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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丛林里腾起一道白烟,那是一只野兔撂爪子蹬达地上积雪所形成的。
灰黄色的野兔在雪地里拼命的逃跑,可雪地不适合它逃命,尽管雪层还薄,但它每次落脚、拔脚都得对抗雪层,这样浪费了力气。
另一个无论它跑到哪里,都有人在等着它。
这可怜的野兔陷入了重重叠叠的包围。
什么是人民的汪洋大海?
现在兔子落入的就是人民的汪洋大海!
它被围住了,劳力们七嘴八舌的发出怪叫声来吓唬它:
“投降吧,你无论怎么逃亡,都改变不了灭亡的命运!”
“赶紧停下别浪费我们力气,钻进我们肚子咱们一起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
野兔在白雪中飞奔,最终未能逃出包围圈,逃亡速度越来越慢,最终索性不动弹了。
它耐力不行,已经跑瘫了。
最近的劳力加快速度冲上去,扯住野兔两只长耳朵就把它给拿下了。
一行人欢呼起来,带着野兔子回来。
黄志武颇为志得意满,对王忆说:“王老师,该着咱们今天中午加个餐。”
这话被外队的人听见了,有人便说道:“嘿哟,老黄,你们中午要加餐?加什么好东西呢?我们这里逮了不少蛐蛐,拿过去烧烧,一块加餐吧?”
黄志武扭头骂道:“滚蛋,大冬天的抓个屁去蛐蛐,戏弄你爷爷啊?”
外队人被骂了也不恼,都是熟人,好些人听到后哈哈笑。
还有人揶揄他们:“你老黄永远比不了王老师,弄个兔子而已,干什么?蒙着被窝里放屁——自己独吞啊!”
王忆当然比黄志武大方。
两只兔子熬了一大锅肉汤,他往里加了点大骨汤的浓汤宝来调味,然后招呼周围的劳力一起过来喝。
他招呼魏崇山来喝,魏崇山摆摆手:“不喝了,我吃饱喝足得走了,后面的工作会挺忙碌的。”
领导确实高瞻远瞩。
他们后面的工作确实忙碌,包括民工们赶海工也更忙碌了。
本来这次赶海工预计是五天的工程。
然后因为观海听涛林里发现了害虫疫情,这样工期增加了两天,变成了七天。
多出来的两天就是要劳动力们砍伐松树……
王忆一听这安排,头皮当场就麻了。
自己这不成各劳力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在劳力们眼里他们的工作本来就是五天的,是因为王忆发现松材线虫才增加了他们劳动量和工期,延长了两天。
这样他就要得罪人了!
还好团部领导们比较通情达理,他们跟劳力们承诺了,挖掘出来的松树会被切断劈碎送入市里煤场的炭窑中烧成炭。
这批炭会平均分配给劳动力。
团部这么一安排,劳力们才乐意继续上工。
这年头炭是好东西。
特别是现在是冬天是腊月,马上就要过年了,过年要守岁,到时候守着一盆热烘烘的炭火来守岁要比冷清清的搓着手、跺着脚守岁舒服许多。
炭是珍稀物资,哪怕是城里人也不好买。
农民没有票证更没法买,有钱都买不到。
这样要是他们在工地上工后可以带上一些炭回村里,不光自己可以用,还可以卖给同村人赚点钱补贴过年所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后面两天劳力们忙活的就更起劲了。
两天时间,所有枯死或者正处于枯萎状态的松树全被连根刨了送到外面空地。
有人负责刨树、有人负责砍木头、有人负责搞运输。
天涯岛这边也在搞运输。
把海泥送到防空岛,筛选之后用来做成砖坯烧砖头。
王忆带着他们一排干活干的最猛、效率最高,这点在工地上都是有名的,团部领导们看在眼里,对他们很是欣赏。
加上王忆又发现了松材线虫这种可怕的害虫,所以领导们更是欣赏他。
这种情况下天涯岛需要堆土场的海泥,领导们非常豪爽的就给了他们,甚至还安排了半个连队来帮忙往船上装海泥。
那半个连队的劳动力毫无怨言,甚至暗暗的感到庆幸。
