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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前夫的植物人爹爹冲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池陌
宋朝夕叫来姑姑家京城的管事陈金忠,把粉的配方交给他,陈金忠已经很久没见到大小姐,从前他只知道大小姐在药材生意上很有天赋,却不知大小姐还会做女子用的妆品。
他打开看了配方,绝大部分配方都是药材,家中的药材铺子里就有现成的,一盒药粉卖二两银子倒也不算贵,毕竟香宝斋针对的也是京中的高门女眷,只是,大小姐画的这个笔刷的图,实在是太奇怪了,第一次听说可以用毛笔刷来傅粉的。
“你只管去做,我觉得毛笔有些太细了,若是再粗一些效果会更好,你看看材质用什么,马毛、灰松鼠、山羊毛、黄狼毛……你可以做一些来让我看看,记得挑选细软的那种。”
陈金忠应了一声。
“对了,我这有一个生发的药方,可以将药材研磨好,调配成膏状,用梳子梳到头上,月余便可以使毛发浓密,你觉得生发的东西会有人买吗?”
说到这一点,陈金忠笑得有些尴尬,他摘下帽子,让宋朝夕看他光溜溜的头顶。
“大小姐,您说这东西会不会有人买?”
他这两年毛发都掉没了,出门都要戴帽子,他是男人,胭脂水粉是不用的,这种生发秘籍若是有,肯定花多少钱都想买,只是不知道掉没的头发没法梳还能用吗?
宋朝夕打量他的头顶,忍不住噗嗤一笑,“怎么近日脱发的男人越来越多了?”
陈金忠自动无视她打趣的目光,笑道:“大小姐,男子经常在外奔波,头发梳的紧,时常头皮疼,再加上我朝流行戴帽子,帽子一年四季盖在头上,捂得头发不透气,会脱发也是正常的。”
宋朝夕轻笑一声,像张焕那样年纪轻轻都不能避免,更别说是陈金忠了。
次日,谢姨娘派人来拿药了。
据谢姨娘说,宋程昱早就行走自如了,只是听从宋朝夕的吩咐,在院中养一段时间,以防有人陷害,宋朝夕听她说完,忽而想到一事,勾唇笑了笑:“我明日回去给弟弟把脉。”
谢姨娘千恩万谢地走了。
宋朝夕在家闷坏了,想出去走一走,从前出门肯定是不方便的,可自打她知道有后门这种东西,心思便活络了不少,她换上男装,拿好折扇,抿着唇就要走。
容璟走到湖心小筑门口,就看到一身描金线圆领白袍的少年郎从屋里出来,少年郎面如冠玉,玉润清隽,看到他,眨眨眼,抿唇一笑:“爷,您回来了?”
她喊他爷时,声音格外的酥,容璟眸中闪过笑意,“想去哪?”
宋朝夕微怔,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我出嫁那日几位表哥来京城送嫁,还赠予我不少嫁妆,这几月家中事务繁忙,我一直没抽出空,想出去见见他们。”
容璟点点头,“走吧!”
宋朝夕愣怔了一下,不免惊讶,“你要跟我一起出去?”
“总不能放你一个人出门。”
“我哪好麻烦你啊?你公事在身,要是担心我的安危,可以叫几个护卫跟着。”
容璟看她一眼,“我公事再忙,陪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他的声音很好听,不算太低,却有种缓缓拨动琴弦的余韵,每一个字都会在人耳廓回荡许久,宋朝夕愣怔地跟在他后面,她发现气势强长得高的人都惹不起,好比容璟,站在那什么都不做,可谁都瞧得出他是大人物,而他呢,虽然一身锦袍,脸也俊俏,放一边看绝对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哥,可站到容璟身边一比,怎么看都像个牵马的小厮。
马车从后路离开,摇晃的厉害,宋朝夕被晃得脑壳疼,头一点一点的,好几次都碰到了车窗。
容璟伸手挡在她额前,宋朝夕就撞在了他手心里,软软的倒是不疼。
却有些亲密。
“听闻你来京城没多久?”容璟忽而道。
“嗯,小时候在这生活过,但没多大印象了。”
“有想去的地方吗?”
