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地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脚滑的狐狸01
“无妨。你只需记得我曾经与你说的话便好。”
曾经说的话?覃初柳马上想到过年的时候,百里容锦让她照顾百里徵的话来。
干干地笑了下,覃初柳并没有接话,她不知道百里容锦话里的照顾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总觉得。若是她轻易答应了,似乎就有什么事情不同了,而那不同,兴许不是她想要的。
最后,稻子的钱还是没有付,覃初柳与他们闲聊了一会儿,便假托还要去接人告辞离开。
萧白得了温掌柜的特许,可以送她出镇子。
“柳柳,我刚知道那人就是百里氏的少东家。现下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温掌柜对我这么好了……”萧白垂头走在覃初柳身边,脸上失落的表情一闪而逝,却被覃初柳抓个正着。
“温掌柜对你好,自然是看中你的品性和能力,你莫多想。商人重利,他们若是没有好处,也指定不会这般对待你的。”覃初柳细声劝解。
萧白不说话,心里却也明白,就算是人家重利,重的也不会是他身上的利,他除了认死理儿,一根筋以外,哪还有什么优点。
他们看重的其实是柳柳。
说到底,都是他沾了她的光,她早知道,却一句话都没对他说起。
萧白心里知道覃初柳对他的好,更是把这好牢牢记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等他强大了,有能力了一定要好好报答覃初柳。
覃初柳只让萧白把她送到医馆门口就让他回去了。
她进到医馆里面的时候,大江正在前厅里焦急地来回踱步,隐隐约约还有极其痛苦的呜呜声传来。
大江见是覃初柳来了,赶紧说道,“柳柳,稍等一会儿就好,现下正在给圆子换药,换好了药就能走了。”
覃初柳倒也不着急,左右现下还早,只是她听到里面圆子痛的直哼哼,心里十分不好受,却也有一点点好奇,好奇圆子的伤势。
于是,她悄悄探头往后堂看去,正瞧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大夫正在给圆子换药,圆子挣扎的厉害,李氏就想办法制住圆子胡乱挥动的小手。
李氏正好背对着覃初柳,挡住了覃初柳大半的视线,圆子的下|身她看不真切。
“柳柳,你莫看,小心回家做噩梦。”大江好心提醒覃初柳。
覃初柳收回脑袋,便真的不看了。
能被大江说看了会做噩梦,那真的就很严重了吧。
坐到一边的圈椅上,覃初柳长长叹了一口气,这辈子圆子算是完了,不能传宗接代的男丁,要生存下去必然十分艰难,就是旁人异样的眼神就够他受的了。
过了有一个钟,李氏才抱着圆子出来,圆子兴许是挣扎的累了,趴在李氏怀里一动不动,只是脸上还未干涸的泪水看得人心疼。
李氏也是,显见是哭过的,一双眼睛红红的,见到覃初柳却挤出一抹笑来,“你二舅舅胆子太小,不敢进去看,还是得我亲自照看圆子。”
随后,老大夫也出来了,与大江算了药钱和诊金,“统共是九百个钱。”
老大夫说完,便捋着胡子看大江掏钱。大江的手在袖袋里掏了半天,最后只掏出三百多个钱来,羞赧地递给老大夫,“我今日带的不够了,下次来补上如何?”
老大夫面色不大好了,哼了一声,把三百多个钱收起来,却还是不依不饶,“自然是不行,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上次我可就与你说好了的,诊金一百个钱,这药可都是好药,最便宜也要八百个钱,你今日又说没带够,莫不是想赖账。”
大江面色更红,看了一眼李氏,见她只低头看圆子,并没有理会这边的情况,便只得小意地解释道,“我们绝对是不敢赖账的,孩子的伤还要继续麻烦大夫呢。只是,只是我们今日真的没带够钱,下次来一定补上还不行?”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不管那许多,你只要把钱付上就好。”老大夫不为所动,执着地要那余下的五百多个钱。
大江实在没办法了,唤李氏,“孩子他娘,你看这……”
这时李氏才抬起头,为难地看着大江,“咱们刚分家,已经是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期期艾艾,转眼间眼泪便流了出来,“你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覃初柳在一边总算看出点儿门道来了,这个李氏确实是有点心思的,可是却也着实是个爱占便宜的,到了什么时候都不忘想着法的占点儿小便宜,她真当她看不出来!
