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地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脚滑的狐狸01
“绍维,你就是为了这么个东西不回家?”宁氏的手哆哆嗦嗦地指着覃初柳,眼睛却看向谭绍维,“她算是什么,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母亲,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柳柳是个好孩子。”谭绍维站出来打圆场,“这里这么多人,看到听到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覃初柳开口说话,一点也没有宁氏以为的乡下小姑娘的唯唯诺诺,“这位夫人,正因为我不算什么,所以也不惧怕什么。您大可放心,我对那种总用规矩要求别人却从不要求自己的所谓的高门大族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覃初柳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速极慢,极从容,宁氏气的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牙尖嘴利的小姑娘,一点儿都不像他们谭家人,一点儿都不像!
“你,你记住你今天的话,日后你可别求着要进我们谭家……”
“夫人请放心,就是日后你们求着我进你们谭家,我都不进!”覃初柳决绝道。
听了这话,谭绍维可急了。他早想到母亲会来了,他并没有事前阻止,是想着覃初柳指定不会主动去镇国公府见自己父亲母亲,那就不如让父亲或者母亲来一趟见一见覃初柳。
他认为覃初柳聪明、机智,父亲母亲见了一定会喜欢。
可惜,他打错了算盘,他身边的两个女人都不是好惹的,日后,可能还要加上一个元娘,三个女人把他夹在中间……
谭绍维顿时头痛不已,他几步走到覃初柳身边,背对着宁氏露出乞求的表情,“柳柳,你看我母亲已经来了,不若咱们进屋心平气和地说说话。”
“大叔。我一直都挺心平气和的啊”,覃初柳歪着头,脸上满是笑意,好像刚刚那个针尖不让麦芒的小姑娘不是她似的。
谭绍维又转身看着宁氏。“娘,咱们好好说说话不行吗?”
这一声娘,叫的宁氏心都快化了,都多少年了,自从谭绍维被谭绍隅送回来,她和镇国公不准他出京开始,他便再没有唤过她娘了。
宁氏眼睛湿润,脸上带着激动的笑,也顾不得和覃初柳生气了,匆匆上前几步拉住谭绍维的胳膊。“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娘都听你的。”
一边的覃初柳挑了挑眉,别有深意地看了谭绍维一眼。她这个死鬼爹,好似真的不若表面那般软和啊。
说话做事的时机拿捏得很好,表面上却给人一种不是刻意为之的感觉,这人,忒善于伪装自己。
且,他很聪明,这一点元娘没有说错。不过。他有些懒,很多事情他只要动一动脑子就能想出对策,可是他却从不去想,非得等到不得不想的时候才动脑。
这样的人,就是经历的挫折还太少,还不知道很多事情就是他耗费全部精力也不一定能争取到。也只有意识到了这一点。若他和元娘团聚,他才能更加珍惜元娘。
短短一瞬间,覃初柳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最后,她想到的是,约莫七八日后元娘便会到京城。说不准元娘也要面对谭家人,瞧谭家人的态度,对元娘也定然不客气。
她要在元娘来京面对这些人前,震慑住他们,让他们不敢随便欺辱元娘。
想明白之后,覃初柳恶狠狠地瞪了低头和自己娘说话的谭绍维一眼,早前打算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他去做的,可是,毕竟元娘是她亲娘,她怎么会放心?