“就是随便逛逛,能找到就找,找不到就顺便玩一玩。”
容璟摩挲着左手的玉扳指,他完全有理由怀疑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毕竟她眼睛发光,其中的渴求可不是假的。
临近傍晚,城中的街道人物繁阜,马车拥堵,过了许久,国公府的马车才停在一条小巷路口,宋朝夕还没逛过京城,看什么都新奇,她在京城舆图上看过这条街巷,舆图上标注,这是京城最繁华的街巷。
在这能买到许多美味的小食,周边还有几家酒楼驿站,刚来京城的人通常会选择在这附近落脚。
宋朝夕有几个陪嫁的铺面在这附近,遥望四周,店铺林立,摊贩亦都撑着青布伞,小吃种类繁多,有炙肉、干脯、南京金桃、甜瓜、往前走还有一家冷饮店,容璟叫小厮去买了几样,过了会,宋朝夕在会仙酒楼包间坐下时,小厮已经把吃食送来了。
容璟给她买了雪梨、炸蟹、菊花胡饼,盛放小食的器具都是银的,干净又讲究。
她第一次吃京城的小吃,觉得新鲜,“很精致。”
尝了一口味道更好,果然容璟是个老京城人,知道哪里的小食更好吃。
“国公爷也爱这些?”
容璟眼帘低垂,头也不抬,“我不喜这些。”
鬼才相信,不爱吃的人能知道哪里的小食好吃?这种鬼话骗别人可以,宋朝夕这种吃货却是万万不会信的,她笑着塞了颗干脯在他嘴里,容璟被迫吃了小食,失笑:“说了不吃的。”
“真的很好吃,爷您尝尝。”
好吃是好吃的,可他又不是女子,总吃这些东西叫人笑话。
她又捏起干脯凑近他嘴边,一副难缠模样,好像非要他再吃一口不可。
容璟只好又就着她的手吃了一颗。
他嘴唇掠过她指尖,明明很普通的姿势,可他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深意。
宋朝夕竟立刻看懂了……
他好像也这样用嘴让她快乐,她如今上半身都倚在他身上,虽然穿着裹胸,可毕竟她真实有料,这样实在旖旎了一些。
她连忙恢复国公夫人该有的端庄。
过了会,会仙楼的小厮送来果菜碟子各五盘,又过来问要什么酒,容璟点了一壶什么酿,听名字像是果酒,宋朝夕也没在意,忽而间,有人“咦”了一声,紧接着一个粗沉的声音喊:“国公爷!”
他声音太大,宋朝夕被吓得差点呛住,容璟淡淡地瞥了来人一眼,眼含警告。
来人身子魁梧,满脸都是大胡子,长得跟一头熊似的,他惊喜地坐在容璟边上,像极了一头认主的熊,“国公爷!”
容璟垂眸喝酒,不搭理。
小熊?却很热情,又叽叽喳喳道:“国公爷,听说你那新娘子很漂亮啊,那个张焕怎么说来着?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眉什么像鸟,肌肤像雪,腰……”
宋朝夕猛地咳嗽起来,脸都呛红了,她就是跟张焕开个玩笑,张焕怎么还当真了,满世界宣传去了?
她偷偷打量容璟,为什么容璟丝毫不惊讶?难不成他早就知道这个传言?
她扶额,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容璟明显蹙眉,小熊却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呆呆地看向宋朝夕,乖乖,国公爷身边什么时候有这么俊俏的小生了?那模样那身段,那一把细腰,搞得跟女子似的,以至于他这么粗鲁的人都不好意思说脏话,恨不得也学那帮文人娘兮兮的咬文嚼字。
“这位兄台是……”
“宋朝!”
“宋朝小兄弟!”
张焕和宋朝夕的声音同时响起,只见张焕跟在一个清瘦精壮的男人身后走进来,为首的那个目光如炬,眼神冰冷,锐利地扫了眼宋朝夕,带着明显的打量。
张焕惊喜道:“宋朝小兄弟,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你想我吗?”
宋朝夕:“……”说实话,不想。
她偷偷看向容璟,咳了咳,勉强捡起端方的侯府嫡女的款儿,“张兄,别跟娘们似的问这种话,爷们就要有爷们的气势!”
“说得好!”熊泗猛拍桌子,“咱们老爷们就要有老爷们的样子,说什么想不想的,宋朝小兄弟,我叫熊泗,你可以喊我熊哥哥,哥哥别的不会,吃喝斗酒却比任何人都精通,打架更是一绝,不是哥哥吹牛,哥哥一胳膊抡过去,能打死五个,以后有谁不给你宋朝面子,你就来找熊哥哥,熊哥哥一定给你做主!”
张焕差点吐血了,这头满身是毛的毛毛熊,竟然跟他抢人!
宋朝小兄弟柔弱文气,他一头熊懂什么,还一胳膊抡死五个呢,这种粗鲁的毛毛熊宋朝小兄弟才不会稀罕呢!
张焕哼了一声:“宋朝小兄弟是文化人,跟你这种莽汉能有什么共同话题?要我说,你可别把人家小兄弟给吓着,离他远点才好!”
