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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后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月
“那是她自找的,谁让她没事乱跑。”宇文皓忽然眯起眼睛,“不对,她是不是自己出去接近惠鼎侯?为她妹妹的婚事。”
汤阳被他大胆的猜测吓了一跳,骇然地道:“不会吧?王妃不至于这么大胆。”
“她是没胆,可她愚蠢啊。”宇文皓怒道。
徐一问道:“那如今怎么办?直接去惠鼎侯府找人吗?”
“不去!”宇文皓冷声道。
汤阳也道:“王爷带人去惠鼎侯府有点冒险了,毕竟只是徐一的猜测,如果人没在侯府,王爷就很难下台了,王爷才刚出任京兆府一职,如果出什么纰漏,皇上怪罪下来,王爷这京兆府尹怕是到头了,这也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以后啊。”
徐一惨白着脸,“那王妃这一次可惨了。”
宇文皓烦躁又愤怒地背着手转了两圈,心里充盈着怒火,实在没办法冷静下来好好思考。
徐一和汤阳对望了一眼,这该如何抉择?
娶了王妃一年,王爷便被皇上冷落一年,便连军中都不许他去,好不容易才任职京兆府,若是出了纰漏,以后还能怎么办?
宇文皓停下脚步看着徐一,“徐一,召集所有府兵,汤阳,传本王令京兆府下辖曹司兵参军事点兵防五十员,连同府兵一同到惠鼎侯府。”
汤阳闻言,大惊,“王爷,使不得啊,若只点府兵还好,这京兆府的人可不能用,用府兵顶多是私人恩怨,牵涉到京兆府,那就是办案了,如果找不到王妃,则是诬陷及侮辱当朝有功勋的武将侯爵,是大罪。”
宇文皓沉声道:“只用府兵,惠鼎侯大可以不卖账,且惠鼎侯的府兵侍从个个骁勇善战,府兵不可能攻得进去,可如果本王以京兆府尹的身份去办案,他就没有阻拦的道理,一旦阻拦,便是视国法不存在。”
“以什么借口?”徐一问道。
宇文皓沉默了一下,道:“便说有人举报看见惠鼎侯当街掳劫楚王妃。”
汤阳骇然,久久不能语。
“王爷,可想仔细了?这事传出去,您和王妃的名声就尽毁了。”
宇文皓的思绪已经慢慢清晰起来,“本王知道元卿凌想做什么,她不要自己的名声,本王也不该顾忌那么多,她虽然鲁莽,但是她踏出了第一步,惹了她惹不起的人,不管是什么目的,总之,她做了本王一直想做的事情。”
他头一抬,下令道:“废话少说,马上去办。”
“是!”二人领命而去。
元卿凌被马车到到了惠鼎侯府。
一路上,她已经慢慢地镇定了下来,开始与惠鼎侯说话,“你就这样带了我上车,难道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惠鼎侯邪魅地看了她一眼,“既然动心,何必问来处?”
元卿凌道:“您是惠鼎侯,是吗?”
惠鼎侯一点都不奇怪她会知道,只是凑近了她,“怕了?”
他的脸就逼到了跟前,眼底跳跃着火焰,一抹他认为特别好玩的火焰,嘴角微微勾起,一点都不像是在笑,反而是在讥讽,恶毒,还有暴戾。
这个人,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暴戾的因子。
元卿凌不怕是假的,但是,她嘴唇颤抖了一下,“怕啊,你靠得那么近,我当然怕了。”
她双手拢在袖袋里,希望能打开药箱,哪怕取出点什么来自保。
不过,惠鼎侯已经发觉,冷冷地瞥着她的手,冷笑一声,拉住她的手腕一抽,元卿凌飞快地扬出了一条手绢,巧笑倩兮地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惠鼎侯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抬起头与他对视,他的眼底有肆意的冷笑,“楚王妃,跟了本侯数日,不知道有什么赐教?”
元卿凌这一次是真的吓住了,他知道她的身份?
惠鼎侯知道她的身份,却敢当街掳走她,天啊,此人竟嚣张到这个地步了?
元卿凌还以为自己的调查十分隐秘,没想到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她心底不禁苦笑,太自信会有生命危险。
“抑或,”他手中的力度加重,捏得元卿凌的下巴骨几欲粉碎,眼底危险再增,“是楚王命你来的?”
