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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山神之后[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宁世久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沧澜神道的发展是很重要的。
晏北归想要建立也并非只是个散修盟而已,从设想来说,应该是能容纳所有道路的修士,不仅是仙道,还有神道。
……至于魔道,光是晏北归相熟的几个魔道修士,就有两个表示大家一起死很开心,这件事还是暂且不要让魔道参与了。
“准备一下各种材料吧,”他对江映柳道,“首先要在这个地方修个能用来招待别人的地方。”
“喂喂喂,”江映柳被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彻底搞糊涂了,“你……”
他话没说完,就对上了晏北归的眼神。
其中不容动摇的坚毅让江映柳愣了一下,有凤蝶公子这个诨名的不正经家伙难得正经了一下,思考片刻后道:“帮忙就帮忙,无论我从前欠你多少人情,这次都算还了。”
“嗯,好。”晏北归点点头。
片刻后,白发道人又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前期包括刚才提着建筑材料等一并的费用,都由道友负责了。”
“……”江映柳,“晏北归,我日你先人板板。”
中原这边热火朝天等待开工,季莳这边也忙得不可开交。
山神大人忙得连纠结晏北归竟然是个基佬这件事都抛在身后,他假托雪山之名,在北冰传播信仰,已经颇有成效。
除开雪鹰堡之外,已经有五个雪堡表示要在堡中修建雪山神女的庙宇,但是有一个前提,便是他们希望季莳出手,将他们从白蛇教的控制下拯救出来。
徐繁云在第二日告辞离开,身边跟着甩不掉的郁娥,出发去北洋之滨寻找十二瓣龙雪莲,留在他身边只有懵懵懂懂的雪姬和白老爷子。
季莳发现白老爷子真是一颗好螺丝钉,哪里有需要就能摁到哪里。
雪鹰堡神庙落成之日,季莳先是出面用黄云甘霖咒驱除前来参拜的人身上病邪,然后用一番小小神迹,让众人抬白老爷子做堡主。
也是白老爷子在之前修建神庙的过程中已经初步获取了此地民心,虽然被季莳突然的行动弄蒙了头,但他上位得无比顺利,当老爷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堡主府里处理事务了。
白老爷子:“……”
等等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而已啊。
面对季莳,老人再三如此表示,但季莳只是微笑着给老人加持了各种术法,保证白老爷子面容青春焕发身体强壮有力老当益壮还能再战三十年,又继续给白老爷子派新任务。
练兵。
当初尾随在商队之后,看着白老爷子呵斥商队中的劳工,季莳就有隐约感受,如今他的感受被证实正确。
“老爷子果然是行伍出身呢。”
半年后,雪鹰堡堡主府里,白衣女子歪倚在椅子上,手肘撑着桌案,一手支着下颌,随意道。
女子身周萦绕着不散烟气,举手投足飘渺不似真人,她另一只手的指尖拈起一枚墨玉棋子,苍白带着点微蓝的指尖和漆黑无光的棋子放在一起,只是黑白两色却艳丽得让人移不开目光,但女子看向自己手中棋子的目光却是虚虚的,好似在思索什么。
和季莳下棋的正是白老爷子。
雪姬坐在白老爷子膝头,探头探脑看着自家漂亮娘亲,而白老爷子放下棋子,唉声叹气道:“我年轻时差点在北冰混不下去,去了中原,应召做了大泰的守城小兵,也不过做了三年,上神您要我去训练其他士兵,完全是强人所难啊。”
“是吗?本神觉得你做的很好。”
季莳道。
要求所有信徒不能称呼他为娘娘后,这里的人也称他为上神。
不提终于改过来后季莳差点喜极而泣,此刻山神低头看着棋盘上自己所剩无几的棋子,沉默了一下。
季莳并不擅长围棋,不过他们下的也不是围棋。
纵横十九道的棋盘中,已经事先绘上地形,以黑子代表白蛇教,白子代表季莳的雪山神女教,双方在排兵布阵。
执白子的是老爷子,季莳和他战了一盘,首先确认术业有专攻这句话十分正确,然后确认掌兵人选对了。
这种万能型的人才难得啊,季莳好想让大珉派几个人过来和白老爷子学习一下。
这种小事按下不提,季莳又看了看棋盘上的战局,道:“那么,明日排兵布阵,便按照这个计划了。”
白老爷子闻言点头应是,开始慢慢收拾棋盘上的棋子。
半年里和老爷子相处得极好的雪姬给他帮忙,白老爷子便住了手,对起身的季莳道:“老头我有一件事很奇怪。”
季莳:“说。”
“上神为何,如此信任老头我呢?”白老爷子慢慢道。
季莳笑起来。
他轻轻道:“雪姬是个好孩子。”
“雪姬当然是好孩子啦,”收拾好东西的雪姬从白老爷子膝头跳下来,“娘亲今天我能跟你睡吗?”
