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派]身份号019(完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西特
文青作势要拽他的公文包。
孙一行踉跄着往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紧紧抱着公文包,拼命把自己缩椅子底下。
“啊,”文青受不了的抓头,“搞得就跟我要qj你一样。”厚刘海抓乱,额头的胎记就暴露了出来。
一大块乌黑色。
文青嬉笑着蹲下来:“哎呀,被你看到了,怎么办好呢?”孙一行死死闭着眼,哆哆嗦嗦的求饶:“我……我什么都没……都没看到……别打我……求求你别打我……求求你……”没有声音。
孙一行小心翼翼的偷看,那块乌黑撞进他的瞳孔里,他呜咽着后仰头。
“你这种弱懦无能的人,为什么还要活着?”文青自说自话:“因为不敢自杀啊。《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没劲,真没劲。”文青摇摇头站起来走了。
.过道上的乘客们东倒西歪。
有个女生夹着腿欲哭无泪,她是单人乘客,谁也不认识。
进站后喝了很多水,真的憋不住了,一个人又不敢去上厕所。
“你们有谁想去厕所吗?”女生喊了好几声都没人站出来,她咬咬牙,向一个男性走去,红着脸难堪的说:“这位先生,你可不可以陪我……”“我吧!”那对情侣中的女人举手:“我也要去,咱俩一道。”其他女乘客见状也动了心思,想憋到天亮再去的都爬了起来。
除了雀斑姑娘,女任务者都去了厕所,她们一进去就你攥着我,我攥着你,胆战心惊的一扇扇打开隔间。
隔间的门全开了。
没有东西。
是安全的,大家松口气,麻利的进去,都没敢关门。
厕所有蹲厕跟座便器,爱干净的女生平时能用蹲厕就用蹲厕,非得用座便器就垫个纸。《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现在恨不得连裤子都不用脱。
“你们等我啊!”穿背带裤的女人一边急着解扣子,一边带着哭腔喊。
还有个直接就哭了:“我……我肚子疼……我想拉大的,你们也等等我,求求你们了!”“放心吧,我们都在,一起出去。”已经好了的都在洗手池那里,没走,她们对面是一块块镜子,等着等着,不自觉的就照一照,理个头发,还聊起来。
厕所这么亮,灯一点也不闪,跟灵异片里的不一样,应该不会有什么,出口也近。
“你们都是哪个班次?”“我3291。”“我也是。”“还有我!我我我!”“……”“我是t57。”说话是个长马尾女人,身材高挑,气质很出众,她的话瞬间引起其他人的同情。
“啊……那一趟好晚的,要到18号下午呢,今天才16号。”长马尾女人旁边的墙上挂着花盆,她伸手扯下来几片绿色叶子,烦躁的撕碎。
大家还在聊。
“最后一班k1856都有谁啊?”“我哥。”“他没跟你一班?”“没有,我俩不在一个城市工作,这次回家有点事,待了几天返程。”“k1856是最惨的了,是18号晚上。”“是啊……”厕所里没人说话了,都心事重重。
一女生看长马尾在撕绿萝叶子,她也想扯点,就过去够垂下来的枝叶。
够不到,跳起来去拽。
那一下劲大了,枝叶带着花盆一翻,她无意识的仰起脸。
掉落的细碎土间,有一个血淋淋的头,正对着她的脸砸了下来。
第27章乘客朋友请注意女厕的高分贝叫声快把车站掀翻了。
过道的男乘客们纷纷乱了套,笼子里的公鸡似的拍翅膀互啄,不知所措得很,每个人眼里都写着“怎么了怎么了”。
女厕有自己同伴的男乘客很焦急,一咬牙冲了进去。
然后又是一连串惊叫。
男孩子也很怕的啊,他们花容失色的样子,不输女孩子。
.孙一行煞白着脸从男厕出来,抓着裤腰冲进第七候车室,对着陈仰一把鼻涕一把泪。
“头……头……被火车碾压的那个……那个男生……他的头……头在女厕……”陈仰感到诧异,他以为是两桶碎尸缺的头。
没想到是第一个死者的。
“你先把裤子弄好。”陈仰说。
孙一行忙把怀里的公文包夹住,难为情的整理衣裤,人还在瑟缩的抽泣。
陈仰是才睡着就醒了,他抹把脸,对朝简说:“我们去看看?”朝简拄拐起身。
“人多热闹。”文青摆明也要走这一趟。
陈仰跳过他去喊老头:“冯老?”呼噜声震天。
