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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志之锦瑟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淡月新凉
苏然的心思,其实到今时今日,锦瑟仍旧看不懂。哪怕他真的放手了天下,陪着绫罗来到此处隐居避世,锦瑟依旧有所怀疑,只觉得他那样的人,不可能会甘于平淡。
然而绫罗竟然也是害怕的,她心中纵有万千疑虑,终究也不敢与她说,只得道:“其实,他为了你,已经放弃了所有,早已不是寻常男子能做到。你又何必再做这些多余的担心?”
“为了我么?”绫罗再度勾了勾唇角,“谁知道他是为了谁呢?从来,你不是也将我认作你姐姐锦言么?”
锦瑟心头猛地一滞。关于这一点,她不是没想过。姐姐从前身为苏墨的皇子妃,苏然不可能不认识,可是如今,他偏偏又为着一个几乎与姐姐一模一样的女子放弃江山皇位。也幸亏世人皆不晓得这样的内情,若是知道,还指不定会闹出怎样的风波来,民间定然又会多出许多旖旎悱恻的故事,只是这些故事,只怕要搭上姐姐的清白了。
“可是你不是姐姐。”锦瑟忙道,“认识你之后,没有人会将你认作姐姐,你们不一样,除了容貌,完全不一样。”
“是啊。”绫罗叹了口气,“所以,等他终于认清,不再自欺欺人之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锦瑟一顿,缓缓站起身来:“绫罗,锦言是我姐姐,你说这样的话,是在亵渎她。”
“清者自清,我就算随口亵渎一番,又能伤什么大雅?”绫罗的脸色也沉下来,冷冷道。
锦瑟抿了抿唇,又深深吸了口气,才道:“其实,我只是想说——”
“不用说了。”绫罗蓦地打断了她的话,“我心头的这些怀疑,其实你心头也通通都有。所以你再怎么说,再怎么安慰,都不过是言不由衷的话。”
锦瑟咬咬牙,忽而转身朝他们房屋的地方走去。
院门口,苏墨和海棠正牵了马,似乎在打算离去,而苏然就站在他们身后,仍然是带笑的模样,似乎是在送别。





天下志之锦瑟无双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天为谁春21
锦瑟大步而来,三人的目光皆惊疑不定的落在她身上。
锦瑟径直来到苏然面前,开门见山的问道:“我问你,你与我姐姐,究竟有什么关系?”
苏然霎时间拧起眉头,似乎很是意外锦瑟会这样问他。而锦瑟身后的位置,向来波澜不惊的苏墨,竟已变了脸色。
苏然的目光与苏墨相接,无声交汇之后,却是苏墨开了口:“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锦瑟不看他,仍然看着苏然:“你与我姐姐,究竟有没有关系?”
苏然这才扯开嘴角笑起来:“你姐姐,不就是我的弟妇么?”
“仅此而已?”
“锦瑟!”苏墨蓦地冷叱,“你可知,你是在亵渎锦言?”
“我不是。”锦瑟赫然转身看向他,“我只是,想还姐姐一个清白,想告诉绫罗,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周围一下子都安静下来,没有人再说话。苏然抚着下巴暗自沉思着,海棠眉心轻蹙,还在思索这番对话的因果。而苏墨与锦瑟,彼此看着对方,眼神却都是寒凉的。
“关于锦言,你已经做了多少错事?”苏墨眸色发冷,“如今不管你是为了谁,问出这样的话来,就真是大错。”
“没有人比我更爱姐姐,没有人比我更想还姐姐一个清白!”锦瑟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语调却是坚定的,“所以我才要问,我一定要问清楚!姐姐的死已经是不明不白了,难道死后的清誉,还要被人玷污?”
“没有人会怀疑锦言的清白!现在,就是你在玷污她的清誉!”苏墨一把捉住了锦瑟的手腕,“锦言已故多年,为何你却总要对她的事这般咬着不放?”
苏墨几乎是在震怒,锦瑟却比他更怒:“我咬着不放?如果不是你害了我姐姐,我怎么会咬着不放?如果你能还我一个活生生的姐姐,我怎么可能咬着不放?”
