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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与你有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临渊鱼儿
天啊!没想到师姐白大褂下面的身材这么有料,她都要被强势掰弯了好吗?
“咦,你给我纸巾做什么?”
梅苒忍着笑,“把嘴角的口水擦擦。”
“啊啊啊!师姐你调戏我!”
走出中医部,还听得到小助理跳脚嚷嚷的声音,梅苒又笑了笑,朝那部在夜色中不知等候了多久的黑色车子走过去。
梅苒系好安全带,问道,“是不是等很久了?”
“还好,不怎么久。”男人修长的手指轻搭在方向盘上,神色有说不出的悠然,他侧过头来看她,“想吃什么?”
梅苒轻松地笑道,“看来我好像不能说随便了。”
傅时谨抿起嘴角,很有绅士风度地说,“没事,这是女士的权利。那就……由我来决定了?”
梅苒自然说好。
车子沿着主干道旁的一条小路开进去,拐过几个弯后,在一家古色古香的茶楼前停了下来。
茶楼前挖了一个小水池,蓄了半腰的水,水面卧了一片微合的白色睡莲。
这种花和木槿有一个相似习性:白天开花,夜间闭合。
梅苒心底默念,《本草纲目拾遗》睡莲篇,消暑;解酒;定惊。主中暑;醉酒烦渴;小儿惊风。
“想什么这么入神?”旁边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
“想起我大学时养的一缸睡莲。”
男人一边拉着她往前走,一边认真地听她说,“那时宿舍查得很严,我只能把它养在床底下,可这种花喜欢阳光和风,没几天就枯萎了。”
傅时谨听后若有所思,“那挺可惜的。”
“是啊,”梅苒轻声说,“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再没养过花了,一来是太忙,二来是有点怕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剥夺了它们在这个世上继续存在和绽放的权利。”
有一个中年男人从转角处迎了过来,熟稔地打着招呼,“傅先生,您来了。还是原来的雅间?”
傅时谨点头,他便连忙在前面引路了。
他在人前似乎都是这样一副淡然的样子,梅苒好奇地问,“你经常来这儿?”
“这里的老板是姨婆的外甥,”他在她对面坐下来,“不过,菜倒是做得还不错。”
梅苒了然,却没想到他口中的“还不错”竟是这个境界,这人口味是有多挑啊?
只是一道简单的大骨玉米汤,温火慢炖,骨头的精髓化进了水里,汤汁乳白,“咕噜咕噜”地往上翻着,甘醇可口,细尝之下又带着一股玉米的清甜。
梅苒没一会儿就喝掉了大半碗。
全程下来,对面的男人没怎么动筷子,几乎一直在看着她吃。
“喜欢吗?”
“嗯。”梅苒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合心意的晚餐了,她惬意地眯起眼睛,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那我们以后可以经常来。”
这已经是暗示性非常明显的话了,梅苒知道自己一旦应下就等于应许了某个承诺,她看着那双幽深的眼睛,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好啊!”
吃完饭后,傅时谨将她送到小区楼下,有一树玉兰开得正盛,清香仿佛在如水的月光里泡过似的,微微发酵着,令人迷醉。
两人仿佛走在一场梦中。
“那……再见。”梅苒在台阶前停下脚步。
她将长发散了下来,披了一肩,满掬的乌发间掩着一截如玉般的脖颈,傅时谨松开手,丝丝缕缕的发从指间滑过,像他在过去无数个露深寒重的夜里倚窗时,怎么也抓不住的那缕白月光。
他突然伸手紧紧地把她抱进怀里,感受着那份迟来的真实。
沉稳有力的心跳,温暖的怀抱,清晰可闻的气息,梅苒的心瞬间柔软得如同那片月光下随风轻拂的薰衣草花野。
她抓住他的袖口,轻声问,“我们现在算是男女朋友了吗?”
还是想跟他再次确认一下。
只感觉那方胸口传来的跳动越来越剧烈,男人柔和的声音像月华般从她发间落下,“你觉得我足够高吗?”
