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实际上救起火来要比进入燃烧建筑物更容易。
不说别的,现场没有什么烟雾就让救火变成了容易事,火场导致的人员伤亡很多是跟烟雾有关。
现在烟雾全被大风给吹跑了……
王忆拼命甩动湿衣服,感觉衣服轻了就意味着水甩掉的差不多了,赶紧趴船上再去水里摆弄两下子,爬起来继续甩衣服。
王祥赖捡到了一个不知道是毡子还是什么的东西,很能吸水,被他双手舞弄的跟少林寺乱披风一样。
‘啪啪啪’的拍打声连绵不断,他很快把一艘船上的火焰给扑灭又往里推进。
社员们从一边开始推进,王忆喊道:“注意救人、注意火场有没有人!”
“这里有人!”一艘船上响起个惨叫声。
王祥赖跟滚地龙一样‘呲溜’一下子溜过去,一脚将人踹倒把湿漉漉的毡子拍在他身上,将燃烧的火焰给拍灭了。
这人大喊道:“轻点、哥哥轻点,疼啊!”
王祥赖骂道:“命都没了还疼呢!知道疼就是没死、快走、快点走!”
“里面还有人!”汉子哭着喊。
王忆也赶过来了。
这艘船应该就是起火的中心点,它船上火焰燃烧最顽固,因为有一张桌子和靠近的船板燃烧起来了。
王祥海急匆匆赶来,手里抓着个水桶喊道:“王老师你先出去!”
王忆说道:“灭火!”
王祥海要去打水,可船是一艘大船,离着水面有点高,靠手抓水桶碰不到水面。
他见此二话不说跳入海里将水桶灌了水举起来,王忆趴在船上抓住水桶提手拎上来,兜头一桶水在桌子上,火焰立马被压制。
这船上也有水桶。
王祥赖捡了扔给王祥海,王祥海在海里踩着水、倚着船身,给水桶灌水后急忙举过头顶:
“赖子你赶紧!”
王祥赖趴在船板上绝望的挥舞手臂,就差三公分、四公分的能抓到水桶可就是抓不到:
他长得矮,是个五短身材!
这把他气炸了,着急之下本能就想往下跳!
可这会下面有人了,跳下去有什么用?
王忆过来拉住他,趴下抓水桶递给他,这样王祥赖爬起来拎着水桶又去灭火。
又有人从船舱里踉踉跄跄的钻出来。
火焰已经引入船舱了!
王忆见此对王祥赖喊:“先灭船舱里的火!不能让它从里面烧起来!”
王祥海再次举起个水桶,王忆接了递给王祥赖。
三人一个打水一个接水桶一个去洒水。
倒是成了流水线作业,效率很高。
最后又有人从船舱里钻出来,叫道:“我草怎么这么大的雨?不是光有风没有雨吗?怎么倒灌船舱啦?”
先前第一个出来的渔民上去抓住他衣服给他一个大耳刮子,吼道:“着火了船着火了!你喝傻了吗?”
又有社员手持湿棉衣上来。
王忆起来抓着他拉到船边说:“海叔在下面,你拉他给你的水桶!”
这时候需要有人指挥。
他是最合适的一个人了!
王忆看着三面火场喊道:“第一组往东、第二组往西、剩下的中央!”
“有什么用什么救火最要紧!”
“能提起来的燃烧物也别碰——别往海里扔、别碰,虎子你别碰,就用湿衣服给拍灭它、不要碰它、不要碰……”
这火场只是看起来声势浩大,实际上没有木材、煤炭、油料燃烧,有些东西燃烧的很快,一旦没有引燃四周可燃物或者说被风吹走,那船上火焰就熄灭了。
可问题就是它看起来声势浩大,这把不少人给吓尿了。
岸上的人惊慌失措跑来救火。
但这不是在地面上这是在船上,跑着跑着就散了,跑着跑着就没了——有人一脚踩空掉海里去了……
所以现场特别乱、特别嘈杂。
王忆看的无语了。
他大概知道报告上为什么有那么多损失了,无组织救援就跟开玩笑一样,哪怕现在现场氛围紧张他都忍不住笑:
有人在船上绊倒了滚一圈,骂骂咧咧爬起来揉着膝盖往前走又一脚踏空掉入海里!
