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逆天[修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阡陌霜华
只可惜,那道不断摄取灵力及精气神的阵法始终无法破除,三大正派之首齐力尝试也未果,而战役拖得越久,便越是对道修一方不利。
此时丹霄派众弟子又突然被一道从天而降的阵法带走,情形更是急剧转向败象。
……最后,见大势已去,无力回天,再拖延下去只不过是让所有人跟着一起死,灵和真人与蓝玦当即联手开启传送之阵,送众人出魔域,而自己留下来殿后。
辛玖本来不愿丢下师父,却被师兄沈白修给打晕了,交给师叔岑默带出魔域。
等到辛玖苏醒以后,已是被岑默带回太华宫中,而身上所有伤口也被敷上了药膏。
辛玖起身后,得知师兄沈白修为救师父,已经与其他师兄一同阵亡在魔域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沈白修没有白白牺牲,师父蓝玦确实得以生还。
此战最可恨的是,魔域首领薛烬与那位极为神秘的魔域少主,竟然始终不曾露面。
连真正的幕后黑手尚未照面,道修众派便已伤亡至此,焉能不让人恼恨万分?
辛玖叙述到这里,闭了闭眼,似乎在极力收敛着情绪。
傅钧一时间竟无话可说,想出言安慰辛玖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道:“事已至此,还请辛兄节哀,我等来日一定会叫那些魔修血债血偿,不会让众人白白惨死。”
辛玖点头道:“但愿如君兄所言。我也希望可以亲手为师兄、师叔等人报仇雪恨,方能不辜负多年同门之情。”
重生之逆天[修真] 第一百四十章 以计制敌
辛玖收拾了一下心情,又不免好奇地询问了一句傅钧昨日是何经历,又是如何从魔域之中脱身的。
傅钧颇感窘迫,只觉得虽然并非出自本意,但自己毕竟有惊无险、平安无事,比不得那些血战至死的人,心中不自禁地感到过意不去,却不愿隐瞒好友,便如实说了,只隐瞒了设下迷雾之阵的神秘人为华玉之兄一事。
辛玖闻言,倒是没有什么不满之色,反而真心实意地向他道贺:“君兄有此奇遇,实乃幸事。那布阵之人一定十分在乎君兄的安危,不想让君兄受到分毫损伤。”
……真是如此么?傅钧不由心里暗道。他与华玉之兄明明素不相识,为何对方会如此在意他的生死?
……倘若对方当真胸怀坦荡,对他只有一片好意,他又岂会是不知感恩、忘恩负义之人,为何对方却始终在暗中行事,不敢露面与他分说清楚?
傅钧心念电转,却并没有出声反驳辛玖的话,只点头道:“但愿借辛兄吉言了。”
他见辛玖气色隐隐似有几分疲倦,不由取出两瓶疗伤灵药赠送给辛玖——这两瓶俱是秦湛亲手炼制的药丸,倒也不怕会被人认出是丹霄派弟子之物。
辛玖推辞了一遍,见傅钧诚心执意,便道谢收下了。
傅钧知道太华宫经此一战役后元气大伤,恐怕有诸多事宜正待处理,而辛玖身为宫主亲传弟子,在太华宫中身份并不低,职责也不少,因此不敢太过打扰对方,遂起身告辞。
辛玖见他请辞,脸上倏然露出一丝欲言又止之色。
傅钧心中不觉大为讶异,只见辛玖却并未说出什么,只是起身亲自送他出去。
然而走至门口之际,辛玖却忽然低声道:“多多保重……”辛玖顿了一下,方才以更低的声音吐出两个字,几乎微不可闻,“……傅兄。”
话音一落,傅钧身躯立时微微一僵,脚步骤然停下,转身望向辛玖。
辛玖双目亮如星光璀璨,唇畔泛起一丝轻微的笑意:“我知道是你。”
“你……”傅钧刚说出一字,却又蓦然止住话语。
辛玖却已明白他心里想问的话,唇边笑意不减:“我不会认不出真心相交的好友。”
傅钧无话可对,心中却难免有些感念,也觉得有一丝恍然:难怪辛玖与他化名的君九明明素昧平生,却愿意将这样详细的内情告诉他,想来是早已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这时只听辛玖轻声开口道:“那道救走丹霄派众弟子的阵法,是你所为吧?我就知道,以你的为人,像昨日那样的事情,绝不可能袖手旁观,必然也在一旁。有此一事,待到令师陆宗主得知真相后,一定会让你重新回归门下的。”
“不,不是我所为。”傅钧听到第一句话时已是微微怔住,却直到听完后方才反应回来,本能地否认道。
他见辛玖面露惊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然而却也做不到违心之言,只是却不能再说出是秦湛救了人。万一此事泄露出去,秦湛现在还在魔域,这个真相必然会给秦湛带来极大的生命危险。
当然,以辛玖的人品,他也可以告诉辛玖一个人,再让辛玖对此事保密,只是傅钧不确定秦湛是否想要辛玖知道真相。但若只告诉辛玖一个人,应该不会破坏到秦湛剿灭魔域的计划吧?
