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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王新钊咬咬牙,说道:“你不就比我大几岁吗?行,你等着,我总有长大的一天!”
“我永远比你大!大四岁!”王新国得意洋洋的说道。
王新钊冷笑道:“你也比我老四岁!”
王新国可不是个没脑子的莽汉,他立马回击道:“只要我还没老之前先死了,你就没法找我报仇!”
王新钊顿时无话可说了。
他们的老娘金花出来骂道:“谁在说死?不准说!”
“大晚上的瞎咧咧什么?吃饱了撑的是不是?那别吃了,明天早上正好有猪杂汤,明天早上喝着汤多吃点!”
王新国面如土色:“别,娘,晚饭还是得吃,不吃不行啊,不吃饿的肚子火烧一样睡不着。”
“早点睡,只要你还没饿之前先睡着,那你肚子就不会火烧一样了。”王新钊抓住机会反击他。
王新国捏拳头:“大钊,你想死啊?”
金花忍无可忍,上去给他后背拍了一巴掌:“你把我的话当放屁?我刚才说了不准说死这个字!不吉利!”
王新钊偷笑:“娘,你也说了。”
金花说道:“你也饿着肚子吧。”
王新钊得意的说道:“我饿不着!我有这个!”
他把粽子递给金花,金花大吃一惊:“这是什么?”
王新钊说道:“粽子,娘你不认得了?每年的五端午队里都分呀。”
金花端详着手里的粽子说道:“我当然认得粽子,可你哪里来的?这隔着五端午还远呢,哪里来的粽子?”
王新国迅速猜到答案:“你们王老师给的?他还给学生发粽子?”
王新钊骄傲的说道:“不是谁都发,只有助教才发——我上个礼拜不是跟你们说过助教的事吗?我就说我肯定能当助教!”
他把之前抱在胸前的粽子全拿出来:“你看,王老师给了五个,可大方了!咱家六个人,哥不用吃,我给爷奶送过去两个。”
当机立断,王新国选择向食物势力低头:“别,大钊,我刚才那不是跟你逗乐吗?分哥半个,哥以后不跟你逗乐了。”
金花领着他们进门,说道:“行了,娘给你们放锅里焖一下,焖热了再吃,这粽子热的好吃,凉的不好吃,不过热的娘也不爱吃,大国给你吃……”
“别,娘,这粽子可香了,王老师说里面有肉,是肉粽子。”王新钊说道,“你也吃,咱都吃。”
王新国吃惊:“粽子里还有肉?粽子里是枣呀!”
王新钊不回答,因为他也是第一次吃到带肉的粽子。
他跟母亲说道:“娘,你这样,你把粽子解开放一起蒸,然后一人挖一块,全家都能吃!”
王新国道:“对,娘。”
金花没搭理两人,她拨着粽叶嘀咕道:“这粽子的线怎么是红白两色的,头一次见到。包的真有技巧,得学学,学学人家怎么包的,这粽叶包的真工整……”
粽子拨开并不是肉馅的,里面是一个角上插着一个大蜜枣。
对于外岛来说这就是稀罕东西了。
他们这里只有过年能去乡里买到红枣,没见过蜜枣。
金花抠下一个掰开给他们兄弟一人一半,王新国吃了后笑:“真甜真糯!枣还能这么甜?”
“这粽子都是甜的。”金花放到鼻子上闻了闻,下意识吞了口唾沫。
真甜真香!
五个粽子剥出来,五个人大开眼界:“都是不一样的呀,王老师不愧是首都来的,人家啥稀罕物件都能弄来。”
“他还给我这个呢。”王新钊掏出带着裂痕的茶叶蛋,脸上更是得意,“茶叶蛋!”
王新国一把抢走:“茶叶蛋?王老师哪里来的茶叶?咱队里就三组爷和支书爷爷家里有啊。”
王新钊着急,金花帮他去抢回来,拿在手里啧啧称奇:“茶叶蛋不光用茶叶还得用酱油,挺费货的,你们王老师确实是大方。”
王新国郁闷的说道:“为啥我上学那会,那狗逼老师只想到我们学生家里混饭吃而从没有给我们分过东西?真他娘的!”
金花摸摸小儿子的头说道:“你跟着王老师好好学习,王老师真是顶好的老师。娘这辈子只听说学生要给老师送粮送蛋,还是头一次见到老师给孩子吃的,你要好好学呀!”
