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使徒

“二姐，卡西利亚斯，你们在这儿啊。”
“……是啊。而且赫尔德一直不理我……她已经发呆很久了。”
卡西利亚斯无谓地耸耸肩。
“而且老是看着眼前的风景……不就是一座荒凉的城市嘛……对了，伊尔，我还听说魔界人都认为我们使徒可以拯救世界，你说好不好笑，哈哈哈哈！”
伊尔还没回答，这个大个子就自己先笑了起来。
“……一点也不好笑。”伊尔毫不客气泼了冷水。“这种事情可说不准，毕竟二姐才是魔界真正的掌控者。对吧二姐？”
听到这话，赫尔德终于露出了苦笑。
“伊尔，你为什么老是称呼我为‘二姐’……感觉，很不习惯的。”
“这不是表示咱俩关系好嘛！”
“……你以为我会相信欺诈师的话？”
“不会。”伊尔微笑着摊开了双手，“不过总是有某种原因的，二姐你不要在意这点小事了吧。”
“……”
赫尔德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再次看向周围。
这一回她的视线，从窗外转向了屋内的那些雕像上——那些曾经代表着家族荣誉的石像。
曾几何时，雕像旁还萦绕着家人们的笑声……可是现在……
呵~昔日的一切仿佛就像是梦一样……
一切都是噩梦。
窗外是黑暗的城市，屋内则是噩梦的线索……整个世界暗淡无光。
“哼，那些魔界人想多了……拯救世界……这世界还有什么值得拯救的吗？”赫尔德的声音里开始夹杂了几分冷酷。
“是吗？”
伊尔也走到了窗户边，和赫尔德一起眺望外面的风景。
楼下不远处，有两个小魔法师正在开心地玩耍，他们彼此炫耀着自己刚学会的魔法，神情看上去似乎颇为得意。
“这里曾经还是拥有最尖端科学的大都市，而如今却变成了魔法师的城市……”赫尔德不禁觉得有些讽刺……
“而且二姐就是最初的魔法师呢。”伊尔愉快地接话，却让赫尔德身体一顿，轻轻哼了一声。
总感觉靠近这两人有危险，卡西利亚斯机智地后退了两步，站远点听赫尔德和伊尔的聊天。
这时远处传来动物奇怪而响亮的叫声，那两个小魔法师似乎有些害怕，也不再继续玩闹了，转而靠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杰伊，你听到了吗？那声音……好、好可怕……”
“不用怕啦！那是被称为第三使徒的‘天骄普雷’。听说他只喜欢在天空中翱翔，对我们这些小小魔法师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的。”
“使徒？使徒是什么呀？”
“据说使徒是魔界里最强大的生命体，具体的……嗯……我也不是很清楚啦。不过哦，我在很小的时候曾经听过，有关第一使徒宿命者卡恩的恐怖故事哦！听说魔界里所有有名的强大生命体都向他挑战过，可是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而且啊，你知道我们魔界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争吗？”
另一个小魔法师迷茫地摇了摇头。
那个叫杰伊的小男孩有些自豪地接着说道：“那是因为有卡恩在啊。卡恩是魔界真正的英雄！我想，总有一天，他也会来拯救魔界，让这里遍地都开满鲜花的。”
听到魔法师的对话，赫尔德的眼神里面露出了一丝迷茫。
“拯救世界的使徒……呵呵，这世界还有拯救的价值吗？”
伊尔不由撇撇嘴。
“是吗？……二姐，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我……”
“二姐，你脸上的那份悲伤，不是早就已经把答案说出来了吗……”
赫尔德沉默了。
沉默许久后，赫尔德抬头仰望着被乌云覆盖的黑暗天空：“是啊……答案，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拯救一个世界，就像是诞生了一个新生命。可是为了拯救这样一个生命，却需要牺牲更多的生命……或许我真的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而生的使徒，但是同时，我也是一个残酷的破坏者……”