傅钧正自犹豫,久久无语,辛玖却似猜到了什么,遂又说道:“我明白了。放心吧,我绝不会说出去的,否则,恐怕会对‘那位’有害。”
傅钧神情微微一震,心头涌上千言万语,却在最后只化作一句:“多谢。”
“你我好友之间,不必言谢。”辛玖摆了摆手,笑容依旧如昔日般爽朗,皎皎如旭日映辉。
说破身份后,辛玖也并未多挽留傅钧,只是又对傅钧道了一句小心珍重。
傅钧辞别辛玖,走出太华宫,因为道修众派的具体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因此倒也不必再多去天清观一趟了。目前只有玄阴派与冥王宫的情况尚有未明之处,但太华宫不知道的事,天清观应该也不会知道。
傅钧遂即径直返回灵素山,而秦湛尚未归来,傅钧便在碧华洞中静静等候。
距离酉时还有一刻之时,一道修长挺拔的紫色身影蓦然呈现在洞口,容姿端华如画,衣袂飘逸若仙,正是秦湛。
秦湛一见傅钧,立即疾步走至傅钧身前,伸臂揽住傅钧的腰身,柔声低语道:“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没什么,本来约定好的便是酉时,是我自己回来早了。”傅钧回答道,随即略有些不自在地低头看了一眼秦湛的手臂,示意秦湛放手。
他素来端正守礼,如今虽然与秦湛成了情人,却还是不太习惯在光天化日之下过于亲密,尤其是谈论正事的时候,但是夜间到了床上却也不会拘泥。
秦湛却对他的示意视若不见,非但未曾放手,反而半扶半搂着他一路走到石榻前,再拥着他双双坐下,又在傅钧侧颊上落下轻轻一吻,这才略含笑意,口吻亲昵地道:“此行如何?可有所获?”
“嗯。”傅钧轻轻一应,“我去了一趟太华宫,见到了辛玖。”
“那想必辛玖将一切都跟你说了,倒也省事。”秦湛眼睛微微一眯,语气依旧云淡风轻,“让我猜猜,他是不是认出你来了?”
傅钧对秦湛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并不意外,只是略觉一丝赧然,却再度如实应声。
“辛玖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倒也不怕他会将你的行踪泄露出去。”秦湛语气不变,依然镇定自若。
“嗯。”傅钧又应了一声,随即便将辛玖告诉他的消息简略地说明了一下。
秦湛静静听完,神色间并无任何讶异,只是微微颔首不语。
傅钧叙述完毕,停顿了一下,方才继续问道:“你此去魔域又是如何情形?方才你的心情似乎很好?难道是好消息?”
“我是见了你心情才变好。面对着你,我又岂会愁眉苦脸?”秦湛轻声一笑,神态满含柔情蜜意,旋即敛容正色,回到正事上来,“果然如我所料,摄灵夺魄阵可以摄取入阵者的灵力及精气神,却让布阵者悉数纳为己用,修为大增。昨日魔域之战,薛烬实在得益匪浅,昨日他还是噬魂中期境界,眼下却已突破到噬魂后期境界了。”
“噬魂后期境界……”傅钧低声重复道,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魔修的噬魂后期境界,若是以丹霄派修道境界对比,与其相当的,须得是虚剑后期境界。
如今身为丹霄派第一人的宗主陆淮风尚且只是心剑后期境界,距离薛烬的修为还差了整整三个阶段。
而太华宫、天清观两派的修道境界虽然与丹霄派名称不同,实际上的等级区分却十分相似,修行路数大同小异,也是五重修道境界,每重境界又分三个阶段。
只是丹霄派选择以武入道,内外二功兼济并修,而其他道修门派则多数只修炼内丹,并不十分注重外功。
而在道修界中,本来能与陆淮风修为相等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多半只有六大派之主以及极少数的前辈高人,更不用说要超过陆淮风修为三个阶段了,只怕当前道修界中还没有这样的人物。
傅钧目光微微垂下,心中反复思量,却想不出如今道修界中还有哪位前辈高人可与薛烬一战,却又旗鼓相当。
