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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王大夫问道:“这么晚了还学习呀?”
王忆说:“学呀,活到老学到老,哪有早晚之分?”
王东阳凑到他跟前看了看:“你学的是什么?《赤脚医生手册》?妈呀,王老师你学医啊?咱队里要出一个大夫了!”
王忆挥手赶人:“滚蛋滚蛋,别打扰我学习了。”
王东峰不死心:“你去吧,王老师,我跟你说好几个生产队的姑娘都在码头那里,水花岛的三朵金花姐妹今晚也来了,她们可漂亮了,你不去认识认识?”
王忆冷笑一声。
可漂亮是多漂亮?仨加起来能打得过秋渭水?再说我王某人是好女色的那种人吗?
王东阳从另一方面来勾引他:“今天有好消息,多宝岛后天放电影,现在码头上就有多宝岛的社员,你过去认识一下,明天咱去他们岛上做客去。”
旁边有人帮腔:“对,我跟你说这次电影老好看了,可不是《闪闪的红星》、《地道战》那些老片子,是《爱情与遗产》,这两年的新片子。”
王忆哈哈笑。
他看过的电影比天涯岛所有社员这辈子看过的加起来还要多——自从短视频兴起电影解说,几分钟就能看一部电影概况,他以前每天能看几十部!
所以他痛快把人给赶跑了。
他没兴趣跟外人打交道,特别是今晚他还要保留精力去捣鼓徐进步送他的老酒瓶。
把酒瓶子捣鼓回22年。
今天上课时候一个灵光闪动,他突然发现了老酒瓶的用处。
这玩意儿用处很大!
等到灯光熄灭,岛屿宁静,他挽起袖子孜孜不倦的开始搬酒瓶子。
这玩意儿可真折腾,让他出了一顿老汗。
不过折腾一晚上睡的香。
徐进步那边工作效率很高,周一他们才商量了在岛上设立门市部的想法,周三就送来了经营许可证。
王忆其实想要一张营业执照,当初他在翁洲市港口仓储地遇到的那个江南海洋食品公司外事科的科长孙勤工曾经跟他说过,现在已经有营业执照这东西了,政府也给批准。
这两个证件是有区别的,营业执照是工商部门才能发放,经营权限更广;而经营许可证是主管部门发放——供销公司就可以发放,这也是办理速度这么快的原因。
当然对于现阶段的天涯岛门市部而言,有经营许可证也行,王向红起码很满意。
有了这张证书,就代表王忆再搞小买卖便不属于投机倒把了!
他对王忆只有一个期待。
安安全全、好好的在岛上过日子!
他觉得王忆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年轻、太能折腾了。
随着经营许可证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些货物,总共十四五个大箱子、两个大塑料桶、一个小塑料桶。
箱子里是盐巴、糖精、味精、肥皂、毛巾、手套、火柴等生活用商品,大塑料桶里分别是酱油和醋,小塑料桶里是白酒。
还真让王祥高说着了,里面是一毛烧!
船来的时候恰好是下午,王忆带着学生在上劳动课,大喇叭里喊起了供销公司让王忆去接货的消息时,王忆赶紧带学生过去搬东西。
正在岛上上工的妇女们也来了,她们在周一晚上得知队里要开供销社的消息后就在等待这一天。
女人太喜欢购物了,即使没钱采购那能看也行,她们同样喜欢逛街!
负责协助王忆筹建门市部的是老熟人姚当兵。
姚当兵这人没什么职业操守,见了王忆先跟他汇报私人交易进展:“现在这一版人民币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还缺几张你等等,过两天我凑齐了给你送过来。”
“然后第二套不好找,流通时间太短了,53年版的大概在64年就只收不出了,56年版的也在七几年开始回收不再发行。”
“不过现在市场上还是能找到,毕竟一样能花,难找的是53年的3元、5元和10元纸币,我问过了,这三张都是64年5月停止收兑和流通使用了,你拿出去不管是银行还是在我们供销社都不能用,不好找了!”