他们之间,已经平静了太久太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那会是永远的时候,却没人想到却还会爆发这样一场争执。
锦瑟话音刚落,苏墨眼眸中的愠怒,忽而尽数崩裂开来。
眼见此情形,旁边的海棠脸色忽而一变,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见苏墨眼中的那些碎裂,居然缓缓地归于平静。
他勾了勾唇角,竟然笑了起来。
“我只道你真的已经放开了,原来你心里却还是记恨着我的。”
他顿了顿,忽然一弯身取出防身的匕首,塞进锦瑟的右手中。
锦瑟一呆,却又已经被他握紧了右手,随后,她便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自己的手,缓缓将匕首对上他的腹部,对上她曾经刺过一次的位置。
“王爷!”海棠脸色一变,疾呼出声。
“再杀我一次,这一次,不留后患的将我杀了,以消弭你心头的恨。”
闻言,一直作壁上观的苏然忽而也开了口:“阿墨,你忘了自己如今是怎样的身份么?”
可是锦瑟却仍然在怔忡中,满脑子只有苏墨方才说过的话。
他说,再杀他一次。
一字一句,冻结得锦瑟心头的愠怒溃不成军。
她一直也以为自己放开了,那些过去的所有,她也以为过去就过去了,甚至在之前那么多次与他面对面,她都可以淡然处之,平静得仿佛两人从无瓜葛。
可是这一回,她居然又一次失态了,又一次将尘封已经的往事提出来,又一次要逼得所有人都要跟她一起面临往事的痛苦。
她只觉得是自己错了,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向苏墨。
他眸色比之漆黑的夜更黑,似能蛊惑人心:“刺进来,你的那些怨恨,都能得到痛快淋漓的宣泄。”
“王爷!”海棠忍不住又唤了一声,“王爷切勿意气用事。”
苏墨却仿佛没有听到,直看着锦瑟,仿佛就等着她再一次将匕首刺进自己的身体。
锦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她就是为绫罗而来,只想在苏然那里讨得一个回答,一个让绫罗安心的回答,为什么到头来却变成了与苏墨发生争执?
而苏墨,又怎么会突然变得这样偏执?
她心头的迷茫愈发的扩散开来,忍不住就想挣开他的手。却没有想到她的手刚刚一缩,苏墨却同时用力,拖住了她要缩回的手。
与此同时,一声很轻微的利刃划破衣衫的声音响起!
锦瑟眼看着刀尖已经没入他的衣衫,霎时间只觉得大骇,竟拿了空着的那只手去握那柄利刃!
苏墨蓦地收住力道,却已经迟了。
锦瑟的左手握在刀刃之上,刹那间,血珠滴落成串。
“锦瑟。”苏墨一把握住了她的那只手腕,锦瑟这时方才松开那刀刃,却只觉得无力,顷刻间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往下委顿。
苏墨伸手将她搀住的瞬间,锦瑟靠着他,身上的力气,忽而便莫名的恢复了许多。
只见她缓缓站直了身子,容颜惨淡的摆了摆手,也不知是在与谁说话,只是道:“没事,没事。”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有些模糊起来,锦瑟看了半天方找到自己那头驴,忙的走过去牵了它,翻身骑上驴背,一面举着自己流血不止的手,一面对它喝道:“我们要走了,快走!”
那头驴今天却是出乎意料的听话,锦瑟夹了夹它的肚子,它果然就挪步了。
然而没走出两步,就已经被苏墨拦了下来。
锦瑟坐在驴背上看着他,只觉得心下一片大乱,有什么东西,似乎不断地在心底闹腾,想要冲体而出。
难受,很难受。
她忍不住又垂下头去,模样似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让我走……”
苏墨大抵是看出她的不对,伸出手就要将她拉下来。
锦瑟原本就极其难受,被他一拉,身上没有力气的同时,心口忽然一阵剧痛,随后涌起的,竟然又是那阵熟悉的血腥味。
原来想要冲体而出的,就是这个。
锦瑟模模糊糊的想着,竟果然就吐出一大口血来,随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苏墨一把将锦瑟抱住,眼眸之中涌起的除了震惊,还有怀疑。
转头看向海棠,海棠却同样眉头紧蹙,盯着锦瑟吐出的那摊血,仿佛有着同样的疑虑。
苏然见此情形,却并无多大反应,只是道:“既然海棠姑娘在此,大夫就不必请了。我去将绫罗叫回来。”
简易得只有一张床榻,并没有一件多余家具物什的房间,是绫罗昨夜为锦瑟所准备,没想到她昨夜没用上,如今决定要离去了,反倒昏睡于此。