赫尔德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坚定的眼神。
“既然无法忘记，那就选择让它重现吧！……总有一天，我会让泰拉回到从前和平而安稳的模样——那个梦里最初的故乡……”
“所以呢？”伊尔继续笑着追问道。
就连卡西利亚斯也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
“……哼，你们……好吧……我宣布……【魔界再生】计划，从今天起正式开始。”
“你终于下定决心了……”
卡西利亚斯真心在为赫尔德高兴。
“是啊。不然二姐老是唠叨这件事情……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伊尔再一次愉快地插话。
卡西利亚斯赶紧再后退一步。
不过这回赫尔德没有生气，她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魔杖，然后忽然幽幽地说道：
“这样一来……我们恐怕会遇上很多困难和敌人……因为很快，整个阿拉德世界都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了……”
“那又如何？”
伊尔靠在窗户上，侧着头，手肘搭在窗沿上，一边看着楼下嬉戏的小魔法师，一边微微眯起了眼睛。
“无论哪个世界，哪个时代，哪个历史，哪个人，可都没有永远一帆风顺的事情……或者说，根据我的经验，这才是正确的路。”
这是伊尔身为游戏玩家的经验。
毕竟对于大多数游戏而言……如果选的路上碰到了很多敌人，代表你走上了正确的路。





第十使徒 441.第441章 441 魔界再生计划
此时此刻，珈白的心理非常微妙。
当珈白从伊尔口中得知，第二使徒赫尔德是在非常犹豫的情况下，并且是为了整个魔界才做出“与整个阿拉德世界为敌”的选择后，珈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了一种感觉，感觉使徒的行为才是“正义”的。
虽然即使到现在，珈白也不清楚【魔界再生】计划到底是什么计划。
不过伊尔似乎很快看出了珈白的纠结，他轻笑着抚摸了一下珈白的脑袋，就像抚摸一只听话的小狗：“知道吗珈白，任何事情只要加上‘勇气’两个字，都会变得正面……所以我们使徒也是一样的。当赫尔德终于因为自己的信念和勇气下定决心的时候，你自然而然会产生一种她没有错的感觉……哪怕那个计划，其实是在与你的世界为敌。”
“等，等下！”
珈白忽然回过神来。
伊尔主人能够和第二使徒赫尔德和第四使徒卡西利亚斯谈笑自如……加上伊尔主人自己亲口说出“我们使徒”这种称呼……
“伊尔主人，难道你，你是使徒！？”
“对啊。奇怪，我没说过？”
“一点也没有！！！从来都没有！！！”
“……那肯定是因为你没问。你不问我怎么回答，使徒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值得重视的身份……”伊尔再一次睁眼说瞎话了。
这还不值得重视！？
使徒可是阿拉德世界的战斗力金字塔上最顶端的存在。曾经被转移到阿拉德大陆的使徒，也给阿拉德大陆带来了各种各样的危机……加上还有从魔界来到阿拉德大陆的魔法师，才让大家更加了解使徒的强大……
不说其他的。就是各个使徒那些诡异的能力和极高的战斗力，就足够让大部分战士和魔法师对使徒心生敬畏。
毕竟大部分冒险家还是明白，能够打败现今几次大转移过来的使徒，还是因为被打败的使徒都是极度虚弱的状态。否则凭区区冒险家就想打败使徒，那可比世界末日的概率还要低。
“可可可可是……”珈白正想解释点东西，然后又被伊尔的话打断了。
“……使徒又怎样。如果我是使徒，你依然是我的女仆对吧？”
“是，是的……”
“依然很听我的话对吧？”
“是，是的……”
“依然很喜欢我对吧？”
“是，是的……”这回珈白的声音稍微小了一点，她稍微有点害羞。
“所以你看，不管我是不是使徒，对你又没有任何影响……故可得，使徒这种事情并不是值得重视的身份，对吧？”
咦？