王忆暗道第二版人民币里值钱的就是绿3、红5和大黑拾,这三张确实不好找。
他安慰姚当兵:“不着急、不着急,我同学这个月都用不上,所以你可以慢慢找。”
姚当兵自己着急:“一个月的时间倒是用不上,我跟我银行、信用合作社的朋友都说过了,他们会给我找这些钱的,估计得个几天时间才能找回来。”
刘红梅兴冲冲跑来:“王老师,咱队里供销社来货了?”
姚当兵正色说:“你们生产队这不是供销社,是门市部。”
刘红梅说道:“都一样,反正来货了是吧?”
“这当然不一样。”姚当兵要给她诠释供销社和生活物品门市部的区别,王忆拉了他一把,“对老百姓来说差不多,来,干活了!”
因为是给一个生产队供应物资,供销公司送来的货物品类挺多其实数量不多,一个个的箱子不算沉重,学生们就能搬得动。
于是王向红挥手往后赶人:“该上工的就上工,怎么都旷工呀?啊?你们怎么都旷工了?”
“赶紧回去,要不然扣工分!”
妇女老人们不乐意,说:“红梅主任,是你这个干部为民请命的时候了。”
刘红梅发出响锣般的大笑:“啥为民请命,支书你给我们扣工分就扣吧,反正我们要看看咱队里的供销社啥样子。”
“这盼了多少年,咱队里终于也有供销社了,以后打个酱油打个醋不用托人去金兰岛捎带了,这可太好了!”
王向红理解社员们的心情。
他又何尝不是在苦苦等待着这一天呢?
王忆帮社员们发声,说:“支书,带大家伙热闹热闹,反正咱的门市部还没有正式营业,耽误不了几分钟,让大家伙一起把东西搬到山顶的仓库去,满足一下好奇心,然后回去上工。”
王向红说道:“行吧,这件事是王老师负责的,王老师发话了就听他的,都赶紧搬东西走,别耽误采购员同志的工作!”
姚当兵说:“我今天工作不忙,就是来帮你们天涯岛筹建门市部,那个王老师,这几本本子你收好,特别是里面的供销公司统计报表,千万别丢了,因为你进出货详情都统计在上面了。”
他说着伸手往挎包里摸,然后一摸脸色变了:
“我草,我带来的本本呢?”
周围的人顿时紧张起来:
“是不是忘带了?”“还能丢了?不能丢了吧?”
结果姚当兵收回手,手里抓着几个本子。
然后他哈哈笑:“跟你们开玩笑的,我们供销公司的工作最讲仔细,我怎么可能丢了这些本本?”
众人松了口气。
王忆翻白眼。
二逼青年欢乐多。
姚当兵给他的本子里最重要的是统计报表,全名是《一九八二年供销社统计报表(一二四)》。
这本子不光要交给供销公司,以后还要交给省里的统计局,确实不能丢。
他翻开看里面,内页写着‘关于印发《一九八二年供销社商品流转统计报表制度》的通知,【091】江供计字第342号’。
往下看是‘各地、市、县供销社(联合社、供销公司),统计局、省直各有关公司、贸易货栈:
根据国家统计局和商业部统计报表制度规定,结合我省实际情况,制定了《一九八二年供销社统计报表制度》。现随报表发给你们,请贯彻执行。’
他再往后翻就是具体统计表了,里面内容冗杂而详细,分农业生产资料类、糖业糕点类、烟酒类、纺织品类、百货类、五金类、交电类、石化煤油类、建筑材料类进行细分。
每一个大类下面还有若干小类。
拿农业生产资料类来举例,它还分为棉麻类、土产类、干鲜果品类、干菜及调味品类、日用杂品类、废旧物资类、畜牧产品类、肉食禽蛋类、粮油类等。
小类下面还有子类,这就更详细了,真是包罗万千!
而每个小类还分了购进、卖出……
王忆看的眼花缭乱。
难怪这年头要进供销社不容易,里面的营业员可不光是卖东西收钱,还得做好统计工作,这文化水平低的人干不了这活!
他不想干这事,准备发展个助教来负责填写报表——
这算社会实践了。
要培养学生们社会工作能力嘛!
他愉快的做出了这个决定。
货物搬进仓库,社员们不愿意散开,纷纷嚷嚷起来:“门市部有货了咋能不开门迎客呀?”