谭绍维定然也想到了这点,所以,见到自己亲娘突然而至的时候才会那般从容镇定。
谭绍维终于安抚好了自己亲娘,扶着宁氏进了覃初柳的院子,覃初柳因为想着元娘,也便忍了一时之气。
进到屋里,也不用蒋大鹏叫人来伺候,宁氏身边的丫头便撤掉了桌子上的一应茶具,换上了他们自带来的茶具。
末了,那丫头问蒋大鹏,“可否借你们的灶房一用,我去烧点……”
“蒋大鹏,你先出去。”覃初柳直接对蒋大鹏挥了挥手。
蒋大鹏也看不过这些人的做派,也懒得伺候,得了覃初柳的话哧溜一下就跑没了影。
宁氏和谭绍维本来在低声说话,听到覃初柳说话也抬起头来,正见自己的丫头一脸尴尬,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她心里以为是覃初柳欺负了她的丫头,刚要发作,就听覃初柳不咸不淡地说道,“什么样的水配什么样的杯,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可没有那么好的水配夫人这样贵重的茶盏。”
说着,眼睛有意无意地往桌上的茶具上扫了一眼。
宁氏却不以为自己过分了,这套茶具可是她特意吩咐丫头带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寒掺这个乡下来的小丫头。
“这位姐姐,你们若是真讲究,就该把煮茶的水、锅灶、柴火一并带过来,像这样只带一套茶具,其他还要外借,那可就有点不伦不类了啊。”覃初柳不咸不淡地说道。
这话,说的宁氏也脸红起来。
她只以为小姑娘看到她这架势就会吓蒙,哪里想到小姑娘还能从中挑出毛病来。这下好了,自己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你下去吧”,宁氏到底是国公夫人,很快便镇定下来,挥了挥手让丫头下去。
想了想,宁氏又推了谭绍维一把,“你也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与覃姑娘说。”
早前看到覃初柳她便不喜,再加上覃初柳言语的刺激,她便失了冷静,竟忘了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了。
谭绍维的目光在宁氏和覃初柳身上逡巡几圈儿,屁|股却没离开杌凳。
“大叔,我也有话与夫人说。”覃初柳看着谭绍维冷声说道。
“好好,你们说,你们说,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唤我一声便是”,听了覃初柳的话,谭绍维才站起身往外走。
宁氏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脸登时便黑了。
人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他可倒好,是有了闺女忘了娘!
谭绍维出来之后便把院子里的下人都打发出去了,院子里只剩下他一人,他便附耳在门边,光明正大地偷听里面的人说话。
“覃姑娘,你定然怨恨我们谭家这么些年对你和你娘不闻不问,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我们谭家可从来都是讲理讲规矩的人家,若不是内中有缘由,也决计不会如此”,宁氏身子坐的笔直,一脸肃然。
除了嫌弃她们身份低微,还能有什么缘由?
看宁氏的样子不像说假话,莫非里面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
覃初柳也坐直了身子,朝宁氏点了点头,“夫人请说。”
宁氏便把当年安贵夫妻把谭绍维二两银子卖了的事情说了。
每次提起这事,宁氏总忍不住掉几滴眼泪,这次她倒是忍住了,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不过这个样子叫别人看个反而更揪心。
覃初柳恨得咬牙,崔氏和安贵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二两银子,没有二两银子他们就过不下去了不成,竟然只为了二两银子就硬生生地拆散了别人的家庭。
看来,她往日对崔氏和安贵还真是太好了,等这次回家,她一定要把这笔账和他们好好算算清楚。
“覃姑娘,咱们将心比心,若是你摊上了这件事,你是不是也会像我们谭家一样选择?”宁氏再接再厉,以为自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便能让覃初柳主动放弃进谭家,且还不会对谭家心生怨恨。
这样,即使覃初柳得了皇上的赏识,有了造化,对谭家也没有什么影响。
好半晌之后,覃初柳才开口说话,她的声音依然淡淡,“夫人,我想知道,你在意的是人家把你儿子卖了这件事,还是在意你儿子?”
宁氏蹙眉,对覃初柳一口一个“你儿子”很是厌烦。
“有什么差别?他们卖的是我儿子,我自然在意事也在意绍维。”宁氏回道。
覃初柳却摇头,“不对,你们更在意的是这件事,而不是你们的儿子!”
在宁氏说话前,覃初柳抢白道,“若是你们真的在意自己的儿子,就不会这么些年也不顾及他的感受把他拘在家里,若是你们真的在意他,就该听听他想要的是什么!你们口上说的好听,是为儿子抱不平,那我问夫人你,若我娘身份高贵,我姥姥姥爷对你儿子做了不好的事情,你们还会不会像当初那般选择?”