珈白正想回答“是的”，但是忽然感觉哪里不对。然后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差点又被伊尔主人给绕进去了……
“啊！才不对！虽然我不在意伊尔主人的身份……或者说，我还感觉这样的伊尔主人好厉害……但，但是，如果伊尔主人说的都没错……伊尔主人的真正工作，就是执行【魔界再生】计划？”
嗤嗤嗤——
仿佛礼炮燃烧的声音响了起来。
珈白和伊尔同时抬起头，看到了一个魔法炫纹从头顶掉落了下来……沿着螺旋通道中间空心的部分掉落下来，然后静静漂浮在两人的眼前。
“这是战斗法师的炫纹……看来尼巫已经带着其他人到达发电站的顶端了，真快啊！珈白，做好准备，我们也要走了。”
不过伊尔忽然瞧见珈白依然在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不由好笑起来：“好吧好吧，你说对了。那就是我的任务。说起来我也算是主要负责人了……嗯，好几次转移现象，也是我负责引发的。”
哎！
如果这样的话……
是伊尔主人引发了几次转移现象……把其他使徒转移到了阿拉德大陆和天界……
魔界再生，赫尔德的计划，转移的使徒，虚弱的使徒，阿拉德大陆，天界……
刚才对话中的关键词开始迅速沿着珈白的脑海回闪。
而在伊尔的视野里面，珈白的特殊状态忽然开启了。
【特殊状态】：侦探思维。珈白的推理能力得到了提高，并且推理正确率提高10%。
【问题1】：大转移现象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把使徒转移过来是使徒计划的一环，并且被转移的使徒都恰好由于自身弱点也处于可被击杀的虚弱状态……伊尔主人把其他使徒转移过来，就是为了借冒险家之手杀死其他使徒！……不对，可是这样的话，使徒既然已经虚弱了，伊尔主人自己动手不就行了？”
侦探思维模式下，珈白可以随时发现各种矛盾点。当然也包括了自己推理过程中的矛盾之处。
这个时候身为学霸的基本素质就体现出来了：“……使徒之间不能互相伤害！！！”
伊尔：“嗯？”
“我想起来了！父亲大人，也就是我的养父奥德伊兹曾经说过，根据他的调查，当年在魔界发生‘龙之战争’时，暴龙王巴卡尔之所以能从众多使徒的包围中逃离出来，从魔界顺利逃到天界，就是因为身为使徒所携带的规则——‘使徒之间不能互相伤害’！”
伊尔：“……”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伊尔主人和部分使徒打算杀死其他使徒，但是由于使徒的规则，他们无法亲自动手。于是只能借助大转移现象来完成这个目的。
【问题2】：使徒死亡和【魔界再生】计划的关系？
“从第五使徒无形之希洛克的死亡就可以看出来……使徒哪怕死亡，也会持续地对周围环境照成潜移默化的影响……”
珈白的思路越来越清晰。
“这种影响带来的结果是……”
脑海里面闪过的是原本祥和的森林。森林因为被使徒希洛克的气息所感染，森林里的哥布林开始变得暴躁而充满攻击性，牛头怪开始变异……各种各样的生物开始发狂，就连鬼神瘟疫都再一次肆虐起来……
变异的趋势是——从秩序向着混乱变异。也就是变得越来越像魔界……可是这又有什么用？
于是珈白再次回忆起每个使徒死亡的位置。
第五使徒希洛克，死于阿拉德大陆南部悲鸣洞窟。
第六使徒狄瑞吉，失踪在阿拉德大陆北部城镇。
原第九使徒暴龙王巴卡尔，死于天界上方天空中的魔法城市。
第八使徒罗斯特，根据奥菲利亚的说法，虽然可能有转生手段，但本体已经死在天帷巨兽身上。
加上目前转移到了天空之海中的第七使徒安徒恩。如果安徒恩也死在大海中的话……
再假设每个使徒都的死亡都能对环境产生某种可见或者不可见的影响，那么考虑到这种影响的范围……
珈白忽然吸了一口冷气。
每个使徒死亡的位置都不一样……但却能够恰好让使徒气息较好地覆盖在阿拉德世界的各个角落。
就好像，每一个使徒的死亡，都是为了稍微改变一部分阿拉德世界的环境一样……直到把整个世界都改变了大半。
但是这种程度的环境改变，又和【魔界再生】有什么关系？
伴随着这个想法，珈白感觉到自己的脑海更加空灵了。然后，大脑仿佛一台全速运转的超级计算机，开始大范围扫描脑海内的所有信息。于是更多的画面在珈白的脑海中回闪。
