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地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脚滑的狐狸01
梅婆子陪元娘在西屋吃饭,剩下的人则在东屋吃饭,跟来的小厮比较可怜,食材有限,就没有给他们准备吃食。
东屋里,覃初柳亲自给郑掌柜夹了一筷子酸菜炒肉里的酸菜,“郑掌柜,您来尝尝看,觉得味道咋样?”
郑掌柜尝了,赞不绝口,“不错,不错,真真是不错。”
这一顿饭可谓宾主尽欢,郑掌柜吃完饭很没形象地抚了抚微凸的肚子,“这酸菜当真不错,和地环咸菜一样下饭。”
覃初柳猜到郑掌柜接下来要说酸菜的价钱了,所以也不接话,只等着他说下去。
果然,郑掌柜继续说道,“柳柳,咱们相交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自不会亏待你。这酸菜着实不错,这样吧,咱们按棵计价如何?”
覃初柳点头,她也正有此意。
“一棵酸菜二十个钱,可好?”郑掌柜问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给的价太低了让覃初柳不满意。
二十个钱,一千棵就是二十两银子,说实话,郑掌柜给的价钱真心不高,不过,酸菜做法简单,菘菜和人手并一应用具都是永盛提供的,这个价钱也算公道。
思忖了片刻,覃初柳颌首,“好,就一棵二十个钱!”
郑掌柜没有久留,谈妥了价钱又付了银子,等小厮把酸菜装车之后就走了。
等郑掌柜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覃初柳转身回屋,这当口,突然瞥见不远处隔壁邻居家的杖子边有人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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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 第七十八章 又有妖蛾子
回到房间,覃初柳的心绪总也不能平静,那青翠的裙角,暗红的布鞋,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
那人绝不是普通看热闹的村民,因为看热闹的人从来都明目张胆,绝不会因为她看过去就慌张地躲藏起来。
就在她冥思苦想也想不出结果的时候,元娘走进屋子说道,“柳柳,把银子给我吧,我算算咱有多少钱了,看看能买多少地。”
覃初柳从袖袋里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元娘,“娘,现下的地多少钱一亩?”
元娘接过银子,把之前的银子拿出来放到一起,一共是四个十两的整银子,放在手上沉甸甸的。
“良田大约要五两银子一亩,中等田大概三两。”元娘回道,“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咱也不多买,以前咱家有五亩地,只咱们娘俩忙活种起来着实吃力,现下有小河他们帮忙,五亩地就正好。”
“良田什么样?中等田什么样?”覃初柳疑惑道。
元娘也没觉得不耐烦,细心地给覃初柳解释,“去太平镇那一路上的地都是良田,你不还说路边的庄稼长势好嘛。中等田,就是打谷场边上那样的,平常年份还好,遇上大旱就不成了。”
“那咱家以前的地是良田还是中等田?”
元娘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不好,好半晌才回道,“那是最次的了,大旱的年头才能多收些粮食,平常的年份那地总是涝,要是碰到多雨的年份。多半会颗粒无收。”
就是那样的地,她和覃绍维一起种了八年,她自己种了两年,几乎没有丰收过。
所以,这一次,她是说什么也不会买最次的地了。
“这次咱们买良田,”元娘紧了紧手里的银子。“买五亩良田,咱们手里还能有余钱,说不准明年开春就能盖新房了。”
良田,那岂不是买不到她属意的那快地了!
不行,好不容易她娘有了买地的想法,就算不能五亩都买甸子地,至少也要买一亩吧。
覃初柳转了转晶亮的大眼,有了主意,“娘。莫不如咱们放出风去说是梅姥姥他们要买地,村里或是其他村子有要卖地的人家听了消息定然会找上门来,倒时候咱们不仅能好好选地,还能杀杀价,你说呢?”
