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凰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夕颜落
顾萝烟放在鼻端轻轻的嗅了嗅,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然后,顾萝烟站起了身子,侧目对青儿说道:“青儿,找两个可靠的人看着柴房,不要让任何人接近柴房。”
“诺。”青儿应允了一声,便随着顾萝烟走出了柴房之中。
回到了寝阁中,顾萝烟屏退了左右,只留下青儿一人,顾萝烟从袖口之中拿出了方才剪下的佩儿的衣领,交到了青儿的手中,说道:“明儿一早,你去找个仵作,让他瞧瞧这是什么?”
青儿颔首道:“小姐,青儿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里就咱们两人,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来吧。”顾萝烟坐在了梳妆台前,摘下了发髻上的步摇。
青儿站在顾萝烟的身后,将一双耳坠子拿了下来,“小姐,咱们方才去了柴房,您可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闻言,顾萝烟的脸色一沉,脑海之中不断的回想着之前在柴房之中的景象,半晌过后,顾萝烟回过了身子,对青儿说道:“没有人!”
“嗯,我明明记得,召集了丫鬟、婆子之后,我留了柳月看守柴房,可是,方才咱们去柴房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柳月。”青儿将自己心中所想,对顾萝烟说了出来。
“柳月?”顾萝烟掠着青丝,不解的对青儿说道:“柳月是什么时候来的咱们清雅阁?”
青儿沉吟了好半晌,脑海中宛如走马灯一般的不断的回想着柳月,忽地,青儿抬起了头,说道:“是在宋明月殁了之后,梧桐……”说道了这里,青儿忽然的一顿,“小姐,柳月是梧桐苑的人!”
“啪!”
闻言,顾萝烟忽然的将手腕上的玉镯摔在了地上,“这个圈套,竟然设置的如此的玄妙,我到时低估了江凤淑,竟然在祖母的面前,上演了这么好的戏码。”
“小姐,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梧桐苑设计的圈套?!”青儿瞪大了双眼,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嫡妃凰后 第34章 演戏,我比你强
“呵呵,既然赵嬷嬷对江凤淑那么重要,她又怎么会那么晚才来清烟阁,祖母为人心善,最见不得就是责打家奴的场面,这件事又牵涉到了郭嬷嬷,放才上演了一出好戏码。”顾萝烟换上了寝衣,眉黛微瞥道。
“也就是说,江姨娘是想要重拾老夫人的欢心,方才来咱们清烟阁为赵嬷嬷求情的!”青儿一边整理被褥,一边对顾萝烟说道。
“这场戏,咱们一定要陪她好好的唱下去,可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才好。”
翌日,天空难得的放晴,寒鸦落在了枯树枝上,发出了嘎嘎的叫声,青儿早早的来到了外府,段鸿飞为青儿安排好了一切,青儿便离开了侍郎府中。
京府尹衙门,顾萝烟和青儿说过,在衙门中有一名仵作,名唤吴仲康为人甚是公正清廉,而且,检验的手段也是十分的高明。
青儿将信笺收在怀中,经人引荐,便进了府尹衙门的朝堂之中。
半晌过后,一名吴仲康朝着青儿走了过来,青儿见来人,便盈身一福,道:“青儿见过吴大人。”
吴仲康撇了一眼青儿,道:“你就是侍郎府段管事介绍来的吗?”
青儿颔首道:“正是。”
“有什么话,到后院说吧,”吴仲康的声音甚是沙哑,像极了枝梢上寒鸦的声音。
随后,青儿随着吴仲康走进了后院,在一处偏僻的房间中,吴仲康朝着青儿伸出了手来,“要查的东西呢?”
“在这儿。”青儿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油纸包,交给吴仲康。
吴仲康接了过来,从其中将那块碎布拿了出来,他在房间当中点上了油灯,放在了烛火上烤了烤,从碎布上传来了一股子草药味,吴仲康的眉头一皱,侧目看向了青儿,道:“这是榉树汁。”
“榉树汁?!”闻言,青儿眉黛一凝,对吴仲康问道:“请问吴大人,这榉树汁有何妙用?”