元卿凌忍住痛楚,艰难地道:“和楚王无关,是我想来看看我的未来妹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妹婿?”惠鼎侯有些微怔,随即想了起来,哈哈大笑,“对,本侯马上要迎娶静候府家的二小姐了。”
元卿凌听这话便知道压根没把这门亲事认真对待,静候你这个老王八,真是不顾女儿的死活啊。
惠鼎侯放开她的下巴,却轻轻地拍着她的脸道:“放心,有这层关系在,本侯会对你温柔一些。”
对着这等狂人,元卿凌也没摆出什么王妃的架势来威吓他,因为知道无用,反而会显得可笑。
他知道她的身份还敢掳走她,可见他是没把宇文皓放在眼底的。
但是,他为何敢如此张狂?
“侯爷强行带走了本妃,难道就不怕得罪王爷吗?”元卿凌问道。
“谁看见?”他冷笑,“即便看见,楚王难得打了一场翻身战,正夹着尾巴做人,他敢来得罪本侯吗?”
元卿凌彻底颓然,惠鼎侯说得有道理。
宇文皓就算知道自己在惠鼎侯的手中,只怕也不会牺牲自己的前程来救她,惠鼎侯是褚家的人,褚家有宇文皓最爱和最不想得罪的人。
看来,此番要逃脱,还是要靠自己了。





元后传 第95章 刑具房
第95章 刑具房
元卿凌是在惠鼎侯府的后门被带进去的,一个身穿男装但是头发披散的女子,惠鼎侯府的人见了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甚至习以为常。
侯爷这点爱好,谁不知道?
“本侯去办点事情,你们盯紧了她!”惠鼎侯拽着她到了房中,便吩咐身边的侍女。
“是!”两名侍女躬身应道。
元卿凌看这两女子身材高大,手骨粗壮,看来也是个练武之人。
她想从这两人手中逃脱,用武力绝对是不可能的。
但是……元卿凌拢了一下袖袋里的药箱,眼底寒芒一闪。
“这位姐姐,我想出恭,请问茅房在哪里?”元卿凌问道。
这两名侍女见她全然没半点惊惧之色,穿着男装尽露女儿相,再看她眉目妩媚风情,想来是秦楼或者花艇里的阿姑,自愿来的,不过侯爷交代下来要盯紧了,便道:“你进去屏风里头,有恭桶。”
“没有茅房吗?”元卿凌皱起眉头。
“太远了,侯爷吩咐不可离了这屋子,免得府中恶狗惊扰了姑娘。”
恶狗?元卿凌记得进来的时候,确实听到轰动的狗吠声,应该是养了一群恶狗看家护院。
罢了,在屏风后应该也能拿出药箱的,她们总不至于进去盯着她如厕吧?
元卿凌进了屏风后面,蹲坐在恭桶上,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两名侍女都站着不动,但是也没进来。
她轻手轻脚地取出药箱,原先问徐一借了一把匕首放在药箱里,但是药箱收起来的时候因为有匕首在,竟然无法缩小,所以,匕首最终没放进去。
如今看来,麻醉药是她唯一可用的武器了。
但是,元卿凌很无奈地发现,麻醉药只有一管了,剂量只够麻醉一个人,如果是惠鼎侯,她觉得这麻醉药大概三分钟都维持不了。
她找了一下,分明记得还有好几瓶依托咪酯的,怎么不见了?药箱,你这一次不给力啊。
元卿凌心里暗暗着急。
“姑娘好了吗?”外头,传来侍女的问话。
“快了!”元卿凌应了一声。
套好针头,藏于袖袋之中,药箱也收了起来,再把头发整理好,免得披头散发看着太狼狈。
方才进来的时候是从后门被带进来,一路带到这里,路线她记得清楚,如果要逃出去,最好还是用后门逃。
可问题只有一管麻醉剂,却有两个人,而且还不知道惠鼎侯是否在外头,如果惠鼎侯在外头,就算是逃得出这道门,也出不了侯府大门。
看来,这一管麻醉药,只能是给惠鼎侯了。
惠鼎侯去了书房,招来心腹,“你带人布防府邸,不许任何人闯进来,若楚王来到,先拖延,然后故弄玄虚让他认为楚王妃在这里,再放他进来找。”
心腹一怔,“侯爷,那他若是找到楚王妃怎么办?”
