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地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脚滑的狐狸01
覃初柳低垂着头,心里也知道这次娘是真的生她的气了,这一招先斩后奏虽然之前没有阻力。但是事后着实麻烦,她要想办法说通娘才行啊。
覃初柳的沉默让元娘更加生气,“做了错事还不认错?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娘平日也这么教过你?”
覃初柳嗫嚅了下,低低地说道。“前些日子娘不还说只要我不杀人放火,娘就不管我吗。”
元娘一滞,这话她确实说过,可是,她没想到覃初柳还真拿这话当了真。
其实,这个时候元娘的心理是复杂的,按说覃初柳与永盛酒楼的交易涉及的银钱更多,可是她却完全不在意,因为这些她完全不懂,所以能够全心全意的相信覃初柳。
可是买地种地上的事情。她自认为经验比覃初柳丰富,覃初柳不声不响就买下那么多甸子地,让她觉得覃初柳这般作为是小孩子胡闹!
覃初柳抬头瞄了一眼元娘,见她面色阴郁地看着自己,心里的小鼓打的更响。“娘,我知道错了,我应该在买之前和你商量的。”
再瞄一眼,神色不见缓和,“娘,我以后再不敢自作主张了,凡事定然和娘多商量。”
元娘面色还是不好。覃初柳也没了办法,又低下了头,心中暗忖,反正地已经买了,等娘气过了也就好了。
元娘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似的,手掌重重地拍在炕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吓的覃初柳一个激灵。
“你有没有拿我当你娘?买地这么大的事儿,你咋能不和我商量?你是不是想着,左右已经买了,我还能给你退回去不成?”元娘气红了眼。眼泪就在眼圈儿里打转儿。
覃初柳从元娘的话里听出了哭音,抬头正见元娘抹眼泪,这下她彻底慌了。赶紧凑到元娘身边,双手揽住元娘的胳膊,小脑袋在元娘身上蹭来蹭去。
“娘,都是我不好,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遇到这样的大事儿一定先和娘商量。”
元娘平复了下心情,心里还有气,可是低头看到窝在自己胳膊上的小脑袋,心里又有些不忍心了。
“柳柳,娘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娘生气的不光是你不与娘商量就买地,娘更气的是你竟然不信娘!”
覃初柳要反驳,还不及说话,就听元娘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儿你给娘说了娘指定不同意,所以才想着都办好了在让我知道我也拿你没办法?”
覃初柳的心思被猜中,轻轻点了点头。
元娘长叹了一声,“你若说的在理,娘能不同意吗?你不与娘说,只会让娘觉得你自己也没有理!不光是买地的事儿,送小河走的的事儿也是这样,你到现在也没给娘一个说法。”
覃初柳总算知道症结所在,赶忙坐直身子,若是这样说,这事儿确实是她办的不对了。
她只想着她总能做好,没想到旁人心里的忐忑。毕竟,花钱买甸子地在大家看来,都不是明智的选择。就是送小河走也是这样,她甚至都没告诉元娘她以后的打算。
“娘,是我不对,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覃初柳不再敷衍,“我买甸子地,不是种旱田,我是打算种水田的!甸子地本来就往外渗水,若是旱田,多下两场雨指定就不收粮食了,但是改成水田就不一样了,稻子本来就需要水,就是下雨也不怕涝……”
元娘听的糊里糊涂,他们这里,还能种水田?
