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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徐横吃惊的看向他。
校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忍了?
唾面自干?
这好像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校长呀!
王忆还真把这话题直接绕开了,他跟王向红说:“队长,天气冷了,咱们社员和教员们需要洗澡的话怎么解决?”
王向红讪笑道:“你可真挺会给我出难题,这个确实不好办。”
祝晚安是城里的大学生教师,很讲卫生。
她听王忆这么一说,便下意识的挠了挠身上。
天涯岛什么都好,人好山好吃的好住的好,唯一问题是洗澡不好解决。
不过她可以周末回县城的家里洗澡,这事也不太难办,只是一周洗一次澡频率有点低罢了。
但她下意识挠痒痒的动作刺痛了王向红的心。
王向红苦笑道:“咱农村条件不比城里,冬天就是不好洗澡。”
“以前在六十年代、六几年的时候吧,咱们生产队那时候有集体的大灶——跟现在你们学校那个大灶相仿,不过里面有口更大的铁锅。”
“那时候队里养牲口,大铁锅便是搭建在牲口茅舍里头,专门烧猪食烧热水喂牛喂驴的。”
“然后在秋收秋种秋晒结束以后,这茅舍的大铁锅就成了咱队里的澡堂子。每天晚上由我来按排咱们社员以家庭为单位,轮流去大铁锅里烧火洗澡,把这个叫做洗锅澡。”
“反正大户人家人多,那一晚一户,小户则是一晚安排两户。这样轮到谁家洗澡了,那洗澡的户就要人员全部到场,大人先给小孩洗,下锅洗……”
“下下下、下锅洗?”祝晚安眼睛都直了,“下面是烧着火、上面人洗澡?在锅里洗,不是在锅里舀了热水来擦身体?”
王向红摇摇头:“就是在锅里洗,一个个的洗。”
“这铁锅的锅底并没有多结实呀,这样能行?”祝晚安吃惊的问道。
王向红不好意思的笑道:“你先听我说嘛。”
“我们也知道要保护锅底,于是洗澡的时候就在锅口上横放一块木板或者说一支扁担,嗯,人坐在这上面洗,就是腿和脚在锅里,然后用手、用舀子舀水来擦洗。”
“这样洗澡水要是凉了,灶里头加两把柴,要是热了那就多加两瓢水,反正先用海水洗,最后用井水冲一冲……”
说到这里他笑的更不好意思:“咱队里历史上,冬天就有过这么一个洗澡的方法。”
“后来怎么不这么洗了?”王忆问道。
王向红说道:“嗨,就是小祝老师说的,后来二饼洗澡的时候竟然坐在锅里头,脚下滑了不小心坐下去,把锅底给坐碎了!”
“当时二饼老惨了。”有来办事的社员听到王向红的话后哈哈大笑,“屁股让铁片子给划破了,还让锅底草灰给烫了屁股!”
“哎妈呀,那家伙等以后他洗海澡的时候你们可以去看看,那屁股上的伤疤跟地图一样!”
王向红跟着笑:“虽然锅让二饼给坐坏了,不过那一冬天的笑话是有了,哈哈哈,所以队里也没处理二饼。”
“就是从那之后,咱们队里再也没有办法在冬天洗澡了!”
王忆问道:“小祝老师,现在城里冬天怎么洗澡?去澡堂里?”
现在城里楼房跟二十一世纪的不一样,几乎都没有独立卫生间,一层楼公用一个卫生间。
这种情况下想在家里洗澡挺有难度。
祝晚安落落大方的说:“去澡堂也行,但得花钱,一般我们在家里洗。”
“买一个洗澡帐,就是好像你带来的雨披一样的东西,整体是塑料薄膜,挂起来以后相当于塑料薄膜小帐篷,在里面放上个浴桶浴盆的,倒上热水、热气出不去,里面很保暖很暖和,可以尽情的泡个澡。”
王忆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中国人民的智慧真是无穷的啊!
