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对对,可漂亮了,可漂亮了!”小孩们兴高采烈的喊。
王忆一下子知道了。
是秋渭水来了!
他嗖一下子跑出去,老黄吓一跳:能跑这么快啊?
秋渭水来了。
她刚下船,站在码头上挥手:“张同志谢谢你,你后面注意安全,海上风不小。”
张有信笑容满面:“没事没事,我也谢谢你,谢谢你的关心。”
他没走,还在船头上眼巴巴的看。
秋渭水抿嘴笑了笑,挑起扁担踩在码头上小心而稳健的走下来。
王忆从山头跑出来,就看见一个穿着军便装的姑娘用扁担一前一后的挑着木头箱子走下码头上岛来:
军绿色春秋上衣、军绿色裤子,满头秀发扎起两条辫子从肩头垂落在胸前,腰上还系了深褐色的牛皮层压军腰带,小腹上的白铁皮腰带扣闪闪发亮。
毫无白天鹅的痕迹。
这一次他看到的是个淳朴而能干的女青年。
王忆三观震碎。
他真心没想到秋渭水还能做出这打扮,他以为这姑娘是那种高干家庭出身的小资女,然而并不是,她挑起扁担的姿态可太自然了,这扁担挑的肯定比他王老师要好。
实际上王忆没挑过扁担。
他也真没想到自己会见到秋渭水挑扁担的样子。
码头上有小学生认识她,看到她很尊敬的行少先队员礼。
因为这阿姨给他们送过零食,王老师说还给他们送了很好吃的饼干和水果罐头,要他们必须尊敬这个阿姨。
秋渭水笑着挨个摸他们的头,学生指向山顶:“王老师在那里,他在门市部——他出来了!”
山头能看见码头但不能直接通往码头,王忆使劲冲秋渭水挥挥手喊道:“等等我,我去接你、我去接你!”
他转过去从路口又狂冲。
王东喜喊道:“我草,王老师你跑慢点,别一头撞海里!”
王向红叼着烟袋锅出门,嘀咕道:“这是谁家姑娘?去看一趟电影还真把姑娘看进门来了?有出息,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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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忆跑下山顺着山路跑到码头,秋渭水在对他灿烂的笑。
阳光下露出一口小白牙。
春末的阳光也很灿烂,照在姑娘的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人影。
有妇女来海边收拾小渔船,看见这一幕就故意调侃他:“王老师你怎么喘的这么厉害?从山上下来才几步路呀,怎么会这么喘?”
王忆理直气壮的说:“我看见了来支援咱们学校建设的同志高兴、激动,心跳太快!”
“噢,我以为你是体虚,跑几步路就喘。”妇女笑。
王忆暗道我就知道你们会说这个。
生产队的老娘们开起玩笑来都是这样,嘴巴往下三路使劲。
至于老爷们?
老爷们不用嘴巴,直接上手摸!
妇女们的目光没在王忆身上停留多久,都盯着秋渭水看,然后只有一句话:
“这姑娘真好看。”
王忆上手去帮秋渭水接过扁担,说:“你怎么挑着东西来呀?”
秋渭水笑吟吟的说:“因为拎着会很沉。”
王忆很服气。
这姑娘娇媚文雅的外表下藏着个很会怼人的灵魂。
他看对了。
接过扁担上肩挑起来,王忆当场倒吸一口凉气:“喝,真的很沉呀。”
秋渭水吃惊的看向他问:“挑着也感觉很沉吗?”
王忆懵了。
一不小心落人口实,要被姑娘怀疑自己的体力和精力了。
这绝对不行!
他挑着扁担往前走,淡定的说:“我感觉不沉,但是这两个箱子里的东西本身是沉重的,物质的重量是客观的,不以人的思想而改变。”
挑扁担没那么容易。
其实扁担挑东西确实很能减轻重量感,问题是得会挑、得会保持平衡。
王忆没有挑过扁担,而码头下面的礁石路又崎岖,他走起来一不小心就导致前后箱子晃悠,这样他一下子为难了。
要不还得说自己人靠得住。
小船上的妇女看见了就笑:“王老师,先前后扶好扁担,平衡了用左手扶着前面的绳右手扶着后面的绳,稳当一下子往前走。”
“我们王老师是大学生,还没有挑过扁担呢。”
“这是为难读书人了,哈哈,王老师,我去帮你挑?”
