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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嘿,黄元御出现了,他那会就很有名气了,于是他入宫视疾,给乾隆找好了病不说,还顺带着给他调理了一下身体。”
“乾隆被他医术给征服了,当场题字赐他一块写了‘妙悟岐黄’的牌匾。这牌匾现在还在,而且是乾隆亲笔题字,这很难得,清朝整个朝代,御医太医们得到牌匾不少,可是皇帝亲笔题字的不多。”
“如果你这本书是真的,那他上面也有乾隆的题字,怎么回事呢,乾隆二十三年黄元御去世了,只活了五十来年,死因官方说法是过度劳累,还说乾隆大为伤心——然后你注意,《聊复集·怪症汇纂》这本书要出现了。”
“黄元御前半生有著作十一本,其中尤以《四圣心源》有名,被誉为开创医学新派别,成为了蜀地军医馆祖师爷。”
“然后咱中国人讲究圆满,十一这个数字没什么讲究,但十二有,十二生肖、十二时辰、十二个月、十二地支等。于是他晚年感觉身体不佳,便总结一生遇到的疑难杂症,写出了《聊复集·怪症汇纂》这本书。”
“如果说《四圣心源》是理论学著作,这《聊复集·怪症汇纂》就是一部临床著作,上面记述的是各种症状和相关治疗的方法——当然也就是偏方秘方了。”
听到这里王忆忍不住插了句话:“那他记述的病症和偏方秘方不少,那本书挺厚实的。”
“对,我师兄说记述了五百四十种疑难杂症,而有些疑难杂症不止一种方子,偏方秘方合计起来上千种!”
王忆说道:“可我还是不明白它为什么这么值钱,是里面记述的偏方秘方很值钱吗?”
袁辉说道:“是也不是,原因很复杂。”
“简单说吧,偏方秘方确实挺值钱的,15年前也就是07年,晚清御医任锡庚记述50个秘方的医书拍出过200万元的价钱,现在过去十五年,价值肯定是几倍增长。”
“而那只是任锡庚的医书,任锡庚跟黄元御差远了,黄元御秘方自然更贵。”
“但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它有文物价值,第一这《聊复集·怪症汇纂》是黄元御手写的,这书没被刊印……”
“理解,里面都是秘方嘛。”王忆说道。
袁辉说:“不是,是书成之后黄元御给乾隆皇帝过目——这事说来挺搞笑的,你知道乾隆爱写诗吧?”
“知道,”这个算是热知识了,王忆说,“他一生写了四万多首诗对吧?”
“是四万一千八百多首,这个零头你不能抹了,因为其他诗词大家再高产也没产出一千八百多的数。”袁辉说。
“这样你自然知道乾隆什么事也要写诗,自家御医呕心沥血出了一本书他也想写一首。”
“结果他还没写——也可能写了,总之书到手没多久还没还给黄元御,黄元御去世了!”
“然后乾隆很伤心,亲笔又御赐了个‘仁道药济’的牌匾概括黄氏生平,并且把这四个字写在了医书上,最终自己收藏了这本医书!”
王忆明白了:“噢,这是乾隆的藏品?”
“然也,”袁辉说,“所以这本医书虽然没被刊印却很有名,因为这是记述在清朝皇家典藏宝库名单上的。”
王忆紧张而期待的问:“那你师兄能确定我照片上那本书就是《聊复集·怪症汇纂》真品?”
袁辉说道:“差不多能确定,清朝皇家典藏宝库名单不是你理解的菜单式一份单子,它本身也是一部典籍,上面对皇家藏品有确切描述。”
“我师兄说从你的照片来看,这本《聊复集·怪症汇纂》就是皇家典藏宝库名单上记述的那一本,另一个黄元御有不少笔墨留存,他对比了字迹说是出自一人之手。”
“当然一切还得看真品说话,你看你有没有办法跟那老中医去沟通一下?先把好感度赚回来——唉,你还是年轻了,你说你没事打人脸干啥?”
他说着在电话那头扼腕叹息了。
王忆这会急着去看看时空屋里的《聊复集·怪症汇纂》真品,便做出心烦意乱的姿态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我冷静一下,我琢磨一下怎么能跟老大夫培养感情,唉,蛋疼!”