惠鼎侯狰狞一笑,“取悦过本侯的,就是本侯的人,本侯便是把她挫骨扬灰,也不会叫人寻得半点踪迹。”
心腹明白,“行,那等侯爷在暗道里送走楚王妃之后,再放楚王进来。”
惠鼎侯从书桌上拿起一把匕首,把玩了一下,倏然狠狠地把匕首刺入桌面,匕首竟没入到了刀柄部位,他阴冷沉暗地道:“宇文皓那小子,本侯早就看他不惯,皇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让他出任京兆府尹一职,不过,不要紧,他有本事登上去,却没本事坐稳,这一次这个愚蠢的女人亲自送上门来,本侯便要用她让宇文皓堕入万丈深渊,永不得翻身。”
心腹也冷笑,“是的,侯爷可一雪前耻了。”
惠鼎侯想起当日的耻辱,依旧恨得胸口发胀,“当日他不过是本侯麾下的一名先锋,仗着皇子的身份,竟然敢当着众将士的面痛打本侯,让本侯颜面尽失,甚至差点被皇上问罪,若不是伯父为本侯兜着,只怕本侯也难有今日的成就,这口气,在本侯心里压了多年,今日,总算可以清算了。”
“侯爷放心,今日保管能定楚王一个诬陷朝廷大员及私闯侯府的罪名。”心腹道,他抬起头,“那楚王妃如何处置?”
惠鼎侯冷笑,“既然是送上门的,本侯何妨用她来羞辱一下楚王?只是不知道他得知自己的媳妇被本侯玩弄,会有什么感觉呢?”
“好,那便等侯爷吩咐,再送她入暗室,暂时安置别院,等侯爷发落。”心腹道。
惠鼎侯眯起眼睛,宇文皓啊宇文皓,当日你是何等的勇猛?打了本侯不说,还三番四次抢了本侯的功劳,岂能再容你蹦跶?
想起元卿凌,他冷笑,他当然不信元卿凌说的话,想来看看未来的妹婿是什么样的人?只怕是宇文皓这龟孙子派来设陷阱的,所以,他笃定宇文皓今日会来,宇文皓恨极了他,一上任,第一个下手的对象,就是他。
太心急了。
元卿凌最终放弃了麻醉侍女的念头,因为她听到外头有低低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外头还派了人把守,她只有一管麻醉剂,不可浪费。
但是药箱这一次真的很不给力,也让她比较颓然,之前还以为药箱是会因应她的意念或者形势来改变里头的东西,但是显然不是,她如今特别希望药箱里有一把枪。
她坐下来,理清思路,心里头也慢慢地冷静下来。
机会只有一次,她不能出任何纰漏,一旦出了纰漏,这条命不说,死前还得受辱。
“姑娘,侯爷有请!”侍女出去外头说了两句话,便进来对元卿凌道。
“请?”元卿凌看着她,“去哪里?”
侍女含笑道:“侯爷在房中等您,已经备下了酒菜。”
元卿凌自知不能不跟着去,便道:“好,带路。”
出了门口,上了回廊拐了大概三个弯,便抵达了一所厢房门口,元卿凌嬷嬷地记住了路,这里比方才的地方要偏僻一些,狗吠声很响,听着就像是在隔壁院子传来的。
门打开,侍女忽然冷冷一笑,“进去吧,姑娘!”
她一手推了元卿凌的后背,元卿凌踉跄跌入,好不容易站稳,却听得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屋中光线黯淡,窗户上了厚厚的青色帘子,门上也糊了黄色的纸,遮蔽了光线,元卿凌忍住心头的惊惧,看向左侧尽头处的一抹烛光。
那烛光越发明亮起来,照着房中的一切,持着蜡烛而来的,正是惠鼎侯,他一脸鬼魅阴森,邪气十足,且他不穿上衣,露出满是大大小小刀疤却精壮的上身。
让元卿凌觉得惊惧的不是此人,而是这房中墙壁上挂着的许多刑具和那些……虐待女人的用具。
其中,许多染了血迹斑斑,散发着腐烂腥臭的气味。
元卿凌下意识地掩住鼻子,心里头的怒火胜过了害怕,这个房间,到底断送过多少女子的性命?




