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虎的成长生涯

四眼的话似乎很有道理，但大家总觉得有些别扭。大智在一旁接话，
“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总感觉你好像不是去跟黄章呢，倒更像是去卖身的……”
包知道在一边接话说，
“不过四眼你要是能说服黄章，让小虎平安回来，这倒也是一件好事儿……”
四眼叹了口气，
“就算我现在说服黄章，可谁知道小虎和小刀在哪儿了呢……”
马小虎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清闲过。每天收拾院子倒成了他一大乐趣。他现在尤其盼望下雪，一下雪他就能多干一会儿。马小虎有时候也会胡思乱想，监狱的生活或许就是这样吧。
尽管马小虎表面平静，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但马心语知道，马小虎的心里是动荡的，甚至是不安的。
马心语周末会在一家钢琴俱乐部教几个孩子弹琴。一放学，她就会到马小虎这。晚上也都会住在这里。房子是东西两个房间，中间又隔着客厅，这样也就影响不到小刀。或者说，小刀影响不到他们两人。
每次激情过后的沉睡，但马小虎总是会半夜吓醒。每当这个时候，马心语总是紧紧搂着他，用自己的体温去抚平他那颗不安的心。





马小虎的成长生涯 第六十五章 乞丐朋友
马小虎又有了新朋友，不过这个新朋友的身份有些特别，他是个乞丐。
这乞丐看着能有四五十岁。每天都会在附近的一个路口出现。一般是在中午。他没有双腿，坐在一块木板上，木板下面订了四个滑轮。靠两只手在地上滑动他才能行动。
每到天气不好时，马小虎总会去路口看看，如果需要帮忙，马小虎就会上前，要是不需要，他就远远的看着。
两人说的第一句话，还是乞丐先开的口，
“你总来看我怎么不给我钱？”
马小虎想想自己的确没给过他钱。倒不是马小虎小气，只是他发现每次乞丐要了几十块钱后，马上就走。
“我看你好像也不需要钱？”
马小虎的话让乞丐嘿嘿笑了，他扶了扶自己发脏的长发，反问说，
“我不需要钱为什么还要呢？”
马小虎被他一说，竟有些语塞。乞丐说完就抬头看着正在飘雪的天空，用力的搓着手，看得出他挺冷的。
“小子，敢不敢陪我喝点酒？”
马小虎一愣，
“这有什么不敢？我请你……”
乞丐从兜里掏出褶褶巴巴的钱，数了数，能有四五十块，
“我请你，我的任务就是把每天要的钱都花光，不然这一天心里都不舒服……”
马小虎觉得挺有意思，竟有乞丐要请自己喝酒。他也不争，就随着乞丐左拐右拐，好半天，才进了一个路边简陋的饭馆。
两人一进门，老板就冲着乞丐喊，
“老孙，今天怎么这么早？”
马小虎这才知道乞丐姓孙。
“早点来给你送钱还不好吗？还是老规矩，酒多加半斤……”
老孙说完，两手滑地，到椅子旁。马小虎正想过去帮忙，就见老孙两手按着椅子，略一用力，整个人就像飞起一般，一下端坐在椅子上。
老板上菜，马小虎才看明白老规矩是什么意思。原来就是一盘花生米，一盘拌豆腐。外带一壶烫好的酒。
老孙拿起酒壶，给马小虎倒满。边倒边说，
“你不嫌菜不好吧？”
马小虎笑着摇摇头，
“我吃什么都一样……”
老孙也不管他，拿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酒一入口，老孙的脸上立刻浮现一种极其满足的幸福感，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
马小虎这才发现，原来老孙的左脸竟有一条长长的疤痕，这疤很长，从眼眶一直到颧骨，一看就是刀疤。老孙的头发很长，平时他好像有意的用头发把刀疤遮挡住。
“怎么，嫌酒不好？”
老孙见马小虎不喝，故意问他。马小虎马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就感觉一条火线从口腔一直烧到胃里。
“这酒度数不低啊……”
老孙嘿嘿一笑，
“小烧，纯六十度！喝酒还得是这高度的……”