这样行了,一切简单了,有这种东西那队里可以弄个澡堂子,让社员们去舒舒服服的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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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忆简单的给生产队澡堂子做了个小规划。
在生产队四个组的较高处找两间厢房,拆开房顶换上玻璃,里面墙壁铺上黑色塑料膜、地上铺上黑色地砖来吸光,这样白天里面肯定热烘烘。
要是天冷阳光差,温度达不到也不怕。
城里有洗澡帐这种物件,那买几个存放在房间里做备用,可以撑起洗澡帐来取暖,这东西空间小,一桶热水进去就能出来合适温度。
然后就是一间屋子用砖头、水泥堆砌个水池子,到时候屋顶放上几个太阳能热水器,往里打水利用太阳光加热,这就是洗浴间。
另一间房屋类似配置也是黑色塑料膜、黑色地砖,这屋子当换衣间,洗完澡之后在这里擦擦身子缓缓温度,穿上衣服后再出门,避免温度变化剧烈而导致感冒。
他把设想说给办公室里的人听,一行人听的面面相觑:
“黑色塑料膜好办,黑色地砖怎么解决?”
“太阳能热水器是啥东西?就是咱们队里现在用的哪个太阳能灶?有什么用吗?屋顶烧水然后端下来?”
“用不着吧?还不如直接买洗澡帐分给社员们,一家一户分一个,在家里洗澡就是了。”
王向红听的一个劲挠头。
王老师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
王忆也觉得自己想一出是一出,总是一拍脑袋就要搞一个新项目,但冬天生产队有个澡堂子真挺好的。
能提升人的幸福感和对生产队的认可度。
他跟王向红说:“这事先规划一下,主要是咱们是小康示范村,也要谋求先进队集体的荣誉,这样生产队肯定得比其他村庄或者生产队更要好一些,人民生活的更有尊严一些。”
“城里人冬天能洗澡,农民一个冬天不洗也不太要紧,但问题是咱们渔民天天跟鱼虾蟹的打交道,这些东西味道太大。”
“身上的腥味捂一个冬天,这不像话,出去以后跟人家介绍说,咱是小康示范村、先进队集体的社员,人家会不会笑话咱们?”
“就这一身的腥味还示范?还先进?”
提到外人的看法,好面子的老队长顿时没话说了。
王忆帮他分析说:“这事不复杂,队里要做的就是找两间合适的厢房,向阳、通风、隐私性好。”
“然后二猪同志快要来咱队里了,他来了,就让他来主持修建一个洗澡池子,反正砖头水泥咱都有,至于其他的东西交给我,我来搞定!”
反正他有三轮自卸车,买点黑塑料布、黑地砖和太阳能热水器放车厢,带到仓库卸下来即可。
王向红叹气说:“你考虑的挺周全,说的也挺好,唯一问题是咱队里水泥不多了。”
王忆说道:“你帮我开个介绍信,我让陈谷同志帮忙买。一点水泥而已,小意思!”
他肯定是自己买。
22年基建狂魔家里水泥可太多了,买上两吨放自卸车上,然后一股劲拉倒仓库自卸下来就行了。
王忆只要开个车即可,装车卸车都不用他动手。
他把话说到这份上。
王向红可就没话说了。
干了!
而且说干就干,他下午便要召开社员代表大会和党员会议来讨论这件事,选择澡堂子。
另一个还要选择电视机的摊派人家。
四台22寸大彩电,四户人家来存放,这事必须要仔细研究、全面讨论才能决定。
这事交给王向红来安排,王忆跑路。
他要去印刷试卷给多宝小学送过去,顺便听一下李岩京的课程。
印刷机全面开动。
试卷一张张往外飞。
ups和电池里的电量在降低。
队里的电器越来越多了。
太阳能板转换的电力不太足够了。
王忆准备再来一组太阳能板!
这样ups也得加一台。
寻常时候靠这台ups和两块蓄电池已经够用了,毕竟不管什么机器要用电都是白天耗电,晚上是队里的电灯来用电,而电灯用电不多。
问题是冬天阳光不太烈且时时有阴天下雪的危险,一台ups储备的电力可不够这么多机器使用。
如果电池的储电能力不够,那一旦碰上阴天两天三天的情况,队里的电灯就亮不起来了。
这种情况下肯定还是有两个ups更保险。
王忆正在思索着,耳后有一股温柔的热风吹过:“王老师,我去解决这个事?”