……
【数月之前】【天空之城】
珈白记得那时自己正在给真红解释传送原理的基础。
“……那么如何让蚂蚁从纸板上移动到指定的地点？首先我们必须在三维空间内构造一个通道……比如，在纸板上绑一根丝线，这根丝线直连到地板上的另一个指定位置。这样如果蚂蚁爬上丝线，它一定会移动到丝线的另一端。裂缝传送也是如此，比如创造出丝线，同时将丝线的两头固定在指定位置。而所谓的与裂缝传送相关的小型装置……很明显，就是所谓的定位器，作用就是固定‘丝线’的两端。”
“不使用定位器就无法传送吗？”真红皱起了眉头。
“除非你还有其他定位的手段，否则定位器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其他手段也需要定位的步骤。”伊尔补充道，“无论什么手段，都会有相应的定位方式。”
……
那个时候的伊尔主人，正在对传送原理进行补充说明。当时我是在解释裂缝传送，但是伊尔主人明显是下意识想到了其他的定位方式，所以才说出了‘其他手段也需要定位的步骤’……
脑海里面，两个关键词语“使徒死亡”和“定位”被连在了一起。这是大脑在告诉珈白，这是最合理的搭配解释。其他关键词的搭配都不合理，所以排除所有不合理的选项，剩下的选项看上去再不可思议，也是正确的答案。
“所以……让使徒死亡，让阿拉德充满使徒气息……是为了定位……？如果真的是定位的话……需要这样昂贵的代价来为传送定位……那么传送的对象就是……整个魔界！？”
说出这话的时候，珈白还只是用疑惑的语气。
因为目前为止的推测都只是推测，并没有任何证据。
不过伊尔此刻却露出了微笑，但是这个微笑……珈白再一次从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
“是的，【魔界再生】计划的主要内容，就是把整个魔界用大转移的方式……转移到阿拉德世界上，借助大转移的融合效果，把从异界到来的魔界，彻底融入阿拉德的的世界，让魔界再次得到灿烂阳光的照耀，哪怕这举动很可能会破坏整个阿拉德大陆和天界……”
不过随后伊尔又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但实际上，这个计划的意义，可不仅仅如此呢……




第十使徒 442.第442章 442 我们新增加了8种颜色
伊尔并没有把计划的全部内容告诉珈白。
【魔界再生】计划最初是由赫尔德提出，之后经过其他几个使徒的调整和设计才最后完成的。但是实际上，其他参与计划的使徒要不是不够聪明（卡西利亚斯），要不就是没兴趣或者不擅长（卡恩、卢克），总之其实这项计划等于就是由伊尔和赫尔德两个使徒制定。而且由于知道伊尔是欺诈师，专业的脑力工作者，赫尔德甚至直接让伊尔来策划，再由她审查和拍板决定……所以没有人比伊尔更加了解这个计划的意义了。
在伊尔看来，这个计划分为两部分内容。
第一部分内容就是刚才告诉珈白的，通过各种手段，策划一场世界末日级别的大转移，让魔界获得再生……
但是这个计划还有第二部分的内容。出于欺诈师的习惯，伊尔没有把内容透露给珈白。并不是不信任珈白，只是职业习惯罢了，“永远不把所有的底牌透露给别人”……
但仅仅是已经透露出来的信息，却足够让珈白思维混乱了。
“伊尔主人……如果整个魔界被转移过来……那，那么原本位置的阿拉德大陆和天界……会，会怎么样？”
“不知道。或许直接被摧毁，或许直接被融合成魔界的一部分……但唯一肯定的是，原本的环境肯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比方说原本祥和的森林，一夜之间充满了异界恶魔……或者原本荒凉的沙漠，变成了极度危险的异虫巢穴……反正不会往好的方向发生变化。而原本位置的脆弱生命甚至不需要担心这些改变……部分缺乏战斗力的生命肯定会因为无法承受大转移的冲击波，而瞬间悄无声息的死亡……”
总之，如果真的魔界大转移，对阿拉德世界而言，绝对是一场不亚于世界大战的超级灾难。
“所以说……天界……也会崩坏吗……”
珈白的情绪变得非常低落。
