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人饮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谦少
他轻巧地闪开了。其实我每次揍他,除非他不躲,否则是打不到的。现在他显然不准备挨打了,因为他知道我打了他就会跑。
“小朗真是火气大,”他喟然感慨道:“不要这么暴力嘛,小朗可以用别的方式发泄在我身上的啊,什么方式都可以,我很欢迎的……”
我知道打不到他了,退而求其次,只要离开这里就好。
他却揽住了我的腰。
他教我根本都没用心,教的什么直拳什么侧踢,我每天练也没用,真正两个人过起招来,仍然一招就被他放倒了。他还怕我摔,拿手臂垫着,把我扑倒在练功房的地板上,我真想知道练过功夫的人是不是都多长了一条腿一双手,为什么我被压制着,连踢他都踢不了,他竟然还能多出一只手来摸我的脸。
“不要生气嘛,我只是开个玩笑的。”郑敖每次把我惹恼了就开始过来装可怜:“别走嘛,小朗。”
“你起来。”我冷冷地叫他。
他笑着摇摇头。
我也没别的办法,把脸偏到一边去,不再看他。
“小朗……小朗……”他看我不理他,开始乱叫:“许朗……亲爱的?”
我用眼刀瞪了他一眼,他装出一副很怕的样子,笑着过来亲我脸。
“别生气了,和我说说话嘛。”他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竟然还有脸东扯西扯:“你看天气这么好,我们来聊天吧……”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看着练功房的门槛。
他开始玩我头发,把头发卷起来在手指上绕。
“别这么冷漠嘛。”
“你这样太欺负人了。”我冷冷看着他:“你知道我打不过你,每次最后都仗着你练过功夫来欺负我,你觉得两个人交往,这样有意思吗?我连话语权都没有吗?”
大概是我话说得太冷,他有点心虚的样子,默默松开了手:“那我不抓着你了,你别生我气。”
他说完果然就爬了起来,不再压着我了。我警觉地看着他,爬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他很乖的样子,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讨好地看着我。
我慢慢站起来,忽然疑惑地看着他背后的拳击手套,他也回头看过去,我趁机拔腿就跑。
离门口还有五米,腰上一沉,他直接揽着我的腰,再次把我扑倒在练功房的木地板上。
“小朗真是太狡猾了!”他明明笑得很得意,还要装成受伤的语气来:“一点都不乖,每次都骗我,我真是太伤心了。”
“混蛋,放开我。”我被按得趴在地上,努力想挣扎出来。
“小朗又骗了我一次,该怎么补偿我呢?”他笑眯眯地在我耳边问:“以身相许好不好。”
我就知道不该和他讲道理的,不仅不该讲道理,连和他独处一室都是个大错误,反正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你放开我。”我感觉他手已经在拉我裤子,冷汗都出来了,忍不住破口大骂:“郑敖你他妈有性瘾症!”
“什么症?”郑敖挑起眉毛。
“性瘾症!”我是专门查过资料的:“你不正常!满脑子都想着那件事,这是病,得治!”
郑敖笑了起来。
他像是听到多好笑的话一样,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你笑也没用。”我理直气壮,反正都说出来了,也有了跟烈士就义差不多的心态:“就算你今天得逞了,明天我也不会被骗了,你最好自己去咨询一下心理医生,不然到时候我就带你去医院,万一别人知道了你就丢脸丢大发了。”
郑敖这次彻底笑疯了,一副眼泪都快笑出来的样子,笑到最后直接趴在了我身上,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警觉地看着他。
“小朗你太好玩了。”他一面笑着,一面亲我的脸:“你真是个宝贝,什么都不懂。”
“神经病。”我瞪了他一眼。
“真不知道许老师是怎么教的你,还好我发现得早,不然可就被别人给骗走了。你以后要是到外面去……”他明明还带着笑,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忽然发起狠来:“要是外面的人敢这样骗你,我就弄死他们。”
我当他疯了,反正挣扎不出来,开始仰着头看天花板。
他发了一会疯,总算想起一点正常的事过来,低下头来亲了我两口:“小朗,你真的很不喜欢这种事?”
“哪种事?”我白了他一眼。
他直接顶了顶我。
我抬手就想给他一拳,他反应快,又按住了我的手,笑眯眯地问:“小朗真的一点都没爽到吗?”
