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使徒

“好吧，我会改掉赖床这个坏习惯的。”
伊尔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再次对莉芙发出了邀请。
“不过你这样关盯着我看我也觉得压力很大……总之一起吃吧。”
“一，一起吃？”
“就是，你看，这个餐厅的采光这么好…………迪诺卡，我说采光。”
哐当。
旁边的墙壁立刻滑开，露出了巨大的玻璃窗户。阳光直接照射了进来，落在了餐桌上。
“有点太亮了！”
刷拉。
两片窗帘被挂在了窗户上。
“而且绿化也不错…………迪诺卡，我说的是绿化。”
吱嘎吱嘎吱嘎。
几个盆栽被机械臂推到了餐桌边上。
“特别是这里还有优雅的音乐氛围…………迪诺卡，音乐音乐。”
一阵悠扬的萨克斯旋律立刻回荡起来。
“而且还有美酒…………嗯，美酒？迪诺卡？”
【……你说美酒？】
“我记得还有一些库存啊？难道喝完了？”
【……不得不提醒你，请不要教坏小孩子。莉芙可还未成年。并不适合饮酒。】
“噗噗。”莉芙被伊尔和迪诺卡的对话逗乐了，小声的捂嘴笑起来。
“……为什么我会被一辆坦克说教……算了，总之你看，这里氛围不错，所以一起吃吧。”
“……嗯。”发出蚊子般的低吟，莉芙文静地拿起了餐具。
餐厅里面暂时陷入了短暂的平静，只能听到两人咬嚼食物的声音。
“说起来……莉芙，你为什么要留短发呢？”
“短发行动起来比较方便。”这个倒是个挺正常的理由。
“明明你那么漂亮，还是留长发比较好。”
“知，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莉芙的脸更红了。
※
用过早餐以后，三个人很快在驾驶室汇合。
然后开始观看所谓的地图。
“莉芙，你看，我们的目的地就是这里！”莉莉娅很自豪地用手指在屏幕上指着一个红点。
“哦……然后，我们去哪里做什么？”
莉芙很有觉悟。上了别人的坦克，就按照别人的路线走。本来莉芙也没任务在身，之前只是倒霉遇上了沙漠鱼潮，所以自己的交通工具被毁了。
“啊，对啊……伊尔，我们去哪里做什么？”
“那里有个废弃的沙漠建筑群。我会进去办些事情。然后你们两个呆在外面就好。”
“啊，这样多不好嘛~~伊尔~~”
莉莉娅立刻跳到了伊尔边上，用力摇晃他的胳膊。
“说好带我出来玩的！结果玩完以后就把我抛弃了？”
“……你这说法还真容易让人误会……不过，说起来，不是我不肯啊。实在是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
“不方便就是不方便。好了，到时候我出去做任务，你们乖乖待在坦克里头，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说完伊尔留下一句“我去做些准备”，就迅速离开了驾驶室。
“哇，真是小气！”
莉莉娅哼了一声，不满地双手环抱在胸前。
“伊尔说的是对的……沙漠里面，到处乱闯很危险的……而且我们不能帮倒忙……”
莉芙慌忙过来安慰莉莉娅，但是莉莉娅依然不满。不过她只是眼睛咕噜噜一转，似乎就有了好主意。
“嘿，莉芙，你说，到时候我们偷偷跟上伊尔……去看看他去做什么不就好了？”
“那，那样不行啊！”
莉芙凭直觉就知道不妥。
“如果伊尔是去做危险的环境下做任务，那么我们也会直接陷入危险之中，甚至会给伊尔带来麻烦！贸然行动绝对是不允许的！”
莉莉娅的主意太冒险了，这点莉芙难以接受。
“什么啊，你不是也很在意伊尔做了些什么嘛……”
“哎？”
“哼哼，伊尔不知道美食创师的事情，但是我可是很清楚的哦！”莉莉娅绕到了莉芙的身后，然后一下子抱住她的脖子，“美食创师必须在最后用餐？这条规矩根本就不存在啊，也就是说……”
莉莉娅露出了狡黠的目光：“你只是想和伊尔一起吃饭。”
然后莉莉娅装出一副楚楚动人的表情，“亏我还特意为你们留了单独的两人空间呢……还不感谢我？”
“唔！”心思都被看破的莉芙，脸颊立刻升起了红晕。“不，不要乱说……”
“哦？我是乱说。那好，我去告诉伊尔，你不喜欢他……”
“不，不对！”