王忆摆摆手:“不用,我确实是第一次挑扁担,但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好学、擅学,现在我已经学会了。”
秋渭水背着手迈着轻盈的步伐跟在他身边,俏脸上表情很好奇:“你真的没有挑过扁担呀?城里长大的?”
王忆说道:“不是,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交通上方便,我在东北林场长大,那边道路很平坦很多,林场养的牛马驴骡牲口齐全,所以我们不太用扁担。”
秋渭水问道:“东北林场?哇,那什么样子?”
王忆顿时来了精神。
妹子,你可算是栽我怀里了。
这个话题他已经准备多日,周末每次回去都要刷短视频、查书上资料去了解建国后东北林场和农场的情况。
于是在他添油加醋之下,一个美丽的世界诞生了:
春天,积雪未消、万物萌发。
夏天,树林碧绿、鸟兽成群。
秋天,遍地金黄、满山野果。
冬天,白雪皑皑、炕头滚热。
他一路挑着扁担一路聊,从山脚下聊到山顶,到了听涛居前坐下继续聊,继续介绍四季林场。
秋渭水直接被忽悠瘸了。
她真信。
因为她从书本上和电视上看到的东北信息也是这样,特别是王忆介绍冬天过年他们林场吃杀猪菜的场景,她曾经听东北的来客介绍过,确实是这么热闹、吃的这么香。
听着听着她忍不住感叹:“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我爷爷的一位老朋友在东北工作,他来我家做客一个劲的说这句话,原来真是这样,真让人向往呀。”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王忆想起一篇课文,《可爱的草塘》。
这课文现在还没有进入小学课本,是他上学时候课本里用的文章,前段时间他网上备课的时候还看到了这篇文章,记忆深刻,这会正好用来填充话题。
于是他接着秋渭水的话往下说道:“那可不咋地?老美了,真是这样,我跟你说,咱外岛有大海,东北也有大海呀。”
“我知道,渤海是吗?”秋渭水问道。
王忆摇摇头:“是草海、林海!大兴安岭、小兴安岭的林场特别大,三江平原也特别大。”
“特别是三江平原,有些地方还没有开垦,长满了绿草,一到春天草叶繁茂,大片的碧绿无边无际,置身于内就跟在大海中一样。”
“你不管往哪里看,眼睛里都是绿色的,风一吹草叶就此起彼伏,跟咱海上的浪花一样,不过它是翠绿翠绿的,绿得发光,绿得鲜亮,那草叶形成的波浪也是一层赶着一层的随风涌向远方。”
“所以你站的高一些远眺这大草原,近处的看起来是鲜绿色,远一点儿的是翠绿色,再远的就是墨绿色了,一层又一层,最后连成一片,茫茫的跟天空接在一起!”
秋渭水弯腰坐在摇椅上,两条大长腿轻易够到了地面,双臂拄着膝盖用手托着下巴,一脸的向往。
王忆心里暗笑。
这年头的妹子太好糊弄了!
他现在真是《教科书》式的泡妞。
接着他一本正经的继续说:“你要是以为那草海里只有美景可就错了,还有美食,不光让你眼睛看个饱,也让你的肚子吃的饱。”
“要是在春天,那时候小草刚长出来很嫩,好多的野菜可以吃,清香无比。”
“而东北天冷,春天河水刚开化,在冰下猫了一冬的鱼还不赶紧游出水面来换气?那时候的鱼真是密密麻麻的在河面上,什么鲫鱼、草鱼、鲇鱼、小鲤鱼,用瓢一舀就够吃一顿!”
“不止如此,天暖和了,野鸡野鸭各种野鸟也出来了,你仔细拨拉开青草,总能找到鸟窝捡到鸟蛋,你要是带着狗,还能让狗去捉鸡呢!”
“就是这样的狗?”秋渭水看向老黄。
老黄冲她摇摇尾巴。
它敏锐的感觉到了主人对这娘们表现出来的热情,所以判断出这是个贵客。
得讨好,不能招惹!
