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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你那么妖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玄笺
“其实你不用……”
“好啦好啦,”关瑾瑜打断她,把她从被子拽了出来,睡衣扒掉,麻利的伺候她穿好衣物,然后把人搂进怀里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吃完饭我们约会去。”
“约会?”薛离衣一愣。
“你不是一直想听瑞典哥德堡交响乐团的演奏么?上回没听成,这次我买好票了,吃完饭就过去。”
“可是……”
关瑾瑜:“再可是就赶不上了,这回再错过就不知道猴年马月再来了,不过等我以后有空陪你去瑞典听,结婚的时候咱们去环球旅行,你想听什么就听什么。”
“结……结婚?”薛离衣整个脑子都快拧成了麻花,舌头也开始打结。
关瑾瑜笑睨着她:“怎么?不打算和我结婚么?”
“不是,”薛离衣转了转手上的戒指,低低的说:“我以为早结过婚了。”
“是早就结婚了,”关瑾瑜脸颊蹭着她的脸,认真的说:“但是总该给你一个仪式,等我父母接受了你,我们就把甄倩、刘思谦和启梵,对了,还有他媳妇一起叫上,去荷兰结婚。”
薛离衣点点头,没吭声。
关瑾瑜单手托起她的下巴,左右端详着她微红的眼眶,“唔”了一声,说:“我家宝贝又要哭鼻子了么?”
薛离衣恼羞成怒地拍开她的手,拍完才觉得自己力道太重了,抓过来揉了几揉。
关瑾瑜看着她笑,弯起的双眼里似乎也有晶莹的光亮一闪而过,好像阳光在湖面上升起。
她低头吻了一下薛离衣的手指,提醒道:“该出门了。”
薛离衣几乎觉得自己活在了梦中,坐在火锅城里隔着朦胧的雾气和心爱的人轻言细语,即便周遭是喧闹的,心里总也比什么都安定。
吃得满头大汗后,看一看时间,还很宽裕,干脆手牵着手在街边走一走,吹一吹凉凉的风,闲适懒散的慢慢悠悠晃到剧院,听一场盛世天籁。
仿佛是餮足的猫咪,享受过音乐的洗礼,整个人和踩在软乎乎的云朵上一样,夜里相拥而眠。
若一生皆能如此,真是再美好不过,再完满不过了。
***
甄倩的预产期是在四月,三月一到,刘思谦整个人都疯了,其实从甄倩怀孕那天开始刘思谦就开始各种产前焦虑综合征,比甄倩还要严重,不知道的还以为胎儿是怀在了他的肚子里。
薛离衣也快疯了,自己是大夫但是不是妇产科大夫啊喂,一天一个电话各种问是闹哪样啊!虽然自己这方面也略通一点,但毕竟不如专门的大夫专业。而且她看过了,还是个双胞胎,所以肚子比一般的孕妇还要大许多,刘思谦更要疯。
刘思谦:“妹儿啊,倩倩孕吐得厉害,你有没有什么法子治治?”
这是怀孕三个月。
刘思谦:“妹儿啊,倩倩啥都吃不下,我都快急死了,不是都说孕期吃得多么?”
这是怀孕六个月。
刘思谦:“妹啊,你看你今天有空么,能不能过来看看?”
这是二月。
刘思谦:“薛大夫,你来看看倩倩吧,她不肯去医院。”
这是三月。
三月底……
反正关瑾瑜在广州出差,刘思谦干脆把家里客房收拾了,死乞白赖的把薛离衣弄过来住了,因为甄倩不肯那么早就去医院躺着,那得把她憋疯了。
一看到甄倩每天挺着个大肚子在屋里转悠,薛离衣就牙疼,因为——
“媳妇儿你要拿什么,我来。”
“想吃什么,山楂?”刘思谦扭头就问薛离衣,“妹儿啊,山楂能吃么?”
薛离衣摇头。
刘思谦:“媳妇儿,山楂不能吃,咱以后再吃好不?”
甄倩不依不饶:“不行,我就要现在吃!”