梅苒茫然,她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在家里棋牌室那会儿自己曾说过,将来的男朋友要很高,要她能仰望的那种高。
“足够。”她眼里的光比满天繁星都美。
“我很荣幸,”男人那带着怜惜和深爱的吻轻落在她额头上,“晚安。”
这一晚,梅苒又失眠了。
于是,天还没亮就爬起来揉面粉做包子,准备用来当早餐,顺便给科室里的人送些过去,她会包好几种形状独特又优美的灌汤小笼包,馅料也调得十分好,很得大家的喜欢。
一个同事曾戏谑着说,“梅医师,将来如果你不当医生了,在我们医院门口摆个摊卖小笼包,我们养着你!”
这手艺梅苒是跟母亲学的,如果她不是去得那么早,应该还会教她更多的东西。
锅里的水开了,白汽“嘟嘟嘟”地顶着锅盖,不一会儿便有阵阵香味冒出来。
又等了十分钟,梅苒关了火,把小笼包分装在几个保鲜食盒里,用大袋子装好提着去医院。
门口值夜班的保安还没换班,正聚在一起聊天,梅苒把最大份的包子送给了他们。
“谢谢啊,”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保安笑呵呵地说,“梅医师,你今天来得可真早。”
“嗯,”梅苒笑笑,“起得比较早。”
“我说昨天你男朋友……”老保安比起个大拇指,“可真有胆色啊!当时我们等在门外,他突然过来借走了我的警棍,”说起来他还有些心有余悸,“我听说那可是艾滋针,要是被感染上了那可不得了,所以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你说平常人摊上这种事,那不得躲得远远的?没想到……”
“梅医师你眼光真好,这小伙不仅长得俊,也有担当,是个真男人!”老保安摸着下巴,“昨天我还看他在外面等了你一下午……”
“一下午吗?”梅苒不敢相信地打断他。
“是啊!”老保安肯定地点点头,指着不远处的停车场,“他的车就停在那儿,人在里面坐了一下午。”
他记得很清楚,医院规定停车场的车停放超过两个小时就要收费,而那个男人是昨天唯一超时的。
梅苒看过去,心头微颤,他停的地方,正好对着她所在的中医部。
“谢谢你。”
老保安不明所以地摸摸脑袋。
“梅医师,我们也谢谢你!”身后两三个年轻保安腮帮子鼓鼓的,“这小笼包太好吃了!”
“哎!”老保安怒目圆瞪,“小兔崽子们,好歹给我留几个啊!”
梅苒笑笑,和他们挥了挥手,提着袋子往中医部方向走,回到办公室,她呆坐了好半会儿。
吃过早餐,用冷水洗过脸后,心中那份震撼才勉强被压下去几分,她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那边很快就接通,“苒苒?”
似是还没有完全醒转,男人的声音还透着淡淡的低哑,梅苒咬了咬唇,“你、你昨天等了我一个下午?”
“苒苒,”好几秒后,那端才有回应,“和七年相比,一个下午根本算不了什么。”
泪水开始在梅苒的眼底打转。





时光与你有染 第21章 时光与你有染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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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你相信这个世上有男人因为声音喜欢上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并为她保留了长达七年的爱情吗?”
“当然不信!”余声斩钉截铁道,“怎么可能啊,在这个速食的年代??”
“是啊,我之前也不信,”梅苒轻喃,“可我……好像遇到了。”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余声突然低低地“啊”了一声,“亲爱的,我又遇见那个讨厌的男人了,先不说了,我去收拾收拾他。”
梅苒隐约从那边听到好友娇嗔的声音,“喂,叶岂寒,你怎么老在我跟前晃啊……”然后手机就“嘟嘟嘟”断线了。
田甜见她挂了电话,连忙凑近前来问,“师姐,你有没有看昨晚的《中国好歌者》?”
小助理之前十分热枕地推荐过很多次这节目,可梅苒几乎都没怎么去看过,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还没,昨晚是谁拿了冠军?”
“当然是我女神mr咯!”田甜绽开大大的笑颜,连先前的懊恼都一扫而空,“她这次又是稳坐第一哦!照这个势头下去,说不定最后的总冠军也是她……”
梅苒听了若有所思,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余声好像说过曾和一个男人打赌,如果她最后拿不到冠军,就要无条件答应那人一件事?