而草窝里的野鸭子被惊动从中钻了出来,它出来后淡漠而冷静的瞥了两个人一眼转身向山下走去。
昂首挺胸,步履稳健,路上视人如无物。
王忆这边撸着狗头笑:“对,老黄要是在东北准是一条上好的守山犬,是不是啊老黄?”
老黄看到他笑便欢快的摇尾巴。
它也笑,俩眼睛眯成一条缝,耳朵收拢成飞机耳,跟脑门两侧长了俩小翅膀一样。
还伸出舌头舔舔王忆的手。
这是老舔狗了。
王忆继续说:“我跟你说,春天时候呀,这开河的鱼、刚下的蛋和刚出的野菜是最香不过了……”
“王老师,咱啥时候吃呀?”大迷糊实在馋不住了,从屋子里跑出来擦着口水询问。
王忆吓一跳:“你不是在海边吗?怎么回来了?”
大迷糊说:“我捡了些螃蟹带回来,然后歇歇脚,啥时候吃刚下的蛋?”
王忆说:“今天中午就吃!”
秋渭水这边还催促他:“你继续说、继续说,真好。”
王忆正要继续忽悠她,忽然想到一件事:“秋同志,你的情绪现在好很多了?”
秋渭水点点头高兴的笑,又露出小米牙:“好多了,不过不吃药还是会感觉不太好,每天吃上药,情绪会好一些。”
“怎么说呢?”她想了想说,“以前整天无精打采,高兴不起来,吃了这药以后会听到一些话、看到一些事而感到高兴,比如听你描述东北的生活我就会感觉高兴。”
王忆欣然道:“这就好,你是抗抑郁药敏感体质,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抗抑郁药并非是神药,有些人吃过后效果不佳,有些人则效果立竿见影。
秋渭水算是后者。
王忆说:“今天你把你过去和现在的精神状况给我仔细描述一遍,我给你针对性的用一下药物,这样或许效果能更好。”
秋渭水期待的点点头:“我来找你,其实就是为了这个。”
王忆指着地上的扁担和箱子说:“是吗?我还以为你是来我们岛上走街串巷当小贩的。”
“当小贩也行,能开开心心最重要,”秋渭水莞尔,她打开箱子说:“这是小贩给你和你的学生带来的货物。”
木箱盖掀开,露出里面全是白色的鞋子。
难怪箱子沉重,里面的鞋子两只对拼,一双挤一双,将箱子给挤得满满当当的,得亏是木头箱子,如果是纸壳箱怕是要挤崩了!
看到这些鞋子王忆眼前一亮。
小白鞋?
这年头城里很流行小白鞋,他去沪都看到未成家的姑娘几乎都踩着小白鞋,又好看又时髦又便宜。
当然这个便宜是针对皮鞋,如果说针对老布鞋那还是贵,一双小白鞋要五元到八元不等,对于外岛渔家人来说,这么一双鞋要全家从牙缝里攒一个月!
整个天涯岛上没有一双小白鞋,不过上次在县里参加五一节庆典,城里孩子确实穿小白鞋和回力鞋。
同样,这箱子里不只是小白鞋也有回力鞋。
回力鞋在下面,秋渭水将小白鞋收拾出来,下面的鞋子是白色的鞋面配红色的装饰,设计简洁但在这个时代足够卓尔不凡。
秋渭水很麻利的往外收拾,说:“你们学生穿的校服那么整齐漂亮,鞋子不搭配,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才来找你吗?因为我昨天才买到这些鞋子!”
“68双小白鞋,54双回力鞋,你的学生每个人都能分一双!”
王忆愕然道:“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是68个女学生、54个男学生?”
秋渭水笑道:“那天我数了呀——因为我情绪容易低迷,那时候整个人会难受,会胡思乱想,于是每当这时候我就强迫自己去数数,以此来转移注意力,否则我会、反正很不好。”
她没把自杀这样的话说出来。
毕竟不好听。
王忆理解她的感受,这真的需要感同身受才行了。
他想握住秋渭水的手给她以力量,但两人终究还不够熟而这个年代又保守,于是他放弃了这想法改成拍了拍姑娘的手臂:
“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就行,我有办法让你好起来!”
秋渭水柔和的一笑,说:“我信你!”