这话突然贴着耳朵响起,聚精会神的琢磨着队里发展的王老师被吓了一ju灵。
我草什么鬼啊!
他快步向前顺势回头看,看到孙征南凝重的看着他。
不知道班副啥时候出现了。
他拍拍自己如今已经变得浮夸的胸肌说:“孙老师你要吓死我啊?你咋无声无息的呢?还有你要解决什么事?”
孙征南无辜的说道:“我故意无声无息接近你的,这是为了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至于解决什么事?肯定是县里教体委官老爷们的事!”
王忆问道:“哦,你还在琢磨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孙征南低声说:“我还不知道是哪位官老爷做出的这个决定,但能看出这人心术不正、思想有问题。”
“这样的官老爷肯定不是一心为民的好干部,窥一斑而知全豹,他平日里怕是有贪污受贿的问题。”
“咱队里有照相机,我接近他监视他,把他的把柄给他拍下来,然后举报给上级单位,轻易就能办了他!”
王忆似笑非笑的问道:“如果上级单位包庇他呢?”
孙征南一愣:“不能吧?”
王忆又问道:“即使上级单位不包庇他,那现在匿名举报怕是没什么用,你得实名举报吧?”
“你要是实名举报了,那咱们的名字流出去,到时候县里其他单位的领导干部们会怎么看咱们?”
孙征南说道:“那就不举报了,我留下他的犯罪证据,到时候私下里威胁他!”
王忆笑眯眯的问:“等他销毁了犯罪证据,对你倒打一耙怎么办?”
“而且他要是跟咱们鱼死网破把事情闹开了,让县里、公社的领导干部们发现咱们会私下里收集证据威胁人,你说这事怎么办?”
孙征南顿时无语了。
王忆拍拍他的肩膀轻声笑道:“事情看起来很简单,但没有那么简单,人家是吃定了咱们、自认为拿捏住了咱们,所以才这么恶心咱们的!”
孙征南落落寡欢的说:“难道学校就吃这个哑巴亏?”
王忆说道:“当然不能吃,咱们吃了这个哑巴亏,以后外面各家单位指不定怎么欺负咱们呢!”
这下子孙征南疑惑了:“那我们要怎么办?”
王忆说道:“你要办的事是查出教体委里是谁在坑咱们,然后安心的跟你家小祝老师过日子就行了,剩下的我来解决。”
“放心,我肯定能解决的了!”
孙征南是个好兵,执行力强,好奇心少,他并没有问下去,而是听王忆说的笃定便点点头接受安排。
他猜测王忆是准备动用叶长安的关系。
王忆猜测出了他的猜测,说道:“用不着小秋爷爷动手,你看着好了,我有办法给这些搞事的人一个教训!”
想要处理这种事实在太轻松不过。
时空门其实有个特别大的用途。
制造不在场证明!
这东西落在不法分子手中其实会有特别大的危害,说个最小的危害,如果是吴签那种lsp拥有时空门,那全球未成年少女都有莫名其妙怀孕的危险!
带上试卷、领了下午没有课的祝真学、祝晚安、杨文蓉等教师,他开着天涯三号去往多宝岛。
到了多宝岛还是得先转移船去卸货,他给李老古补充了商品,跟他合计了一下订单,没问题后他准备离开。
李老古对他是感恩戴德,因为王忆帮他办起这个门市部,让他这里天天高朋满座,说一句门庭若市毫不夸张。
所以看到王忆送了货就走,李老古特意挽留他歇歇:“我用你给我的那些假红珊瑚,雕刻了不少小玩意儿,你坐下喝着茶看看?”
王忆说道:“不用看了,你装箱子我带回去,回头送去沪都卖掉。沪都有喜欢这些小玩意儿的,一个能卖上几块十几块,能给咱生活搞点小补贴。”
旁边李家庄的社员便笑道:“你王老师做那么多的大买卖,还看得上几块十几块的小钱?”
王忆认真说:“这可不是小钱,而且咱们渔民过日子不都是一分一毛的攒钱吗?积少成多、聚沙成塔呀!”
