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拯救炮灰BOSS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顾苏安谢席
两人一个批复疏报一个看书,倒是相安无事得很,李榭之前还注意下她是否会借机看疏报,抬了几次眼都只看见了一个正对着他的小脑瓜后,也没有再过多注意,在墨汁快用尽时还指使着人给他磨了一次。
既然做妹妹的都给了准话,他做哥哥的还当什么畏手畏脚。
当事的两人倒是一点都没有从剑拔弩张转换到和谐相处的不适,但将来送药的小厮谷雨就有些接受无力,他看了眼无比和谐的两人,到底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字都没说,把手中的药碗递了过去。
“三公子,药来了。”
李榭瞥了眼药碗,直接用空着的左手接了递给静好,“尝一口。”
静好眨了下眼,他已经把药碗递到了她嘴边,微微一倾就迫得不想让药洒了的她喝了一大口,从舌尖清晰传来的苦味让她忍不住皱了脸,“好苦。”
毫无同情心的兄长大人施施然将药碗收回,转了个向就一口喝尽,平静得就像是喝了一碗白水,“恩,我就是看看有多苦。”
都说这位四姑娘最怕喝苦药,看来至少还是真人。
他看着瞪大了眼愤怒地瞪着他的静好,很有责任心地将桌案上的茶盏推了过去,“我这没有蜜饯,你喝茶冲冲味道,”收回的指尖还很好心地感受了下温度,“现在刚好凉了。”
凉透了!
静好端着正凑到嘴边,那头又慢条斯理地来了一句,“看来你是真不嫌弃我的口水。”
静好,“……”
就非要挤兑回来吗?!
郤夫人处理了一堆庶务,正躺在榻上让人按着肩,闭了眼就想起最近老是见不到人的幼女,“四姑娘最近都去了三公子那边?”
这兄妹俩差点打了架,倒是把感情打出来了?
侯在一边的婢女立刻就答了声,“女郎最近都陪着三公子在书房理事。”
“她帮着三公子理事?”郤夫人却是不太信,但也不会说自己心尖尖上的宝贝女儿什么坏话,只当她是孩子心性,父亲不在就巴着阿兄了。
“给那边送些四姑娘喜欢的糕点去,告诫她们别让四姑娘冻着饿着……”她正要再嘱咐几句,前院的管家就匆匆地迈步进来,“大妇,郎主让人带了口信,说是他已经动身回来了,过几日就到。”
“当真?”郤夫人直接从榻上坐起身,神情有些激动,她在昊城虽是锦衣繁荣,却难免还是担心在前线的夫主,没了主心骨,有些事就唯恐出错,也怕着他什么时候就出了意外,眼前的一切都成云烟。
她细细地确认了李冠并没有受什么伤后,脸上的笑容更是如何也按捺不足,“快,快去告知四姑娘,说她阿父马上就要回来了,让她也高兴高兴。”
“阿娘说阿父马上就要回来了。”
静好端着两手的糕点摆到了桌案上,顺便就把一起传来的消息告诉了埋头工作的人。
李榭的手顿了下,笔尖的一滴墨汁就滴到了他正批复着的疏报上,遮住了他刚落笔的几个字,晕成一片。
他干脆就放了笔,伸手敲了下被放在一旁叠着的几本内容大致相同的疏报,犹豫着之前谋划的几种方案,哪种最彻底又最能把自己摘干净。
他刚重来不久,能用的力量不是还未到时机就是还在谋划之中,在这时基本找不到人死心塌地地帮着他一个仅是占了嫡出的名分,没有军功没有政绩,而且上头还压着两个元妻的嫡子的公子。
但这人又非死不可。
想着一抬头,就看见一侧坐着的人正一边看书一边吃着糕点,偶尔还抿唇笑上几下,真是好不惬意。
“左边。”他敲了下桌子,微微张了嘴,向抬头看来的人展示着自己充分的理由,“手脏。”
静好伸手捏了块被指定的槐花糕递到他嘴边,低头就看向他沾着淡淡墨迹的手,正好看见他的食指停留在一个颇为眼熟的人名上,修剪得圆润的指甲一下下地在字的三分之一处滑过。
动作轻得不留一点痕迹,却带着浓重的杀气。
而且他划的位置,看着正好就和砍头一般。
她最近一直和他相处,倒是摸出了他的几分脾性,与其拐弯让他猜测出更多,倒不如直接单刀直入,“阿兄不喜欢这个人吗?”
