,可声音很小我什么也没听到,就听他们往外走……脚步声远去的时候,我迅速拿起衣服的袋子,我得赶紧出去!我要见粱睿!
虽然他那番话让我很难过!可我……还是想见他!
三年了,三年前他故去,我就把心锁起来,包上硬硬的壳不让任何人再接近,我发誓此生不会再恋爱,可是现在不一样。
粱睿他回来了!
粱睿,你知道吗?我把所有的感情藏起来,不断拒绝别人的表白,不是为了你今天喊我一句大嫂!
我心里想着这些,迅速把衣服穿好。穿内衣的时候我有些尴尬,因为这内衣比我自己选得尺码还贴身,这让我有些尴尬,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size,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穿好裙子和鞋,我飞快跑出去,心情无比的激动----
靳空带我居住的是一间复式楼,楼上走廊可以直接看见楼下的那种。
我出门看见他们在沙发上坐着心情无比激动,只是当我到他们面前我就被靳空搂着坐下,然后我十分尴尬的发现……我和靳空是情侣装。
刚才穿这条藏蓝色裙子时我就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我没想到是这样!
“嫂子来了。”昔日的爱人还是紫袍加身,长发也用一根紫色的簪子束着,像是画上的人。
听到嫂子那一刹,我的脚步一晃险些就要摔倒,被靳空迅速抓住手腕,一股沉檀香气息顺着他的皮肤散发,渗入我鼻腔时,我听他问我“饿不饿”,他那低沉又动人的嗓音,伴着檀香,让我慌张的心竟诡异安静下来,安静后,我低头又摇头,“不,不饿。”
我说完后,感觉沙发上的他站起来,嗯了一声就牵着我的手往外头走,“那就出发。”
他拉着我手往前走时,我才敢抬头,抬头……看粱睿!
粱睿也在往外走,只给我一个背影,紫袍蹁跹,背影修长,他偏了头看靳空,声音倨傲道:“靳空,你说那老鬼头看到我会不会吓个半死?待会儿该怎么让他死?”
粱睿声音带着傲慢和冷血、杀伐在他口中仿佛是天气晴朗一样的平常事,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他之前救我,那个时候,他也是如此高贵而冷漠,仿佛自己是命运的主宰……
为什么?为什么他变成这样?我看他时,只觉得我手上忽然一紧,倏地回头就看靳空面容冷峻,短发下的眼中,满是不悦,却不是对我,是对粱睿。
他说,“辛辰在这,别说死,吓着她。”
那瞬间,粱睿的脊背一僵,我也是!而随后粱睿就呵呵笑起来,语带放肆,“哦!本公子忘了,她什么都不懂!哎,那你带她去老鬼头那里,就不怕吓着她?”
“她该见识这些,我自会护她周全。”
靳空说完,手又收紧些,但我在这一刻莫名的想逃,我不想在粱睿面前这样,偏生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我的下巴忽然被靳空捏住,他强迫我抬起头,个子高的他居高临下看我时,把我吓得浑身发抖,他不会是发现了我的心思吧?却是他皱皱眉,忽然就松手,然之下一秒……利索又帅气的脱下外套,披在了我身上!
“外面冷。”
他淡漠说着,自然的把外套扣子给我扣上一个,我的眼眸愕然睁大,松口气却又心脏很不适!碰巧粱睿在前头开门,外面的夜风吹来,让我浑身发抖,不是被风吹,是从心往外散发的冷----
我觉得荒唐!
这般在粱睿面前恩爱真的好吗?我跟靳空根本不熟!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敢打开他的手,不敢上前去抓住粱睿。
忽然间我的鼻子好酸,可我又不敢流泪,我也不敢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发抖、发抖!我努力的做到面无表情,可内心翻江倒海的痛苦无比,在我煎熬时,靳空扣好扣子,松了手又抓住我往外走,而粱睿也是面无表情,他没看我,在看着夜空,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真的很想扒开他的心看一看看一看粱睿的心到底是怎样!为什么他视若不见,还是……他真的不是粱睿,我认错了!
