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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均力敌[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释影流年
那边苟择远已经迅速进入状态,在几个打星和男模之间穿花蝴蝶一样的乱飞。他另外叫过来的几个公子哥要么忙着跟美女谈笑风生饮酒作乐,要么已经走到外面去跟大家一起自助bbq。
至于邹和光,他早就带着自己那俩销售部的经理方艾跟style还有的主编聊开了。
阿大游到下面来,用大脑袋碰了碰玻璃缸壁,赵宸禹懒洋洋的伸出手指头隔着玻璃戳它,这个大家伙今天难得成了被围观的对象。大部分人第一次来这里,惊叹这里占地面积,惊叹这里的建筑风格,还惊叹这俩大家伙长得有多可怕。高大8米的巨大玻璃缸里,水色净透漂亮,加上两个电鳐不紧不慢的泳姿,实在是难得的景色。
赵宸禹一个人在这里呆了一会开始觉得无聊了,索性拿出手机噼里啪啦的编辑短信。
“你现在不在家?”
大家一起出来玩,邹和光怎么可能忘了秦修?向来只有他两个单独行动的份,从来没有邹和光把秦修落下的时候,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秦修不在帝都,或者他有事情不能来。
殊不知,这种场合邹和光叫秦修过来才有鬼。
对方半天没回短信。
赵宸禹又呆了一会,打了个电话,不料对面关机,他实在是烦躁的很,索性端了杯酒往邹和光那边去。
style的中国区主编温玲正跟穆婷婷讲话:“你可真是好福气,人那么靓,两个孩子这样孝顺,事业那样成功,老公又那样疼你。”
她视线落在穆婷婷胸前,那是一整套维多利亚时代的鸽血红宝石首饰,项链胸针耳坠发夹手镯配备齐全,净度硬度都极好,红艳的色彩闪着耀眼的流光。当初邹宗旬花了七位数在苏富比拍卖会上拍下来,也吸引了好多眼球。
穆婷婷本就肌肤如雪,在这套首饰的衬托下更是美人如玉。现下听人这样讲,她更是面色微红如少女般娇憨,心里却有些微苦。她有些醉了,看向温玲的时候不经意间却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恍惚间,她几乎以为邹宗旬回来了,急忙侧过头去,却只见邹和彦站在那里同人说话。
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邹和光举了举杯,跟温玲轻轻碰了一下笑道:“也多亏有温主编这样知心的圈中好友,小妈才能这样顺心如意,我得替爸爸谢谢您。”
温玲笑的整个人都在抖,偏还要用手半掩着口,她伸手矜持的跟邹和光碰了碰杯:“邹少真是会说话。”
赵宸禹看得都要吐了。
他走过来,跟穆婷婷打了招呼,又懒洋洋的冲着温玲欠了欠身,也没有失礼,毕竟他怎么都不好拆哥们的台。
邹和光不动声色的碰了碰他,介绍到:“这是我发小,赵宸禹,温主编应该没接触过。”
温玲轻轻点了点头:“是港城的赵少?久仰大名,邹少的朋友果然个个都一表人才。”
赵宸禹陪着聊了一会,然后假装随便问问:“秦修今天有事?怎么没来?”