“送走小河,我也是有我的打算”,覃初柳继续说道,“娘,我要赚好多好多的银钱,买好多好多的地,盖一座比刘地主家还气派的宅子给娘住。等到那时,就让小河给咱们管家,这样多好。”
皇家小地主 第九十四章 又捡了一个
覃初柳说话的时候,脑海里不禁想到以后的富贵和乐的日子,整个人都好似掉进了蜜里,甜腻的不行。
元娘听了,心里有些发酸,原来女儿做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是为了这个家。
她手里明明有钱,却不是像别的孩子那样,想着买好吃的,好玩儿的,她甚至不像别的小姑娘那般喜欢漂亮衣裳和首饰。
元娘的面色渐渐柔和下来,手轻轻抚上覃初柳的发辫,说出一句前后完全不搭的话来,“那珠花你咋不戴,多好看。”
覃初柳心里一暖,她娘这是原谅她了。
赶紧偎进元娘的怀里,“我要娘给我戴。”
元娘从一边的匣子里拿出一朵鹅黄色的珠花,小心翼翼地插到覃初柳的发辫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眼,“我们柳柳果然是村里最漂亮的。”
说完,元娘又叹了口气,伸手点了点覃初柳的鼻子,“以后这样的事情可莫瞒着娘了,娘心里难受。”
覃初柳忙忙点头,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
在家安生了几日,覃初柳又待不住了。
地买了,要做的事情就多了。那片地太荒,荒草都有半人多高,若是等到来年开春再收拾,只怕来不及。
这一日,早早吃过饭,覃初柳就与元娘商量,“娘,我想去地里割荒草。”
元娘没去过那块甸子地,不知道到底有多荒凉,正好也想去看看,便应道,“正好,娘跟你一块儿去,看看那地啥样。”
正好家里的牛草料不多了,戚老头儿便套了牛车,“把草割了拉回来喂牛”。
家里只留下梅婆子看家,他们三个便去了地里。
饶是心里有了些准备。元娘在看到甸子地的时候,心还是凉了半截,对覃初柳的话更加的怀疑了,这样的地。真的还能打出粮食来?
草太厚了,割草就跟割麦子似的,速度非常慢。
割了半天,眼见都要中午了,覃初柳已经累的不行,还有戚老头儿,他哪干过这活儿,已经累的直不起腰了。
元娘便让他们歇着,自己把割完的草装上车。眼见就剩靠里的一堆草了,覃初柳也扶着后腰站起身帮元娘装车。
覃初柳俯身要抱草的时候。突然看到草梗处有一片暗红,凑近一闻,有淡淡的血腥味。
这堆草是戚老头儿割的,覃初柳忙问戚老头儿,“戚姥爷。你割伤了没有?”
戚老头儿累的没啥力气,只慢慢地摇了摇头。
不是戚老头儿,兴许不是人血,可能是她小题大做了。
这样想着,覃初柳提着的心也放下了。可是,她不经意地往前一扫,却看到星星点点的血迹。一直向前延伸,直至消失在半人多高的荒草里。
覃初柳不敢自己去看,叫来戚老头儿和元娘。
戚老头儿走在最前,元娘夹在中间,覃初柳被元娘护在身后,沿着血迹走了大概有百十米。血腥味儿似乎更重了。
戚老头儿扒开前头的草,就见前面倒着一个人,那人似乎受了重伤,浑身是血,十分可怖。
除此之外。这人身边还趴着一条狗,那狗身上也沾了血,见到有人过来既不起身也不叫唤。
那狗的个头有些大,戚老头儿起先还有点儿害怕,见那狗并没有攻击人的意思,这才壮着胆子走到伤者身边。
戚老头儿检查了一番,对元娘和覃初柳道,“血流了不少,不过没有大伤,伤口都不深,没事儿。”
元娘长呼了一口气,伸手抚胸,“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一次两次碰到这样的事儿。”
是啊,第一次碰到傻蛋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情况,只是遇到的地点不一样罢了。
覃初柳看着满脸血迹的男人,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这真的是巧合,还是有人预谋?
若是预谋,谋的又是什么呢?
她的目光落到那只乖的不象话的狗身上,正巧,那狗也懒洋洋地回望着她,真的是懒洋洋的,覃初柳分明从狗眼中看到了一丝睡意……
“元娘,这人咋办?”这时候,戚老头儿问道。
咋办呢?扔下不管,还是带回家去?
又和上次一样两难的抉择,元娘想了一下,“带家去。现在就带回去!”
连天黑也不等了,元娘这是不怕外人看到了。
“救傻蛋回家,藏着掖着还是惹出了事端,这次咱就大大方方的救人,看谁还敢说三道四。柳柳,娘这次豁出去了,若是有人敢败坏你的名声……”
“我就给娘招个没有依靠的上门女婿,任咱们搓扁揉圆了,绝不然让人家欺负了去。”覃初柳抢过元娘的话,调侃道。
元娘能想明白就好,好名声什么的,说白了都是人家传出去的,以她们现下在安家村的处境,只怕就是整日不出门人家也不会传什么好话,莫不如坦坦荡荡、大大方方的过日子,任旁人说去!
