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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象天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桃次郎
红眼鬣狗亦趁虚而入,咬住他的小腿,将之掀翻在地。
只听那人腿骨咔嚓作响,被恶犬一口咬碎,疼得当场昏死过去。
秋枫哈哈大笑,一抖锁链,将红眼鬣狗拽了回去,拍拍它的脑袋赞道:“乖儿子,干得漂亮,真给你爹争气!莫要弄死那自讨苦吃的贱种,宗门之内,毕竟不比野外,规矩甚烦,由不得你率性淘气。想吃人肉还不容易,明日爹带你去泥沼村,村里孩童,挑那细皮嫩肉的,想吃哪个,就吃哪个,无人管你。”
众人闻言,无不汗毛倒竖,暗自胆寒。
只有那王武,不依不饶,还在殴打那已然昏迷的食堂执事,结结实实抽了对方十记耳光,方才罢手,啐了口痰,恶狠狠道:“秋师兄的爱犬,比你高贵不知多少倍,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自讨苦吃!”
秋枫哼了一声,面露不悦之色。
王武倒也机灵,连忙自扇一耳光,胁肩谄笑:“瞧我这张破嘴,又说错话,那贱种的眼睛,哪比得上狗眼高贵。”
秋枫摆了摆手,道:“懒得听你扯淡,我先走了,记得喂饱红眼。”说罢,起身离开食堂。
四周一片嘘气声,好似送走瘟神,众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两名执事赶紧跑过来,搀扶那受伤的同伴下去救治。
“你,站住!”王武指着一名执事,没好气道:“老子点的大盆炖肉,快点送上来,饿坏秋师兄的爱犬,拿你喂狗!”
不多时,那人捧来一大盆炖肉,香气扑鼻。红眼鬣狗垂涎三尺,又躁动起来。
“且慢!”王武扯紧锁链,冷笑着问那执事,“小子,老实交代,有没有往肉里下毒,吐口水,或者丢其它脏东西?”
那人自是摇头否认。
王武还不放心,逼着他先吃过一口,方才放心喂狗。
那执事转身要走,又被王武喝止,劈头盖脸扇了那人两耳光。
“混帐东西,竟敢偷偷瞪我,找死!”
四周执事,见状忍无可忍,全都围拢过来,要替同伴出气。
王武连忙躲到红眼鬣狗背后,大呼小叫:“谁敢动我?谁敢动我!激怒秋师兄的爱犬,你们全得死!”
众人对这厮恨之入骨,却不敢招惹红眼鬣狗,只得退下,敢怒而不敢言。
这时,有人刚进食堂,见一恶犬蹲在餐桌上,埋头吃肉,不由皱起眉头,面露不悦。
“人吃饭的地方,弄条狗进来,这算怎么回事?”
有与他相熟的,赶紧扯扯他的衣袖,低声警告:“那是秋枫师兄的狗,你敢说三道四,不想活了!”
那人脸色一变,悻悻地转身坐下,不敢多话。
食堂中,气氛格外压抑。不时有人扒了几口饭,便匆匆起身离开,唯恐惹祸上身。
江上云见状,心头火起,不由冷笑一声,朗声道:“从前只知狗仗人势,今日方知,世上竟还有人仗狗势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经久不息,立刻引来无数惊讶的目光。
周若兰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懂他为何突然提高嗓门儿。她更心疼那盆上好的炖肉,惋惜道:“有人吃不上饭,活活饿死,有人却拿肉喂狗,糟蹋粮食一点儿也不心疼,这世道,人命还不如一条狗。”
啪!
王武拍案而起,怒视周若兰:“秋师兄的爱犬,就是比你这乡下来的贱丫头高贵,怎么着,你敢不服?”
周若兰气得俏脸涨红,正要起身与他理论,却被江上云按住肩膀。
“有些个东西,长了副人样,却跟条狗似的,爱吃屎,嘴巴臭不可闻。”江上云睥睨王武,冷笑着吐出一句话。
“小兔崽子,你找死!”王武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上,借力腾空跃起,朝他和周若兰这边猛扑过来。
“跳梁小丑!”江上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抄起茶壶便砸过去。
嘭!
王武凌空一拳将茶壶轰碎,不料壶中茶水滚烫,溅了满脸,顿时烫得睁不开眼。
恰在此时,破空呼啸倏然而至。
剑似削风!