莉芙的声调忽然变得很高。
然后莉芙的声音重新低了下去，“我，我不讨厌伊尔。”
“所以还是喜欢嘛。”莉莉娅用手指戳了戳莉芙的小脸，“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忽然被一个帅气的大哥哥救了，当然会产生好感了。”
莉芙低着头红着脸不敢吭声。
“所以呢，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
“……机会？”
“是啊，进一步了解伊尔的机会。而且如果我们还在其中帮上了伊尔的忙，那么伊尔肯定会很开心的。”
莉莉娅发现莉芙开始若有所思起来。好的，有希望！于是莉莉娅打算再加一把火。
“如果你带我一起去跟踪伊尔，那么，我就让伊尔单独带你去玩哦！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嘛？”莉莉娅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那就叫做约会！”
“唔！我……我知道了……”
搞定。莉莉娅高兴地狐狸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如果她有尾巴的话。





第十使徒 152.第152章 152 已经听不见的风声（4）
……
“果然是一个废弃的建筑群啊……不，说是建筑群，不如说是……城市。”
莉莉娅现在站在一处残破的天桥上面，眺望远处的风景。
旁边是高耸的大厦，一直蔓延到这条街道的远方，遮挡了莉莉娅向旁观察的视线。而所有的大厦建筑都有同一个特点：焦黑、残破、被沙尘洗礼。宽阔的街道上密密麻麻躺着拥挤的废弃金属壳，莉莉娅还是知道这是汽车的外壳。而在这条街道尽头，还有一栋模糊看不清的尖顶建筑。
似乎是经历过炸弹地毯式轰炸的城市，一片狼藉。
“难以置信。”
莉莉娅最后只能这么总结。
在沙漠的最深处，神不知鬼不觉地藏着一座被废弃的城市。大概这也是古代城市之一吧。而且这个城市到处充满着天界的科技风格……有油桶，有汽车，还有电路灯。但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名副其实的废弃城市。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座城市久经时间也没有被沙尘淹没……
而伊尔之前，就是进入了这座废弃城市里头，说去做任务去了。
莉芙则是半蹲在地上。
她在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痕迹，嘴里嘀咕着什么，然后她拍拍裤子站起身来，“伊尔往那边去了。”
“喔，那我们快跟上！”
不过这时候莉芙又一次犹豫了起来。
“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安全……”
“哎呀，都已经追到了这里，还犹豫什么，继续前行！”
“……嗯……那么，莉莉娅，请一定跟紧我。”
莉芙从进入这个城市就感觉气氛不对。但是现在莉莉娅执意要继续前进，那么只能小心点，走一步看一步了。莉芙长呼了一口气，然后端起自己的十字弓，一边警惕周围，一边带着莉莉娅继续前进。
是的，莉莉娅和莉芙跟踪伊尔的行动已经开始了。
在说动莉芙跟踪伊尔以后，莉莉娅和莉芙首先就跟踪方式问题进行了讨论。得出了结论是——直接跟在伊尔身后是不可能的。伊尔的感知不是盖的，而且他身上指不定携带了哪些探测型科技道具。所以在了解情况后，莉芙提出了追踪的办法。
“跟在伊尔后面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只能让伊尔先走，然后我们根据伊尔留下的痕迹，追寻他走过的路线。”
这可是相当有难度的事情。
莉莉娅一开始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靠谱……直到莉芙拿出了她的《追踪学》的四级证书。
拿出来的时候莉芙还有点不好意思：“本，本来可以考六级的……但是每次六级考试的时间我都有事错过了……其实我是有六级水平的！”
