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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山神之后[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宁世久
“听得懂吗阿二?”
“听不懂呀阿一。”
这一轮对话进行完,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两个小人原本是北冰月华将军座下的邪神童子,北冰的邪神们明面上统领是(假)天洋大神,但天洋大神又不可能带着他们这一群只有游神的小兵们过家家一样打仗,自然还有一个接下兵权,实际带领他们打仗的将军。
这将军便是镇北天华寒月大将军,不过北冰人族甚至邪神们自己,都把他叫做月华将军,
月华将军派他们追踪不知为何只身突入邪神地盘的天剑道小剑主,虽然知道自己根本扛不住小剑主一剑之威,但上有令不可违,平日里最多帮庙中女祭扫扫雪的两个邪神童子还是紧随荆戎之后奔波。
荆戎走的是一条直线,他们很快发现他的目的地是莲花峰。
“就在前面百里,我们还要追吗?”
“追上去让灭世剑斩吗?还不如待在这里,看那魔女有甚么大造化。”
作为兄长的阿一一锤定音。
两个邪神童子就这般潜伏在雪地之下,等了一天一夜。
翌日夜中,万里无云。
夜空澄澈,星子与月华一起照耀银白色的雪地,调阴阳而洒星辉之力。
冰潭上覆盖的冰块渐渐融化,明月倒映在潭水中,随着微风荡起的涟漪而起伏。
到半夜三更时,月上中天,那格外轻柔的一点微风也停滞了。
两个邪神童子缩在雪地中不敢出声。
从雪地深处传出来的细碎声音越来越大,然而种种都超出了两个邪神童子的境界,让他们听的晕晕沉沉,全不真切,偶尔得一两句,竟然让他们修为有少许进益。
“……大道于精益求精时,必沉湎于美也……”
“阴阳调和为美,生死轮回为美,日升月落为美,时序轮转为美……美者可称大道,不美者弃大道远也!”
“天地有感,小女子起誓,行美之道,为美之神!”
水潭中月影破碎,一赤身*的妖娆女子自月影中走出,她身躯几乎可称得上完美,胸前挺拔,小腹平坦,双腿修长笔直,每一寸都皎白如白月。
头顶月华大盛!
职位已定,游神可成!
但这女子的境界还在不停攀升,很快越过吉祥,越过玉液,竟是直接到了辟府境界,距离阴神一线之差。
各种吉祥异象在这片天地间涌现,连那女子脚下的水潭也化作酒酿琼浆。
两个邪神童子被地下生出的雪芝拱出来,来不及藏在雪芝背后,就被那凌波站在水面的神女瞥了一眼。
月光将神女眉心的并蒂莲花钿照得清清楚楚。
御峨皱起眉。
她怎么死后入了神道?不过能两次死而复生,这已经是她机缘造化好了。
这种事先放在一边,目前重要的是……
“你们是何人?”
“这是本帅座下童子,你是何人?”
这片地方的动静早就惹得北冰一些人的主意,月华将军第一个赶来,站在两个邪神童子身前,问御峨。
御峨眉头皱得更紧,赤姘道御峨灵人这句话她过去能说,今日之后恐怕是不能说了。
月华将军见她皱眉,心中冒出几分谋算,便道:“不提你从前是何人,如今你得了神位神职,自然是天地人神灵之一,并且是天生神灵!”
他语气激昂说出这句,又道:“在北冰,神灵不是投于天洋大帝麾下,就是做了雪山那贱婢的后宫之宠,二者决一,你要去哪个?”
这还用说?御峨眼角抽搐,她有抉择的余地?
不过世道变化的太快,她确实需要一个地方好好休整。
没多做犹豫,御峨便道:“小女子自然要侍奉天洋大神。”
为人手短缺而苦恼不已的月华将军顿时大悦,连声道:“大好,大好!”
他不知道,远处一座山峰顶端,一身冰雪气息的神女遥遥望向他们这边,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容。
她轻笑一身,山风吹过,她化为片片雪花消失在山巅。
远在春山的季莳此刻嘴角泛起的是一样的微笑。
坐在他边上继续编撰书典的尹皓打了个寒颤,而晏北归坐在季莳对面,见此眼角也弯起,笑问:“你今日心情不错?”
