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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后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月
只是,如果那时候冷凤青没死,她为什么不报仇也不去找四爷?就算她以为四爷被狼吃了,也应该会进京找皇帝,控告晏之余的罪行吧?
心底堆积的疑问和对复仇的焦灼,让元卿凌一刻都不能等待,等宇文皓和冷大人交代了朝中的事,便马上收拾东西,准备上雪狼峰事宜。
如今已经天黑,赶不及上去了,宇文皓传旨下去,让徐一和汤大人一同前往。
翌日天没亮,四人就出发去雪狼峰了。
四爷和冷狼门的人还在雪狼峰上寻找,在独狼坳一带,可谓是挖土三尺,都没能找到冷凤青。
与四爷汇合之后,元卿凌看到四爷的模样,心就痛得厉害,四爷整个都憔悴了,胡茬没整理,几天没合眼,他的黑眼圈很严重,双目无神,嘴唇都干得起了皮子,整个瘦了一大圈,哪里还有昔日淡定沉稳的风姿?
而一身雪白的袍子与雪地几乎融为一色,惨淡得很,看到宇文皓和元卿凌来,他眸子里才泛起了一丝亮光,急问了一声,“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
元卿凌鼻头酸楚,道:“我就是上来感应一下,看能不能感知多一点。”
四爷眸子黯淡了下去,“哦!”
山风很大,吹得呼呼作响,元卿凌极目四处看,第一次来到这里,却有一股熟悉的感觉,那夹杂着血腥的怨气似乎是强烈了些,她沿着山路往前走,脑子里出现了一幕映像,疲惫至极的冷凤青喘着气艰难爬上来,她腹中很痛,孩子要出生了,她加紧赶路,希望能抵达神庙,在神庙里把孩子生下来。
她脚步渐渐地踉跄起来,跌跌撞撞走了几步,手中的剑杵在地上,撑住沉重的身躯,她很痛,很晕,很饿,很渴,慢慢地跪下来,抓了一把雪放入嘴里,好冷!
元卿凌蹲下来,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那一块平地,是这里,这里有很强的感觉。
“老元,是不是累了?”宇文皓过来,伸手扶了她一把。
元卿凌抬起头看着宇文皓,眸子里有沉沉的哀色,“老五,冷凤青就是在这里生下四爷的!”
在老五身后不远处,四爷听得这话,看了过来,如渊的眸子沉黑一片,看着元卿凌蹲着的位置,那地方不算很平坦,稍稍再往前的话,还有一处更好的地形,且那一块地方有阻挡,至少,能抵挡一些寒风。
但是她走不过去了。
这里,就是他的出生地。
三十六年前,他来到世间,第一眼看到的地方就是这里。
忍了许久的泪水,在心头翻滚了许久的悲伤,在这一刻如缺堤的洪水,再也压不住,心痛如刀割,胃部也剧烈抽搐起来,他弯腰抱着腹部慢慢地蹲下,一声压抑的呜咽溢出。
“四爷,别这样!”
宇文皓瞧得心头难过,却什么都做不了,连安慰的话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元卿凌却仿佛失了神一般,慢慢地往前走,一步,两步,在宇文皓安慰四爷的时候,她已经上了二十余米高,回头看着还在寻找的人,山风在耳边刮过,她脑子里有一些东西,更加清晰起来。
与冷凤青意识连接的那一个点,渐渐地放大,增强,转了身,继续往前走。
“老元,你去哪里?”宇文皓发现了她独自一人上去,急忙喊了一声。
元卿凌回了头,说了一句,“神庙!”然后,她又继续往前走,心头对于神庙的渴望,也越来越清晰,她要走到神庙里去。
这是冷凤青的意识,神庙是她唯一的生机。
宇文皓怔了一下,“神庙?”
莫非冷凤青最后去了神庙?但是,那会儿她已经没办法走路了,怎么能去神庙?