因为王忆很大方。
他们都知道王老师大方的名声,所以给天涯101号运输船干活比在工地上还要卖力气。
王忆确实没让他们浪费力气,他给几个排长说过了,赶海工结束之后去他们生产队一趟,到时候一人两条烟、两斤糖块、五斤猪肉并送粮票:
都是过年的必需品。
他们一排的勤劳能干还给他们赢得了一张奖状:翁洲市(地区)1983年赶海工红旗奖。
1月27号,腊月十四。
距离过年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了。
王忆、秋渭水、钟瑶瑶和劳力们结束了为期七天的赶海工劳动生活,终于乘坐运输船返回了天涯岛。
绵延了一天半的降雪结束,冬日暖阳重新挂在了外岛的天穹上。
海风激荡,水花清冽,天涯岛安安静静、岿然不动。
太阳悬于半空,阳光那么灿烂,仿佛是一丝一缕都能看得见。
风挺大但不冷,和煦的阳光带来暖洋洋的温度,船行海上,遥望天涯岛。
冬日的海岛在暖阳照耀下分外绚烂,但这终究是冬天,草木枯萎鱼虾懒,岛屿总是带着一股幽静气息。
让人感觉很放松,很心安。
大迷糊解开棉衣的扣子挠了挠腋下,嘟囔说:“今年冬天不冷,暖和。”
“是你穿的衣服暖和,王老师给你准备上了军大衣,你往年穿的那是什么破衣烂衫?”王东虎笑道。
王祥赖眼巴巴的看着岛屿,心思已经飞到了儿子身上。
他随口说:“大迷糊是感觉现在不冷,但现在不冷很正常,再过一个多礼拜就是立春了呀。”
“今年立春早。”大家伙随意的聊了起来。
王忆帮秋渭水整理了一下围巾,笑道:“春天要来了,我们就是春天相遇的,马上又是我们相遇的季节了。”
秋渭水揽住他的手臂露出笑容:“是呀,春天相遇的。我后来总是暗暗庆幸,幸好那天我待在厕所里,幸好你是个大流氓钻女厕所……”
“那是误会!”王忆无奈。
秋渭水用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肩膀,柔声说:“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一次误会,否则我就碰不到你啦。”
王忆说道:“这倒是不至于,小秋,你没听魏爷爷说吗?咱们俩是天作之合,咱们俩之间这辈子一定有夫妻的缘分。”
“我们不在厕所相遇,那就可能在街上相遇,总之,我们总会相遇,然后我会对你发起炽烈的追求,你最终会被我打动,嫁给我做媳妇儿。”
秋渭水甜甜的笑。
她最喜欢王忆说这种话。
心安。
船舶靠近码头,王忆吆喝一声,老黄在码头上蹦蹦跳跳。
忙活的社员们也纷纷的站起来往他们这里看,看清运输船上众人的身影后便兴奋的一起挥手臂。
船靠码头,一行人拎着行李、抬着粮食上码头。
老黄又是扑王忆又是扑秋渭水。
照例,尾巴摇晃的飞起。
照例,他们这次回来,生产队又热闹起来。
去赶海工的劳力们的孩子纷纷跑过来帮父亲提行李,父亲往往会给他们塞个零嘴:
昨晚他们就停工了,然后各班排组组织着在市里头简单转了转,去市场和已经出现雏形的散集上买点年货,所以劳力们兜里多多少少多有零嘴。
王东竹也来给王祥赖提行李,王祥赖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裹递给他。
方方正正,入手很沉。
王东竹拿到后一试就惊喜的叫起来:“爹,是书!”
王祥赖笑眯眯的说:“是书,是一套《地理知识》,爹只上过几天夜校没啥文化,不懂这套书有什么好,但王老师说这书可厉害了,是咱们国家最好的杂志。”
这套《地理知识》是杂志,确实是国家级的东西,它马上就要换一个名字了:
《国家地理》!
王忆还没有孩子,但小学生们都是他孩子,十几号人先围住了他,然后陆陆续续又有人跑来:
“王老师快去看看,咱们学校开始建楼了。”
“下学期我们就能住进大楼里了吗?就跟课本里说的那样的大楼吗?城里那样的大楼?”
“住大楼!住大楼!我们要楼上楼下、电灯电话!”
