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后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月
宇文皓开始也没大把金国放在眼里,但是,听老三说金国有意要夺回若都城,他重视了起来,“需要用兵吗?”
“我觉得暂时不必,暂时不能再用兵,金国也只是吼几嗓子,他们也不敢轻易用兵,他们迁都也是迫不得已的,如今他们都城连年被风沙侵蚀,迟早是要搬到望州城的,他们心里有数,如今还不是北唐的对手,所以,只会做一些渗透工作,让若都城的百姓与我们作对,管治起来,有些困难,但这个需要时间,三五十年之后吧。”
“那行,辛苦三哥了!”宇文皓也知道几座城池的情况比较复杂,若都城其实不算十分重要,重要的是其他四座城池,那才真真是抵挡北漠的一道屏障。
若都城偏了些,倒是矿产资源十分丰富,等北唐发展起来,再大肆开发,如今先小打小闹,为瓜瓜谋取点银钱,毕竟,若都城是她的。
魏王回京三天,安王夫妇也带着安之姐儿回来。
安王这两年身体不好,断臂的伤口总是溃烂,在江北府看了许久,都没能好,尤其最近几个月,高热低热不断,安王妃劝了他好几次,让他回京治疗,但是他就不愿意。
这一次魏王回来了,说是给瓜瓜过生辰,安王妃便以此为借口,劝说他回京见见侄女,且这两三年都没回京,也该回去给无上皇和太上皇请安了。
安王思前想后,叹了一句说自己或许活不久了,也该回去看望一下无上皇和父皇母妃,便收拾了行囊,本来是和魏王前后相隔没多久出发的,但他路上因病情耽误了,才晚了几天。
到了京城,安王就又开始发烧了,请了京中的大夫去看,大夫说他的伤口总是磨着,所以发炎不能好,必须要下重药才能治。
但是,创面已经溃烂,撒了药粉上去,当晚不止没见好,伤口好发痒,痛,流血水,到了翌日早上,伤口竟是肿起了一大块,到肩膀和脖子附近也都肿了起来。
连忙传了大夫过来,大夫见状也吓坏了,说用的是最好的金疮药,怎会不见效呢。
安王妃急劝他,说请皇后看看,安王摇头,白着一张脸说:“还是入宫请旨,宣御医吧。”
他没敢张这个嘴,虽然知道元卿凌或许会给他医治,但真没脸去求。
安王妃知道他怎么想,借口说进宫请旨找御医,但实际上去找了元卿凌。
元卿凌听得说是旧伤口,就有些奇怪,“旧伤口不是已经痊愈了吗?怎么又给磨损了?”
安王妃叹气,道:“他见三哥的铁臂好用,和正常的手臂一样,能使剑,他研究了许久,想着弄一个,结果套上去之后,总是磨损皮肉,他以为这个是正常的阶段,殊不知越来越严重,到最后,皮肉都溃烂了。”
元卿凌道:“那我亲自去看看吧,反正一会儿我也要带孩子们出去拜见无上皇,也是要出宫的。”
安王妃感激地道:“太谢谢你了。”
“说这些话做什么?太见外了。”元卿凌回屋去拿了药箱。
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了,加上安王如今在江北府,也担任了戍守边关的职责,于公于私,都不可能不管。
元卿凌带着孩子们和安王妃出宫去安王府,瓜瓜对安王没什么大的印象,这些年安王很少回京,便回京也没遇上瓜瓜回来,但她知道安王在江北府,也听穆如公公说过他以前的事,对这位伯父,总是有些好奇的。
安王没想到元卿凌竟然亲自出宫来为他治伤,愕然之下,再看到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几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陪着元卿凌一同进来,那场面还是有些震撼的,尤其他们一同行礼,喊他伯父的时候,他不禁眼底微红了起来。
“孩子叫你,怎么不应人呢?”安王妃轻轻推了他一下。
安王连忙回神,忙地应了一声。
“好,你们先去玩吧,妈妈一会儿就来!”元卿凌打发了孩子们去。
瓜瓜却贴心地问了一句,“伯父,您不舒服吗?您脸色很差,注意身体。”
安王怔了怔,看着瓜瓜温和白净的面容,这小姑娘眼底透出的光芒,都是叫人暖心的,他由衷地道:“伯父会注意的。”
孩子们退出去之后,元卿凌给安王看了伤势。
伤势一片发红起脓,皮肉都腐烂了,整个脖子的淋巴肿大得厉害,元卿凌见着,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这炎症已经很厉害了。
她给安王探热,高烧三十九度,意料之中。
“这样多久了?”元卿凌问道。
“开始溃烂是有差不多两年了,有时候好一些,有时候歹一些,但一直没断过吃药,就是不见痊愈。”安王妃说。
“两年了?”元卿凌又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安王,“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你命大了。”
安王妃道:“有用药,就是回京这段日子没用药,昨天叫了大夫过来,上了药粉,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更严重一些了。”
“肯定啊,你一路回来,发炎这么厉害,没清创就上药粉,都黏在一起了,先清创吧。”元卿凌打开药箱,拿出小叶刀子,顿了顿,“会有点痛,你能忍受吗?”