宁氏张了张嘴,想说会,但是,这个字像是一根刺,深深地刺在她的喉咙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
“他们当年做的事,与你们来说是卖儿之辱,于我和我娘来说却只有悲恸和绝望。相较来说,受伤害最大的还是我们。我问夫人,自诩良善的谭家人,这么些年不准我们一家团聚,这样的作为,和当年拆散我们一家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覃初柳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来,“夫人,你大老远的跑过来找我说话,不过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且不怨怼你们谭家罢了,您有话不妨直说,不必与我这般拐弯抹。”
宁氏被覃初柳噎住,她没想到几句话的功夫,覃初柳就看出了她的意图。
果然,这个小姑娘果然如国公爷和谭绍隅说的那般——不简单啊。
“夫人放心,我覃初柳心胸虽不多宽广,却也没有那般狭隘,我姓覃,不姓谭,谭家人与我和我娘没有关系,你担心的那些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皇家小地主 第两百八十六章 走水
从庄子出来,宁氏一直心神不宁。她的眉头越蹙越紧,手也无意识地绞着手里的帕子,直把一条好好的帕子绞成了麻花。
坐在她对面的谭绍维却是一脸的笑意,他的女儿,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谭绍维,你娘被气成这样,你还在那里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宁氏终于不再折磨手里的帕子,转而开始找谭绍维的麻烦,“我算看出来了,我算是白养你这么些年了,你竟任那野丫头欺负娘也不管。”
说着,宁氏便拿起帕子拭起眼泪来。
谭绍维马上收起脸上的笑容,换上无奈的表情。
他坐到宁氏身边,拿过宁氏的帕子亲自给宁氏擦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母亲,她年纪还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慢慢教就是了。”谭绍维轻声道。
宁氏轻哼一声,“她那样厉害,我哪里敢教。回去我就与你父亲说,让他亲自去看看,看看这小姑娘是能认他摆布的嘛,不管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还是赶紧歇了才是。”
这是宁氏的心里话,虽然覃初柳说了她和她娘都不会怨恨谭家,但是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样简单。
这件事还是要早早和国公爷说的好,也让他早做准备。
到了镇国公府门口,谭绍维便下了马车与宁氏告别。
宁氏依依不舍地看着儿子,“绍维,跟娘回家吧,娘以后再也不强把你拘在家里了还不行?”
早前镇国公就交待宁氏了,这个时候别逼着谭绍维回来,让谭绍维在覃初柳身边多待些日子也是有好处的。
不过,宁氏还是觉得儿子能在自己身边最好。
谭绍维摇了摇头,“母亲,柳柳已经十四岁了,我早前那么多年没有在她身边。不几年她嫁了人,我更是陪不了她了。儿子能把握的,也就只有现下了。”
宁氏叹息,到底是没有继续劝说下去。被一群丫头婆子拥进了府里。
谭绍维转身,直接去了隆盛酒楼。覃初柳的马车在国公府马车之后进城,直接去了隆盛酒楼。
对于谭绍维的去而复返,覃初柳很是惊讶,“你怎么又回来了?”
她以为谭绍维和国公夫人回去之后就会被拘起来,毕竟她那般顶撞宁氏,宁氏对她肯定有气,指定不希望谭绍维与她待在一起。
之前她还窃笑,不费什么劲儿就把谭绍维弄走了。没想到,他又回来了。
谭绍维先覃初柳一步来到隆盛酒楼。来了也不进酒楼,便一直在门口等着。
进进出出的食客和来来往往的百姓都看到他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风姿绰约的国公府二公子,竟然穿着一身十分不合身的衣裳。形容略显邋遢地像个乞丐一样站在酒楼门口。
有些好心的百姓甚至从兜里掏出几个钱要给他,心里都对他同情不已。
他们想的是,这二公子指定是惹怒了国公爷,被赶出家门,最后流落到这个地步了。
“嘿嘿,柳柳,我自然是要与你在一起。你去哪里我去哪里。”谭绍维笑嘻嘻腆着大脸说道。
覃初柳身后的谷良和蒋大鹏都转开了脸,不忍直视谭绍维这个样子。
周围的百姓也不敢置信地停下了脚步来看热闹,他们把目光都停在覃初柳身上,纷纷猜测着小姑娘是谁。
覃初柳皱眉,谭绍维他肯定是故意的!
