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末果
玫果抬起头向对面一直看着她的离洛扬了扬脸,“下水。”为了避免他又犯那个害羞的别扭,误了时机,自行将脸别开不看他。
离洛虽然总看着玫果,但对水中情况一点没曾放松过,也知道是时候了,见玫果转开脸,暗松了口气,丢掉手中枯草杆,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剑,拨去剑鞘,将银亮的短剑打横含在口中,用牙咬住。
极快的脱去上衣,只着里面的亵裤单足在岸边一蹬,一个漂亮的弧线扎入水中,水面只漾开几圈涟漪,灵活的身体如鱼一般在水中穿梭。
玫果在弈园后山见过他潜水,知道他水性应该不错,不料竟好到这地步,差点没忍住一个好字叫出口。
不过现在不是欣赏美男表演的时候,凝神聚气,平端扣上弦的小弩,紧盯着正游出洞的怪蛇,不敢有丝毫大意。
她不敢在在水中射杀它,是有两个原因,一是怕它死前放出大量的毒液,这水流开去以后,直汇进前面的湖,那边整个村落的人,都将喝进这有毒的水,到底这怪蛇体内含有多大量的毒质,她不清楚,自不敢赌,万一最后的暴发喷射出的毒液足以致人于死命,那她就后悔末及了。第二,怪蛇在水中行动敏捷程度已达到让人无法想象的程度,万一她的箭受到水流影响,速度有所减慢,被怪蛇察觉,但有可能避开,这一箭解决不了它,想再有第二次,只怕就难了。
离洛从口中取出短箭,紧握在手中,向怪蛇慢慢靠近。
怪蛇立刻感到危险来袭,警惕的盘起身体,吐着蛇信,瞪着与它仅三尺之隔方停下的离洛,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上次它咬伤了离洛,但离洛也划伤了它的身体,到现在都还未完全愈合。
如果不是与玫果约定,他真想上前一刀斩了这条让他恨之入骨的怪蛇,但他明白这条蛇在水中比他更为灵活,要杀它并不容易,他就算冲上前去,也未必能杀得了它。
舞动手中短剑,比后划脚,向怪蛇挑衅,想激怒于它。
但怪蛇任他怎么挑衅,就是不为所动,固守的原地不肯向前。
离洛有上次的经验,不等腹内空气用尽,便踩着水浮出水面换气,如此这般过了一柱香时间,反正以现在的水温对他而言是极为舒服的,可以当是在泡温泉,反之怪蛇可就是难受不堪了,慢慢开始沉不住气,盘起的身体也开始不安份的扭动。
离洛看在眼里,向它又靠近了些,怪蛇果然更是不安起来,晃着头发出刺耳的嘶叫声,警告对方。
他略等了等,突然上前,虚划一刀,急身后退。
怪蛇如闪电般向他反攻过来,见他要逃,尾随追上,眼看一人一蛇仅一尺之隔,只要再晚上一步,便又能将离洛伤在口中,正自得意。
一声水响,离洛跃出水面,怪蛇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随着腾空而起离了水面。
玫果眼疾手快,一支短箭带着破风之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向怪蛇七寸之处。
怪蛇发觉有异在空中闪避不得,只是略扭动了身子,乌金短箭已穿过怪蛇身体,但已偏离了七寸之处,带着余力继续往前飞行。
玫果当即又补上一箭,这一箭较前面所发更快了些,直透怪蛇七寸,两支短箭将怪蛇死死钉在离河渠四尺之遥的土地中。
怪蛇一时不得死,蛇身在地上扭动,口一张,果然一道漆黑液体喷射而出,足有一丈之远,但它的头反向着河渠,那些毒液尽数喷在岸上。
玫果暗道好险。
离洛已跃上了岸,站在河渠边看得真切,看着那两支牢牢钉紧怪蛇的短箭,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箭术的女子,更何况这两支箭竟出自那玩具般的小弩中。
玫果平端着小弩,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还有一口气在,仍企图挣扎脱身的怪蛇,唯恐发生意外,让它逃脱,等了片刻见它仍不死去,‘嗖’的又是一箭射出,正中蛇头,怪蛇这才扭了两扭不再动弹。
玫果长松了口气,慢慢垂下端着小弩的手。
突然‘扑通’一声水响,转头骈,正好看见离洛不知怎么的打平直摔进河渠,溅起三尺有余的浪花。
顿时一惊。
离洛的水性,刚才已经见识过了,即便是没站稳再次落水也不至于这么直挺挺的平摔下去,除非……
玫果心里一跳,难道是他旧伤未好,刚才在水中时间又长,体力消耗过度,引发旧伤?单膝跪伏在水边,往水中看去,只见他双目紧闭,正慢慢往水底下沉,更是惊得心魂俱散,急唤道:“离洛,离洛,你怎么了?”