王新钊使劲点头。
我肯定使劲学、拼了命的学,必须得做助教啊!
我必须要对得起王老师!
而王老师只想啃螃蟹。
茶叶蛋?粽子?
这玩意儿能比得上大螃蟹?!
特别是跟着袁辉吃过那些养殖蟹后,王忆对岛上的大螃蟹更是喜欢。
大迷糊和王丑猫在蹭茶叶蛋、粽子吃。
两人吃的很美。
王丑猫跟大迷糊说:“我好好学习以后当大官,然后天天吃粽子,这粽子真甜真好吃!”
大迷糊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不用学习不用当大官,我跟着王老师天天有比粽子还好吃的。”
这话把王丑猫给说愣了。
大迷糊没再理睬他,而是看着津津有味吃螃蟹的王忆。
我怀疑王老师真的爱吃海货要超过白面米饭甚至鸡肉猪肉。
可这不应该!
这太反常了!
王忆把蒸的螃蟹都啃完了,然后拍拍手去看《鬼吹灯》。
他现在还担任着队里的评书员,每天都要说上一段,特别是晚上,这已经成为全队人的夜间活动了。
只要《鬼吹灯》开讲,他就是全队最靓的仔!
今晚还行,没人来打扰他,因为明天他要一大早就给队里煮猪杂汤。
大胆和王向红他们睡得更早,他们凌晨就得起来摸着黑杀猪。
王忆没见过杀猪的场景,本来他想去看看的,但是实在起不来,杀猪的热闹还是比不上热被窝。
天不亮的时候有人来喊他了:“王老师,猪杂碎都给收拾出来了,你看看你要怎么炖?”
王忆搓搓眼从睡袋里钻出来。
一队老鼠似的鼩鼱开着火车往床下钻。
感谢这些跟他拥有相同爱好的小东西,王忆如今对老鼠不是那么恐惧了。
猪肝、沙肝、猪心、猪肺、猪肠子,两个脸盆两套猪杂碎。
另外还有两个大水桶,这里面是猪血,天气冷,冒着热气的猪血出来加上凉水很快凝结成块。
王忆打着哈欠翻看猪杂。
味道真大!
来送猪杂的王东义说道:“王老师,别找了,猪腰子被大胆要走了,这就是他杀猪的报酬。”
王忆怒道:“谁他吗找猪腰子呢?我他吗要猪腰子干什么?”
“那你找什么?”
“我找——我什么都没找,我就看看,这里面乱七八糟的怎么还有猪气管?这是什么?猪食管?”
“对,猪气管和食管好吃,嘎吱嘎吱的。”
天色黑,很多事好处理。
王忆光明正大拿出蚝油、花生油、料酒还有胡椒粉等等,上去将两套猪杂碎全给腌上了。
腌上猪杂碎他招呼大迷糊来切猪血。
王东义赶紧拦住他:“别,别让大迷糊来,大迷糊能生吃猪血,我去找漏勺,让他来帮忙。”
漏勺就是前两天在祖祠前石磨旁笑话一个叫猪蹄的孩童的男人,他跟王祥雄一样,都曾经拜师学厨师。
王祥雄勤奋努力、踏实能干,然后从公社食堂一路干进了县委食堂。
漏勺这人嘴贱且喜欢偷奸耍滑,加上成分不太好,出师在外面干了没两年让人给撵回来了。
王东义去把他叫过来,漏勺挽起袖子就干活,一把菜刀在他手里‘多多多’的跳动,将大块猪血迅速切成了厚薄均匀的血块子。
王忆很吃惊:“他不是很勤快吗?”
“当然勤快了,”王东义撇嘴,“他想跟你一起炖猪杂汤,这样待会可以抢先多喝两碗——不过他是妄想,我在这里盯着他,他休想占集体便宜!”
王忆笑着推他离开:“不至于不至于,我看着他,你去歇歇吧。”
王东义说道:“我不累,大胆队长让我给你打下手呢,另外王老师,你看你做饭的时候能不能顺便说说评书?”