“榉树汁可用来掩盖被虐打之后的伤痕,亦可以处理尸体上的尸斑。”吴仲康将碎布交换给了青儿,“榉树汁不易得,老夫听了段管事描述了施侍郎大人府中发生的事情,还劳烦姑娘给你家小姐带个话,这榉树汁只有怀江一带的渔民知道用处,相信可以帮得上你家小姐。”
青儿欠身一福,道:“谢吴大人。”
吴仲康摆了摆手,道:“姑娘没有别的事,可以离开了,老夫就不送了。”
收好了碎布,青儿再次道了谢,便转身离开了京府尹衙门。
回了侍郎府,青儿却不见段鸿飞,四下的瞧了瞧,在见大门外满是后院的婆子,青儿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散在心头。
远远的,青儿看到了江凤淑的贴身丫鬟芙蓉,青儿便知道,她出府一事,已经被人知道了,这件事,出了她和顾萝烟,便无第三人知晓,莫不是,除了柳月以外,在清烟阁中还有江凤淑的人。
绕到了后门,青儿在院门上轻轻的敲了三下,但,久久的却不见有人回应,青儿的脸色更加的凝重了起来。
“吱嘎……”
忽地,后门应声打开,但是映入青儿眼帘之中的却是江凤淑华丽的裙裳,“青儿给江姨娘问安。”
“哼!”江凤淑冷哼了一声,道:“呦,这不是青儿姑娘吗?我接到后府婆子举报,说是有人与外男苟且,却不曾想,见到的却是青儿姑娘你。”
“我、我没有。”青儿知道江凤淑的手段,不由得向后倒退了一步。
“没有?!那你能否解释解释,为什么青儿姑娘会在后门,你可是小姐的近身丫鬟,应该知道咱们府中的规矩,后府丫头不得擅自出府!”江凤淑的脸色忽地阴沉了下来,一双眸子当中,射出了凛凛的寒芒。
解释!
事态严重,青儿知道,自己不能透露半个字,青儿脸色白如纸,一时间不知道何从说起。
江凤淑唇畔微勾一抹冷笑,朝着身后一招手,声音寒冷似冰,“来人,给我绑了!”
“诺!”
在江凤淑身后的一众婆子,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朝着青儿跑了过去,一名身体健硕的婆子猛的一脚踢在了青儿的后膝上。
“噗通!”的一声,青儿一个踉跄,跪倒在地,那婆子见状,提了手中的绳子,将青儿给绑了起来。
此时,顾萝烟在清烟阁中等待着青儿的归来,忽地,清烟阁的丫头,在门外焦急的呼喊道:“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闻言,顾萝烟扯了裙幅,从寝阁中大步的走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青儿姑娘擅自出府,已经让江姨娘绑了,现在已经待到了宗祠去了。”
“什么?!”顾萝烟的脸色一变,紧握了手中的书册,发出了吱吱的声响,“跟我去宗祠,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顾府宗祠,青儿跪在祠堂外,一张秀气的小脸上,两个掌印清晰可见,在青儿的唇角之上,一丝血迹悬挂。
江凤淑白皙的素手,搭着芙蓉的手,站在青儿的身前,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身前跪着的青儿,“我劝你还是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青儿沉默不语,跪在堂下,仿佛江凤淑的话是耳旁的冷风一般,江凤淑见青儿顽抗,嘴角掀起了一抹冷笑,道:“青儿擅自出府,又与外男苟且,又负隅顽抗,来人,给我教训教训这不争气的丫头。”
“我看谁敢!”
忽地,顾萝烟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青儿寻着声音看了过去,缓缓的转过了身来,“小姐。”
顾萝烟微微的颔首,看向了江凤淑,说道:“不知道青儿犯了什么错,江姨娘要这般对待青儿?!”
“烟儿,你瞧瞧你教出来的丫头,竟然私自出府,与外男苟且,将咱们阙府中的规矩视若罔闻,昨儿,瞧着你管理下人有方,怎么就才一天的功夫,你的近身丫头就干出此等不知廉耻的事情,老夫人可是跟我说了,让我好好的管管下人。”江凤淑踱步走到了顾萝烟的身前,以帕掩口,冷声的说道。
闻言,顾萝烟的双眸中不由得蒙上了一层冷意,道:“江姨娘,与外男苟且可是大罪,青儿从小跟我一同长大,一项乖巧伶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江凤淑抬手,轻抚了鬓间让风吹乱的青丝,“若是误会,这丫头怎么连解释都不解释,定是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百词难辩,若是不用刑的话,恐怕这丫头也不会招出奸夫。”
“来人,给我扒了她的衣裳,验明正身!”江凤淑侧目看向了身后的婆子,嘴角绽放了宛如罂粟一般的冷笑。
“诺!”两名婆子应了声,立即的冲到了青儿的身前,一左一右的开始撕扯开来青儿的衣裳。
“住手!”