覃初柳转过头看向门外,就好像另一边发生的事情她一点儿也不知晓似的。
李氏和大江演了会儿苦情大戏,奈何观众不买账,李氏只得硬着头皮唤覃初柳,“柳柳,我和你二舅舅没带够钱,你看,你是不是能借给我们一些……”
终于说出口了,大江和李氏都松了一口气,在他们看来,覃初柳就算是在机智聪明却也是个小孩子,小孩子最是心软,若是看到了这样的情景,指定会拿出自己身上的钱帮他们的。
早在安家村碰到覃初柳的牛车的时候,李氏就想好了,覃初柳去到镇上,指定要带钱的,她变成今日的样子,多多少少都有覃初柳的关系,让覃初柳为她儿子花几个钱不是应该?
所以,她回去叫大江少拿些钱,又反复叮嘱覃初柳一定要来医馆接他们,前面的事情都很顺利,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却卡了壳。
覃初柳转头看了看大江,又看了看李氏,突然笑了起来,“我一个小孩子,身上咋会有钱?”
看向老大夫,摆出十岁的孩子该有的天真模样,“大夫爷爷,您这里可以抵押首饰啥的不?”
老大夫对覃初柳的态度明显慈和的多,“自然可以。”
李氏深觉大事不妙,赶紧拉了拉袖子,可还是晚了,一只小手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二舅母,我瞅着你这对银镯不错,还值几两银子,不若就抵押给老大夫,等下回你们来给圆子换药的时候赎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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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 第一百三十三章 效果不好
那老大夫就跟事前跟覃初柳商量好了似的,覃初柳话音刚落,还没等到李氏和安大江想好别的说辞,他便开了口,“小姑娘说的极是,老夫在太平镇还是有些威望的,绝不会贪墨了你们的东西就是了。”
李氏不舍地看着手上的银镯,这可是她娘当年的嫁妆啊,她出嫁的时候她娘亲自给她戴上的,这么些年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二舅母,和圆子的伤比起来,这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覃初柳不忘添油加醋,“为了圆子,就是把您头上的鎏金的簪子抵押了,二舅母定然也是愿意的!”
李氏下意识地用手去捂发上的簪子,那可是大江用他们这些年攒下的私房钱偷偷的给她打的,平日里在家不敢戴,今日出门她才有机会戴上一回啊。
李氏一时心急,竟然忘了圆子还在她怀里,手上动作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圆子的伤处,圆子身上疼,裂开嘴又哭了起来。
这下不等李氏发话了,大江赶紧上前,撸下李氏的一只银镯交给老大夫,“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是我们想的不周到了,下次再来我们一定把欠下的钱还上,这支镯子暂且就做个抵押。”
老大夫有些不高兴了,明明是一对的镯子,只压了一只,那价值怎么一样。
大江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拉着李氏就出了门,覃初柳跟在后面,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老大夫,正巧,那老大夫也在看她。
一直到覃初柳出了太平镇都还在想,她刚才是不是看错了,那老大夫怎么会冲她眨眼睛,还摆出一副小孩子诡计得逞的表情。
真的是,太诡异了!
令覃初柳更加想不到的是,他们前脚刚出医馆。那老大夫便急匆匆地去了后堂,搬开后堂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山水画,里面竟然是一道暗门。
推开暗门,里面是一间十分宽敞整洁的密室。密室里只有一张茶桌并两把圈椅,靠里侧还有一张大床,现下正躺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
男人侧身背对着门口躺着,好似不知道有人进来,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主子,人已经走了”,老大夫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俯身凑近床上的男人,“您也该换药了……”
床上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无事,我的伤已经好了,你出去吧。”
老大夫还想再说什么,嗫嚅了半晌。长叹一声,终究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刚走到门口,迎面又进来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青年,长得不多好看,面相有些凶狠。
这人,不是谷良是谁!