一柄连鞘长剑,重重打在王武脸上,将其满口门牙敲碎,凌空一个倒栽葱摔在地上,顿时头破血流。
江上云手捧茶杯,泰然端坐,向着身旁那位持剑而立、略显紧张的少女,颔首微笑。
“这一剑使得不错,看来你这段时间,没白苦练。”





龙象天魔 第63章 世间万物,皆可为剑
“呼……”
周若兰长长吐出一口气。
第一次在宗门内与人争斗,她既紧张,又有点莫名的兴奋。
这时,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恐怖的嚎叫,却是那头红眼鬣狗,颇有灵性,见王武被打的满地找牙,顿时凶性大发,朝这边狂奔过来。
恶犬双眸猩红,呲牙咧嘴,气势凶猛。锁链拖在地上,哗啦啦作响,越发惊心动魄!
周若兰见状,咬紧下唇,俏脸煞白,握剑的纤手,禁不住发抖。
“这头恶犬,还不是你现在能应付得来的,交给我吧。”
江上云从容起身,眼中杀意流露。
周若兰如释重负,连忙将长剑捧到他面前。
江上云一摆手,淡然道:“没必要为一条畜生,脏了我的剑。”说着,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根筷子。
恰在此时,红眼鬣狗猛扑上来,一双状若铁钩的前爪,直奔他肩头扣过来。这一下若被抓个结实,接下来喉咙便会被这凶兽的獠牙咬断。
眼中闪出一抹幽蓝,视野中,红眼鬣狗的扑击速度陡然变慢。
咻!
肩膀一抖,江上云突然使出迷踪步,拖着三条残影,闪过恶犬爪牙。顺势踏出一步,欺进红眼鬣狗跟前,不待恶犬反应过来,以竹筷为剑,蓦地向前刺出一招“射电”。
拔剑术臻至大成,世间万物,一草一木,皆可为剑。
金色剑势骤然爆发,晃得围观众人眼睛发花。
定睛再看,江上云手中那根尺许长的竹筷,已然刺入恶犬口腔,直贯颅内。
屈指一弹,“啵”的一声,竹筷破颅而出。
江上云后撤一步,负手而立,面不改色。
赤眸鬣狗仰天哀嚎,喉中鲜血狂喷。
与此同时,一股*辣白花花的脑髓,却自恶犬脑后孔洞涌出,连同鲜血泼洒在地上。如是前喷后泄,不出数息,这恶犬便蹬腿断了气。
食堂大厅,血雾蒸腾,腥风扑鼻,令人作呕。
围观众人,特别食堂执事,见此情景,无不暗自称快,很是出了一口恶气。
王武瘫坐在地上,满脸血污,愕然呆滞,眼珠似金鱼般凸出。
“看到这些倒胃口的东西,哪里还有食欲,走吧。”丢下一块灵石,江上云扬长而去。周若兰抱着他的剑,一路小跑着追了上去。
王武呆怔半晌,蓦地回过神来,冲着两人背影,漏风的牙齿,发出咆哮:“竟敢杀害秋师兄爱犬,你闯大祸了!走着瞧,天上地下,没人救得了你!”
周若兰跟随江上云走出食堂,突然想起一事,晃了晃手中饭盒:“小云哥,我要去给雪姐姐送饭,你也顺道一起来吧,正好路上跟我说说话。”
江上云回想一下今天的安排,接下来要去传承阁,与百炼阁所在方向南辕北辙,便摇头道:“可我并不顺路。”
周若兰苦笑:“我说你呀,片刻工夫何须计较,陪我走一趟,也耽误不了多久。”
“时间总是积少成多,浪费片刻,于你或许无伤大雅,于我却是深恶痛疾。”江上云面无表情的说。
“算了,我认输。”少女无奈地叹气,将装有灵石和订药单据的小包裹塞给他,“我去送饭,你去取炼体膏,这回可别说不顺路。”
“顺路之事,自然不会拒绝,你又何必把我说的那样不近情理。”
江上云接过包裹,转身便走。
不多时来到丹药阁,推门进去,一股热流扑面而来。
这丹药阁大厅中,数口半人高的药鼎,坐在灶上,正在炼制丹药。
每一口灶旁,都有若干丹房执事伺候着,时而添加煤炭,时而丢一块冰进去降温,搞得大厅里热气蒸腾,药香四溢。
江上云经过一口药鼎,无意中看见一张熟悉面孔,便止住脚步,喊了声:“老白。”
那人闻声,回头望了过来,可不正是老白。
两月不见,他苍老了许多,神色越发憔悴,头上还多了不少白发。
“老白,你上次说要配一种强化根骨的灵药……”
江上云本想问那药是否有效,如若灵验,也想购买一剂,毕竟,他的根骨也不算好。