似乎很好地坑了一把别人的样子,晏北归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季莳点点头,道:“百味神的渡化之术比我想得还不错嘛,没想到能有这么顺利……”
他边说边挑起眉,眼角突然瞥到一物向他飞来。





成为山神之后[穿书] 第一百三十五章
飞来的是一只灵鸟。
灵气充裕之地,无论是禽兽还是草木皆不似凡品,不仅比其他地方的生灵能容易生出灵智,在外表上也格外不同。
这一只灵鸟浑身羽毛绿得艳丽,淡绿浓绿,青翠青玉,根根如同壁玉打造的一般,长长的尾翎融入天光中,仿佛是一抹厚重的烟霞,挂着神灵职业就业中心牌匾的楼宇也常有灵鸟围绕,但就以季莳的眼光看,没有一只有这只翠鸟这样的好品相。
并且这只鸟看上去还有几分眼熟。
季莳随口道:“你养的鸟?”
“我不善于养灵宠,就连明台上那些灵鸟也是门中一些妖修招来的,”晏北归道,“那些鸟儿被它们的主人惯得脾气大得很,你不拿个丹药出来,它恐怕不会理睬你。”
晏北归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季莳上半身已经越过红栏,一只手伸向那只左右转圈的翠绿灵鸟,看上去想要逗鸟玩。
“还要丹药?这鸟也养的太金贵……嗯?”
季莳本来是对晏北归说的话随口抱怨,没想到那只翠绿灵鸟看到他后,竟然径直向他飞来,不带一点犹豫。
“难得我也有这样好的动物缘……”
季莳话音未落,突然眼皮一跳。
那边的晏北归也诧异地挑起眉,正打算说一句什么,有一只纸鹤快速穿过回廊,停到他面前。
纸鹤的尖喙一张一合,里面传出刘维有气无力的声音。
“掌门,有人找——”
晏北归本来打算陪季莳在这水轩回廊中消磨时间——季莳消磨时间,他自己当然还要处理一些纸面上的事务——不过若有突发情况,他身为掌门绝无可能推辞,因此也只能道一声别。
季莳的目光从翠鸟身上移到他身上,浑不在意道:“走吧走吧。”
晏北归顿时有一种自己打扰了春山君大人的大好时光的感觉。
他只能一边叹息这人真是天生不会吸引别人好感,一边俯下上半身。
“昨日我问你,你过去生活的大世界,有情人该如何定终身,你不是说得以谈恋爱为名磨合个三年五载,才能定下婚约?”
季莳闻言,嗯了一声。疑惑抬眉。
这几日晏北归确实怀着路人皆知他也皆知的目的询问他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不过在这个时候提起作甚?
晏北归又靠近了他一些,季莳觉得这白毛鼻息几乎会喷到他脸上。
……快到夏天了天气有点热哈。
他这样想,又听到晏北归道:“如你所说,如今你我心意互通,却尚未举行合籍大典,应该也算是在谈恋爱?我还听你说,那个叫地球的大世界,情人辞别时,有一礼仪,叫吻别?”
季莳:“……”
他何时说过这么不靠谱的话?
白毛一张脸还在往他这里凑,什么目的自然不言而喻,季莳嘴角抽搐,呲牙伸手将这家伙推远。
“滚。”
晏北归轻笑一声,身手利落,兔起鹞落从长亭中翻了出去,“季莳的故乡甚是有趣,等事情忙完,我还想来继续探讨一下。”
话音才落,他人已经不见,季莳看着他消失,满心吐槽地回过头来。
那只翠鸟已经落在朱红栏杆上,黑豆一眼亮晶晶的小眼睛看着季莳,不知为何,季莳觉得这鸟的眼神里,被鄙视塞得满满当当。
……这眼神也有几分熟悉。
季莳不由陷入回忆,片刻后他终于想起来是在哪里见到这只鸟。
“你不是草老的灵宠?”
多年前的东林山丹会,这只鸟还在擂台秘境中担当了发布任务的一环,那一次季莳就被这只鸟鄙视得厉害,不过时间过去这么多年,要不是修道之人记性好,季莳还真想不起来这只鸟。
“晏北归家新修的这护山大阵也太不经用了吧,”季莳道,“什么牛鬼蛇神也能闯进来。”
翠鸟狠狠啄了一下季莳靠在红栏上的手指。
这一点痛对季莳来说自然是不痛不痒,不过其中催促的意思季莳还是接受到了,低下头和这只鸟平视,季莳问:“怎么?草老找我有何事?”
翠鸟张开嘴,传出的不是清脆的鸟啼,而是青衣白衣的声音。
“春山君,请救救我家老爷!”