说完,推开熊泗往宋朝面前凑,被容璟不着痕迹地挡开了,张焕嫌国公爷碍事,奈何国公爷威严,他只能偷偷给了国公爷一个眼神,然而国公爷不动如山。
张焕有些急,宋朝这张脸在他眼前晃了数月了了,他一直想去国公府偶遇宋朝,奈何公务繁忙一直找不到机会。
好不容易偶遇了,这就是缘分,国公爷怎么这么没眼力见,一直挡着他跟宋朝小兄弟说话?
熊泗讨好地朝宋朝夕咧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然而他满脸络腮胡子,毛绒绒的像一头熊,这么一笑更显得阴森可怖。
“宋朝小兄弟,你真俊,你娘怎么生的你?同样是老爷们,怎么我就这么皮糙肉厚,你却如此细皮嫩肉?乖,你叫一声熊哥哥听听,不多,一声就好……”
张焕瞪他一眼:“什么熊哥哥狗弟弟的,宋朝小兄弟,喊一声好哥哥,哥哥去给你买好吃的。”
宋朝夕是那种没节操的人?她一本正经道:“我宋朝此生绝不会喊这三个字!”
当晚宋朝夕被人按在床上反复喊这三个字,其中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当下熊泗咧嘴一笑:“不喊就不喊,不喊熊哥哥也给你买好吃的,宋小兄弟啊,你家住哪里,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别的人不?熊哥哥跟你讲啊,这年头外面的男人都贼坏贼精,你一定要当心那些臭男人啊,你看你长得这么俊俏,要是被那些臭不要脸的男人看上还了得!”
张焕红了脸,羞涩地给宋朝倒了杯果酒。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就是臭男人之一,他也觉得自己跟魔怔似的,自打见了宋朝就满心都是这个人,明明他们都是男人,并不合适,可他一见到这个人,眼睛就落在对方身上,怎么都收不回来,他甚至找了一些书籍,查看了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些事,他想说,如果真的万不得已,他可以的!
为了宋朝,他做什么都行。
可是宋朝好像只拿他当朋友,是不是该在宋朝面前好好表现?
怎么表现?他引以为傲的医术,在宋朝面前根本不够看!
张焕想来想去,都没想到让宋朝关注自己的好法子。
可就算他不行,熊泗这头熊长得还没他俊呢,凭什么叫宋朝另眼相看!
他端起酒壶:“宋朝小兄弟,哥哥给你倒一杯,咦,怎么这么冷?哪来的凉气?啊!国公爷您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不是病发了?像您这种大病初愈的人,身子骨肯定很虚的!不如叫马车送您回去?”
熊泗弯曲胳膊,显摆道:“国公爷就是太瘦弱了,宋朝小兄弟,你看熊哥哥,哥哥这肌肉可不是开玩笑,不是熊哥哥吹牛,我一人就能举起三百斤的铁鼎,国公爷都比不过我呢!”
容璟眉心突突跳,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知道她这么招人。张焕就算了,熊泗虽然看着不靠谱,实则很少与人亲近,平常人想跟他做朋友他都会挑剔半天,现在竟然主动跟宋朝夕示好。
容璟面色冷淡,脸沉了几分:“这里地方小,你回自己的包间去。”
熊泗一愣,眨眨眼,环顾一圈,“会仙楼的包间还小?不小啊,再来十个人也坐得下。”
“这里只有果酒,招待不了你。”
“没事,为了宋朝小兄弟,我可以将就!”熊泗眯着眼,和蔼地笑着。
容璟一顿,下一秒又听他问:“宋朝小兄弟,你怎么跟国公爷一起出来了?你不知道,国公爷这人从不爱逛街,更不爱喝酒应酬,下次你找熊哥哥,熊哥哥带你去喝花酒……”
容璟紧捏着瓷白的酒杯,在酒杯边缘摩挲了几下,总觉得自己这头上有点绿。
还不止一顶绿帽子。
宋朝抿了口果酒,她心底一万个愿意啊!可惜国公爷在,她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给熊泗使了个眼色,又瞄了眼国公爷,俩人无声用目光交流。
张焕:“国公爷!他们用眼神约好了下次一起喝花酒!”
宋朝夕:“……”
熊泗:“……”
没等容璟说话,熊泗岔开话题,“宋朝小兄弟,你这次出来有什么事?”
宋朝笑了笑,“前几月,我有几位表哥从外地来京城,一直没见着,就想出来碰碰运气,国公爷已经派小厮去找了。”
熊泗灌了一杯酒,毛茸茸的胡子都被酒打湿了,他眯着眼抹了把湿漉漉的胡子,笑道:“以前军营里有人说浑话,说是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幸好你不是娘们,不然四个表哥有你受的了!”