元娘想了想,点头,“你说的对。地可不是啥普通的东西,可要仔细挑好了。”
谁能最快地把风声放出去呢?覃初柳不做它想,定然是小崔氏了。
第二天。元娘就去找小崔氏了,具体的说辞覃初柳已经想好,教给元娘了。
“二婶子,是这样的,梅姨,”似是怕小崔氏不知道是谁,元娘解释,“就是永盛酒楼派过来看着我们的那个婆子,她想在附近买几亩地,想着让二婶子给张罗张罗。你看……”
小崔氏还处于元娘突然登门的震惊中,自从知道元娘欠下永盛酒楼那么多钱后,村里人几乎都不与元娘家走动了。元娘也再没有出来串门。
不想今日她正要出门去寻崔氏唠家常的时候,元娘就来了。
“啊,这事儿,办起来只怕……”小崔氏反应过来,有些为难地说道。
元娘哪里不明白小崔氏的意思,赶紧从袖袋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二十个钱,“二婶子,这些钱你先拿着,等事情办妥了,指定还有好处。”
小崔氏暗暗撇嘴,心道这永盛酒楼派过来的人咋这么抠搜,托人办事才给二十个钱,估计办妥了也多给不了多少。
小崔氏漫不经心地接过钱,兴致缺缺地说道,“元娘啊,你也知道,咱都是靠种地吃饭的,若不是迫不得已,谁家也不会卖地,若是实在买不到,你可别怪我啊。”
元娘连连点头,“自然是不能怪二婶子的,我也知道这件事不好办,成不成都看天意吧。”
从小崔氏家出来,元娘心思惴惴,这些话都是柳柳教她说的,她也知道拿二十个钱让人家办事太少了些,她原本想多拿些的,不过柳柳却对她说,“娘,咱们只要卖田的人知道咱们要买地就行了,又不指望二姥姥真能给咱们办成事。”
说实话,覃初柳还真不看好小崔氏,那人惯 会火上浇油,最看不得别人好,就算给她二百两银子,她还觉得不够多,也不一定尽心办事。
这边元娘刚走,小崔氏就跻上鞋去了崔氏家。
到崔氏家的时候,崔氏正看着圆子和二妮儿的小闺女三丫头玩。
三丫头因为是闺女的原因,在赵家也不受宠,所以都这么大了还没起名,旁人逗弄她的时候都是三丫头三丫头的叫着,后来二妮儿也习惯了,干脆就把三丫头当作了小闺女的小名。
二妮儿并张氏李氏坐在炕沿上一边聊天一边做针线,气氛倒也和乐,至少表面上是挺和乐的。
见小崔氏进来,张氏和李氏赶紧给小崔氏让了地方,小崔氏也不客气,直接脱鞋上炕,“大嫂,刚才元娘去找我了!”
小崔氏一席话,惊了好几个人,二妮儿手下一抖,细细地针尖扎进指头里,血珠子顿时便冒了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擦去血珠,就听崔氏幸灾乐祸道,“找你干啥?是不是要找你借钱?她欠人家那么多银子,找你借能抵啥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崔氏心里啐了崔氏一口,心道你个瞧不起人的老货,指不定你家还不抵我有钱呢!
不过,她面上的表情却一点没变,“哪里是借钱,她是要买地!”
话音刚落,崔氏便火大的拍了下炕桌,发出闷闷的声响。炕桌微微颤动了下,搁置在桌边的茶碗掉了下来,里面滚烫的热水四溅开来,正喷溅到一边玩的正酣的三丫头身上。
小孩子的皮肤最是敏感,三丫头裸露在外的皮肤登时便红肿一片,她小嘴儿一撇,哇地大哭起来。
二妮儿心疼的不行,赶紧把三丫头抱起来,一边查看她红肿的情况一边柔声安抚。
崔氏听了小崔氏的话本就气恼非常,现下被三丫头扰的更是心烦,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赶快把她抱走,莫在这里招人嫌!”
二妮儿的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最后还是默默地把孩子抱了出去。
出了里屋,她的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竟比被烫的三丫头还伤心。
二妮儿走后,平时不对付的张氏和李氏对视一眼,难得地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笑脸。
“那小泼妇果然是个骗人精,什么欠银子,我看都是拿来忽悠咱们的,她们还有钱买地,怎么会欠钱!”屋里安静了下来,崔氏愤愤地说道。
“大嫂你别急啊”,小崔氏假意安抚,看着崔氏气急败坏的样子内心其实很雀跃,“元娘不是给自己买地,是给在元娘家住的那对夫妻买地。”
见李氏和张氏也都好奇地看着她,小崔氏清了清喉咙,“我看呐,那俩老家伙是打算长期住下来了,听元娘的意思,若是她不还钱,他们还真不打算走了。”
“不打算走了!”崔氏重复一句,继而更加愤愤,“我就瞅不惯那老虔婆,我头皮现在一碰还疼,下手忒狠!”
