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干掉的夫君重生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万里琼华
等他们一走,萧凝就赶紧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生孩子了,没什么事吧?”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早,事是肯定有事的……”姻乔歌便将事情大概与萧凝说了一遍。
萧凝越听越心惊,直骂姻乔歌傻,连温昭也连着一起骂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千万别在他面前提,为了这事他消沉了好久,好不容易才走出来的。”姻乔歌道,随即往厅外抬抬下巴,“倒是你们……可好吧?”
萧凝眼中变得温柔如水,点头道:“挺好的。”
姻乔歌松了口气,萧凝对曾经的事已经释怀了,这样子对萧凝才是最好的。
姻乔歌突然想起几年前萧凝出嫁那日,皇后对她说,她也是为了萧凝好。
现在姻乔歌好像有些明白了。
萧凝与裕华在温府呆了半日,又一同用了午膳,两人才进了宫。
姻乔歌便被温昭拉着去补了个觉,小洐黎又被他爷爷接了过去,看样子是明日才会回来了。姻乔歌便安心睡了。
被我干掉的夫君重生了 75.第 75 章
“快过来吃饭。”温昭一脸阴沉的坐在饭桌旁。
“我不。”姻乔歌倔强摇头。
“我最后说一次?”
“你最后说一百次, 我都不。”
“啧。”温昭皱眉站起来,看样子是打算把姻乔歌扛上饭桌了。
姻乔歌眼疾手快,转身就往门口跑去。
可是哪里跑得过温昭,温昭两步的距离, 她得走四步才行。
“你放下我, 我不吃,不吃!”姻乔歌在温昭怀里死命挣扎。
“你今天必须吃,就算在你脑门打个洞也得给我吃下去。”温昭道。
“你这么凶!就是因为你当初不喝合衾酒,所以你才这么凶!我不吃,你看看我腰上的肉都要遮不住了!”姻乔歌哀嚎道。
自从姻乔歌给温竏生了个妹妹后,肚子上的肉就一发不可收拾,怎么也消不下去。
姻乔歌这样的大好年华, 怎么能忍受自己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形呢!
于是姻乔歌决定了,节食。
温昭将姻乔歌拖回饭桌上,将一碗饭和筷子放在了姻乔歌面前, 双眸沉沉的盯着她。
姻乔歌嘴唇一瘪,就打算哭出来。
“你哭完后也得吃。”温昭一眼看穿她的伎俩。
姻乔歌眼睛里的泪瞬间收了回去,垂着脑袋不说话。
温昭冷笑一声, 两人成亲十年了,姻乔歌耍赖打滚的技能他闭着眼睛都能数出来。
姻乔歌这下知道了,温昭这次是动了真格了。
于是委屈的拿起筷子, 抽抽搭搭的开始小鸡啄食。
温昭也不催她, 就一直沉默的看着她吃完一碗饭, 才让人将饭菜端了出去。
“我出去了两天, 你就两天没吃饭,长本事了?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温昭点点姻乔歌面前的桌子。
“有。”姻乔歌气呼呼的道。
温昭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你老了。”姻乔歌抬起头道,然后飞快的蹿走了,离温昭远远的。
温昭:“……”
他如今的年龄,也可以说是老了,不过这话从姻乔歌的嘴里说出来,就……
“给你个机会,看看我到底有多老。”
温昭说完就抓住了姻乔歌,然后将她往床上拖。
两人在床上打打闹闹,都说小别胜新欢,两人两天没见了,确实很想念对方。
“爹,娘,你们在做什么?”一道稚嫩却冷冰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姻乔歌与温昭的动作一滞,两人飞快坐起来,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怎么来了,不是去爷爷那里了么?”温昭干咳一声,板着脸问道。
