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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民兵们来的很快,换上衣服后纷纷跑到码头,大胆喊口令让他们列队:“全体都有,按出操队列排布!”
一队汉子排成一排。
大胆沉声道:“从左往右,报数!”
“1!”“2!”“3!”
大胆最后喊了一个‘9!’
报数完毕他快步到王忆跟前很正式的敬礼:“报告王老师,天涯岛民兵小队共计九人实到九人,请指示!”
王忆眨了眨眼。
我指示什么?
孙征南在旁边说道:“随便说几句,主要是做个战前动员。”
这年头还有战备任务,所以民兵们的表现是很正规的,他们每年都要拉练、集训、战备和演习,有事真能上,随时都能上!
王忆琢磨了一下走上前去说道:“同志们,你们都知道刘大彪的为人,他现在要对付我、对付咱生产队,所以我想要找到他的违法犯罪证据,将他送去坐牢,大家明白我的目的吗?”
“明白!”喊声统一。
王忆说道:“今晚咱们之所以要集合去红树岛,是因为我接到了市里公安同志的指示——”
“他们怀疑刘大彪杀过人,尸体被他藏在了外岛但具体藏在哪里还不清楚,所以咱们要时刻注意他的动向!”
“现在他大半夜的出现在红树岛,我怀疑他就是把尸体藏在了那岛上,不过这不能确定,可能会白去一趟,到时候还请同志们谅解。”
大胆说道:“王老师不用说这样的话,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办!”
对于王忆的话,民兵们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震惊。
有心理准备了,刘大彪那种人肯定是手上沾染人命的,以前派出所是来查过他的,只是没查出什么线索。
王忆见众人没有异议,便点点头说道:“好,不过专业的事要找专业的人,孙副班长,你来指挥咱们的队伍。”
孙征南向他敬礼,问道:“王老师,这次我们的任务是要控制住刘大彪一伙人吗?”
王忆说道:“视情况而定,我们及时商量吧,怎么样?”
孙征南说道:“明白,同志们明白作战任务了吗?”
民兵们齐声喊道:“明白,一定完成任务!”
孙征南一甩头,说道:“全体都有,上码头,分两艘船,出发!”
徐横上了另一艘船。
船舱里有枪。
因为刘大彪一伙人也有枪。
两艘船踏破夜色乘风破浪,王忆蹲在船头看向前方海面。
下半夜月色不佳,入目所及海上处处是黑暗。
海风猎猎吹的他头发乱晃,吹的海上波浪汹涌,也吹的他心潮起伏。
没白请民兵队吃肉喝酒,没白交好这群人,刚才这一套活可让他过瘾了,号令雄兵比亲自去打枪还要带劲啊!
民兵们轮流摇橹,以最快速度靠近红树岛。
抵达红树岛,孙征南捂着手电定向发信号,两艘船纷纷减速、靠近。
他对徐横说道:“武装泅渡,先侦查。王东义给他一把枪,让他游泳上岛去看看情况。”
大胆脱下外套说道:“我也去,论身手我不如大炮,论游泳的本事我不信我还不如大炮!”
孙征南压低嗓音叮嘱他们:“要小心!不要轻举妄动!大胆队长你去了支援大炮,一切行动听大炮指挥、一切动作由大炮执行!”
“我们不过于靠近了,现在还能看见他们的手电灯光,那他们显然还在岛上,我估计刘大彪这个人警惕性比较强,所以我们只能在外面等你们信号。”
王忆补充道:“一旦有什么危险立马开枪,然后我们就上去控制人,咱的第一目的不是查出刘大彪在岛上要干什么,而是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
徐横拿起一把半自动步枪检查了一下,说道:“放心吧,王老师,我自己有数。”
他背上枪便跳入海里。
大胆跟着入水,强壮的身躯借助海浪的力量迅速远去,身姿矫健的跟一条鲨鱼似的。
两艘船分开,孙征南让他们都伏下身躯,尽量减少暴露几率。
王忆心里紧张起来。
心脏跳得很快,砰砰砰的好像敲鼓,震的他太阳穴发麻。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
刘大彪等人有枪,待会恐怕是一场枪战!
他手心沁出汗水,暗暗祈祷可别是血战,否则自己没法跟民兵队的家属们交代!