刘思谦耐性十足的哄:“媳妇儿啊,你听我说……”
薛离衣捂着腮帮子回房,想打电话给关瑾瑜分享一下,对方没接,之后手机就进了一条短信:在忙,晚点给你回。
好在这种折磨没持续多久,四月九号早上,伴随着腹部一阵一阵的下坠感,甄倩发现自己羊水破了,十分冷静的安抚了急得头发都快抓掉的刘思谦,然后召唤房里的薛离衣。
薛离衣赶紧开车送她去医院。
进分娩室时,甄倩只拍了拍这会完全疯掉的刘思谦的手:“放心,我会平安出来的。”
然后用信任的目光看着薛离衣。
薛离衣点头,“我会看好你老公的。”
双胞胎顺产的难度比一般孕妇要大得多,即使胎位很正,甄倩的身体素质很好,没什么大问题,甄倩还是在分娩室里待了十多个小时。
刘思谦开始只是焦急的在产房外面踱来踱去,后来红着眼打算直接冲进去找医生,被薛离衣拦了下来,没有消息代表没出问题。
从早上送来,到现在已经天色全黑。
医院走廊不甚明亮的灯光下,他一个大男人,刑警大队的队长,就蹲在墙角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古穿今]你那么妖娆 第67章 临危
滴——
手机轻响,关瑾瑜刚刚结束会议回到宾馆,还没来得及去冲个澡洗洗疲惫为了晚上加班振奋点精神,就收进一条消息。
薛离衣:甄倩生了,是龙凤胎,母子平安。
关瑾瑜左看右看,被数据充斥的一脑袋浆糊里顽强的冲出来一条关于预产期日期的记忆来,然后呆在原地愣了片刻,眼眶发起热来。
关瑾瑜回复:我两天后回去,一定。
匆匆跟薛离衣打了个电话问了点基本情况,就以光速冲进了浴室,差点被瓷砖滑了一跤闪了腰。
天杀的,她要是两天之内不把那个倒霉客户拿下,她就不姓关。
组长拼命三郎上身,结果就是项目组的成员开始了两天比先前更加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薛离衣关上手机,看了看已经在病床上睡着的甄倩和趴在一边握着她手的刘思谦,慢慢踱步下楼,开车回了家。
一个人随便冲了个澡,戴上耳机睡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做了粥放在保温盒里去了医院,刘思谦正抱着双胞胎里的女孩给甄倩看,孩子那么小,刘思谦两只手几乎都可以把人包裹在里面。
甄倩脸上有些产后的疲惫虚弱,笑容却说不出的好看,也许是人们说的母性的光辉。
看到薛离衣来了,甄倩想抬手跟她打个招呼,被刘思谦按了下去,“医生说了要好好休息,别乱动。”
薛离衣垂了垂眼,再抬眼已是自然的笑意,温和的说:“我给你们做了粥,顺便在楼下早点铺买了点包子,甄倩吃粥,谦哥吃剩下的。”
甄倩乐了,一捏刘思谦的手,说:“听见没,让你吃剩下的。”
刘思谦静静地看着她,眼里分明有化不开的宠溺笑意,甄倩默默地闭了嘴。
人家夫妻在吃饭,薛离衣就去看孩子,小小的鼻子眼睛都皱成了一团,脑袋上还有稀疏的毛发,脸却没有昨天那么红,瞧着比昨天好了许多。
她一手托起孩子的屁.股,把人环在胸口,另一只手托住孩子比自己的手还要小的脑袋,脸上赫然是如临大敌的模样,这么小的一只,她想,要是摔了怎么办?
她又想起那些隔了久远的时光的记忆,当年温洋他们也是这样将自己带大的么?那么小的孩子,只会哭和吃,真想不通温洋那个火爆脾气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耐性。
她忽然就笑了。
甄倩:“师父,你笑什么?”
“觉得你女儿长得好看,”薛离衣仍旧笑,食指点了点孩子的鼻子。
甄倩:“哈哈哈,那是儿子。”
薛离衣:“……”
刘思谦把甄倩剩下的粥咕噜噜的喝完,他昨天白天到今天一点东西也没吃,“没事,才这么点大,男娃女娃都一样。”
有人喜欢孩子身上的味道,有人闻到那种味道就不舒服,薛离衣属于前者,那种清甜的奶香,让她想起关瑾瑜身上的味道。
自从上次在关家试验过自己喜欢那种味道后,竟然专门买了盒婴儿爽身粉在家,隔一段时间就擦一点,美其名曰为情趣。
可上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呢?
甄倩见她出神,问道:“师父?”
薛离衣抬眸:“嗯?”