他好不容易把这小兔崽子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妹妹一直哭,我便带她来找娘。”
温竏从门口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抱着襁褓的奶妈。
只见一个眉眼与姻乔歌相似,气质却极似温昭的小孩走进来,明明年纪还小小的,可脸上的神情却冰冷,一双眼望过来,就好似能看透一切。
衣服周正的穿在身上,一言一行都十分沉稳。
姻乔歌每次都问自己她到底做了什么,儿子小时候明明很爱笑的,怎么越长大越冷了。
“洐黎呀,吃过饭没有?”姻乔歌上前抱住温竏。
温竏有些皱眉,但还是任姻乔歌抱住了。
“吃过了,娘亲今日肯吃饭了吧?” 温竏道。
姻乔歌尴尬的沉默了。
怎么感觉她在家里的地位越来越低了,不仅怕丈夫,现在连儿子都怕了。
心里有些委屈,姻乔歌便想起与自己同一个阵容的女儿来。
“小卿卿,来娘亲抱抱。”姻乔歌从奶妈手中接过女儿,在自家女儿脸上啪叽亲了一口。
女儿大名温熏,小名卿卿,已经快一岁了,长得不像姻乔歌,倒是很像温昭。
因着当年姻乔歌生温竏后一直气血不足,所以养了十年温昭才敢让她生第二胎。
温竏来到温昭面前,道:“爹。”
“嗯,最近功课如何?”温昭问道。
“最近在学御,略微有点领悟。” 温竏道。
“先生不是说你学得很好么?”姻乔歌岔进一句。
“那只是先生客气罢了。” 温竏道。
“呃。”看着温竏一脸淡然的模样,姻乔歌突然觉得自己好幼稚。
“你娘亲刚吃完饭,你带着妹妹去爷爷那儿吧。”温昭道。
“是。” 温竏点头,然后带着奶妈走出去,奶妈抱着卿卿十分恭谨的跟在温竏身后。
看着自家儿子的背影,姻乔歌幽幽叹了口气。
“做什么叹气?”温昭将姻乔歌拉在身边坐下。
“儿子没小时候可爱了。”姻乔歌瘪着嘴道。
“毕竟家里有两个孩子就够了。”温昭道。
“是啊,家里现在两个孩子呢。”姻乔歌点头。
温昭没有接话了,终究还是于心不忍,不想打击姻乔歌。
两人洗漱一番上了床,却是什么也没做,靠在床上闲聊。
聊完这个聊那个,多数时候是姻乔歌一个人在不停的说,温昭适时附和一句罢了。
姻乔歌突然想起姻歆的小儿子下个月的生辰,便说要和温昭回家去看看,温昭点头答应了。
“时间过得好快,大哥都有三个儿子了。”姻乔歌感慨道。
“我们也有两个。”温昭勾起唇角,将姻乔歌的手放在手里轻轻捏着。
过了这么多年,姻乔歌的手还是肉肉的,捏起来手感极好。
“哎,不知道庆明何时再回来,都三年没见了。”姻乔歌又道。
“路途遥远,且裕华已经登基,怕是不能再随意回大吴了。”
“嗯,我知道。”姻乔歌眨眨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
“嗯,有点。”姻乔歌顺着被子往下滑,很快就躺了下去。
“那睡会吧。”温昭抬手轻轻拍姻乔歌的背。
被温昭这样拍着,姻乔歌很快就睡了过去。
温昭看着姻乔歌沉睡的侧脸,低头在上面印下一个吻。
姻乔歌却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的她穿着大红的嫁衣,又回到了嵇无山的悬崖上。
身后站着一群举着火把的人,而她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抬腿跳了下去。
耳旁的风声是那样真实,真实到姻乔歌害怕,手胡乱的抓着,想要停下来。
忽然听见耳边有一道声音,有人在唤她,“乔歌。”
姻乔歌抬起头,见到自己上方,温昭也是一身喜服,正对她伸出手。
姻乔歌突然就不那么怕了,伸手与温昭的手相握。
两人的衣角缠绕在一起,青丝在风中狂舞,可两人的眼中只看得见对方。
“乔歌,别怕。”温昭轻声道。
姻乔歌缓缓笑了,“嗯,有你在,我不怕的。”
……
从梦中醒来,姻乔歌满脸是泪,外面的天色已经变黑,恰巧睡在身边的温昭也在同一时间醒了过来。
两人对视片刻,温昭道:“你也梦见了?”