然而看到老白落寞的样子,心头便已经有了答案。
老白讪笑一声,低声道:“我这会儿正忙,等一下再聊,我最近研究出一个新的丹方,保准灵验,就差一点极品灵石作为主要素材……”
后面他说些什么,江上云已然走远,并未听清,也不感兴趣。
“看来我还是太天真,居然信他的鬼话。”自嘲的一笑,江上云走进隔壁药店,告知执事,求见温长老。
温长老就是为他订制炼体膏的药师,为人颇为高傲,不过江上云也算是他的大主顾,看在一斤中品灵石的份上,还算客气。
按照约定,取回十剂炼体膏,江上云心情颇为舒畅。
“有了这些炼体膏,终于可以改修炼体功法了。”
炼体功法,不是那么容易学的。
普通内功,直接修炼就是,最多以灵石辅助,不需要其他资源。
炼体功法则不然,必须外敷特质药膏,促进气血循环,方可伐毛洗髓,脱胎换骨。
没有药膏辅助,别说炼体难成,反倒透支精血,练出一身病来。
而炼体药膏,价格极为高昂,没有足够的财力,根本负担不起。故此,天道宗外门弟子,主修炼体功法的并不多。
当然,炼体药膏也分三六九等。最便宜的下品炼体膏,十剂只要百两下品灵石,但是效果一般,副作用不小,对江上云这样先天体质虚弱的,根本没用。
唯有中品以上炼体膏,才能真正改善他的体质,而这十贴极品炼体膏,多亏猎杀狼王获得一枚极品灵石,方才配的出来,待到极品灵石耗尽,他也用不起这么好的药膏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前来购置丹药的宗门弟子,听说他有极品炼体膏,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羡慕,有嫉妒,亦有不怀好意。
若非前日在天道大殿,当众击败“铁扇书生”柳晋立威,众人知道他不好惹,恐怕早已有人动起抢劫的念头。
冷冷扫了觊觎者一眼,江上云收起药盒,转身向门外走去。
穿过雾气蒸腾的炼药大厅,突然听见一阵喧哗声。




龙象天魔 第64章 滚出去死
“怎么回事?那位师兄刚刚还在烧火,怎么突然倒在地上抽搐,好像发了急病。”
“莫不是犯了羊角风,快去喊长老过来诊治!”
“别瞎忙和了,那位老白师兄,怕是没救了。”
“你这人,乌鸦嘴!好端端的怎么诅咒人家?”
“不是我嘴巴毒,实话实说罢了。寿数将尽,病苦发作,便是神医在世,也无药可救。生死有命,闯不过三劫四苦,迟早死路一条,老白今日之惨状,便是我等它日之下场,都看开点儿吧,人生自古谁无死啊!”
江上云本不爱凑热闹,然而听见发病者是老白,不由停下脚步,朝人群走去。
人群围着一口药鼎,老白此刻便趴在药鼎旁边,抱着肚子,翻滚抽搐,很是痛苦。
“诸位师弟……求求你们,救我一命!”
老白疼得面无人色,满头汗水,挣扎着,试图去拉一人裤脚。
那人脸色大变,匆匆后退,嗤喇一声,竟将裤脚撕破。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慌忙后腿,对老白避之唯恐不及。
这时,那位坐镇丹房的温长老,在一群弟子的簇拥下,负手走来。
老白抬头看见温长老,眼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挣扎着跪拜磕头。
“温长老……求您老大慈大悲……救弟子一命!”
温长老停下脚步,远远地瞅了他一眼,旋即摇头道:“病苦发作,没得救了。”
老白闻言,如遭雷劈,顿时瘫倒在地,带着哭腔哀求:“温长老,求你老人家想想办法……您是天道宗首席药师,一定有办法救我,我不想死啊!”
温长老闻言,沉下脸色,不悦道:“老白,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如此贪生怕死,哭哭啼啼,另人耻笑!早知今日,当初何必投机取巧,乱服药物,自毁根骨?你有今日,全是咎由自取,怨不了旁人。”
老白被他如此斥责,悲从衷来,禁不住嚎啕大哭。
“我好后悔……我好后悔啊!”