***
晏北归走到如今散人道的司务厅。
司务厅中人潮如山如海,多半是没有活路的散修,散人道发下的任务,涉及魔道之外的,通常不怎么牵扯到大宗门,反而和一派的中小宗门有些关联,薪资灵石不多,修炼用度之外只能余下一两块,想买个法器都得省吃俭用。
但对于不想走邪路的散修来说,已经足够。
大厅的布置和神灵职业就业中心里几乎一样,柜台后的散人道门人们端着笑容可掬的脸,手指翻出各种指诀,纸鹤和写着任务的木牌在天花板下翻飞,晏北归看了两眼,没看出什么错漏,才回过头来。
刘维正站在他面前。
长着一对牛角的妖修看起来似乎想要掐死他。
刘维道:“好掌门啊好掌门,你什么时候吧那花花公子叫回来?”
“怀石休假还没完,看在几日前到来的那阵法大师的面子上,就算是有怨报怨也暂且延缓一些吧?”晏北归说完这一句,顿了顿又道,“至于被他撇下的对外事务,我来做。”
他答应的利落,刘维心情变好一些,想到此刻还在明台没有走的春山君,替他家掌门小小的感到了同情。
但就算同情也没法改变他忙成狗的境地,唯有把一部分工作推出去才行,刘维狠下心,道:“那就拜托掌门吧……对了,刚才纸鹤要说的,是药翁前辈的使者,来找您的。”
“哦?”
药翁前辈的使者?这个时候?
虽然心中疑惑,但药翁是晏北归敬重的长辈,他派遣使者来,晏北归怎会不见。
他走进偏厅,偏厅中药翁的使者已经等了许久,坐立不安,终于听到脚步声,一回头就扑过来:“浩然师兄!”
沧澜修真界里,关系亲密的同辈以师兄弟相称是常有之事,晏北归定睛一看,发现是药翁几年前收下的弟子崔淳。
崔淳年岁才十五,还是个少年,晏北归孙上次去拜访药翁时见过他,只记得富家公子打扮的少年嘴尤其甜,也尤其受药翁的宠爱。但今日到这散人道司务厅的偏厅里,崔淳一副逃荒凡人的模样,双颊也消瘦不少。
能闻到隐隐的血腥气,似乎还受了伤。
“浩然师兄,”崔淳抽泣着喊道,“救救我师父吧?”
药翁前辈出了什么事,能让他的小徒弟千里迢迢跑来求救?晏北归皱起眉,先以真元探查崔淳的状况,又以甘霖符治愈他伤口,才仔细询问。
崔淳道,药翁已经失踪有一个月了。
药翁是为寻找草老人失踪的。
“玉鹤峰峰主草老几个月前就闭关了,师父出门一趟,怒气冲冲回来,在庐中骂了草老前辈大半天,我不敢听,认真在后庐背药方,不想师父突然冲过来,说要去找草老前辈,让我好好看家……”
晏北归点点头。
说起来,一个月的话,岂不是还在季莳去拜访东林山之前?
“……明明草老前辈就在玉鹤峰,师父去找他却一去不回,不仅没有回来,连玉鹤峰也变得怪怪的,半个多月前玉鹤峰上开始戒严,来回巡山的好像不是青衣白衣那群师兄们,我心里惶恐,把师父留下的保命东西全部揣在身上,正好在三日前救了自己一命。”
晏北归眉头更皱,问:“三日前发生何事?”
崔淳泣不成声:“我……山上……整个东林山,都叫一群修士给毁了!”
***
“过去五六个月了,你们才发现自家老爷根本没有在玉鹤峰闭关?”
季莳乃至偷偷听八卦的尹皓的神情皆是古怪无比。
之前青衣白衣借翠鸟之口,将情况说给季莳听,什么打开闭关之所,才发现里面空荡荡自家老爷根本不在,什么玉鹤峰最近诡异之事越来越多,到了山上人心惶恐的地步。
眼前情形就要脱轨而去,他们思来想去,草老的好友就一个药翁,其他为丹药而来的修士不可信,转了一圈最后只能托到季莳这边。
毕竟这些年来,玉鹤峰和春山的纸鹤来往之频繁大家有目共睹。
翠鸟带完青衣白衣的话,轻咳几声,又开口。
这回出现的并非青衣白衣的声音,而是婉转的少女嗓音。
“奴婢四日前出发,没飞多久,回头看到东林山上一片火光,奴婢有心返回,但受到两位少爷的嘱托,不敢辜负,拼命带来消息……这些年来老爷如何对春山君,您心中自知,求春山君帮忙,找到我家老爷!”