“我不是你娘亲,去跟你爷爷睡吧。”
季莳满意地默默人质小姑娘的头,身体散成雪花,消失了。
寒意扑面而来,白老爷子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脸色从红转青。
第二日。
冰原上,骤雪停。
雪山神女教下六个雪堡合起来四万人马,遥遥对上白蛇教的六万士兵。
化身神女的季莳化为一道巨大虚影站在己方士兵之后,看到对面巨蛇充斥着阴狠暴虐的眼神,不由笑了。





成为山神之后[穿书] 第六十八章
见对面抬起的一张朦胧笑脸,常山坪脸色一变,蛇头不由向后昂起少许,像是要避开什么。
然后他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就像是示弱一样,若不是一张蛇脸看不出来什么神情变化,说不得季莳就能欣赏一下他脸色和走马灯一般变化的奇景了。
可恶,他竟然会怕这贱婢?!
这半年来,对面那女人对北冰的十五雪堡连横合纵,明面上倒向她的雪堡只有六个,其实暗中所有的雪堡都和她扯上线,甚至是最靠近极北处的,完全在血河道操纵下的无昼堡也被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插.进手来,若不是意外,说不定那个内线到现在也没有暴露,想起这些,常山坪就不由一阵心寒。
他花了一年功夫,还借用了血河道的威势,才堪堪将势力发展到北冰和中原之交,此女一来,不过半年,就将他的势力给压回了极北处,两相对比,衬得他像个疲软无能之人。
原本血河道还对他比较看重,不仅任凭他借力,偶尔还有有赏赐下来,这女人一来,他原本和血河道谈的借入门功法一观的事情瞬间没影,也没有赏赐,反而是日日催促他将北冰拿在手里。
而且魔道似乎自年初开始,在中原有大行动,到如今,血河道对他的支援少了不少,这一场胜利若不能拿下,恐怕他很快就会被舍弃了。
常山坪想到这一点,面色一冷,巨蛇虚影昂起头来,嘶嘶地向着对面雪山神女吐着蛇信。
巨大白蛇蛇信吐出,上颌两根尖牙向下滴着毒液,更有黑紫的云雾从巨蛇鼻孔中涌出,形成朵朵黑云,将巨蛇遮掩得半露不露,黑烟狂舞不停,活脱脱的邪神模样,狰狞无比。
雪山神女教的士兵们一个个被吓得两股战战,手中兵器都拿不稳。
在他们头顶,季莳降下神光,安慰士兵的心神,脸上却笑意更深。
常山坪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是个什么样的妖?
当年他明明能直接拿下大珉遗族,却要耍弄手段,冒充祭师欺骗尹首领,看似只差一点就能达成目的,实际上,按照他的做法,一路上的意外怕是防不胜防。
如今同样,既然步入神道,那便好好收集香火,感悟法则,完善神职,但他是个邪神,偏要冒充正神,又攀着血河道,求着血海老祖,贪婪不足,明明是条小蛇,偏偏存了要吞象的心。
是个看似聪明实际愚蠢的家伙。
但不能否认的是,常山坪的那一点聪明足够他混得极好了,就像是在《无上天尊》原著中,不是所有人能够在晏北归首先屡次抢回自己一条命,就像现在,在北冰他看似节节败退,实际没有伤到根骨。
相比于他,还是表面上找不到后台的季莳处境更危险些,看似前路花团锦簇,实际如履薄冰,唯恐下一刻一切都倾覆。
毕竟,常山坪还有血河道庇佑,北冰却是草老人插不上手的地方,他之前是恰好遇到徐繁云,若是遇到其他天剑道剑修或是仙道魔道修士,不做过一场也不可能的。
……啊呸,他怎么也学沧澜这些人说什么走过一场。
季莳扶额。
两个神道修士各自转着心思很多,其实距离双方兵马在冰原上对上并没有过去太久,双方前锋官连相互问候对方家老母的话都没有话说完。
白老爷子坐在主帅的战车中,只觉得满头冷汗。
“夭寿哦,上神怎么让你也来了?”