我和靳空走到门外,外面是个大院子。院子里车门是开着,我看粱睿上了车,自己也跟着靳空上去。
按照靳空所说,他已经帮我辞去工作,不说我身无分文,我的家被烧,单说我现在这副模样断然不敢告诉父母,反正我常年在外工作,家里倒也心宽不甚管着我,当然最主要----
我必须要搞清楚这个紫袍男人,称作无忌公子的男人,他到底是不是梁睿!车内,粱睿坐后方,我和靳空前排,靳空开车往前时,我本想从后视镜里看一看粱睿,可我诡异的发现……粱睿并不在镜子中!但我回头,他却在我眼里!这是怎么回事?大概是我左右看了好几次反复确认镜子和粱睿的存在,旁侧靳空主动道:“无忌现在是魂出窍、镜子里不会呈现。”
我下意识的“哦”后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无忌公子是粱睿现在的称呼,有些尴尬又低头,只是下一秒,我的心脏骤然缩紧,那这么说,粱睿他……
“他……死过吗。”
费了好大好的力气,我壮着胆子问出这句话时,看着靳空,可余光是瞥向粱睿,意料之外,粱睿这时候居然瞧过来。
我的粱睿他有一双极漂亮的桃花眼,配上眼角的小黑痣,每每看人都让人觉得十分暧昧深情,尤其是他眯眸微笑的样子。
这会儿,后方的紫袍男人就眯眼看我,似笑非笑的反问我说----
“嫂子觉得我死没死过?”




我的高冷冥夫 第14章 是否为阴胎 细修
我被问懵了、因为我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反问我!而他这个问题问的极好,让我尘封三年的痛苦记忆一下从记忆深处的深渊里呼啦啦的如若火山爆发般,炽热烧灼了我的心。
他当然死过!因为三年前,是我亲眼看他被他的家人推入火葬场……巨大的焚烧骨灰炉上方长长的烟囱冒出股股象征死亡的黑烟,我那时直接哭昏过去醒来后连他安葬在哪里我都不知道!因为我的家人怕我伤心过度,告诉梁家----永远不要告诉我坟墓在哪!
记忆痛苦的潮涌在心时,我的呼吸开始急促。
宽敞车厢内,我看了粱睿不知几秒,终于哆哆嗦嗦的开口,才说了一个“你”字就见粱睿眯着的眸倏然睁开,那一瞬,他满目凌厉,暗含警告的目光仿若一把刀,直接插入我的心窝,而我那句话,直接被他吓忘了!
“辛辰,我们这群怪物,早已无谓生死。”倏地,我手上一冷,当靳空沉檀香的气息钻入我鼻腔时,我猛然回神,一低头就见靳空握住我的手,他说完后,又对粱睿说:“无忌,你去夜游会儿?”
话,看似是商量的话,可冰冷冷的调子怎么听都像是命令。
粱睿倨傲的哼了一声,“我出去,路上那群小鬼得吓半死。”他嘴上这么说可真出去了,看他直接飘出车厢,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着转过去,奈何车子开远,我看不到他……而这时候,我听靳空道:“除了离开我,你对现在一切有任何疑问和不满,都可以和我说。”
靳空声音很有磁性,他说话时,握着我的手稍稍用力些,而我看不见粱睿,心里着急却也无用,只能静下来看他,直接问他,“什么叫无所谓生死?怪物又是什么?”
我问的时候脑海中想的全是粱睿,如果按照靳空所说,那么粱睿也是无所谓生死吗,而这时候,靳空的身上迅速旋起一股严酷又冷肃的气息,我被他握着手只感觉一股凉风从我的手部沿着血管往里钻,全身都像是被冰水浸泡,那瞬间抖了一抖,而他身上的冷意迅速泯灭消无,下一秒喉结滚了滚,声音清冷的回我说----
“这个问题我以后会告诉你,你可以换个问题。”
我一下语塞并且皱眉,我觉得这人说话太不算话了?是他让我问的,又不告诉我!但他不愿意说,我也没办法逼他,他这个恶鬼不逼我做什么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要带我去哪。”我随便捡了个问题问他。
“川渝。”
他这次答的飞快,可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大了,因为三月前,我就是在川渝的松山遇到他!
“我在那里被害。”他补充的这句让我心里的害怕消失许多,我还说他带我去川渝干什么,吓死我了,原来是查他被害。
“哦,是你心口的伤吗?”我下意识的和他搭上话,看见他领口边缘的新疤痕,皱了皱眉,想到方才所见便又问一句:“你的伤……为什么都集中在前面?”他的背就像是羊脂玉般精美一点点伤痕也没有,可前面又满是疮伤、这太奇怪了!
靳空倏地笑了,还是那种浅笑,嘴角微勾,眼中泛起一丝浅淡的亮色,薄唇微启道:“因为背部受伤是种耻辱。”
“背部受伤是耻辱?”我重复着,对这答案百般不解,而他含有丝丝亮光的湛黑眼眸看向我,笑意收了起起来,那脸色严肃,如若冰川:“是的,真正的强者,永远不会让人从背后偷袭,一次也不行。”
“呃,好吧。”我不懂他这理论,但听起来好像还蛮有道理,眨了眨眼,我也不知道问什么低头时头发掉下,扫的脸上痒痒的,而我正打算抬手撩起,却又手上一松,靳空终于松开了握着我的手!却是……他那手直接替我完成了撩头发的动作。
冰冷实体的指尖划过我耳朵轮廓时,仿若带有磁电,让我全身都抖了一抖!