“嗯,梦见前一世,我从嵇无山跳了下去……”
“然后我拉住了你。”温昭道。
姻乔歌喘了两口气,抬手将脸上的泪擦干。
“挺好的,这一次终于拉住你了。”温昭将姻乔歌搂进怀里。
却在这时,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道道沉重的钟声。
姻乔歌身子一抖,温昭皱眉向窗外看去。
“皇上驾崩了……”温昭幽幽道。
大吴一百六十六年,皇帝驾崩,太子萧彻即位,尊皇后为太后。
先帝在世时原本打算将陆无眠的丞相位留给温昭,却被温昭婉拒了,温昭道,姻家已经是前车之鉴,既是底蕴深厚的世家,应当不入朝堂才是,先帝想起姻家以前做的那些事,这才作罢。
自从萧彻原配姻云被废后,萧彻再也没立过太子妃,就连登基后也没立过皇后,无视朝臣的苦劝,后位一直空悬,直到最后萧彻驾崩,他的遗诏上立了一个妃子的儿子为帝。
那个时候姻乔歌与温昭已经老了,温竏也娶了妻,姻乔歌与温昭整日在家含饴弄孙,日子过得好不滋润。
有一日闲来无事,姻乔歌提出家里孩子太多了,想去嵇无山上的竹屋住几日,温昭当即就带着她去了。
两人互相牵着往山上走,姻乔歌笑道,以前她爬上这山还不喘气呢,现在走几步腰就疼了。
温昭笑笑没说话。
即使已经白发苍苍,在姻乔歌眼中,温昭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
两人走着走着,却在山脚下捡到一张信纸。
姻乔歌不知怎么,闹着要捡起来看看,温昭便为她捡了。
信纸已经旧得看不清上面的字,许是被山中的雨水侵蚀成了这个样子。
温昭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便要随手丢了。
却被姻乔歌拦下,姻乔歌指着纸上单独写出来的那几个字,问道:“这写的什么?”
温昭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隐约看清楚了。
“我心悦你……我亦之。”温昭念道。
“哎呀,这么大年龄了,你还说这么肉麻的话!”姻乔歌娇羞着拍温昭的手。
温昭:“……”
沉默片刻后,温昭毅然将纸扔在了地上。
他就不该捡起来的。
被我干掉的夫君重生了 76.第 76 章
【壹】
金戈铁马, 在历时两个月的困城截粮后,城门上终于挂起了投降的白帆。
率领将士攻城的那日,姻黎第一次见到陆无眠。
陆无眠一身青白长衫,肩上挂着个干瘪的包袱, 面容挺立如冠, 有点消瘦,修长的身姿笔直而立。两手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从城里缓缓走出来。
姻黎骑在马上,偏头看向路过脚下的两人,笑叹一句:“好个俊俏书生。”
语气要多轻佻有多轻佻,姻黎身边的将士都笑起来。
陆无眠抬头看了一眼马上的姻黎,一双眼清冷非常, 神色淡淡的,将扶着老人的两手一松,对老人指着右前方道:“你儿子应该就在那里了。”
老人连声道谢, 颤颤巍巍的往陆无眠指的方向走去。
陆无眠看着老人的背影走远,随后将肩上的包袱往上提一提,迈着步子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姻黎打了个轻哨, 骑马拦在陆无眠面前,俯下身子盯着陆无眠的眼,良久道:“书生, 我正缺个军师, 跟我走吧?”
“我自认没那个本事, 将军还是另寻他人吧。”陆无眠冷眼道, 偏着头不愿与姻黎对视。
姻黎收了笑,神情变得有些阴沉邪气,她坐直了身子,马鞭轻拍在掌心上,睥睨着脚下的陆无眠,冷笑道:“我说你有,你便有。”