他们簇拥着王忆和秋渭水上山顶,路上碰到了下山的王向红。
王向红乐呵呵的听着学生们的吆喝声冲王忆挥挥手:“快去看看吧,中建不愧是国家的单位,真厉害呀!”
王忆走上山顶看去。
山顶上有三座楼房一起施工,他们走的时候才刚刚拆掉而已,如今已经建起第一层、正在准备第二层的骨架了!
建筑工人挺多,或者推车或者砌砖或者和泥,另外大胆领着一队壮劳力在打下手。
从人数来看这速度不算快。
就在今年,鹏城要建设一座国贸大厦,大楼主体有53层的大厦。
从这座国贸大厦开始,基建狂魔正式上线:
大楼主体从最开始的7天1 层楼提升到了后来5天1层楼,再后来是四天一层楼,从30层开始的就创造了持续三天一层楼的空前的高速度,跨身世界建筑业的先进行列。
天涯岛上盖起的楼房都是小面积的砖头水泥楼,对于中建单位来说盖这玩意儿就跟渔民撒网一样。
轻松自如。
寒假建起校舍然后并不进行装修只需要安装门窗,这对中建的施工队而言没太大压力。
毕竟他们人手充足,资金也充足。
王忆走上前去看。
这年头的工地施工还很不正规,哪怕是中建旗下的施工队也是这样。
现在还没有广泛配发热塑性材质的安全帽,更别说21世纪工地上常见的玻璃钢、改性聚丙烯塑料、abs塑料、聚碳酸酯塑等材料安全帽。
像是中建的施工队配发的安全帽是老式藤条安全帽,编织的材料上跟斗笠区别不大。
当然这种安全帽也是有防护性的,可工人们不爱戴,因为天气冷、风还大,这种安全帽的材料跟凉席有相似之处,冬天戴在头上可冷了。
而藤条编织的安全帽有缝隙,不挡风,所以工人们要么戴蓝色棉军帽、要么就戴着毡帽。
大胆所带领的建筑队更不用说了。
他们里面有人直接光着头!
这把王忆看的很无奈。
但工地安全意识在这年代还不强,他管不了人家工人只能管的了生产队的建筑队。
问题是,生产队的建筑队没有安全帽!
王忆一直没注意这事,他琢磨一下子,还是得从22年带安全帽过来。
就戴藤条安全帽好了,有防护总比没有防护更好。
听涛居还没有拆除,王忆可以继续住这地方。
后面他说自己要休息,便锁上门去了23年,给邱大年发了个文本文档过去补货。
他上网查了查藤条安全帽,发现结果很乐观:
这年头的藤条安全帽跟七八十年代的不一样,现在的藤条安全帽之所以用藤条编造是为了夏季戴了透风,其实安全性上并不比玻璃钢等先进材质的安全帽差很多。
因为它里面加装了钢顶!
这种安全帽同样有拉口式内衬来调整大小,王忆都不用找邱大年来买,他租房所在的工业园区便能满足他的需求。
价格不贵,从25到75都有。
王忆什么人?
土豪!
那他肯定买50的。
他买了安全帽直接带回去,傍晚王向红要给他接风洗尘,他便把安全帽给大胆带了过去。
大胆看到安全帽后很欣喜。
施工队的工人嫌弃这种安全帽又冷又透风不愿意戴,可生产队的建筑工们喜欢。
因为他们发现了,这种安全帽和工装是中建正式工人的制式用品。
工装他们不羡慕,王忆给他们配备了牛仔布式工装,穿着又暖和又结实又威风。
所以他们就羡慕一个安全帽。
如今王忆拿出来了安全帽,大胆可就高兴了,拿到手里后顿时仔细摩梭、内看外看起来。
王忆跟他说:“这东西是用来保护脑袋的,不是拿出来炫耀的,你们老老实实给我戴着,在工地之内绝对不准摘下来,更不准冲人家炫耀!”
“另外这种帽子不暖和,你给队员发了,让他们晚上回家交给媳妇老娘的缝补上个内衬,最好带上点棉花,这样会保暖一些。”
藤条安全帽只从外表看,跟这年头工人的制式帽子差不多,区别就在里面。
现在的藤条安全帽跟斗笠一样靠一条牛皮带来固定在脑袋上,没有拉扣更没有钢顶。
所以王忆要让建筑工们把里面缝起来,只要缝上布,那就没人能看出这安全帽跟现在流行的藤条安全帽之间的区别了。
大胆匆匆忙忙的答应,戴在头上后跟来吃酒的几个人炫耀:“怎么样、怎么样?像不像是国家工人?”