后面的同伴又忙着救人,一个个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噗通噗通跳下水……
这几人是真倒霉,可这个场景是真有点搞笑。
岸上的干部们意识到救火人群乱糟糟的不顶用,他们开始喊叫着组织人手进行救火工作。
反而还是天涯小队这边效率高。
他们以小组为单位开展工作,彼此配合、工具趁手,很快从一边突入了火场中心,把中心几艘船上的火焰给灭掉后又往外推进。
灭火速度很快。
最终赶来救火的人越来越多,加上火场中心已经被天涯小队给控制住了,火灾终究被扑灭。
王忆累了个不轻。
身上累也心累。
哪怕他知道大火没有蔓延成焚烧了整片码头的火灾,可是看着那么多船着火、火势还那么猛烈,他还是感到惶恐。
另一个他也担心社员救火过程中会出事。
有些人太莽了,看到木桶或者木凳子着火了,他们直接抓起来扔到水里去。
这样很容易被灼伤手上皮肤!
王忆赶紧把人召集起来,喊道:“都过来都过来,各小组的组长把组员召集一下,看看有没有缺了人、有没有缺了人?”
“狗呢?老黄、老黄!老黄在没在这里?”
王东虎喊道:“老黄在呢,你不是让我看着它吗?它一直在我这里!”
王忆说道:“行,你把人看好了。来来来,清点人数……”
“王老师你说的不对,是把狗看好了。”王东虎说道。
王祥海推开他说道:“都到他么这时候了,你上来这股子认真劲了!”
现场乱七八糟。
小组长开始组织点人。
人都在。
不过多多少少出现了点烧伤,有的是手被灼伤了、有的是脸上皮肤灼伤了,火势这么复杂,救火难免有点小伤。
灼伤、烧伤不好治疗。
但王忆在22年买过烧伤药膏和喷雾,都在他小药箱里带上了,他拿出来先用酒精清洗伤口消毒,再往上抹药膏或者喷药水。
他们这里忙活着,孙柏的声音响了起来:“哎哎哎,王老师、王老师?”
“最开始救火的是你们的队伍是不是?我听人说是天涯岛的,是你们的队伍是吧?”
他领着县里渔业指挥部的干部踩着船照过来。
王忆打开手电给他照着路,说道:“对,是我们,我们的人恰好在这边,看见有船上起火就赶紧过去了。”
“不过这火是真快,急赶慢赶,我们过去的时候这火势就蔓延开了……”
孙柏跳上他们的船,笑道:“哈哈,行行行,你们干得好、同志们干得好啊!”
他上来拍拍王忆肩膀又去拍邻近社员的肩膀,很用力、很高兴:
“今天你们立功了,立下大功了!谁也没想到这海上会发生火灾,结果它这火灾偏偏还真就是发生了!”
“幸亏你们救火工作开展及时,刚才我在办公室就看见火光了,这火太猛烈了,今晚风又大,要是让它燃烧起来,咱们这里的渔船都危险!”
“特别是那些机动船,你说火要是烧进船的油箱里这怎么办?虽然咱们用的是柴油,是吧,这柴油一般点不燃,可在火场里它能燃烧呀,它一旦燃烧起来、爆炸了,那损失更大了……”
“孙局长,最早展开灭火工作的同志是你们县里的小队吗?”有人扯着嗓子喊道。
孙柏回头喊道:“邓科长,是我们县里的同志!魏总指挥来了吗?”
“对,总指挥肯定得来啊,这火灾太吓人了,总指挥刚才就来了,在查看、清点这个火灾造成的损失。”邓科长喊道。
孙柏拍拍王忆肩膀说道:“走,带上同志们跟我走,我领你们去见见市里的大领导!”
王忆笑道:“是魏崇山魏领导吗?我认识他,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孙柏听后并不诧异,说道:“他肯定记得你,你是叶领导的孙子,魏领导跟叶领导关系很好,昨天咱们来到佛海后,他还找我问过叶领导的身体健康状况呢。”
他们踩着船上了火场中心船,这会船上和周围几艘船上密密麻麻站了得有上百号人。
魏崇山正在对几个干部样子的人开训:
“……你们连值班员都没有安排?啊?回来了就回去喝酒睡大觉?”
