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地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脚滑的狐狸01
她不就是个例子吗,当初她娘只听了男方家事好,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婚事,图的不就是对方的钱财吗。
现下大姐成了寡|妇,保不齐她娘又存了嫁女换银钱的心思。
想到这里,二妮儿突然觉得心寒,对元娘也生出了些许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说说,娘都是为了他们好,他们可到好,一个个把我当成愁人了!”崔氏还在气愤地说个不停,“二妮儿啊,你这次回来就在家多住些日子,不着急回去。得闲了多去你大姐那走走,也帮娘劝劝她。”
二妮儿心里不乐意,却也没法,只得假意应承下来。
见二妮儿点了头,崔氏稍稍开怀一些,凑近二妮儿挤眉弄眼地说道,“二妮儿,你这次去你大姐那,可发现你大姐那有什么变化没有?”
“有什么变化?”二妮儿心中警醒,“还不是那个样子。”
崔氏直起腰,啧啧两声,“哪能一样?镇上的大掌柜三五不时的往她那跑,她也隔三差五的就去趟镇上,她要是没钱,能这样?”
二妮儿了然,她娘这是拐弯抹角地探听她大姐家有多少钱呢,紧了紧袖袋里的两块碎银子,二妮儿讷讷道,“我看大姐家真没啥变化,大姐穿的还是我上次见她时穿的旧衣裳呢,可都有大半年了。”
崔氏不信,还想再说,忽听外面大海高声喊道,“娘,娘,你快去看看呐,村里人都说大姐在外面认了个干爹干娘,这都把人接家里来了。”
崔氏腾地从炕上跳下来,连鞋也顾不上穿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嚷着,“老娘还没死呢,她就敢在外面认娘,看我不打死她。”
二妮儿脑海里立时浮现出刚才在大姐家门口的那对老夫妻,心下大急,就想出去拉崔氏,不想襁褓中的孩子似是被崔氏吓到了,大哭起来。
大海的声音还惊动了张氏李氏,她们也都跟着跑了出来。
李氏脑子活泛,揪住大江就跟着跑,边跑还低声嘱咐大江,“一会儿到了大姐家,要是娘和大姐闹僵起来,你就趁乱好好探探大姐家有啥秘密。”
大海没想到自己一嗓子能让自家娘反应这么大,站在院子里有些呆怔,张氏走到他身边问道,“到底咋回事儿?”
“我就听说大姐家来人了,柳柳叫那人‘梅姥姥’,兴许是大姐在外面认的干娘,”大海解释,“我也没想到娘的反应那般大。”
“这下有热闹看了,”张氏没有李氏的想法多,笑容里满是幸灾乐祸,“走,咱也去看热闹去。”
说着,夫妻两个就出了门,往元娘家方向去了。
等二妮儿哄好小的出门来的时候,家里已经只剩她们娘几个了。她心里着急,又怕吓到孩子,只让赵兰看顾着两个妹妹自己急急往元娘家跑。
她还没到元娘家,就见元娘家院子外面围了不少人,隐隐还有咒骂声传来。
好不容易挤进院子,就见自家老娘和一个老妇人扭打在一起。老娘的头发被对方揪住,撕扯着高抬着头。不过老娘也不是吃素的,双手揪住对方的衣襟,狠狠地撕扯。
院子里也站了不少人,也是看热闹的居多,只覃初柳、元娘、小河和戚老头儿想过去拉人,奈何那两人打的难解难分,他们根本插不上手。
“你个老虔婆”,崔氏手上用力,嘴也没闲着,“腌?老货,敢来和我抢闺女,活的不耐烦了!我告诉你,我还有一口气,元娘就是我闺女,她的就是我的,你别想得一分好处!”
皇家小地主 第六十八章 欠了一大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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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覃初柳坐在院子里想事情,元娘和梅婆子在屋里说话,气氛还算和谐。不成想和谐的气氛没能持续多久,崔氏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嘴里还骂骂咧咧。
覃初柳有心想拦住她,奈何崔氏的动作太快,她的手只堪堪抓住崔氏的衣襟,崔氏用力一挣就挣开了。
她跑进屋子的时候,崔氏已经抓住了梅婆子的衣襟,两个人扭打了起来。
梅婆子听到元娘叫突然冲进来的疯婆子“娘”,开始还不敢还手,生怕伤了崔氏。
没想到崔氏得寸进尺,扯着梅婆子失声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自己没孩子还是怎样?竟然要抢别人家的闺女!”