“对,上个礼拜五他们已经去那啥精绝古城了,古城里头都有啥、发生了啥事,你给说说。”漏勺也来劲了。
王忆说道:“咱先专心干活,这样,待会吃早饭的时候我给大家说一段,行吧?来,先干活。”
他大锅煮水放姜片,下猪肠片。
为了能社员们能多吃上几样杂碎,这些猪杂切的都很细碎。
漏勺刀工很厉害,生猪肠竟然打成了片。
王忆夸奖他,他一边切着猪肝猪肺一边撇嘴:“你没见三组长处理的,他刀工才好,不过可惜人家给公家做饭,没时间回来伺候咱平头老百姓……”
“漏勺,你少他娘在这里挑拨是非,信不信我捶你?”王东义怒道。
漏勺哆嗦了一下,闷头老老实实干活。
本来猪肠不好熟,打成薄片后就好熟了。
王忆又下猪心片,它和猪肠煮熟其他的就简单了,猪肝猪肺之类好熟。
最后下猪血,猪血飘起来的时候这一锅就差不多了。
此时天色微微亮,已经有人赶早起来等着喝汤了。
海风吹拂,猪杂汤的味道在山顶上四处飘,来一个人赞叹一声:“王老师不愧是大学生,什么都会,这汤香啊!”
王忆暗道肯定香,我往里扔猪骨浓汤宝就扔了两大盒子!





我在1982有个家 66.集体市场做买卖
昨天有小雨,今天海上就起雾。
不过终究是春天来了,晚上或许冷一些,天色一亮便暖和了。
吹面不寒杨柳风。
春天一到杨柳立马反绿,嫩芽嫩叶长得很快,外海最美的风景还是得看海岛。
岛上的山石褪去了灰白被红花绿叶遮蔽,山上绿叶片片,海风一吹哗啦啦的响。
围着海岛一圈的礁石面上掺杂着海泥,一波波的浪花翻涌而来,因为昨夜一晚上已经推送来许多海草海藻海带,所以浪花再翻涌便是白色中卷起绿色。
蓝水变碧浪。
听涛居旁边的房子变成了学校伙房,伙房门窗全开,热气腾腾、烟气滚滚!
本来就在雾气萦绕中的天涯岛顿时更缥缈了……
王忆咳嗽着出来,说道:“必须得弄个大烟囱,这不像话呀,可熏死我了!”
也就是山顶上海风强劲能把屋子里的烟雾全吹出去,如果换成内陆少风带地区,这屋子里没烟囱就烧火煮大锅那这一锅饭没法吃。
门口的王东义抽着鼻子:“熏吗?我怎么光闻见一股香味?”
“对,王老师你这汤怎么煮的?怎么不骚气而是带香味?连雄叔炖的猪杂汤都没这个味道。”王东峰问道。
王忆暗道能用的大料我全用了,要是这都不能去除这猪杂骚味只能说这两头母猪太骚了。
王东峰要进去看看。
王东义将他拦住:“滚蛋,王老师说了,厨房重地,闲人不要靠近!”
他一直在看门,否则娃娃们早满屋子乱钻了。
今天早上有猪杂汤喝,所以家家户户的孩子心里有挂念睡不好,都早早起来了。
猪杂汤炖熟,王忆让排队过来领汤。
一人一碗。
两副猪杂看起来多,对于岛上一百多户人家来说可就不够看了,一人碗里分不上几块。
还好王忆往汤里放入了粉条。
本来准备做猪肉炖粉条的,现在成了猪杂粉条汤。
粉条是意外之喜,前面领到的从兜里摸出高粱饼泡进去,筷子一捞有粉条顿时高兴了:“嘿,红薯大粉条子!”
大人舍不得吃,把孩子叫到跟前一个捞一筷子,让孩子多吃两口。
猪骨浓汤宝熬出来的汤味道肯定没的说。
鲜美异常。
其实这东西主要靠食品添加剂来提鲜,家庭上还是要少吃,毕竟没什么营养。
但这年头外岛的渔家人连饭都吃不饱,他们先不考虑营养,先考虑怎么能把肚子填饱了。
两副猪杂熬了两大锅的猪杂汤,哪怕一人只是一碗,一锅也供应不上。
校舍外面蹲满了人。
都是很熟的同族,平日里一起上工,所以他们不避讳凑一起吃,相熟的凑一起,一边聊着一边吃。
本来早晨还有些寒意,但就这么被大家伙的热情和猪杂汤的热气给冲的烟消云散。
王向红过来跟王忆说:“王老师你吃快点,天蒙蒙亮了,咱得走了。”
王忆说道:“我不吃了,支书你吃一点吧?我给你们留出来了。”
王向红摆摆手:“抽了两袋烟抽饱了,留出来的给小娃子吃,咱出发!”