孙征南挪到他身边,低声说:“深呼吸,眼睛看着前面的岛屿,什么都不要想,集中注意力”
“我不是怕待会的战斗,我是怕咱民兵同志受伤甚至——咱是不是有点莽撞了?”他担心的问道。
孙征南听到这话无声一笑:“王老师你担心这个?我只能告诉你,我和大炮曾经两人摸掉过越军一个班,那是前线主力部队!”
“所以就凭这些混子还要给咱制造流血后果?”
他轻蔑的吐了口唾沫:“二流子开着坦克也是二流子,何况他们只有两把土枪还没有大炮坦克呢!”
“上岛的只有三个人,我给你立下军令状,若有伤亡,我让大炮提我头来见你!”
语气笃定,一番话是斩钉截铁!
翻译一下就是,吾观他等如土鸡瓦狗,插标卖首耳!
王忆赶紧说:“不至于不至于,咱还是得重视敌人。”
孙征南又是无声一笑,说:“交给我和大炮就行了,你今晚就是看戏,你把自己当前线观察员就行了!”
他的语气他的话和他的为人,这一切让王忆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这是个靠谱的人。
徐横两人上岛后又过了得半个小时。
一处树上忽然有手电的灯光亮起。
这灯光是冲着他们方向定向发出的,而且不知道怎么被捂住的,照出的光柱很纤细。
孙征南立马爬起来死死的盯着闪动的光影看。
灯光不断的闪,一共得闪了半分钟左右。
孙征南看后深吸一口气,说道:“都把枪拿出来,咱们的船要以最快速度靠近他们的船、控制他们的船!”
“他们一共是三个人,船上是一个人,下面有两个人,所以咱们任务很简单,控制住船上这个人,岛上的两个人用不着咱们动手,大炮会弄了他们两个。”
王忆问道:“一对二,会不会有危险?”
大胆被他忽略了,到了真枪实弹的战场上,民兵们的责任是喊‘加油’。
孙征南说道:“是一对一,大炮能在两个人没有任何察觉之前先拿下一个。”
“王老师你对他放心就行,不用担心,他是我们连的捕俘手,在与越军交战过程中,他在侦查敌情期间抓到的敌人有二十四个!”
“比你还厉害?”王忆问道。
他见识过孙征南赤手空拳搏击的能力,那真是招招杀手,干脆利索!
孙征南低声笑道:“论抓舌头和格斗比我厉害多了,我俩在突击班的定位不一样,我是火力手,他是捕俘手,专门抓人的。”
“这从身板应该也能看出来,我比他轻了二十公斤,赤手空拳生死相搏我撑不过十秒钟。”
这样王忆放心了。
孙征南找了王东义和王祥风两个最有力气的去摇橹,说道:“不用怕被发现,就是个往前冲!”
两人点点头,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开始拼命的摇橹。
其他人把风帆升起,调整角度接着风势来加速。
孙征南对王忆说道:“可惜我不擅长游泳,否则我一个人泅渡过去解决船上的人就行。”
王忆紧张的说道:“没关系,优势在我!”
想想这话临战前说好像不吉利,他又把剩下的憋回去了。
两艘船一起奔驰的声势还是挺浩大的。
刘大彪三人也是乘坐一艘木船来红树岛的,这船拴在了一颗树上,上面有人在抽烟。
红烟头一闪一闪。
两艘船靠近他迅速反应过来,吼道:“什么人?你们什么人?”
孙征南对王东峰快速说道:“随便说话迷惑他!”
王东峰立马笑道:“我们来收鸟网的,你是哪里的?听着像外地口音啊!”
船上的人很警惕,再次发出吼声:“这边是我们地盘,你们滚——你们去别的地方,别靠近我、我警告你们别再靠近”
“别动!”孙征南厉声回应,端起枪来半跪在船头扣动扳机。
距离足够近了,轮到他出场了!
枪口火光闪过,瞬间一声脆响跟随。
前面的木船直接被子弹打的崩裂。
船上的人也伸出了手,手里有枪!
王忆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孙征南吼道:“举手、举起手来!不举手就击毙!”