李榭吞下嘴里的糕点,缓慢地启唇笑了下,“是啊,不喜欢到想弄死他,正在想什么方法最能毁尸灭迹。”
静好狐疑地看了下他,“阿兄真想动手,难道还有人要拦着吗?”
拦也不一定拦得住啊。
“他的姐姐妙姬现如今在父亲身边正得宠,昊城这边的人不知才把这些疏报呈了上来,等父亲回来看见后,八成是会小事化了。”
他的手指又习惯性地在上面点了点,“小事化了,也就是仗着有个姐姐,能把强抢民女、□□民妇这样的行径,都化成不痛不痒的几句呵斥。”
静好看着那个名字,又想到他提到的妙姬,终于想起来这个叫田逢的,在资料记载里就阴了兄长大人一把,将一具女尸藏到了他的后院,带着众人找到后把罪名扣在了他头上,害得他被杖责六十,名声一落千丈。
这样劣质的计谋能得逞,和他那个最爱吹枕边风的姐姐绝对脱不了关系。
她又捏了块糕递给李榭,顺手就把那本疏报从他手中抽走,“阿兄事务繁多,这件事静儿来就行。”
[快穿]拯救炮灰BOSS 第45章 乱世枭雄(4)
大司马要回朝的消息一传开,侯在昊城中的各阶官员们就都动起了心思,之前无功无过的想着再如何博些好感,出过纰漏的更是苦恼着如何将事情化小,免得一回来就触了霉头。
田逢倒是给姐姐去了封信,得了几句数落之后就放下了被呈上疏报的事,倒在家里继续寻欢作乐,但他的顶头上司冯忠检却有些惴惴不安,那小子有姐姐撑着,事情怪罪下来,他无事,他这个顶头上司就难免吃一顿排头,得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可也不敢直接发作了他,被他那位说是正得宠的姐姐记上一笔大账,在日后都提心吊胆的。
他在辗转反侧了几晚,最后却是家里的大妇急急地把他从姬妾的房里叫了回去,开口就问他手下的人是否有开罪之处,大司马府上的四姑娘今日特意问了她,说都尉手下是否有名唤田逢的。
别人问的还好,这位四姑娘,那可是大司马的掌中宝,开口所求没有不应的,而且听说近半月都伴着三公子在书房处理疏报。
冯忠检立刻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和大妇对着相坐了半夜,终于决定让大妇先带人去大司马府上求个情,也好证明他作为上司,是好好管束了手下人的。
田逢被硬逼着去了大司马府上,干坐了一刻钟就耐不住,瞅着冯都尉正和三公子说到兴头上,猫着腰就溜向了后院,想看看堂堂大司马的后院里都养了些什么美人。
逛了大半圈,没见着美人,最后却在水榭边看见了正在说着话的两位小姑娘,大些的那位他认识,就是他上司府上的那位嫡出小姐,但年龄小些的那位,却长得实在有些精致,微微一笑间就吹皱了心湖,长大后必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他站得近,清晰地看见了那位小姑娘亲手给冯姑娘奉了盏茶,还带着几分歉疚兼讨好的笑意,周围却是连个婢女都无。
连个正五品的都尉的女儿都要讨好,看来也不是什么他惹不起的角色。
心下顾虑一消,他抬脚就走进了水榭,直直就逼着那漂亮的小姑娘走去,近了就闻见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像只小猫一般勾着人心痒。
“姑娘真是个小美人啊,怎在这吹着凉风?叫哥哥我真是好一番心疼。”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摸眼前的人的脸,身体更是凑近了几分,更加闻见那股诱人的香味。
静好后退了几步,一把打开他的手,瞪大了眼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在大司马府上如此放肆。”
“我自然知道你是谁,也知道这是何地,那也妨碍哥哥和你好好亲近亲近啊。”田逢闻见那股子香味,更是觉得心痒难耐,忍不住就越凑越近,甚至想把脸都贴到那味道的来源上。
“静儿!”
身后突然传来两声异口同声的惊呼,他探出的手和身子还僵持着,眼前的小美人细嫩的腰肢一扭,整个人都翻过了水榭,直直就栽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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郤夫人简直要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晕厥过去,她心尖上的小女儿,就在自己府邸上,被一个不知从哪来的登徒子逼得跳了水。
这才是四月初,湖里的水得有多凉啊!
