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真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初月半
“虫子,把我的烟给我!”
少年不知道,老人抽的烟都是女孩亲手找来锡箔纸,把晒干的烟叶一点、一点的放入卷好的“烟杆子”中,递到老人干枯得只剩一层腐朽粗皮的手上。
因为女孩不想听到那样的声音。
“虫子,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吃掉树的根,然后钻入树髓子里。当叶子开始掉落的时候,那树啊,就成了棵空了心的树,空心树啊!哈哈!没有心啊!咳咳……”
嘶哑的笑声,嘶哑的咳嗽,女孩虽然听不懂老人话的内容,却总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冲动,或者逃离,或者消灭那充斥着死亡意味的声音。
只有老人抽着烟时,才会被咳嗽声所代替的声音。
******
重微漫步在这个边陲小镇。初夏的阳光,弥补了清晨所缺失的温度,并在中午一股脑的散发着热量。重微感觉有些热了,驻足在一个亭子里,木制的栏杆上原本鲜艳的红漆经过日晒雨淋,旅客相依,早已脱落。
斑驳的漆面,如倒映在水中的亭影一样破碎。栏杆后是触手可及的水面。不远处,穿着印染着图腾崇拜的大红底的挑花和金边刺绣的百褶裙少女,戴着银色精致却别样厚重的桂冠,笑着对每一位想要合影的旅人递上一朵开得极艳的山茶花。
那山茶,红的似火。
******
“叶子,你阿爸是要去阿嬷那里拿酒么?”一大清早,虫子就溜进了少年的房间,看着少年朦胧地回望自己的双眼,女孩拿出早已想好的借口。
在阳光洒进窗户前,叶子眼里清澈一片。
“是啊!每个月的这个时候都回去,而且呢……”
“什么”女孩凑近一点身子,离少年的眼睛更近了一些。
“而且每到这个时候,我的房间里总会出现一条不知什么时候爬进来的毛毛虫!”说着,在女孩伸过来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给你吃个早安‘栗子’,看你还爬窗,不知道走大门么?”
虫子泪眼汪汪的看着少年,傻兮兮的用手给自己揉着脑门,头发都揉散下来不少。少年看着女孩那可怜样,明知道是装的,也轻轻的用手抚上少女的小脑袋。骨指分明的手摩挲着虫子柔顺的头发,叶子的表情温柔极了,眼低极淡的凉薄无人可见。
“好了,好了,看你娇气样,我用了多大劲,自己能不知道么?”少年的声音清冷如玉。
“可是很痛啊!”糯糯的声音,就好像那蒸好的糯米饭,散发着一种暖暖的粘腻的依赖味道。
叶子重新帮女孩绑好辫子,牵着暖暖的小手走出阁楼时,阳光穿透云层,单调而纯洁。
“今天的阳光真漂亮!”
“不是我你还看不到呢!”
少年知道女孩还在为刚刚的事有些别扭,想了想,转身进屋,出来时手中多了几颗果子。
“白果!”眼尖的虫子,笑起来嘴角弯弯的,连眼角都眯成一条细小的缝。
“不生气了吧,小毛虫!”女孩接过白果,认真剥开白果玲珑的壳,再小心地取出翡翠般明净的果肉,嘴上却不依不饶,“什么小毛虫,毛毛虫也是会变成漂亮的蝴蝶,还有翅膀可以飞呢!”
吞下一颗果肉后,虫子再把另一颗剥好放在少年手中,“而叶子,不但变不了蝴蝶,最后只会从树上掉下来,嘻嘻,叶子,叶子。”
好似突然发现少年名字中的某些含义,女孩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少年也只是用拇指和食指从另一只手的掌心拾起白果的果肉,放进嘴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叶子,你今天还要去地里么?”女孩吃完手上的果肉,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不舍的吮着手指沾上的果肉汁水,含糊的问着看着站在栏杆边上看着远方的少年。
叶子望着半山坡上绿葱葱的一片,没有回应女孩的问题。
虫子凑近少年的耳边,又问了一遍。少年回过神来,点点头。看见女孩依旧贪吃的模样,甚至还发出口水咋舌的“啧啧”声,叶子不免又摇了摇头,“你个小馋猫,以后又不是……”少年神色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直接拉着女孩的手,到不远处的河水边的浅滩上洗手。
清晨的河水,在夏天刚过的时节,已经迫不及待得带着秋天的凉意席卷而来。
少年仿佛一点都不在意,捧着清水,帮虫子清洗着小手。女孩有点受不住,口里“呼哧呼哧”的加重气息,却没有把手缩回来。
“虫子,你是和我上山去,还是回阿嬷那?”