“唉……”小助理长长地叹息,思维跳得飞快“上次傅先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本来还想问问那个‘你好好想想’是谁的。”
“不过,我真的敢去问吗?”她开始进行严格的自我审视,“好像不敢吧?我每次看到他都有一种想立刻就地俯身的感觉,而且我问了,他也不一定会告诉我呀!”
“如果‘你好好想想’是我女神的小号就好咯!男神女神,世间绝配啊,真是羡煞我等凡人!”她又轻声嘀咕,“不过,你好好想想什么的,我女神应该不会取这么奇怪的名字吧?不知道这个幸运的女人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太阳系……”
梅苒听到这里笑了,盈盈笑意在唇,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似有一泓清泉在涌动,她赞许地点头,“嗯,不止,她至少得拯救了整个银河系。”
如果不是正常的名字都被人抢先注册了,她也不会选这么奇怪的名字,你好好想想,一看就知道很敷衍。
想想是她的小名。
在梅鸿远的事业鼎盛时期,他整天忙得分`身乏术,夫妻俩不得已分居两地,沐容在家带女儿,正是最蜜里调油的时候,两人每天都要通上一次电话。
“鸿远,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和宝宝?”
“想,当然想!每时每刻都在想……”
“老公,我真的好想你,昨晚我梦见你回来了。”
“老婆,我也想你……”
那时梅苒正牙牙学语,每天听爸爸妈妈这样“想来想去”,耳濡目染之下,学会的第一个字不是爸也不是妈,而是想。
“老公,宝宝会说话了!”
“我的乖囡!叫爸爸……”
“……想……想!”
“好,好!我女儿想爸爸了?”
**
梅梦然虽拿下了第三期《中国好歌者》的冠军,面上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喜悦之色。
她经纪人也有些发愁,“虽说这次成绩也不错,可眼下这局面对你不太有利,毕竟多少票数是投给mr的我们心里都清楚,这样长远下去不是办法。梦然,你跟那位傅先生之间还是没什么进展吗?”
梅梦然心里正烦着,没好气地说,“总不能让我一直拿热脸去贴……”她烦躁地抓抓头发,“反正这条路估计走不通了!”
她私底下给他发过无数私信,可都如石沉大海般没了消息,即使他是ansel,可她梅梦然也有自尊心啊!
“你别说这些丧气话,”经纪人哪里不知她的真正心思,“你再和傅先生联系一下,事情说不定有转机。”
梅梦然被她说得有些心软,刚刚那些也是气话,这么轻易就放弃的话,她就不叫梅梦然了。
“我在想……”助理小夏突然有了主意,“现在最关键的难道不是那个‘你好好想想’吗?有没有一个办法……”
梅梦然新换的手机突然“叮”一声,她划开屏幕一看,脸色骤变,“我先出去打个电话。”
“小夏,你继续说。”
“我们的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傅先生的微博关注然姐吗?”小夏有理有据地说,“然而,傅先生又只关注了一个人,为什么我们不能把这个人变成然姐呢?反正只是为了炒作需要,又不是……”
经纪人用力一拍掌打断她的话,“看你平时呆头鹅似的,关键时候不含糊啊!你说得有道理,只要把‘你好好想想”这个号买下来,然后再对外公开这是梦然的小号,事情不就解决了吗?傅先生这么忙,他哪里会注意到这些?”
“呵呵呵,”小夏皮笑肉不笑,“能帮到忙就好。”
走廊里,梅梦然藏在一片阴影下,咬牙切齿地对着手机低吼,“你到底想怎样?”
“然然,我刚刚发的照片你应该看到了吧?怎么样,看到小时候的自己,有没有觉得很亲切?”那边又传来一阵阴测测的笑声,“不,你怎么会感到亲切呢?你应该感到毛骨悚然才对,是不是不认识照片上的人了?那才是你真实的模样……”
“够了!”梅梦然的太阳穴“突突突”地疼起来,“说,这次你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这才是我的乖女儿嘛!老账号,给我打一百万!”
“上次不是说只要三十万?”
“呵呵,”吴玉婉冷笑道,“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
那端还夹杂着男人猥琐的笑声,吴玉婉娇喝了一句,“死鬼!”