安王早痛麻木了,道:“能忍受!”
那就不上麻药了,元卿凌把刀子消毒,棉球,生理盐水,碘伏都拿了出来,这些东西摆在他们夫妇的面前,虽不知道是什么,安王妃却觉得莫名地安心。
大面积的清创,还是比较痛的,元卿凌也有些手忙脚乱,主要是安王开始说可以忍受疼痛,但刮下去的时候,却又痛得浑身发抖,胡乱动弹,一时丝丝地吸气,一时哎呀哎呀地叫几句,问他是不是很痛,要不要打麻醉,他又说不用,能忍受。
瓜瓜出去溜达了一圈之后,回来帮忙。
瓜瓜在现代跟祈火之外,还跟舅舅他们学医,虽不是医科生,却对处理伤口懂得一些,元卿凌负责清创,瓜瓜负责倒生理盐水清洗,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
安王见这小姑娘这么的勇敢,也不嫌弃他伤口腥臭,心里百般复杂滋味,不得不承认,老五和元卿凌的孩子,真的很优秀。
这一个伤口,弄了一个时辰多,清创才算完成,接下来就是再消毒,打针,开药。
瓜瓜给他端了一杯热水,巧笑着,“伯父快喝口热水,喝了热水就不疼了!”
安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垂下眼睛掩住眼底的淡红。
元后传 第1548章 除夕夜那场火不是我
元卿凌走了之后,安王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在床边忙碌的媳妇,幽幽地说了一声,“若说这些年,我有过什么时候彻底后悔以前做的事情,就是如今。”
安王妃微微诧异,“怎么是如今?我以为你以前也后悔了。”
“以前说后悔,多少还是有些碍于现实情况,但如今真的是很后悔了,在看到孩子们对本王的善意,上一代的怨恨,并未延续下去,老五夫妇得有多宽广的心胸,但凡他们夫妇对本王有一丝怨言,孩子们也不能待我这么好。”
安王妃坐了下来,温柔一笑,“你知道就好。”
安王握住她的手,苦笑一声,“我如今心里有万般的庆幸,亏得没有一错再错,也感激父皇和老五给我机会,否则的话,我怎有今日的好日子?”
安王妃轻轻叹息,“只是你的手臂,你的伤势,还有这些年的痛楚折磨,怎算得是好日子?”
“算!”安王重重地握住她,“这才是真正的好日子,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安王妃含笑,道:“你心里舒服就好。”
元卿凌带着孩子们离开安王府之后,便去了肃王府,因为过几天,孩子们就要回去了,她得带孩子们拜见一下太祖父。
肃王府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看到孩子们过来,他们更是高兴,无上皇拉着瓜瓜,几番打量,总是嫌弃孩子瘦了。
瓜瓜心疼老人,嘴上也甜,逗得大家都十分开心。
元卿凌来一趟,少不了是要给大家在测量血压,问一问身体状况。
孩子们便各自去玩了。
瓜瓜没有和哥哥们在一起,而是单独去了之前失火的地方。
这里已经修建好了,老五赔偿了银子,他们人多力量大,自己动手就把塌下的院子给建造了起来,整个院子,用的废砖和木材,造价低廉,人工钱几乎没有,因为都是他们自己动手的。
瓜瓜围着院子转了一圈,笑容的光芒渐渐盈满了眼底,转身的片刻,光芒再闪,等她走出三丈远,身后顿时火光冲天!