女孩想起昨天碰到吐着红芯子,倒着三角的脑袋盯着自己的蛇,鸡皮疙瘩起了一片。作为自小长在寨子里的孩子,虫子其实一点都不怕什么蛇蚁虫蝎,但昨天冷凉蛇皮慢慢触上皮肤的阴寒感还是让女孩摇了摇头。
“那你就乖乖回家,别乱跑知道吗?”
“哦……”
虫子声音中明显的牵强,逗乐了少年。
“看你这样子,我今天再陪你一会儿吧。”
“叶子,你真的太好了,我最喜欢你了!”说完,女孩跳到身上,给了少年一个热烈的熊抱。
“嘶——”少年一踉跄,稳住了身子。眼光闪了闪,托住挂在身上的软软躯体,又往上提了提,“你这丫头,不知轻重!”
“嘻嘻……对了,叶子,我偷偷告诉你哦。”女孩故意凑近少年耳边,压低声音:“我把阿嬷点烟的火星折子藏在……这下,她就抽不到烟了。”
“是啊,就你鬼机灵!”叶子的脑袋偏了偏,避过女孩说话间呼吸拂过颈脖的不适。
叶子走后,女孩并没有回去,她不喜欢那个潮湿阴冷时不时爆发出枯哑埋怨的家中去。她去了自己的一个小窝,那是一课蓝花楹树,虫子最爱五六月份开满蓝色花朵的小窝,浪漫的颜色满足了女孩对最美事物的所有幻想。
虫子爬上树上粗壮的主干,和着微风,睡着了,仿佛睡去了她一整个秋天。
醒来时,西南方向的天空红得似火,四周原有的一点虫鸣声也消失殆尽。刚睡醒的虫子还有些迷糊,用手抓了抓睡乱的头发。她觉得有点冷,搓了搓双臂,向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躁。
“是要来暴风雨了么?”虫子喃喃,“那地里的那些烤烟……”
“虫子,你在这?你没事吧?”女孩看向来人,是住在自己家不远处的山大婶。
“我没事啊,山大婶,出什么事了?”
“你家烧起来了!”山大婶拽住虫子的手,想要拉着她跑。
虫子整个人愣住了,立马甩开山大婶的手,向西南方向飞奔而去。
老板真甜 50.第 50 章
叶子走后,女孩并没有回去,她不喜欢那个潮湿阴冷时不时爆发出枯哑埋怨的家中去。她去了自己的一个小窝,那是一课蓝花楹树,虫子最爱五六月份开满蓝色花朵的小窝,浪漫的颜色满足了女孩对最美事物的所有幻想。
虫子爬上树上粗壮的主干,和着微风,睡着了,仿佛睡去了她一整个秋天。
醒来时,西南方向的天空红得似火,四周原有的一点虫鸣声也消失殆尽。刚睡醒的虫子还有些迷糊,用手抓了抓睡乱的头发。她觉得有点冷,搓了搓双臂,向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躁。
“是要来暴风雨了么?”虫子喃喃,“那地里的那些烤烟……”
“虫子,你在这?你没事吧?”女孩看向来人,是住在自己家不远处的山大婶。
“我没事啊,山大婶,出什么事了?”
“你家烧起来了!”山大婶拽住虫子的手,想要拉着她跑。
虫子整个人愣住了,立马甩开山大婶的手,向西南方向飞奔而去。
眼前,是一片火光冲天。每多待一分钟,空气中那多一份的燥热就令人难以呼吸。
村子里的男人们都光着膀子,结果由女人、老人、小孩传递过来的水,挥洒着肩膀上多余的汗珠,向火舌浇去。
虫子看着眼前忙着救火的场景,有一刻的犹疑,她慢下脚步,不敢相信的往前走着。突然,向炽热的前方冲去。
山大婶立马抱住虫子。
女孩挣扎着:“阿嬷,阿嬷还在里面!我要进去!”
山大婶把虫子抱得更紧了,“你这孩子,不是添乱么?!知道你阿嬷在里面,大伙儿不都在救火么!你进去了,除了被烧还能做什么?!你这丁点大的还能救出你阿嬷不成?”