马小虎马上夹起一粒花生放到嘴里，想压压酒。老孙又喝了一口，才缓缓问说，
“小子，你来是躲雷的吧？”
老孙口中的躲雷是躲警察的意思，马小虎倒是能听懂。但他马上摇摇头，
“不是，来看女朋友的！”
老孙冷笑下，
“这你可瞒不了我，我从见你第一次我就看出来了，是重伤还是人命？”
这种让人看透的滋味让马小虎有些不舒服，心里对老孙就有了几分警惕，他口气也变得不太友善，
“你会看相？”
老孙呵呵笑下，
“不会，但我会看人！”
马小虎嘴角抽动一下，带着几分挑衅的语气，
“那你看看我吧……”
老孙又滋溜下喝了口酒，喝完还用力的抿了抿嘴唇，似乎在回味酒香。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
“五分贵气，三分痞气，两分戾气……”
马小虎第一次听人说他有贵气，不由一乐，也不当回事。老孙却说的却津津有味，
“你平时很少出门，偶尔出来看我时，也都是挑选角落站着。这不是恰恰说明你心底在躲什么吗？你说是来看女友的，可不但租了房子，还带着一个朋友来，你说我能相信你的话吗？”
老孙的几句话倒让马小虎心生佩服，但他还是假作玩笑的说，
“幸亏你不是警察，不然你还得把我抓起来呢……”
老孙笑笑，也不理会他的调侃，
“还有你看人时，眼光虽然平和，但你眼底始终带着几分警惕。说警惕是好听的，说难听一点就是戾气。就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你是个敢杀人的主，所以我断定你一定是有人命案子，才躲到这来……”
老孙的话让马小虎的手不由的抖了下，但他还是强装镇定，
“我觉得你不该去要饭，你应该去算命，或许一天赚的比这多……”
老孙喝了一大口酒，抬头看着马小虎，
“小伙子，别担心，我没什么恶意，不然我也不会说这些。年轻时，有几分戾气，神鬼莫近。不过到了岁数大了，早晚都会找回来的，你像我……”
马小虎也不问，老孙却自顾的说着，好像说给马小虎，又好像说给自己，
“十四岁我在外面混，十五岁第一次拿刀砍人，当时砍掉对方三根手指。十八岁进去，二十岁出来。我二十三岁兄弟过百，风光一时……”
老孙正说着，老板端了盘水饺过来，放到老孙前面，
“老孙，又讲你那光荣历史呢？”
老孙涨红着脸笑笑，
“给小兄弟上上课……”
说着夹起一个水饺放在嘴里，不再说话。他这番话倒是让马小虎产生兴趣，追问他说，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现在这样了……”
马小虎递给老孙一支烟，他以前不抽烟，可现在抽烟居然上瘾了。
“我是说怎么变成这样的……”
老孙把烟点着，狠狠吸了一口，看着窗外的飘雪，开始讲起自己那段尘封的往事。




马小虎的成长生涯 第六十六章 一种解脱
原来老孙也不是本地人。当年他在老家风生水起之时，正值年轻气盛。凭借自己敢打敢杀的个性，加上身边兄弟又多。没多久就在当地成为一方大哥。
在一次和对手的火拼中，老孙失手把对方一人打死。后来有兄弟为他顶包。他本以为这事情就过去了。可没想到，整整过了十年。被打死人的弟弟找到了他，趁他没防备，将老孙打成重伤，并且还断了他双腿。临走时留下一句话，“不杀你不是因为不敢，就是想让你生不如死。”
树倒猢狲散，老孙的日子从此一天不如一天，开始还有几个小弟帮衬，可慢慢的都离开了他，一直到了今天的地步。
马小虎听完，不禁有些唏嘘。想想自己的经历，竟和老孙有几分相似。
老孙说完，又喝了口酒，眼神有些发散，看来他酒量也不是太好。
“小伙子，该面对的就去面对吧，躲是躲不掉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万事都讲因果循环的，我就是个例子……”
马小虎听完，心里不由的一颤。他呆呆的看着窗外，想着老孙的话……
马小虎从饭馆出来时，已经九点多了。和老孙分开后，他就一个人慢慢的往回走。
雪越下越大，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进胡同，马小虎就看到一辆轿车停在出租房的门口，车边一男一女两人。借着车灯发出的强光，马小虎看清那女的就是马心语。