邹和光还真严肃认真的回忆了一下,然后摊手:“他今天还真没什么事。”
“你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怎么今天没喊他来玩,”穆婷婷笑道,旋即像温玲解释:“秦修是和光的铁哥们,是秦总的独子,就是投资拍的那一位,顾长青老爷子正是秦总的岳父。”
一连串头衔砸下来温玲只得微微张口,做出一个十足娇羞的惊讶的表情。
赵宸禹才是真有点惊讶,他看了邹和光半天,才说:“刚刚给他打电话他关机。”
邹和光微微一愣,失而复得的控制欲再度浮上心头,他直接拨了柏桐的号码,方才侧头对温玲笑笑以示歉意。
柏桐并不清楚秦修的去向,但一直在寝室的李明伟说了,秦修去了戴城。
本还觉得是自己多虑,得到这个答案邹和光心彻底悬了起来,秦修去戴城不可能关机。他一般要随时跟医生联系,这一点,哪怕时隔二十年邹和光都不会忘记,或者说他的每一个细节都被他详详细细的记录过。
他曾经生怕,再也记不起他。
他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秦诚毅。
半个party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或者说本来就有些人,参与穆婷婷的活动就是想狩猎邹和光这群人。他们的视线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停留在他们想要停留的地方。所以邹和光一瞬间的面无人色,是连夜色做掩饰都掩饰不住。更不要提……
手机从他手掌中滑落了,那声音在音乐的掩盖下明明本该如石沉大海,偏偏所有人都看向他。
赵宸禹急忙扶住他,苟泽远和邹和彦赶紧跟了过来,连穆婷婷也急着往前走了两步,生怕他出什么事。
“抱歉,我得先离开一下,”他转向穆婷婷声音平静如初完全看不出一点失态,“秦修现在在医院,我得赶快过去一趟。”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我俩跟你一起。”赵宸禹抓着苟泽远说。
围观群众失落万分,也就穆婷婷并不在乎这些,她急道:“我叫司机过来,你们三个现在哪个都不能开车,先帮我带个好,我明天过去探望。”
经纪人付小姐在一边欲言又止,想要提醒穆婷婷明天有通告,但又不敢开口。
邹和光侧过头去,刚好和邹和彦目光对上,兄弟二人交换了一下视线,然后同时点点头,默契非常。
一上了车,周围彻底没有外人,邹和光立刻没法再继续掩饰,他浑身肌肉都在痉挛,面部神经完全不受控制,修剪整齐的指甲已经恶狠狠地捅进了手掌,一连串半月形的张口排成一道弧线,像是一张张浓妆艳抹的微笑嘴巴,艳丽的吓人。
苟泽远牢牢地按着他,汗珠一颗一颗的往下冒,妆都要花了:“艹,赵哥有办法么,再这样下去别说秦哥怎么样了,邹哥都快不行了。”
“给他一拳!”
苟泽远犹豫着不知道该往哪打,邹和光瞥他一眼,轻嗤一声:“不用了。”
他把浑身的重量都交给后座的椅背,双眼漫无目的的盯着窗外,一盏盏灯排成一行,玻璃幕墙里仍旧灯火通明,都市里大概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安眠。
他伸手触摸了一下自己掌心的伤口,用指甲充满恶意的一划。疼痛似乎只稍作停顿,便杳无踪迹。
只有真正彻底的失去过一个人才会明白这种感受,他这辈子大概只有一种出路,就是守着秦修,看牢他,让他半步都不离开自己的视线。但这不可能,他做不到,患得患失的太过分注定只是心理状态亚健康,他不能放任自己继续这样下去。
我爱你。
他在心里说道。





势均力敌[重生] 第22章 锥心
秦修冲动了。
这是秦诚毅在儿子获救后的第一反应。按照秦修的习惯,他没有在第一时间除去身上的重物便立刻下水,实在是太过异样的举动。
束手无策大抵是秦诚毅一生体会的最多的感觉,比如父亲落难,比如妻子生产,比如秦修跳下去的那个时候。
他不会水,他做不到的太多。
苟泽远和赵宸禹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秦诚毅在走廊里站着同医生谈话,见有人出来,医生点点头告辞,二人刚好过来同他打了个招呼。
“秦伯伯,秦哥已经没事了吧。”
秦诚毅点点头:“谢谢你们来看他。”
赵宸禹摆摆手:“应该的应该的,光子才是担惊受怕呢,刚在车上都把我们吓住了。”
秦诚毅开始思考,自己在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可怕的话,才导致邹和光那孩子过来的时候几乎面无人色。
其实秦修早就脱离危险了,出事的地点就在疗养院,救援队过来了之后医护人员立刻做了相对应的处理。确定秦修脱离危险之后,秦诚毅自己不放心才又把儿子送回来。邹和光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秦修其实已经醒过来一次了。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扇没关严的门,然后叹道:“秦修有你们这群朋友在,我也就放心了。”