那就是姻黎与陆无眠的第一次见面,黄沙漫漫的天,背景是破旧的城门与逃命的百姓。
姻黎是大吴国唯一的女将军,往上四代的祖辈都是将军,手里握着十万兵权,到了姻黎这代时家中香火凋零,只生了姻黎与姻黎的哥哥,而八年前姻黎才刚满十一的时候,姻黎的爹与姻黎的哥哥战死在了沙场上,连马革裹尸都没有,被万马践踏成了一抔黄土。
所以从小跟着爹和哥哥在战场上长大的姻黎就挑起了这十万兵权的重任,成了大吴乃至前朝都没有过的女将军,称号“烈伏将军”。
烈伏将军常胜不败,用了半年时间收复了被乾国夺去的郝洲城,也就是陆无眠所在的那座城,占领城池后,烈伏将军还顺便得了个军师,也就是陆无眠。
将士们嬉笑着说将军要娶夫了,被姻黎一顿鞭子打得满地找牙。
“娶你奶奶个腿。”姻黎恶声恶气道,悄悄瞟了一眼陆无眠,见陆无眠神色淡淡的,心中一阵失落。
原本说起一见钟情这个词姻黎是不信的,可当她见到陆无眠后,窜入脑海的就是这个词。
一见钟情,一见倾心。
陆无眠是实实在在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从小寒窗苦读,知道的只有书,就连那个干瘪的包袱里装的也是书,原本在这场战事之前,陆无眠是打算上皇都赶考的。
“你就装这玩意,逃命的路上吃什么?”姻黎两指捏着陆无眠从包袱里掏出的一本书,戏谑问道。
“我打算在路上为富人家的小孩教书,挣点口粮。”陆无眠冷眼看着姻黎手中晃来晃去的书,伸手一把抢过来,小心将书面抚了抚。
姻黎嗤笑一声:“富人家的小孩也逃命去了。”
陆无眠垂眸不答。
从此后姻黎便知道了,陆无眠爱书。
烈伏将军位高权重,要寻几本书又有何难。
快马传书让家里把祖宗留下的那个书阁里的书全都打包运来,传令下面的将士在城里找所有好书,孤本最好。
这可让那些目不识丁的大老爷们犯愁了,让他们找白白嫩嫩的姑娘他们一找一个准,可要让他们找好书,这不是为难人吗!
“将军,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读书了?”副将苦着脸问姻黎。
“管这么多作甚!”姻黎一眼横过去,想了想道:“身为大将军,若没个文化怎么成,以后还怎么统领十万将士?”
可你以前也不照样统领了几年......
这句话副将是不敢说的,茫然的点了点头,拖着疲惫的身躯又带着人满城找书去了。
此后一车一车的书运进了陆无眠的院子,把两个偏房都装得满满当当,陆无眠也没有出院道谢,倒正好窝在院子里整日看书。
占了郝洲城后,姻黎将城里最大的宅子作为自己的住宅,将最大的院子给了陆无眠,美其名曰给予军师最好的待遇。
说是军师,每逢战事时陆无眠也就过来走个过场,一群五大三粗的副将与烈伏将军姻黎围着沙池指点江山,往往吵得脸红脖子粗,最后将将就就的将战事定了。剩下个军师陆无眠全程一语不发站在旁边,等众人走时他再跟着一道走出去。
另一位真正的军师笑着拍拍陆无眠的肩膀:“习惯就好,他们一直都不需要军师的。”
这位军师来了三年了,连一次决策都没有出过,最开始的时候还新官上任三把火,熬夜想了好几个对策,结果第二天议事的时候一个都没用上,最后的决策都是大家吵架吵出来的。他一个文人怎么和武将比嗓门大?缩在角落里被震天响的吼声虎得傻不拉几的。
“无妨。”陆无眠淡漠的笑笑。
这个笑刚好被出门的姻黎见到,姻黎心中一喜,上前几步追上两人道:“走,喝酒去!”
“......”两位军师转头盯着姻黎,脸上满是抗拒。
陆无眠的眼中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厌恶。
姻黎摸摸自己的鼻子,方才晓得自己说错话了。
怎么能叫两个文人去喝酒呢?