还是说,神庙的人下山的时候见到了她?可神庙的人不下山,几乎一辈子都在山上,山上一切,可自给自足,不必沾染尘世是非,所以他们是不会下山的。
他不放心四爷,也不放心老元,所以让汤阳留在这里照看四爷,他带着徐一去追元卿凌。





元后传 第1512章 冷风青没死
第1512章 冷风青没死
雪狼峰上有一座神庙,太上皇朝的时候,改名慈云庙。
慈云庙上的僧人,说自己是守护雪山和雪狼的人,雪狼峰被朝廷封为圣山之后,他们就更多了一份责任感,替皇家守着雪狼峰。
山上只有几名僧人,年纪都很大了,第一批来到这里的人,是护国寺的僧人,后来陆续地又从护国寺上去了几人,到如今,再没有年轻的僧人上去了,因为,慈云庙住持十分严格,德行不高的,修为不到的,一律不能上山。
而山中最年轻的僧人,今年已经六十岁了。
帝后驾临慈云庙,德方住持大师亲自带着僧众出来迎接,通共就五个人了。
把帝后迎接进去之后,苦涩的山茶侍奉,元卿凌整个人还是处于一个失神的状态,这里的一切,依旧能感知到冷凤青的气息和怨念。
她一步步地走进去,然后绕着整个慈云庙走,宇文皓和徐一跟着她走了一圈之后,才坐下来喝茶。问起三十六年前的事。
德方住持听得皇上问起三十六年前是否救过一个女子的事,他有瞬间的愕然,脸色稍稍变了变,“三十六年前的女子?皇上,您怎么会知晓此事?”
宇文皓一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冷凤青果真是被救起来了。
“方丈,你知道多少,便告诉朕多少,不得隐瞒!”宇文皓伸手握住元卿凌的手,对方丈说。
方丈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是老衲此生做过最错的事啊,如今回想起来,总是觉得对不住那位男施主!”
“男施主?不是女子吗?”宇文皓怔了一下。
方丈遂把当年的事娓娓道来,“那一年很冷很冷,泼水成冰,入冬之前收成埋下的菜没处理好都坏掉了,没法子,只能派人下山去买吃的,当时老衲还算年轻,便自告奋勇下山去,刚走出去没多久,便见一位男施主抱着一位浑身是血的女施主来到,男施主远远地就跪下来了,求老衲救女施主,本来佛门净地,救死扶伤是应该的,只是,老衲当时修为不到,感知那女施主身上充满了血腥怨气,自认为是孽障,不愿意带他们回庙中,可也做不到真的见死不救,便带着他们到了后山,后山有一处山洞,可让他们暂时落脚。”
“带他们到了后山之后,才知女施主已经奄奄一息,男施主给她灌药,求老衲施粥水,喂养女施主,此事老衲不敢告知当时的住持大师,下山回来之后每日便端粥水前往,几天之后,女施主醒来了,一直叫着孩儿孩儿,说孩儿被狼叼走了,哭着要去找孩儿,但是她身子虚弱,压根起不来,后来男施主与老衲为她寻了一遍,都没找到,其实当时老衲已经心中有数,狼叼走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德方住持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女施主大概也心里有数,哭了几天,身体就更差了,且伤势开始溃烂,老衲为她诊治过,觉得她活不下去了,在和男施主的交谈之中,才得知女施主的身份,她是天算世家的冷家主,帮人逆天改命,要遭受反噬之祸,祸及生命了,男施主一直求老衲救她,老衲一时糊涂,竟告知了他救治法子,才会害了男施主的性命。”
宇文皓惊愕不已,“你知道解反噬的法子?所以,冷家主最后没死吗?”
住持又沉沉地再叹了一口气,“老衲知道这法子,所谓逆天改命,不过是救一个将死之人,这是上天赐给天算世家的神力,冷家主可以救人,也可以打开灵石,让其他人救她,自然,这需要自愿的,若不是自愿,则不可行。开始男施主跟冷家主说的时候,冷家主不同意,只是后来又说到了什么大仇未报,冷家主最终还是同意了,召唤了灵石,可老衲也没想到,这事竟是没办好,才会连累男施主死了,冷家主也不得安生。”
元卿凌听得胆战心惊,“为什么会没办好呢?冷家主最后怎么样了?”
住持面带悲悯之色,道:“老衲授予他们法子的时候,并不知道灵石才用过没多久,而灵石再用的话,起码要相隔五个月圆日,因为第一次用的时候,灵石有一部分力量是留在了受者的身上,不足五个月圆日再用的话,则力量不足,无法支撑整个换命,显然冷家主也是知晓此事的,她千叮万嘱,让老衲打碎灵石,而老衲那会儿并不知道他们原先所救的到底是什么人,没敢打碎灵石,若打碎了灵石,还有救啊,老衲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死,一个疯癫,这就是老衲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了,因为,男施主死之前,说了丰都城的事给老衲知道,老衲悔恨已晚啊。”
元卿凌心头激荡,“方丈,如果当时打碎灵石就能救冷家主?那如果打碎灵石,对原先的受者有什么影响?会死吗?”