连唤了两声,他并没见反应,偏偏她又不会水,十足的旱鸭子。
但这人命关天的时候,这附近又没别人可以相帮,也顾不得这许多,探身下水,尽量向他靠近,看能不能把他给捞上来。
正巧见他向自己这边漂浮过来,只要再近点便能抓到他摊开的手臂。
俊男坊 第373章 水战
离洛的身体时沉时浮,玫果探了几次,都没能抓到他的手腕,急得额头上渗出汗珠,他溺水时间再长,只怕真要出人命了,脱掉靴子,踩下河渠,水顿时没到她腰季,脚下就有些虚浮,心里便有些慌乱。
但看着浮在水面之下的离洛,深吸了口气,试着向前又迈出一步,正巧离洛的身体又浮了过来。
她伸长手臂,中指尖触到他的手,但离抓住却还有那么一点距离,一狠心,又迈出一步,水更深了些,脚下一晃,差点没站稳,就在这时,突然手腕上一紧,一股极大的力道,拉着她扑向水中。
接着便跌进脚不着底的深水中。
“咕噜”两口水下肚,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正要挣扎,腰间一紧,已被什么东西缠住,她双手乱抓,碰到的却是一个极光滑的东西,努力睁眼一看,惊急之下,差点没昏过去。
那个在水中原以为要淹死的人,这时正在水中,脸上正挂着邪笑看着她,双手紧紧箍着她的身体,让她挣扎不脱,她住住的正是他的结实的肩膀。
她本就是旱鸭子一只,又是在没准备的情况下落的水,已被呛得几乎死去,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下一片了然,自己终是中了他的道了,气极之下,更是胡乱挥动双手,死劲打他,如果不是不敢张嘴,牙也会用上了,可是水里哪里打得痛他?
离洛在水中闭着眼,看不到她的举动,但能感到她的小心,已猜到她不会水或者水性不好,其实即使是她会水,在水中他也不怕,水性比他更好的人,实在不多,可以说到了水中几乎就是到了他的天下。
在拉她落水的一瞬间,她全不会屏息,便证实了他的想法,她完全不会水,喜上眉梢,这下任她再刁钻古怪,再多的鬼点子也派不上用场,任他摆布了。
等她在水中吃了点苦头,脚下一蹬,已浮出水面,让她换气,却不靠近岸边,更不放开紧箍着她腰间手。
玫果吸进新鲜的空气,引来一阵巨咳,胃里一阵难受,把喝下去的河水尽数吐了出来,喘息了好一会儿才瞪向那张幸灾乐祸的俊脸,“你疯了吗?”
心里纳闷,这个被女人碰碰就脸红的男人是怎么了,这时竟死死搂着她的腰,因为在水中身体也与他的身体紧紧相贴,虽然在热温的水中仍能感到他身上的体温隔着自己打湿的衣衫传来。
攀在他肩膀上的手,反而不知该放哪儿了,慢慢收了回来,不自在的垂在身侧。
离洛近距离看着她的怒容,竟不着恼,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说过,总有一天要你落在我手中。”
玫果纳闷的望了望天,好人做不得,他要淹死就淹死嘛,管他干嘛,这下好了,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了,低头看向他赤着的肩膀,浑圆结实,是那种长年游水练就出来的结实肌肉,“好象你对男女授授不亲一说,也很在意的,你现在这算什么?”
离洛身体只是微微崩紧了一下,很快放松,笑道:“那我放了。”说完当真松开手。
玫果身体顿时下沉,愣了下,清亮的河水便没过头顶,而且又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顿时又是两口水下肚,呛得她鼻子发酸,哪顾得什么男女授授不亲,一把抱住他直立在水中的身体,顺着他的身体,爬出水面,呕着河水,双手攀着他的脖子,不肯再放开。
管他什么呢,保命要紧。
离洛笑得小腹阵阵抽动,玫果却是气得头顶冒烟。
“送我上岸。”
“不送,要上自己上。”离洛完全不想就回拒了。
“送。”
“不送,男女授授不亲,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玫果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唯恐他又使坏,把自己丢下水。她却不知离洛这时正仔细的查看着她的脸,如果她有易容,水一泡也该露馅了,可是她这张脸上挂满了水珠,却不见褪色或者发生变化。
难道这真的是真容?