李老古问道:“那还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你的?我没啥本事,不过你要是需要我帮忙那我肯定能办!”
王忆想了想说道:“嘿,还真有个忙要你帮帮我,老古叔你领着我在你们多宝岛转转吧。”
“是这样的,我们社队企业刚买了打井机,有能力给各家岛屿打水井了,当然要打水井得有水脉才行,你领着我走走看看,我找一下你们岛上的水脉。”
这事属于搂草打兔子了。
本来他就要挨个村庄岛屿转转看,以此做自己找到水脉的理由,今天正好来多宝小学听课,那就在多宝岛转转看看。
他还像模像样的拿出一个本子,准备在上面登记。
李老古诧异的问:“你们生产队还有打井机?就是打水井的机器?可以给我们岛上打水井吗?”
王忆说道:“对。”
李老古猛的一拍巴掌:“这是真的假的呀?我草,王老师,你还会打井?还要给我们生产队打井?”
他门市部院子里不少人在晒太阳、听收音机,听见他们的话后一个老汉说道:“打井?我前天才听人说,你们天涯岛自己打了一口井,这事是真的?”
其他人顾不上听广播了,纷纷加入讨论中:
“王老师,你们队里真能自己打井?好家伙,这可是大能耐呀!”
“你们队里真是啥也能干,竟然能自己打井?那你们打出来的水井有水吗?”
“哎哟,你们天涯岛厉害了,要是岛上有水脉可以多打几口井,这家伙可好了!”
淡水问题一直是外岛的头等大事。
岛屿能不能养人,就看有没有淡水。
因为海洋广袤,岛上不能种粮食不怕,可以捕捞鱼虾蟹和海藻海草,一是卖了能换粮食二是可以自己吃填饱肚子。
但淡水这问题没法自己办,岛上没有淡水那就活不了人,毕竟全靠摇橹去外队打水不靠谱。
毕竟哪个岛上的淡水都不足,谁愿意让外人来打水?
所以天涯岛生产队能自己找水脉、自己打水井这可是太牛了。
哪怕在22年都很牛。
王忆想打口井还得先找地质勘查队、再找打井队才能解决这事。
这样老汉们对天涯岛自己能打井这回事感到震惊,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们围着王忆进行询问,王忆客气的说一句‘我本事不大只能找到清晰简单的水脉’然后就出门而去。
没必要玩人前显圣的把戏,能帮这些村庄、这些渔家人解决个吃水问题那比什么都重要。
再说几个老师也在这里呢。
他能糊弄这些老汉却很难糊弄教师们,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现在下午还没有上课,王忆安排教师们先行去多宝小学。
外校教师来听课,不是简单的找了学校进去就行了,得跟人家的校长领导打招呼、进行接洽。
多宝小学校长姓彭,叫彭培傲绰号膨油条,名声不太好,王忆不愿意跟他打招呼,就让祝真学去跟他打招呼。
祝真学名气大、资历深,反而更适合代表天涯小学跟外面的公家人物接洽。
这样王忆便跟随着李老古在岛上三个队里转了转。
一边看他一边绘制简单地图。
面色肃穆、笔耕不辍,看起来很忙碌很专业的样子。
李老古给他一个有用的建议:“王老师,你去县里图书馆借一本地图册吧,那里有挨个岛屿的地图册,都是国家整理出来的,又清晰又准确。”
王忆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那行了。
借一本地图册回头在22年复印一波,就说在学校印刷机上复印的,这样不就方便了?
他们溜达着,李岩京也来了。
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的迎接向王忆:“王老师,你终于来听我的课了,我是天天望眼欲穿呀!”