“蛋疼!”那边袁辉也在感叹。
挂掉电话,王忆赶紧回时空屋。
他当时看到这十多本手抄版古医书后就感觉它们在22年能卖一些钱,所以直接存在了时空屋里。
但他死活没想到。
一本医书竟然能价值上亿!
这个价格至今都在震撼他。
《聊复集·怪症汇纂》是狠角色啊。
在王忆藏品中,它完全可以先对祈和钟说‘你往边上靠靠’、再对阴阳震说‘你这个臭弟弟别碍眼’、然后去对第一版人民币说‘我很尊重你但你价值也不行啊’,最后对所有藏品说:我不是针对谁,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医书都平静的摆放在一处货架上。
《聊复集·怪症汇纂》依然在木匣子里,王忆从中拿出这本如字典般厚实的医书,它保存的还很好,唯一可惜的是重新做过装订了。
他小心翼翼的翻开医书,接下来一页是四个字,‘仁道药济’。
字体遒劲有力,很不错。
此外还有一首五言绝句:一日三餐饭,千金不买钱。人生无限事,何处觅医禅。
这些字迹跟封面的字完全不一样,王忆没见过乾隆墨宝,但他估计这就是乾隆写的了,它后面跟着红章,应该是乾隆的章,这货很喜欢盖章。
再往下翻字迹又跟封面一样了,上面有朱笔断句标记也有一些简单批注,字迹不同,显然后来经过不少人的手了。
他翻着翻着看到有一页纸上出现了半片空白,上面又有一首五言绝句:
一本医心药,千金济世方。人间多疾苦,天下尽康强。
不用说,又是乾隆的诗了!
继续翻还是有,这次是七言绝句了:药裹医书满架尘,一年容易又逢春。只今老病知多少,不是人间未了亲。
王忆服了。
娘咧,乾隆不会是通读了这本书并且一边读一边写诗吧?
他翻到最后还是一首五言绝句,这次的主题有所变换,写的是:
人生如落叶,岁月似流沙。相逢皆无语,何日见天涯。
这次带落款,十全老人。
王忆知道十全老人就是乾隆的自号,还是晚年自号,联系这首诗应该能断定是乾隆晚年看到这本书想到了旧人,一时感叹写下了这首诗。
行了。
确定了。
这是一个亿啊不对,这是《聊复集·怪症汇纂》!
而且历届收藏者绝对知道它的价值,所以才保存这么好,特别是乾隆题诗这几张纸保存尤其好,整本书翻阅期间带着一股药香气,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应当是用来防虫的。
他小心翻阅后又小心的放回去,出去就赶紧查怎么保存古籍。
然后他给邱大年打电话:“我安排你点事,算了,先问问你之前让你查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邱大年说道:“查到了,刘大彪嘛,八十年代你家乡那一带的流氓头子,83年严打被打掉了。”
听到这话王忆顿时放下心来。
这孙子果然不是好鸟!
他就猜这种人是熬不过83年的:刘大彪和手下人随身带枪动不动就抽刀子,这些人绝对是黑恶势力!
他迅速的问道:“那他是因为什么罪名被打掉的?”
邱大年为难的说道:“事情隔着有点远了,四十来年了,我找的人只是知道他的大概情况,具体信息他也不了解,就记得当地流传说他犯得事好像跟外岛的红树岛有关。”
“反正我再详细查查吧,这是我找了一个水花岛搬市里开小超市的老板问的,他对家乡事了解不太深。”
王忆说道:“你没让他跟家里人联系着问问?”
邱大年说道:“噢,我没说清楚,这就是他跟老家亲戚问的,他对刘大彪更不了解,仅仅是听老人提起过村里有过这么个人,毕竟四十年了,他还不到四十岁呢。”
“是他给家里一个大爷打电话打听的,但刘大彪具体犯了什么事他大爷也不了解,因为刘大彪是在外地被抓的,村里不太清楚。然后后来是风言风语传出来,有说法是他的事跟红树岛有关。”
红树岛?王忆记下这地方后点点头。
他让邱大年继续查这件事,邱大年跟他说比较困难,因为查这事最好是通过公安系统的人来查,这方面他们没有资源。
这话说的对。
然后王忆想到了袁辉。
他让邱大年继续查刘大彪的信息,又把新任务布置给他:
“记一下,给我买点东西,麝香、芸香、花椒、樟脑球、活性炭。那个算了,花椒我自己买,还有你让墩子开车来一趟工业园的家旺超市拿点东西给袁老师送过去……”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一拍头。
娘咧。
刚才给袁辉打电话让对方带走了主动权,他还没有说正事呢,还没有委托袁辉找精神科医生分析一下秋渭水的心理状况!