我下意识的想往旁侧躲,但当我真的躲开他的手早就先放下来,又抓住了我的手……我停止躲避,皱眉看着他和我握在一起的手。在我身上还是他方才扣好的西装外套,那藏蓝色衬托下,我们的手无比白皙,但我想我的耳根一定是发红的,因为它滚烫滚烫!
“再问。”
靳空的声音若无其事的响起时,我有些不适应的看他----
说实话,我不适应他对我这个态度。虽然他始终是他的调子,冰冷、淡漠,总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之态,但是他冷冰冰说的话、做的事,又都是为我着想的事!可是,这不能够弥补他对我犯下的错事。
当我抬起头,看见公路上飞快飘过的那只烂掉半个脑袋的孤魂野鬼时我的身子一抖,在那一瞬间,我再次努力的撤回手,冷冷道:“你为什么一定让我生你的孩子。”
有过之前他撕碎我衣服的经历,我不会再问他那夜发生什么,其实……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那一夜肯定发生过他对我方才做的事,不然我也没肚子里这孩子!只是,我怎么一点也没印象?这个问题出在我这里,我估计我问了他也不知道,而他对我“生孩子”的这个问题好像又不悦了,竟是第一次在我面前皱眉,不过转瞬又松开,道:“这个我也不能说,你换一个。”
又换!换来换去还不如不问!我一瞬没了问下去的兴致,手拽不回就当做这手不是我的,直接别开脸看向窗外。
这会儿是黑夜,高速路上一片黑乎乎,只能在星光下隐隐约约的看见飞快划过的树木影子以及……我倒映在车玻璃上的脸和我的头上包扎的一块白纱布,那是之前被道士抓走后,在小黑屋里……想到那里,第一时间不是想报仇而是想粱睿,窗外没看见粱睿,他去哪里了?车开的这么快,他追得上吗?
我有些难受,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这么想的时候,我的手被靳空用力一拽,拉了回去:“说话。”
“我!”我被拉的一冷,本想说没有了,可看着他拽我的手,忽然间又想到了问题----
“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明明在我家的时候还是魂魄体质、当时倒在地上昏迷的时候,可是一动不动,我拽都拽不起来,抽了他俩耳光也像是抽空气,今天怎么就变成了真实存在?这般想时,想到那俩抽空的耳光,我很想再抽他一次!让他把我害的这么惨,我头上的伤到现在还疼!
这时,我听靳空声音带几许嫌弃说,“人的身体太弱,比如你。”
我一下被口水呛着,闷闷的咳嗽两三声心里骂了几句混蛋,终究还是没憋住的反驳他:“你嫌弃我弱,你找个鬼生孩子去!”他刚才自己说的,说我有什么不满就随时说出来!而我没想到的是----
“鬼不会生,能滋养鬼胎的,只有人。”
靳空答得漂亮又利索,我却憋的咬牙切齿,好想揍他!而我当皱眉咬牙却扯着自己的伤口,一下就破功倒抽口气的同时想到一件大事!从粱睿出现后,我就光顾着粱睿,都忘了问是谁伤的我、违法拘禁我!是不是那群道士,并且最后……为什么是粱睿救我?好多的问题浮现在脑海时,我赶紧一口气的说出来,免得自己一会儿又出什么妖蛾子给吓唬忘了,当然我把粱睿的名字换成了无忌。
靳空这次倒没隐瞒,“抓你的是川渝老鬼手下,一群伪道士,那天晨出,我曾去过他们的早市,你还追过我。”他如此说时,我的心脏怦然缩紧,“原来我没看错!”记得那时我追到哭,那时,我又多希望他是个人,可他偏偏不是……等等!忽然间,我脑中划过一抹亮光,赶紧追问他说:“靳空,那我肚子里的,到底是不是阴胎鬼子?”




我的高冷冥夫 第15章 粱睿是谁?
当我满怀期待的问靳空时,我心里其实很痛苦很痛苦,因为我知道,当我这么问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自己推向靳空。我无法让我肚子里的孩子无辜受拖累,我也已是他的人,和粱睿是再无可能!