她这话可戳到了梅婆子的痛处,梅婆子可不就是没孩子吗。准确的说,梅婆子的孩子夭折了,这样的痛要远远比一开始就没有孩子要深刻的多,崔氏的话无疑是揭开了梅婆子的伤疤。
梅婆子受了刺激,疯了似的回击起来,两个人一番扭打,似乎是嫌屋里空间不够大,腾挪转移间竟然打到了院子里。
原来覃初柳还不知道崔氏这是发了什么疯,待听她说“元娘就是我闺女,她的就是我的,你别想得一分好处”时,覃初柳还有什么不明白,心里对这个姥姥更加的不耻。
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她要想个万全的法子,让姥姥不在纠缠,也能让梅姥姥安全无虞的留在安家村里。
覃初柳冥思苦想的当口,二妮儿已经挤到了元娘身边,与元娘一起焦急地唤道,“娘,快别打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元娘也焦急的不行,环顾了一周,“大海、大江,快去把娘拉开啊!”
大江心里一直想着刚刚媳妇的嘱咐,眼睛只一个劲儿的往敞开着的屋门那瞟,哪里能听到元娘的话。
大海倒是听到了,也想上前拉人,奈何他刚动作,就被张氏紧紧地拉住了,还凭白接了张氏的一个白眼。
自家兄弟都指望不上,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元娘跺了跺脚,就要往两个人之间冲,想要用自己的身子把两个人隔开。
她脚下刚动,就听一个清悦且铿锵的声音说道,“姥姥,你们莫打了,打坏了还得请大夫,那可都是要银钱的啊。我娘已经欠了人家不少钱,再欠只怕一辈子都还不上了。”
覃初柳话音刚落,崔氏就松开了手,她以为她不打了,梅婆子便也会罢手,谁成想梅婆子心里一直念着刚刚崔氏的话,只恨不得活活吃了她,哪管她停不停手。
没了崔氏的阻力,梅婆子手上的力道就显了出来,崔氏脚下一个不稳,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梅婆子还要骑在崔氏身上捶打她,戚老头儿瞅准了时机上前抱住梅婆子。
“老婆子,你莫恼,娃也不想看你这样。你伤了身子,我可怎么办啊?”戚老头儿一边抱着梅婆子往后退一边劝道。他脚脖子本来就伤了,现下抱着梅婆子,脚下更是踉跄,只退了几步便有些力不从心里,连着梅婆子一块儿跌倒在地。
打架的两个都倒在地上,这一下总算消停些了。
崔氏仿似不相信刚刚自己听到的,呆坐在地上昂着头指着覃初柳问道,“你说什么?你娘欠钱?骗鬼!永盛的大掌柜隔三岔五的来,你们还能欠钱!”
说话的功夫,二妮儿上前把崔氏扶了起来,元娘也把梅婆子和戚老头儿扶起来。
戚老头儿的脚脖子好像又崴了一下,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覃初柳也不着急回答崔氏,走到戚老头儿身边,“戚姥爷,您先和梅姥姥回去歇一会,让梅姥姥莫往心里去。”
说完给小河使了个眼色,小河赶紧过来搀扶戚老头儿往屋里走。
李氏捅了捅大江,大江也明白过来,上前帮小河扶戚老头儿。
覃初柳看到大江的举动有些惊诧,他连自己的亲娘都不扶,怎么会好心去扶戚老头儿?