这事简单,他又给袁辉留言说了一下,袁辉那边表现超热情:你让你助理把东西送过来,我亲自去找大夫,今天就给你出结果!
王忆没那么着急,不过这种事肯定是越快越好。
袁辉那边又把话题扯回了《聊复集·怪症汇纂》,他让王忆把精力都放到这本书上,这期间自己也是王忆的助理。
他很清楚,《聊复集·怪症汇纂》一旦售出那自己哪怕只是跟着喝口汤也能喝胖好几圈。
一听这话王忆是心花怒放。
老天爷对自己真是太好了!
瞌睡送枕头,饿了送馅饼,想媳妇儿了送秋渭水!
他立马接着袁辉的话提到了刘大彪,让袁辉找公安系统的朋友去查一下刘大彪当年的事。
袁辉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查一个死了快四十年的人,但还是满口答应。
王忆很欢乐。
白赚一助理,这样他先不急着往外卖《聊复集·怪症汇纂》了,先处理阴阳震等老物件。
想到赚钱的事,他又想到了多宝岛上的李老古。
这样他本想再给袁辉打个电话问问红珊瑚的事,琢磨了一下又放弃了。
红珊瑚雕刻品肯定值钱,但不会很值钱,而李老古把手里的红珊瑚看的那么紧,他未必能得手,这样不如不问了。
他把邱大年和墩子买的东西搬进时空屋,然后出仓库去找孙征南吃晚饭。
既然来了城里那肯定得在城里吃顿饭了。
没人管了,要大吃大喝!
结果孙征南为人怪有原则,他一定要等到最后一班公家船停航确定刘大彪等人不会来才肯去吃饭。
王忆没辙,这年头到了晚上九点钟哪还有饭店开门?
他只好就近找饭店,还好码头这种地方肯定不缺吃饭的地方,他找了找找到一家做羊肉烩饼的小饭馆,能看见码头上大船靠岸。
这是一家木头和塑料篷布搭建的棚屋式大排档。
招牌上用油漆刷了几个字:码头大食堂。
王忆拖着孙征南到门口问:“同志,你们食堂招待旅客吗?”
一个穿着白围裙的中年男子抬头笑:“招待,咋不招待?只要是咱工农兄弟那都招待,而且不用粮票,咱这是个体户,有钱就行!”
经济越来越活泛了。
王忆看了看里面,现在舍得下馆子的人还是少,码头上客人也不多,这会棚屋里十来张桌子只有两张坐了人。
他闻见了羊肉味,于是进去问:“你们这里有羊肉羊汤?”
“对,羊肉烩烧饼,大块的肉热滚滚的饼,管饱又好吃。”
“羊肉烩烧饼?多少钱一碗?”王忆还想问问有没有羊腰子啥的,没好意思。
老板笑道:“大碗一元七毛钱,小碗一元钱,加一个烧饼两毛钱。”
王忆扭头看向孙征南,对他点点头示意。
他意思是问孙征南吃几碗,孙征南却误会了,以为让他来砍价。
孙征南为人沉默寡言,属于内向性格,买东西不喜欢讨价还价,可他执行力很强,王忆给他下命令了,他只能去完成。
这样他犹豫了一下说:“大哥贵了啊,一斤羊肉才多少钱?现在猪肉不到一块五,羊肉比猪肉还贱一点,那顶多一块五吧?你一碗里有一斤羊肉吗?”
这个年代羊肉比猪肉便宜一点,也算是时代特色,从七十年代中期就是这样了,猪肉一斤八毛五的时候羊肉是七毛。
原因简单,羊肉不如猪肉香,猪肉有肥油,一炒一炸满嘴香,更受老百姓青睐。
而羊肉不光不够香还有膻味,外岛许多人闻不来这味,更别说吃了。
老板笑道:“小伙子会讲价呀,不过你这么说可不对,咱虽然是为人民服务才开馆子,可也不能赔钱。”
“要是真一碗给你一斤羊肉那我赚什么?水、料、饼、手艺,这不都是钱?再说,一斤羊肉你也吃不下……”
“五斤都吃的下。”孙征南说。
老板说道:“还有汤和饼呢?谁家光吃羊肉?家里开信用合作社的也不敢这么吃对吧?”