“哦……哇！很可靠的样子！”
其实莉莉娅也不懂四六级证书的意义，只是感觉莉芙拿出了很厉害的东西，所以莉莉娅也开始认同了莉芙的想法。
※
根据莉芙的追踪学理论推理，伊尔一路沿着街道前行，最后拐进了一栋上面隐约还标着“科学交流会”的5层楼建筑。
在这栋建筑物的楼前还有个告示板，出人意料地保存完好。莉芙随手抹去了上面的沙尘，还能看到曾经的告示。
【关于《生态融合》的专题报告，汇报人：】
后面大概写的是汇报人的姓名和报告时间，可惜已经完全看不清了。
“喔？生态……融合？那是什么？”
莉莉娅对此表示不解。
“不知道，我也没听说过……听起来像是关于改造环境的理论……”
哐当！——
“哇啊！”
在听到莉莉娅惊呼的时候，莉芙几乎在瞬间在跳起来，转身将十字弓对准了声音的来源——掉落在地上的一个铁桶。铁桶旁边似乎是个垃圾堆。
悉悉索索。
几只装甲状皮肤的小老鼠，在垃圾堆上钻出来，然后也看到了这边的莉芙和莉莉娅，于是马上就将头缩了回去。
微风再次扬起了沙尘，莉芙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这种环境下……居然能看到对食物特别挑剔的野生装甲鼠……
“……莉莉娅，跟紧点。脚步放慢。”
“啊，好的。”
两人开始继续前进。
在进入了这栋建筑以后，因为地板变成了水泥路面，所以伊尔留下的痕迹变得更加浅了。不过好在这个建筑并不大，而且线索不会被沙尘掩盖，反而更容易推理伊尔的路线，难度其实是下降了。
而在进入了这栋建筑以后，莉莉娅和莉芙立刻发现，这栋大楼……是在正常运转的。
通道上的电灯稳定发出亮光，随处可见的电子设备保持着绿色信号，甚至连电梯都能使用。这种异常的景象终于让莉莉娅变得认真起来……直到刚才为止，她的态度还是比较悠闲的。
在发觉电梯门能够打开的瞬间，在电梯门刚刚滑开一条缝的时候，莉芙抬手就是一箭。
叱啦……滋滋滋……
干掉了电梯内的监视器。
“嘘……”
莉芙示意莉莉娅保持安静，然后走入电梯，先是将顶端的金属箭拔回下来，然后才观察了一下电梯的按钮区，最后退了出来。
“按钮5的使用次数明显多于其他按钮。所以……伊尔去5楼的概率比较大。我们走楼梯上去。”
莉莉娅点了点头。
※
走楼梯肯定是比电梯安全。
不过，哪怕是走楼梯，莉芙的动作也不快。
每次登上一个楼层，莉芙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查看该楼层的大体环境，然后在一些可以躲藏的箱子、床铺甚至橱柜做下记号。
“这栋楼里面肯定是有人的……虽然目前来看人不多，但是敌我不明。后路必须先找好。如果情况紧急，我们就退到记号地点躲藏起来。”
“嗯……莉芙，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总，总之请不要在意那么多！”
然后莉芙叹了口气：“这种情况其实是最不妙的了，又看不到伊尔，还陷入了未知的环境。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帮上伊尔的忙…………我个人建议，应该撤退了。”
这回莉芙的理性终于推倒了感性。条件不允许继续深入了！
“其实，伊尔以外都是敌人。知道这一点，就可以继续前进了对吧？”
莉莉娅忽然笑了起来。
“哎？”
“虽然我没有任何的战斗力，但我并不是什么都没做哦！”
莉莉娅忽然拿出了一张打印纸，上面似乎写了一个任务说明：彻底清理残余的“知情者”。
“这是……？”
“这是我让迪诺卡从伊尔那边偷看来的。呼呼。”莉莉娅得意的昂起了脑袋，挺起了自己小小的胸膛，“别忘了，我也是迪诺卡号的管理员。所以迪诺卡也没法违抗我的要求的。”
这也是迪诺卡在偷听到莉莉娅和莉芙的商量后，没法通知伊尔的原因。伊尔和莉莉娅的权利等级一样，所以迪诺卡不能违反莉莉娅的指令。
“所以，其他人都是敌人，尽情攻击就算帮助伊尔了。”
“……确实。如果知道这点，我也可以不用手下留情了。”
顿时莉芙的感性又占据了上风。
潜入行动，依然继续。