“主子,他们已经安全出了镇子。没发生什么事。”谷良先是叉手一礼,然后恭恭敬敬地禀道。
床上的男人翻了个身,露出一张苍白到不见一丝血色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耸,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也紧紧地蹙着。
“以后,这样的小事不必来禀我。”说完,便阖上了眼眸。
谷良滞了一下,心道这样小的事还不是您亲自安排的,就那鬼丫头。等闲人能欺负得了她?也只有主子把她当个孩子,还总不放心吧。
回去的路上,李氏再没了刚来时候的好心情,只抱着圆子在那里闷闷不乐,大江在一边柔声细语地哄着李氏。
覃初柳不喜欢李氏,也不喜欢大江,但是不得不说,大江对李氏还是真不错,在现下这个时候,这样的感情已经十分难得了。
好半晌,李氏终于被哄好了,轻捶了大江一下,然后小声说道,“咱可说好了,下次给我打一对更好看的镯子。”
大江忙忙点头,“下次咱们打金的,赤金的!”
李氏被他逗笑了,手里抱着圆子也没有办法捂嘴,缺了门牙的豁牙子毫无遮挡地暴露出来。
覃初柳本来只是偷偷地看着他们,不想看到李氏的豁牙子她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李氏这才惊觉自己把豁牙子露了出来,赶忙闭嘴,抿唇不说话了。
覃初柳真没有嘲笑她的意思,见她这个样子,覃初柳的心里小小的内疚了一下,一句话脱口而出,“二舅母,你没问问镇上的大夫,这牙掉了还能不能补上,兴许……”
剩下的话,覃初柳自己吞进了肚子里,她有些懊恼,这话实在是太伤人了,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话确实伤人,李氏回家之后趴在炕上哭了好久才止了眼泪,一抽一抽地对大江说道,“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小小年纪心思就这般歹毒,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算是看出来了,镯子的事情也是她故意那般说的,等我以后不好好收拾她!”
覃初柳可不知道李氏已经把她的一句无心之话深深地记在了心里,回家之后,她又开始了每日戳手指的生活。
终于在她能够成功缝出一个还过得去的荷包之后,春天来了。
河水上封冻的冰面开始开化,已经有淙淙的烟流水在流淌,地上本就所剩无几的积雪一点一点消融,最后消失在干涸的土地上。
覃初柳在家坐不住了,虽然现下还没到水稻育种的时候,但是很多事情都要开始准备了。
水稻育苗需要在一定的温度下进行,显然室外的温度达不到要求。现代的时候有塑料薄膜,可以扣大棚育苗,可是现下没有这个条件,想要培育出质量上乘的秧苗来就十分有难度了。
“娘,我从明天开始就有事情要忙了,能不能暂时先不学女红了?”覃初柳与元娘打着商量,见元娘不为所动,她赶紧举手发誓,“娘,我保证,忙完了指定继续学下去。”
元娘斜睨了她一眼,继续手里的活计,好半晌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些天你就跟屁|股底下长了钉子似的,我就猜想你啥时候能给我说,没想到你还挺能憋,拖了这么些天才说出口。”
覃初柳也不管元娘手里的活计。嬉笑地凑过去抱住元娘的胳膊,用自己的脑袋蹭啊蹭的,“娘,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当然是不会再拘着我了。”
元娘放下手里的阵线,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能拦得住你?算了,由着你去吧。”
覃初柳高兴的不行,正待说几句好听的话,拍一拍元娘的马屁。就听元娘继续说道,“不过,有一点你可得记住了,再不能像之前那般卖力了,你瞅瞅你的脸。到现在还皴着呢。”
覃初柳摸了摸自己脸蛋儿,确实,麻麻碌碌的,一点儿不似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细嫩润滑。
她倒是不在意,左右养一养就好了,但是元娘和梅婆子总叨叨,生怕她的脸留了疤以后嫁不出去。
“娘你放心。现下天气回暖了,我指定冻不着。”覃初柳避重就轻地回道。
元娘如何听不出,但是却也什么都没说,由着她去了。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覃初柳就给大家分配了活计,她和元娘去砍木头。梅婆子和戚老头儿去拉石头,他们要在后院搭个简易的棚子,把干草扎成草席子缮在棚子四周,即通风又能有细碎的阳光透进来。
除此之外,还要在棚子里搭个灶。用来提高棚子内的温度。
覃初柳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行,暂时她也只想得出这些,也只能将就着试一试了。
用了四五天的时间,他们才把要用的材料折腾回来,这时候覃初柳无比怀念傻蛋、谷良他们,若是有他们在,干活指定轻松很多。