虫子停下了挣扎,不知在想什么。山大婶看见女孩没有再动了,就放开手。
“山大婶,你…你看到叶子了么?”虫子左右看了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即使如此,声音仍然带着颤音。
“在的在的,好像就是他发现起火了,喊大伙儿救火的,你人群里找找。”
火势渐渐汹涌,空气里散发的燥热与火气扑面而来,现场的所有人满头是汗,运水的节奏快的不能再快了,却始终比不上大火燃烧的速度。木制的屋子、干燥的秋天,都是这场大火难以熄灭的重要原因。不幸中的万幸,寨子里的屋子都是独门独户,唯一的办法只剩下隔绝起火中心,以防火势绵延无尽。
虫子找了一会儿,终于发现远处站着的少年,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稍稍安下心来。
火光照映下,虫子看不清少年的脸。
女孩立马跑到少年身边,拽着他的衣角,急切的问道:“叶子,叶子,你阿爸在里面不?!”想到今天是叶子阿爸来阿嬷家搬酒的日子,且刚刚自己在人群中都没有看到叶子阿爸,女孩刚放下的心又悬上去了。
几十秒时间的寂静,划过虫子耳畔的是几不可闻的单音节。
“嗯。”
“你阿爸,你阿爸那么厉害,应该会把阿嬷救出来吧?”女孩想到这一点,有些担心,又有些放心,转念又提起嗓子,“可是,怎么会还没出来呢?这火都烧了这么久了……”
“快闪开!快闪开!屋子要塌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少顷,“轰——”的一声,那承载着无数回忆的屋子,却承受不住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拼命挣扎叫嚣着不甘心,就此逝去,发出一点一点的呜鸣,一点一点的忍受着火热的侵蚀,一点一点的在所有人面前化为火舌燃烧原料,随着火星的闪耀,终于化为了灰烬,埋进了它屹立了半个世纪的土地里。
“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被风吹去不知名的地方。”
这是木屋灰烬的哀唱。
虫子的眼睛睁的很大,更加旺盛的火焰把她的眼珠映衬得熠熠生辉,而眼里盛满了莫名的惶恐。热气一波一波地冲来,把她的小脸熏得通红。
“叶子,叶子!快救救他们啊!”女孩的眼眶已经红透,双手不知觉的用力似乎快把少年的衣服扯破。
少年从虫子发现他的时候,就一直不曾动过,一声都没有吭过。
“哎,这人是救不出来了,屋子塌了,火也烧的差不多了。”周围人都放慢了救火的速度。没有风,周围也没什么人家,隔出来的空间地带也不怕火势会蔓延。
虫子见少年无动于衷,松开拉扯少年衣服的双手,刚想冲进火堆,被少年的一句话硬生生地拖住了脚步。
“连他们自己都不想救自己,还有谁能救。”
女孩转过身,第一次在叶子脸上看到了自己看不懂的表情。少年的眼睛很清澈,此时,他眼里也清晰的只剩下火光,没有任何其他情绪。
虫子发现,没有了那层笑容的叶子,她不再认得了。
那夜,雨下得很大,仿佛把积累了一个夏季的怒气全部放出,没有任何声音能逃出雨落声的掩盖。
大颗大颗的雨滴砸进土地里,也砸进所有人的心里。
“孩子他爸,你说这老天,哎!下午有这样的雨,虫子她家也救得回来啊!”山大婶瞅着窗外,黑洞洞的一片。突然她感觉身上有些冷,向着身边的男人靠了靠。
男人吸完最后一口烟,顺着身边人的眼神望了眼窗子,没有说话。
直到女人睡下,男人听着雨声不减,甚至有变大的趋势时,叹了一口气:“这也是老天爷的意思吧,这火……”
那夜,虫子终于躺进了她每天梦里都想进的地方,那里有绿色清新的竹子做成的小竹床,有整齐干净的木书桌,有温暖柔和颜色组成的水色图画。干净的小房间,连空气都是温暖的。
然后,真正住进少年的房间里,虫子从没想过原来这里的夜晚会是这么冷,和阿嬷给自己住的房间一样冷。
女孩紧紧地拽着叶子的衣服,自从目睹屋子倒塌后便再没有松开过。她的手心湿漉漉的,全是汗,衣服的料子在长时间的汗化下都有些变质。
两人都没有脱衣服,和衣躺下,床上是没来得及换成被子的竹席,女孩光着的脚刚接触到冰冷的凉席,身体颤抖了一下。少年感觉到旁边人的动静,起身,发现衣角上小小的手,看了虫子一眼,虫子乖乖的松开了手。