忽地,顾萝烟大步的走到了青儿的身旁,脸色宛如深冬一般的寒冷,“青儿是我的近身侍婢,这件事我会自行处理。”
“哼,我可是奉了老爷之命,替夫人打理阙府上下大小事宜,这点子小事,不劳烦你了,眼瞧着便要到了选秀之期,我看烟儿你还是学好应该如何做一个大家闺秀的好!”江凤淑冷哼了一声,朝着那两名婆子使了个眼色。
两名婆子便继续的撕扯着青儿的衣裳,而青儿此时的脸色已经是惨白一片堪比地面上的积雪一般,眼泪也簌簌的滑落了下来,若是,让江凤淑的人当中扯开青儿的衣裳,即便青儿能够安稳的度过一切,今后在府中也会抬不起头做人,更何况,在祠堂外,还有男子在负责打扫。
顾萝烟知道青儿的性子,若是将这件事传了出去,恐怕那可畏的人言,足以要了青儿的性命。
“啪!啪!”
猛然的,顾萝烟回过了身子,伸出了手来,朝着两名婆子一人赏赐了一个耳光,“我说过了,青儿是我的人,谁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便是对我大不敬!”
顾萝烟的话语,满含着震慑力,当即,那两名婆子便是愣在了当场,顾萝烟系下了狐皮大氅,披在了青儿的身前,顾萝烟抚起了青儿,柔声说道:“让你受委屈了。”
顾萝烟重生之后,曾经发过重誓,不会再让青儿和音浅再受半分的委屈,今日一事,已经出动了顾萝烟的逆鳞,在她的双眼之中,射出了森然的杀意。
青儿泪眼婆娑,朝着顾萝烟点了点头,顾萝烟伸出了手来,轻拭了青儿眼角的泪光,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平白的受了委屈。”
说罢,顾萝烟回过了头去,看向了那两名婆子,“打我的人,也要看看自己的身份,是不是跟对主子……”
“啪!”
说着,顾萝烟猛然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掌掴在了一名婆子的脸上,“江姨娘,青儿我现在就要带走,若是有什么事儿,您便来清烟阁问吧。”
语落,顾萝烟扶着青儿,朝着清烟阁的方向走去。
“不能走!”
忽地,江凤淑的声音传入到了顾萝烟的耳廓之中,顾萝烟侧目看向了江凤淑,冷声道:“江姨娘,我相信,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有事来清烟阁问,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顾萝烟回过了身子,轻轻的拍了拍青儿的手臂,莲步微摇,径直的走到了江凤淑的面前,她俯下了身子,在江凤淑的耳畔轻声的说道:“既然,江姨娘想要撕破脸,那就不怪我了!”
“你敢威胁我!”江凤淑脸色一寒,宛如茑萝花一般艳红的朱唇微启,冷声说道。
顾萝烟冷笑了一声,道:“呵呵呵,威胁?!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本。”
“顾萝烟,既然你想要玩,我就陪你好好的玩下去。”既然和顾萝烟撕破了脸,江凤淑也便不在留手,一反平日里温婉的嘴脸,像极了川剧中的变脸。
“江姨娘既然想要演戏,那么,就看看,咱们谁能演完这出折子戏。”说着,顾萝烟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水雾,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但,她的嘴角却挽起了一抹冷笑,道:“江姨娘想知道自己为何生不出孩子吗?”
孩子!绝对是江凤淑的禁脔,当,她听到了顾萝烟的话的时候,徒然的,那带着笑意的唇角,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她的双手不由得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欣长的指甲刺入了掌心之中,她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了起来,“是你,是你!”
“呵呵,姨娘说是,那便是了……”
“啪!”
猛的,江凤淑一挥手,一巴掌掴在了顾萝烟的面颊之上,顾萝烟忽地向后倒退了一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眼泪宛如决堤江河一般,倾泻而下,“江姨娘,即便是烟儿有何得罪了姨娘的地方,姨娘教训烟儿便是,求求姨娘,放过青儿吧,她只不过是无依无靠的小丫头,姨娘,求您看恩啊……”
“哼,顾萝烟,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江凤淑伸出了手来,直指向了顾萝烟,贝齿紧咬下唇,从牙缝之中挤出了话来。
“放肆!江凤淑,老身早就已经说过,你是妾,烟儿是嫡出,是老身的乖孙儿,怎么容你说打便打!”