“大叔,我早与你说了。我今日身上没带钱,改日若是遇见,定然多给你一些。”覃初柳微抬头,冲着谭绍维挑衅一笑,“我看周围这么多好心人。定然能帮大叔一把的。”
周围热心的百姓纷纷应和,覃初柳趁机进了酒楼。
谭绍维也要跟着进来,奈何百姓太热情,已经把他圈在了中间,想走根本走不了。
进到酒楼之后,覃初柳直接对谷良道,“你先去忙你的吧,一个时辰后我们便回庄子,你若是回不来也没关系……”
“这么点儿小事,你放心好了, 一个时辰指定回来。”谷良信心满满地说道,然后转身便走了。
郑掌柜请覃初柳去到二楼雅间,两个人谈了足足一个时辰,覃初柳才从雅间出来,期间蒋大鹏和高壮一直守在门外。
从酒楼出来的时候,谭绍维还被百姓围在中间,他身上的衣裳已经被人扯乱了,头发也有些散乱,脸上还出了不少汗,看上去十分狼狈。
覃初柳却仿佛没有看到他,直接绕过他们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谭绍维抬着脚看着越走越远的马车,欲哭无泪。他的好闺女,就这么把他扔下了。
谷良是傍晚时候回来的,见到覃初柳还有些不好意思,“柳柳,我回来晚了。”
覃初柳却不在意,她让谷良打听的事情比较琐碎,一个时辰就打听到哪有那么容易。
“怎么样?可打听到了?”覃初柳直接问道。
谷良坐下灌了几口茶,才道,“打听到了,百里徵那小后娘去见了她娘之后,不几天国公夫人便找过来了。”
覃初柳头痛,事情一旦牵扯到女人,必然少不了阴私小手段,特别是那些高门大户靠斗争上位的女人,小手段最是层出不穷。她最是讨厌这些小手段了。
不过,就是再讨厌,她也少不得去面对啊。想让元娘平安顺遂,只怕国公府的那些个祸害一个都不能放过。
谭氏的娘还只是国公爷的妾室,镇国公府里,可还有不少谭绍维的妾室呢……
这一晚,覃初柳很晚才睡着,她一直想着如何才能让谭氏和她娘消停下来。
这一晚,谭绍维一直没有回来,覃初柳只以为他是没赶上关城门前回来,也没有多想。
第二天,消停了多日的安香得了覃初柳的吩咐,去京城最好的糕点铺子给她买糕点,傍晚回来的时候,还带回了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
“柳柳,隆盛酒楼走水了,不光隆盛酒楼烧的不成样子,周围几家商铺也遭了秧。”安香站在覃初柳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她现下知道了覃初柳的厉害,不敢有别的心思,覃初柳交待她什么,她都仔细地去做就好了,左右覃初柳已经承诺她,待事情办完,她便给她送她会安家村,并且会给她一大笔钱,让她后半生顺遂。
覃初柳本来安坐在圈椅上看书,听了这话倏然站起身来,“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这样?可伤到了人?”
财物被烧了固然可惜,但那毕竟是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赚钱,这人命没了可就真的没了啊。
“柳柳你莫急,听我慢慢说”,安香觉得自己把这个消息带回来太对了,说话声音也比刚才大一些了,“是昨天晚上的事儿,当时酒楼里没有人,只后院里住了几个人,走水的时候也都跑出来了。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便把火扑灭了。”
没伤到人就好。
覃初柳慢慢坐下来,神思也渐渐回笼。
这件事只怕不简单,在京城走水可不是一件小事,若是火势大,都有可能惊动天家。
所以,京城无论是民居还是商铺,都格外的注意。
隆盛酒楼这样的大酒楼,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走水呢?就算是后厨的人不小心,郑掌柜怎么会粗心大意?