“你有多久没见到关关了?”她又问。
薛离衣低头轻轻摇着孩子的身子,说:“一个多月吧。”准确的说,是一个月零四天。
“她在哪来着?”一孕傻三年的甄倩说,“之前说过,我忘了。”
刘思谦回答她:“在广州。”
薛离衣:“遇见个难缠的客户,本来说十天前就能回来的,可以陪你到医院,你别怪她。”
甄倩:“我哪有那么小气,我就是觉得师父你有些落寞,心疼。”
薛离衣刚想反驳,甄倩就连珠炮的开口了:“不是我说,师父你就是太能忍了,刘思谦要是敢十天半拉月回来一次,你看我不跟他闹得天翻地覆,分分钟离婚的节奏。当然我不是让你和关关吵,那时跟你说过这套行不通的,你得循序渐进的来,时不时的抱怨一下说好久没见很想她,然后那什么的时候热情一点,要学会挑时机说起这个事。”
那什么……薛离衣抚额。
“我早劝过她,说这行迟早干不长久,她以后要是成家了绝对没几个人受得住她这样飞,除非是个自由职业者可以跟着她到处跑,很显然你不是。去年不还有个她们这行的女白领活活累死的么?就中信还是中金来着,才28岁。”
薛离衣脸白了一分。
刘思谦摇摇头:“有你这样劝人的么?”
甄倩不理他,继续说:“师父,反正是时候跟她提提了,我不是说让她彻底离开这行,而是能不能找个轻松点的,比如金融部门的主管,投资顾问,朝九晚五,没事可以约个会,不用担心时时刻刻被公司的事情打断,过过正常人的生活。”
薛离衣说:“可她喜欢这个。”
“事业重要还是你重要?”甄倩反问。
薛离衣沉默着,不说话了。
***
第二天下午三点,薛离衣在机场接到关瑾瑜,风尘仆仆的,一上车薛离衣就把副驾驶的座位放下来,让她躺下好好睡一觉。
六点,洗完澡吃过饭去医院看甄倩。
孩子被薛离衣抱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放进关瑾瑜怀里,“左手再往上点,好了可以了。”
关瑾瑜不是第一次见新生儿,以前亲戚家也有不少小孩,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一个孩子,皱巴巴的……啧,的确是不怎么好看。
听甄倩说前两天脸比这还皱,简直断了她那颗本来就不想要孩子的心。反正甄倩家有孩子,以后想玩了过来就是。
“名字取好了没有?”
刘思谦说:“想好了,男娃叫刘知洲,女孩叫刘知萱。他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给取了小名,男孩儿叫飞飞,女孩儿叫橙橙。”
甄倩插了一句,嘚瑟的说:“本来他爷爷奶奶说叫毛毛的,我一想,那怎么行呢?你说是不,关毛毛。”
关瑾瑜作势要去打她。
薛离衣拦住她的手,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甄倩观察着薛离衣的神情,和前两天的确判若两人,那时你看见她笑,但总觉得笑是冷的,现在即便她不笑,也让人觉得温暖。
她看向关瑾瑜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她的光。
前两年,甄倩常常觉得薛离衣年纪太小,没有定性,十足十的放不下心,现在却觉得关瑾瑜能找到她这么一个人,实在是祖坟上冒青烟,人生最大的幸事了。
再没有一个人,会像她一样爱她如生命。
当然,她看向身旁俊挺的男人,自己也不比她差。
***
甄倩需要休息,孩子也需要休息,所以关瑾瑜和薛离衣在这里待了一个小时就离开了,这么一番折腾,加上回来时在车上补过觉,倒也不是很累了。
她一把抱过薛离衣,脸埋在她肩窝,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不动了。
薛离衣脑中不着边际的响起昨天甄倩跟她说过的话。
——去年不还有个她们这行的女白领活活累死的么?就中信还是中金来着,才28岁。
——是时候跟她提提了,我不是说让她彻底离开这行,而是能不能找个轻松点的,比如金融部门的主管,投资顾问,朝九晚五,没事可以约个会,不用时时刻刻担心会被公司的事打断,过过正常人的生活。
——事业重要还是你重要?