拉动枪栓。
又是一道火光又是一声枪响,船板被打的飞溅起来。
这人却是挺彪悍,连续受到两枪警告并没有害怕,还是站在那里端着枪指着他们。
孙征南见此拉动枪栓吼道:“集中火力!他敢开枪立马击毙!”
两艘船还在靠近。
夜里视线不好,岸边又有大片红树遮掩,所以他们被发现时候已经隔着这艘船很近了,也就四五十米。
于是借助风势加上拼命摇橹,这段距离很快被抹除。
船上的汉子犹豫起来,他看到两艘船同时从左右靠近,而且每艘船上都是影影绰绰不止一个人,最终扔掉枪把手举了起来。
孙征南如豹子捕猎,猛的从船上跳起扑向对方,‘咣当’一下子将他扑翻在船。
那汉子很没种的惨叫起来:“政府、政府手下留情!我什么都说,政府,我真的什么都交代,我争取宽大处理!”
王忆上去打起手电看向汉子,是个熟悉面孔,他曾经在刘大彪身板见过,便问道:“你叫刘黑子是不是?”
汉子说道:“是是是!政府我是刘黑子,黑省鹤城满图县老木头公社靠边屯的,政府我要争取宽大处理,我、我吧就是我跟你们说,屯子里丢的羊真跟我没关系,真的!”
“我我我就是偷羊肉来,从队长家里偷的羊肉,但屯子里丢的跟我没关系啊,我那羊肉是偷队长家的,就是杀好了的羊肉。”
“还有那个在鹤城煤矿当黑头子的不是我,他是外号叫刘黑子、那是外号,我是真叫刘黑子,我爹叫刘麦地,真的,你们可以调查。”
“我没去过鹤城煤矿,那个黑头子不是我,我就是吹牛逼呢”
王忆这边只认出他的身份,还没有问任何话也没有吓唬他,他已经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把红豆绿豆黄豆全给倒出来了。
这怎么说呢?
就是挺让人目瞪口呆的。
孙征南却跪在他身上用膝盖压住了他脖子,问道:“少迷惑人,你刚才可是够硬气的,我两枪没有吓得你投降!”
“不是不是,误会,政府这是误会了,我吓懵了,你们直接就开枪我吓懵了!我我我刚才——哎哟,我喘不上气来了,政府行行好,饶命!饶命!我就是个街溜子,我没犯法!”
孙征南将他双手反铐快速用绳子绑了起来。
他把膝盖抬起,刘黑子使劲呼吸:“政府,我刚才我刚才真的,我不是硬气,那个啥我是吓懵了!你们咋上来就开枪?你们问问我投降不投降我就投降了啊!”
“你看你看,我刚才反应过来就把枪扔了投降了,我一开始吓懵了!”
王忆看出他确实害怕了,整个人已经心神大乱,说是口不择言也不夸张。
但不排除他这是狡猾!
于是他从孙征南腰上拔出手枪打火机给他看,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吧?”
“知道知道,手枪,是手枪。”刘黑子紧张的说道。
王忆问道:“知道能打火吧?知道能打人吧?”
“知道,政府,我都知道,我不敢,我刚才不敢开枪,真的。”刘黑子急忙回答。
王忆又问道:“那我问你,你说你是街溜子,刘大彪会带一个街溜子在身边?根据我们侦查,刘大彪身边都是悍匪!”
“不是,我不是,都不是,都是吹牛逼的。”刘黑子解释道,“我是误会了,我是吹牛逼的。”
“我从屯子里跑出来没地方去,碰上刘大彪了,刘大彪看民兵队追我,以为我是煤矿的那个刘黑子。”
“然后我、我当时饿不行了,把我冻完犊子了,我想找口吃的,就说我是煤矿的刘黑子。”
“然后他让我开枪考验我,我们屯子在山沟沟里,年年秋天都要组织队伍去打猎,我枪法还行。”
“然后我给他打了几个瓶子,说杀了几个人、手上沾着血不能回去了,他就信了,把我带身边了。”
“然后其实我就是个种地打猎的,黑省鹤城满图县老木头公社靠边屯的刘黑子,你们打电话问问就知道了,我就是吹牛逼了,我没干过什么坏事。”
王忆问道:“你跟着刘大彪能不干坏事?”
刘黑子说道:“真、真没干,我没掺和,他们打人、偷东西啥的我都是把风的,在常山偷电缆跟我没关系。”
王忆问道:“你们还偷过电缆?”