苟泽远四指并拢轻轻搭在自己嘴唇上,抿唇轻笑:“秦伯伯太客气了。”
赵宸禹赶紧把他塞到自己身后,以防继续丢人:“那我先带着苟泽远走了,明早再过来给秦修送早饭吧。”
苟泽远悄悄地从赵宸禹背后探出个脑袋,钴蓝色眼影简直晃瞎了秦诚毅,他眼皮一跳,僵硬的跟赵宸禹道了别。
呵呵,大概现在小年轻都比较有个□□。
嗯有个性。
秦诚毅转身刚想往回走,却看到邹和光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他身上还穿着法式叠袖衬衫,连金属领称都没拿下去,袖扣领带夹配备的一应俱全,端正笔挺俊美非常。可偏偏他脸色苍白的带着一股子邪乎劲,让人心惊胆战的慌。
“秦叔,你先回戴城吧,我在这守着。”他声音哑得厉害,有点像是破剧条割老木头的声音。
秦诚毅头疼的摆摆手:“你快回去吧,就算你在这我也不放心。”
邹和光笑:“您这离了戴城一下午了吧,晚上再不回去顾妈妈那边估计怎么都瞒不住了,她现在状况不好,别让她再担忧。”
确实是这么回事,秦诚毅视线在邹和光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叹了口气:“病房里有沙发,等下我叫人过来送条被子,这小子就拜托你了。”
邹和光还没来得及点头,秦诚毅又说:“他这孩子吧,有话喜欢说半截,什么都闷在心里头,你俩都铁了这么多年了,别跟他计较。等他好了,我说说他。”
“我俩哪有什么计较不计较的,”邹和光笑了笑:“就算有什么,也都是我不对。”
秦诚毅让他给弄乐了,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没了,他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两个月以来,这两个孩子都是单独过来看顾闻,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他就意识到不对了。今天他不过是说那两个孩子像他们小时候,秦修就莽莽撞撞的连后路都没想好,直接跳了下去。要说俩小伙子没闹矛盾,他说什么都不会信。
可看邹和光现在这副鬼样子,他还能说什么呢?
邹和光搬了椅子坐在秦修床边,床上的人睡得很熟,哪怕是梦里也依旧表情平淡波澜不惊,唯一的区别大概是他眉目舒展,颇为安然。他左手挂着水,右手也不自觉的探了出来,邹和光叹了口气握住那只手将它塞入被子。
然后,他就挣不掉了。
几乎是突如其来的,那只手完全无意识的,甚至是有些虚弱的反握住他的手,邹和光一动也不敢动。
那实在算不得温热的触觉伸出细细密密的触角,一根一根的绕在邹和光心上。它们温柔无比,纤细如发,他只需稍稍一动便能轻易挣脱,偏偏他舍不得。
他愣在原地,嘴角向上翘,有点纵容的任由那些细密的触角将自己捆的牢牢的。
过了好半天的功夫,邹和光才回过神来。右手被握着,他多少有些不方便,他生怕惊醒了秦修半站着弓着身子帮他揶好被角,然后屏住呼吸俯下身在秦修额上烙下一吻。
从额头到鼻梁,从鼻梁到鼻尖,最后再到嘴唇。他在他面孔上流连,放肆的够可以,偏偏又大气不敢喘。
突然,那人无意识的动了动,向他的方向凑过来,像个孩子一样。
像是在他心上撒娇一样的撞了一下,让他宁愿维持着这个无比纠结的姿势停留着,一直到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可能会吵醒那人,方才重新回床边的椅子。
感觉到熟悉的体温离开的时候,秦修轻轻皱了下眉。
他只一个动作,就能牵动那些细线,邹和光看着他笑了起来,心头被两个人的体温一起煨的温热一片。
任你平素如何冷颜相对,你心里怎么想的,我知道就好。
宾客们走了个干净,房子里又空落落的,穆婷婷送走了最后一个人,只觉得全世界一下子安静的让人窒息。她趴在窗口遥遥望去一时间视野毫无障碍,却已然看不到尽头。
倒是成了字面上的“庭院深深深几许”了。
穆婷婷双臂交叠,下巴放在手臂上,心里跟院子里一样空。
三层楼高的壁缸里两只巨大的电鳐依旧慢悠悠的游,它们始终相安无事,任何进入壁缸的活物都被齐心协力的干掉,大概是一公一母,或者说它们本来就是一公一母。
想当初邹宗旬还骗她说,这是比目。
她有将近两个月没见到邹宗旬了,这次得奖,他也不过是打来了个电话。若说他守身如玉在外头没有一朵花,怕是连鬼都不信。
可有些事情总不能想的太多,她心甘情愿的装傻。
她喝了一晚上的酒,混酒混出了新高度,现在整个人都好像在旋转。她从沙发上晃晃悠悠的爬起来,站在地上,鞋跟太高,她走得一步三晃天晕地转,索性把鞋子一踢,赤着脚踏在地板上。
“太太,地板凉!”