不甘心的用手不着痕迹的抹去她脸上水珠,也不见有任何东西被抹下来,头微微仰起,闭上眼,长松了口气,不是她,但同时却又有更多的失望。
再睁开眼时,又少了些顾虑,“放手。”
玫果有些怒了,这人真还是冷血蛇,“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放,说不放就不放。”
“你不放,我放。”他说着当真慢慢放开箍在她腰间的手。
玫果吓得连声尖叫,溺水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拼命搂紧他的脖子,双腿也缠上他的身体,生怕松一松就掉下了水,“你简直是变态的。”
离洛突然放声大笑,几日来被她折腾出来的怨气,终于得到了释放,心情顿时大好,再环紧她的腰,“松点,我快被你勒死了。”
玫果侧脸看着他灿烂的笑容,微微一愣,自在这村里见到他,还是第一次见他笑。或者应该说自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他这样笑,以前他对她笑,那笑容里都带着让她发毛的东西,这次却是发自内心的笑,全无顾虑。
他的笑竟能让人觉得十分可亲,舒畅。
愣过之后,也回过味,他一直在捉弄于她,怒火上冲,回头看向离自己也就几米远的河岸,她就不信这么短距离,自己就挣不过去。
竖起了秀眉,“很好玩,是吗?”
他全不掩饰的点了点头,“很解气。”
“你解气,我不解气。”玫果放开缠着他的手脚,手伸到腰后,要扯开他环在他腰间的手。
“你不会水。”他的声音竟难得的温柔,不过表情还是一副吊儿郎当。
“不要你管。”玫果手上用力,“放手。”
他微微一笑,放开了手。
玫果身子一晃就要下沉,眼里闪过一抹恐慌。
离洛在她刚一下沉之际,再次将她圈进怀中,她眼里的神情如此熟悉,心里顿时一阵迷糊,双臂一紧,只看着她的眼,伏低头,吻向她的唇。
玫果愣了愣,便要避开,头已被他空出的一只手按住,闪避不得,唇已被他滚烫富有弹性的唇压覆住,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瞪着咫前的俊颜,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俊男坊 第374章 嫁我
离洛显然对吻非常不在行,在玫果唇上没轻没重的啃咬,弄得玫果痛痒不堪,蹙紧眉头,头又不能动,避无处可避。
玫果有种想哭的感觉,这哪里是吻,简直就是……狗啃泥……
如果这是个她喜欢的人,倒也还罢了,忍了,可是这个……实在是……两个分明就是生死对头嘛……
终于在又一次疼痛之后,获得一点活动空间,她毫不客气的张口咬下,正好咬中他正想往里探的舌尖。
“痛……”离洛痛得一缩,放开她的唇,皱着脸偏向一边,同时放开手捂住嘴,等那阵巨痛过去。
一时间忘了这是在水中,而怀里的女人并不会水。
直到听到她“啊……啊……啊……”的怪叫着溺水的声音才猛然想起,顾不得舌尖上的痛,把玫果重新捞了上来。
好在他手脚快,才免了玫果呛水之灾。
他仍将她圈回怀里,怒瞪着她,舌尖上还火辣辣的痛,“哪有你这样的野蛮的女人。”
玫果吃亏正一肚子气没地方发,他倒恶人先告上状了,回瞪着他,眼里的怒气更盛于他,“哪有你这样无礼、轻薄、下三滥、又没品的男人?”
她每说一个词,他眉梢就挑高一分,在玫果以为他要发脾气,将她丢进水里的时候,他的眉梢突然落了下来,“什么是没品?”
玫果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他眼里的迷惑和好奇证明他并非装傻,而是真不知道,“就拿刚才来说,你要吻女人,起码自己有点吻技吧?你那狗啃泥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他听了她的话,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将圈着她腰间的手臂紧了些,她的腰极细极软,抱着非常的舒服,“原来是嫌我亲的不够好,不过我感觉很好。”她的唇又柔又细腻,真的让他很享受,虽然他不知道别的女人是不是都是如此,但起码刚才的感觉很好,如不是被她咬痛,真不舍得放开。
“要不再来?”