这火烧得旺,等黑衣人们提着桶过来的时候,几乎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这同时也是一场很有节制的火,只烧了这个院子,并未波及周边的一草一木。
瓜瓜回到了无上皇的听雨轩,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无上皇和元卿凌都知道外头走水了,本没把这事跟瓜瓜串联起来,毕竟瓜瓜跟祈火这么久,都知道怎么控制火焰了,她又不是个生性残恶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放火的。
但见安丰亲王夫妇和一群黑衣人提着桶气急败坏地走进来的时候,元卿凌下意识地看向了瓜瓜,该不是?
瓜瓜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水,小小的身子不占半张椅子,显得乖巧而文静。
安丰亲王看着瓜瓜,眸子里有厉色,“瓜崽子,是不是你放的火?”
无上皇下意识地护短,“怎么说是她?她一直都在这里,没出去过,炜哥你不要冤枉人。”
安丰亲王没好气地道:“你休得替她掩饰,黑影都看到她从火场出来了。”
元卿凌看着瓜瓜,有些微愠,“是不是你?”
瓜瓜放下杯子,跳了下来,朝安丰亲王福身,甜甜的笑容爬满秀气娇俏的脸,“太伯祖父,长这么大,我只在肃王府里放过一场火,您知道的,是不是?”
安丰亲王怔了一下,看着瓜瓜,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安丰亲王妃看出端倪来了,伸手拉了安丰亲王一下,“几年前除夕,院子着火了,是瓜瓜放的,如今又是这个院子着火了,但她说她只放过一场火,你说怎么回事?”
王妃厉色质问,安丰亲王一滞,“这个……算了,小孩子不懂事,散了,散了!”
王妃拽着他的手臂,拖他往外走,“你出来跟我交代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心虚什么?”
安丰亲王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没心虚,放手啊!”
“没心虚?多年夫妻了,你眼神躲一下我就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几年前的火不是瓜瓜放的,是不是?”
“我没说是她放的啊。”安丰亲王反驳。
“但你带人去堵老五,叫他赔偿!”
“不关我的事,是祈火说她的能力太强,隔时空压不住,要早些送过去,直接跟老五说他肯定不愿意,我也是为瓜瓜着想……”
“不对啊,瓜瓜过去之后,祈火给你送了几只烤全羊……”
“顺便,顺便的……”
后来的声音,听雨轩的人已经听不到了,三大巨头和元卿凌面面相窥,什么意思?
当年的除夕夜的火,不是瓜瓜放的?
大家看向瓜瓜,瓜瓜已经重新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文静秀气地喝着,唇角有淡淡的笑容,眼底也有不着痕迹的得逞之色。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那年的火,真不是她放的,但是那会儿辩解也无用,因为这么多人能隔空放火。
元卿凌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看着瓜瓜,“之前,爹爹还冤枉了你。”
瓜瓜轻轻地摇头,“妈妈,那时候我愿意早些过去的。”
元卿凌点头,“我知道,你那会儿的心意,妈妈感觉到了,你想陪着哥哥他们,是吗?”
瓜瓜却又轻轻地摇头,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笼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温柔,“我想陪着姥姥,姥爷,他们未必有太多的时间,我自然也是不舍太祖父的,可这里有妈妈爹爹,伯父和皇叔,也有其他堂妹,姥姥只有我们,连妈妈都不能在他们身边。”
元卿凌整个怔住了,心顿时揪痛,泪水猛地涌出,她从没想过那时候的瓜瓜,会是这样的想法。
就连三大巨头都怔住了,怔愣之后,慈爱地看着瓜瓜,这孩子,怎就那么懂事呢?
瓜瓜站起来,抱着元卿凌,轻声道:“这是我和哥哥们一起商议的决定,我们去陪姥姥他们十年,再回来这里陪你们,您不能在那边孝顺他们,我们帮您,替您,不让您有遗憾!”
元卿凌一把抱住了她,泣不成声。
瓜瓜眼底也泛红,轻轻地推开妈妈,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好温柔好温柔地道:“妈妈,不哭,我和哥哥他们很快就长大了,可以回来孝顺您和爹爹,还有太祖父他们,等我们真正回来,你们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好,好!”元卿凌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激动无比,也感恩无比。
无上皇也是激动得很,招了瓜瓜过来,执着她的手,哑声道:“好孩子,难得你有这份心。”
瓜瓜圈住无上皇的脖子,依偎在他的身边,“瓜瓜还没正式谢过太祖父赐金矿给我,等我回来,我陪太祖父喝酒。”
“好,好!”无上皇激动得很,连连说,“太祖父等你,等你们回来陪孤喝酒!”