秦湛环绕在他腰间的手臂忽然微微收紧,傅钧不觉抬眸看向秦湛,双目中颇含疑惑,只见秦湛温温一笑,道:“放心,一个噬魂后期境界的魔修虽然极不容易对付,却也并不是真正的无敌于天下。而薛烬此人,爱憎分明,也未必那么难以将其击败。”
傅钧见秦湛说得空泛,只当他是在宽慰自己,对此不置评论,忽然说道:“昨日死在五毒赤炎珠之下的,可有不少人。”顿了顿,方道,“你把五毒赤炎珠从阴雩手中抢过来给了薛烬,实在有点助纣为虐。”
“我知道错了。”秦湛神情不见意外之色,只是温声柔语道,“幸好昨日五毒赤炎珠害死的人都是琅邪谷弟子、阴雩的同门,也算得上是他们当初纵容阴雩那般行事肆无忌惮的报应吧。”
“……”傅钧一时间沉默无言,有心要反驳秦湛的歪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见秦湛沉吟了一下,倏然又徐徐开口道:“若要对付薛烬,首先,不能让他再继续这样利用摄灵夺魄阵增长修为下去。”
“……”傅钧不语,心里却觉得此话毫无意义,因为这是人人都想做到的事,可是没有实际的方法,便根本无法实现,只能沦为空谈。
“薛烬身在魔域之中,有阳羽布下的摄灵夺魄阵作为防护,确是无人可与之匹敌。”秦湛继续道,“所以要除薛烬,必须得先让他放弃摄灵夺魄阵。没有了摄灵夺魄阵的保护后,薛烬的修为再高,也终有力竭的一时。”
傅钧虽然觉得秦湛说得不无道理,却也在同时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你要如何说服薛烬放弃摄灵夺魄阵?”
秦湛虽然是魔域少主,如今被薛烬尊奉为主,但若是秦湛下令让薛烬下次对敌之时不能使用摄灵夺魄阵,薛烬只要不是愚蠢到底,便不可能遵行。
秦湛唇角轻轻一勾,绽出一缕浅浅笑容:“能在薛烬心中胜过一切的,只有一个人——”秦湛刻意停顿了一瞬,方才缓缓说道,“阳羽。”
重生之逆天[修真] 第一百四十一章 引蛇出洞
“阳羽……”傅钧低喃道,“阳羽的元神现在丹霄派中……”傅钧神色蓦然间轻微一震,“难道……你想以丹霄派作为诱饵,引蛇出洞?”如果能把薛烬引出魔域,也就自然不会再有摄灵夺魄阵的保护了。
“丹霄派既可以是诱饵,也可以是置人于死地的陷阱。”秦湛眉目疏淡,容色冷静,一双眼睛光艳明丽宛如无瑕美玉,却似流转着一缕令人生畏的森然寒气。“若是能将薛烬永远留在丹霄派之中,摄灵夺魄阵便无人可以启动,而其余魔修不足为惧,扫荡整个魔域便不在话下了。”
“可你我现在是叛派弟子,要说服师父与我们合作……只怕不太容易。”傅钧有些担心陆淮风会认定了秦湛既然身为魔修,便必然心怀叵测、罪大恶极,也就不会相信秦湛是真心想要除掉薛烬。
秦湛轻轻颔首,并不否认傅钧的话:“以陆淮风偏激拗执的性情,确实只怕不会听信我这一介魔修的胡言乱语,可你却不是魔修。”
傅钧神情一动,却又立刻摇了摇头,眼神流露出一丝黯然之色:“可我亲手伤了师父与四位长老,大逆不道,师父只怕不会原谅我。”
秦湛也轻轻摇首,语调温和婉转,悦耳动人:“但你也不要忘了,你是刚刚从魔域中救出丹霄派百余名弟子的大功臣。功过相抵,足以印证你的悔过之心。人生在世,谁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傅钧倏然一惊,眉头不自禁地微微叠起,失声道:“你是想将救出丹霄派众人的恩情推在我身上,好让我取信于师父?”
“我知道你不愿以谎言欺瞒陆淮风,可是非常时机,须得用非常手段。”秦湛轻轻叹息一声。“无论如何,我还须随时出入魔域,也须得在薛烬面前掩饰我的真面目,所以绝不能告诉陆淮风救人之事是我做的。”
说到这里,秦湛稍稍一顿,声音蓦然变得轻柔下来,目光中亦是温情脉脉:“何况以你我之间的关系,此事是我做下的,还是你做下的,又有何分别?”
傅钧目光微垂,默默不语片刻,忽然反问道:“可我这个不可能混进魔域内部的道修,昨日竟然未曾受到摄灵夺魄阵的影响,还能独自以一己之力救下丹霄派百余人,你觉得师父会相信么?”