住持满脸的悔恨之色,“如果打碎了灵石,灵石会释出强大的力量,是可以救回冷家主,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但却会让上一任的受者每日遭受锥心刺骨的痛楚,生不如死,因为灵石碎了,那残留在此人身体里的灵石力量无法被吸纳回来,灵力寄生在人的身体,人如何能承受呢?遭受折磨,却也死不去,灵力会护着她,便死了,也能续命。冷家主叮嘱老衲的时候,身上戾气血腥过重,老衲一时犹豫,便错失了最好的机会。”
元卿凌和宇文皓对望了一眼,两人的双手都紧紧地握住扶手,恨意与痛快之意生出,冷凤青,你到底还是留了一手给我们。
只要回去打碎灵石,苏如双不会死,却会日日惨遭剧痛,死也死不去,冷凤青与泼机本来就是这个目的,可这和尚对苏如双仁慈了,没能完成冷凤青交托之事。
元卿凌飞快的分析了一下,如果从镜湖回去三十六年前,她去打碎灵石,会改变什么历史吗?
苏如双的身体还能承受生育之苦吗?她的孩子会出生吗?如果这点解决了,就不会改变什么,因为,晏之余的目的达到了,他要的就是苏如双活下去,而苏如双不会死。
唯一改变的是冷凤青或许能救回来,但当时冷凤青没死,只是疯癫了而已,那她是疯癫地活着,还是好好地活着,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要她能在一个地方待三十六年,等四爷来接她回去,不去掺和任何人的人生就行了。




元后传 第1513章 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第1513章 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元卿凌忍下心头激动澎湃之情,问住持,“您知道冷凤青去了哪里吗?”
虽然时隔三十六年,她也疯癫了,但是,如果她有足够照顾自己的能力,就还有希望活着,因为只有她还活着,这个改变的意义才会重大。
住持轻叹了一声,“冷家主疯癫之后,以为自己的儿子还活着,一直念着要去找儿子,下山了几次,阻拦都阻拦不了,但最终还是回来了,如今还在庙的后山,老衲等给她盖了一间小屋,她终日抱着枕头当做是自己的儿子,老衲试过抢了那枕头,她疯起来差点连老衲都杀了。”
“老五,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元卿凌泪水簌簌落下,心中既痛且喜,三十六年,疯疯癫癫地过,好在忘记了前尘往事,倒也不会每日活得锥心刺骨。
宇文皓伸手拭去她的眼泪,自己也是热泪难禁,心头郁结了几天,终于听到了大好消息了。
“方丈,劳烦您带我们去见见她!”元卿凌站起来双手合十。
德方住持忙站起来合十回礼,”皇后娘娘不必如此客气,您若要见,老衲这便带您去。”
宇文皓执着元卿凌的手,道:“朕也一同前往。”
德方住持微微点头,领着他们三人前往后山。
庙宇不大,但是绕过后山,还是有段距离,山上的路不好走,且有轻微的高反,一路不敢疾走,所以,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
便见山巅下的平地盖着一间小木屋,木屋真的很小,目测不过十平米左右,也比较简陋,屋顶堆满了干稻草,门前什么植被都没有,渐渐走近,只见木屋旁边是一块巨石,底下有一张破旧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手里抱着一个棉花枕头,那女子蓬头垢面,衣衫也脏得很,脏得都起了油光。
她穿着一双宽大的黑色的棉布鞋子,露出两只脚趾头,山上的气温还是比较低的,她单衣加身,竟似乎也不冷的样子,整个人很瘦,瘦得皮包骨,听得脚步声,她抬起头,露出一双执狂而防备的眸子,把手中的枕头紧紧抱住,伸出来的脚往回收了一下,有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但或许是看到了德方住持,她眼底的紧张才减了些,可依旧死死抱着枕头。
她脸上很脏,额发凝结成了块,黏在额头上,看了轮廓,看了五官,元卿凌就泪流满面。
四爷与她,太相似了,一直认为四爷的面容过于漂亮,但不知道冷凤青年轻的时候,是何等的绝色美人,如今纵然脏兮兮的,脸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且干瘦得很,却依旧还能从五官看出她曾经的绝容。
元卿凌让宇文皓等人在旁边不要走近,她则轻轻地走了过去,相隔大概三四米,冷凤青便急忙站起来,抱着枕头要往屋里躲。
元卿凌忙地止住脚步,忍住泪水,哽咽道:“您孩儿的衣裳破了,我想给您缝补一下,您别走,我没有恶意!”