还不等她想明白,那边崔氏又发了声,“你给我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莫想糊弄过去,我倒要看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
崔氏的语气不善,瞪视着覃初柳的目光也凶狠的很,就好像她不是她的外孙女,是她沾血的仇人似的。
元娘不知道覃初柳为什么那样说,但是也不想她受到崔氏的欺辱,挺身挡住覃初柳,“娘,柳柳从来不说假话……”
这话元娘说的心虚,覃初柳刚刚说的明明就是假话,她的语气弱了下来,倒让崔氏以为元娘是害怕了,气焰更是嚣张。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这样的娘她什么事做不出来,你给我说清楚,她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崔氏掐腰斥道。
其实,早前崔氏已经打了主意,以后对元娘态度好些,多从元娘这里捞些好处。
只是她的脾气跟爆仗似的,一点就着,大海的一句话早把她的理智激的荡然无存,这个时候只想着元娘要是欠了钱,她还能得什么好处。
元娘哪里说的出什么来,谎话是覃初柳编出来的,她只讷讷地站在那里,把覃初柳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
覃初柳心下已经有了计较,只祈祷事情如自己想的那般,那人能助她一臂之力。
“娘,我有办法,你信我”,覃初柳在元娘身后悄声说道,这句话让元娘的眼眶里有了湿意。
她想到两年前,覃绍维临走之前握着她的手,脉脉地看着她决绝地说,“元娘,我一定会回来,你信我”。
莫名地,元娘觉得她头顶的那片天重新被人撑了起来。
撑起了那片天的人从元娘身后走出来,背脊挺的笔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没有说谎,娘欠了永盛酒楼一大笔钱。”
覃初柳声音清亮,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她身上,一泡眼泪在眼眶里集聚,“爹走了那么久都没有消息,娘不相信爹死了,听说永盛酒楼里的人消息灵通,就去打探消息,谁知道那里的消息那般贵,娘拿不出现银,就签了欠据……”
皇家小地主 第六十九章 演戏谁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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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覃绍维,真正地触痛了元娘的心,原本就在眼眶里的眼泪滚滚滑落。她咬紧了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她这个样子,更加坐实了覃初柳的说辞,崔氏狐疑的目光在她们之间逡巡。
小崔氏一直在人群里听里面的动静,现下见崔氏软了下来,跺了跺脚,挤到崔氏身边,“大嫂啊,话都是她们说的,谁能作证?这要是假话咱们也不知道啊。”
覃初柳的嘴角微不可见地勾出一抹弧度,她还真怕他们不往下深究呢。
她早就想好了,永盛酒楼往外卖消息这件事完全是她的杜撰,不过以村里人对永盛酒楼的了解,应该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不需要让旁人相信这是真的,只要他们不确定这是假的就足够了。
只要有人站出来说出疑惑,她就能把她刚刚想到的计划一步一步实施下去。
崔氏恍然,立时来了精神,“对对,谁能证明您们说的是真的?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你就是在骗我这个老婆子。”
说到这里,崔氏就好像已经确信覃初柳是在骗她一样,拍着大腿干嚎起来,“我上辈子做的什么孽啊,生养了这么个白眼儿狼,自家亲娘还没死,就在外面找了个娘,还编出假话来骗我,不就是嫌弃亲爹亲娘穷,带累了她们吗……”
小崔氏也在一边帮腔,“大嫂啊,你是个苦命的,把元娘拉扯到这么大,一天福还没享呢,就被亲闺女嫌弃了……”
覃初柳冷眼看着两个人演戏,她心里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可是,元娘并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只紧张的拉着她,抽噎着对她悄声说道,“柳柳,这可如何是好?”
覃初柳递给元娘一个安心的眼神,清了清喉咙,就在边上的人以为她要义正言辞的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她膝下一软,扑倒在地上,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崔氏的群角,嚎哭的比崔氏还悲惨。
“姥姥,你咋能这样说,柳柳没了爹,我和娘过得有多可怜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有地的时候还好,我和娘勉强还能有一口饭吃,现下连地都没有了,吃口饭都要花银钱,我和娘都好久没吃过饱饭了。”
说到田地,崔氏一时被梗住了,村里人也是知道当初安贵收回元娘家地的事儿,多数人也认为这事儿是安贵和崔氏做的过了,借由这件事,也让不少人想到了当初崔氏和安贵对元娘的逼迫……
“姥姥,都是我不好,是我拖累了娘。娘早说要是没有我,她早就去找爹去了,要是娘去找爹了,就不会欠下这许多的钱,也不会牵累到姥姥和姥爷了。”
覃初柳怕自己演的不像,狠狠心在自己的大腿根儿狠掐了一把,顿时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她干脆一股脑把鼻涕眼泪都抹在崔氏的裙子上,崔氏只觉得自己的小腿湿乎乎粘嗒嗒的,下意识地就要踢开覃初柳。