.过道上有抖的,有哭的,有骂的,有克制着让自己平复下来的,有面如死灰等死的,这些新人的性格全显露了出来。
陈仰几人往厕所走,个别新人看向他们,用的是看救星的眼神,跃跃欲试的想要抱大腿。
女孩子的视线则是集中在朝简身上,见过他摘下口罩的样子。
仿佛长得好的人心肠更软一样。
“瞧瞧,瞧瞧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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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废物就是这样,”文青轻蔑的笑:“自己不想办法找线索,只想依靠别人,活着干什么,死了好了啊。《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后面的孙一行把头往胸前垂,羞愧的缩了缩肩膀。
文青两手放在脑后,个头比陈仰矮个三五厘米,比例好,腿又长又直:“这次的新人质量是我见过的最差的,简直就是没打算给这个世界增添新公民,就是要他们死。”陈仰脚步轻顿,没反驳。
这个说法在他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选新人的放式是很简单,好像都有谁不重要,只要那四个班次上有人就行。
“既然规则要这么玩,那我们就看着呗,看他们这群智障大浪淘沙,最后剩下来的都有谁。”文青嚼着口香糖:“想想还挺有趣的。”他斜眼看陈仰:“你们别插手啊,规则只能遵守,别怪我没警告你们。”陈仰说嫌这人烦:“冯老还在睡,你不去看着?”文青嚼吧嚼吧嘴里的口香糖,对他吹了个草莓味的大泡泡。
然后,泡泡瘪掉,把自己鼻子罩住了。
陈仰:“……”文青淡定的伸舌把泡泡卷回去,先行进了厕所,脚步一转,直奔女厕。《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陈仰扭头问朝简:“这么爱装逼的人,你觉得他完成了几次任务?”朝简道:“无关紧要的人,不用管。”陈仰“嗯”了声,很随意的来了一句:“泡泡吹得挺大的。”回去也要买一些,嚼那个能提神,在这里很需要。
身旁的拄拐声一停,陈仰也停下来,不解的去看少年。
朝简目视前方,淡声道:“他那泡泡吹的大,是一次吃了三个口香糖。”“难怪。”陈仰说,“一个比较不好吹,吃多点就容易了。”跟在他们身后的孙一行一脸痴呆,怎么讨论起泡泡来了?是他听漏什么了吗?
.女厕的味道很大,事发的时候有人拉了大的没冲厕所,人都要吓死了,哪顾得上这个。
文青捂住鼻子站在门外,手往里面指。
陈仰戴着口罩能挡挡那味,他拿个塑料袋进去,把地上黏着营养土,干瘪的没一滴血的头捞进了袋子里。
就一个头,还差一个。
墙上还有几个花盆,朝简抬起一根拐杖,一一打下来。《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盆被敲裂了,土跟绿萝散落一地,里面都没有头。
陈仰想到男厕也有挂盆栽,就去隔壁找。
这回找到了。
跟女厕一样的位置,从门口数的第三个花盆。
“我……我还拨了下叶子。”孙一行摇摇晃晃的后退好几步。
“怎么没把花盆拽翻?”文青斜眼,“力气还不如那女的,娘们唧唧的。”孙一行嗫嚅着嘴唇,声如蚊蝇:“我不娘。”这两人一个胆小如鼠,看都不敢看,一个嫌捡头这工作太小儿科,不值得动手。
至于朝姓少年,只充当严师的角色。
所以头还是陈仰装的。
陈仰一左一右拎着有点沉的塑料袋,两个头都在这了。
.五六点左右,黎明没来。
七点,本该是一天里天光大亮的时间,窗外还是深黑一片。
陈仰想站在车站看一看外面的念头无法实现,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心想这儿真比不上小尹岛。
起码岛上能看到一大片青山,可以缓解眼疲劳。
还有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哪像这,被限制在车站里。
朝简用拐杖戳他:“吃早饭去。”陈仰做做扩胸运动,扭扭脖子:“k32就要开了。”“还有两个半小时。”朝简说。