嫡妃凰后 第35章 四个耳光
顾老夫人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她曾经警告过江凤淑,但是,现在江凤淑竟然拿她的话当做耳旁风一般,至顾老夫人的权威何在,龙头拐杖入雪三分,一步步的朝着江凤淑的方向走了过来。
“老,老,老夫人……”江凤淑的声音颤抖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了不远处的顾老夫人。
顾老夫人看都不看江凤淑一眼,没向前走一步,都仿佛是踏在了江凤淑的心头之上,顾老夫人缓缓的俯下了身子,将顾萝烟搀扶了起来,从怀中拿出了帕子,抚去了顾萝烟身上的清雪,顾老夫人一双浑浊的老眸,射出凛凛的寒光,深深的剜了江凤淑一眼,“眼瞧着就要过年了,竟在这里给我找不痛快!烟儿,有什么话跟祖母说,祖母给你做主!”
顾萝烟眼帘低垂,羽睫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呵气成霜,颤颤不敢言。
顾老夫人轻抚顾萝烟的背后,轻声的说道:“烟儿别怕,万事都有祖母在,谁也不能欺负我的烟儿。”
“有祖母在,烟儿不怕……”说着,顾萝烟的眼泪流的愈发的厉害,她接过了顾老夫人手中的帕子,轻拭了眼角的泪,道:“烟儿,烟儿有一事,想要求求祖母。”
“有祖母给你做主,烟儿说便是。”顾老夫人招了招手,示意孙嬷嬷走上前来,将一件蓝底绣着凤仙花的外袍,为顾萝烟披了起来。
“祖母,您救救青儿吧,她真的没有私交外男,是我让青儿外出的因。”顾萝烟紧了紧外袍,对顾老夫人说道。
顾老夫人轻扶着顾萝烟的背后,安慰道:“烟儿不哭,烟儿不哭,和祖母说说,到底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着,顾老夫人朝着顾萝烟身侧的青儿看了过去,只见,青儿脸色苍白如纸,外裹着顾萝烟的袍子,衬里的衣裳已经被撕扯的破烂不堪,白色的肚兜露出了一节来,面容呆滞,全然一副已经吓傻了的表情。
顾老夫人的龙头拐杖猛的朝着地上一戳,言辞厉色的怒喝,道:“江凤淑,眼前着就年下了,你这是还嫌府里头不管乱是吗?全然当老身的话是耳旁风吗?”
“噗通!”
江凤淑忽地跪了下来,即便是深冬之中,她的额间渗出了密密的一层冷汗,身体不住的颤抖,“老夫人息怒,我……”
“老身曾经说过,在阙府之中,论起位份,你不过只是震南的一个妾室,一个要出身没出身,要本事没本事,进了府中这么多年,连蛋都没有下一个来,就给府中添乱!”话音落,顾老夫人扯了裙幅,步步逼近江凤淑。
膝下无子是江凤淑的痛,嫁进了顾家一十一年,即便是容颜出众,却也是敌不过岁月的摧残,此刻的她,眼角眉梢忽地生了些许的皱纹来,眼泪宛如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颗颗落地,摔成了碎片,江凤淑双手紧紧的握住,贝齿紧咬下唇。
半晌,江凤淑方才开口说道:“老夫人教训的极是,是凤淑的不是,望老夫人原谅凤淑的一时糊涂,听了婆子的闲话,误以为青儿姑娘私自出府是为了和外男苟且……”
“什么?!”闻言,顾老夫人的脸色一僵,侧目看向了顾萝烟,说道:“烟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子事?”
顾萝烟欠了欠身,道:“回祖母的话,青儿的确是出府了,不过,却是受了烟儿之命,烟儿瞧着父亲的鼻烟壶用的年头久了,生了裂纹,父亲又不喜浪费,却依旧用着那个鼻烟壶,烟儿瞧着父亲这般苛责自己,有些心疼,这才叫青儿出府,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鼻烟壶来。”
说着,顾萝烟站起了身子,走到了青儿的身旁,伸手进了青儿身上的外袍中,从自己的秀空中滑落了一个鼻烟壶,一到手中,顾萝烟便紧握住了鼻烟壶,随后,顾萝烟俯首在青儿的耳畔,轻声的说道:“看我眼色行事。”
青儿闻言,微微的点了点头,站在了一旁,沉而不语。
顾萝烟手持了描边青花瓷的鼻烟壶,踱步走到了顾老夫人的面前,双手擎着鼻烟壶,泪眼婆娑的对顾老夫人说道:“请祖母过目。”
顾老夫人眼帘低垂,猛的一戳龙头拐杖,双眼射出道道寒星,怒射着江凤淑,沉声说道:“话都不问个明白,便生了这么多事端,老身瞧着你是越活越不如从前了,还怎么打理阙府事宜,从今儿开始,你就老实在梧桐苑老实呆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梧桐苑半步!”