得了元娘的话,戚老头儿便试着去扶那男人,奈何那男人太高大,戚老头儿试了几次都不成,反倒自己累出了一身汗。
元娘也没那么多顾虑了,上前扶起男人的另一只胳膊,帮着戚老头儿一起把男人扶起来。
把男人安置在牛车上,覃初柳回头去看,那只狗正跟在她身后,看来还是一条忠犬,主人受伤它还能不离不弃。
回到家,元娘亲自去请安广荣,戚老头儿和梅婆子则给男人简单的清理伤口,覃初柳没事做,便和那狗大眼对小眼儿。
覃初柳越看就越觉得不对劲儿,这狗不似一般的狗,见到人要摇尾巴。它的尾巴一直耷拉着,而且十分粗壮。它的耳朵也是,支棱着,好似随时都处于戒备的状态。那双眼睛更是骇人,倾斜着,好似自来就带着凶光。
就在覃初柳对着狗生疑的时候,元娘引着安广荣回来了。南烛背着个小药箱跟在安广荣身后。
安广荣一进到院子就看到了狗,吓得倒退了好几步,指着狗哆哆嗦嗦半天才说道,“狼。怎地让狼进来了?”
覃初柳恍然,怪不得她觉得不对劲儿呢,原来她眼前的根本就不是狗,这就说的通了。
元娘也惊了一跳,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狼呢,都说狼十分凶残,到底是咋了凶残法,她还真没见识过。
“没事没事,狼成群的时候厉害,现下就它一个。咱们这么多人还用怕它?”覃初柳站起身来,怕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还伸手摸了摸狼的头。
那狼很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侧头假寐,谁也不理了。
覃初柳嘻嘻一笑。“你们看,我摸它都没事儿,它不会咬人的,你们放心进来吧。”
安广荣还是有些害怕,身子直往后缩,倒是南烛胆子大些,对安广荣道。“爷爷,我挡在你身前,不会有事的。”
说完,南烛小小的身子就挡在了安广荣的身前,朝屋子里走。
没奈何,安广荣也只得胆战心惊地跟在他身后。
走过狼身边的时候。那狼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倒好像不知道有人从旁走过似的。
给男人检查完,安广荣只留下一些外敷的药,“都是些皮外伤,没甚大事。”
“那他咋还不醒?”梅婆子焦急地问道。
“他这是饿的。身子太虚了。没事,很快就醒了,你们先给他备些好克化的吃食。”安广荣交待道。
梅婆子连连点头,转身就去忙活了。
元娘送安广荣出门,覃初柳和南烛跟在后面,从始至终,南烛也没对她说一句话,覃初柳心下纳罕,没话找话道,“南烛,紫苏呢?咋没跟着来?”
南烛刚要回话,安广荣突然转身,“南烛,该家去了。”
南烛只闷头走到安广荣身边,不再去瞧覃初柳。
“叔公,要多少诊金?”元娘手按在荷包上,问道。
“不要你多,就五百个钱吧。”
五百个钱还不算多!覃初柳想怒吼,这安广荣是半年不出诊,出诊管半年啊。
元娘从荷包里掏出半吊钱来,递给安广荣。
收了钱,安广荣便要走,只是往外走了几步,到底还是回头说道,“元娘,家里留个外男总归不好,等他伤好了,就让他走吧。”
元娘点头。
覃初柳对安广荣的印象好了不少,不光是因为上次惩罚小崔氏他们那回,更因为他刚刚对元娘的劝诫。
也只有真正的关心,才不会漠视、纵容。
再进到屋子,梅婆子已经在淘米煮粥了,元娘过去帮忙,覃初柳则钻进了东屋。
男人脸上的血已经清理干净,露出方正的脸。他二十多岁的年纪,
长得很普通,就是掉到人堆里找不着的那种。
就在覃初柳细细观察那人的时候,那人突然睁开了眼睛,警惕地看着覃初柳。
覃初柳吓了一跳,待看清男人的眸色,心马上提起来了。
“你是北辽人?”覃初柳问道。
男人撑着身子要坐起来,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嘶了一声又跌了回去。
躺在那里缓了好一会儿,他才答道,“是,我是北辽人。”
知道回话,不是个傻蛋,覃初柳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记得,我叫谷良……”
覃初柳摆了摆手,打断谷良的话,只要不装傻,不装失忆就好,“我不想知道你是谁,咱们也是不小心救了你,就不指望你报答了,等你伤好了,赶紧走了就是。”
谷良低头沉默了片刻,再抬头时眼睛里竟然泪光闪闪,“姑娘,您行行好,收留我些日子吧,等辽河郡的战事停了,我定然离开!”