雪姬不明所以眨眼。
“雪姬不该来吗?”她歪着头道,“娘亲说,今日有场大戏,我错过会后悔呢。”
白老爷子身体一僵。
他一瞬间觉得雪山神女大概知道了他竭力隐瞒的那些事情,也知道雪姬到底是……他抬起头,遥望对面尘烟滚滚之中的巨大白蛇。
白蛇族中流传的白蛇神形象,和眼前这个邪神全然不同。
白老爷子成年时,族中举行成年礼,地点在白蛇族的圣地外,作为族长之子,他进入圣地,曾经远远见过那只身体螺旋盘绕,占据整个冰穴的巨大白蛇。
当时是北冰难得一见晴朗天气,日光穿透冰穴顶部极薄的冰层,被晕染成七彩的虹光,照映在白蛇身上。
在彩虹之下,年轻的白老爷子看到的,是一双充满慈爱之意的金黄蛇眸。
恍惚想起从前的白老爷子看着雪姬一双漆黑的大眼睛,试图想在其中找到一些什么。
就在他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他想找到的那个东西时,一个传令兵跑到战车前。
“报——众将士已到达,请主帅下令!”
白老爷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和他对视良久的雪姬眨眨眼,双眸中有孩童特有的天真与好奇,漆黑瞳孔中更是倒映着他衰老的脸,除此之外,并没有白老爷子想要看到的。
雪姬仰起小脸,道:“爷爷?”
白老爷子慢慢伸出手,摸摸她的脸。
然后老人站了起来,牢牢站在战车上。
他平日里老态尽显,走路像一个虾米,此刻站起,却是腰背挺直,站在那里,仿佛一颗挺拔雪松。
无论受到怎样的打击,可能一时弯折,也会重新笔直竖起。
传令兵长大嘴巴,看着他们像陡然换了一个人一般的主帅,不知道发生何事。
白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只觉得手下这些新兵一个赛一个的傻,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前锋带领,中军出击。”
“战鼓擂,中军出击——”
传令兵连忙大喊着跑开,吼声传遍军中,一时间,原本不紧不慢的战鼓陡然加快,一下一下仿佛敲打在人的心脏上,着红衣铜甲的士兵们先是缓慢地开始奔跑,然后越跑越快,越跑越快,风拉扯着战旗,送他们上前。
远远看去,他们仿佛是在雪白天空上移动的一朵红云。
“杀——”
红云和黑云相撞,又相融,铁马兵戎,包着铁皮的木盾和刀刃在天光下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士兵们持刀刃疯狂地砍,唯恐自己的速度慢了一点,就丧命在敌人的手下。
军气从他们身上蒸腾而起,漂浮在交战双方的上空。
白老爷子不紧不慢下着命令。
“敌方在后面有偷袭,右军转向拦截,左军后退,叫他们按照这几个月里教的那样,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将阵不好,做不到给我自己抹脖子去。”
四万人的大军随着他的命令移动,看起来杂乱无序,实则有条不紊。
训练虽然只有几个月,此时却已经初见成效。
白蛇教军中,白袍银甲的大将军对自己观察到的不敢置信。
他质问帐中端坐的瘦高男子,“这不是普通士兵,这是四万精兵,常山坪,你收集情报的时候连这种重要之事都没有发现吗?”
常山坪正分神以虚影和雪山神女对峙,耗费了颇多心力,闻言道:“血河道不是说要我把一切领兵事务交给你?既然交给你了,这种事情我怎会知晓?”
“狡辩!”将军怒道。
不过比起情报错误,他更关心眼下战势,刚才指责常山坪只是发泄怒气,将军一边传下数道命令,好让自己的士兵能重振士气,不继续晕头晕脑地被对方的主帅牵着鼻子打转,等待反击机会。
然而他没有等到反击机会,反而得到一声噩耗。
“什么?绕到他们后方偷袭的小队被截住了?派出的可是我麾下有修为的士兵,怎么可能被一群凡人截住?!”
将军再三确认消息无误,只能按捺心神,继续下令好挽救一些损失回来。
等战报稍稍停歇的片刻,他又质问常山坪,“你不是说对方手下没有修士吗?”