玫果忙把脸别开,“休想。”这人简直花痴到了极点,挣扎着想离开他的禁困,“我要上岸,送我上去。”
他将她拉了回来,正视着他,表情竟是难得的正经,“嫁我!”
“什么?”玫果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嫁我。”他又重复了一遍,并没改变想法。
“什么?”玫果皱着眉,挖了挖湿了水的耳边,确保自己的耳朵没有被堵住。
“嫁我,留在我身边。”他语音干脆,没有迟疑。
玫果的眼里尽惊讶,不可思议,直盯着他的脸,看着看着,突然‘噗’的笑出了声,越笑越大声,到后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人名义上本就是自己的夫侍,偏偏是两个最不相待见的人,却在这儿嚷着要她嫁他?这地球偏离轨道也实在太离谱了。
离洛不知她笑什么,眉头越敛越紧,实在忍不住了,“可笑吗?”
“可笑,可笑之极。”玫果暂时忍了忍笑。
离洛想不出这有什么可笑之处,“笑够没有?”
玫果忍了忍,仍忍不住间接性的笑上几声,“笑够了怎么?没笑够又怎么?”
“笑够了就回答。”离洛板起了脸,打湿了的碎发贴在他脸上,在残余的黄昏下出奇的俊朗,或者这样的男人对别的女人而言是梦寐以求的吧,但对她,可就不是自己的那道菜了,再说,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二人才不知会如何的鸡飞狗跳。
吸了吸鼻子,也正了正脸色,眼角不自觉仍泛开笑意,“你认为可能吗?”
“没有不可能的事。”
“你只不过把我当成另一个女人,你认为我能这么给别的女人当替身?”玫果并不愚顿,能感到他对着她,并没当她是什么肖巧,而是玫果……
“没错,你是很象我过世的妻子,我从来没对她好过,但我会对你好,把应该给她,而给不了的全给你。”这便是她那日离开后,想了许久做下的决定。他错了过玫果,不能再错过她,除此外,他实在不知生还有何趣。
玫果怔了,这是从离洛口中说出的话?沉默下来,她不是心动,只是一时间没办法消化这样的事,接受这样的他。
早在几年前第一次见他,他们之间便结下了过节,彼此不关心对方,也不愿理会对方,见面就是死打烂斗,没有一点好的。
即使是她化身肖巧,他们也是见面就鸡鸭大战,没一天和睦相处过。
虽然他以为她叫肖巧,是另一个不相甘的女人,才有这样不同的态度转变,但是玫果,面对的却是离洛,她一时间没办法接受。
她的沉默让他误以为她犹豫不定。
这时天边升起一道轻烟,成一种古怪的形状在空中化开,离洛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正常, “如果没有我的事,你什么时候会离开这儿?”
玫果看了看那岸边的那缸冰蜥,也如实说了,“还得一些日子,我得研究一种解药。”
“这样就好,你不必马上回答我,我有事要出去几日,等我回来,你再给我答复。”
“如果我不答应呢?”玫果也看见了那道轻烟,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却能想象到那应该是信号弹一类的东西,只是不知是谁找他罢了,子阳?
“我不会勉强你嫁我。”他凝视着她的眼,有太多的不舍,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出来,虽然不会勉强你嫁我,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
玫果哪里会想到他肚子里另有打算,扬扬眉,轻点了点头,“那就好。”
既然他说了不会勉强她,那她大可慢慢研究蛊毒的解药,等完事了,直接跟他说句‘不嫁。’手一扬,彼此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便是了。
“可以上岸了吗?”