想了想,崔氏补充道,“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好过了,买什么地,我偏让她买不成,买了也是种不出粮食的荒地!”
“可不是”,小崔氏立即附和,“咱俩这回可想到一块儿去了。她毕竟是永盛酒楼里的人,咱也不好明面上得罪,要不,咱们这样……”
两个脑袋凑到一起,小声嘀咕起来。
另一边,元娘刚回到家不久,小河也从外边回来了,他是在元娘去小崔氏家之后被覃初柳派出去的。
“咋样?”覃初柳拉过小河,躲在院子里悄声问道。
“果真去了,”小河的表情很复杂,有对覃初柳料事如神的佩服,也有莫名的难受。
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把心中的那点不痛快压了下去,“柳柳,你咋知道她会去?还有,接下来该咋办?为啥不让大姐知道?”
覃初柳斜看了他一眼,“问这么多干嘛,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小河不说话了,覃初柳做事,他自然是放心的。
两个人又嘀咕了一阵儿,眼见快晌午了,覃初柳有些困倦,正要进屋睡个午觉,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压抑的声音,“柳柳,开门啊,是我。”
是萧白!
覃初柳给他开门,萧白四下看了一眼,这才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不等覃初柳说话,直接钻进了屋里。
“你这是干啥,大白天的见鬼了?”覃初柳跟进来,纳闷地问道。
萧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宽大地袖摆滑落到手肘,露出一截青紫交加的小臂。
“你这是怎么弄得?”覃初柳眼尖地看到,伸手拉过他的手臂,手指轻轻点了点他上面的青紫,萧白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这是怎么弄得?”覃初柳又问了一遍,语气了隐含了冷冽的气息。
萧白嗫嚅了半晌,才堪堪回道,“不是别人打的,是我,是我不小心摔的!”
皇家小地主 第七十九章 萧白挨打
骗鬼!这哪里是摔出来的,明明就是鞭子之类的东西抽出来的。
她不顾萧白的挣扎,把她的衣袖往上拉了拉,拉到肩膀的位置,一整条胳膊都露了出来。
饶是覃初柳做好了心里准备,在见到萧白整条胳膊上的伤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还想查看他另外一只胳膊,这一次却被萧白躲开了,他用手推开覃初柳的手,急切地道,“柳柳,我没事,只摔了这条胳膊,其他地方都没事。”
他越是这样说,越加坐实了她的猜测。覃初柳便也不再查看,只定定地看着萧白,“谁打的?是不是东升米粮有人欺负你?”
她很生气,小小的胸脯剧烈的起伏,萧白还是个孩子啊,谁那么凶残竟然会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你不说,我现在就去太平镇,亲自问温掌柜……”覃初柳摆了摆手,就大步的往外走。
萧白也急了,上前紧紧地抓住覃初柳的衣袖,语带哀戚地说道,“柳柳,不是东升米粮……”
“那是谁?”覃初柳就势站定,目光灼灼地看着萧白,“是谁欺负了你?”
“没,没有”,萧白还想辩白,却也知道自己的说辞是那般的苍白无力,这一瞬间,他内心里无以言说的委屈之感突然爆发出来。
“是……”萧白磕磕绊绊地说道,“是我娘……”
覃初柳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是谁?”
萧白松开覃初柳的衣袖,低垂着头。艰涩地开口,“是我娘,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所有的话都梗在了喉间,覃初柳想问萧白,你哪里错了。可是,她问不出口,真的问不出口。
在她看来,孩子就是犯下了天大的错误,爹娘也舍不得对孩子痛下这样的狠手。
她实在想不出,一向听话懂事的萧白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才能让黑子娘这般的狠绝。
“真的不怪我娘”,萧白似是猜到了覃初柳的想法,忙忙替自己娘解释。“是我没和娘商量就改了名字,娘生气也是应该。”
覃初柳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萧白挨打的真正原因是改了名字。
覃初柳看着萧白的眼睛里满是同情,萧白脸上委屈的神色也越来越盛。
昨日萧白搭着永盛酒楼的马车兴高采烈的回家,他本是想先来看覃初柳的。但是郑掌柜却不由分说的把马车停在了他家门口,没奈何,他只得先下车回了家。
黑子娘见他回来。高兴的不行,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儿,才拉着他的手问他,“黑子,还有人欺负你不?”