王向红没好气的说:“有货了又不是开业了,走走走,都走!别等我拿烟袋杆子打人!”
社员们知道他言而有信、说到做到,说会拿烟袋杆子打人那就真的会打,于是纷纷起了怯懦之心。
可是还有人嚷嚷:“你们这是都进了什么货呀?让我瞧瞧!”
“我想瞧瞧你。”王向红勃然大怒,可是定睛一看——张有信!
邮递员张有信混在人群里。
他哭笑不得的说:“张同志你不去送信,怎么来我们生产队瞧热闹呢?”
话是这么说,态度多少有些骄傲。
瞧,连邮电所的同志都知道天涯岛上办起了门市部的事,这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全外岛。
继小学复学、岛上通电两件大事之后,天涯岛又有了门市部,又在社会主义建设发展中迈出了坚定的一大步!
张有信说:“支书我就是来送信呀,不对,不是信,是送两个大箱子,有人又给你们学校邮递东西啦!”
“肯定是王老师的同学。”社员们激动地说。
王忆暗道我的同学就是我,可我最近没往邮电局送东西,这是谁邮递的?沪都的外贸交易市场?
于是他说出了这个答案。
可是张有信一一摇头:“不对,是个叫秋渭水的送的,她是在县里邮递的东西,应该不是王老师的同学。”
“确实不是我同学,但秋渭水给我邮寄了东西?”王忆惊喜。
妈呀,白天鹅真是有心了!
姚当兵疑惑的挠头:“秋为谁?这是什么名字?不过这名字有点耳熟,谁跟我说过来着?”
张有信说:“对,两个箱子,都在我船上。先不说这个,你们社员说你们岛上有门市部了?这可好,快开箱子看看都有啥,我要买东西!”
他估计刚开资,从兜里一摸就是一张大团结。
王忆说道:“我们这里有酒,给你打一角?”
这个一角并非是一毛钱,而是液体的称重单位,在江南本地是二两,不过这个单位用的地方很少,只有供销社卖酒卖酱油醋会使用。
像姚当兵给送来的三个坛子上各挂了个小舀子,这叫酒提子、醋提子、酱油提子,它是木杆下端有个杯子的造型,舀一下就是一角也就是二两。
张有信一听有酒立马来兴致了:“行啊,给我来一角,你这里是开业的头茬酒,好兆头!”
王忆拧开小塑料桶,一股浓烈的酒味儿扑鼻而来。
真刺鼻子!
张有信凑上去闻了闻说:“哈呀,一毛烧啊!”
王忆笑道:“喝不喝?”
张有信说:“喝,必须喝,都说了这是头茬酒,喝了好兆头!”
他还对人群喊:“在场的老少爷们,今天有一个算一个,一人一角酒,我张有信请客,请咱父老乡亲尝尝头茬酒!”
“好!”人群爆发出欢呼声。
王向红说道:“张同志,别闹、别闹!”
可张有信来兴致了,喊道:“王支书,我也请你喝一角酒!”
王向红更是哭笑不得:“我不是说这个……”
“那王支书是要多喝点?”张有信哈哈笑着并冲人群挤眉弄眼,社员们明白他的意思,便跟着起哄:
“我们支书那是好酒量,三角五角酒不在话下!”
“支书腋窝下有酒路,喝了酒那酒精就顺着腋窝跑了。”
“支书,来一角,人家国家干部跟咱社员一起热闹热闹呢。”
王向红只好挥挥手:“行啦行啦,那咱谢谢张同志,爷们来一角,女同志可别插手。”
女社员们很遗憾。
她们想打一角酒回家给男人留着,等男人出海回来就着小咸菜喝两口那多舒坦?
又开胃又解乏!
恰好供销公司这次给送了一批茶碗,都是二两半的容量,王忆拿出来简单冲了冲灰尘分给众人。
他用酒提子挨个斟酒,张有信、王向红、寿星爷和几位老辈儿先上来喝酒。
王忆一看没有下酒菜。
他给大迷糊说了一声,大迷糊去拿过来一碗榨菜丝。
王忆解释道:“上次在城里买的咸菜,咸菜就酒,越喝越有!”