“特别是你刘成中,你说你酗酒这个毛病改不了了是不是?啊?火都烧成这样了,你还在睡大觉?把你叫醒了你还骂人?”
他几乎是气急败坏了,伸手指点着一个中年人就跟要戳他一样。
中年人很沮丧,脑袋垂的很低,几乎是弯下腰了。
魏崇山看着他这幅怂样更是生气,挥手忍不住想要打人。
但注意到这么多干部在这里,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这念头。
这样他顺手指向旁边的人,说道:“农学习,你们县渔业指挥部由你来带,这个刘成中我看他是不成器,把队伍交给他我不放心!”
旁边的中年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刚被撸掉的老领导,弱弱的说:“总指挥,我觉得这事是有……”
“我什么我、有什么有?”魏崇山怒视他问道,“你就直说吧,你干不干的了?”
“干得了你给我干,干不了你跟刘成中一起回你们县里,回去等着组织上的审查!”
农学习一听这话急眼了,赶紧昂首挺胸立军令状:“请总指挥放心,我一定好好带队,带领同志们加班加点开展作业,提早完成……”
“行了行了,别在这里说有的没的,给我好好干就行了。”魏崇山不耐烦的说,“好歹把这个工作安全负责好,要不是今晚——今晚最早是福海天涯小队最早开展的救火工作是吧?”
“是的!”孙柏乐呵呵的说道。
他领着王忆等人挤上船。
魏崇山借着灯光看见了王忆,脸上露出点笑容:“王老师,还记得我吧?”
王忆说道:“魏领导您这话说的,我们队里每个人都记着您呢,都期待着您能再上我们岛去指导工作呢。”
魏崇山笑道:“好,等你们砖窑厂的机器送到了,等你们砖窑厂开工了,我一定得过去看看!”
“今晚是怎么回事?”他关切的看向天涯小队的队员们,“同志们怎么穿的这么单薄?”
王忆说道:“我们本来穿着棉衣的,结果发现起火了,我们便赶紧脱了棉衣蘸水来灭火……”
他把事情从头到尾介绍出来。
魏崇山听到一半脱掉身上大衣给王祥海:“这同志浑身都是水啊!这是冬天、冬天呀!快快快,你穿上我衣服先回去……”
他对一个干部喊道:“杨县长,你们县里的澡堂子现在开着吧?”
干部说道:“领导,现在我们各单位的澡堂都是24小时开放,对外接待来参加渔汛作业的同志们使用。”
魏崇山甩手说道:“那让这些功臣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王老师,你留下吧,其他人跟着杨县长去澡堂子!”
“快快过去,同志们快去泡个热水澡!”
他又对另一个青年干部招招手:“小万啊,你数一数同志们的数目,审批一批军大衣给同志们。”
青年说道:“好的,领导,我明天就打报告。”
魏崇山一跺脚、一瞪眼:“还等到明天干什么?立马打报告,我来签字。把效率提高起来,争取让同志们洗完热水澡就穿上军大衣!”
王忆讪笑道:“魏领导,不用给我们发军大衣吧?我们也只是干了力所能及的工作而已。”
魏崇山愣了愣说:“啊?我的意思是审批一批军大衣借给同志们穿,到了你这里成给你们发军大衣啦?”
听到这话。
王忆愣住了。
结果魏崇山一拍他肩膀笑了起来:“跟你开玩笑,你还把我的话当真啦?”
“区区一件军大衣而已,我至于这么算计吗?同志们可是立下大功,奖励一件军大衣不算什么,等我跟其他干部商量一下,再决定怎么奖励你们。”
他环首四顾,空气中还有焦糊味。
这让他心有余悸:“今晚的海风太大了,火仗风势、风助火势,这场火从爆发到你们灭火才用了不到半个小时,是吗?”
王忆说道:“没具体掐算时间,不过顶多半个小时吧?”
魏崇山感叹道:“就是风太大了,太危险了,要是这场火闹起来,咱们这里就成火烧赤壁了!”