马心语显然没想到马小虎没在家，见他过来，她不由的一愣。接着就急忙过来挎着他的胳膊，担心的问，
“小虎，你去哪儿了？你喝酒了？”
马小虎冲她微笑的点点头。然后就打量旁边的男人。这男人大约二十三四岁，带着一副黑边眼镜，个子高高的，身上透着一股儒雅的书卷气。
马心语见状，有些尴尬的给马小虎介绍说，
“小虎，这是我们钢琴俱乐部的校长，今天有些晚了，他才送我回来的……”
马小虎冲眼镜男笑了笑，眼镜男立刻冲马小虎伸出了手，
“你好，马小虎吧，总能听心语说起你……”
马小虎点点头。也不知是喝了酒，还是什么其他原因，马小虎的表情显得有些木讷。
“你喜欢心语吗？”
马小虎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他。马心语一直挎着马小虎，一听这话，忙摇晃下他的胳膊，低声说，
“小虎，说什么呢……”
眼镜男有些尴尬，他笑了笑，如实的说，
“喜欢，这么好的女孩儿谁不喜欢？可惜她不喜欢我。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说着上了车，冲两人摁了声喇叭，开车走了。
两人回到房间后，马小虎就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马心语把床收拾好后，过去拽着马小虎的胳膊，撒娇的说，
“小虎，怎么了，不高兴了？”
马小虎摇摇头，冲马心语苦笑下，
“没有，心语，我件事情想和你说……”
马心语心里砰砰直跳，她已经预感到马小虎要说什么了。马心语两手捧着马小虎的脸，盯着他的双眼，沉默不语，等着马小虎的下话。
“心语，我想回去了……”
马心语咬着嘴唇，轻轻问他，
“现在回去能行吗？”
马小虎明白马心语的意思，但他也没回答，继续说，
“还有件事我想和你说。其实，我一直再欺骗你，我还有别的女朋友……”
马小虎说这话时，一定看着马心语。眼神中满是愧疚，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再等着妈妈的原谅。
马心语听完微微的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立刻被泪水打湿。两行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别说了，好吗？”
马小虎苦笑下，他轻轻抚摸着马心语的脸颊，
“对不起……”
马心语坐到马小虎的身边，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
“小虎，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其实这世界没人是傻子，只是有人喜欢做傻事而已。就像你，还有我……”
马小虎轻轻叹了口气，他搂着马心语的肩膀，
“心语，找个值得爱的男人吧……”
马心语苦笑，她忽然抬头看着马小虎，两手扳着他的身子，
“小虎，你爱过我吗？”
马小虎认真的点点头，
“不是爱过，是一直爱着……”
马心语长叹一口气，眼泪依旧在眼圈游荡，
“其实我挺感谢职高的，在我最好的青春时光里，我遇到了一个我爱的男孩儿，尤其感谢的是，他还爱着我。当然，他也爱着别的女孩儿……”
马小虎无言以对。老孙的话似乎又在耳边回荡，因果循环。因为自己当初的放荡，却伤害了这么好的女孩儿，害人害己……”
这一晚，两人似乎都陷入了疯狂。不停的给予，不停的索要。直到凌晨，两人终于恢复了平静。
“你会坐牢吗？”
马小虎摇摇头，
“不知道”。
两人都还不知道齐恒泰的事情已经解决。
“我要是想你还能给你打电话吗？”
“你要是愿意，随时都可以打……”
马心语的眼泪再次的涌了出来，她又翻身趴到马小虎的身上，泪水滴落在马小虎的胸前，冰凉中又带着一丝温暖。
“小虎，要我……”
马小虎走时，他没让马心语去送。可他不知道，马心语一直在候车室的一个角落，远远的看着他。直到他上车后，马心语才慢慢的走出候车室。看着外面已经晴朗的天空，轻声的自言自语，