渔家人没讲究,大家伙纷纷上手。
寿星爷拿了一根咸菜丝送嘴里。
他已经没有牙齿了,不过牙龈很给力,别说咸菜丝,连油炸花生米都能咀嚼。
榨菜丝入嘴,他笑道:“人家城里人吃的就是好,这咸菜好呀,甜滋滋的、脆生生的,我没牙咬起来都嘎吱嘎吱的。”
“这个咸菜是不错。”王向红也点头赞叹。
半根榨菜丝一小口酒,老头们喝的小心翼翼。
一角酒两毛钱,在场老头有三十来个,王忆收了六块钱。
张有信一点不心疼,看起来他很喜欢这个喝酒的氛围。
头茬酒喝完,王向红无论如何也得赶人了。
王忆则带着人兴高采烈的去接秋渭水邮寄来的箱子。
两个箱子都很沉重。
其中一个特别沉重。
他守着王向红、张有信、姚当兵等人打开。
好家伙!
全是零食。
上好的零食。
一个箱子里全是铁盒子,铁盒子上写着‘动物饼干、美味营养,小朋友们的美食’,这箱子里全是铁盒饼干。
另一个箱子里则全是罐头。
有玻璃瓶的水果罐头、铁皮盒的肉罐头。
王忆想起当时秋渭水请学生们吃零食时候说的话,‘今天阿姨带的钱少,以后请你们吃罐头’。
人家这话不是随口说的,是真有心了!
几个人都有点懵了:“好东西呀,这两箱子不少钱吧?”“不光是钱,你看这些肉罐头,这得什么家庭?我一个月就一张副食品成品票。”
王忆知道秋渭水家庭条件不错。
这年头一般家庭哪能学舞蹈?而且秋渭水还说了,她小时候甚至是练体操的,进了省队训练!
可是人家着实有心了,给学生们送来这些好东西。
随着箱子还有一封信,信上的字娟秀而有力,一如那个优雅而有力量的姑娘。
内容很简单,说的就是感谢王忆对她的治疗、听她的唠叨,然后她说自己答应过要给学生们买罐头吃,现在把东西邮寄过来……
王忆没有多介绍秋渭水的情况,他满心欢喜的收起了两个箱子。
傍晚的时候强劳力们下工返回,恰好王祥高加急做好了两个木头货架子,于是大胆等汉子们就闹哄哄的把货架子给抬了过来,然后跟王忆闹起来:
“王老师,快快快,把货都摆上,让咱看看都有啥。”
“别光看,得买!我带了钱,待会我第一个买!”
“都小点声,把支书吵过来有你们的好看!”
大胆说道:“支书来了也没事,咱有正经营生。”
“来,都把衣裳脱了准备干活,支书让我领着你们垒个柜台出来。”
柜台安置在门口处,不过还得是挺长一条,因为柜台下面得放东西、柜台上也得摆一些商品。
汉子们热热闹闹的分工,我挑泥、你筛泥、他垒砖。
岛上土壤不多,所以需要泥从来不用土去和泥,而是在海滨找海底泥。
海底泥是好东西,黏稠、细致,只要不见水那可以当水泥用。
只是海底沉积物多,所以得有个筛泥的环节。
王忆带着大迷糊把箱子拆开,按照区域把东西归类放好。
再一个下午的时候随着货品一起送来的还有跟供销社标配的标语贴纸,撕开后可以贴在墙上:
【保证商品供应,造福群众生活】。
挺多人赶来看热闹。
王向红也来了,他不是来看热闹,他送来了一挂鞭炮,说:“得有个正经营业的样子。”
王忆笑道:“好。”
汉子们七手八脚干活速度很快,一条湿漉漉、带着海腥味的泥砖柜台便成型了。
大胆小心的把柜台面磨平,遗憾的说:“海泥终究不是水泥,只能抹成这个样子,没法把它给弄的溜光水滑。”
王忆说道:“够用就行,一步步来,咱有门市部了,以后会有建材用品送来的,到时候肯定有水泥,咱再抹一层就好。”
“对,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王东喜说道。
说说笑笑中,时光过的很快。
尽管随着时间临近夏至而白天越来越长,可是不知不觉间,夕阳还是落到了海平面下。
只留下半片橙红的天和大片暗红的海。
柜台抹出来,这门市部就算是齐活了。
很简陋,可该有的东西都有了,给岛上的零售行业发展起了个好头。
王向红在门口挂上鞭炮让王忆去点燃。
王忆给大迷糊使了个眼色让他带老黄下山去避一避鞭炮声——他怕老黄被吓出个早产来。