然后他又退了一步:“这样待会结账我给你们便宜二毛钱,你们吃多少?”
王忆觉得这价位很合算了,毕竟不要肉票饭票,于是他直接说道:“那就一人先来一碗,一人一个大碗,上十个火烧吧。”
孙征南能吃,这点他很了解。
他们找了一桌坐下。
旁边一桌是四个中年人,他们正热火朝天的讨论着:“……阿根廷和英吉利打起来了,现在阿根廷已经击沉英吉利一艘驱逐舰和两架飞机了,英吉利那边工党骂娘了。”
“阿根廷行啊,对这些帝国主义就得狠狠的打!不过美帝国好像拉偏架啊?这些狗日的!”
“美帝国的副总统布什来咱国家了,说是以后他们总统里根也要来?”
“这些事在家里说,外面不说了,说说电视,《西游记》要拍了?我看新闻说万里副总理去视察来着,这部电视肯定火……”
“那肯定了,我看《大众电影》上说先要拍《除妖乌鸡国》,然后今年就能放,到时候一起去咱主任家里看电视……”
王忆正倾听四个人的讨论,这时候两个大海碗被端了上来,引回了他的注意力。
碗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羊肉汤,一块块羊肉切成拇指肚大小,汤上飘着油星子和碧绿的香菜,一上桌先是一股胡椒粉味迎面而来。
“咕咕、咕咕。”孙征南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
王忆挥手:“吃,赶紧喂蛤蟆!”
孙征南咧嘴笑,端起跟他脑袋差不多大的碗低头就往嘴里扒拉羊肉。
王忆淡定的吹了口气喝了口羊汤,他说道:“别急着喝汤吃肉,太烫,把饼放进去,这饼是凉的,泡一下等它滋润差不多然后再吃,嗯,味道可以。”
人家这烧饼是热的,老板自家烙的,烙饼人手艺不错,烧饼外酥里软分好几层,用羊汤一浸泡立马入味。
王忆一看自己翻车,果断闭嘴老老实实吃饭。
现在羊汤膻味挺大,可能是胡椒粉和香菜用少了。
毕竟现在香菜没正式上市,价钱挺贵,而胡椒粉这种调味料现在又得凭票购买,也挺珍贵。
不过正经羊肉终究是香味浓郁,王忆这样抿一口羊汤,压住膻味后有肉香又有香菜的清香,下了肚子里暖呼呼的让人怪心满意足的。
只有羊肉终究没劲,他喊了老板问:“除了这个还有菜吗?”
老板说道:“有,我店里专门做羊货,你点吧,我都能做。”
王忆说道:“现在韭菜好吃,来个韭菜炒羊血。”
“你会吃,这个菜现在绝对好吃,而且韭菜加羊血,壮阳!”老板赞叹道。
王忆说道:“有腰花吧?爆炒一个?”
“爆炒一个!绝对要炒一个,小同志你会吃啊,这羊腰子更壮阳!”老板再次赞叹。
王忆还想点。
孙征南赶紧拦住他:“别点了,王老师,够了、这够咱们吃的了,还有这些烧饼呢,太多了!”
王忆是今天知道手里医书很值钱难免心里高兴想庆贺一下,再说这花不了几个钱,再再说他还想正经补补呢!
男人谁不想补一补?





我在1982有个家 149.转道红树岛(7.5K)
吃完饭他们又去码头上盯了一会。
82年的翁洲码头还保持着清末和民国的风格,海边矗立着条石雕像,十二生肖各种飞鸟神兽,保留至今充满古朴风情。
如今海洋垃圾少、海水污染轻,波浪一层一层的推涌而来,声音响亮且清脆,‘哗啦呼啦’的能传进人心里。
有下了班的男女青年约着来海边走走,风吹起姑娘们的长裙、吹动小伙子的心弦,给这个朝气蓬勃的时代增添了一些浪漫。
孙征南看海上,王忆则饶有兴趣的打量这些男女,然后姑娘们注意到后每每从他前面走过就会小声说:“呸,盲流子!”
王忆勃然大怒。
是谁走漏了风声,让姑娘们知道自己在看她们的腿?