离洛点了点头,望了望天边轻烟消散的方向,虽然百般不舍,但有些事,他不能不去做,双脚轻摇,带着她,没直接上岸,反而顺着河渠而上,直到茅屋前才离了水上岸。
水里已是热水,在水中不觉得冷,但一上岸,被寒风一吹,玫果顿时冷得打了个哆嗦。
离洛放开她,“去换衣服吧,小心受寒,等我回来,给我答复。”
俊男坊 第375章 这才是我的公主
玫果自末凡拒绝了她之后,心里一直冷冷的,这时回眸看向他,他目光清澄,一片真诚,四目相对,竟有了些暖意,“谢谢,你也快些回去换衣服,虽然你可能习惯冬季游水,但静下来终是容易受凉。”
离洛几时见她对自己说过软话,顿时心里暖烘烘的,眉梢一扬,一脸的灿烂光华,“好。”
玫果觉得该再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没找到要说的话,只是淡淡笑了笑,转身进屋了。
离洛愣了半晌,一阵风吹过,身上渗起一阵寒意,才收敛了心神,先将冰蜥放还河渠中,不见有何异样才拾起堆放在地上的衣衫,披在身上,如飞的往村落方向去了。
更换了衣衫,拭了拭打湿的头发,出门牵了马,望了望远处的天边叹了口气。
离氏带着离荣正巧过来,见他翻身上马,“你要回去了?”
离洛点了点头,“我尽快回来。”
离荣依依不舍的眨着大眼睛,“叔叔,什么时候能回来?”
离洛伏低声,捏捏他圆嘟嘟的小脸,“叔叔三几天就回来,你要好好听娘的话,好好练武,知道吗?”
离荣乘巧的点了点头。
离洛这才纵马前行,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对离氏道,“好好照顾肖姑娘。”
离氏含笑点点头,隐隐感到他对那肖姑娘有了些心思,“你尽管放心。”本来是想告诉他,她与离荣要离去之事,但在他要离开之时,又不便说了,只有等他回来再说。
离洛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可交待的了,轻夹马腹,一声吆喝,座下红马如飞而去。
柯儿在门口见他急驰而过,追了上来,“喂,离洛……你去哪儿?”
离洛只当是没听见,头也不回的去了。
柯儿气恼得跺了跺脚,“死离洛!”
离氏牵着离荣走到她身边,拍拍妹妹的肩膀,“当真就不能放手吗?”
柯儿愣了愣,“我为何要放手?”
离氏叹了口气,“你还看不出来吗?他的心思不会放在你身上。”肖姑娘只是来了这短短时间,便能让他对她用上心思,而柯儿自生下来便认得他,如果心里能装下她,又何需等到现在。
柯儿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不肯认命,眼圈一红,眼看泪就要夺框而出,返身奔回屋里。
离氏又叹了口气,牵着离荣回去了,她做姐姐的哪里愿意妹妹伤心,不过长痛不如短痛,与其那样拖着,还不如早些快刀斩乱麻。
再说,过些日子她就要离开了,柯儿性子又野,没了她的约束,如果不提前斩了她的妄想,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玫果掩上房门,直到听到他离开的声音,才扣上房门,这门栅一拨就开,不过是可以防着被风吹开罢了,不过自从她在这儿住下,从不会有人失礼闯她的住处,所以也是极安全的。
径直走进里间侧室,穿着湿衣实在太冷,如不及时用热水泡泡,只怕当真要受寒发热了。
脱去湿衣,赤身踏下那汪热泉,泉水上浮着一层流动的热气,舒适的热度让她打了个寒战,起了一层细细的粟粒,舒服得忍不住一声呻吟。
她在这儿住了这些日子,加上经常用些良药喂食母蜥,母蜥又极通人性,见她下水,便游过来与她戏耍。
与母蜥戏玩了一会儿,有些困乏,昏昏欲睡,便依坐在热水中,背靠着潭壁,打算做个小歇,没想到这一合眼,就当真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有人在看着她,蓦然惊醒,睁开眼,天已经很黑,只能勉强看见自己身体的轮廓,抬头看向这间侧屋的窗户。
这窗户设的很高,而且很小,可以看得出来,这窗户的用处仅限于空间流通,而且也糊了窗花,透过半透明的窗花能看到外面已降下夜暮,漆黑一片,这一觉竟睡了这么久。
好在她长年与药物打交道,为了研究母蜥,不时在水中加些精良药物,她泡了这许久,倒没有疲软的感觉,体力反倒恢复了许多。
正想起身,睡梦中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又再升起,而且更加剧烈,难道不是窗?可是明明扣了门,如果有人进来,她不会听不见。
虽然不认为可能有人进来,仍慢慢转身,看向与卧室相通的门口。
刹时间,只惊得魂飞魄散,心脏象是要跳出心房,全身僵住,忘了任何动作,只是定定的看着那扇没有门的门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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