“我没偷,我没有,不是我。”刘黑子辩解,“我、我我,你是天涯岛的王忆?!”
此时一缕月光穿过树梢照在船上,他终于看清了面前这些人的样子。
王忆说道:“对,我是天涯岛的王忆,说说吧,刘大彪打算怎么对付我?”
刘黑子松了口气,说道:“王老师,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对教师同志是很尊重的。真的,我很尊重你们。”
“刘大彪要对付你我本来就反对,是虎逼刀他们傻不拉几的非要对付你。”
“别说没用的,回答我们王老师的话。”孙征南将枪口顶在刘黑子的额头上。
刚才开枪导致枪口发热,这会还没有凉下来,虽然不再滚烫但用来震慑人足够了。
刘黑子急忙说:“刘大彪没准备自己对付你,他挺害怕你们支书的,不过你确实惹着他了,他打算从东北找”
“刘黑子你敢——嘶嘶!”刘大彪的声音从岛上传来。
话没说完,变成倒吸凉气。
刘黑子听到他的声音大惊失色,赶紧闭上了嘴巴。
后面脚步声响起,徐横和大胆各反扭着一个人走出来。
两人全部拿下了。
王忆问道:“你们俩没事吧?”
大胆傲然道:“能有啥事?屁事没有!我甚至还没有动手,然后大炮同志就把两个人都拿下了!”
“老实点,不老实把你另一个胳膊也掰断了!”
他踹了脚前面挣扎的汉子,灯光下那汉子面容扭曲,额头、脸上都是汗珠子,看样子他有一条胳膊被掰断了。
不过他是真的硬,愣是一声不哼。
见此王忆的心又吊了起来。
徐横下手挺狠,另一个他们动手太快了,有一件事他到现在才注意到:如果没有找到刘大彪杀人埋尸的证据,那他们打草惊蛇了。
结果他小看了徐横。
徐横把人送上船说道:“你们等着,有一棵树下埋了一具尸体,看样子有几年了,已经白骨化了。”
一听这话王忆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
他甚至有点喜极而泣。
妈的运气真好!
今晚这么仓促而来竟然就抓到了刘大彪的把柄!
刘大彪这边挺惨的,走路一瘸一拐、有条腿是拖着的,左边脸肿的厉害,左边眼睛都看不见了,嘴巴上鼻子上都是鲜血,整个人异常阴翳。
王忆跟着徐横往后找,然后在一棵大腿粗细的树木下找到了尸体。
手电光照过。
尸体在树根部位,它整个蜷缩在下面,树根已经长到了它身上,尸体变成枯骨有些凌乱了,不过衣服鞋子之类保存还算不错。
徐横说道:“我上岛顺着灯光摸过了,看见他们两个在砍树挖树根。看样子他们想把尸体给弄出来,但是被树根缠住了,所以不好办,花费了好些时间也没把尸体给弄出来。”
王忆说道:“这个人应该是被他害死的,然后尸体埋在这里,可是有没有证据啊?”
徐横说道:“管他呢,他大半夜的过来挖这具尸体就是证据,剩下的交给公安上的同志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还能逃得了法律的制裁?”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王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他怕刘大彪真的逃脱出来。
主要是他也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
昨天——现在是星期六了,那就是前天。
前天他才从袁辉口中知道刘大彪身上背着一件重案,但到底是什么重案、明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而被法办他还不清楚。
当时根据袁辉托警方内部朋友的调查,说是刘大彪因为某个大案子被抓,他自知活命无望才把红树岛杀人埋尸的事给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这事不是警方侦破的,那么警方可能从头到尾没有掌握他杀人的证据。
这样王忆自然更没有证据,本来他是想查一下线索、收集一下证据的,所以他安排了民兵守卫着红树岛,刘大彪一上岛立马就告诉他。
结果本来是来找线索查证据的,却直接找到尸体了,徐横和孙征南直接帮他把人给抓了
所以目前掌握的信息能不能给刘大彪定罪还不好说,他只能等候公安机关的审查了。
事情牵扯到人命那就比较严重了,王忆把三个人扣在了岛上,安排两个民兵摇橹回去报告王向红。
事态紧急,民兵们摇橹飞快,王向红后面跟着回来了。
他来打手电看尸体,看到尸体上残存的衣服和鞋子又去看尸体一条腿骨。
旁边的王忆跟着看,发现这尸体的鞋子不对劲。
不是一双鞋,是一只大一只小的两只破鞋。
他猜测道:“是这个人的两只脚大小不一样吗?为什么两只鞋大小不一样?”