“总之,如果我没有看到钱准时出现在账上,你就等着那些照片曝光吧,我相信应该很多人对它们感兴趣的。”
梅梦然挂断电话,气得浑身发抖,不争气的眼泪也涌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摊上这样的母亲?!
从未尽过一个母亲的义务,甚至还偷偷把她扔在孤儿院,几乎对她做尽了一切丧尽天良的坏事,如今却像一条永不知足的蚂蟥般缠上了她。
她好恨啊!
***
很快就到了中午,梅苒到医院食堂吃了个饭,又顺路到保安亭拿回自己的保鲜盒。
“不好意思啊,梅医师,”老保安搓着手,抱歉地笑道,“饭盒可能还不了给你了。”
他指指桌面,“小家伙怎么都不肯吃东西,眼睛老盯着那饭盒,我把饭菜往里面一倒,嘿!它就肯张嘴了,这不,吃得正香呢!”
梅苒这才看到桌上趴着一只灰色的猫,正伸着粉红的舌头,轻轻舔了舔饭粒,她走过去时,它还抬头看了一眼,那圆溜溜的眼睛似蒙着一层水雾。
“它的脚怎么了?”
老保安叹气,“应该是被过往的车辆碾碎了,好家伙,它自己撑着跑进来的,满脚都是血,我看它可怜就抱去护士站让人包扎了一下,这不,中午还吃剩点饭,就给它吃了。”
医院经常会跑进来一些野猫野狗,受了伤的也不在少数,可这只猫不知怎么的格外让人心软。
“应该是附近的野猫,你看它的毛色都不纯正,耳朵虽然折了一角,可不算正宗的折耳猫,应该是杂交的品种。”老保安用筷子把菜扒拉出来,夹到它嘴边,那猫儿“喵”了一声,又继续吃白饭了。
梅苒听得心都软了,“那你打算把它怎么办?”
“总不能自己一直养着吧?”老保安无奈地摊手苦笑,“吃了这顿饭,我就找个地方把它放了,让它自生自灭吧。”
这座城市里,谁没有苦衷,谁不是艰难地活着?连自己都只能刚好养活的人,又怎么敢轻易去承接另一份生命的厚重?
梅苒想了又想,似是做出了某个决定,“不如你把它交给我吧。”
老保安惊讶道,“梅医师你要自己养么?你平时工作那么忙,怎么顾得上来?依我说还是把它放了吧,小家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没事,”梅苒说,“我朋友应该可以养。”
“那就太好了!”老保安喜笑颜开,在猫儿的后背上摸了又摸,“小家伙听到没有,你要有家了,开不开心呀?”
趁还有休息时间,梅苒抱着猫到宠物医院重新处理了伤口,做了体内外驱虫,又买了些猫粮猫砂。
她虽然说“朋友可以养”,可打电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的,不过又有一种莫名的触动促使着她。
梅苒想过了,如果这边行不通的话,那就送回老家让老周婶养,她一定会很喜欢这只猫的。
“傅、傅时谨,你会对猫毛过敏吗?”虽然不是第一次叫他名字,可她不知怎么有点紧张。
“不会,”手机里男人声音低沉,似还带着一丝轻笑,“怎么了?”
“我有一只猫,你要不要养?”
那边愣了一下,复又有清越男声传来,“定情信物?”
梅苒瞬间红了脸。
于此同时,在人民医院的手术室里,鲜红的“手术中”刺目地亮着,底下挂着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感染手术进行中。
周一渺沉静地站在手术台前,有条不紊地开始进行艾滋病病人的心脏手术,术前,他穿了三层防护服、戴了两层橡胶手套,保护措施做得滴水不漏。
病人家属虽然昨天在医院闹过事,可他的病情不可以再延误,需立即进行手术,自然是由周一渺主刀。
锃亮的手术刀染了一层血光,护士一遍一遍地给他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三个小时后手术顺利进行到收尾阶段,周一渺松了一口气,准备开始缝合伤口,谁知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他的手背不小心被针刺了一下,当即鲜血就透过橡胶手套涌了出来。
“周医生!”一旁的女医生瞪大眼睛,声音已然带了哭腔。
周一渺平静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吩咐助手,“你来继续缝合,小心点。”
他立刻脱下手套,清洗伤口,并用优氯净消毒,整个人看起来,冷静而沉默得有些可怕。
然而,冷汗早已湿透了后背。
只有周一渺自己知道,在手背被刺痛的那一刻,他感觉到周围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那种白,又冷又空洞。




时光与你有染 第22章 时光与你有染
第二十二章
晋`江独家发表,谢绝转载!