元后传 第96章 逃命
第96章 逃命
“怕?”惠鼎侯邪佞一笑,“本侯倒是佩服你,为了帮宇文皓扳倒本侯,你真的是连命都不顾了。”
因着狂怒,元卿凌反倒整个人冷静了下来。
她看着惠鼎侯,慢慢地走过去,“侯爷说错了,我不是为了他。”
“是吗?那你是为了谁?难道是为了让本侯享用你曼妙的身体?”惠鼎侯冷笑,但是眸光却邪气地在元卿凌的身上流连,最后,盯在了她的胸口,有一个吞咽的动作,眼底嗜血和狂肆顿生。
元卿凌微笑,双手藏在袖子里,握住了那一管麻醉剂。
“女子都喜欢威武的将军。”元卿痴痴凝望着他,再进一步,眸子含烟笼愁,“只可惜,我错看了宇文皓,他不喜我便罢,还是个软骨头。”
“是吗?”惠鼎侯丢弃了蜡烛,一把搂住她的腰,压在他的身前,凑头下来,狞笑道:“如今后悔,可还来得及,宇文皓本就是个软骨头,算什么东西?”
元卿凌的手攀上他的后背,依旧痴痴凝望,“是啊,我实在是恨他……”
她的指甲印入了他的皮肉,引得他眸子深沉,整个地轻颤,享受着这一份微微的痛楚。
元卿凌把头贴在他的胸前,越发是这个时候,她越是冷静,针管在方才指甲划过的位置,注射进去,再以另外一只手指抓着他旁边的皮肤肌肉。
铁手倏然捏住她的脖子,他一手伸向后背,捏住元卿凌的手夺下了针,眼底充血,狂怒充盈,一巴掌打在了元卿凌的脸上,“想用暗器?”
元卿凌觉得那边脑袋都没了,麻木了半响才觉得火辣辣的痛,眼前发黑,一阵阵眩晕袭上,嘴里有腥甜的气味。
她强自撑着,看了那针筒一眼,心里一下子就定下来了,麻醉药已经全部注射进去。
她咧嘴一笑,鲜血从嘴角直流,“我恨他心慈手软,当初没杀了你。”
她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是近乎狰狞的,这份狰狞刺激了惠鼎侯,他眼底杀机顿起,一手扯起她,衣衫一剥,露出半个肩头。
他俯身朝着元卿凌的肩头一口就咬过去。
“……三,二,一!”元卿凌无法避开,只能默数着。
惠鼎侯轰然倒地。
肌注麻醉生效了。
元卿凌本想拔腿就走,但是,既然已经麻醉,犯在她的手里了,总不能叫他好过。
元卿凌做了一件她认为前世今生最大胆的事情。
抡起了一把椅子,用椅脚狠狠地戳下惠鼎侯的裆部。
鸡飞蛋打!
这是很冒险的做法,因为麻醉剂量不大,他武功高强,可能会因为剧痛惊醒,但是,如果就这么罢休,以后他还会祸害其他女人。
她想过杀了他,但是,她不曾害过人命,下不去手。
所幸,惠鼎侯没有醒来。
她看到地上有一把血迹斑斑的剪刀,捡起来藏在袖袋里,快速退到门口,外头有人,她沉了一口气,高声道:“对不住,侯爷,我今日确实是吃坏肚子了,我去去茅房就回来,很快,您等我。”
她转身,拉开了门又迅速关上,外头站着方才伺候的两名侍女。
她们也听到了元卿凌的话,便道:“姑娘要去茅房?奴婢带你去。”
元卿凌捂住肚子道:“好,多谢了!”
她一边说,一边四处看,除了这两人之外,并无其他人看守。
看来,惠鼎侯也不喜欢太多人听他的“表演”。
跟着侍女出去,刚出了院子,便听得身后传来另外一位侍女的声音,“她伤了王爷,快拿下她。”
元卿凌听得她的喊声刚起便已经知道事情败露,在侍女出手之前,飞快地拿出剪刀刺向侍女的耳朵。
一个有身手的人,刺向她其余地方她都能短时间内还击,但是直接刺入耳朵,刺伤耳膜,会引起剧痛,让她下意识地捂住,顾不得反击。
侍女惨叫一声,元卿凌拔腿就跑。
侍女的叫声引来了守卫,脚步声急速响起,她慌不择路地进了旁边的院子。
刚进去定睛一看,吓得腿肚子发软。
起码二十多条恶狗,凶神恶煞地一同吠叫,这些狗很饿,眼睛发红,一看就知道是喂生肉的。
喂生肉的狗凶悍都很,服从性也很高,如果主人发出号令,会直接撕咬敌人。
元卿凌扶着墙,软软地退后,追兵已经急赶而至。
“伤了侯爷想走?”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阴恻恻地站在了元卿凌的面前。
元卿凌认得他,他是陪着惠鼎侯去倾城小筑听曲子的那位护卫。
前后截堵,她心下绝望,真没想到逃跑的计划竟然这么快就失败了。
她伤了惠鼎侯的子孙根,惠鼎侯还不把她千刀万剐?