褚老和逍遥公瞧着,都觉得欣慰无比啊。
元后传 第1549章 我能不能在这里过夜
宇文皓傍晚回啸月宫的时候,见老元坐在桌子一边写日记一边垂泪,吓了一跳,他知道今天老元出宫去给老四治伤,以为老四让她受委屈了,疾步过去抱着她,大怒,“他又造什么幺蛾子了?是不是说难听的话让你伤心了?”
元卿凌摇头,转身过去回抱着他,“别着急,不是,他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老五替她擦拭了眼泪,瞧她哭得眼睛都红了,心疼地问道:“那是怎么回事?你许久都没掉过眼泪了,怎么忽然就坐在宫里头哭?”
元卿凌拉着他坐了下来,把今天瓜瓜说的话,一个字不漏地转述给他听,说罢,又忍不住眼泪,“老五,她真的太懂事了,还知道为我弥补遗憾。”
老五心疼得不得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对她说过最重的话,就是肃王府的那场火,我以为是她放的,斥过她,其实她送过去之后,我每每想起她,总后悔那时候的语气这么重,我怎么舍得……唉,竟是冤枉了她的。”
想了想,心头更是酸楚,“她那时候这么小,就知道孝顺老人家了,老元,你生的孩子,太懂事了,她那会儿还说知错了,都没辩解过。”
元卿凌道:“因为她那时候想跟哥哥们一块去了,这孩子,有主见得很。”
老五眉目蹙起,沉思着,却又缓缓地松开了眉头,握住了元卿凌的手,道:“老元,我一直都在为他们担心,担心他们是否开心,是否健康,担心他们日后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但细细想了一番,觉得多余了,不管是包子还是小瓜,他们都不需要我们担心,他们以后要走的路,估计早就有数了。”
老夫老妻拥抱在一起,心里头想着孩子们,既是欢喜,也是心酸。
皇室宗府把瓜瓜的封号写在玉牒上,重新置办了一个公主令牌,把原先的朝凤令牌送回去给无上皇。
这一次封瓜瓜为镇国公主,元卿凌听说封号是安丰亲王的意思,也解释了一通,原先封朝凤,是瓜瓜还要小凤凰的辅助引导,如今她已经独当一面,改封号为朝阳,潜在的意思是初升的太阳,终究是藏不住那熊熊火焰。
元卿凌私下问了无上皇是否有意见,无上皇不置可否。
但是私下逍遥公告诉元卿凌,说安丰亲王为公主封号的事情说过无上皇的,什么朝凤?听差了就是嘲讽,说学渣就不配起封号。
元卿凌失笑,能想象到无上皇听了安丰亲王的讽刺,那努力想争辩却绞尽脑汁,没法子说出强有力的辩词来的样子。
老五也跟元卿凌抱怨过,说朝阳和朝凤有什么分别?都是土掉渣。
只是这些话,却是没敢当着老人家的面说。
拿了新的令牌之后,孩子们回去了,又把老父母给扔在了北唐。
只是这一次离开,他们心里都很欢喜,因为,不用多久,孩子们都可以回来了。
静和郡主家的孩子如今好几个都在书院里上学,魏王这一次回来,带孩子们出去玩了两三天,孩子们很喜欢他,往日没爹在身边,娘便再强悍,终究有自卑感,如今魏王回来,他们腰杆子也挺得很直,到处说他们爹回来了。
之前魏王把名下所有的东西都过给了静和,连同魏王府在内,但是静和一直都没住进去。
这天带孩子们玩儿回来,孩子们怎么都不让他走,说是要留他吃饭。
魏王站在院子里头,往里瞧了一眼,“这个啊……可能不是很方便,但我确实也饿了,要不你们去问母亲,能不能留我在这里用膳?”