“吸毒也能爽到,你怎么不去吸?”我冷冷地反问他。
“吸毒有坏处嘛,”他暧昧地在我颈窝里蹭,亲了亲我耳垂:“这种事是两情相悦的,既然小朗也享受到了,那就要常做,是吧?”
我没法跟他解释。
我讨厌的,并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这件事的含义,我总觉得有种负罪感,好像做的是上不得台面的事,越是舒服,负罪感越深。
这些话我不可能说给郑敖的,他只听得进“舒服”这两个字,然后更加得意放肆,其余都会当做耳边风。
不过我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
我并不是一无所知,我知道我有些观念并不好,只是有很多东西要慢慢来,频率控制在一月一次就好。好在郑敖虽然经常得寸进尺,但是如果我真的动了气,他都是会及时收手的。只是我并不想那样,有些话说出来太伤人了。
我不想看见他受伤的样子,所以宁愿纵容他。好在他是很聪明的人,看起来嚣张又放肆,其实也有分寸。
我之所以这样怕,就是怕睿睿长成他的样子,不是他现在的样子,而是他当初的样子——犯下这些错误的时候,他的样子。虽然我们的结局是好的,但当初那些走错的路能不走还是最好。为人父母,总是怕孩子会受伤。
没有伤口会在一夜之间愈合,我和郑敖之间,偶尔还是有不能触碰的东西。我们都在努力消弭那些东西,就像他这些胡闹,和我的纵容,爱虽不能治愈一切,但加上时间,就是最好的灵药。
我今年二十五,他二十三,加起来也不到人生过半。
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一辈子。
那些犯过的错误,都要一点点补上,我虽然爱他,这让我愈合得快,却没办法连伤疤也一起抹掉,只能靠时间。好在总会有好的东西出现,像新长出的皮肤,盖过那些曾经。就像我新种下的那棵桃花树,像他加班到深夜,悄悄摸到床上时偷偷摸摸地吻我,像那天叶素素送来非常好喝的梅子酒,我们围着火炉喝酒,讲起上次去渡假潜水时闹出的笑话,大家都笑了,我笑得东倒西歪,恍惚想起很多年前,我跟着他和他的朋友出去玩,也是这样热闹。我凑在人群中,坐在他身边,虽然很紧张,但听见很精彩的笑话,仿佛也是这样笑得坐不稳。
但这次,我终于可以放肆地,安心地,光明正大地靠在他身上。
以一个爱人的身份。
这就是最好的事了。
-
“小朗,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其实我是个很自卑的人,总觉得别人喜欢的是不是真正的我,所以我总是不自觉地手段,越是在乎的人,越是不敢轻易露出原本的样子,怕直说会被拒绝……但是你不用担心,如果我感觉非常安心的时候,也会直接说出来,虽然那样被拒绝了会非常受伤……”
“所以呢?”
“我们来上床吧,小朗。”
如人饮冰 第97章 李貅和陆嘉明的番外
陆嘉明最近的日子不是很好过。
陆之栩向来是傲娇的性格,每年北京冬天一到就要骂娘,披着一件不知道哪个牌子的睡衣,在家里走来走去,还吸烟,一边看学生作业一边骂人,他手下有个学生,学法律,长得跟熊一样,看起来凶神恶煞,脾气却很好,被他跟骂儿子一样,搓着手垂着头站在沙发旁边听,长久以来都是陆家的一景。
对的,他家是陆家,不是夏家。
许老师家叫李家,陆非夏家叫夏家,唯有他家,对外都叫陆家,他才是男主人,陆嘉明和夏宸都得乖乖听话。
最近霍比特人上映,陆嘉明和朋友去看电影,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讨论一通,忽然偷笑起来,陆嘉明问她们在笑什么,她们说:“瑟大王好像你爸。”
她们觉得像不是没道理的,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她们把课题拿到陆家做,几个人正围在茶几旁边做模型,陆之栩披着一件快拖地的睡袍,懒洋洋地从楼上下来了,他眼梢是往上吊的,皮肤苍白,夹着烟的态度慵懒得很,家里来了人,连声招呼都懒得打,直接走到厨房,靠着冰箱吸烟,指挥自己儿子:“陆嘉明,倒水给我喝!”
陆嘉明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给他老爹倒水喝,因为夏宸吩咐过,不敢倒冰水,被陆之栩飞了一记眼刀。
看完电影,陆嘉明得到启发,跑去告诉李貅:“貅貅,我爸好像瑟大王。”
“像谁?”李貅一脚踩在椅子上,正在看文件,头也不抬。
“瑟兰迪尔大王,霍比特人里面的精灵王。”陆嘉明发现新大陆,十分开心:“我和同学去看电影,她们都说像。”
李貅的眼睛抬了起来:“你和谁去看电影?”