苏墨坐在床榻边,一面为锦瑟包扎着受伤的手,一面看向仔细为锦瑟检查的海棠。
海棠几乎将自己所有的能耐使出来,末了,却还是只能对苏墨摇摇头:“王爷,请恕海棠无能。”
苏墨淡淡凝了眸:“不是你无能。若当真是‘红颜’,根本无人能探知。”
“可是,怎么可能是‘红颜’呢?”海棠心中疑虑重重,“若她当真中了‘红颜’,不可能这样久才毒发一次。要知道,‘红颜’是教人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内,受尽情伤之苦的诡异蛊毒,其残忍惨烈,王爷当初不是没有见过。中毒之人既要受尽苦楚,便断没有她先前那般轻松自在的模样。由此可见,宋姑娘虽同样呕了血,却不大可能是‘红颜’。”
苏墨脸色却是一派冷凝:“四年前,我曾经见过她呕血,与今日的情形,是一模一样。”
“四年前?”海棠脸色蓦地一松,随后,却又再次变得凝重,“若是四年前她已经开始呕血,那便更不可能是‘红颜’了。红颜之毒,无人能逃得过七七四十九日的诅咒。只是,这无端呕血的缘故,却实在让人费解。”
苏墨微微俯低了身,看着锦瑟苍白而虚弱的容颜。
大抵实在是太难受,她额上泌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来,却仍旧咬紧了牙关,哪怕是在昏迷之中,亦没有发出一声痛哼。
苏墨缓缓为她拭去额上的冷汗,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触及她紧紧攥成拳的右手。
他握住她的手,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打开她的掌心。
不再如从前细嫩柔软的掌心,一条断痕,却依旧是往日的模样,静静横亘在掌中。
苏墨缓缓摊开了自己的手,目光所及,是一条同样的断痕。
断掌,本是极大的凶兆,如今这两条断痕分布于他们二人的手掌,却仿若一双。
他从来没有如今日这般怀疑过自己。
忍了这么久,退了这么久,谁能告诉他,究竟是对是错?
海棠站在身后静静地看着,微微垂了眸,刚欲转身离去,房门却突然被人“砰”的撞开,随后,绫罗跌撞的跨进门来,脸色发白的来到床边察看锦瑟的情形。
“怎么回事?”绫罗眸光之中一片慌乱,转头看向苏墨,“你对她做了什么?”
苏墨只是握着锦瑟的手,并不答话。
海棠却在身后轻轻淡淡的冷笑了一声:“夫人今日的态度,倒与昨日大不相同呢。昨日见夫人对待宋姑娘的模样,未了解内情的,只怕会以为夫人是在打发要饭的。




天下志之锦瑟无双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天为谁春22
今日偏又这般紧张起来,倒仿佛视宋姑娘为亲妹。夫人为何不问问自己对宋姑娘做了什么呢?”
绫罗脸色瞬时一变,却再度瞪向苏墨。
苏墨终于抬起头来,转头看了海棠一眼:“海棠,你先出去。”
“是。”海棠微微低了低身,很快便退出了房间。
绫罗这才将锦瑟的手从他手中夺过来,紧握放在自己唇上,却霎时间就泪眼婆娑,颤抖着声音轻轻地唤她:“锦瑟,快醒醒……”
“她呕血的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闻言,绫罗微微沉眸,仔细回忆了一番,方道:“是那年,我们离开青州,去了仲离之后。那次,静好带来消息,告诉她你并没有死。她自此便变得魂不守舍,没过几日,便第一次呕了血。”
苏墨身子微微一僵。
竟然,又是因为他么?
绫罗将他的模样看在眼中,又回头看了看锦瑟,终于道:“你曾经说过,不想让我再继续伤害她,让我远离她。如今,我也将同样的话赠与你,请你,离她远一些。”
苏墨并不回答。
“我知道,你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她好。可惜,她这一生有太多的苦难都是因你而起。你靠得她越近,对她越好,越是她苦痛的延续。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房门忽然再度被人推开,这一回,却是苏然走了进来。
绫罗迅速抹了一把眼泪,只是凝眸看着锦瑟。
苏然走上前来,见状竟笑起来,拍了拍苏墨的肩,道:“她的话你大可不必听。某些事她自己做得还怎么样,反倒教训起别人来了。”
床榻边,绫罗倏地站起身来,转身看向他:“苏然,你心里想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你不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吗?你想看天下大乱,想看二虎相争,这世上大把的机会给你看,你若再敢利用锦瑟,我们就恩断义绝!”