她急急地就催促着还在发愣的奴仆,“快,快去把四姑娘救上来,她要是有个好歹,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话她就急急赶到了湖边,正好看见刚才和她一起惊呼的长子从湖面上冒出头来,手里牢牢地抱着闭着眼的女儿。
众人合力把人拉上了岸,郤夫人正要抱着女儿落泪,刚喘了几口气的长子就立即从她手上接了人,丝毫没在意自己也是满身的狼狈,“天冷易寒,要尽快给静儿换了湿衣。”
说完,也没多在意她的反映,抱着人迈着大步就奔向了最近的璃圆。
郤夫人跟了几步,回头看着呆愣在原地的冯都尉一家和那个被奴仆压住了的罪魁祸首,恨不得生生咬下他们一块肉来。
“把人押到柴房关着,”她理了理身上沾了水渍华裳,竭力让自己从目睹女儿受伤的恨意中挣扎出几分理智,“明日大司马回朝,我会一字不错地详细向他禀明,待他亲自发落你们这些伤了他女儿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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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好入水前估计过角度和力度,虽看着是实实栽进去的,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她装着昏迷的时间一长,不小心就真的睡了过去。
再睁眼,眼前就是漆黑的一片。
她刚动了动有些热得出汗的身体,昏暗的房间里突然就传来了低沉又凉薄的声音,像是深夜里不请自来的鬼魅,“醒了?”
李榭起身走到她床边,勾着的嘴角带着不明的笑意,“你对自己倒是真下得了狠心,这样的计谋也不和我事先打个招呼。”
在意的果然还是事先不和他打招呼啊。
静好踢了踢被子,“热,”她等着某人僵持了一会后极不耐地把她的被子揭掉了一层,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就算不和阿兄打招呼,阿兄不还是及时把我救了起来?”
李榭瞥了眼她,凉凉地“呵”了声,“救你?我只是怕你污了府里唯一还能看的湖,坏了我日后赏景的心情。”
再说,她多少也算是他的盟友,死了于他并无半点好处。
静好躺在被窝里朝他眨眼,借着月光看着他无动于衷的神色,压低了的声音更透出几分小姑娘的娇软,“可我是听见了阿兄在叫我才跳下去的。”
不跳她身上的味道就祛除不掉,留着只会给自己多加麻烦。
为了防止被同在水榭中的人发现,她还特意找了借口坐到了下风口,又在发现田逢在观望着的时候,故意给冯姑娘递了杯茶,免得田逢那个有色心没色胆的,猜到了她的身份不敢出手。
而且就算李榭不救她,之前安排好了婢女去请来的郤夫人也会到场,根本就不会让她在水下呆多久。
“你还不如说是被我吓得跳下去的。”他坐在床边,手下摸到一缕她散开来的长发,松松地扣在指间绕了几圈,带着胖乎乎的一只黑蚕茧就直接凑到了她耳边,加重了力道,丝毫不顾及着扯痛了她。
直到静好伸手去挠他才松了手。
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淡薄了脸上最后一点笑意,“这只是一个教训,以后行事再瞒着我,就不是这样简单可以了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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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征战的大司马回府,府上自然是都出来相迎,除了他带走的几个年龄稍大的儿子,连平日里在官学里上课的几位公子都并着所有的子嗣在门口列了整整一队,连带着数位姬妾,场面也是相当壮观。
李冠在人群里扫了一眼,立即就发现少了人,“静儿怎么没出来?”
郤夫人正用余光看着那位从身后的马车上施施然下车来的年轻美人,听见他的话才回神,立即脸色就愈发难看了几分,“静儿昨日掉入湖中,有些发热,妾就做主没有让她出来。”
“人好好的怎么就掉进湖里了?”
李冠立即就带着怒气沉了声,也顾不得一拨人都还未见礼,直接就朝着女儿的居所走去。
郤夫人跟着他走,一边就细细把事情的原委说了,“那人妾已让绑在了柴房,就等着夫主回来发落,静儿刚前几日病过,烧了两日才见好,这再一受寒……还好她三兄来得早,不然再在湖中冻上一时半会的……”
一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姬妾再次看着大妇提了四姑娘之后就引走了郎主的全副注意,直接就把他们扔在了原地,脸上的神情都有些气愤,站在前头的几个看着那个脸色更为不好的,刚从马车上下来的美人,转念间又有些畅快。
“年轻貌美又如何,在郎主心中,怕是比不上四姑娘的一个小指头。”
妙姬将这句话听了满耳,当即就对那位不曾谋面的四姑娘恨上了几分。
今日本是该她出尽风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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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冠进了卧房就看见正捧着药碗喝药的女儿,那张小脸皱得死紧,放下药碗就立刻抓了颗蜜饯塞进嘴里,转头就看见了他,立即转了笑脸。
“阿爹!”