靳空短发下的目色极清隽,他专注看着前方,声音仍旧是方才的淡漠口气,“人太弱。”他没有直接回答是与不是,但我却清楚明了这个孩子……
“它还是鬼胎,它还是鬼胎……”我整个人忽然就无力的靠在车窗上,喃喃重复说时,眼泪又酝出来……就像当时追靳空,我很希望他是人!但显然,他……不是,他自己说了,他是怪物。我不知晓怪物是什么,但是,我不要当鬼的母亲!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靳空握着我的手忽然紧了些,他对我说:“辛辰,鬼母并没有什么可怕之处,我已将它鬼性封印,它在你肚子里不会再作乱,你会像普通孕妇一样,等十月怀胎、安然生子,不影响分毫。”靳空很少长篇大论的说话,但他每一次说的都是极撩人的话。如果不是看见窗外又有公路的车祸野鬼飘过去,我或许就真信了他说的没影响。怎会没影响!我的生活现在天翻地覆,又莫名其妙的受这么多苦和惊吓……但那又怎样呢?我好像……无力与靳空抗衡!
他说让我辞职就辞职,说把我带走就带走,逼急了直接把我定住不能动……这败类、流氓、混蛋!
“生气了?”忽的,靳空声音提高一个调,我别开脸没理他。我从小就是这样,生气就不爱说话,而他又捏我的手,“我说过,不满你可以说。”
我心中漠然,想到的却是他那句完整的话,他说“除了离开他,什么不满都可以说”,可我除了离开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他的拇指在我的手背上摩挲两下,我冷冰冰说了句“手拿开”后,又僵住,这算不算是让他离开我?果然----
“不行。”
我沉默了,闭上眼说句“我要睡觉”就侧过身,而我的手……还让他握着。车内没有放任何的音乐,今夜的高速路极安静,几乎没别的车路过,我小心翼翼的把伤处避开,倚在玻璃上闭目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陷入了一种恐慌与矛盾,一方面,我想过回我正常的生活,我想离开靳空、想打掉鬼胎,可另一方面----
粱睿的出现又让我犹豫。
不管能不能在一起,我都必须查清楚他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他是无忌还是粱睿,我得搞清楚,否则我也过不安我自己的生活。隐隐的,我感觉我忘记了什么事,但是我现在太乱了,脑袋里像是有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最后,大约是习惯在车上睡觉加上孕妇反应,我真的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我睡着时做梦了。
梦见很多我这三年来,连做梦都不敢梦的事,梦见我和粱睿回到大学时代,我们约好一起去旅行,可是当我们从路的两端往中间走,快到一起时,却被拦住了!在我们之间好像有一道透明的墙,那堵墙完全阻挡了我和他的碰面。
隔着那墙我能看见他,可他好像看不见我,他转过身往前走时,我拼了命的拍啊、打啊,想要把那扇墙打破,可任凭我怎么拍打,那墙始终横在那,成为我跨越不过的障碍,而粱睿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不要、不要走……别离开我……不要走那么快……”
到我看不见他时,我一下哭出来,而这一瞬间,我倏地听见“哗啦啦”的声音!难道是墙碎了?我错愕的睁大眼,却是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而这时候,我的身上一冷,像是被什么水冲击,那瞬间我打了个抖,然后,真真正正的睁开眼看到了哗哗声的来源----
竟是瀑布。
“哗啦啦”的水声不绝于耳,我看着眼前只在图上看过的瀑布,心里难过到了极点,因为我一直以为,会站在瀑布前的我,一定是和粱睿手拉着手,等待被求婚的我,而不是----
被靳空抱在怀里,泪流满面的我。
在几年之前,粱睿第一次向我表白时,我曾拒绝过他----
我说,如果你能让大海竖起来,我就答应你。
可谁知道他下午就剪来一张瀑布的照片……
他说过等我们结婚就带我去看瀑布的。
有风吹过我的脸,我感到脸上一片冰凉。
“为什么哭。”靳空声音冷淡的从我头顶传来时,我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为什么……”
川渝这个瀑布,我上次因为工作来时就刻意躲开,也是因为我躲开瀑布,绕了路才会遇上泥石流,才遇到……山洞里的靳空。
“你不喜欢。”靳空低头问我时,我根本不敢看他的眼,我耐着心里的剧痛转过头看瀑布----
近在眼前的瀑布比我想象中更要宏伟,这会儿天已经完全亮了,晨曦的金色光芒照耀的水色成白金色,那白金色的水流气势磅礴的砸落在水中,又无比霸气的四下飞溅到我的身上、脸上。
远处几条锦鲤跳起在水面,鱼鳞折射的阳光刺痛我的眼,更刺痛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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