仅仅从环境来看。
确实有这个危险。
诸多船只为了躲避肆虐的大风全靠在一起、绑定在一起,要是大火烧船而无法控制,真就是火烧赤壁了。
不过现在的船不管是木船还是机动船都有防火设计,材料上跟三国时代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但只有王忆知道这场火灾最终影响并不像大家伙预料中那么可怕,其他人不知情,他们只要是看到过当时火情的就会以为这场火灾会很严重。
毕竟当时篷布帆布之类的易燃物燃烧后的场景实在太惊人,恐怕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经历过火灾更别说这么惊人的火灾。
火焰铺天盖地的场景让人看后到现在依然心惊胆颤!
他们议论纷纷,心有余悸。
这样在他们眼里,天涯小队可是立下不世之功了。
孙柏作为主管领导更是上纲上线,他感叹道:“实不相瞒,总指挥,我当时透过窗户看见港口上空出现火红色后吓到了!”
“我以为这场大火已经烧船了,咱们太多的船聚拢在一起,还用铁索给固定了,这样要是大火烧船那没办法将它们分开呀。”
另一个干部也说道:“对,我在岸上看见起火后就是怕会烧船,一旦烧船咱们这次的冬汛就算完蛋了。”
“还冬汛呢,这么多船一旦都被烧了,多少人得倾家荡产?”魏崇山严肃的说道,“这里的船属于集体的已经不多了,主要是个人承包或者个人购买的。”
“船老大们有不少是贷款买的船吧?”他放话问四周。
好些人吆喝起来:“对,我贷款一万六买的!”
“我是个人用房子抵押给生产队然后承包了我们队的船,要是这船烧了我全家都得无家可归!”
“这船就是咱们渔民的命根子啊!”
有人喊道:“所以咱们得感谢最早发现渔船起火进行救火工作的同志,大家伙给他们呱唧一下子呀!”
四周顿时响起了鼓掌声。
掌声噼里啪啦,跟放鞭一样热烈。
魏崇山严肃的说道:“鼓掌是应该的、扑灭了火灾高兴是应该的,但是,丧事不能当喜事办!”
“今天火灾怎么引起的?港口的消防工作是怎么开展的?为什么扑灭火灾竟然是依靠了咱们人民群众才成功?”
“这也就是天涯小队的同志们恰好在船上,他们才能第一时间发现火灾展开行动,如果他们没有在船上呢?嗯?!”
受到他的质问,港口的干部和消防单位的干部全低下头了。
他们的苦日子要来了!
有人问王忆道:“王同志,大晚上的起了大风,你们小队的同志怎么没有回去睡觉?”
王忆说道:“因为先前我发现有人在观察我们小队的渔船,我去偷偷探听,听见他们在讨论今晚要趁着大风天给我们制造点麻烦!”
魏崇山听到后眉头顿时皱成川字形:“这是什么人?他们好大的胆量!”
王忆摇头说不清楚:“他们私下里讨论了两句,然后便离开了。”
“这里光线不好,看不清他们的样子。”
孙柏问道:“是不是咱们昨天碰到的那些人?”
“怎么回事?”魏崇山问到。
孙柏便把昨天碰到船队来抢他们鱼群的事说出来,特意强调了后面一群人赶来助拳结果被他们报警抓捕的结果。
魏崇山问道:“张广才同志在这里没有?”
有个治安局的干部走上前说道:“魏领导,我们张局正在局里开会,这次冬汛到来后,来到本县区域的人员成分很复杂,犯罪行为增加明显,已经引起了我们的重视。”
魏崇山说道:“这里就有一起明显的犯罪行为,或者也可以说是犯罪未遂行为。”
“所以你回去跟张广才同志汇报一下,这件事不要麻痹大意,必须得调查清楚真相,将犯罪行为扼杀在摇篮之中!”
干部敬礼说道:“是!”
后续统计工作开始展开,所有船只回港后禁止明火留船,特别是没有人看守的渔船,人下船、火种也得下船!
海风越来越大,魏崇山把军大衣让给王祥海了,于是他的秘书就劝他先下船。
魏崇山让王忆下船了,他要了一个离船干部的军大衣,留在船上亲自盯统计调查工作。
王忆这边把事已经干完了,离开码头回家。
他们从夜市街道穿过,一群干部簇拥着王忆,在他前后左右、说说笑笑。
一是因为王忆晚上立下大功;二是他们刚得知这就是福海叶长安的孙女婿。
叶长安跟魏崇山的关系很近,跟诸多高层领导关系更近!