最后一班货船拉响鸣笛靠上码头,王忆拍拍孙征南的肩膀道:“班副,走,去睡觉。”
码头上既然已经有了饭馆自然也有了旅馆,两人溜达着找,然后看到一个牌子挂在街边的树上:内有住宿。
他们顺着牌子指引往里走看到了一座建筑,像是仓库改造而成,四四方方,门口也挂着牌子:东方红浴室。
王忆狐疑。
这什么意思?
孙征南却有常识,问:“是不是这个公共浴室在晚上就改成招待所呢?里面有大通铺的,白天给洗澡人暂时休息,晚上或许用来租赁给旅客住宿。”
他们正在猜测,门口出来个腰围大于胸围的婶子:“两位同志要住宿?进来进来,咱这里没错,你们找对地方了。”
然后她说着上来一手拉一个往里面拖。
码头龙蛇混杂,孙征南怕出事就先问妇女:“大嫂子,你们这里是公家的还是怎么回事?”
妇女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现在国家允许个体户做买卖,我们承包了这个浴室,白天还是做浴室,晚上则做旅馆,不为别的,一是想补贴我们承包款,二是给咱码头上往来的旅客同志和工友们提供个便利。”
她说的坦诚,这样两人也放下心来。
浴室改旅馆自然是条件不行,最大的问题是热。
现在已经是五月了,翁洲市开始暖和,白天时候工人们都开始光着膀子干力气活,晚上睡觉不需要盖被子,有条毯子比什么都舒服。
而浴室里白天一直烧锅炉,这会入夜了依然是热气蒸腾,倒是省掉被子了,大堂放上木床铺一张床单加一个枕头就是一个床位。
天气热难免出汗,住这里的人又多是工人和没钱的旅客,忙活一天汗味本来就浓,加上温度高出汗这样汗臭味更是凛冽。
更别说脚臭味了,这年头还不讲究公共场合不能抽烟,里面烟雾萦绕,估计还有人在里面喝酒,这味道混在一起真是绝绝子。
条件不行价格也便宜,一个人一晚上只要三角钱,像王忆他们这样的两个人还有优惠,五角钱,如果洗澡、泡澡的话那就得翻倍了,两人一元钱。
浴室大堂整体用竹帘子隔开,倒是挺有意境,可惜不隔音!
还好里面住的都是男人,顶多能听到磨牙放屁说梦话,听不见什么敏感声音。
王忆觉得住这里不如住仓库。
但孙征南不挑,笑道:“条件挺好的,住起来还挺舒服。”
可能因为浴室自己烧锅炉、热水多的缘故,这里还提供免费的开水。
正好有老头拎着大茶壶四处加水,听了孙征南的话他笑了起来:“这位解放军同志不错,说话中听。”
他接触人多,眼睛往人身上一扫看看皮肤看看穿着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大概出身。
孙征南皮肤漆黑且粗糙,骨头架子粗大、肌肉结实,言谈举止、行坐卧立都有股子军人风范。
而王忆这边一看就知道娇生惯养,于是他劝慰王忆:“小同志,你要向解放军同志学习,不要吃不得苦。”
“再说我们这里好歹安全,你在这里可以放心睡觉,绝不会被人偷了钱、摸了包,而且我们这里人多可卫生不错,没有老鼠蟑螂!”
后面这话很重要。
王忆的仓库里老鼠太多了!
两人交了钱一人领一个牌,找到相邻的两个床位睡了上去。
有壮汉拎着狼牙棒进来喊:
“各位同志、各位朋友、各位老少爷们,哎,南来的北往的,跟着领袖打老蒋的;打棚的寻绳的,扎纸烟胡盯的;卖菜的贩肉的,端茶倒水乱转的。”
“哎,招子都放亮了,本店概不欢迎三只手!哎,三只手管住手,否则就剁掉你一条手!”
他在大堂里喊一圈,王忆听到好些松了口气的声音。
这年头外出住宿最怕被人偷摸抢劫。
他不怕,他现在浑身上下只有一身衣服和一个贞操。
澡堂体验不好,可是确实还算安全。
王忆在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还是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他很佩服自己,以前他可是神经衰弱有点动静就睡不着,如今身体素质上来了,精神问题也解决了!
吃过早饭他带着孙征南正式进城,他让孙征南去买生活用品,单子列了一长条,比如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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