“跟个国军逃兵似的。”刘红梅笑话他。
这可把大胆给气的。
但王忆盯着他的脸仔细琢磨了一下。
这块还真有点**的气质!
今晚的接风洗尘可是很隆重的,去赶海工的劳力有一个算一个都过来。
生产队买了头猪,杀年猪一起吃猪肉,结结实实的吃上一顿!
现在这年头还愿意去集体给国家上工的社员都是好同志,虽然国家给粮食又管吃,但赶海工太累了,有这力气去城里给人打工多好?
一个礼拜舍得花力气的干,二十块三十块的能赚到手!
大家伙围绕着赶海工的活聊起来,男人互相发烟,然后烟雾萦绕中纷纷发言:
“这次上工你们没去可惜了,王老师立功了,连市里大领导都被惊动了,去咱们那里吃饭来着,还有说有笑的。”
“是市里的魏崇山,娘的,今年过年我也能跟我亲戚吹牛逼说我跟魏崇山坐在一起吃过饭了。”
“老三你不行,你当时跟个鹌鹑一样,就知道低着头吃饭,我跟魏领导还聊了几句哩,魏领导还夸我能干。”
大胆等人听得很羡慕。
王向红笑眯眯的说道:“咱们生产队出去的人最能干,其他队的情况我都了解,一个两个的不愿意去给国家干活,还得抽签、干部催促,没有一点积极性。”
“我听说以后渔汛大会战要取消,这赶海工、上河工的活也要取消。”王东喜说道。
刘红梅问道:“你听谁说的?这不能吧?”
“我大姐嫁到了苏北那里,腊月里她回娘家一趟,我回去跟她聊起过这个事,她在给一个县里的干部当保姆,说苏北那里上河工的安排都进行到五年以后了……”
“来来来,让让、让让了。”漏勺领着人端菜上来,“还在嚷嚷着?看来你们一个个是不饿啊。”
劳力们赶紧探头他手里的盘子上看。
一看眉开眼笑:“好家伙,有烧鸡有烤鸭,这比年夜饭丰盛。”
“还有鱼、还有鱼!”有人在门外嚷嚷。
王忆回头一看,嘿,是欧人民在门口。
邻近的汉子便调侃道:“哟呵,是老白来了啊?老白你鼻子好使,这是在船上就闻见香味啦?”
“很正常,队长这门口就冲着码头呢。”
“哈哈,老白来我这里——老白还提着一条大鱼呢!”
欧人民确实是提着一条大鱼来的。
这鱼是好鱼,头小尾巴小,身体圆滚滚的非常粗壮,一看就知道肉特别多。
而且外皮颜色很漂亮,体背侧蓝黑色、腹部银白色,灯光照耀,隐隐有青蓝白彩色在闪烁。
在场的人一眼认出这条鱼的身份:“哈,是炸弹鱼!”
“行啊,老白你弄到的这条炸弹鱼不小,一米了吧?大鱼!”
炸弹鱼。
鲣鱼!
欧人民提着鱼进门,笑道:“我不是来混饭吃的,是我听说王老师回来了,然后就把捕捞到的炸弹鱼拿过来——王老师说这个鱼能做关东煮。”
王忆闻声走出去,说道:“对,炸弹鱼熏晒之后能做关东煮的汤头。”
“这条鱼真大真漂亮,老白,你发现炸弹鱼鱼群了?”
欧人民兴奋的点头:“对,有踪影了,我找了多少天呢,终于找到踪影了。”
“而且正好,王老师你回来了,这样咱们明后两天就能去捕捞这个炸弹鱼了吧?”