秦湛似乎未曾料到他会突然问出这样犀利的话来,神情微微一愕。
傅钧目光一扫秦湛的面容,继而提议道:“我可以告诉师父,是你事先潜入魔域做为内应,昨日在暗中出手相助,故而你我联手方才能够救出丹霄派众人,然后再请师父为你保密身份,不将此事泄露出去,这样薛烬也就不会知道了。”
“不。”秦湛立即截断道,“你要告诉陆淮风,你对我早已恩断义绝,只是纯粹利用我对你的一片痴心,昨日你也受到摄灵夺魄阵的侵害,却知道我必然不会坐视不救,遂趁机说服我布设下传送之阵,然后及时将丹霄派众人也一并带出魔域。”
秦湛说完,不给傅钧出言的机会,复又道:“陆淮风平生最为憎恨魔修,你若要获取他的信任,便必须装作与我早已断绝交情。否则,他若认定你与魔修之间有所瓜葛,便不会相信你是真心悔过自新。”
傅钧对师父素来极为敬重,乍闻此言,感情上很想反驳秦湛这番言论,但理智上却觉得秦湛说的……恐怕与实际情况并无差错。
秦湛继续说道:“你若不能获取陆淮风的真心信任,那么此去丹霄派便功亏一篑,只怕留不住薛烬。而薛烬虽然对阳羽愚忠到了痴狂的地步,人却不傻,这一次上了当,只怕下一次便更加难以对付了。”
傅钧霍然闭上眼睛,一瞬之后复又睁开,眼中流转着一缕毅然的神采,语气也显得坚定不移:“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的方法去做,但下不为例。”
秦湛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突然低下头,嘴唇在傅钧颈中肌肤上轻轻擦过,随即又将下颚埋入傅钧肩窝处,低声轻语道:“我保证,这种事仅此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你不喜欢的事,我又怎么忍心让你一再去做?”
傅钧沉默不答,心中似乎仍有几分不愉快。秦湛此时倒不多话,只是静静轻拥着他,似在表示着温柔抚慰之意。
如此静默无声了片刻,傅钧倏然开口道:“在你看来,我是否过于冥顽不灵了?”明知道秦湛的方法最为稳妥,也符合人之常情,却依旧不喜欢以欺骗的手段去达成目的,即便动机是好的。
“怎么会?”秦湛立时柔声道,“你保持这样就已很好。”声音渐渐放低,却愈见缠绵之意,“我喜欢的,也是这样的你,不需要任何改变。”
傅钧心神微微一震,虽然并未回应此话,亦未有脸红忸怩之举,仿佛只是听到了却没有记在心上,但在之后秦湛手上的动作愈发放肆而不规矩,本来按照傅钧的性子应该表明抗拒之意,这次却是第一次默默顺从了。
引蛇出洞的计划虽然初步拟定,但秦湛为求一切顺利,也保证傅钧不会受到分毫损伤,遂要求傅钧再稍等几日,直到当日经历过魔域战役的丹霄派众人开始怀疑救命恩人究竟是谁的时候,再去丹霄派求见陆淮风,毕竟目前他们两人还是叛派弟子,丹霄派也还在通缉他们。
随后秦湛召唤小白,命其悄悄潜入丹霄派中打探消息,并随时传信给自己。
傅钧对此并无异议。
两日过后,小白传来消息,说是九月十四上午,丹霄派宗主陆淮风与四大长老曾在正一宫中密议了好几个时辰,最后五人先后出来之时,四位长老皆是神色不一,庄行之素来冷面肃容自不必说,余者三人中,贝君瑶神情若有所思,谷玄脸上满怀欣慰,谢天朗也有感慨之色,唯独只有宗主陆淮风面色似有一丝不豫。这五人密议的,可能正与魔域之事以及傅钧本人有关。
而在次日,策剑长老谢天朗又悄悄传令给看守山门的弟子,说“日后若是见到傅钧,切勿伤其性命,将其人带到自己面前再说”。
秦湛得到这道消息后,便立即告诉傅钧,此时可以去丹霄派了。又叮嘱傅钧小心行事,多顺着陆淮风的话,言辞上也务必不要忘了对自己这个魔修表示出毫无旧情的态度。
末了秦湛又说,陆淮风多半还会问罪他昔日在禁地洗心洞中违抗师命一事,但只要有四位长老在旁,便不会有什么大碍。而他向陆淮风认错之时,最好把所有坏事都推到自己身上,说是自己以魔气侵染的邪法控制了他的心智,让他失手误伤了陆淮风及四位长老。
傅钧本来并不赞同这样谎话连篇,但终究还是被秦湛给说服了。
九月十六辰时,傅钧独自动身前往丹霄派。这一次他却没有再像以往下山那样使用易容术,而是恢复本来面貌,从云间降落在丹霄派门口,一步步走向巍峨庄严的山门。
看守山门的弟子见到傅钧后,果然大惊失色,却没敢对他怎么样,而是火速去请谢天朗前来处理此事。
谢天朗来到山门后,面对傅钧却也未置一词,神情颇有几分复杂,傅钧却严格遵守礼节上前拜见谢天朗,恳请谢天朗带他去见师父陆淮风,他有要事相商,是关于如何对抗魔修一事。
谢天朗见他说得认真,沉吟顷刻后终于答允,将傅钧带至正一宫中,命傅钧在大殿中等候,自己去请示陆淮风。
半个时辰后,陆淮风与四位长老一同走入大殿之中,分别坐下,目光齐齐落在肃然站在中间的傅钧身上。
陆淮风依旧面容冰冷如腊日飞霜,第一句话便是严声厉色地质问:“傅钧,你今日只身前来丹霄派,是否业已做好伏罪的准备?”