薛离衣张了张嘴,却先轻轻抽了口凉气。
“小衣,我好想你。”关瑾瑜呢喃的说着,嘴唇重重的吻在她锁骨上,有点发麻。
薛离衣摸着她的长发,五指在其中穿梭,时不时滑下去揉按着女人的后颈,身上的衬衣被慢慢解开,温暖的手掌探了进来。
我也……很想你。
薛离衣闭上了眼,身子被放平在沙发上。
意乱情迷中,关瑾瑜的手机铃声响了,薛离衣推了推她的肩,关瑾瑜吻着她的小腹,低低的说:“不管它。”
没有人接,电话自动挂断了,但是几乎连一点间隔都没有,刚停下又夺命追魂似的响了起来。
关瑾瑜暴躁的一把抓过茶几上的手机,眯着眼睛看来电显示。
薛离衣看到她只轻微的皱着眉,接了起来:“妈?怎么这么晚……”
不知道柳蓉说了句什么,关瑾瑜脊背猛地挺直,脸上的血色突然之间褪尽了。她手指死死地捏着手机,青筋爆出来。似乎想要平静起来,不受控制地深吸了口气,脖子上比常人偏瘦的筋骨因为剧烈的运动凸显了出来,看起来像是要顶破她的皮肤一样。
然后眼眶忽然就红了。
“我立刻回去,妈你别怕。”
薛离衣起身把她抱在怀里安抚。
“我爸中风,在医院急救。”她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古穿今]你那么妖娆 第68章 冰释
飞往江城最早的航班在两个小时以后,薛离衣从网上订了机票,开始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身份证和各种证件,包括自己的执业医师证,都带上了。
关瑾瑜就坐在床沿,两只手绞在一起,汗湿汗湿。
从霖市到江城的这一路上她都是恍恍惚惚的,要不是薛离衣一直牵着她,恐怕人都会走丢了;但如果自始至终没有这个人出现的话,她也不会如现在这般,任凭所有的一切都交托在她身上。
天已蒙蒙亮,手术室的灯亮了一整晚。
关瑾瑜和薛离衣一起安抚着手术室外三魂散了气魄,双眼红肿的柳蓉,关启梵也在随后赶了过来,还有家里一些关系好的亲戚,包括送关爸过来的大伯,都齐刷刷的堵在外面的长椅上。
啪嗒——
灯灭了,医生从门里出来,摘下口罩,看惯生死的脸上很淡的一丝笑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要过一段时间才会醒,注意不要再惹他生气,让他保持平静。等人出来了,你们可以去看看。”
“妈!”关启梵眼疾手快地扶住松了口气直接晕了过去的柳蓉。
薛离衣半搂着关瑾瑜的腰,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掌,看了一眼柳蓉气色,说:“没事,劳神太过一放松下来导致的昏迷,找张床让阿姨休息一下,很快就会醒。”
当即让柳蓉去关爸病房家属陪床的小床上休息,关瑾瑜和关启梵才有空了解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关瑾瑜的爷爷奶奶生了四兄弟,关爸行三,打小爹不疼娘不爱十分独立,脑子又灵光,很快就从农村里走了出来,其他三兄弟不说很争气,但养家糊口日子还是过得没问题的,兄弟几个感情也好,遇到事可以帮扶一下。但是自从小叔沾上了“赌”这个字,家境一落千丈,前些年在赌桌上把家当全输光了,被婶子一哭二闹三上吊,后来奋而戒赌,偶尔手痒了过年玩点小牌,慢慢地也就好起来了。谁知道他这次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去赌场赌钱,把给儿子娶媳妇的钱全都输掉了,婶子哭着吵着要闹离婚,要跟他拼命。
关爸虽然行三,但他们几兄弟有什么大事都由他做主,两人就这么闹到了关爸那里去,开始还听劝解,到后来差点没打起来,关爸那几天本来就身体不太好,给这一气,血压蹭蹭往上蹿,直接气得进了医院。
关启梵深吸一口气,长腿几步跨到了站在角落的叔婶身边。
到底是长辈,关启梵也不会做出什么犯上的事来,只是黑着脸问:“四叔输了多少钱?”