宋朝夕:“……”闭嘴吧你!





给前夫的植物人爹爹冲喜 第 38 章
第 38 章
容璟低垂着眼, 过了会,才沉声道:
“我那缺一个夜间巡湖的护院, 你若闲得慌, 不如今晚就去领了差事。”
熊泗吓得跳起来,拉着张焕撒腿就跑,国公爷看着好脾气, 很少为难手下, 可相熟的几个下属都知道,他若不高兴时, 从不会叫你看出来, 可每每给人的惩罚却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们这些武将对自己狠, 对旁人更狠, 若国公爷拿出行军时的那一套规矩, 熊泗可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
张焕急道:“我还没和宋朝聊聊我友人头发的事呢……”
随后, 陆骁对容璟行了礼,也跟了出去。
三人一走,屋里的房间内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宋朝夕喝了一些酒, 脸颊渐渐红了, 看人时似笑非笑, 水光潋滟, 容璟被这样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莫名有种想把她眼睛遮住的冲动, 他捏住她的酒杯, 温声道:“不宜再喝了。”
宋朝夕来京城后就很少这样放松过, 笑着摇头:“国公爷点的酒很好喝。”
她笑时让人想起直视日光时的眩晕,容璟有片刻恍惚, 过了会,才带着笑意:“你酒量如何?”
他似乎伸手想要扶她,宋朝夕不在意地挥手,她酒量当然好了,自己不爱喝酒又怎会做药酒?姑母家没什么讲究,她自小就和表哥一起偷酒喝,姑母为了防着他们,不得不把家里的酒窖上了锁,后来大一些她就和表哥偷偷去酒楼了,是以她喝酒很少会醉。
容璟盯着她片刻,见她不像是逞能,才知道她酒量确实不错。
宋朝夕抠了抠他的手心,笑问:“女子酒量大不好吗?还是说国公爷对妻子也有那般刻板的要求吧”
容璟眸中闪过笑意,“我能对你有什么要求?酒量不好就少喝一些,若酒量好,以后我们倒可以对饮了。”
容璟派去的手下找到了表哥家的铺子,打听出表哥的住处,只是几位表哥因为有事离开京城几日,眼下寻不到人。
宋朝夕喝完酒便和容璟一起往回走。
天黑的像一块幕布,月亮高悬,像晕开一样,这里路窄,马车进不来,只能步行。
宋朝夕走了一段路,路过一家炒栗子铺,便多看了几眼,这都天黑了糖炒栗子竟然还未关门,京中别的不说,夜间街上确实比扬州要繁华,12时辰营业不断的酒楼亦是不少。糖炒栗子散发出阵阵香气,宋朝夕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容璟笑着掏出一块碎银递给栗子铺老板。
宋朝夕沉吟:“其实不吃也行,国公爷不必特地照顾我。”
容璟深眸微敛,接过老板递来的纸包捏在手里,脚步徐徐,与她并肩前行。
“我大你许多,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宋朝夕不知该说什么了,她很少被人照顾,有些不习惯。
不过容璟照顾她,她似乎也不想拒绝。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马车的,只知道摇摇晃晃的马车让她昏昏欲睡,等马车停下时她已经在打盹了。容恒抱着她下了马车。晚风微凉,她整个人被包裹在他的披风里,俩人离的很近,她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味,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个子不矮,却实在是很轻,他总怀疑她平日没好好吃饭,眼下她在他怀里缩成一团,不时用脸颊蹭他胸口,像个受伤的幼兽。容璟眼中闪过笑意,他忍不住摸她柔顺的发,她的发又密又软,散发时总有一股玫瑰的香味,晚间睡觉时他闻过许多次,对这味道十分熟悉。
青竹和冬儿看到容璟抱着宋朝夕回来,皆是一愣,青竹心怦怦跳得厉害,又惊又喜,惊的是国公爷竟然做这样不符合规矩的事,喜的是国公爷这般对小姐,显然是把小姐放在心上了。青竹闻到淡淡的酒气,她端了水进来,头都不敢抬,“国公爷,我要替夫人梳洗。”
容璟伸出手,“我来吧。”
青竹想说这不符合规矩,奈何容璟却不容置疑地接过她手中的帕子,轻轻替宋朝夕擦拭着。
青竹看向床上熟睡的小姐,莫名觉得遗憾,小姐应该睁眼看看的,国公爷这样的人竟然对她这般温柔。
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时,宋朝夕便起了,她去净房洗漱了一下,便带着几个丫鬟回了侯府。
马车停在侯府门口,宋朝夕并没急着下去,青竹觉得奇怪,不多时,另一辆国公府的马车停在侯府门口,穿着鹅黄色褙子的顾颜由琳琅扶着,慢悠悠下了马车。
青竹一愣,惊道:“世子夫人不是回门吗?她怎么会来永春侯府?”