“再见了，我最爱的小虎……”
车一到站，马小虎看着熟悉的城市，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小刀一直跟在马小虎的身后，见马小虎发呆，就轻声说，
“虎哥，要是自首就我一个人去，这事我抗，你就别管了……”




马小虎的成长生涯 第六十七章 身不由己
马小虎回头看着小刀，发自内心的笑笑，
“就冲你叫我一声虎哥，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抗啊。先不说这事儿，先回去看看他们再说……”
耗子最近一直忙的很，买卖现在越做越大。最主要的原因是四眼接手新港湾后，居然把赵胖子的钱给了。这让耗子的要账公司一时间声名大振。许多人都慕名上门，请他们帮忙要账。
当然，四眼也不是白给的，他在这里要了一部分回扣，要么这钱也是新港湾的，他也得不到。
耗子正拿着计算器算着这个月的收入。陈功出去要账了。感觉有人推门进来，他头也不抬的说，
“把门带上点，你是要账还是贷款？”
“我要人！”
耗子一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忙抬起了头，手里的计算器被他啪的扔到一边，惊讶的大声高叫，
“小虎……”
说着就跳了起来，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好一会儿才松开手，上下打量着马小虎，
“操，你俩他妈跑哪儿去了？可想死我们了……”
说着就操起电话，开始给兄弟几人挨个打。没到半个小时，所有人就都聚到耗子这儿。
马小虎把这半年多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几人都有些感慨。不过当马小虎听四眼居然跟了黄章，并且齐恒泰没死。马小虎竟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当天晚上，四眼请众人吃饭。马小虎和几个兄弟说了自己的打算。他准备学点技术，以后社会上的事情彻底不管了。他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但见他主意已定，也没人再劝。
马小虎这几天做了几件事，一是和韩梅坦白，把这几年的所有事情都和韩梅开诚布公的谈了。包括齐眉怀孕，还有这次逃亡和马心语之间的事情。韩梅听完竟是出奇的冷静，她告诉马小虎说她要冷静一下，等她想明白再找他。
第二件事是他决定去开出租车，这个决定一下最高兴的就是吴静华。马小虎这段时间悄无声息，她可以说是操碎了心。现在虽然一样是好几天看不见儿子，但见他有了一份正当的职业，心里踏实很多。
马小虎从来没有想现在这么充实。每天开车出租车穿梭于大街小巷。偶尔和哥几个小聚一下，聊聊天，喝点小酒。说的也都是上学时候的趣事。
不过每次聚会四眼都是匆匆来，匆匆走。他现在是黄章身边的红人，已经连续接管了几个洗浴和夜总会。风头已经盖过了林启。
转眼又是一年。马小虎也难得的休息几天。他每天都会拿出齐眉留下的手机看上几眼，总是幻想哪天手机响了，齐眉告诉他她已经回来了。
闻文假期没回来，她在北京给做家教，听说做的不错。每次和闻文通话时，闻文总是咯咯的笑个不停。马小虎总想把自己这几年欺骗她的事情说出来，可一听她银铃般的笑声，马小虎还是没忍心。
马小虎原以为自己这一生就会这么过去，安安静静的，直到死去。可就在大年初五这一天，从前的平静又被打破了……
中午时，马小虎刚送完一个乘客，正准备找个地方吃午饭。耗子却来了电话，一接起来，就听耗子着急的说，
“小虎，子安出事了……”
“子安怎么了？”
马小虎似乎有些不信。周子安上大学之后，一直本本分分的。这些人打架什么的，也没人叫他。马小虎想不通他会出什么事。
“住院了，被人捅了两刀，你马上过来吧……”
放下电话，马小虎就开车直奔医院。
周子安还在重症监护室，刘刚、大智、四眼已经先到了。见马小虎过来，忙围了上来。让马小虎没想到的是，殷东方和林琳居然也在。