“那吃泡面吧。”陈仰说:“包里有两个开杯乐,我给泡了去,你等我一下。”他走几步停下来等少年,谨记“跟紧”两字。
.人多的时候,火车站的水是少一点加一点,还没烧开就被人接走了。
现在人少,水都是烧开的。
开水间那里有几个人,捧着杯子喝过夜的浓茶。
咳痰声,嘬茶声交织在一起。
陈仰一边往里走,一边垂头撕泡面包装,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条件反射的回头望了望,没注意到一个高竹竿男乘客在靠近自己。
对方走得好好,脚下就跟凭空出现个什么东西把他绊了一脚,抱在手里的水杯没拿稳。
滚烫的开水朝陈仰泼去。
陈仰脑后也没长眼睛,没看见。
那男的也是懵的,一根拐杖凌厉挥来,他被那股力道打飞出去。
pc材质的杯子脱离手掉在地上,闷闷的声响夹杂着杯子主人的惨叫,在场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包括陈仰,他摸摸脑后,几处皮肤阵阵灼痛。
陈仰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看一眼冒着腾腾热气的水迹,问躺在地上起不来的乘客。
“你只接了开水,没接温的?不烫嘴?”“我忘了。”那男的黑眼圈快掉下来了,精气神很差,他艰难的撑着脏地面坐起来,也不计较自己被拐杖打开的事,只是很抱歉的说:“对不住啊老弟,是我不小心把水洒了,没烫到你吧?”“老弟”这个称呼让陈仰愣了下,他背过身对着旁边一言不发的少年:“你帮我看看烫伤没。”没有动静。
陈仰喊了一声,少年噩梦惊醒一般,徒然低喝:“去水池那里,快!”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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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水还是凉丝丝的,一股股水流从头顶冲下来的时候,陈仰人是木的,叫喊声都卡在了嗓子眼。《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朝简按着他脑袋,让他冲了会。
陈仰冷过了头,呆呆的想,这回应该不会起泡。
然而现实成心跟陈仰过不去。
他后面的头发里烫了个大泡,附近的头皮就跟被扎满细针,刺刺的疼。
不仅如此,耳廓后面还有几个小泡,后颈也烫红了两块。
朝简已经算是反应快的了,陈仰不过是被水珠溅到就成了这样。
他怀疑那男乘客接的水有问题,温度不正常。
通过这个小意外,陈仰深刻怀疑他不是好运用光了,是自己跟这里的磁场不合。
.早饭没吃上,陈仰在超市找有没有烫伤膏。
不是他一个大男人连这点痛都受不了,是这烫伤跟平常的不一样。《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要往他骨头里溃烂。
烫伤膏估计也没用,陈仰就是抹个心理安慰。
可这点安慰也没让他如愿。
陈仰找遍了小店都没找到一支。
就在他疼得生无可恋的时候,那位雀斑姑娘给他送来了他想要的。
雀斑姑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粉色小猫的崭新便利贴本,用同色系的笔写了什么,将那一页撕下来给陈仰。
【哥哥,我听说你烫伤了,我有药膏,很好用的>w<】陈仰敛着神色看那支药膏,是跟朝简药瓶上相同的蝌蚪文。
这么巧。
他烫伤了,她就正好有。
雀斑姑娘似是猜到陈仰所想,她把笔跟便利贴本放椅子上,慢慢卷起紫色绒外套的袖口。
手腕内侧有一块烫伤。《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创面没感染,看伤处,估摸着大概有一两天了。
陈仰问道:“怎么弄的?”雀斑姑娘把袖口弄回去,在便利贴上写下一行小巧秀气的字。
【开水烫的,跟哥哥一样。】陈仰有问:“你叫什么?”雀斑姑娘这次没有立即写,她垂着头站了会,才写了两个字。