冷凤青的手指攥紧了枕头,枕头边上有一道裂口,棉花都露了出来,她用手指往里塞着,有些无措地看着元卿凌。
元卿凌往前挪了半步,小心翼翼地道:“衣裳破了,孩儿冷,冷了会病的,让我给您缝好,可好?”
她不做声,但是眼底的防备没有这么重了。
“我也有孩儿,也是这么大。”元卿凌说。
她眼底顿生了光芒,“孩儿?”
“对,我也是母亲,我会缝补衣裳,您让我帮您,好吗?”元卿凌再往前了一步,相距她,也就三四步的距离了。
她侧着头,做思考状,风吹过来,她鬓边的头发吹起,露出黑亮的额头,有味道吹过来,已经不知道她几年不曾沐浴过。
她最终还是慢慢地朝元卿凌伸出了手,但却不往前一步,随即又飞快地看了宇文皓和徐一一眼,眼底依旧带着防备。
元卿凌回头对宇文皓道:“老五,你和徐一去找四爷,告诉他,但让他别激动。”
宇文皓点了点头,“我让徐一去,我在这里站着。”
“不,你自己去说,徐一说话毛躁。”
除了要告诉四爷之外,还要控制好四爷的情绪,徐一做不到。
宇文皓深深地看了冷凤青一眼,点头,“好,那我亲自去,你别乱来,好好地陪着她就是。”
“我知道!”元卿凌看着他发红的眼底,知道他也很激动,与冷凤青素未谋面,但从知道她的事情开始,就把她当做亲人了。
宇文皓让德方住持也跟着一块离开,等他们走了,冷凤青的防备才慢慢地卸下,竟是冲元卿凌露齿笑了一下。
她一笑起来,便仿若黑暗全部散退,天地瞬间亮透。
元卿凌慢慢地走了过去,看着她,眼底盈满泪水,“给我,我看看,好吗?”
冷凤青犹豫了一下,把枕头递给了她,元卿凌接了过来,闻到那股酸臭的味道,还有暖暖的温度。
她是一直把枕头抱在怀里的。
元卿凌抱着枕头,再一次潸然泪下。
她泪眼婆娑间,伸出手去拉住她的手,轻声道:“坐下来,我们一起给孩子缝补衣裳,好吗?”
冷凤青没抗拒,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进了屋中,元卿凌看着屋中除了一张床和一张小桌子,便什么都没有,桌子上放着一些干冷的馒头,有几个已经长出青毛,这些应该是住持他们送过来的。
她拿起了一个馒头,怯怯地伸到了元卿凌的面前,“吃!”
元卿凌接了过来,泪水滴落馒头上,她张张嘴,觉得嗓子里头堵着一团棉絮,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心头已是凄怆万分。
“吃!”冷凤青又说了一句,然后指着枕头,“补!”
元卿凌把馒头放下,哑声道:“我不饿,我们先补衣裳!”
她在床上坐了下来,床上的被子发出了臭味,元卿凌觉得呼吸有些困难,遂站起来把门再打开一些,让风灌进来,吹散臭味。
她复又坐下来,闭上眼睛,想着自己寝宫里的针线,缓缓地伸出了手,隔空取物对她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难事,但以往从不用,这是头一遭。
针线落在了她的手中,她擦了眼泪,穿好针线,抬起头看她,“您坐!”
冷凤青显得有些欢喜和兴奋,嘴里嚷着,“补,补,孩儿冷!”
元卿凌知道四爷一会儿会来到,不想他看到冷凤青这个样子,所以,缝补枕头次要,想帮她整理一下仪容才是要紧。
隔空取来了梳子和毛巾,屋外有一缸水,她浸湿毛巾进来,想帮她擦一下,但她马上就退开,有些生气,“补,补!”