苏然忙的上前,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却被绫罗毫不犹豫的挣开来。
“我都已经随了你来此地,早就想着不问世事,不过是这次偶然撞见了这丫头,一时兴起想要捉弄她一番,谁知道阿墨会前来,搞得事情一团糟?”
闻言,苏墨勾了勾唇角,冷笑。
苏然重新扶住绫罗的腰:“真以为就你们心疼这丫头?我好歹也是她的义兄,我也心疼她得很。”
“少猫哭耗子!”绫罗再次挣开他,“锦瑟之所以会吃这么多苦,罪魁祸首是谁,你心里清楚!”
“罢罢罢。”苏然连忙投降,“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就莫要再动怒了。已经是过去的事,就不能原谅我?”
绫罗却冷笑道:“认错?你跟我认错?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你心里想的可是我这个人?莫不是想着你从前那红颜知己了吧?反正你对不起她的地方那么多,相比之下,我算什么?你要认错,便去找她认个够,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语罢,她再度看了床榻上昏睡的锦瑟一眼,便头也不回的拂袖离去。
苏然禁不住抚额叹息:“莫不是女子有了身孕,脾气便会愈发恶劣?可是当初季芩有身孕时,性子却不见有丝毫变化。这可真是难倒为兄了。”
苏墨冷淡转开了视线:“皇兄可说完了?若说完了,便赶紧去抚慰吧。”
“阿墨。”苏然却忽然笑着唤了他一声,“为兄今日却想与你谈谈,也不行么?”
苏墨仍旧坐在床榻边,又为锦瑟拭了拭汗,方道:“皇兄说不出臣弟想听的话,臣弟也说不出皇兄想听的话。这样谈下去,实在没什么意思。”
“我却不这样以为。”苏然微微挑眉一笑,“阿墨,你今年,三十出头了吧?膝下尚无一男半女?”
“皇兄又何必明知故问?”
苏然轻笑了一声:“还是之前那句话,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如今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全天下都知道,青越完全在你掌控之中,实际上,你就是青越最尊贵的人。身在其位,当谋其政。你就这样冒然离京这样久,实在是太任性了。”
“苏家的人,有不任性的么?”苏墨淡淡冷笑了一声,“上有先帝,下有皇兄,哪个的任性,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为?”
苏然蓦地扬声大笑起来:“这么说来,我也的确是没资格与你这样说的。不过,不管有没有资格,为兄也说了该说的话。至于这丫头,为兄劝你还是带回京去吧。要知道,她身子状况这样古怪,若不用京中御医调理身子,你觉得,单凭你那个海棠,就能治得好她?”
苏墨淡淡沉眸:“这些事,不敢劳皇兄操心。”
“我的确是不怎么操心。”苏然想起刚才大发脾气的绫罗,忍不住又伸手扶住了额角,“只是这丫头若是不好,有人又会死钻牛角尖,到时候,吃苦受罪的,还不是我?”
语罢,他站直了身子,转身便要离去。
苏墨却忽然又开了口:“皇兄待绫罗姑娘真是情深意重。只是不知,皇兄今时今日,可还想到过锦言?”
苏然脚步微微顿住,随后,却嗤笑一声:“阿墨,锦言于我,我刚才已经回答得那丫头清清楚楚。有些话,你还是莫要乱问,否则教某人听了去,为兄可有得苦头吃了。”
说完,他这才舒展着手臂,大步走了出去。
锦瑟是第二天下午才醒来的,睁开眼时,便只见海棠正低了头在床边熬一罐药。
左手手心隐隐还有一丝痛,她抬起手来,便只见包扎得厚厚的左手,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仿佛根本没想自己的手是怎么伤的。
就是这一抬手的动作惊动的海棠。海棠抬起头来,见她醒了,微微笑了笑:“可算是醒了。”
锦瑟又躺了片刻,才支撑着坐起身来,海棠收拾了一下熬药的炉火,便也走了过来:“可曾觉着有哪里不适?”
锦瑟想了想,将自己的左手聚到她眼前。
“只有这里?”海棠扑哧一声笑了,末了,却又将手指向她的心口,“这里,可有痛感?”