宋朝夕要笑不笑,青竹见状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她被自己的猜测惊到了,便抓住宋朝夕的手臂,“大小姐,难不成世子夫人是……”
宋朝夕要笑不笑,算是默认了。
沈氏听说女儿回来了,高兴得往外跑,孙妈妈提醒道:“夫人,二小姐这事到底是个秘密,不宜宣扬,您让二小姐直接回侯府是不是太招摇了些?要是被大小姐知道了,大小姐会不高兴的。”
想到宋朝夕,沈氏脸一沉,“怕什么?若旁人问起,只说是我远房的亲眷,来探望我的,这女儿回门,娘家必须好好接待,我朝颜已经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怎么能让她连门都进不来?宋朝夕就算知道又怎样?我还怕她不成?”
沈氏越想越生气,要不是宋朝夕,多少富贵都是她朝颜的,朝颜哪需要找神医推骨改变骨相,又去山里伺候太后,忍气吞声才换回这亲事?
她家朝颜以前长得那么漂亮,现在换了一张脸虽听来也算不错,却到底不如原来的顺眼,现如今那张脸只有宋朝夕才有了,沈氏越来越来气,连带着语气也不好了。
顾颜戴着白色帏帽走进门,沈氏许久不见女儿,满面欢喜,正要上去跟宝贝女儿说几句体己话,忽而一个身影从外面走进来。
沈氏整个人愣住了,宋朝夕回来干什么?她不待见宋朝夕,宋朝夕也不待见她,母女俩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宋朝夕什么时候回来不行,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今天可是朝颜回门的日子!
沈氏气得差点吐血,她把顾颜拉到背后,眼神冷然地看向宋朝夕:“你怎么回来了?怎么着?又想回来摆你这国公夫人的谱?”
宋朝夕觉得好笑,她能摆什么谱?无非是沈氏看她不顺眼便觉得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哪有母亲不欢迎女儿回娘家的?若是顾颜沈氏会这样吗?只怕沈氏不仅不会责怪顾颜,反而会拉着顾颜说东道西,跟女儿说一些体己话。
可沈氏越不想看到她,她越是要回来,膈应人这种事难受的又不是她,沈氏越看她不高兴她心里越爽快。
顾颜低着头,生怕被宋朝夕瞧见了,宋朝夕瞥见被帷帽挡住的人,心底不由冷笑,若说之前她只是猜测,那么这一刻她完全可以确定顾颜就是宋朝颜,这人真够可以的,三朝回门竟敢这样光明正大走进侯府?也太不给自己这个对手放在眼里了。
宋朝夕往前走了几步,像是刚看到一般,挑眉笑了:“世子夫人?”
顾颜脸猛很是难看,明明有好几个丫头挡住她,明明她背过身头上还带着帷帽,可宋朝夕就是一眼认出她来了,她不敢不应,只能回过头,憋屈地屈身行礼:“儿媳给母亲请安。”
宋朝夕语气难免带有一丝疑惑,“世子夫人,我记得今日是你回门的日子,嘉庆侯府并不走这条道,你怎么到永春侯府了?”
顾颜被问的说不出话来,她头埋得低低的,心中飞快想着对策。今早容恒陪她回了嘉庆侯府,嘉庆侯府人口稀少,招待他这位女婿也没有特别隆重,容恒只待了一会便走了,顾颜便想抽空回一趟永春侯府这个正经娘家,谁曾想,宋朝夕竟然也回来了。她生怕被认出来,一时冷汗涔涔,好在她很快反应过来。
“母亲,永春侯府一个妈妈从前在嘉庆侯府管理过庄子,这位妈妈从前待儿媳极好,儿媳便顺道想来瞧瞧她。”
不愧是书中女主,想的借口竟让人挑不出大错来。
宋朝夕坐在圈椅上,喝着丫鬟送来的茶,才笑了笑:“难得你有这心,既然如此,就让母亲把那位妈妈喊出来让你见见吧!”
顾颜只是顺口一说,哪里真有这个妈妈?她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氏自打顾颜给宋朝夕请安,就满心不痛快,朝颜可是她的掌心宠,何时被人这样磋磨过?宋朝夕明明年纪不大,竟还真敢摆婆婆的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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