-
陆嘉明靠在家里的沙发上,表情十分忧郁。
陆之栩刚虐待过班里学生,正和系里领导吵架,凭着多年来的功力连斩对面两员大将,双方鸣金收兵,中场休息。他拿着手机下楼找东西吃,看见自己儿子蔫蔫地坐在沙发上,也不管他死活,从他腿上跨过去,拿起茶几上的点心来吃。
陆嘉明提醒他:“爸,厨房有饭。”
陆之栩瞟了他一眼:“我得癌症了吗?”
陆嘉明吓了一跳:“什么?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
“那你怎么一副死了爹的表情。”
-
晚上夏宸回家,夏家最近和郑家打成一团,不得不说,要论赚钱,没人比得过郑家那两只狐狸,本来李家夏家各有产业,李家赚得少点,但是稳定,而且是重工,是百年不动的基业。夏宸自己的生意也做得不错,但是郑家把他们都拉了过去,今年搞了件大事,还把周勋他爷爷和夏知非推出去顶锅,毕竟这两个官最大,别人动不了他们。
从此几家人坐地收钱,李貅比较有忧患意识,义正言辞地感慨说:“真是堕落啊!”
因为这个缘故,夏宸也清闲很多,还有时间去夏家转了一圈,看了下陆非夏,不知道真是佛法无边还是夏知非这些年养得好,陆非夏最近有点活蹦乱跳的,揪着夏宸的脸笑他:“哈哈哈,非非你还说小宸不是你的私生子!你们越来越像了!”
两个姓夏的男人面面相觑地沉默了一会儿,近年来越发成熟的夏宸摸起了印着军衔的大衣:“夏叔,我回去了。”
越发成熟的夏宸先生到家的时候,陆之栩正翘着脚在沙发上吸烟,陆嘉明在一边写报告,陆嘉明同学当初大学报的是植物学的专业,李貅一心以为他要去大西北当农民治风沙,死都不准他去开学。
“老师怎么又吸烟。”夏宸在陆妖孽面前仍然温和得很,不动声色地缴了他的械,摸摸陆嘉明的头:“嘉明在做作业?”
“不是,是工作的事。”陆嘉明长得显小,说起工作有种小孩穿了大人衣服感觉,表情十分认真:“等我交了这个报告,就可以跟导师一起出去考察云南雨林了。”
这几年,学术界流行一个黑色笑话:如果你中了五百万,变成有钱人,你要选择怎样的生活?
据说最普遍的答案就是:等我变成有钱人,就疯狂读博士,读一个博士,又读一个,把想读的博士都读完,再也不去工作。
虽然听起来十分心酸,但也侧面反映了学术界的普遍状况。
陆嘉明大学毕业之后,跟着自家导师在读研究生,偶尔也去接个公司的单,搞点观赏植物什么的。但他的课题方向是偏向于珍稀植物繁殖保护的,是导师看他听话,才带他一个。
很少有人知道乖乖仔的陆嘉明同学家里是那么大的一个壕——陆家住在外面,别墅不大,陆之栩不喜欢佣人太多,至于外面的警卫倒无所谓。
陆嘉明同学当初领到第一份工资,分成三份,给陆妖孽和夏宸各买一份礼物,还送了一盆睡莲给李貅,据说那种睡莲是卢旺达还是哪里的一个珍稀品种,目前只有大英皇家植物园里有繁殖,李貅十分不爽:“为什么送别人是礼物,送我就是水草!”
“这不是水草,是睡莲啊。”陆嘉明脾气很好地跟他解释:“是我师姐的未婚夫带过来的,我的钱都给她买回礼了。”
李貅顿时炸毛:“什么师姐!有未婚夫为什么还不结婚!她有没有摸你脸!”
陆嘉明继承了陆妖孽的好皮肤,白白的,眼睛长得像猫,看起来又无辜又可爱,常年充当研究所的吉祥物,被各种怪师姐捏脸。陆嘉明也有点呆,躲都不会躲,李貅发飙也不是没道理的。
陆嘉明好一顿解释,李貅才气哼哼地收下那棵睡莲,表示嫌弃,扔给花匠去种,等陆嘉明走了,又一副“我只是无聊过来逛逛”的态度晃到花房,花匠吓了一跳,虽然李祝融走了一段时间了,李家的佣人还是很有规矩,看见他就垂着手站到一边。
李貅一脸不爽地在花房里逛了逛。
“这棵玫瑰好看,摆到我房间去。”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还有这棵水草!”