这时候她的情绪就又不好了。
王忆发现了,她情绪好的时候笑容会很灿烂,而一旦情绪不好表情会变得淡然,笑容就是礼貌性的。
他想了想,对秋渭水使了个眼色说:“跟我进屋,我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秋渭水挺腰而起。
练过体操和舞蹈的缘故,这让她一举一动显得很有韵律很有美感。
王忆从床头柜里拿出个宝蓝色的立方体盒子。
他递给秋渭水。
秋渭水抚摸着盒面上的天鹅绒露出吃惊之色:“这是什么面料?摸着好舒服呢。”
“打开看看。”王忆笑。
盒子是对开门的。
带弹簧,拍一下就自动打开。
秋渭水哪知道这种套路?
她端着盒子好奇的看,水老鼠咬王八,无处下口了。
王忆看着秋渭水的样貌想,不对,这不是水老鼠,这是《西游记》里的老鼠精。
他指着盒子上端说了一声,秋渭水小心的并拢手指拍了拍,盒子前面的对开门缓缓打开。
这也是个简易梳妆盒。
正对人的盒子背面是一面镜子,而对开门则带着一个个抽屉,左边是淡黄色,右边是淡黑色。
两边都是头饰品。
其中左边的头饰品是轻奢风的各种发卡,带水钻的蝴蝶发夹、刘海发夹、精致的羽毛甜美抓夹,很有优雅气质。
但是跟他给姚当兵买的那一套差不多,并没有很强烈的高级感。
因为这套头饰珍贵的是右边套装。
右边有发簪有大抓夹,其中的发簪最漂亮。
什么带水晶桃花蕊的古风十里桃花型、带枫叶的银电金流苏型、 999银步摇流苏型、古典宫廷步摇头饰型等等,一共六枝,每一枝都是简洁却精美。
而大抓夹则是绚丽精美,它和发簪都不是外出用的,是回家后卸妆或者休闲时候使用的,所以用了黑色绒布抽屉来装潢。
那些轻奢风的发夹则是出门用的,它的淡黄色便代表阳光。
王忆是好不容易挑选的这么一套发饰。
外出用的发夹美观又低调,家用发饰则相对绚丽珍贵。
他看评论时候说,这套发夹是给闷骚姑娘准备的,秋渭水当然不是闷骚,是82年的时代保守。
以秋渭水的性格和情绪状况不可能戴着过于时髦的发饰出门,但在家的时候姑娘们谁不想时髦漂亮?所以这套饰品送她就很合适。
而此时秋渭水没想那么多,她只是被这套饰品的美观性给镇住了:“天呐,你这是从、从哪里买来的?好漂亮!我、我,几乎是这一生亲眼见过最漂亮的东西了!”
王忆很想含情脉脉的说一句,‘我这一生见过最漂亮的是你’,不过这话太他么油腻了,他毕竟不是王校长,说不出类似‘我今天去输液,是想你的夜’这种油言油语。
再说他跟秋渭水连同今天才见过三次面,压根不熟,他可以因为人家姑娘的美丽而把孩子以后大学上什么专业给想好,但要是真说出这种话来,估计秋渭水得把他当盲流子处理。
所以他最终说的就是:“你上次给学生买零食,又邮寄来饼干和罐头,我和学生都非常感谢你。恰好我有留学的同学要回来,就让他帮忙从国外带了这一套首饰。”
“你知道美帝的唐人街吗?这是唐人街上卖的最好的一款发夹,我觉得跟你气质很搭配。”
秋渭水迟疑的看向他:“很贵吧?”
王忆说道:“你给我们买食物的时候,我可没问过你花了多少钱。”
秋渭水轻轻合上盒子对他笑:“谢谢你,其实我那是应该的,你给我治病也没有要钱。”
王忆说道:“我给你治病才是我应该做的,这是一名大夫的职业操守。”
“你是一个好大夫。”秋渭水往左右看。
书架上满满当当都是医书。
她看着这些书笑道:“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其实以为你是个大盲流子,只是我们文工团的政委脾气很火爆,我怕这么说他会抓了你送公安局,于是随口说你是医生。”
“没想到我说对了,你真是个医生,你这里的医学著作可真多!学贯古今呀,厉害!”
说起这个王忆很郁闷,他问道:“先等等,凭什么我进男厕所要被你当流氓、当盲流子?”