保姆阿姨惊呼一声,拿着拖鞋去扶她,穆婷婷推开她,一个人摇摇晃晃的上了楼梯。楼梯太长了,她似乎怎么都走不到头,台阶冰冷的温度让她总忍不住蜷起脚趾,她哆嗦了一下难过的抬起头。
邹宗旬依靠在楼梯栏杆那里笑着看她。
他年过半百,发丝灰白,可浑身上下都都没有一丝老态,他可以从容优雅的做个老绅士,也可以从容优雅的当个老流氓。
他一向不要脸极了。
穆婷婷仰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脸上,她向他奔跑过去,偏偏怎么都够不到他。她不服气,没命的跑,晃晃悠悠的,明明不过是三层楼,不到一百级台阶,她跑了不知道有多久。
她就要碰到他了,事实上她真的碰到了。衣料真实的触感在她指尖滑过,穆婷婷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可她哪能放弃,索性伸出双臂死死的抱住邹宗旬的腿。
她以一种匍匐在地的姿态,全心全意的为了抱住他,眼泪寂静无声。
eliesaab的礼服制作总是奢华大气垂感十足线条迤逦,前开叉的黑色伞裙摆在地板上自然地铺开一个扇形,她象牙般白腻的长腿□□在外面,浓艳到让人震撼。
“宗旬……”
邹和彦一惊,他还没来得及消化发生了什么,便觉得双腿被人箍住。他下意识的想要挣脱,然而事情已经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了。
穆婷婷的身体很轻很轻,女明星大抵都是这样,她们甚至可以为了减肥对自己下毒手,穆婷婷更是如此,她身高有一米六八体重却勉勉强强才到九十斤,轻盈的像只大号布娃娃。
她后腰撞在栏杆上,疼痛让她一时间无比清醒。当她看到邹和彦那张年轻的脸的时候,更是无地自容,她没法想到究竟要怎样才能摆脱这样困窘的现状,她想要扶着栏杆故作不在意的站起来,奈何疼痛让她根本没有办法。
这时候,面前伸出一只手来。
邹和彦半蹲下来,伸手扶着穆婷婷的手臂,他目光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穆婷婷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来,似乎忘记了尴尬。然而下腹几乎钻心的疼痛让她额头上都冒出汗来,她低下头呆愣着看那一抹红顺着她的腿滑落。像是给那白腻的肌肤描绘上一条艳丽的细线,张狂的动人。
“啊——”
保姆惊叫起来,邹和彦皱眉:“快来帮太太换衣服。”
他跟保姆一起把穆婷婷扶回房,然后转身出去联系帝都医院急诊的同事。这个时间叫救护车太慢,阵仗太大,对穆婷婷并不合适。
十分钟之后,一辆黑色房车从侧门驶出,哪怕有记着蹲守也难看出用了遮光层的窗户里究竟有谁。邹和彦做好了一切前期工作,确定了保住胎应该十拿九稳,他坐在车上的沙发里看着手机,电话那头,始终是无人接听。
这一晚,注定了兵荒马乱。




势均力敌[重生] 第23章 矫情
秦修醒来的时候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他微微侧了侧头看向自己的右手,那里有另一只手与他交握着,十指相扣。手的主人还睡着,对方浅蓝色的袖子上还别着他之前送出去的袖扣。
他看着他。
邹和光睡姿非常纠结,或者说那根本不能算作睡。他坐在秦修床边,一只手扣在秦修手上,另一条胳膊放在秦修床头的小方桌上支撑着脑袋,整个人保持着一种僵硬的姿态。可即便如此,他仍旧没有松手的意思。
秦修一动都不敢动,他本应立时叫邹和光起来然后好好去休息,但此时竟难以割舍掌心暖的人发酸的温度。但事实上,邹和光总不会让他太过为难,他已经睁开了眼睛。
“好点了么?”
秦修立刻想抽回手,奈何竟被人握的牢牢的,他扫了邹和光一眼:“麻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
语气疏离刻板,礼貌里带着谨慎保持的距离。
邹和光清醒了一半,盯着他看了片刻后笑着叹了口气:“好,等下赵宸禹过来了,我再走。”
他音色一向醇厚,这时更是柔缓了几分,像是不徐不疾不冷不热的风,吹得秦修微醺。秦修面上有些热,只把视线游移到别处,试探着又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
没挣动。
“你松手!”