-
虽然李貅脾气不太好,不过陆嘉明还是常常来找他玩。
他是性格很好的人,李家佣人规矩多,对待他也跟对待主人一样,毕恭毕敬的,搞得他很不好意思。陆妖孽年轻时候和李祝融很不对盘,十分看不惯李家这种“歪风邪气”,曾经有年在李家过年,打牌又输了钱,李祝融摆架子,叫佣人收钱,陆妖孽气得大骂:“你是不是手断了!”
李祝融勾着唇角笑:“那你岂不是连手断了的人都打不过?”
虽然不对盘,但是过去几家人过年还是常在一起的,这次许老师生病,李祝融决定怪罪北京的气候,不由分说,带了许煦去南方定居,陆妖孽刚探完病回来,就听说李家搬家了,打了电话过去问许煦,许煦脾气温和,被他劈头盖脸一顿骂:“老子追着你来了北京,你竟然要回去!是不是脑子进了水?”
说是追着许老师来了北京,其实当年决定来北京,除了夏宸的工作原因之外,确实也有担心许煦的关系。陆之栩虽然是当初c大那帮人里面年纪最小的,却觉得自己对于许煦有着保护的责任,用他对陆嘉明的说法,叫做“当年老流氓帮了我们那么多忙,现在我们得帮他对付李祝融!”结果许煦一走,他一走,林太后直接辞了职,c大铁三角直接散架,他心里常常忿忿不平,经常威胁李祝融:“哼,要是佑栖在这里,看我们不整死你!”
李祝融当没听见,回去一千一零次审许老师,审他和林佑栖什么关系,有没有过超过朋友的肢体接触,许老师这人是个搞学术的料,实事求是,老实交代林佑栖当年熬了夜经常跑他家来蹭饭,睡他床上,听得李祝融醋意大发,把他往死里弄。
所以这次许煦回去c城,陆妖孽十分不爽。许老师都在c城安了家,请了林佑栖和沈宛宜吃饭,顺带安抚了一下李祝融,然后再打电话给他,他还是不接。
陆妖孽一不爽,在学校就折腾学生。他带的学生本来就已经是千锤百炼过的,被他折腾了一番,都有点看破红尘要出家的意思。他嫌没劲,回家往沙发上一躺,开始打游戏,又想起陆非夏最近被没收了游戏手柄,不能跟他联机,越发心情不好。
陆嘉明放了几天假,呆在家里,正好撞上陆之栩不爽的时候,提着书包准备偷偷溜出去,陆之栩打完一轮boss,头也不回地问:“陆嘉明,你去哪?”
“我出去玩。”陆嘉明乖乖站在门口。
“找谁玩?”陆之栩回头看他。
陆嘉明老实地回答:“李貅。”
“真是没出息。”陆之栩一把年纪了还专注于挑拨离间:“李貅最近跟郑敖那小混蛋玩到一起了,肯定没搞什么好事,你头上绿云罩顶啊!”
陆嘉明思考了一下绿云罩顶的意思,觉得应该和戴绿帽子差不多,而自己又没有结婚,为什么会有绿帽子可以带呢?