覃初柳哪里能给她这个机会,双手死死地环抱住崔氏的腿,“姥姥,你是我的亲姥姥啊,我们都快被逼死了,永盛怕我跟娘想不开一头撞死或者是偷偷跑了不还钱,还派了梅姥姥来看着我们,现下您连梅姥姥都打了,我们和永盛的梁子算是越结越大了。”
崔氏正被覃初柳哭嚎的心烦,恨不得一巴掌扇开她的时候,忽听覃初柳说与她打架的老太婆是永盛酒楼派过来的,心里有些发虚,面上却还要强装镇定。
“你胡说什么?那死老太婆明明就是你娘在外面认的干娘,你不要以为你的三言两语我就会信了你。”崔氏强辩。
覃初柳也不管她说什么,只兀自说自己的,“姥姥,我家啥都没有了,连这房子都抵押给永盛了,你看屋里放的这些个大缸,永盛这是把我家当成仓房了。姥姥,您是我的亲姥姥,给我和我娘一条活路吧,您行行好,替我娘把欠的债还了吧,以后我和娘做牛做马还您的恩情……”
这下崔氏可忍不了了,也不管覃初柳之前说的是真是假,耳朵里自动过滤之后只剩下覃初柳要她替她们还钱的话,登时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这些个赔钱货,没钱孝敬长辈也就算了,还想着让我替你们还钱,想的美!”崔氏弯腰去拉覃初柳,奈何覃初柳抱的紧,她拉了几下没有拉开,也失了耐性,一巴掌扇在覃初柳的后脑上。
覃初柳只觉耳朵嗡嗡作响,眼前有些发黑,这档口,崔氏伸手把她的手从腿上掰下来。
没了崔氏的腿做支撑,覃初柳身子一软便坐在了地上,人也有几分呆怔。
“柳柳,柳柳,你没事吧”,元娘扑到覃初柳身边,摇了摇她的肩膀,覃初柳的脑袋更晕了。
崔氏还不解气,还要再去揣覃初柳,不想身子被二妮儿和小崔氏一左一右地挟住了。
小崔氏凑近崔氏,“大嫂,你消消气,莫乱了分寸,这么多人看着呢。”
崔氏往四下瞟了一眼,果然见村里人都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瞧,生怕她们闹的不够大似的。
崔氏努力咽下胸口的一口闷气,深喘了几口气,可算气顺了些,正要开口质问覃初柳,这时候覃初柳的思绪也清明了不少,挣开元娘又一把抱住崔氏的腿。
“姥姥,咱都是一家人,您救救我们吧,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和娘饿死啊。那永盛酒楼的掌柜可说了,要是我和娘明年再不还钱,就要把主屋的房子也收了。”覃初柳期期艾艾地说道。
崔氏的心咯噔一下,主屋,不就是现下他们住的房子吗,永盛酒楼要收他们的房子?
小崔氏也被覃初柳这一番声情并茂的表演弄懵了,特别是事情还涉及到崔氏家的房子,她再不敢多说一句,只在一边看好戏。
“你个讨债鬼,你和你娘早不是俺们安家人了,你们欠了钱凭什么要我们来还。”崔氏福至心灵,想到之前就说过与元娘断绝关系的事情,再度拿出来说事儿。
说到这里,她好像有了底气,提高了音量对周围的人说道,“当年的事大家也是知道的,元娘不顾我与她爹的反对,执意要嫁覃绍维。当初我们见那覃绍维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好心好意地让他入赘咱们安家。”
这些事情村里人都知道一些,但是毕竟不是自家的事,知道也不十分清晰,现下听崔氏提起,全都支起耳朵听的认真,“按道理,元娘生的孩子要随咱们安姓,可是他们不顾我们老人的反对,非让孩子姓覃,这不是要和咱们安家划清界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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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 第七十章 赌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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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很得意,她洋洋洒洒的一番话说的众人纷纷点头,得到旁人的认可,把自己一向厌弃的人踩在脚下,这感觉着实不错。
“他们不守规矩在先,按说早就不是我安家人了,可是我们老两口心慈,不忍元娘在外面受苦,这些年也不少帮扶他们”,崔氏开始细数这些年给予元娘和覃绍维的好处。
从帮忙盖房到分了田地,从借牲口犁地到帮着收秋,一件都不落下。
不明就里的人只当安贵夫妻对自家女儿女婿不错,熟知内里的如二妮儿大海等人的面上都现出了赧色。
什么叫往自己脸上贴金?崔氏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所谓的帮扶元娘的那些事哪一件没得了好处?就比如借牲口犁地吧,若是元娘不给她几个钱,她哪里肯把自家的牛借出去。
就是元娘家最是贫困的时候,崔氏送来的粮食也都是让元娘秋收之后双倍偿还的。
覃初柳没听元娘说过这些事情,不过她可不相信崔氏有那般好心,只听她把自己的所有好都说完,才开口说道,“姥姥,您最是心善,既然您都帮了我们这么多次,咋就不能再帮我们一次?我娘可是您亲闺女啊,我可是您亲外孙女。”
打蛇随棍上谁还不会,她倒要看看,崔氏还能编出什么花来。
“哼,”崔氏冷哼一声,睨了眼覃初柳,“你们都是眼馋肚饱的白眼狼,我们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们这般折腾。你与你娘早不是我安家人了,以前的照拂也算全了一番咱们的血缘情分,以后各走各路,各不……”
覃初柳的心都提起来了,就等着崔氏说各不想干,谁成想她的话还没说完,人群之中挤出一个瘦干的男人。
“崔氏,你莫胡说八道”,安贵从人群里挤进来,瞪了眼元娘母女,这才说道,“你们说欠了永盛的银钱,可有证据?”