“没有,”常山坪的大部分心神依然耗在和季莳的对峙上,只有浅浅一点应付这个将军,“北冰有血海老祖,是血河道的势力范围,除开要降妖除魔的仙道大宗门弟子,没有几个散修愿意撞进来,更别说投靠那个贱婢,要不是血河道把这里所有驻守的弟子都调到中原去,什么雪山神女教,早就拿下了。”
“自然是宗门在中原的事情更重要,你一个小小神修懂得什么。”大将军嗤笑一声,知道在蛇妖这里问不出什么话来,不再理他,自己开始思考。
沧澜,善用兵之术的人不多。
大泰头顶有几个仙宗魔宗压着,轻易不会发生战乱,守城的士兵比起打仗,更擅长修河道排洪水。
至于除开中原外的四地,东陵南蛮西荒北冰生活的人族加一起也没有中原的人一半多,在白蛇教差点一统北冰之前,十五雪堡间的冲突规模最多几百人,哪能出得了用兵奇才。
白袍将军自问,沧澜为将为帅者,他最多只有一两个不认识,但这一两个他也交过手,对战时不可能认不出,敌军行动看似粗糙,暗中却有无数机变将他的士兵缠住,这样的用兵特色从未见过,敌军主帅到底是何人?
不仅善于用兵,同时也善于练兵……这样的人,细想的话,二十年前怀王谋逆攻打上京仙城时倒是出了一个,但那个人不是早就死了吗,就算还活着,也有八.九十岁了,怎么可能上战场?
对面军中,被季莳加持不知道多少个神咒的白老爷子看上去一点也不老。
老当益壮的他站在战车上下令:“退——”
“退——”
“退——”
传令兵重复他的命令,中军如潮水一般退下,露出后面已经布好的阵法。
而在战场上方,两位神灵终于开始交手!




成为山神之后[穿书] 第六十九章
常山坪一起手,神力便汹涌而出。
他的神力不似他的本性,反而荒古远缈,若滔天洪水一般,带有毁天灭地的疯狂力量,一泻千里,而季莳如今的神力则是大地山灵之力和国祚祥和之力混合,大地山灵之力占据上风,又因为此刻行使的雪山这具身外化身,自然带出一股静谧水元之力,山水汇合,一国国运在天,三者相加,隐隐达到某种微妙的和谐。
仿佛有什么在缓慢变化,宁静无比,安和悠长——
——镇魂。
常山坪的神力汹涌到极致,偏偏遇上以静制动的季莳。
两人力量陡一相撞,就双双皱起眉,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克制。
这时候季莳反应更快,也是有当初和雪姬身上残留的神力有过相撞的经验,他立刻连退数里,不仅自己后退,还挥袖间洒下数道淡淡光辉落到地面,顷刻架起一座结界,将自己这方的士兵护在里面。
然后常山坪才紧跟着他的动作同样想架起结界,然而他慢了一步,结界才构建到一半,两人神力已经从接触点开始,猛地爆开。
灵气呼啸退下,天空中的云雾被扯开一个大口子,来自九天的罡风吹下,瞬间撕裂季莳的袖摆。
这种元神真人也要退避的罡风来到,季莳也只能再后退一些。
和他相比,常山坪就显得更加凄惨,才凝成实体的巨蛇重新化为淡淡的影子,他的士兵更是被吹飞不少,损失惨重。
原本白蛇教的士兵要比雪山神女教多出两万来,现在被几次打击,人数尽管依旧占据优势,这优势却不是那么明显了。
更别说这罡风是在战场中央爆发,而之前白老爷子指挥中军退后,战场中央被留给白蛇教的士兵,不仅导致此刻白蛇教士兵损失惨重,更有一些士兵被边缘没有那么强的力道的罡风一带,吹进雪山神女教早就布好的阵法中。
这个阵法是季莳教给白老爷子的阵法,是从横断雪山迷宫般的走势中感悟而出,杀伤力虽然不足,但在迷、困两字上的威力尤其显著。
这些士兵一进去,只感觉眼前一花,身体两边变成陡峭的山壁,四周白雪茫茫,自己正走在一条不足手掌款的栈道上,生死之间,摇摇欲坠。
这可是上天给的好机会,虽然本意只是想下个诱饵,但这个时候不追击就对不起白老爷子这么一大把年纪,白蛇教的将军更是跳脚想要去掐帐中双眸紧闭打坐的常山坪的脖子,不过他好歹记得自己是个只能修炼到藏精的凡人,要和身为游神的常山坪动手,跟找死也没有区别了。
季莳倒是希望他找死看看,敌方大将军死了可以让敌人军心动摇,若大将军真的能打扰到一心操作分.身的常山坪,让蛇妖露出破绽,更是不错。
九天罡风不过一缕,吹过就没,但被撕裂成絮状的云彩却无法立刻恢复,冰原上难得一见的日光从被撕裂的云缝间隙洒下,光辉圣洁,不染尘埃。
常山坪面对这样的日光,不由眯了一下眼。
蛇类特有的细长瞳孔收缩了下,他感觉那白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一片云絮飘过。
没发现什么的常山坪神识一转,去寻找之刚才那一招后便不见了踪影的雪山神女,他刚刚将神识铺开,就感觉到一阵危机。
淡淡影子一般的巨蛇下意识昂起头,看到的依然是刚才那片云絮。
云絮没有什么问题,但云絮中间,好像有个白点在闪光?