说完,黑子娘自己先流下了泪。
萧白赶紧哄他娘,“娘,我挺好的,我们换了掌柜,新掌柜对我很好”。怕他娘不信,他还历数温掌柜的好,“新掌柜不仅给我换了住的屋子。还亲自教我识字算账,这还不算,他还给我取了新名字。”
黑子娘脸上刚刚浮现出的喜悦因为萧白的最后一句话再次消失,“你改名了?”
萧白没有听出他娘话里的颤音,犹自兴奋地道,“是啊娘,温掌柜亲自给我取的,叫萧白,好听吧?”
黑子娘颤抖着手揪住萧白的衣领,哆嗦了半晌才挤出一句,“你个不孝子。”
说完,便拉着萧白进了里屋。里屋的陈设很简单,甚至连一个炕柜都没有,衣裳被褥都叠好堆放在炕梢。
里屋靠里墙的位置竖着一个半人多高的架子,架子是几根木头拼接成的,上面搭了一块宽厚的木板,木板上摆放着一个擦拭的干干净净的牌位。
黑子娘让萧白跪在牌位前,厉声质问道,“黑子,你当着你爹的面儿说清楚,你为啥要改名?”
萧白还不明白他娘为啥这么激动,只实话实说,“东升米粮有条狗也叫黑子,我不想和狗一个名字。再者,黑子也不好……”
“啪”的一声,萧白最后一个“听”字消失在唇齿间,继而被一声呻|吟取代。
黑子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过架子边上的一根藤条,重重地抽在了萧白的身上。
“这名儿是你爹取得,你咋能说改就改!”黑子娘好像疯魔了般,不给萧白说话的机会,又一藤条抽了上去。
紧接着,就是第三下,第四下……
开始萧白还紧咬牙关死撑着,以前每次他犯了错,娘也会罚他跪在爹的牌位前,有时候娘气急了也会用藤条抽他,不过也就是抽几下罢了。
可是这一次,他娘抽了好久也没有罢手的意思,他实在忍受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
饶是这样,黑子娘也没有罢手,一直抽到她累了,才甩了藤条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牌位哭诉,“黑子他爹啊,是我没教好孩子,他这才去了镇上几天啊,就开始忘本了……”
萧白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跪在他娘身前,“娘,我没忘祖,我还姓萧啊。我以后还叫黑子,我不改名了还不行吗?”
“真的?”黑子娘停了哭泣,泪眼朦胧地看着萧白。
萧白颌首,“不改了,娘说咋样就咋样!”
黑子娘的脸上马上又有了笑意,想要去搂萧白,她的手刚碰到他的肩膀,他就疼的叫了一声。
这时黑子娘仿似如梦初醒,看着萧白心疼又愧疚。
等萧白哄好他娘天已经黑了,本来说好要去找覃初柳也是不能了。
今天要回镇上,他娘送他出门,在门口拉着他的手絮叨了很久,最后还不忘叮嘱他,“你直接回镇上就成了,不要去找覃初柳了。以后也少跟那丫头接触,要是让娘知道你偷着去找他。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没办法,萧白只得应承下来,直接出了村子,出村之后,他又绕了一大圈儿绕到覃初柳家,跟做贼似的生怕被他娘发现。
“那你打算听你娘的,一直叫黑子啦?”听完萧白的诉说。覃初柳问道。
她实在不能理解黑子娘,严格说起来,萧白也不算是改名字,不过就是取一个上的了台面的大名罢了,小名还可以叫黑子啊。
“柳柳,你说萧白好听还是黑子好听?”萧白答非所问。
“当然是萧白好听了。”覃初柳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萧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半晌才说道,“那我还叫萧白!”