队里安排了一艘绿眉毛船,摇橹的是大胆父子,一起去卖肉的还有个叫王东美的汉子和王东峰。
王东美就是王新钊的父亲,也是文书王东喜的哥哥。
这是个很温和的中年人,他算是队里比较有文化的人,跟弟弟王东喜一样断断续续读到了初中,但家里当时供孩子念书吃力了,他就主动辍学将继续念书的机会让给弟弟,让王东喜念到了初二。
王东美对王忆很客气,他尊重文化人。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王忆主动递烟,这次递过去的是黄金叶香烟,在市场上随便能买到,价格低廉。
而82年黄金叶香烟卖的也很广,这也他轻易找到了这年头的烟盒,将22年香烟塞进去就能糊弄人。
王东美接过烟看到过滤嘴就夹到了耳朵上,笑道:“人还是要念书、必须要有文化,还是有文化的人才有能耐、才能过上好日子。”
王忆又给大胆和王东峰递烟。
大胆冲王状元喊:“谁来了?看见王老师也不喊人?”
王状元对王忆多少有些意见的,他不情愿的叫了一声王老师,又低头去收拾一包包的鱼鲞、鱼干、虾米。
大胆见此勃然大怒:“你这个鳖崽子,要不是为了去你姨姥家让你穿了新衣裳,我早一脚把你踢海里了!”
王东美笑了起来:“大队长,你儿子是鳖崽子那你是啥?你这不是把自己骂进去了?”
大胆粗鲁野蛮但对自己人脾气很好。
他嘿嘿笑了笑对王忆解释:“今天凑巧去县里,带孩子顺便走走亲戚。”
船飞快的奔驰,距离主岛越来越近。
他们要去的市场是个集体市场,规模不大,各个队集体在里面有固定摊位,用来卖农鱼特产。
这是翁洲市给外岛各生产队的一个优待,本来生产队没有资格去卖东西,这属于投机倒把。
但考虑到渔家生产队缺少农田缺少粮食而多有渔货产出,于是市里在71年的时候设置了集体市场。
各个生产队可以将自己的商品积攒起来,然后给县里递条子写申请,县里批准了他们可以来做生意,将自家商品换成钱和各种票,以此来补贴生产队社员的生活需要。
王忆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样的市场,他问道:“这市场天天开吗?”
“差不多。”
“那为什么不收拾了咱队里的干货去市场卖呢?城里人喜欢咱渔家自己晒的干货啊。”
“卖什么不是咱说的算,要上头批,海货一般是不批的,有供销社的采购员来集体采购。咱能卖的是鸡蛋鸭蛋、鸡鸭和猪肉猪崽,这些一看就知道是社员为了补贴生活而养的东西,不是要投机倒把。”
早晨时分,渔船靠码头。
这会的码头很热闹,大量渔船到来,一箱箱的渔获往下搬。
里面有一箱箱的野生黄花鱼!
全是大黄花!
趁着其他人在抬猪肉,王忆凑到箱子前看了看,一箱子全是比他小臂还长的大黄鱼。
这些鱼现在已经死了,但都是夜间捕捞上来的,所以色泽金黄,哪怕死掉了依然很漂亮。
王忆背着手看。
有挽着裤腿的老渔民过来问:“要买鱼吗?我们这里只批发!”
“散卖也给卖,但你得有粮票。”有青年闻讯而来。
王忆问道:“这鱼多少钱?”
“不要钱!”大胆粗声粗气的走了上来站在他身边,然后冲刚才说话的青年瞪眼,“豆子,这是给你脸了,这鱼还想换粮票?还有你们凭啥自己卖鱼?投机倒把啊?”
青年显然跟他认识,被他呵斥了也不生气而是哈哈笑:“咋了,大队长,这是你亲戚?我听外地口音还想赚他几口粮食呢!”
说着他拎起一条大黄鱼递给王忆:“既然是自己人,那不卖了直接拿回去吃,不过这鱼现在真不便宜了,不多见了,这次出去我们跑了两天两夜,喏,就弄到了五六十箱!”
王忆接过这条大黄鱼上手试了试。
至少三四斤!