我在1982有个家 500.深海捕炸弹
学生放假了,扫盲夜校有祝真学负责,而生产队的当前要务是给学校盖楼,这事有专业施工队负责。
如此一来王忆手头上没什么活。
于是他当晚先跟社员们美滋滋的吃喝了一顿,然后第二天一早起床出海去捕捞炸弹鱼。
一大清早天没亮,王忆从炕上爬起来给秋渭水掖了掖被子,自己换上保暖衣服、戴上帽子下山而去——
这次赶海工回来,他就大大方方的和秋渭水住一起了,秋渭水的闺房收拾出来给工程师住了,她直接搬进王忆的听涛居。
此时王忆出门天还未亮,夜风清冽,呼吸之间不见海腥味反而有点甜滋滋的味道。
天空黑暗,月亮西斜、群星隐去,仅余干戈寥落四周星。
码头上已经开始忙活起来。
灯光大亮,将码头照耀的当真是亮如白昼。
这是氙气大灯在发威。
像王祥赖、王东虎等人前几天去赶海工了,还不知道生产队已经换上了这种大灯,他们出门看到后很吃惊,上来问:
“这什么灯啊?我还以为天亮了,还以为太阳挂在咱码头上了。”
“我草我知道、我知道,赖子你还真说对了,这个东西是太阳,叫做人造小太阳,我跟着王老师去佛海参加渔汛会战时候看到来着。”
“啥人造小太阳,你们没有文化,这叫疝气灯!”
王忆听到后赶紧说:“是氙不是疝,是氙气大灯。”
其他人听见他的声音后纷纷扭头来看,三三两两的招呼声便响起来:“王老师来了。”
“这么早出海,王老师你真跟着去啊?”
“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吃钙奶饼干?”
王忆回应他们,直接在海边蹲下用海水洗了一把脸。
刚才他怕杂声吵的秋渭水无法继续睡,便没有倒水洗脸,这会来海边洗。
海水温度很冷,不过总比空气温度要暖和点,洗一洗迅速擦干还行。
王忆现在身体素质好,不再是以前那个肾虚的小伙子,能扛得住冻。
他登船准备出发,旁边的人冲他挤眼睛:“王老师,那个温柔乡本是英雄冢……”
琢磨了一下,他觉得这话不对,便挠挠头又说道:“不行,我还是文化水平太低,不能拽文,这古话不能用在这里。”
“反正小秋老师昨晚搬你炕上去了,热被窝、新媳妇,你不好好享受你真要跟我们出海去受冷风吹?”
王忆说道:“我跟小秋老师早就是老夫老妻了,国庆节那会我们就领证了,领证快四个月了!”
“那你们不办酒席了?”王东虎好奇问道。
王祥海补充道:“现在城里人不光办酒席,还要办婚礼呢。”
王东虎便说:“就是,那王老师你们不办婚礼了?”
王忆说道:“我们不办婚礼,小秋老师的意思是我们旅行结婚。”
王祥赖听到这话抬起头说:“王老师,那你们俩还是没有正式结婚啊?小秋老师住你那里能行?”
“有啥不行的,他们都领证了。”王祥海说道。
王祥赖说道:“咱外岛不看领不领证,就看办没办酒。当然我是觉得没关系,反正王老师和小秋老师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我怕事情传出去,有外人瞎咧咧。”
王忆说道:“他们咧咧什么?我们登记结婚了,也旅行结婚了,已经是两口子啦。”
“你们俩旅行结婚了?”众人疑惑。
王忆说道:“是啊,赖子、虎子你们不是都见过了吗?”
王祥赖下意识说:“我哪见……”
“我草我服了,王老师你和小秋老师一起去赶海工那就算旅行结婚啊?”王东虎反应快,一下子明白了王忆意思。
王忆微微笑。
旁边的社员纷纷感叹:“小秋老师真好,她是一心一意要嫁给王老师的。”
“对,现在城里姑娘哪个不得让男人去领着自己买一身新衣裳、拍点照片、置办上新家具才肯结婚啊?她们还没有小秋老师这么好的条件呢,结果要求却怪多。”
“唉,我也想找个小秋老师这样的媳妇儿。”
“你可以的,你只要跟王老师一样有本事,自然也有个这样的好媳妇在等着你……”
“那还是拉倒吧,我去做梦,梦里啥媳妇儿都有。”
大家伙随意的开着玩笑撑起船,一艘艘渔船出海。
一艘机动船紧随其后。
天涯二号开动了。
这次欧人民没有开动他的帆船,而是上了王忆的天涯二号。
看见他们两口子上船,王东虎笑道:“老白,你怎么舍得冷落你的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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