皇家小地主 第九十五章 叫隼的狼
“辽河郡起了战事?”梅婆子用围裙擦着手,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覃初柳身边。
谷良大手在脸上胡掳了一把,眼里的泪光敛了去,只声音还有些虚弱沙哑,“正是。辽河郡是四皇子的封地,早前四皇子犯了错,天家把辽河郡收了回去,现下天家病重,太子掌权,四皇子便领兵打了过来,誓要夺回封地……”
“你说这些,与咱有啥关系?”梅婆子打断谷良的话,“你直说,战事能波及到咱们这吗?”
谷良当真认真想了想才回道,“应该波及不到,说到底,太平镇也是大周的地盘,与我北辽无甚关系。”
“那就好,那就好!”梅婆子伸手抚了抚胸口,“与咱们没关系就好,他愿打就随他打去,只可怜了辽河郡的百姓,又要遭殃喽。”
覃初柳却沉思起来,辽河郡虽然隶属北辽,却与太平镇相隔不远,若这谷良真的是从辽河郡跑过来的,那这战事指定十分惨烈了。
北辽兵士兴许不会打到这边,可是北辽的难民……
覃初柳的目光又落到谷良身上,“你家还有什么人?起了战事你自己跑出来就不担心家里?”
谷良收敛的泪水顿时溢出了眼眶,吭哧了半天才含糊不清地说道,“家里爹娘早逝,唯一的大哥前些年也去了,大嫂改了嫁,家里……”
“你只说你家里还有人吗?”覃初柳蹙眉,这谷良莫不是个话痨,怎地话那般多,她又不是查户籍的。
摇了摇头,“没了,家里只我一个”,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隼。”
“你既然还有牵挂。自当去寻才是,我这里也不好……”收留二字还未出口,谷良便急急解释道,“隼跟着我来了。我唤一声它指定就来。”
说完,谷良忍着身上的痛对外面喊了一声,“隼……”
“噌”的一下,那狼便窜了进来,把灶房里的元娘吓得尖叫出声,就连梅婆子和覃初柳也都吓得直哆嗦。
这狼的速度也太快,不过是眨眼间,就能从外面奔进来。
狼奔进屋里,一跃上了炕,随即就爬到了谷良身侧。谷良伸手顺了顺它的毛,它便舒服地连脑袋都伏在了炕上。
它这个样子,倒一点儿都不像狼了,完全就是一个等待主人爱抚的大狗啊。
“你们莫怕,隼它看着吓人。其实温顺的紧,绝不会主动伤害人,也不会偷别人家的鸡……”
覃初柳无语,原来这个叫鸟类名字的狼还是很有道德的,真不知道谷良咋想的,给狼取了这么个名字。
等覃初柳和谷良熟稔之后,覃初柳问了这个问题。谷良只挠挠头,低声咕哝了一句,“主子喜欢,就是叫头猪隼,那也没办法……”这是后话。
覃初柳到底是没答应谷良在家待到辽河郡打完的请求,梅婆子倒是心软了。只是想到上回傻蛋的事情,她到底是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
几天后,开始有大批的北辽难民涌入太平镇,也有不少进了安家村。
安禄召集了安家村主事的男人商议了此事。最后决定把女人孩子暂时安置在祠堂外面的空地上,每天安排几户人家给他们送些吃食。
女人和孩子得到了安置,有了果腹的吃食,可是男人却没地方可去,没有东西吃。
于是,他们便想到了通过旁门左道来获取吃食。
接连几天,安家村有不少人家半夜都遭了贼,旁的东西没少,只少了米粮和活禽。
元娘也开始担心起来,“咱家虽然没猪没鸡鸭,但是保不齐那些人饿极了来偷牛啊。这么大的牲口,藏也没处藏,这可咋办啊?”
梅婆子和戚老头儿也皱起了眉,显见也是十分担忧的。
覃初柳倒是不担心,外面有隼守着呢,怕啥!