“那是女厕所!”秋渭水说。
王忆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了‘man’仨字母:“那厕所上头写着这三个字母,你们剧团那么多人,不会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秋渭水问道:“是什么意思?”
王忆无奈了:“你们还真都不知道它的意思?县剧院以前是外国人建的,这是英文,‘男人’的意思!”
“woman,这个才是女人的意思。”他又在纸上写下五个字母。
秋渭水疑惑的说:“可是后台厕所里没有写这个的,另一个写的是‘an’,对,就这个拼音。”
王忆一下子石化了。
他猜到了真相。
厕所上的字不是涂描的,是贴了木片,天长日久木片脱落了,女厕所只剩下了‘man’三个字母!
他妈的!
他讲给秋渭水听,秋渭水哑然失笑:“也就是说,你因为懂英文所以被我们文工团当成了闯女厕所的流氓?”
王忆觉得自己倒霉,但秋渭水却觉得这事很好笑,不知道怎么触到了她的笑点,让她笑的是花枝乱颤。
鲁迅说的对,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人家只想看我出糗……
秋渭水收下了这礼物,她美滋滋的将礼物放入装鞋子的木箱里,但大小不搭配,她又要了点报纸给塞起来。
王忆这边报纸不多,塞了塞不够,老黄见此拆掉了野鸭打的窝,拖了些干草过来献殷勤。
刚去了海边欢快抓鱼虾的野鸭一定没想到,它只是出去吃个饭,回来家让人拆了!
老黄这边收获很大,秋渭水忍不住的给它脖子挠起了痒痒:“老黄你真乖,真棒,真懂事。”
王忆笑道:“你来一趟不容易,先说一下你这段时间的情绪我记录一下,然后我找学生带你在学校和岛上转转,然后我来准备午饭也给你准备上药物。”
秋渭水说道:“好的,谢谢你,另外我这次来你们天涯岛还有点事呢,我要拜访一位叫王真刚的老人,帮我爷爷拜访他。”
“王真刚?”王忆疑惑,“这个人我不太了解,等我去给你打听一下,你爷爷跟他是旧交?”
秋渭水摇摇头:“不是,是我爷爷的老朋友与他是旧交——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位东北的莫爷爷。”
“最近五六年莫爷爷来过三次,他都想找你们岛上的王爷爷,可是没有成功,王爷爷好像不见他。”
“至于老爷爷们之间怎么回事我不清楚,我爷爷都不清楚,只知道莫爷爷亏欠王爷爷,这次我上你们岛子来,他知道后就让我给王爷爷带点礼物。”
她打开另一个木箱,箱子里全是食物。
一包包的白糖、奶糖、果糖,一瓶瓶的麦乳精,还有大瓶装的奶粉——这个很珍贵,他问道:“你从哪里买来这么多好东西?这得多少钱呀?这奶粉很贵吧?”
秋渭水又笑起来:“什么奶粉呀,你没见过这个,你还是城里的大学生呢,这是洗衣粉!”
“这是我爷爷攒的,我一起给你装来了,因为我想你在外岛干活衣服会染上鱼腥味,很难清洗,用洗衣服或许会好一些。”
王忆恍然,这年头的洗衣粉也太细腻了吧?
秋渭水画了个圈儿:“这些东西都是我爷爷攒的,他找人了解了你和你们学校的情况,帮我买了这些东西。”
王忆感激的说:“太感谢他老人家了。”
秋渭水问他:“你不感谢我了?”
“特别感谢,满心都是对你的感谢。”他重重的说道。
秋渭水本来只是调侃一句,让他一说害羞了。
霞飞双颊。
黄花大闺女的羞怯是比任何胭脂更让人心动的红。
王忆见此心里大为激动。
我草,哥们应该不是自作多情,这姑娘对自己动心了!
难道她也对我一见钟情了?
王忆琢磨一下这很可能,毕竟自己也是相貌堂堂、精神抖擞,特别是气质这一块他自认拿捏的死死的。
整个fh县没有多少青年比他更有气质。
这点他不是吹嘘,他有一种超脱于时代的自信,由于生长在一个强大国家、享受了富足生活所培养出来的自信。
这也是岛上的人总是说他办事牢靠、值得信任的原因,王忆确实给了外岛社员们踏实可靠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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