【哑巴】接着又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哑巴走后,陈仰不敢直接用药膏,他给朝简看:“这是哪国的文字?”“德文。”朝简拧盖药膏的白色小盖子,挤出来半个绿豆大小在指尖上,捻了捻,闻闻味道:“是很不错的烫伤膏。”陈仰挠了挠额头:“那是我想多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做的对。”朝简说,“转过去。”陈仰迟疑的看他:“你要给我擦药?”“不然你想找谁?”陈仰动动眉毛,直言道:“我是想自己来。”朝简看着他,漆黑的眼里浮现一抹不耐。
陈仰也就不矫情了:“麻烦你了。”“头发里的能抹的吧,我这寸头,短短的,就是密,从小发量就多……”陈仰说了半天,身后那位不知道是不是老僧入定,不说话,也不给他上药,他等了等,回头催促:“抹啊。”少年低着头,目光落在药膏上面,三魂六魄好似都不在位。
陈仰见他这游魂的状态,担心他戳破自己的水泡,就说:“要不算了吧,还是我自己……”朝简皱眉:“转过去。”“你慢点。”陈仰不放心,希望带着点神秘感的小哑巴给的药膏有点用,他感觉被鬼爪子抓一下,疼的程度也就这样了。
没一会,耳廓上就是一凉。
少年年纪不大,做事不马虎,还知道涂药膏的时候要揉揉,有助于药效的吸收,可就是那力道太轻了。
轻的陈仰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掉一地又有。
那是陈仰的敏感带,他屏住呼吸,捏着拳头,艰辛的忍耐着,忍了十几秒,实在是承受不住了,哑哑道:“弟弟,你……稍微重点?”回答他的是一声极其冷厉的训斥:“你别说话。”“…………”.陈仰头烫伤了,帽子是不能戴了,口罩也不能戴,绳带会碰到耳后的水泡。
朝简也都拿了下来。
明明车站里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乘客戴这两样,却在朝简看来,只要陈仰不戴,那他就是孤身一人。
别人都被他当成了隐形。
朝简这一亮相,大家表情各有不同,有的得到了一丝变态的安慰,这么帅的也被困在这里,随时都会死。
有的觉得还是遮起来好,晃神。
文青见到朝简那脸,被他打过的手一阵抽筋,指尖的硬币飞到了地上。
冯老形容的竟然没水分。
真他妈的……人跟人不能比。
文青又开始暗搓搓的兴奋起来,姓靳的哪天在任务里碰到残腿的,不知道作何想。
咦,两人眉眼还有点像。
或许长得到了一个高度的,都差不多?
冯老对文青投过去微妙的眼神。
文青捡起硬币,摆出夸张的抱胸受惊姿势:“冯老,我是钢筋混凝土直男!”“不是这意思,你们年轻人直不直,弯不弯,又直又弯,能直能弯的,我这个老人家不懂。”冯老捋了下花白的胡子:“我是想知道,你到底是哪个车次?”文青的眼底掠过什么,他咧咧嘴笑:“不告诉你。”冯老还要说什么,瞥到向东跟画家从门口进来了,他就没再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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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流派]身份号019(完结) 分卷阅读76
早一班车,检票口在第九候车室。《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二十六个任务者,除去死掉的两个,二十四个全部到齐。
.七点到八点,这一个小时风平浪静。
还有一个半小时。
所有人都在等,k32能来,他们的车次就也能来。
反之,世界末日。
候车室里的屏幕都没亮,不知道k32是哪个检票口,老李跟工人背对着大家站在很靠前的位置,都没心思坐。
两人都没拿行李。
似乎天该亮了外面却没亮,是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些在超市拿的,什么都不要了,只想上车。