王向红沉声说道:“因为这个人小时候调皮捣蛋爬树摔断了一条腿,他有一条腿发育的不好,所以后来穿鞋只能一只脚穿大鞋一只脚穿小鞋!”
“这个人的身份我知道,原来外面流传的话都是真的——他叫李岩宏,是多宝岛李家庄的人,媳妇儿很漂亮。”
“大概、大概77年吧?77年他失踪了,过了半年他媳妇儿改嫁了刘大彪。”
“一直以来就有人传说是刘大彪看中了她、杀了她男人,公安上调查过,但没查到证据,这件事后面就搁置下了。”
“现在来看,哼哼,空穴来风啊,当时有人传的这消息是真的,确实是刘大彪杀了李岩宏抢了他媳妇儿。”
说到这里王向红愤怒的踢了面前大树一脚,愤恨的说道:“他娘的,刘大彪这个狗东西,他竟然真能干出杀夫夺妻这种丧尽天良的坏事!”
王忆说道:“那咱还犹豫什么?赶紧去报警吧。”
王向红说道:“这个案子我记得还是惊动了市里的,这样,我来看着人,你让大胆划船送你去码头找个电话机给市里打个电话,让公安干警们来处理这件事。”
王忆点头。
他乘船去县里,等到了码头天已经蒙蒙亮了。
大胆跟码头值班室的老看门人是熟识,他去说了一声有急事跟市里公安机关联系,老看门人就找出钥匙把电话箱上的锁给打开了——
这年头电话机放在个四四方方的木箱里,木箱盖子上有开口容纳话筒,可以随便将话筒给拿出放下,而拨号盘或者号码按键都被木箱盖子给挡住了,而盖子上锁。
为什么这么设计?电话费太贵,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偷打电话,盒子上锁这样只能接电话,要打电话得用钥匙开锁开盖子。
王忆有城南分局的电话,他打了过去,心里担心这时候不知道公安是不是已经上班。
结果很乐观。
不但有人在值班,而且值班的还是熟人,是庄满仓。
这是巧了,但巧的好。
王忆赶紧把情况给庄满仓说了说,庄满仓让他返程,自己会带人乘坐快艇去红树岛。
外岛发生的案子本来不属于市分局管辖,偏偏事情牵扯到刘大彪和李岩宏。
而李岩宏失踪案当时闹的很大,案子最终被市局给接下来,现在案宗还在市局的档案库里呢,所以庄满仓可以管。
王忆先行回到岛上,不到三个小时,快艇也奔驰而来。
快艇样式古朴,里面塞满了警察。
跟个铁罐头在海上飞驰一样
庄满仓上岛后先带人去查看白骨,一看大小鞋子和腿骨上的残痕便说道:
“初步可以断定这是李岩宏的尸体,大小不一的鞋子样式和这件的确良质地的衬衣可以证明他的身份,再一个是这个皮带,这都是在我们案宗上有记录的。”
王忆前些日子送429抢劫杀人案案犯时候遇到过的年轻警察也在这里,他打开文件夹翻阅,说道:“师傅,鞋子、衣服和皮带确实能对得上号。”
庄满仓说道:“好,保护好案件现场,准备移交市局法医同志。”
他快步去找到刘大彪,蹲下问道:“刘大彪,你还记得我吗?”
刘大彪歪头看了看他,迷迷瞪瞪的说道:“看不清呀,同志,我的眼睛被这些人打坏了”
“少他娘在这里瞎说,污蔑人是不是?”大胆勃然大怒。
王向红一拳捶在他胸膛,严肃的说:“公安同志在这里,你嚷嚷什么?怎么了,你怕同志们会冤枉咱们?”
庄满仓冲他点点头,又回过头来对刘大彪平静的说:“你不用在这里耍无赖,刘大彪我警告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的末日已经到了,你的顽抗是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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