这件事,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覃初柳迅速作出判断,让安香先回去了,自己又仔仔细细地琢磨了一番。
第二天,覃初柳一大早便进了城。先去了隆盛酒楼,果然如安香所说,烧的不成样子,两边的商铺也都烧没了半边儿,商铺的老板伙计都在永盛酒楼门前吵吵嚷嚷。
谷良凑过去听了一会儿,然后告诉覃初柳,“事情恐怕没有安香说的那般简单,柳柳,咱们还是找到郑掌柜细细说吧。”
谷良的表情很严肃,覃初柳的一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隆盛酒楼没有人,覃初柳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郑掌柜,正焦急的时候,恰巧遇上了百里徵。
“徵儿,郑掌……”
“嘘……”百里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覃初柳拉到一边,“柳姐姐,郑掌柜现下不方面出面,你且跟我来。”
跟着百里徵在京城的小巷子里绕了很久,才在一个胡同的小院子前停下。
这小院子有些破旧,甚至比覃初柳刚进京城是租住的那个小院子还破旧。
覃初柳心下疑惑,郑掌柜就是再落魄,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吧。
进到屋子里,覃初柳才真的知道刚才谷良说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是什么意思。
一张不大的炕上,并排躺着两个人,两个人都受了伤,且似乎伤的还不轻。
一个是郑掌柜,另外一个,却是谭绍维。
“怎么回事?”覃初柳冷声问道。
郑掌柜和谭绍维都要起身,但是只动一下便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又疼的瘫倒在炕上。
“你们莫动,”百里徵上前阻止,“大夫说你们还不能动。”
两个人也不勉强了,安安稳稳地躺在炕上。
“柳柳,昨晚多亏了二公子,若不是他发现有人偷钱放火,隆盛酒楼只怕会更惨……”
郑掌柜平躺在炕上,粗噶着声音说起走水的事情来。
皇家小地主 第两百八十七章 引蛇出洞
那一日,等谭绍维终于摆脱热情的百姓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
他出不去城,又不想回镇国公府,于是他又回了隆盛酒楼。
郑掌柜知道他是镇国公二公子,更知道他与覃初柳的关系,自然是不会怠慢了他。听说他无处可去,郑掌柜便好意让他在酒楼后院住上一晚。
郑掌柜和高壮平素也是住在后院儿的,只是高壮被郑掌柜派出去做事情。当晚,后院里便只住了郑掌柜、谭绍维并两个伙计和一个大师傅。
睡到半夜的时候,覃绍维被饿醒,便想着去后厨找点吃的,垫垫肚子。
谁知在后堂就听到酒楼大堂似是人说话的声音,他悄悄走过去看,正见两个人在柜台那里翻找,把存放在那里的银钱全部收走。
这两个贼人也太大胆,竟然敢在天子脚下行这等偷盗之事,谭绍维想着,便大声喊郑掌柜出来。
他的声音惊动了两人,两人都会功夫,几下便把谭绍维打倒在地,后来冲出来的郑掌柜几个也没能幸免。
“这还不算,他们打了人之后,竟然还在酒楼放火,”郑掌柜说的有些急,呼呼喘了几口气才继续说道,“他们对酒楼很熟悉,放完火之后,直接从后院逃走,并没有惊动巡夜的人。”
“那两个人是京城人士,功夫不弱。偷窃之时略显慌乱,应该是初犯。”谭绍维补充说道,“他们行动时动作一致,应该是行伍出身或者是大家自小养出来的护卫。除此之外,其中一人逃走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后院墙下的一个空酒坛,脚被扎伤。”
“这些事情你可与五城兵马司的人说?”覃初柳拧眉问道。
谭绍维轻轻摇头,“我觉得暂时不要惊动官府的好,就怕惹急了幕后之人,他们狗急跳墙,咱们反而防不胜防。”
覃初柳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
按照谭绍维的猜测,若那两个人真的是大家自小养出来的护卫,那么他们背后的人身份定然不凡,若是冒然把事情闹大。只怕对他们更加不利。
“柳柳,我与二公子早前已经说了一些隆盛酒楼的事情,幕后之人大概已经有了些猜测,”郑掌柜开口说道。
“我也大概有了猜测,”覃初柳接口,“这件事,看来还是要劳烦大叔你回去好好查一番了。”
覃初柳冷肃着脸看着谭绍维,谭绍维觉得头痛不已。
他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担心人家狗急跳墙来灭口,他们还不得不躲到这样的地方来。这也就罢了,明明是别人惹出的祸事来,最后还要劳烦到他。这不是耽搁他和自己闺女培养感情嘛。
心里是这样想的,他却不敢对覃初柳说不,只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覃初柳也没与他客气。直接叫谷良把谭绍维送回了镇国公府。
待人走后,覃初柳坐到炕沿儿,有些愧疚地对郑掌柜道,“这里也有我的责任,若是我不把高壮借走,事情兴许就不会发生。”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高壮离开。酒楼就出了事。指定是那人已经掌握了酒楼的一切动向,所以才会趁高壮不在的时候动手。
“不怪你,不怪你”,郑掌柜慈和地笑道,“这件事,早晚得有个了结。只是没想到那人突然下了死手。是我考虑不周到,我早就该想到,那样的人,自诩身份高贵无人敢惹,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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