虽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但常山坪感应到的危机更重,蛇影一转身往下钻,蛇尾更是以横扫千军的架势转了一圈,将云彩扫做一堆,神力一推,化为一道屏障。
便是那贱婢有什么手段,这样也能阻上片刻了,常山坪想。
然后他才听到一声音啸。
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自九天上落下,不断加速,化为一道流星,落到云彩屏障上,不过片刻,就砸穿一个大洞。
大洞洞口被劲风刮动,瞬间就扩大百里,待再看时,这片冰原上,根本没有了一丝云彩的踪迹。
何物有如此威能?
常山坪神识一扫,第一眼只觉得眼熟,第二眼眼角就抽搐起来。
落下来的是一方不过手掌大小的白玉印章。
但常山坪见过这方玉章比一座山还大的样子,哪能因为它此刻的袖珍玲珑而小瞧了它。
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自己的虚影收回,季莳的身外化身站在不远处一座雪山上,仿佛和脚下雪山融为一体,他遥望惊骇住的常山坪,清脆喝到:“小沧澜——”
常山坪想也不想,身体一扭,似影子般的身躯上,凸显出犬齿交锋的鳞片,香火遥遥传递,统统被他转为神力。
他激活那被赐予的一点真龙之气,要将自己的蛇鳞暂时转为龙鳞。
这时季莳的话尾才追着小沧澜落下。
“——给我砸死他!”
“轰——!!!”
地上士兵们莫名惊骇,白老爷子感受一下自己身上被加持的神咒神术没有出任何问题,便安心继续指挥。
“步子给我迈大一点,今天早上没有吃饭还是怎么?一个个像是被裹了脚的小娘们,真以为自己的脚是朵莲花啊,叫你们给我困住他们,听不见啊?啊?耳朵聋了是吧?”
他自己站在战车上动也不用动,对着下面拿着符篆跑得跟狗似的的士兵呼天喝地,不过几句话就收获大把仇恨的眼神。
白老爷子这些年在道上混过来,哪怕怕这些菜鸟士兵的瞪视,他正打算继续骂上几句,眼角瞥到一个年轻的小将骑着马走到他战车边。
这小将是投靠雪山神女教的五个雪堡之一的某个堡主的子侄,也有小小修为在身,算是那个堡主在军中明面上的眼线。
好在年轻人性格不讨嫌,做事也勤快,在军中声誉还不错。
此刻年轻小将皱眉问道:“主帅,为何不乘胜追击?”
“蠢货,”白老爷子斜眼看他,“这场战局里,此刻我们获得的胜利与否其实不重要。”
雪姬坐在雪熊皮上,双手支颌,笑眯眯看着白老爷子骂人,半天将年轻小将骂得狗血淋头后,白老爷子才端起雪姬捧上的茶杯喝了口茶。
年轻小将却还是不明白,他趁着这个机会又问:“既然我们凡人的战局并不重要,那娘娘……上神和白蛇邪神打就是了,为何还要我们六个雪堡集结了士兵,打这一仗呢?”
白老爷子放下茶杯,道:“你刚刚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小将满脸无辜,道:“听了啊。”
“耳朵听了脑子没有听对吧?我说的是此刻我们的胜利与否不重要,并没有说我们的战局不重要啊,上神开战之前就有下令,要以阵法将对方士兵困住,在她动手之前双方都不能有太大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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