马小虎忙问怎么回事。林琳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原来周子安是大学话剧社成员，明天有一个演出，他是男一号，今天最后一次彩排。结果刚彩排结束，在大门口，周子安就被人给捅了两刀。
刘刚在一旁一直阴沉着脸，他这些年始终跟着周子安。周子安被捅，最着急的就是他，
“琳姐，那你怎么也去了呢？”
林琳解释说，
“是晓幽叫我去的，她和子安是对手戏，女一号……”
马小虎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他和包知道对视一眼。还没等说话，四眼就在一旁接话说，
“不用想，一定是刘沐白干的……”
刘刚一听，忙拉着四眼的胳膊，
“四眼，你怎么知道是刘沐白干的？”
四眼见马小虎一直不说话，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忙改口说，
“我瞎猜的，你想子安和冯晓幽演情侣，最不高兴的就是刘沐白吧……”
林琳在一旁有些不高兴，
“别瞎说，不可能，沐白这几天没在家，去上海了……”
马小虎在一旁也忙打断说，
“没根据的话别说……”
刘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就看着马小虎，
“小虎，你不会看着安哥就这么样被人捅了吧？”
马小虎叹了口气，
“等子安醒来再说吧！”
马小虎的回答刘刚一点也不满意，他轻声嘟囔，
“小虎，现在在你眼里，那个出租车是不是比兄弟更重要？”
耗子忙在一旁拉了下刘刚，
“刚子，你说什么呢，别为难小虎，还有我们呢？”
马小虎也没吭声，掏出支烟，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闷头抽着。林琳过去坐到他身边，
“小虎，你现在怎么还抽上烟了呢？”
说着把马小虎的烟抢了下来。马小虎嘿嘿一笑，也不说话。
“哎，外面的事要是真不想管就别管了，毕竟你下这么大的决心不容易……”
马小虎想想点了点头。他这个动作却让刘刚更加的不满意。




马小虎的成长生涯 第六十八章 背景深厚
这两刀还好，没伤到周子安内脏。看来捅他的人也是很专业。问周子安怎么回事，周子安也不知道。想了好久，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马小虎在医院护理了两天，就被四眼打电话叫走了。四眼把马小虎约到他的办公室，同去的还要包知道和谢小权。
包知道和谢小权一直呆着，网吧的分红也够他们生活的，一直没想好做什么。其实也不是没想好，只是谢小权私下和几人说，让大家别着急，小虎肯定还会回来的。
四眼的办公室窗明几净，宽大的真皮沙发前放着一个根雕，上面摆放一套高档的茶具。
马小虎一进门，就四处看着，嘴里赞叹说，
“行啊，四眼，这办公室够豪华，现在你是混大发了……”
四眼一边烧水一边说，
“这算什么，你要是来的话，我随时让给你……”
没等四眼说完，包知道就插话，
“你是让小虎给你当跟班啊？”
四眼白了包知道一眼，
“操，什么话，小虎只要来，我俩就平起平坐，我听他的也行……”
马小虎摇头，
“算了吧，我还是开我的出租车，一天三四百块钱，挺好的……”
水已经烧开，四眼又开始装上了。把他新学的功夫茶演示一遍，看的三人都啧啧称赞。四眼又开始吹上了，
“尝尝我这茶，大红袍，武夷山的，好几千一两呢，这在以前可都是皇上喝的……”
马小虎端起小茶碗，一口喝光。结果太烫，他忙吐到旁边的垃圾桶里。谢小权在一旁故意说，
“小虎，你这一口可就吐了好几十啊，四眼不得心疼死……”
四眼撇着嘴，又给马小虎的茶碗倒满，
“这都小钱儿，没事。但小虎有你这么喝茶的吗？糟蹋东西呢……”
说着拿起紫砂茶碗，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茶香，半天才抿了一口，但还不往里咽。在嘴里含了半天，才慢慢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