可惜,他自己也知道,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瞥了一眼满脸泪水的老白,温长老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唯有一丝淡淡的不屑。
“滚出去死,别脏了丹房。”
冷漠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
温长老不屑再多看老白一眼,转身离去。四周围观的人群,看到老白的悲惨遭遇,或警醒,或感慨,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一脸冷漠,旋即对他失去兴趣,各自散去,没人搭理垂死的老白。
临死之际,老白似乎想保留一点点尊严。抹了把眼泪,身躯颤抖,咬紧牙关,强忍痛楚,试图爬出门外。
这时,一条并不强壮的手臂伸了过来,搀扶他向门外走去。
老白愕然抬头,看到一张宛若美玉天成、毫无瑕疵的面庞,不由一怔。
“小云?谢谢……”
“不必客气,同病相怜罢了。”江上云淡淡道。
老白闻言,想起身旁这个瓷娃娃般粉雕玉琢清丽绝伦的少年,为天所嫉,体弱多病,恐怕未必活到自己这把年纪,便会悄然逝去,不由深感同情。
出得门外,老白再次病痛发作,突然咆哮一声,推开江上云,在雪地上翻滚,哀嚎,其状惨不忍睹。
江上云旁观片刻,眼中浮现一抹不忍之色,上前问他:“要不要帮你来个痛快?”
此时老白已经痛苦得说不出话来,艰难地点了下头。
江上云从挎包里翻出一大瓶烈酒,浇在他身上。
老白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沾满酒的手指冰凉滑腻,哆嗦不已。
江上云停下动作,冷冷注视着他。
“我不想死……江师弟,求求你,再想想办法,救我一命!”老白涕泪横流,浑身抖若筛糠。
江上云默默摇头。
他救不了老白,病苦发作,注定死路一条。
“我唯一能帮你的,只是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难看。”
“是啊……已经没办法了。”老白悲凉的点了下头,哽咽道:“我死以后,你去我的房间,床下砖块揭开,有个檀木箱子,我一生的积蓄都在里面,都给你了。”
“敬谢不敏。”
“别客气,你救过我的命,我快死的时候,只有你肯照顾我……当我是你师兄,那些东西就拿去吧,往后好好修炼,争取早日突破辟海期,别像我这个没用的师兄,到死也没能闯过这一关,死的像条赖皮狗……”
他长叹一声,语调说不出的苍凉。
“来吧,小云,给我个痛快,别再让我遭罪。”
江上云拔出佩剑,双手握紧,微微眯起的眸子里泛起一抹冷冽而凄然的神采,旋即,陡然挥剑。
“老白师兄,一路好走。”
寒光一闪,剑锋切开老白的喉咙,嫣红的鲜血喷洒出来,在雪地上,淋出一片扇形血迹。
江上云后退一步,避开喷溅过来的鲜血。收剑入鞘,打着火折子,扔在老白身上。
火苗触及烈酒,顿时熊熊燃烧,化作一堆篝火。
烈火焚烧之际,老白的尸体兀自扭曲蠕动,恍若起死回生。
人死,当然不能复生。
江上云知道,那在烈火中挣扎的,是老白体内的毒虫。
出神之际,身后传来脚步声。
江上雪带着周若兰走过来。
“这是谁?”看到尸体在烈火中燃烧,江上雪面露好奇。
“老白。”江上云轻声答道。
“原来是他,可惜,终究还是没能闯过这一关。”江上雪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多少悲伤的表情,“他这人,其实很聪明,可错就错在太喜欢卖弄聪明,如果他不投机取巧,踏踏实实修炼,如今至少也有辟海后期修为,内门弟子里头都数的上号,何至于英年早逝。”
说罢,又回头瞪了周若兰一眼,正色道:“我给你的零花钱,是让你买点好吃的补充营养,你却攒起来买些乱七八糟的药材,躲在仓房里偷偷配药,当我不知道?老白的死,你要引以为鉴,不要整天异想天开,踏踏实实练功才是修行的正途。”
周若兰红着脸点了下头,心里却有不甘,小声道:“我不会像他那样偷工减料,调配出来的丹药,都会先喂小动物试药,断然不会冒险,这些都是妈妈生前交给我的。”