第十使徒 153.第153章 153 已经听不见的风声（5）
因为能够放手发动攻击，莉芙顿时觉得压力大减——反正除了伊尔以外都是敌人，不需要去判断敌我身份，那么可以大幅度降低失误概率。本来还要保护莉莉娅就已经很费心神了。
加上莉莉娅的话其实说明了帮助伊尔的方法——消灭见到的敌人。
这下目标清晰起来，莉芙顿时有了充足的动力，平稳端着十字弓慢慢继续前进，准备随时消灭突然出现的任何人员。
莉芙的十字弓的弓身是轻质高强度合金材料加工而成，但即使再轻质，其实对于年龄不满14岁的女孩而言也是相当重的一样武器，加上莉芙挂在弓上的箭也是金属构造，特别是箭头还是高密度的破甲金属，导致了莉芙这个武器拥有不小的重量。
但即使如此，莉芙那双小手依然能稳定地端着十字弓前行，显然是训练有素。这武器，她并不是第一次用。
但是接下来的情况有些怪，莉芙带着莉莉娅走了好长一段路，也没碰到一个人影。
“真是奇怪……”
在低楼层看不到人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莉芙已经带着莉莉娅走上了第五层，走道上依然看不到任何人。如果连这层楼都没有人的话……不，这不对。这栋楼肯定是有人的。
只是……他们到底去哪里了了……连伊尔也没看到……
似乎外面吹起了风，然后前面一个房间的门伴随着吱呀声被风轻轻打开了一道缝。
“……莉莉娅，靠后。”
向后用手指暗示莉莉娅退后，莉芙贴着墙壁靠近那扇门，然后转身对着那扇门用力一踹，同时半蹲下身子高举起十字弓。
哐当。门撞在墙壁上，发出了比较大的声响。但没有听到十字弓射击的声音。
……莉芙默默站起身来。
“嗯？还是没有人吗？”
莉莉娅凑了过来。
“啊，等、等等……”
莉芙的叫声有些晚了，莉莉娅已经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或者说，是惨象。
半截的手，半截的脚，半截的身子，半截的脑袋，破碎的牙齿，破碎的手指，破碎的骨头，破碎的内脏……
鲜红的血液几乎将整个房间的地板染成了红色，而血液又反射从窗户射进来的太阳光，顺带将墙壁也染上了一层红晕。墙壁上还有许多道焦黑的直线划痕，将整个房间划得乱七八糟，而周围的家具也同那些尸体一样，被分割得四分五裂。
“呜！”
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涌上来，有一种呕吐的冲动……莉莉娅的双手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艰难地偏过头去。眼睛也因为难受而蓄起了一丝泪光。
“没事吧，莉莉娅！”
莉芙赶紧拍拍莉莉娅的背，同时迅速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药剂瓶，打开瓶口，将其放在了莉莉娅的鼻子前面。“快，莉莉娅，吸一口，吸一口你就会觉得好多了。”
“嗯……”
吸入了安神性质的气体，莉莉娅才觉得好多了，她大口地呼吸了几下。恶心的感觉稍微有些褪去……但是身体还是很难受……
“难受的话，就不要看那些尸体了。那对于第一次接触的人确实冲击力很大。”莉芙扶着莉莉娅走到了边上，有些担忧地看着莉莉娅，“……你应该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破碎的尸体吧。”
“……是，是的。”莉莉娅稍微平静了下来，然后开始用纸巾拭去自己的眼泪。
“对啊，莉莉娅你可是上位贵族……平时都是呆在大城市里面的……”
作为上位贵族的莉莉娅，平时就很少接触外界的环境，而且始终是处于卫兵的保护之下……所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惨景。
死人并不是没见过，不过莉莉娅见过的都是死去多时，体态完整容貌比较端庄的尸体。不完整、新鲜而且恶心的尸体……莉莉娅确实是第一次见，因此引发了强烈的不良反应。
然后意识到这点的莉莉娅反问了莉芙一句：“……你，难道习惯了？”
“嗯。我……见过很多尸体……各种各样的尸体……”