他表情应当是不耐烦的,或者是冷淡到伤人的。但偏偏这时候他面上带着一层绯色,视线不敢和邹和光交汇,整个人被装在病号服里裹着被子,单单薄薄的看起来竟然有那么一点难以言说的感觉。
手上的温度立刻就消失了。
明明是春夏之际,明明室内恒温,秦修愣是觉得有点凉,他立刻回头怒视,却只看到邹和光挺拔的背影。
邹和光从善如流的松了手,回头给他倒了杯水,一回头就看到秦修在看他,平日里斯文俊秀的脸上带了点委屈,简直把邹和光所有的情绪柔成软绵绵的一团,全部都氤氲开了。
秦修瞬间又别过头去:“你回去吧,我这边没事了。”
邹和光不理会,只走到他跟前把水杯递给他,直接伸手环住秦修,不顾对方挣扎把人牢牢固在自己怀里,然后递了水和药过去:“来,药喝了。”
他声音温的就像那杯水,包容的厉害,好脾气的哄着。
两人胸膛之间只隔着衣料,体温成了最温柔的热源,这种对心头之人的依赖在病痛之中成了不可抗拒的引力。秦修下意识把全身重量交给他,他能感觉到对方漂亮的肌肉纹理,和停留在自己脸颊边的碎发。他不用侧头就能看到邹和光苍白的面色,心里面疼的发慌,乖乖张开嘴喝了药,竟口不能言。
邹和光拍了拍他僵直的脊背:“我等下就走,别着急。”
秦修一言不发。
“你这两天躲着我,躲的你爸都看出来了。”
秦修依旧不置一词。
“秦修,”他抱着对方劲瘦的腰,把头埋在他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别躲了,我心里难受。”
他一句话就能击溃秦修心里所有的防线,但他依旧说的不明晰,给那里留下无比的失落感。秦修眼里滑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叹息。
“别用躲这个字,”他一动不动的任由对方拥抱着:“矫情。”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更矫情。”
秦修盯着病床边的窗帘看了一会,笑了一下:“邹和光,你什么样我比谁都清楚。我是什么人,你更清楚。没结果的事,我从来不白费心思。”
身后的人一把掰过他的身子,强逼着秦修看他。邹和光几乎被气的发抖,只希望在对方眼睛里能看到口心不一的证明。然而他注定了失望,秦修那双眼睛犹如无波的古井,带着清冽的光。
这句话几乎说出邹和光心里最大的隐痛,让他把对方对自己所有的依赖和情绪都抛在脑后。他手抖的厉害,那声音和眼神用了极轻的力道,把他心里的一切负面情绪统统勾引出来,直冲像大脑。
他又想起来秦修最后的遗嘱,想起他被责任和仇恨牵绊住的一生,他万分确定眼前人说的就是实话,这人将他的感情弃若敝履,轻描淡写的盖棺定论。他前一秒还在为这人患得患失,后一秒那张斯文平静的面孔只告诉他一件事,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邹和光从来不是秦修未来的一个选项。
连兄弟的情谊都不顾了。
邹和光无比确定自己若是再呆下去,他的理智绝对会彻底灰飞烟灭。
电话铃突兀的响起来,邹和光松开手站起身,接起电话背过身去不再看秦修。他强压着喉咙里奔涌的火苗对着电话那头嗯了几声,然后放下电话直接走到门口。
“我哥的电话,我爸连夜回来了,家里有我事先走了,”邹和光习惯□□代清楚,然后闭了闭眼睛:“赵宸禹等下过来。”
他出了门,甚至没回头,只留给秦修一个挺拔的背影。
秦修握着手里的杯子,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掌心的温度,他看了片刻仰着头将杯子里的水尽数灌进自己口中。他动作粗暴不堪,修长的手指上几乎露出森白的骨节。他举起杯子,将它狠狠地掷在地上,飞溅而起的玻璃片毫不留情的弹在他脸上,带起一到纤细的红痕。
渗了点血,艳得很。
“卧槽这翻天了,修子你破相了?”病房门毫无征兆的被推开,赵宸禹大喇喇的进来喊了一嗓子:“邹和光人呢,我这刚准备好饭他哪儿去了?”
秦修伸手抓过床边放着的风衣套上,翻身下床,面不改色的正正衣领道:“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能有什么事啊,赶紧来常常我家厨子弄得包子。我亲自配的料,绝对棒,他没口福了。”
苟泽远嫌弃的看着:“秦哥你小心,他在包子里面加黑松露就算了,放了炒鸡蛋、青椒、胡萝卜这也可以忍,但这加陈皮是几个意思?加热一下简直人间至味,难吃哭了。邹哥不在实在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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