李冠大步踏过去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真有些微微发热,带着脸色都有些不自然的红晕,当即就有些心疼,“阿爹不过是出门一趟,静儿怎就生病了?”
静好摇了摇头,“静儿没事,但阿爹有哪里出事了吗?”
她伸手握着李冠的大手,对比得愈发小的手显得有些脆弱无依,抬头看着他的眼神也满是关怀与孺慕。
李冠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低声和她说了路上的几件趣事,又说了给她带回来几件礼物,看她迷蒙着眼慢慢睡着后,才责令着婢女们看护后,放轻了脚步迈出房间,站在廊下想着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静儿的运道确是和他相连的,去岁时她大病了一场,没过几日他就打了败战,这下莫名其妙掉下了湖,难保不会再连带着他的运势。
他眼角一跳,又想到郤夫人说的那日的事,心下真是恨急了那个敢轻薄于静儿害她跌入湖中的人,“人在哪里?给我带到前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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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刚提到前堂不就,方才安顿下来的妙姬就急急赶来,看着跪在堂前的亲弟哭得梨花带雨,衬着年轻貌美的容颜,让男人难免就对她宽容几分,“……郎主可是答应了会饶我弟弟一命的,何况四姑娘如今不也无事,正是大难而有后福,于运势无损反增。”
她进府后就先打听了那位四姑娘,求情时就扣住了关窍,更咬死了田逢之前是不知四姑娘的身份的,而且之前床榻间求来的“无罪”也改口为“饶命”,没有令李冠太过为难。
李冠手一动,看着是要示意她起身了。
郤夫人死死地就抓住了衣摆,正要冒着触怒夫主,开口说几句,一直坐在旁边安静着的李榭就起了身,长揖到底。
“阿父,冯家嫡出姑娘可作证,当时静儿怒声相问时,田逢亲口承认他是知道静儿的身份的,而且深春时分,湖水尚凉,静儿本就大病初愈,无事已是大幸。”
他目视前方,丝毫不在意妙姬气得扭曲了的脸,“阿父答应饶了田逢的命时,妙姬身在内宅,一定没有将其罪行具体相告。”
他挥手示意侯在门外的谷雨将整理好的疏报都拿进来,呈到了李冠的案上。
李冠翻动了几页,有些松动的眉头再次皱紧,心里的怒火压都压不住,田逢这人竟是惯犯,平日里对平民出手就算了,如今竟是在他府上都敢撒野,还差点就对他的宝贝女儿出了手。
若是静儿不跳湖,这事情还不知会如何!
那他有这个胆子,又是借了谁的势?
李冠低头看了眼跪在堂下双目盈泪看着他的妙姬,心里升起的那点怜惜荡然无存,“来人,把田逢拉下去杖毙,妙姬送回源城。”
李榭早就在呈上疏报后就退回了位上,闻言只是端了茶盏挡出自己嘴角带出的笑意,平静地看着堂下的两人挣扎着被带走。
他阿父果然还是这个性子呢,平日对着你再好,翻脸时也能丝毫不顾及旧情。
不过他那嫡亲妹妹的计策也真是好,用自己作饵,跳了个湖就帮他解决了两个看不顺眼的,招来了一家可以放心驱使的力量。
以后还得好吃好喝地养着,免得折腾几次就折腾死了。
[快穿]拯救炮灰BOSS 第46章 乱世枭雄(5)
静好白日睡多了,晚上就有些睡不着,听见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立刻就绷起了神情,微微动了动身体看向门口处,看见来人颇为熟悉的身影才松了口气。
李榭站到她床前,掀了单薄的床帘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看着她刚放松下来的神情,嘴角勾出几分笑意,语调鄙夷,“胆子真小。”
静好躺着给他翻了个白眼,“总比不上阿兄,夜探亲妹的卧房也熟门熟路。”
她话才说完,额头就被人屈指弹了一计,力道却是不轻不重,“对着我倒是愈发的伶牙俐齿了。”
他的心情明显是很好,丝毫没有和她再多计较的意思,坐在桌边就为自己倒了杯茶,也不挑剔那茶水早就凉透了,顺便还给她也倒了一盏,放下时屈指在桌上轻轻一扣。
这动作都要成他们间的暗语了。
静好顺从地起身坐到桌边,离得近,纵是有些鼻塞的鼻子都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阿兄这次得的好处不少吧,饮酒后不回卧房,倒是来我这喝茶。”