因为这个话题显然并不美妙，两人很快再次陷入了沉默。
然后又是由莉莉娅打开了这份沉默：“这些人……是伊尔杀死的吧……”
“是的。首先，只有伊尔有这样的动机。其次，所有的伤口都是激光切割伤口，而伊尔正好拥有这样的武器……应该是伊尔动用了浮游眼进行了激光扫射，将所有敌人切碎。”
虽然只是看了一眼现场，但是莉芙已经进行了恰当的分析。而莉莉娅也想起来，伊尔确实拥有高科技武器浮游眼，名字是拉普拉斯。
“那么莉莉娅，请你呆在门口，我再仔细查看一下现场。”
※
屋子里面虽然家具都被切割，但是大体环境还是保存完好。根据莉芙的现场重现，这个屋子里头有三名人员，然后被突然进入的伊尔直接切割成了碎片。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被杀死的人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尸体周围也没有任何武器。旁边被血染红的文件，则都是一份份的研究报告。
显然这些人……都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普通研究员……
莉芙随手拿起了一份完好的文件：《生态融合技术3。0修正版》
……这又是什么东西……他们是因为研究这个而被杀的？
没人知道答案了。而莉芙也只是随手扫了一眼，便带着莉莉娅继续前进。
然后熟悉的景象开始重复出现了。
第二个房间，死了1个研究员。
第三个房间，没人。
第四个房间，死了3个研究员。
第五个房间，死了1个研究员。
……
房间里面要不就是没人，要不就是支离破碎的尸体。不过莉芙更加吃惊于莉莉娅的适应速度——她已经能够克服自己的恶心感了。
“如果这是伊尔做的事情……我就不能退缩……”
莉莉娅似乎也拥有某种执念，这种执念让她迅速适应了尸体的存在。现在她已经可以自然地走在莉芙身边观察环境了。
“哎，莉芙，他还活着！”
在倒数第三个房间中，莉莉娅忽然发现了一个幸运者……倒在了其他尸体的下面，似乎借此伪装了自己的死亡。而他刚刚从尸体中爬起来的时候，正好和莉芙、莉莉娅的视线对上了。
“……”
莉芙默默举起了十字弓，对准了这个研究员的脑袋。对方的脸立刻发青了，然后……他突然发出了狂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你们也是和那个恶魔一伙的！啊哈哈……咳咳！”笑得呛到了喉咙。
看来依然是个没有任何战斗力的普通人。而且似乎还发疯了。
嗖——
噗嗤——
箭矢洞穿了对方的脑袋，对方的声音戛然而止，瞪圆了眼睛，愕然地倒在了地上。
“……恶魔吗……”莉莉娅轻轻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哼，伊尔……绝对不是什么恶魔……伊尔肯定是有正当理由的……”
正当理由吗……原来如此，贵族的思路是这样啊……
莉芙默默走到墙上，拔回自己的长箭。
但是莉芙觉得，自己更加了解伊尔。
从第一眼看到伊尔起，莉芙就看到过伊尔眼睛里的那一丝对一切事物的不屑。那是……不愿意被任何规则拘束的，所谓“无法者”才会有的眼神。
所以，伊尔做事，或许并不需要什么正当理由。莉芙就是这样想的。




第十使徒 154.第154章 154 已经听不见的风声（6）
莉芙继续带着莉莉娅去寻找伊尔和敌人。
不过等到两人进入了第五层的最后一个房间，也就是一个大实验室，也依然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这个大实验室的正中央，竖立着三个玻璃罐，被几个星灵风格的金属支架撑住，还有无数的细管连通在那个玻璃罐。三个玻璃罐内充满了浑浊的绿颜色气体。旁边的一些机械还在正常运转，发出滴滴的声响。而玻璃罐前面还有个告示：极度危险，请勿靠近。
旁边的桌面上还放着摆放歪斜的几份文件，还有一支掉落在地面的签字笔，笔套则落在更远的地方。而在实验室的墙壁上，一盏无声的红色灯闪烁着，似乎曾经发出了什么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