四婶哭着捶了四叔一把,四叔才支支吾吾的说:“二、二三十万。”
关启梵从钱包里摸出一张卡,四叔刚要去接,关启梵把手偏开,递给四婶:“婶子,卡里有十五万,你拿着,密码我一会手机发给你。”
他说:“多的我也帮不上。”
他说:“你们不要在这待着了,我爸醒了可能不太想见到你们。”
他说:“堂弟两个很争气我知道,你问问二弟愿不愿意来深城,我可以带他。”
他定定的看了四婶好一会儿,她虽然说话嘴不会拐弯,但打小对关启梵挺好,经常给他弄点山上的新鲜果子吃,人也是勤劳的人,能吃苦,也吃了一辈子的苦,独独嫁错了郎。
“四婶……”他欲言又止,眼里浮现怜惜神色,转身走了。四婶忽然就热泪盈眶,扭头就对四叔斩钉截铁的说:“俺要跟你离婚。”
***
滴——滴——滴——
病床旁的仪器发出轻微的声响,关爸眼睛疲倦得睁不起来,身体也好像没有了知觉,只好昏昏沉沉的继续睡,之前的事断片似的,怎么记也记不起来。
“阿姨,你再睡一会儿吧,等叔叔醒了我会叫你。”这道声音是陌生的,又是熟悉的,他记得这是那个小薛,他女儿那个可笑的女朋友。
柳蓉似乎很听她话,没再说话,应该是继续睡了。
“瑾瑜,你也睡会儿,昨晚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身体该熬不住了。”
“可我爸他……”
“医生不是说没事了么?来,我抱着你睡。我也是医生,会看着叔叔的。”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关爸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一个女人……他曾经想,一个女人,那么脆弱那么不坚定,怎么能够给她女儿幸福?
他又想起薛离衣质问过他的话:你曾经做到过的事,为什么要来质疑我?
也许经过生死关头,人都会变得大有不同,他清晰记得濒死的那一刻,整个人灵魂都被抽离了,走马灯似的演绎过他的一生。
人生本身是一场豪赌,他赌赢了,为什么不肯相信他女儿的眼光,为什么不肯相信她也会赢?
眼前似乎能感觉到光,白茫茫一片,慢慢的清晰,床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怀里正靠着他的女儿——他口口声声称之为骄傲的女儿。
以前是,现在是,永远是。
好像心头放下一块大石似的,关爸彻底沉沉睡去。
薛离衣看见关爸眼皮掀了掀,又睡了过去,空余的一只手摸到他的脉搏,也微微松了口气。
低头看见关瑾瑜紧蹙的眉头,手指揉在她眉心,温凉的唇落了上去。
***
中风患者的康复治疗是很重要的,耽搁了会导致肌肉萎缩,以后再也站不起来,关爸这样的人,要是后半生只能坐轮椅,连正常生活都无法独立,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所以刚醒没多久,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进行恢复治疗。医生说初期患者以卧床为主,康复训练以被动为主,保持良肢位,傲气的小老头——关爸就每天躺在床上活动大小关节,屈曲、伸直,做到动不了才停止。
然后就是肢体按摩,尤其是对患侧手肩,下肢的按摩,能够达到有利于血液循环,消除肿胀,缓解疼痛,预防褥疮和静脉炎的效果,有利于肢体恢复。
柳蓉和关瑾瑜想给他做,被关爸拦下,暂时说不了话只能用下巴尖努着病房的门外,两人满头大汗,好容易才猜出来他是要薛离衣进来。
薛离衣怕他看见自己动怒,所以从关爸醒后一直没有进来过,只有趁着他睡着,过来送个饭,和关瑾瑜说说话。
每次薛离衣给他做肢体按摩,他都耷拉着眼皮,也许是拉不下脸?薛离衣心里这么想着,就不住地找话题和他聊外边的事,谈谈时政,最近的新鲜事,哪怕关爸只能用眼神回应——更多的时候是在瞪她。
关爸心说:这小孩怎么就这么烦人呢?天天叨叨叨,以前不是挺安静的一个人么?
过几天薛离衣不叨叨叨了,关爸又心说:这小孩怎么这么无常呢?昨儿个的那事才说到一半,她当是在讲一千零一夜么?
关爸于是又瞪她,眼珠真个铜铃也似。
关瑾瑜全程观望,日日见她老爸吃力地挪动着僵硬的五官,只有瞪这个神情做得炉火纯青、登堂入室,忍不住踱步到走廊里,坐在长椅上放肆的笑起来,眉毛弯,眼睛也弯。
肩上搭上两只手掌,微微用力的往下按了按。
关瑾瑜抬头正对上薛离衣含笑的眼。
“嗯?在笑什么?”
关瑾瑜抓过她的手,在光滑的手背上亲了亲,又在柔软的手指上亲了亲,把手贴在自己脸上,微眯着眼睛。
满足地蹭了蹭。
薛离衣忽然说:“我没洗手。”
关瑾瑜:“……没事,我不嫌弃。”
薛离衣:“我刚刚给叔叔做过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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