一会儿,叶子把一床被子抱进来。被子很厚,应该是过冬用的。
“叶子,我怕……”
仿佛再也忍受不了这死一般的寂静,女孩开口,声音里的颤抖显而易见。
“虫子,我要走了。”少年睁着双眼,看着挂在房梁中间不断盘旋着的竹蝴蝶。
“叶子,我们去哪?说不定,说不定明天我们就可以看到阿嬷和你阿爸了。”女孩爬起身子,坐起来,抱着被子看着少年。
“我要走了。”
“那,那我们去哪里呢?叶子,我们能去哪里呢?“虫子的声音中带着焦急和着还未停止下来的颤抖,她不再满足于棉被的温度。
再厚的棉被也温暖不了她此刻的心。
女孩死死地拽着少年整只手臂,嘴唇一开一合,眼里无法掩饰的恐惧,直直地剖露在少年面前。
“我要走了。”
风停了,也听不到雨打窗户的声音。女孩的世界里,只剩下少年最后的话语。像是黑白电影般没有色彩的世界,唯一留下声色便添置了最重的那笔色彩。
“虫子,你明白我的意思。我要走了,一个人,没有你。”
少年的双眼染上了黑夜的颜色,清澈不再。
多年之后,重微回想起来,她终于懂得,从那个时候开始,很多东西都离开了。很多她渴望的,以及被迫去面对的现实。她知道,如果连天真都伪装不下去,如果连物质都必须牵扯痛苦,不管是你亲历或者是目睹亦或是牵连,有些东西,横在那里,便永远存在那里。不是你忘记,或者可以忽略它就会消失,尤其是你最信任的人揭开它的时候,真相比你要承受的难受的多。
而叶子,他就是那个承受着血淋淋真相的人。
那个晚上,以及自那以后的多个晚上,重微耳边都会响起少年清淡的声音,那清淡的透着无限苍凉,飘忽的渐息渐灭的声音。
“我恨他,我的背上全是他弄出的伤痕,每次他喝完酒就要抽我一顿。因为我不是他最爱女人生下的孩子,他那么喜欢你,是因为你长得像你阿妈。”
“你阿嬷讨厌你是因为你害死了你阿妈。没有生下你,你阿妈就会和他结婚,而不是一个死去,一个整天烂醉如泥。”
“阿嬷和他好不容易解放了,怎么舍得从那间充满了你阿妈回忆的屋子里出来。”
“我讨厌你,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依旧能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我更讨厌我自己,这样的我,根本不能陪你继续走下去。”
“虫子,再见,希望有一天我能看见你变成蝴蝶的样子。”
“再见……”
少年离开了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那里有他不愿背负却强加在身的沉痛记忆。他知道自己离开后的虫子只会更加绝望,然而他没有办法,看着虫子,他就永远无法从那段惨痛的记忆里逃离出来,他就永远是那个被称之为阿爸的男人鞭打而无力还手的懦弱少年。
叶子选择了越过边境,独自一人前往三国交界之处去寻找他的母亲。
老板真甜 51.第 51 章
结婚进行曲响起,红毯两旁的宾客纷纷停下交谈,把目光转向红毯两端的新人。只见新娘身着白色婚纱,挽着一位身形修长、面容俊秀的男子,缓缓向新郎走去。
音乐声暂停,男人牵起新娘的手,郑重的交给新郎,而后退出红毯,把舞台留给两位新人。
司仪开始念起祝福词。
新娘羞涩腼腆,却笑靥如花;新郎温润如玉,淡淡微笑,满眼遮不住笑意。二人跟着司仪的声音,许下一辈子对婚姻和彼此相守的誓言。
言毕,掌声响起,严格看着相拥亲吻的新人,缓缓地退出人潮密集处。她心里有点酸,有点涩,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说不羡慕温馨是假的,毕竟那是严格喜欢了十年的人。但是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爱情长跑圆满,有情人终成眷属,她亦是高兴的,因为她知道,温馨很适合苏秦,比自己适合多了。
苏秦是严格的青梅竹马,二人从小就在一个大院长大,因为年龄差不多,所以从小学到高中都在一块儿。小时候,苏妈妈也打趣过他们两个,奈何两人都不开窍,等到严格开窍了,苏秦身边已经有了温馨。
在苏秦的世界里,自己应该是个万年女配吧,如果他的故事是本小说的话。
严格暗自摇摇头,不让自己再陷入回忆中。
“严小姐,你这是要回去了么?”