他用打火机点燃引信,在‘嗤嗤’声响中,火花一下子喷出来,然后就是噼里啪啦的轰鸣声。
孩子们就喜欢放鞭炮看热闹,一个个蹦跳着、欢呼着。
鞭炮声响中,烟雾萦绕。
傍晚海风温柔,缓缓的将烟雾吹遍了山顶,吹的到处都是硝烟味。
这也是热闹和喜庆的味道。
透过淡淡的烟雾是围观社员们满意的笑脸,他们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满脸都是对未来好日子的畅想。
山海壮阔,月牙高悬。
王向红眯着眼睛看向远处的海、看向高处的天,喃喃说:“通了电、有了灯,现在起了门市部、供销社,咱这生产队是越来越像样了!”
他扭头看向王忆。
然后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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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136.带出第一套人民币(7.6K)
因为门市部的开设,王忆这边晚上不能回22年了。
队里的青年、汉子甚至妇女吃完饭后都来门市部这边了,来凑热闹,来看稀奇,也来找王忆办事……
柜台还没有干涸,他们便坐在门口聊天说地。
王忆坐在旁边搂着老黄给它顺毛。
王东阳过来看,说:“王老师,你狗快生了,你看这肚子滴流圆,估计怀的崽子不少。”
老黄翻了个身,让王忆给它捋刷肚皮。
“这真是养熟了。”王东阳赞叹。
带崽的母狗一旦将肚皮展示给谁,那就说明它对谁拥有绝对的信任了,让它去送死也会执行的信任。
傻傻的信任。
王忆说道:“猫三狗四猪五,狗带崽是四个月?咱不知道它具体啥时候怀的小崽,不好算它啥时候下崽。”
“这算什么算?等它该下崽的时候肯定就下了,不用管,算了也没用,算了到时候还给它请个接生婆子?”王东方蹲在地上抽着烟说。
“现在城里不用接生婆了,人家送医院,医院有妇产科室。”王东美介绍道。
大胆坐过来说:“净说些没用的,说点有用的,明天晚上多宝岛放电影,谁去看?”
“谁不去看?谁都想去看。”王东峰赶紧凑上来,“《爱情与遗产》,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好看的爱情片。”
说着他都向往了起来。
这年头的青年们在思想上被禁锢了太久,他们渴望着感情的滋润。
王东美无奈道:“问题是怎么去呀?多宝岛不近便,要去咱得一下工赶紧走,要不然等咱去了人家电影也放完了。”
“可要是一下工赶紧走先不说是不是忙活完手头的活了,就算忙活完了也得需要船啊,去哪里弄船?”
王忆奇怪的问:“下面停着多少船呢?”
“集体的船干集体的事,咱去看电影那是个体的事,得向队里申请啊。”王东美解释道。
王忆说道:“那就申请,看个电影而已,又不耽误活,支书还能不批准?”
“不批准。”王东方无奈的说,“我给申请过了,我爹差点没拿烟袋杆子揍我!就一句话,晚上好好睡觉,明天好好干活,别想些有的没的!”
其他人唉声叹气。
正好王东喜晃晃悠悠的来了:“都在这里啊?哈哈,谁要买啥吗?”
“不买啥,我们商量怎么去多宝岛看电影呢。”王东峰心直口快,“文书,你给批一艘船吧。”
王东喜支支吾吾:“嗯,要去看电影啊?看电影好,还要船啊?这可就是一件大事了,需要向支书请示呀。”
“请示个屁,用一艘船也得请示?芝麻大点的事也得找支书?那你文书干啥的?”王东阳粗鲁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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