而且敢这样大半夜坐在她卧房里喝茶,又是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进来,外面候着的那群婢女八成都已经被他放倒了。
她也端着凉透的茶抿了一口,有些嘶哑的嗓子才通畅了些,又举杯向他示意了下,以茶代酒,“恭喜阿兄,成功将冯都尉收入麾下。”
冯家嫡女亲眼看着她被逼入湖中,田逢又是冯家人带进来的,而她派去打听的人却一字未提冯都尉,八成就是眼前这人把那一家干净地摘了出去,又握着这个把柄,让人不得不暗自投入他的麾下。
李榭看了眼她,突然就伸手摸了下她的头,动作就像是在逗弄着一只宠物,“这脑子倒有几分像是我的胞妹。”
呵,还真以为只有他一个人聪明又酷炫啊。
典型的青少年中二病。
静好放了手里的茶杯,起身后差不多就和坐着的人差不多高,一伸手就摸到了他的脑袋,“阿兄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缺觉可是会有碍身高的,”她摸完放下手,优雅地打了个哈欠,“静儿就不亲自送了,阿兄出门前可别惊动了府上的巡卫。”
卧房里一片死寂。
静好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把自己整个窝在温暖的被子里,抵御着铺天盖地而来的冷气。
最后才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一声压抑着的关门声。
第二日起身后,侍奉的婢女收拾着卧房就白了脸,“女郎可知桌上的一个茶盏遗失何处?那可是今上亲赐的物件。”
静好转头看了眼,反射的光线甚至还能看见实木的桌上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凹槽,她伸手揉了下自己还有些疼的那块头皮,答得心平气和,“昨天被我摔碎了就随手扔了,换一套上来罢。”
有些可惜没看见兄长大人昨夜气急败坏却要生生忍着的那张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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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冠回府,动静不小,皇家的接风宴后,府上又另外办了一个,虽是叫家宴,可来往的臣僚却不在少数,李冠却一反常态的一一推拒了,给足了今上为君的面子,将送到府上的贺礼都一一返还了。
静好在他的一众儿女间最是得他的欢心,又是不能参与嗣子之争的女儿身,从筹宴那日上午就被他带在了身侧,与几位大臣谈话时都不避讳着她,直到晚宴将开,才让她回房准备。
静好边往回走边梳理着今日得到的消息,脚步一转就拐向了李榭的崎苑,“我突然记起有个绢花留在了阿兄那,你们先回去把我的裙裾熏好香。”
李榭在李冠回来后就卸了疏报的批复权,连着几日都窝在书房中,抬眼一看见进来的人,脸上的神情颇有些扭曲。
“我可不是来和阿兄斗嘴的。”静好一开口就截了他的话,简单地总结了下李冠今日和那些大臣议事时所透出来的消息。
“父亲这是打算向元家人示好?他上月初不还将疏报批复权交予我,狠狠打了元家人的脸吗?”李榭又习惯地伸手在桌子上扣了扣,撞见她推来的茶盏后才端起来抿了一口,语调间全无对话语中提到的皇室和生父有一丝的敬意。
“看来八成是前线战事不顺,牵制下还处于弱势了。”
他皱眉间就得出了结论,上一世,也就是在今岁的十月,乌、殳两国同时进攻司朝,前线早已疲战的军队节节败退,朝中又出了奸细,趁着调兵镶卫昊城之时,直接就将敌军混入,致使昊城被围半月有余,城中平民壮年几乎死尽,妇孺老者饿死难计。
想不到早在此时,前线的战事就已现败绩。
想到自己在上一世时,才养好伤就急着奔回前线,在两军围攻时竭力守住了一座城池,却在回昊城后被指责失职,失了父亲的最后一丝亲情,甚至连田逢那小人都能将罪名栽在他头上。
“阿兄,”静好拉了把笑容阴森,不知在想着什么出神的李榭,“你想好如何应对了吗?”
按李冠的性格,他若是真要向皇家示好,就会挽救之前打脸的事,那一定就会把当时接了批复权的李榭推出去,最多只担个“教子不严”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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