安贵把二妮儿母女四人送到元娘那里之后,只回家与崔氏打了个招呼就去村头的场院帮别人打场去了,若不是有几个孩子叫嚷着说元娘的亲娘与干娘打了起来,他还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里家里就出了这样大的事。
他来了有一会儿了,覃初柳和崔氏的对话他也都听到了,覃初柳虽然说的悲苦,不过他却并没有尽信,他总觉得,他这个年岁不大的外孙女心机深沉,甚至比她娘还有心思。
“你家最近啥情况村里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永盛酒楼的老板亲自过来,送来不少好东西,村那头都能闻到你家的白米饭和肉菜香,你说你娘欠了永盛酒楼的钱,谁信?”安贵义正词严,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我看你和你爹一个样,脑子活泛,说不准这些话你就是编出来吓唬我们的!不想让咱们这些穷亲戚沾你们的光就直说,何必费劲巴拉的编这些话来骗人!”
好!覃初柳暗中给安贵鼓掌,真没想到她这姥爷不仅脑子转的快,口才也这般好。
不过没关系,这些,都在她的计划之中,若是事情一帆风顺,她倒要忧心有无后患,这样更好,一刀切下去,痛了一时,没了隐忧!
元娘有些无措,只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没有,没有……”
覃初柳也只静静地看着安贵,在外人看来,这明明就是一副谎言被揭穿了的失魂模样。
安贵得意,又重重哼了一声,“天下间有不是的儿女,哪有不是的爹娘,你这般嫌贫爱富,真是丢我安家的脸!”这话是对元娘说的。
元娘想要辩解,颤抖的手就被一只小小的,软软的手握住了。
“姥爷,你咋能这么说娘!”覃初柳抢在元娘之前开口,“我们没有骗人,娘确实欠了永盛不少钱!不信,你等着,我去拿欠据。”
说完,覃初柳从地上爬起来,顺手也把元娘搀了起来。元娘很忧虑,她们哪有什么欠据,这谎该怎么圆才好。
覃初柳轻轻拍了拍元娘的手背,对元年点了点头,然后进了屋子。
西屋的门敞开着,梅婆子还在哭,戚老头儿在一边沉默不语,大江竟然也没有离开,坐在炕沿儿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覃初柳现下没有时间管他想什么,她直接推开东屋的门,外面吵闹的热火朝天,东屋却很安静,只傻蛋对着后窗静静的坐着,就好象外面的一切与他毫无关联一样。
事实上,与他确实没有什么关联。
覃初柳阴恻恻地看着傻蛋宽阔地后背,暗暗祈祷自己预想的没有错,不管如何,这次她都要拉他下水了。
找出笔墨宣纸,细心的磨好墨,“傻蛋,过来写几个字,我说你写就好!”
说完,覃初柳的目光就一瞬不瞬地落在傻蛋的身上。
她不确定傻蛋是真傻还是假傻,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傻蛋的身份定然不凡。如厕之后要洗手,吃饭的时候举止十分优雅,坐立或者行走的时候也都一派从容……
见微知著,仅从这些小的习惯和细节上就可以看出来,傻蛋的教养很好,而普通人家的孩子绝不会有这样的教养。
有人教他功夫,那么,也很有可能有人教过他读书识字,正是因为心中有了这样的猜想,覃初柳才勇敢地压上了赌注。
她赌的,是傻蛋会帮忙,赌上的,是以后大展拳脚的契机。
傻蛋还是一动不动,覃初柳面上无甚表情,心里却开始焦躁起来,不能让外面的人等太久,她要尽快写出一张欠据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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