又用了三天的时间,他们才把棚子搭好,搭好之后,覃初柳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效果没有她想的好,棚子里面太黑了,阳光不够充足,秧苗即使长出来也会发黄,太细弱,移栽到田地里也很难成活。
为此,覃初柳翻来覆去好几天都没睡好觉,却也没想出更好的法子。
眼见覃初柳嘴上都急出了火泡,元娘实在心疼,便劝解覃初柳,“你说的那种东西咱们这里确实没有,不若你去镇上问问,兴许就有那见识多的知道呢。”
覃初柳心知这种可能性极低,塑料薄膜的生产制作需要有一定的科技支撑,显然现在的科技水平还远远达不到要求。
除非有这方面的穿越者开了金手指,否则,在这个时代找到塑料薄膜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可是不管怎样,只要有一线希望总不能放过,于是,第二日覃初柳就坐着牛车去了太平镇。
依旧先去了永盛酒楼,百里容锦和百里徵都不在,问了郑掌柜才知道,他们父子早在几日前就走了。
“京城来了家信,说是老夫人病重,让少东家和小少爷回去侍疾呢。”郑掌柜解释道。
看来老夫人病的不轻,若不然百里徵也不会不留下只言片语就走了,覃初柳心中暗忖。
不过,这些都是别人家的事情,她也管不了,她还是解决好自己的问题才是正经。
向郑掌柜打听了一下塑料薄膜的事情,郑掌柜听了覃初柳的描述直摇头,“我从未见过柳柳说的这种事物。”
见覃初柳面露失望之色,郑掌柜又描补道,“温掌柜比我知道的多,我没见过的东西他兴许见过呢,不若你再去问问他。”
左右都来了,问问也无妨,抱着这样的心态,覃初柳决定去东升米粮店走一趟。
谁成想,她刚走出永盛酒楼的大门,就和迎面走来的一个男人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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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 第一百三十四章 胳膊废了
男人的身体不若傻蛋、谷良那么壮实,可也是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与覃初柳撞在一起,他不过就是后退了几步,而覃初柳则直接被撞倒在地。
更悲惨的是,覃初柳摔倒前还扭了下脚,摔倒的时候下意识地想用手扶地,手臂不堪重负,着地时候发出“喀嚓”的一声响,继而覃初柳的痛呼声响彻了整个永盛酒楼。
撞了人的男人一下子就傻在了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郑掌柜、高壮以及大堂的小伙计闻声赶来,见到覃初柳歪倒在地,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手,痛的满头满脸都是汗,登时就知不妙。
高壮赶忙上前抱起覃初柳,一行人急匆匆往医馆跑去。
这个时候,大家都没有注意到那个撞人的男人,他见被自己撞伤了的小姑娘被抱走了,想也不想便追了上去,奈何他脚程不若高壮他们快,和他们始终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高壮把覃初柳抱到了距离永盛酒楼最近的医馆,好巧不巧,正是给圆子换药的那家医馆。
医馆里只一个老大夫,也没什么人来看病,见一个大汉抱着个小姑娘过来了,心知这定然是个急诊,赶忙起身迎过来。
“她这是怎么了?”老大夫一边给高壮他们引路,一边打听覃初柳的情况。
“似是扭了脚又摔了胳膊,大夫快给她看看。”跟在一边的郑掌柜解释。
高壮小心翼翼地把覃初柳放到床上,老大夫这才看清楚覃初柳的样貌,有一瞬间的出神,不过很快他就被覃初柳的呻|吟声唤醒,赶紧上前给她检查伤势。
“情况不大好,我不善接骨,只能勉为其难地给她治脚伤,至于胳膊,你们还是去把华家医馆的华老头儿请来吧。他擅长接骨。”老大夫皱眉耐心地说道。
听说这老大夫不善接骨,且还推荐了一个更好的大夫,高壮就要抱覃初柳去那华家医馆。
谁知他刚靠近覃初柳,就觉一阵杀气袭来。他滞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腕已经被老大夫抓住,“你莫动她,对她的伤情不好,还是把华老头儿请过来吧。”
谷良压下满心疑惑,二话不说就去寻华老头儿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比覃初柳更重要的。
一盏茶的功夫,谷良就把华老大夫抗了过来。
把华老大夫放到地上,他还有些发懵。嘴里不停的叨叨,“这是什么事?我还在坐诊,就被这大汉抗了来,路上问什么也不说。就是再着急也不用这般折腾我个老头子啊,我这把老骨头……”
“华老头儿。快别磨叽了,来看看小姑娘的伤。”老大夫喝住华老大夫,急切地唤他过去。
“你不是最不服气我吗?这世上还有你看不了的病?”华老大夫嘴上不饶人,却也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
一见覃初柳的脸,他惊呼出声,“啊,咋是这个小姑娘?”