覃初柳有些惊讶,萧白以前可一直都很听他娘的话啊。这次竟然敢忤逆他娘的意思。
萧白虽然下了决心,可是神色依然晏晏。
“萧白可以做你的大名,小名还叫黑子不就成了,这样也不算忤逆了你娘。”覃初柳好心开解萧白。
萧白的眼睛登时就亮了,“还是柳柳你聪明,我咋就没想到呢。”
眼见天色不早。再不走天黑前就到不了太平镇了,萧白才恋恋不舍地绕道走了。
送走萧白,覃初柳并没轻松多久。因为当晚,下雪了。
轻飘飘的雪花落下来,没有一点儿声响,若不是小河半夜出去解手,只怕要到第二天一早才能知道下雪了。
雪很大,很密实,小河出来的时候,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小河也顾不得去解手了,直接奔到院门口,傻蛋还睡在外面。已经被一层积雪覆盖,只有凸起的人形。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若不是呼吸间还有一缕白雾冒出来。小河定然以为他已经死了。
小河赶紧进屋拿被子,想要给傻蛋盖上,只是他的动静太大,惊醒了覃初柳她们。
覃初柳看到外面好似熟睡的傻蛋,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雪时候的天气不算多冷,但是地上却凉的很,而且,他身上还穿着单衣。
她不知道傻蛋是怎么想的,她娘明明给他做了棉衣,可是他却一直没有穿,一直放在包袱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元娘身上,只等着元娘做决定,元娘看了眼傻蛋就撇开了脸,“都会去睡吧,小河把被子给他盖上。”
说完,元娘直接回了屋。
梅婆子心疼的不行,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还是戚老头儿硬给她拉回去的。
第二天覃初柳天不亮就起来了,去到外面一看,雪还在下,地上的积雪已经到了小腿。
傻蛋还没有离开,被子上也覆上了一层雪,他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远远看去,就像一个雪堆。
“傻蛋,天快亮了,你快起来吧,”覃初柳扒开雪,揭开被子去唤傻蛋。
傻蛋好像没听到,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覃初柳觉出了不对,傻蛋面色酡红,呼吸粗重,她伸手探上他的额头,果然,烫的吓人。
“傻蛋,你快醒醒,你发热了,再睡下去会更严重,”覃初柳用力摇晃傻蛋,想要把他摇醒。
傻蛋只哼唧了两声,依然没有睁开眼,覃初柳心知不妙,进屋叫来元娘和梅婆子。
“娘,傻蛋发热了,若是再这样下去,指定得冻死在外面”,覃初柳实话实说。
梅婆子蹲在傻蛋身边,抬头乞求地看着元娘,“元娘,这好歹是条命,你就能眼睁睁地看他冻死在外面!”
元娘也于心不忍,但是她心里知道,若是这一次再把傻蛋搬回家,以后只怕就不好再往外撵了。
一条人命,闺女的名声,哪一个更重要?元娘犹豫不决。
“娘,先把傻蛋抬回家吧,”覃初柳替元娘做决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救人要紧。”
皇家小地主 第八十章 签了卖身契
傻蛋的高烧持续了两天,灌了不少药下去,人也一直晕晕乎乎的,直到第三天才退了热,人也清醒了过来。
傻蛋醒了,元娘更加的烦恼了,再把傻蛋撵出去,只怕他还要睡在外面,若是留下他,总也找不到一个好的由头。
“哎……”元娘长叹了一口气,烦躁地把手里的针线扔进笸箩里,抬头见覃初柳端正地坐在炕上,认真地练字。
小小的年纪,认真做事的样子倒比大人还稳妥几分,元娘看得有些失神,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柳柳,你说傻蛋该怎么办?”
前些天刚下定决心少让覃初柳做决定的元娘禁不住又把问题抛给了覃初柳。问完她也有些懊恼,都快三十岁的人了,遇事竟还要问一个娃娃!
覃初柳可不知道元娘复杂的心情,她写好最后一个字,把笔摆好,才抬头试探着对元娘说道,“娘,我看傻蛋还有把子力气,不若留下他给咱家干活。”
“咱家有啥活好干?”元娘不赞同,“咱们这几个人还干不过来!”
“那我就想不出别的主意了,”覃初柳无奈,她娘左右为难,她又何尝不是这样。
她以前一直觉得傻蛋会功夫,在外面冻上一冻也没啥大事儿,谁成想不过是一场雪,他就生了一场大病,这要是三九天他还在外面,指定得冻死啊。
覃初柳说完,又拿起笔开始练字。元娘见她真的不管了,心里更加焦躁,干脆穿鞋下地,在地上转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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