禁足,江凤淑的脸色忽地蒙上了一层霜雪一般的惨白,声音颤抖着说道:“老夫人开恩啊……”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说罢,顾老夫人侧目看向了江凤淑的一众丫鬟、婆子,“一个梧桐苑,竟然用了这么多的下人伺候,还真是娇贵啊,老身从前怎么没瞧出来,你会铺张至此呢。”
“从今儿起,梧桐苑的下人减半,那些年岁大的婆子都打发出府,剩下的发到各院去吧。”顾老夫人瞧上了一眼孙嬷嬷,说道。
孙嬷嬷颔首,应了一声,便领着一众丫鬟、婆子离开了祠堂,随后,顾老夫人看了看顾萝烟,道:“眼瞧着就要新年了,外头风大,莫不要让寒风袭了身子,领着青儿回清烟阁吧。”
“诺。”顾萝烟盈声一福,应允了一声,目送着顾老夫人离开了宗祠,旋即,顾萝烟站起了身子,径直的走到了江凤淑的面前,声音堪比寒风一般,对江凤淑说道:“江姨娘,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想要动我的人,你还没有资格。”
说罢,顾萝烟俯下了身子,一双冷眸带着星星的寒光,怒视江凤淑,道:“昔日,你羞辱我母亲,今儿,我要让你加倍奉还。”
“啪!”
忽地,顾萝烟抬手,猛的一巴掌掴在了江凤淑欺霜胜雪的脸上。
登时,江凤淑也是为之一惊,伸出了手来,捂住了自己的面颊,刚愈开口说话,顾萝烟抬在半空之中的手,猛然的再次落下,一掌狠狠的打了下来。
“你……你敢打我……”
“啪!”
不待江凤淑的话说完,顾萝烟反手又是一巴掌,唇畔掀起了一抹冷笑,道:“打你又如何?!”
“顾萝烟,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庶母……”
“啪!”
第四掌落下,顾萝烟忽然的扬天大笑,道:“呵呵呵……庶母你也配。”
话音一落,顾萝烟扯了裙幅,转身朝着青儿走了过去,临行前,侧目看向了江凤淑,冷声说道:“这四巴掌,算是你昔日折辱我母亲的利息,我们的日子有的是,我们慢慢的算!”
旋即,顾萝烟头也不回的带着青儿离开了宗祠,朝着清烟阁的方向走去,宗祠外,留下的只有江凤淑一人,在这冷风之中瑟瑟的发抖着。
良久过后,江凤淑猛的双手锤打在了积雪之上,大声怒吼道:“顾萝烟,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哼……”
忽地,一声冷哼声,被着寒冬的冷风吹入到了江凤淑的耳廓之中,江凤淑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朝着身后看了过去,却瞧见,顾素言像是在看一出好戏一般的看着她,“你来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看出好戏,原本以为咱们府中,只有江姨娘的戏唱的不错,可,万万没有想到,我那嫡姐才是个高手。”顾素言抬手,轻抚鬓间的白花,冷声说道。
“哼!”江凤淑冷哼了一声,抬起了眼眸看向了顾素言,道:“你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江姨娘,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们不是要联手对付顾萝烟么,我又岂会看你的笑话呢?”顾素言眼眸忽地阴了下来,唇畔挽起了一抹冷笑说道。
“呵呵,联手?!”江凤淑冷笑了一声,径直的走到了顾素言的身前,身上忽然的爆发了出来一股怨毒之气,道:“你当我是傻子吗?赵嬷嬷已经将事情全都告诉给我了,是柳月在顾萝烟的面前透露,我曾经到过清烟阁,没想到那蹄子,竟然反水……”
“江姨娘好盘算啊,想用柳月那丫头在顾萝烟的面前摆我一道,不过……”说着,顾素言靠近了江凤淑,全然不顾及江凤淑狠毒的眼神,“有钱能使鬼推磨,柳月为什么会去清烟阁,你比我更加的清楚,想要通过那么一个见钱眼开的蹄子,将所有的事全部都推到我的身上,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江凤淑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还是我技不如人,不过,顾素言,你可不要忘记了,佩儿为什么会死,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自然是清楚的很,她不过是受江姨娘的教唆,在我那嫡姐的吃食之中,仿佛了媚药……”
“你说什么?!”
“怎么?姨娘难道没有听清楚吗?”说着,顾素言扯了裙幅,转过了身去,声音冰冷的对江凤淑说道:“你想通过我的手,除去顾萝烟,然后,将这件事情转嫁在我的身上,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来一个一箭双雕,既可以除了顾萝烟,又找到了替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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