江上云道:“大道三千,各有其法,炼丹制药未必不是修炼之途,否则药王谷又凭什么跻身中洲六大宗派之列?老白的道路,错不在投机取巧,而在气运不佳,没有资本去实践自己的道路,我看过他的《药典》,附录中全是他自己设计的丹方,显示出他对药理之理解相当精深,理论功底不在温长老之下,其中有些丹方很有价值,可惜,他没有充裕的灵石购买炼丹材料,又不甘心纸上谈兵,只好用药性相近的廉价货顶替,结果难免失败。”
他这番感悟,绝非泛泛之谈。老白有些丹方,十多年后他在别处见过,皆出自名家之手,被证明非常灵验。
老白比别人提前十多年发明同样的丹方,却穷困潦倒,年仅三十便死于病苦,身后默默无闻,不得不令人感叹时运不济。
江上雪听了他这番话,点头道:“刚才是我偏颇了,你说的更有道理。”又对周若兰道:“你也别偷着高兴,小云不是帮你说话,往后炼药,必须说给我知道,我会给你灵石买药,不必节衣缩食,瞧你瘦的,只剩一把骨头。”
周若兰感激的眼含泪花,连声道谢。
恰在此时,火堆里传来噼啪声响,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火堆中,老白的尸体,突然炸裂。
一条怪虫,从他肚子里钻了出来。




龙象天魔 第65章 三劫四苦,五大灾祸
这怪虫通体呈粉红色、三尺长、拇指粗,拼命朝火场外蠕动,转眼头颅便探出火外,显得狰狞可怖。
“这是什么怪蛇,怎会养在人腹中?”周若兰惊恐后退。
江上雪不由好笑:“小丫头少见多怪,哪里是蛇,分明是条蛔虫。”
周若兰兀自不敢置信:“蛔虫,怎会长的这么大?”
江上云看了她一眼,诧异地问:“你母亲在世的时候,没有跟你说过三劫、四苦、五大灾祸?”
“五大灾祸,说得是天变、魔劫、虫祸、绿灾、兽潮这五种足以摧毁世界的大灾难,至于三劫四苦,母亲也曾简单提过,说得是武者修行必须经历的三种劫难,四种苦难,可这跟白师兄肚子里的蛔虫有何干系?”
江上云答道:“三劫四苦,第一苦就是‘病苦’,拿老白腹中蛔虫来说,最初只是小小的寄生虫,微不可查,对人体健康也没有大碍,然而随着人体不断吸入魔雾,体内的寄生虫亦受到魔雾影响,变得越来越大,越发凶猛狠毒,直至人体不堪重负,便如老白此刻这般,病发身死,这些长大的毒虫,便会从尸体中钻出来,等它们在野外里长得更大一点,就不再是寄生虫,而是吃人的魔兽。”
周若兰听得不寒而栗,嘴唇发白。她不敢想象自己肚子里也有这样可怕恶心的虫子,然而这很可能就是现实。
“小云哥,我们如何才能摆脱那些恶心的毒虫?”
“唯有武道修行一途。”
“修为提升到什么境界,方可祛除体内毒虫,辟海期吗?”
“辟海期只能稍微压制病毒,多活十余载而已,寿数不过四十岁,唯有修成灵体,方可超脱病苦,延寿百年。”
“我一定要修成灵体!”若兰咬着牙,恶狠狠地发誓。
她无法忍受自己象老白这样,死得如此丑陋,如此屈辱。
江上云没做声。
这世上武者无数,谁不想早日修成灵体,彻底摆脱病苦,谁又不想多活几年?可真正能够迈入灵体期的武者,千中无一。
拿天道宗来说,聚气期外门弟子,数量超过四万。若不能突破辟海期,晋升内门弟子,三十岁便是大限,随时可能死于病苦,就像老白。
外门弟子中,能够在三十岁前晋升辟海期的,不足十分之一,这些幸运儿可以稍微压制体内病毒,比常人多活个十来年。
而在四十岁前晋级灵体期,得以延续寿命者,遍数内门弟子,不足十分之一。
天道宗包括核心弟子与内门长老在内,灵体期武者总数不过百人,他们才是一个宗派真正的精英,不光超脱病苦,寿命可达百岁,地位和权限也是高人一等。
天道宗的状况,便是世间各宗各派武者阶层的缩影。
事实上,绝大多数灵体期武者,已经不把自己当成凡人。
他们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一个凡人只能仰望的世界。
“前世,我足足花费八年苦修方晋级灵体期,今生不知能缩短至几年,若无奇遇,想在三年内——魔雾爆发之前——达成这个目标,希望非常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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