王忆说道:“我早就想过来听听你讲课,跟你学习一下,但我一天天的也是听忙碌的,所以一直未能过来一趟。”
他已经把岛屿大概转过了,便跟李老古告别,跟着李岩京去多宝小学。
多宝小学人多学校大。
他们岛屿也大,农田多、水井多,三个村庄合计起来人口也多。
跟天涯岛的校舍一样,他们学校也是海草房,位于李家庄旁边,背靠全岛屿最肥硕的一片农田,前面则是一片平整细腻的沙滩。
外岛的小学都挺美的,主要就是环境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说起来多宝岛祖上是阔过的,这是外岛最早的几座有住户的岛屿之一,岛上学校不是什么部队营房或者祠堂改的,它是李家曾经的家族长李天德主持着修建起来的学堂。
路上李岩京给王忆介绍了他们学校的历史。
多宝小学创建于1918年,当时新文化运动在中华大地上如火如荼,李天德是晚清秀才,是李家的家族长、是多宝岛上的地主,有财力也有能力。
他有文化,注重后代教育,所以最早做了岛上的私塾先生,后来民国了,县政府说他是文明士绅,让他担任现在的长龙公社曾经的长龙乡乡长。
李秀才此人是真的有几把刷子,他虽然装了一肚子《四书》《五经》、学了一脑袋的之乎者也,却对现代化教育接受得很快。
在他的倡议和组织下,多宝岛上建起了真正的学校,最早是只有两座校舍,一座是学堂,一座是教员办公室和宿舍。
学堂位于岛屿东方,取全岛最肥硕的土地和海边沙滩之间的区域,本意是让学生们可以学习也可以近距离接触农活——
对封建社会的农村地主而言,他们一旦有文化了,便向往耕读传家、半耕半读的生活。
起初校舍是正房八间,虽然是海草房但相对来说高大巍峨,房梁都是双层的,里面有立柱,这曾经是外岛一景。
李岩京骄傲的说道:“我家里都是读书人,我爷爷就是在这学堂念的书,我小的时候,他就给我经常朗诵他们当时上学时候学的课文。”
“咳咳,”他咳嗽一声摇头晃脑的说道,“秋风起,天渐凉。暑假满,进学堂……”
说话之间他们到了学校。
现在多宝小学已经扩建了,八间教室被隔成了三个班级,另外还盖起了耳房,另外两个班级就在这两个房间里。
学校跟天涯小学一样没有围墙,只有一排排的大杨树,十多米高的大杨树。
冬天到了,杨树树叶掉光了,只剩下繁茂的树枝,海风一吹这些树枝摇晃摩梭发出‘沙沙’声。
这是旧时光的声音。
此时下午快要上课了,学生们在沙滩上奔跑打闹,人很多,王忆很怀疑这五间教室能容纳下这么些人。
很快他的怀疑得到了证实,他也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
上课时间到,一名老校工拿着个铁铃铛出来摇晃。
在叮叮当当的脆响中学生们分为两半,一半潮水似的涌进教室,还有一半在沙滩上玩耍。
多宝岛上的孩子并没有全部入学,虽然早在前年也就是1980年,国家就颁发了《关于普及小学教育若干问题的决定》,要求全国各地普及小学教育,让育龄儿童必须得上学。
但这政策执行的并不好。
国家的意思是,小学教育是整个教育的基础,要提高教育质量,提高全民族的科学文化水平,必须从小学抓起。
这点没错,问题是念书是花钱花劳力的事!
国家也明白这事,所以当时就说这事不能搞一刀切,不能说强行把育龄儿童塞进学校来。
要普及小学教育得根据各地区经济、文化基础和其他条件的不同,由各省、自治区、直辖市进行分区规划,提出不同要求,分期分批予以实现。
而且现在不是义务教育,要念书要交学杂费的。
这方面国家在《决定》中也讲明了。
说在我们这样一个人口众多、经济不发达的大国,普及小学教育不可能完全由国家包下来,必须坚持“两条腿走路”的方针,以国家办学为主体,充分调动社队集体、厂矿企业等方面办学的积极性。
这就是现在外岛小学众多且多数跟社队集体有关联的原因,国家现在鼓励群众自筹经费办学。
所以一个学校办的好不好,主要看生产队有没有钱。
天涯岛以前没钱,那学校就办的垃圾;现在有钱又有人,学生们全体入学还能好吃好喝好穿着,学校当然办得好,学生也学的好。
目前来说,恐怕全县所有小学只有天涯小学一座完成了全生产队符合学龄的儿童全数入学的壮举。
多宝岛还有好些学生没有入学呢。
这种情况下便制造出一个问题,学龄不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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