冯老也很关注这趟车,他喊道:“两位同志,你们的身份号带了吗?”老李跟工人的脑子好像都没转过来,其他人急了。《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我才想起来,我们是红色车票,不是蓝色的,不能自动检票,身份号也不能刷啊,只能人工检票。”“没检票员啊!”“那怎么办?”“直接过去不行吗?反正也没工作人员。”“有鬼啊,鬼肯定不会让我们直接过去的,完了完了,怎么都是死,死路一条……”冯老被吵的头疼:“各位!安静!我说的身份号,是这个!”陈仰的余光飞速飘去,老头干枯的手捏着白卡晃了下,号码全挡住了。
.新人们都有保管好任务世界的身份号,两张一起放的。
冯老让他们都拿出来。
“是这样,死了的,这身份号就会被销毁,没有了。”冯老面对他们的疑惑,肃穆道:“我们人多,大多都不知道谁是谁,为了防止这里面有鬼装人,我们需要查一查,看大家是不是都有。”陈仰眼角一抽,老头是想看新人们的身份号,怀疑还有老人藏在里面。
哪怕都是同样的数字,老头可能也有一套自己的辨认方法。
可新人们并没有配合,他们一夜之间成长了很多。
多了猜忌,戒备。《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这结果让冯老那张老脸拉了下来,报纸一抖就谁也不理了。
陈仰眼睁睁看老头变脸,忍俊不禁,他喝口前不久才添的水,味道怪怪的。
察觉少年的目光,陈仰举举保温杯:“你要喝吗?”朝简拿过来喝了口:“水垢太重。”“凑合吧,”陈仰话音刚落,少年就问:“李跃是谁?”陈仰眼皮跳了跳,他跟向东说的时候,音量很小,竟然没逃过这位的耳朵,听力是有多好?
“我的主治医生。”陈仰摸着杯盖:“事情比较复杂,概括来说,只有我还记得他。”朝简并没有沉默,而是在陈仰说完的一瞬后就开口,他说:“那又怎样。”陈仰喉头一滚,这位心理素质好的不能用正常数据来计算。
任务世界或离奇的一切,都不在意。
陈仰垂眼看对面那排椅子:“你有没有一些事记得异常清楚,一些事又忘得干干净净,就像没发生过那样干净。”朝简又喝了点温水,还是那句回答:“那又怎样。”陈仰哑然:“你听到了李跃,应该也听到我问向东,我左耳的疤是怎么来的,他没帮我解惑,我只知道在康复院就有了。”朝简这次沉默了,半响才道:“该想起来的,总会想起来。”陈仰点头:“也是。”身份号的事还不能对他说,聊起来也聊不深,只好草草收尾。
李跃在陈仰的三年半康复院生活里有极大的分量。
陈仰昏迷两年多近三年,李跃没有放弃他。
醒后的康复期,李跃有时间就陪他鼓励他,出院前送他一本书,莫名其妙坑他一把,又莫名其妙不存在。
以前不觉得,如今回想起来,他在康复院一有个麻烦,李跃就会为他出头。
李跃是保护他的那道防线。
陈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能做到把身份号转移给他的人,怎么可能像在任务世界死了的任务者那样,轻易从现实世界抹杀掉。
他不信李跃不存在了。
一定有哪里被陈仰忽略了,一定是这样。
可陈仰不能再去找跟李跃有关的人去试探,次数多了,自己的秘密在暴露之前就成了精神病患者。
一次次期待,一次次失望,吃不消。
陈仰往椅背上一靠,就像朝简说的,忘记的,总能想起来,疑惑也总有找到答案的一天。
.骚动让陈仰的思绪回笼,是几个新人在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希望快点到九点,k32快点来。
陈仰也是这么希望的。
昨晚光头死后,老李跟工人应该没单独待过,一直在至少三人的视线里活动。
只要安全活到……陈仰一口气刚呼一半,就用力吸了回去。
工人放行李的椅子旁站着一个身影,穿迷彩的旧汗衫,灰裤子,脚上是双脏脏的黄球鞋,脖子整个歪向一边的肩膀,搭在那上面。
头跟脖子之间就挂着一层皮,随时都会掉下来。
陈仰犹如被几只手一把捂住口鼻,强烈的窒息感一波波袭来,疯狂冲上他的头顶,伴随着头后烫伤不寻常的痛感,。
脸被微凉的宽大手掌拍了一下,陈仰脱水的鱼一般抽搐着抓紧少年,竭力恢复了点意识,示意他看那个位置。
“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陈仰颤抖着用气声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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