放在22年这一条鱼就是一万以上的价钱!
所以他怎么把这玩意儿忘记了?
他不必想着去收藏什么珍稀邮票、人民币,能把野生大小黄鱼带回去就行,这可是长远买卖。
现在这季节还没到海禁,捕捞到野生鱼不会遭到官方惩戒。
不过这需要销售渠道和好的解释,不能说随便就带了一箱子野生大黄鱼回去。
王忆一边想一边给豆子上了根烟:“兄弟抽烟。”
豆子笑道:“讲究,带过滤嘴呢。”
他擦了擦手叼着烟点火柴,先给大胆上了火又给自己点烟。
王向红吆喝了一声:“走了!”
王忆跟豆子打了个招呼记下他们的船号,11566。
野生大小黄鱼的倒卖是个来钱的好路子,比任何收藏品都要好,这个买卖可以长远的干。
刚才王忆看过了,最大的黄鱼恐怕有十斤,这是他在22年未能听说的大鱼!
推上小车他们赶往集体市场。
从码头进城区,太阳越来越高,人越来越多。
他们不着急,因为他们不打算赶早市,而是赶中午市场。
王忆往两边打量,街边楼房多数低矮逼仄,有宽阔的那是电影院,外面挂着一张黑板似的牌子,上面用白粉笔写着:
今日上映电影《孔雀公主》、《邻居》、《牧马人》,一票一角,凭票观影。
看到《牧马人》仨字,王忆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老许,你要老婆不要?”
旁边蹲着吸烟的人笑了:“同志也看过这电影了?丛珊演的秀芝美不美?”
王忆听到他的话就知道,现在影院上映的《牧马人》正是自己印象中那部出色的老电影。
他也笑着跟那人调侃:“美得很,给你送个这样的老婆你要不要?”
这时候王状元听见两人的话来劲了,说道:“爹,我要看电影。”
“看屎!”大胆的回答很简单。
路上有人带着孩子急匆匆赶来,去售票口问:“同志,《少林寺》还没有上映吗?”
售票员无奈的说道:“上映两个月了,可是咱没有片子……”
“我知道、我在《电影画刊》上看了,不是说市里的电影院放完了就会把片子给咱们放吗?”
“给不了,城里人都要去看,说太好看了,电影院不下映了,延长了放映时间……”
王状元立马又说:“我要看《少林寺》,就要看《少林寺》!”
“睡觉的时候去梦里看,梦里啥都有。”大胆没好气的说道,“去里面坐一会花一角钱?想都别想,这钱买一斤口粮不好吗?”
王状元瘪着嘴生气的大步往前走。
王向红站在影院门口往里瞅了瞅,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在1982有个家 67.队里摊位被占用
通往集体市场的路上有饭店。
后厨的味道传出来。
很香。
饭店旁边是招待所,门口有一根电线杆,一名白发老婆婆坐着小马扎倚着电线杆,面前摆了个书摊,全是一本本的小人书。
另外她旁边还有个大铁桶,上面挂着个牌子,写着:开水,1分1杯。
王忆饶有兴趣的溜达着看,然后注意到有人一直在打量自己。
他警惕起来,这年头小偷劫匪可不少。
这人打量着他后走了过来,快步走到他跟前忽然把衣裳拉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衣兜:
“同志,香烟需要吗?全国各地的名牌烟都有,《大刀》、《飞马》、《红梅》、《荷花》,有带过滤嘴的也有不带的,你需要吗?”
他这一上来就脱衣服吓王忆一跳,不过听完对方的话明白了,这是卖烟的小贩。
看着小贩谨慎的样子他忍不住失笑:“我不抽烟,谢谢你,不过我这几位朋友都抽烟。”
“他们抽烟有卵用?一看就是满脚鱼鳞的海漂子,他们抽不起。”小贩撇嘴。
王忆说道:“你说的对,他们舍不得买香烟,我舍得买,你眼光不错。”
小贩咧嘴笑。
王忆说道:“不过你这么说我的朋友我很不高兴,所以我虽然可以买烟但我不买。”
他翻着白眼离开,剩下小贩原地懊恼。
再转两个路口就是集体市场,市场门口有公厕,不断有男人一边扎腰带一边一脸满足的往外走,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是什么好地方。
市场规模其实可以,里面有几十个摊位,男女老少熙熙攘攘,这时候已经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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