老太太听说梅苒再次上门,差点没把手里的菜心掐断,两手往围裙上一擦,火急火燎地冲老杨喊,“你没看错?”
老杨笑得憨憨的,皱纹都打成褶子了,“当然没,现在人就在客厅坐着呢。”
老太太扔了围裙,“时谨呢?”
“他估计不知道梅小姐过来,这会儿还在后院游泳呢,说是半个月后要参加什么海泳比赛。”
老太太哪里有时间听他废这么多话,吭吭哧哧地跑了出去,“梅医师!”
“婆婆,”梅苒连忙站起来,“不好意思又过来打扰了。”
“哪里的话,”老太太亲切地拉着她坐下,“你过来老婆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咦……”她的视线被梅苒手里提着的包吸引了过去,“这是什么?”
仿佛回应她似的,那包里探出一颗灰色小脑袋,软绵绵地“喵”了一声。
老太太听得心都快要化了,迫不及待地摸了摸它,“多乖的猫啊!”
梅苒稍稍松了一口气,简单把猫儿的情况跟她介绍了一下。
“多可怜哟!”老太太目露怜爱,“小家伙,以后就由你和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作伴咯!”
猫儿还有些怕生,只是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又躲回宠物包里去了。
“梅医师,”老太太转过头来,“时谨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一听这称呼,梅苒心中大致清楚老人家应该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不过也难怪,昨天才定下的。她笑了笑,“婆婆,您叫我梅苒吧。”
老太太亲切地喊了她一声“小苒”,又问,“我看这两天他每晚都要游上几圈,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没事的,”梅苒说,“适量的运动有助于放松身心,对治疗偏头痛也有益处。”
她又问了老太太的最近的睡眠情况,心里寻思着,既然目的已达到自己也该告辞了,谁知刚站起来,老杨就笑呵呵地出现了。
“梅小姐,少爷请你过去一趟。”
“莫不是偏头痛又犯了?”老太太担忧地问。
“不是不是,”老杨忙摆手,又冲着老太太挤眉弄眼,被笑意折弯的丰眉差点儿没顶到天边。
等客厅里只剩下两人,老杨这才拉着老太太说,“我刚跟少爷打听了,你猜怎么着?他和梅医师啊……”
梅苒来到后院泳池,一路心里都有些说不出的感受,有点儿开心有点儿期待又有点忐忑。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有轻微的水声打断了她的沉思,梅苒举目望去,月光下,一个身形颀长的英俊男人正劈水而来,那副矫健而流畅的身躯在蓝色的水光里时而浮起来,忽而又沉下去,她正睁大了眼眸去看,谁知他却已到达泳池边,忽地破水而出。
梅苒的裙摆被微微溅湿,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水中的男人,羞赧的目光从他那光裸的肩膀滑到那线条优美的锁骨,那平滑又有着起伏的胸膛,她曾经靠在上面感受过那处的肌理有多么坚硬……
客厅里传来老太太的一声高亢嘹亮的“啊?!”,吓得梅苒立刻回过神,她这时才发现男人那双漂亮的眸子也定定地看着自己。
“怎么过来也不告诉我一声?”他也不上来,就这么站在水里和她说着话。
“我打过你电话,可一直都没人接,”梅苒的视线别开,有些不自然地落到蓝色水面上,“刚好我今晚又临时有事,所以就先把猫送过来了。”
今晚本来排的不是夜班,只是同事的婆婆没打招呼就从乡下过来,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梅苒只好临时和她换。
“你怎么……还不上来啊?”
傅时谨闻言轻轻笑了一下,朝她伸出两只还泛着水光的手,梅苒以为他是想让自己拉他上来,愣愣地弯下腰也伸出手去。谁知他突然转了方向直接撑在池面上,半个身子出了水面,两人的唇瞬间只离了不到五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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