严格闻声抬头看过去,是红毯上把新娘交给新郎的那个男子。严格因为工作关系,也认识他,便说:“是的,酆先生有什么事吗?”
酆禹城礼貌性一笑,说:“不好意思严小姐,能不能送我一程,我喝了点酒,不方便开车。”
在严格的认知里,眼前之人可不是什么善类,虽然长着一张招人的脸,但是商场上谁不知道“疯狗”的大名,自己不过是个广告人,他怎么也不可能找自己搭顺风车。
严格看了酆禹城几秒,点了点头,示意他跟上。面上严格不露声色,心里却在思考着这人找上自己的原因。她没有自恋的认为人是想泡自己,本来怕麻烦拒绝最好,但毕竟是大客户,虽然不喜欢与这种人打交道,但是得罪了更麻烦。
走在路上开阔的环境还没感觉到,男人一上车,坐在副驾上,严格便闻到了从旁边散发出来的酒味,看起来真喝了不少。
酆禹城一上车,皱起眉头,捏着自己的鼻梁,发现车半点没动,望过去:“怎么了?不开车?”
“酆先生,你还没告诉我要去哪?”严格脸上表情淡然。
“栖山路,荣鼎国际。”
啧,真不愧是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严格心里吐槽,发动车子。
本以为一路无话,没想到车刚上路,酆禹城便道:“听说,严小姐和苏先生是青梅竹马?”
我还听说你和温馨两小无猜呢……先不说男人什么用心,这问题明显涉及她的隐私,他以什么立场来问?严格面上不显,心中不快,懒得回答。
酆禹城没听到回复也不恼,轻笑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良久,方道:“你很喜欢他吧?”说完又好像不需要人回答,自言自语道:“我也很喜欢她。”
严格吃惊,不过回想红毯上男人的举动,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忍耐力比自己强多了。要是自己,虽然释怀自己喜欢的人没有和自己在一起,但也做不到亲手把喜欢的人交给情敌。
酆禹城坐直身子,刚刚的颓然之情一扫而空,好像是严格的幻觉一般。他的眼睛很亮,眼角上挑好像桃花,不要钱的给严格放电:“说起来,我们还是高中同学呢。”
严格瞥了他一眼,认真的开车,淡淡道:“怎么说?”
酆禹城好像早就知道严格的性子,不但不介意,更来了劲,说:“我记得你是青城三中的吧,我们同一届,还记得高一开学那会儿,你站在主席台代表新生演讲呢。”
确实,严格高一开学摸底考拿了全校第一,所以才有资格代表高一新生发言。不过她确定自己所在的零班没有酆禹城这号人,即使后来分了班,以她的记性,也不可能忘掉相处过一年的同学。而且那届高一十八个班,每个班除零班三十个人外,都是五十多名学生,所以不知道他也是正常。
说起来,苏秦和温馨都是青城三中的,他也是的话,看来他和温馨两小无猜是说法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想到这里,严格有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也不在意酆禹城的目的了,认真看他一眼,问道:“你是哪个班的?”
“十八班。”
严格十分惊讶,她以为酆禹城和温馨同在一班的可能性比较高,或者在其他的实验班,可是没想到竟然是吊车尾的十八班。
不由想到,如果是十八班的班主任看到自己学生这么出息,肯定会烧高香。
想着自己也笑了起来,叙旧道:“我记得你们班有个特别出名的,开学典礼上被校长点名批评。”
酆禹城神色古怪,说:“是不是因为染发?”
“对啊,就是那个金毛,我其实挺佩服那家伙。”想着当初校长满脸气愤训人的样子,严格咬了咬唇,憋住了笑意。
“你佩服他?”酆禹城表情更奇怪来了。
“是啊,当初我刚演讲完,他就被校长拎上来,站在我旁边,一脸桀骜不驯,看起来可厉害了。”
“厉害在哪里?”
“他能面无表情的被校长唾沫喷二十分钟。”
“……”
“你不觉得很厉害嘛?”严格转头看向酆禹城的方向,冲他一笑,突然表情一变,立马踩了脚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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