元后传 第1514章 娘
第1514章 娘
元卿凌只得先哄好她,坐下来缝补枕头。
枕头上的油光很硬了,针线刺过去都有些吃力,里头的棉花,有淡淡的青黑色,脏兮兮的。
她直接坐在地上,高兴地看着元卿凌帮她缝补枕头,看着枕头的时候,她眼底有母性的宠溺,痴痴地看着,手搁在半空,元卿凌下针重的时候,她就丝丝地吸气,怕她弄疼了孩儿似的。
元卿凌抬头看她,冲她温柔地笑了笑,她便羞赧地笑了,伸手抚摸着枕头,“孩儿,我的。”
“嗯,我知道!”元卿凌心头酸楚得很,慢慢地缝补,把整个枕头都缝补了一遍,动作也尽可能地慢,想找机会和她多坐一会儿,多说两句话。
她是很激动的,之前设想的一切都能实现了。
冷凤青和四爷的大仇可以报了,而他们母子也会团聚,真正的团聚。
这般想着,笑容便越发地温柔了起来,许是这笑容十分温暖,让冷凤青对她一丁点的防备都没有,还稍稍地往她身边挪了一下,甚至,眼睛没再一直盯着枕头,是真正放心地交给了元卿凌。
这枕头,在她过去的三十几年里,一直当做宝贝,也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柱,可她愿意稍稍放手了,可见她对元卿凌的信任。
这或许是元卿凌带着她曾经的意识,心电感应真的很玄妙。
元卿凌缝补好了枕头之后,递给了她,她欣喜地接了过来,紧紧地抱在了怀中,还对元卿凌露出了笑容。
元卿凌看着她脏黑的皮肤,和那不掺一丝杂质的笑容,只觉得心头揪痛,忍不住泪水再度漫起。
元卿凌想试图给她梳头,但是,她还是躲开了,躲到了屋外的椅子上坐着,还如方才元卿凌来到的时候看到的模样。
元卿凌便不敢再试图接触她,只是陪坐在地上,默默地看着她,既欢喜也心痛。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不等元卿凌抬起头,冷凤青便紧张了起来,紧紧地抱着枕头,扬起敌意的眸子。
一袭白衣的四爷和宇文皓来到,他们两人就站在小路上,没有马上走下来。
四爷的头微微扬起,乱了的发丝被风吹着,也有几分执狂的情绪,嘴唇颤抖,眼底赤红地看着冷凤青。
眼底的泪水越来越多,模糊了视线。
疾步奔跑上来的,气息还有些喘,胸口起伏不知道是因为急赶还是因为情绪的激动,他脚尖往前挪了一步,便又定下来。
冷凤青也看着他,侧头,露出了一丝迷惑之色。
元卿凌本以为四爷会小心翼翼地接近她,殊不知,下一个瞬间,四爷陡然大步往前,冷凤青吓得忙跳起来便要往屋里躲,四爷迅速拉住了她的手臂,枕头掉在了地上,在她惊愕愤怒之间,四爷紧紧把她抱入了怀中,激动得全身颤抖,泪水滚滚落下,再无压抑。
冷凤青却恐慌了起来,双眼看到地上的枕头,她顿时咆哮了一声,双手挣扎出来使劲打他的头,那一巴掌一巴掌地打下去,实在是用了咬牙切齿的疯劲,元卿凌看到四爷的脸和耳朵都起了一道道的红痕,想去劝阻,被宇文皓拉开,眸子里带了悲色朝她摇摇头,元卿凌投入宇文皓的怀中,痛哭起来。
冷凤青打不开他,便扑下去咬他的肩膀,疯了的人力气很大,一口咬下去,力度之大让她自己都浑身颤抖起来,执狂的疯意在眼底肆意蔓延,她抬起了头,又一口照着四爷的脖子咬下去,牙缝间,顿时溢出了鲜血。
四爷却仿佛不知道痛,就那样固执坚持地抱着她,痛楚反而让他有安全感,那不是自己幻象出来的,是真真实实的,她还在,老天垂怜,她还在,她还在啊!
许是四爷脖子上的鲜血让冷凤青清醒了一些,她疯狂的动作慢慢地停了下来,闻着血腥的味道,扬起了茫然疑惑的眸子。
四爷慢慢地放了她,痴痴凝望着她的脸,看着她眼神里的茫然无措,他心头一痛,弯腰捡起了枕头,放在了她的怀中,冷凤青一把抱住,急忙躲闪开去坐在椅子上,声音带着疼痛地说:“孩儿,我的孩儿!”
四爷慢慢地跪在她的身前,看着她指腹轻轻抚摸枕头的模样,泪水再一次模糊了眼睛,努力压下心头的悲怆,沙哑地唤了一声,“娘!”
冷凤青定住了,有一会儿仿佛静止了一般,之后慢慢地抬起头看他,双手还死死地抱着枕头不放,眸子贪恋地在他的脸上巡梭,眼底虽还带着疑惑之色,却有一些东西慢慢地碎裂。
她颤抖地伸出了脏兮兮的手,覆上了四爷的脸,滚烫的泪水滑落冰凉的脸上,然后滚到了她的手背,她收回了手,痴痴地看着手背上的泪珠。
“儿?”她嘴里发出了声音,急促而怀疑,脏黑的睫毛飞快地闪动,调整了坐姿,甚至连枕头悄然地从膝盖上滑落也不顾,仔细地看着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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