锦瑟顺着她的手势按上自己的心口处,很用心的感觉了一番,是果真没有昨日那种剧痛,这才摇了摇头:“没有。”
海棠眉心微微蹙了起来,见锦瑟始终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便又笑道:“不痛便好。若你说痛,那才要难倒我呢。”
“你懂医术?”锦瑟终于主动说了一句。
海棠点了点头:“是。不过略学了些皮毛而已,止血包扎什么的,还不成问题。”语罢,她站起身来走到药罐旁边,检查了一下,便熄了炉火,将药汁倒出来,端到锦瑟面前,这才继续道:“所以,我也勉强算得一个三脚猫的医者。若不怕我的医术会害了你,便喝下这碗药吗?”
锦瑟望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药汁,脖子微微一缩:“这是什么药?”
“护人心脉的,对你有好处。”海棠终于微微正色,将碗放在了锦瑟手边,“还很烫,凉一下再喝。”
“心脉?”锦瑟缓缓抚上自己的心口,似乎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我已经吃过雪灵芝了,怎么还要调理心脉呢?”
闻言,海棠倒是回头看了她一眼:“雪灵芝?这倒是味绝世难求的好药,你是如何得来的?”
锦瑟微微垂眸,道:“那年,我莫名呕血,医嘱雪灵芝为治病良药,是苏黎陪我一同在雪山之巅找到。”
“宁王?”海棠淡淡反问了一声,却再没有说别的什么,只是微微一笑,“等药温热的时候就喝吧,有什么事再叫我。”
她转身出了门,苏墨正站在不远处的廊下,神情淡漠的看着面前的一片姹紫嫣红。
“王爷,宋姑娘醒了。”海棠走上前去,轻声道。
苏墨淡淡应了一声:“可有什么病症?”
“只有手痛,算不算是病症?”海棠笑了笑,“不过,之前我不是怀疑过,是不是‘红颜’还有别的慢毒不为人所知,如今我却确定,她绝不是中了‘红颜’之毒。”
“何以见得?”
海棠道:“‘红颜’药性奇特之处,便在于它是一味情毒,即便药效有快慢之分,药性也是不会改变的。中了情毒之人,在思及‘情’之一字时,必定会有所触动,引发毒性。可是刚才,宋姑娘提及苏黎,却半分情痛也无,故而,海棠认定,她没有中‘红颜’之毒。”
“是么?”苏墨嗓子微微有些喑哑,淡淡反问了一句。
海棠蓦地笑出声来,随后清了清嗓子,道:“王爷若是不信,那……海棠就斗胆猜一猜王爷是怎么想的?若她中了情毒,却没有因为思及苏黎而毒发,那么她心里的人,必定不是苏黎。王爷,您是这样认为么?”
顿了片刻,苏墨淡淡勾了勾唇角:“我并没有这样说过。”
海棠轻叹了口气道:“可惜海棠没有那个胆子,不敢拿王爷的名号,去试探宋姑娘。可是海棠却记得,当初王爷派了探子一路跟随宋姑娘到仲离,那探子带回来的消息是——宋姑娘亲眼看见宁王娶了静好公主,伤心欲绝。”




天下志之锦瑟无双 第一百二十七章
闻言,苏墨没有答话,眉心却微微拧了拧。
海棠微微垂了垂眼帘,道:“王爷,海棠别无他意,只是想提醒王爷,莫忘了当初自己是如何被刺了一刀。”
“她不会了。”苏墨沉眸道。
“何以见得?宋姑娘的心思,其实我们大家都猜不透,却各有各的想法。王爷自可以认为宋姑娘善良无害,海棠也自可以认为她无心无情,包藏祸心。”海棠声音微微冷硬起来。
苏墨淡笑了一声:“海棠,你今日有些反常了。”
“因为没有人知道,当初王爷被她刺了一刀之后,究竟伤得有多重,甚至连王爷你自己也不知道。是海棠亲眼看着王爷几乎耗尽性命,一次次死里逃生,最终才活了下来!”海棠说着,竟微微红了眼眶,转开眼去,“海棠不愿意再经历那样的噩梦一次!”
不料,苏墨却再度微微笑起来:“我知道你是为我。只是那时候,她毕竟年纪还太小,小到不足以承受那样厚重不堪的事实,所以才会选择那样极端的方式。而今时今日的她,不会了。”
“可惜到今时今日,她仍旧认定是王爷害了她姐姐,并且仍然怨恨着王爷。”海棠道,“难道王爷就真的不担心,昨日她当真会一刀刺下去?”
“锦言的确是为我所害,所以昨日,她就算再次一刀刺进来想为姐姐报仇,我也绝无怨言。可是她没有,所以我知道,她以后都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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