他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还是搞不太懂,于是背上书包,开心地找李貅玩去了。
-
李貅最近过得也不甚顺心。
两个老爸抛下自己跑了,最开始还有点独自掌权的新鲜感,久了就渐渐觉得有点孤独了。郑敖那混蛋还常常刺激他,以前在夜店玩个通宵都只当是消遣的花花公子,现在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开着开着会就开始秀恩爱:“哎呀,不早了,我要回去吃我老婆做的饭了。”
这样简单粗暴而且恶意满满的秀恩爱深深地刺激到了孤家寡人的李貅。
何况郑敖还不放过他,美国那边来了人,约出去吃饭,他叫来服务员点菜:“来,先上一道白斩鸡。”
这还不算,还要用英语给国际友人介绍:“我点这道菜,是为了致敬一位好友。”
单纯的国际友人一听,立即举起酒杯来,说要为这位好友干一杯。
李貅一个人坐在位子上,脸色黑得像墨一样,暗自决定回去就让人去那些嫩模那里找些郑敖当年在外面潇洒的照片,然后用相框裱好,挂一整面墙,然后邀请许朗来家里吃饭。
还好,他这个同归于尽的想法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践,陆嘉明就背着书包来找他玩了。
李家上下的佣人一见救星降临,几乎山呼万岁,可怜单纯的陆嘉明同学还以为李家佣人对他这么尊敬是因为规矩大,却不知道这和混黑道的拜关公一样,是把他当成了保护神。
李貅向来傲娇得很,看见陆嘉明更加要嚣张一下,每次都是一副很不爽的拽样子:“你来了。”
用郑敖的话说,这就叫活该。
你又要吃到嘴里,又要面子,活该吃不到。李家人天生就是这种别扭得要死的性格,都是惯的。要不是当初郑野狐临危之际一发神助攻,李祝融估计也是白斩鸡的命。现在李貅这家伙还敢不好好孝敬他老人家跟他取经,还整天凶巴巴的,他不当白斩鸡谁当?
要知道,他郑*oss,可是拉的下脸,放得下身段,别说几句软话,打都挨了不知道多少顿了,再加上叶素素那男人婆的助攻,这才心愿得遂。李貅这家伙要是有点眼色,就该让点利出来,再说几句好话,他也许会考虑考虑传授点经验给他。结果这混蛋还凶得很,郑敖一提白斩鸡他就像要吃人一样,郑敖才不会帮他呢。
不过李貅显然是没有放弃的。
不仅没放弃,他还准备主动出击。
他不是没想过一些偏激的手段,比如像他老子当年一样,直接药翻了上阵。但首先,身为李家人他还是有点操守的,李祝融当初也是被郑野狐推了一把才出手。其次,这种事是要一个人出来背黑锅的,像郑野狐当初就挺身而出,许老师是个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可能真的去揍郑野狐,又不能怪李祝融,郑野狐这件事做得漂亮,实在是业界范本。
强来显然是行不通的,李貅决定学习一点技巧。
于是他在网上搜了搜,一边搜一边还拿出笔来做笔记,看得十分入神。老管家以为这个混世魔王辍学多年终于有了上进的想法,激动得热泪盈眶,谁知道他是在看这种东西。
最无辜的是陆嘉明。
李貅靠在沙发上查东西的时候,他就坐在对面的地毯上写报告,谁会想到对面的这个人正在盘算如何把他拆吃入腹呢?
-
这天晚上,李貅自觉是找了一个良辰吉日,还特意让管家把家里布置得好看点,要有浪漫气息,最好是让人身处其中就不自觉想脱衣服的那种。
当然最后一句话他没说。
毕竟老花匠在他家里服务了几十年,老人家思想保守,被他一吓,只怕要心肌梗塞。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李貅穿了一身最帅气的海军蓝的西装,把头发都梳了上去,自觉这样子应该不输给郑敖——非但如此,他心中还一直觉得非常愤懑,为什么郑敖那个混蛋追到南方一个月就拿下了许朗,连儿子都有了!英俊帅气才华横溢如我,竟然要被那混蛋嘲笑是白斩鸡!
不过今天晚上李貅的心情是很好的。
他走到客厅,陆嘉明在低着头看书。
“喂!”他叫了一声,感觉这样有点不太客气,不利于培养浪漫的气氛,又换了个叫法:“陆嘉明!”
陆嘉明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眼睛大,黑白分明,看起来十分茫然。
“陆嘉明,你学植物学的是吧?”
陆嘉明有点莫名其妙——他学植物学李貅早就知道了,难道他又以为他要去当农民了?
李貅轻咳了两声,然后一本正经地问:“那你知道动物学的常识吗?”
“什么常识?”陆嘉明浑然不觉地看着他。
“咳咳……人体结构方面的!”
“那个是医学方面的吧?”陆嘉明有点糊涂了。
“我说是动物学就是动物学!”李貅斩钉截铁地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太凶了,于是有点后悔,朝陆嘉明招了招手:“你过来。”
陆嘉明乖乖走了过去,在李貅腿边坐了下来,他的皮肤白,眼睛像小猫一样,看得人心都软起来。李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陆嘉明迟钝地感觉到了一点危险。
李貅抓住了他的肩膀。
他感觉自己简直是个天才,想的方法实在太巧妙了。
他说:“那么我们来比一下谁的唧唧更大吧?”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