重生之逆天[修真] 第一百四十二章 重返师门
傅钧本来见到陆淮风落座之后,便已自觉地默默跪拜于地,态度安静恭肃,闻得陆淮风的问话后,方才出声答道:“师父,弟子自知大逆不道,甘愿领罪受罚,只是恳请师父允许弟子先襄助师父铲除魔域之首薛烬,到时无论师父如何处置弟子,弟子皆不会有二话。”
陆淮风立即冷笑一声,道:“你只不过是区区一名丹霄派逆徒,如何胆敢妄想铲除魔域之首薛烬?你是想着一日除不了薛烬,我便一日动不了你么?倒真是好盘算!”
陆淮风说到这里,重重哼了一声,语调中满含嘲讽之意,却又在瞬息后继续道:“只可惜,我为何要允许你这个心愿?本派处置叛派弟子一向干脆利落,可从未有过必须完成对方一个心愿的规矩。”
这时坐在陆淮风左侧的谢天朗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道:“宗主,傅钧既有悔过认错之心,何妨再给他一次机会。我看他并非大言不惭之徒,想来确实有什么法子针对薛烬,不如姑且容他详说几句。”
陆淮风闻言似乎愈发动了真火,冷冷道:“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爱替他说话?他犯下的过错大逆不道,世所罕见,岂是能轻易饶恕之事?若叫天下人知道了,岂非会耻笑我丹霄派毫无规矩,竟然连欺师灭祖之徒也可以轻易原谅?”
谢天朗劝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傅钧那日虽然失手犯上,但毕竟是他一时心智失狂,并非出自本意,更何况如今丹霄派百余人皆承受他救命之恩,我们总不能恩将仇报。”
话声一落,谢天朗立即转向傅钧,问道:“傅钧,我问你,九月十二那日,你是否也在魔域之中?”
傅钧心中已知道谢天朗要问的是什么,微微低下头,答道:“是。”
谢天朗颔首,继续问询道:“那道将本派百余人皆传送出魔域的阵法,是否你所为?”
傅钧缄默了一瞬,方才道:“……那传送之阵虽然算是因弟子而起,却非弟子亲自所为。”
谢天朗不禁眉头一动,似乎颇感意外:“哦?此话怎讲?”
傅钧便将先前秦湛编好的故事叙述了一遍。他毕竟不善于说谎,因而心中始终难掩一丝窘迫之情,便只能垂下目光,尽量保持语气上的平静。
好在秦湛编造的故事本来就是他利用秦湛的感情,借秦湛之手放走了丹霄派百余名弟子,谢天朗又是素来知道他的为人,以为他只是对利用秦湛感情一事心生惭愧,故而神态有些异样,却并没有怀疑到他在说谎这一方面去。
傅钧说完缘由后,垂头不语,似乎颇为羞惭。
谢天朗宽慰他道:“那日情况危急,救人如救火,手段非常亦属人之常情,你不必为此而过于内疚不安。”
陆淮风却在此时冷声道:“何必内疚?对付魔孽便理应如此不留情面,何须不安?”稍稍一顿,复又对傅钧道,“想不到你这几个月在外游荡,倒是学会了一些善恶是非了。”最后的语气虽然还不算太好,但也已经远胜过一开始那般冷酷无情了。
“……”傅钧心道秦湛终究还是说中了陆淮风的心思,只要自己跟身为魔修的秦湛划清界限,陆淮风便会对自己态度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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