而众所周知,叶长安的亲人里只有一个宝贝孙女……
这么些领导干部从夜市上穿过,难免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一处馄饨摊位的帐篷门口走出几个人,老板出来送人。
他一扭头看到了被一群干部簇拥在中间的王忆,然后他盯着王忆看。
突然回去对老婆说:“把价格调回平时的正常价,赶紧调,现在就调!”
老板娘茫然的问道:“你怎么舍得调下来了?”
老板哭丧着脸说:“他娘的,前头那个过来警告咱们的真是国家干部!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咱县里好几个干部陪同在他身边!”
“他娘的,刚才那个老头瞎鸡脖子的装行家,他差点害惨我!下次让我撞上他,非得给他眼睛打肿了不可!”
邻近摊位也有人忙着调价,低声说:“前面还有咱县里治安局的领导,我还从没见过那领导这么热情的去招呼个年轻人。”
“拍马屁呢,能不热情吗?”
“草,码头上刚起了火灾,这些干部就拍马屁……”
“嘘!管住你的嘴巴,不怕被冷风灌一肚子凉气呀?”
风已经越来越大,冬夜也越来越冷。
来到夜市的食客越来越多。
然后他们发现,今晚好些摊位上的食物菜肴价格比前面两天都要便宜。
相传是政府派专员来调查个体户们临时涨价、扰乱经济市场秩序的行为了。
这让渔民们分外开心:让你们这些黑心资本家宰人,就得办你们!
夜里冷,王忆回到仓库后就钻进自己睡袋入睡了。
耳塞一戴,谁也不爱!
大风吹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床风还是很大,海浪‘砰砰砰’的往岸上甩。
这种天气下除了千吨以上的巨轮,寻常渔船不敢出海。
今天白天不用出海,王忆寻思着给自己找点事干。
比如去找一下那个叫带鱼候的人。
这家伙好像挺会养鱼的。
正好生产队打算把防空岛和红树岛周边海域都给利用起来,王忆想领着生产队办海水养殖。
他先收拾炉子吃早饭。
早上煮泡面吧,往里多打点鸡蛋,这样吃个豚骨汤泡面进肚子,热乎乎的能量高,而且安全又卫生,多好。
他正在领着人忙活煮面,外面有人陪着笑脸问:“福海天涯岛的王忆王老师是在这里吗?”
正在门口跟老黄打闹的王东虎抬头问道:“你是谁啊?”
这人继续陪着笑脸说:“我、我叫周大圆,是佛海这里的人,我听说福海的王忆老师住这里?我想过来拜访拜访他。”
声音说的挺低的,但王忆隐隐约约的听见了这声音。
他一听是周大圆来了,这不是就是他今天想去找的带鱼候吗?
于是他赶紧出门去问道:“是谁找我?”
门外站着个瘦瘦小小的中年人,头发花白、皮肤黝黑,脸上总之挂着愁眉苦脸的笑容:
很奇特的表情,明明在笑,可却总能让人看见笑容背后的苦涩之意。
看见王忆出门,周大圆赶紧点头哈腰,还伸手摘下帽子给他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您是王忆王老师吗?那个我叫周大圆,我们当地人给我起了个外、外号,叫带鱼候。”
王忆冲他伸出手。
周大圆手里拎着点东西,见此把东西放下快速在大腿外侧擦擦手,陪着笑脸上来跟他握手:“您是王忆王老师?”
王忆说道:“对,周同志您好,您为什么要来找我呀?”
周大圆说道:“是这样的,是这样的,那个我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您有本事,您是大学生,您有文化。”
“那个,那个昨天有海洋专家来我们县里,我慕名去拜访他们来着,然后我本家周家一位专家给我介绍了您。”
“周松岭、他叫周松岭,您认识他吧?他说你们谈过,说您对海洋养殖这一块工作很上心,人有眼光、也有知识。”
王忆笑道:“别您您您的了,都是同志,你叫我王忆、王老师、王同志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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