珈白虽然是成功穿越时间的天界人，但是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她的家都在天界。天界有她认识的人，有她的养父，有她的朋友，还有她的童年，天界就是珈白的故乡。但是现在忽然被告知自己的故乡可能被摧毁，而且还是被自己所崇拜和喜欢的人摧毁，无论是谁都没法高兴。
“珈白……”
伊尔正想安慰珈白一下，珈白却先一步把身体靠了过来，双手抱住了伊尔的胳膊，然后微微抬起头看着伊尔，同时摇摇头，“……我没事的，伊尔主人……我只是忽然觉得自己真没用……”
“嗯？为什么？”
伊尔不由好奇起来。
“因为，我觉得伊尔主人做的事情肯定是错误的……魔界重建辉煌，应该还有更好的办法，而不是这样直接的方法……所以我想阻止伊尔主人继续做错误的事情……”
珈白把伊尔的手臂抱得更紧了。
“可是我做不到……”
珈白很有自知之明。自从成为伊尔的女仆以来，珈白见到过伊尔做过很多珈白认为不好的事情……但是珈白都没法阻止他，甚至还主动帮助伊尔。理性已经告诉珈白那是错误的，但是珈白依然情不自禁听从伊尔的命令。
由于这个原因而心情低落，珈白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不过这是珈白头一次表现出如此强烈的低落心情。
“……珈白。”
伊尔忽然轻声呼唤。
“什么事，伊尔主人？”珈白也不由小声回答道。
“接下来……像以前一样协助我，然后我们一起执行【魔界再生】计划吧……”
没错，伊尔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明明知道珈白已经很失落，很矛盾，但是伊尔依然这么提议。而伊尔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
珈白忽然松开伊尔的胳膊，反身就扑进了伊尔的怀里，把脑袋埋在伊尔的胸口，两只手从伊尔的手臂下穿过，抱住了伊尔。就像一只小动物一样。
然后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坏蛋伊尔主人，一定又是在欺负我！”
“是啊。”
看到珈白的心情似乎稍微变好了点，伊尔露出了微笑。
“毕竟你最好欺负了。”
※
伊尔没有再问珈白“你愿不愿意帮忙”这种蠢问题。因为伊尔已经知道了答案。
就如同珈白知道伊尔的性格一样，伊尔也知道珈白的一切。明白珈白永远是站在自己这边。
所以等到两人破坏掉斯洛特发电站的发电核心，引发了地下火灾，沿着螺旋通道迅速跑上楼，在千钧一发之际逃到了地表以后……无论是爱灵还是尼巫，都没看出来两人其实已经发生过了什么。
珈白已经恢复了平时略带一丝冷静的表情，然后开始暗中帮助伊尔执行计划。
不过首先，珈白还是先环视了一圈环境。
“这就是……赫拉斯研究所？”
正如“绑架犯”在录音里面所说的，沿着斯洛特发电站一直爬升到最高处以后，其实就是直接进入了地表……而赫拉斯研究所恰好就在斯洛特发电站的上方。等于伊尔等人是直接从发电站进入了研究所的某个房间。
前段时间这里被安徒恩的部下占领后，由于这个研究所强大的防卫系统和较差的战略意义，正规军暂时放弃了这个研究所的攻略行动，转而把精力投入到收复发电站上……但是估计谁也没料到，安徒恩占领这个研究所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地下的发电站……
不过珈白对赫拉斯研究所房间的第一印象，就是“深蓝色”。
从地面到墙壁，到金属围栏，全部是深蓝色的。并不是所房间是空的……其实房间里面也摆满了诸如仪器、桌椅、柜子等工具。但是连带着这些小玩意也被染成了深蓝色，结果和整个房间融为一体。
“真是恶劣的颜色设计。这个研究所到底谁设计的？”
尼巫蹙起了眉头。
这种单一颜色其实给人的压力还是很大的。处于这种房间里面，其实和关小黑屋是差不多的原理，就是借助单调的颜色给人精神压力。人在这种环境下很容易烦躁不安。
“只是这个房间是这样的。其他房间还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