想到那屋子里的刑具,她宁可被恶狗咬死,只盼着一口咬了喉咙,让她死得迅速一些。
不知道宇文皓知道她死了,会不会很开心呢?
临死,她想到的竟然是这个渣男。
那护卫一步步逼过来,手中持着鞭子,脸色阴狠,嗜血,比起那些恶狗的眼睛更恐怖。
元卿凌毅然转身,看着这二十余条大恶犬,不知道自己的话它们能不能听懂,“来,朝我喉咙,狠狠地咬,我绝不死在他们的手中。”
她话音刚落,所有的恶犬竟然静止了前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底的赤红似乎消淡了一些。
甚至,带了一丝茫然。
元卿凌一怔,心底窜起一抹狂喜,莫非和福宝一样,都可以和她沟通?
横竖一死,不妨试试,她上前一步,指着那些护卫对恶犬道:“大哥,我们是一国的,同类,咬死他们。”
二十余条恶犬,倏然沸腾起来,冲着她一顿吠叫,且直接就朝她冲过来。
元卿凌脸色苍白,她听得懂,那是犬类发起攻击的口号。
小命完蛋了。
但是,形势迅速逆转,恶犬没有袭击她,只是从她身边跑过,冲向了护卫。
护卫似乎没想到恶犬会撞向他们,一时大怒,喝了几声,往日发号施令恶犬是会听的,但是今日竟然疯了一样,见人就咬,护卫乱成一团,只顾着自己逃命,但是恶犬没有真的撕咬他们,只是咬住裤管,或者一口下去只见血不见骨头的那种。
可纵然如此,场面也实在太凌乱了。
元卿凌被眼前的变故吓得都傻了,听到最大的一条短尾巴竖耳朵黑狗冲她吠叫了几声,意思是叫她赶紧逃命啊蠢蛋之类的。
她乱得心肝都破裂了,也不确定有没有蠢蛋这个意思,总之不管了,发了疯似地跑,围墙底下有铁笼,她助跑足够的话能一脚踏上铁笼再翻过围墙。




元后传 第97章 搜
第97章 搜
一切出乎意料地顺利。
她一脚踏在铁笼上,顺利翻过围墙,像飞人一样下地,但是摔得很惨,后脑勺似乎磕在了石头上,她一手摸过去,出血了。
顾不得那么许多,她夺命狂奔,恶犬也跟着追过来,但不是追她,而是要拦开追她的护卫。
有恶犬的保护,元卿凌顺利地从后门跑了出去。
出了后门,她依旧没命地跑,她甚至都不相信自己逃过一劫了。
跑出去老远老远,她躲进一条小巷子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发现心脏原来一直都悬在嗓子眼上,都快要跳出来了。
头很痛,脸很痛,痛死了。
她连忙拿出药箱,取出纱布抹了消毒水就包扎住头部,先回王府再说,不能留在这里,一会被侯府的人追到就死定了。
站起来,她才觉得双腿抖得厉害。
真是活了两辈子,都没试过这么刺激的事情。
在前生,她是出了命的乖乖女,就连逃课都不曾试过,更不要说逃命之类的。
她想到今日相助过她的恶犬……不,狗狗,不知道它们的命运会如何呢?
攻击主人,只怕下场会很惨吧?
可她有什么能力去救它们?
元卿凌难过起来,那短尾巴竖耳朵的大黑狗刚刚还很贴心地喊她逃命。
惠鼎侯是个残暴的人,被伤了子孙祠堂,黑狗帮助自己逃跑,哪里会轻饶?算了,还是先回府再想办法吧,她这样安慰自己,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
她慢慢地走出巷口,探头出去确定没有追兵,正想出去的时候,却见东侧大街上忽然马蹄声急速响起,一支队伍映入眼帘。
队伍为首的十余人,都是骑着高头大马,很是威风的样子。
她连忙缩了回去,以为是追兵。
不过,缩回去之后又怔了一下,貌似前头策马的那个人,是宇文皓?
她身子贴墙,脑袋探出去看,果然是宇文皓。
他身穿日月纹的紫底刺绣官服,头戴官帽,面容凛然,凝重而萧杀。
徐一和汤阳也策马跟着他,后面几个也认识,是府兵,出入总是看到的。
至于后面的那些……元卿凌看了一下,不认识,不过,衣裳一致,步伐整齐划一,像是兵士。
他带着这么多府兵和京兆府的兵士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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