北辽人确实高大,下手也狠辣,可是,和狼比起来,到底还是有差距的。
覃初柳把自己的想法与他们说了,元娘还是不放心,“村里二祖爷爷家不也有狗护院,不还是遭了贼,那贼人也歹毒,进院子前先把狗毒死了,你说说,那狼还能跟人似的,知道啥能吃啥不能吃?”
元娘说的二祖爷爷是谁覃初柳不知道,但是狗被毒死的事儿却是真的。
覃初柳一下子没了话说,若是真有人投|毒,她还真不敢保证隼会安然无恙。
这时,一直沉默的谷良突然开了口,“要不,晚上我出去守着吧。我也是北辽人,若是真的碰上了,也好劝劝他们。”
梅婆子不放心,“他们都是饿极了的,万一不听你的咋整?再说,你的伤刚好点儿,可不好受凉受冻!”
元娘也不同意,这个谷良能说会道,几天的功夫就把梅婆子和戚老头儿哄住了,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他,若是他有个好歹,梅婆子指不定得多伤心。
谷良见众人不同意,便没再言语。
覃初柳以为这件事就这样作罢了,没想到谷良半夜还是偷偷地出去守着了。
没想到,当夜,北辽贼人就来偷牛了。
从来不叫的隼突然狂叫起来,惊醒了村里不少人,大家寻声找来的时候,就见谷良一手拎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那俩少年还不知悔改,嘴里骂骂咧咧,“你还是北辽人吗?竟然给大周人当狗看家护院,我要是你早就一头碰死在达拉山下的大石头上了……”
谷良很生气,却也不能拿两个半大的孩子怎样。可是,安家村人可不管这些,见偷东西的贼人捉住了,一个一个兴奋的不行,就有被偷的人家提议把这两个少年痛打一顿。
附和的人越来越多,后来安禄也来了,挤到院子里,看了看谷良手里的少年,“壮士,多谢你出手相助。不如,将两个贼人交给我们处理吧。”
元娘家救了个北辽男人的事儿,村里人早就传开了,且元娘也没拘着谷良。谷良能下地走动之后,就经常在外面溜达,所以安禄认识他也不足为奇。
两个少年一听要把他们交给安家村的人,心里慌了,也没了刚才骂人的气焰,只垂头不说话。
谷良却没有把他们交出去的意思,“你们打算怎么对这两人?”
安禄想了下,“偷走的东西能拿回来的定然要拿回来,拿不回来的我们也不能强求。至于他们两人,就按刚刚说的。打一顿就是了。”
覃初柳在屋里听了直皱眉,现下这些北辽难民连吃的都成问题,若是再遭了打,受了伤,没有医药。又没有地方取暖,只怕就活不成了。
安禄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至两个少年于死地啊。
谷良自然也不会同意安禄的提议,“这怎么能行,他们没吃的,也没有住的地方,遭了打指定活不成了。他们才十四五岁,这样做不大合适!”
安禄也犹豫起来,他是想罚这些贼人,可也不行闹出人命啊。
“你们可有亲眷在祠堂安置?”这时,一个族老在别人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走上前。
覃初柳识得这个声音,正是上次在院子里狠狠训斥了安禄的那个最年长的族老。
“是二祖爷爷”。元娘说道。
原来他就是传说的二祖爷爷,那个家里的狗被毒死了遭了贼的二祖爷爷,他这时候站出来,不知道是怎么个意思。
少年不知道族老为什么这样问话,也没打算回答。谷良一个用力就把他们提了起来,“还不快说。”
其中一个胆子小些,嗫嚅道,“有,我娘和妹妹在那里。”
“我奶奶和娘也在”,另一个也道。
“既如此,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保证以后再不来我安家村偷盗,我们便继续收留你们的亲人;二是你们继续作恶下去,我们把你们的亲人也撵走。你们自己选择吧。”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然后齐齐说道,“不要撵走她们。”
族老点了点头,“好!壮士,放他们走吧。”
两少年得了自由,忙不迭的往外跑,眼见就要消失了,族老又补了一句,“回去告诉其他人,我安家村再遭偷盗,定然把所有外人都撵出去!”
自这一夜之后,安家村的治安果然好了起来。
覃初柳真心佩服那个二祖爷爷,当真是个有智慧的老头儿,他几句话出去,不仅让有亲眷在安家村的北辽人不敢来偷盗了,更让他们不得不负责起安家村的治安,防止其他的北辽人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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