覃初柳透过已经被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迷蒙了的眼睛。也看到了华老大夫,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华老大夫心疼的不行,“快别动,快别动,我这就给你看伤,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老大夫把杵在一边的三个人撵去了前厅,后堂只留下他和华老大夫给覃初柳诊治。
郑掌柜和高壮走到前厅,这才发现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少年。
这少年衣着不俗,却弄得脏污不堪,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划破了衣料。他长得也十分俊美。肤色很白,眼神清亮,但就是这双清亮的眼睛,却总给人一种懵懂,或者说执拗的感觉。
这样的人,不是太单纯,就是死心眼儿。
“你是谁?”高壮不客气地问道,“刚才是不是你撞倒的柳柳?”
少年有些紧张,揪了揪皱巴巴的衣襟,“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去酒楼吃饭,可是身上又没有钱,正想着该如何才能不用钱吃到饭的时候,小姑娘就撞了过来,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郑掌柜和高壮对视一眼,心道这少年莫不是是个缺心眼儿的,没钱还想吃饭,他当永盛酒楼是善堂不成!
“听你的意思,倒是柳柳撞了你了?”郑掌柜的声音也有些冷,若是柳柳有个好歹,他如何向小少爷交代啊。
少年极其认真的回想起来,好半晌,才郑重的说道,“不是,是我撞了她,当时我在想事情,没有留神,所以才与她迎面相撞。不过,我也不是故意的……”
谁管他是不是故意的,“总之,是你撞了柳柳,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想想你到底该怎么办吧!”高壮在一边愤愤道。
少年害怕了,“按照大周律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她若是死了,我岂不是要……”
郑掌柜的好脾气彻底被这少年磨没了,上前一巴掌拍在少年的后脑勺上,“莫要胡说,柳柳吉人天相,自会没事!”
挨了打的少年也不与郑掌柜生气,只在一边来回的转圈儿,嘴里还不停地叨念着,“这事儿是我不对,我应该承担后果,我堂堂大周男儿,怎么能逃避过失……”
郑掌柜和高壮彻底拿这个想法比较怪异的少年没了办法,只要不让他跑了,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后堂里,老大夫趁着华老大夫给覃初柳诊治胳膊的时机,一手托住覃初柳的脚后跟,另外一只手握着她的脚,一个用力,就听“喀嚓”一声,紧接着就是覃初柳撕心裂肺地痛呼声。
老大夫却松了一口气,“好了,好了,不要下地走动,休养几天也就好了。”
华老大夫看了他一眼,不屑地哼哼出声,心道你倒是会偷懒,把最难得问题抛给了我!
覃初柳的胳膊比较棘手,小臂骨头断开,且移动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已经移了位,以华老大夫的医术,想要接回来不是不能,只是想要恢复如初,只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华老大夫一边诊治一边把覃初柳的状况说了,覃初柳听了,脑袋里一片混乱,不能恢复如初,是不是就是说,她的一只胳膊,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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