“我说着玩的!”姻黎大大咧咧的拍了下另一个军师的背,拍得那个军师差点背过气去。
陆无眠直接皱了眉头。
姻黎讪讪的放下手,心中谨记下次一定要注意力道。
好歹是个女子,怎么能如此粗鲁。
陆无眠摇摇头,迈着步子走了。
姻黎看着陆无眠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一张笑脸垮了下来。
她能看懂将士的想法,能看透敌军的目的,却看不透陆无眠的心。
陆无眠的一喜一嗔都牵动着她的情绪,她却不知他的笑与怒到底是为何。
【贰】
清月高挂,夜空下的屋顶上形单影只的坐着一人,手中拿着一壶酒,不停的将酒往嘴里送。
苦酒入喉,姻黎面无表情的咽下,清亮的眼盯着脚下的一间院子。
那是这座府邸最大的院子,里面的一间屋子还亮着烛火,时不时的能看见有修长的人影一晃而过。
在看书呢。
姻黎咽下一口酒,看着窗边那道坐着的身影。
“坐这么久,不累么。”姻黎换只手撑着头,手里的酒壶已经空了。
她曾问过陆无眠,为何会取个这么奇怪的名字。
陆无眠说的是,在他之前的几个哥哥都夭折了,所以爹娘希望他活得长久,便取了个无眠,意在平安长寿。
屋里的烛火灭了,姻黎站起来,脚尖一点无声跃下,打了个酒嗝,提着酒壶回去睡觉。
十万兵在郝洲城里驻扎了半年,半年里乾国进攻了无数次,也派人试图谈判了无数次,都被姻黎打了回去,还附赠了一封信给乾国皇帝。
信是让陆无眠写的,上面写道:犯我吴国者,虽远必诛。
这句话是姻黎在某本书上见的,觉得霸气非常,便硬要陆无眠代笔写上这么一句,陆无眠磨不过姻黎,执笔一挥,潦草写了龙飞凤舞的一行字,便将笔丢在了案上,墨汁洒了满桌。
姻黎也不恼,拿起字左右看看,觉得行云流水,甚好甚好。
而陆无眠不知道的是,后来送往乾国皇宫的信并不是他写的那封,而是姻黎自己偷偷写的。
陆无眠写的那张字则被姻黎收了起来。
如此相安无事的住在一个府邸里,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陆无眠也渐渐习惯了姻黎时不时的无理取闹和突然发难。
比如半夜邀他议事,等他穿上衣服到了之后,才发现姻黎只是想让他一起吃个宵夜。
比如姻黎时不时的来到他的院子,翻着一本不知从哪找来的书问他是何意,并且连书上的字都认错了。
陆无眠苦叹摇头,出于读书人的执着,拿过书从认字开始教,姻黎便笑嘻嘻的跟着念,然而第二次第三次还是认错。
陆无眠也是会生气的,当姻黎不知道第多少次念错之后,陆无眠将书一扔,冷声道:“将军另找他人教吧,我教不了。”
到这时他还不知道姻黎是故意的话,那他就真的是傻了。
姻黎顿时也垮了脸,指着地上的书道:“给我捡起来。”
一个是铁血铮铮的将军,一个是傲骨磷磷的文人,两人久久对峙着,谁都不愿先拉下脸。
“枉你读书十几年,难道不知道军令如山这句话么?”姻黎的声音越来越冷。
当姻黎不笑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冰寒的杀气,那是纵横沙场多年所侵染在身的。
最后是陆无眠弯腰捡起了书,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放在桌上,姻黎的神色才缓和些。
几日后,姻黎的副将一身是血找到陆无眠,火急火燎的将他往外拉。
陆无眠不肯走,副将道:“将军受了重伤,快不行了!”
陆无眠一愣,心中还来不及反应个中滋味,便被拉进了姻黎的房里。
满屋子的血腥味,陆无眠闻得皱了眉,抬眼望去,便见到姻黎一身是血,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见惯了姻黎嚣张狠厉的样子,现在猛然见到她如此脆弱的一面,陆无眠有些呆愣。
“她死了么?”陆无眠拉住副将,颤声道。
“没死没死!”副将拉着陆无眠来到床边:“将军受了重伤,不过危在旦夕啊!”
凑近了看,闭着眼的姻黎看起来如此柔顺,平日里绑起来的青丝也披散在肩旁,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巴掌大的鹅蛋脸又俊又俏,这模样放在陆无眠的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好看。
姻黎的盔甲被脱下,穿着白色的里衣,满眼刺目的红色浸透了衣裳,陆无眠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可以流这么多的血。
陆无眠有些手足无措:“她,她怎么不醒?”
“哎,将军需要渡气,可我们哪敢啊!”大夫走过来,一脸焦急的对陆无眠道。
“渡气?”陆无眠一时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副将急了,将陆无眠往姻黎身上一推:“就是嘴对嘴渡气!笨啊!”
陆无眠两手撑在姻黎的身旁才稳住身形,姻黎的脸近在咫尺,副将的话也环绕在耳边。
渡气,要他给姻黎渡气?
这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
副将猛地拍了下陆无眠的背:“枉将军待你不薄,你连给她渡个气也不肯么!”
“可是,可是......”陆无眠越发慌张了。
视线从姻黎闭着的眼游离而下,停留在姻黎惨白的双唇上,陆无眠双眼一闭,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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