孩子们就急忙跑去问静和郡主,非得要留爹爹在家里用饭,说别人家的孩子父亲都是在家里头用膳的。
静和被缠得没法子,只得答应下来。
看着孩子们欢天喜地地走开,静和笑着摇头,往日一个个苦大仇深的,成熟得很,如今见他回来,像是变了人似的,又活泼又得瑟。
魏王得以在静和家中用膳,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静和吩咐做了好几道菜,都是大荤,只做了一个素菜,正好合了魏王的胃口,他像饿死鬼投胎似的狼吞虎咽。
就连静和都看不下去了,道:“你吃慢点啊?”
魏王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得吃快一些,怕吃着吃着你就撵我走。”
静和淡淡地道:“不至于!”
魏王笑了,嘴里的饭喷了出来,他连忙用手摁住,咽下去后道:“谢谢!”
一顿饭,风卷残云似地结束,光盘。
静和惊异得很,虽然她一直提倡爱惜粮食,但是家里的饭菜从没试过有一顿是光盘的。
收拾好了东西,静和给魏王上了一盏茶。
魏王瞧着那一杯清澈的茶汤,却是久久没喝。
“你刚才吃太多了,喝杯茶去去油腻!”静和说。
魏王端起茶,笑了笑,“许久不曾喝过茶了,已然不知茶滋味。”
“哦?你以前喜欢喝茶的。”
魏王喝了一口,只觉得茶味甘香,滚滚直下胃部,说不出的舒适,道:“是啊,以前在府中,日子安宁,喝茶陶冶性情,只是在边城的日子,每日奔波,闲暇下来喝茶的时候几乎没有。”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看着静和,静和的眸子过于清澈,他总是不敢直视。
只是能这般说说话,也很好的。
静和道:“茶还是要喝,人这一辈子喜欢的事没几样,能坚持一样是一样。”
“好,我听你的!”魏王把茶喝完,这才抬起头看着她,道:“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的。”
“你说!”静和给他续了一杯,又坐了回去,看着他。
魏王道:“你和孩子们住在这里,上书院比较远,很早就出门了,晚上回来也天黑了,不如你们搬回魏王府去住,那边离书院近,不消一盏茶的路程。”
静和不语。
魏王见状,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回去住的,便我回京,也可以在老五以前的府邸住几天,我如今也是住在那边。”
静和摇头,“我倒不是因为这个,魏王府是你的府邸,你回去住也是正常的,我原先没搬回去,主要是这里清净,习惯了,但是其实你说得对,孩子们这么奔波也不方便,来来回回,一天有一个多时辰在路上,着实辛苦,你的建议我会考虑考虑的。”
魏王眸子浸了欢喜,“真的?你真愿意搬回去?”
静和看着他,唇角噙笑,“嗯!”
魏王直傻笑着喝茶,好想唱歌啊!
两人接下来还闲聊了几句,她问起了边城的事,问起了老四夫妇,气氛十分融洽,前所未有。
静和再给他续杯,他看着静和,觉得她大不一样了,这样的态度,给了他太多太多的幻想,他心头顿时生出了一股勇气,抬起头看着静和,希冀在眼底渐渐地升起,冲口而出,“我今晚能不能留在这里过夜?”
静和放下茶壶,唇微启,似笑非笑,“滚!”
半晌,魏王耷拉着脑袋走出大门,直捶胸口,草率了,草率了,太着急。
元后传 第1550章 出现在江北府
静和搬回了魏王府,大家过来庆贺了一番。
老七齐王还特意去问了魏王,是不是还想继续赖在楚王府,不回去住。
魏王憋得很,无话可说,揍了他一拳,他倒是想回,可找什么借口?
那一句软软的滚,还在心头翻滚呢。
魏王到底还是没脸开口,说搬回去住几天,倒是每天早上起来就到自己府邸里探望孩子,就想着多见静和几面。
死皮赖脸地在京城逗留了一个半月,等到安王的伤势都几乎痊愈了,才和他们一起回了江北府。
安王这一次回京,算是彻头彻尾地改变了。
这些年,他是没有心存反叛之意,也没有再对老五生嫉妒之心,只是到底不亲近,也不算怎么感恩。
可经过这一次自己死里逃生,元卿凌出手救治,足足一个半月,以皇后之尊隔天就往宫外跑给他料理伤势,调整药量,观察伤愈进度,若伤情出现变故,看得出她很着急,也很担忧。
这份亲情,他看得见,感受得到,并无有半点的虚伪。
可见,皇后真拿他当家人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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