“……唔。”
季莳手撑住下巴,大拇指不住抚摸下颌。
他目光变得冰凉幽深,触及这目光的尹皓打了个寒颤,手上想要端给翠鸟的水果盘子不由放了下去。
久不回应,长亭中气氛仿佛凝固一般,尹皓大气都不敢动。
半晌,季莳与其说是和他们说话,不如说是自言自语一般地道:“帮忙自然是要帮忙,但……”
散人道司务厅偏厅,晏北归扶起崔淳。
“贫道知道你心急,不过这件事,还得再等一等。”




成为山神之后[穿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晏北归说的等一等,是等消息的意思。
东林山不是默默无闻之地,忽生事变,会传出的消息绝对不止一言两语。
别说东林山聚集了散修中二分之一的丹道大师,别说那些为求丹药而徘徊在东林山外围的散修们,别说东陵如今三里的一山神,五里的一河伯,东林山出事他们作为邻居不会关注,晏北归笃定的态度,来自于东林山上的别馆。
玉衡道,逍遥道以及天剑道,乃至暗中的三魔宗,这些大宗门虽说有自己的丹道大师,但东林山的丹师们从来都是修士的拉拢对象,三仙宗不仅在东林山有别馆,别馆里,还会有自家弟子驻扎。
对护短成性的大宗门来说,哪怕是外门弟子出事,也会让他们提高警惕。
晏北归先安排崔淳下去洗漱休整一下,这小子从东林山仓皇逃出,外伤是小事,内中经脉也隐隐伤痛,若不打坐调息,怕是会伤了道基。
他把这些事安排好,又处理了休假去的江映柳撇下的事务,江映柳负责代表散人道对外来往,还有消息联络,正好能用来打听东林山的事情。
结果一天后,晏北归没等来东林山的消息,反而等来了季莳辞别的消息。
蒙头盖脸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
“……这么快?”
“快?”季莳本来看着尹皓聚齐在散人道玩疯了的一班人马,听到他的话,诧异侧过头,“哪里快了,合作之事以上正轨,算了算我来明台快要一月,本神也是很忙的好吗?”
晏北归讪讪摸了摸鼻子,又听季莳道:“更别说你忙成那个样子,我还在这里叼扰,岂不是和你添麻烦?”
晏北归想说自己一点也不在意被季莳添麻烦。
但他转念一想,以他如今的忙碌程度,就算幻化□□,也是焦头烂额,虽说能抽出一点时间和季莳相处,那一点时间他也得分心处理事务,如果是一般的贵客,这样的待遇实在是太怠慢了一些。
也是季莳和他关系亲近,才没有指责。
这些年来,一直是聚少离多呢……
晏北归在心中感叹了一声,心绪若潮涌波浪起伏,各种离别的话似乎都没法好好表现他的心思。
季莳只觉得这人突然垂眉敛目,沉默许久,才张了张口。
他轻轻道:“小心了。”
春山来使这一行庞大的队伍正好在此刻刚好成型,桃花妖努力吹起长萧,绛带在丝竹声中随风一起飘摇,尹皓满意点点头,回过头要禀报季莳时,就看到自家的山神大人正和散人道的掌门对视。
春夏之交,和风徐徐,吹起他们的发梢,美好的画面衬得两人眼神都软和的跟一汪温泉一般。
尹皓粗眼一看,发现两人连挽发的发簪都是一样的款式。
“……”
情商难得向上蹦了蹦的尹皓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回过头不去打扰。
“你有什么放心不下?”季莳歪着头,皱眉看着晏北归,“好像我总是出问题一样,不和你在一起老子什么时候出过问题?”
晏北归莞尔。
季莳却没有莞尔,他觉得自己说的话半点也没有安慰到晏北归,虽然这家伙笑了起来,但笑容里一点开心也看不出来
搞得他顿时心里也泛起一些离愁。
季莳想了想,就在这人来人往的明台山口,抬起晏北归的下巴。
他在晏北归瞪大的眼睛下,亲了他嘴角一下。
那轻如雪花一般的亲吻在晏北归的感受里,最多是一点温暖软和飞过,半点痕迹不留,他后知后觉意思到这是什么,立刻用拳头掩住嘴,轻咳了几声。
“假正经什么,”季莳看着这人一点绯红从这人的脖子扩散到脸上,感觉自己终于掌握了谈恋爱的正确姿势,以恶霸头头的口吻道,“啧,你不就是想要这样么?离别吻?”
晏北归不言,山神大人哈哈大笑,在晏北归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眼神中,挥手转过身,坐上那几经磨难尚未散架的车舆。
纹有符箓的白纱落下,遮挡住晏北归的目光。
季莳也没有挑起纱帘和他对视一眼什么的,白鹿鸣叫一声,抬起蹄子,踏空而上,很快这一行人就走上云端,片刻就远离了明台。
这样一别,不知道又是何时能再见。
晏北归正如此想,站在他身后的刘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维沉痛道:“节哀。”
晏北归:“……你的语气可以不要这样幸灾乐祸吗?”
刘维惊奇道:“我觉得我装得很像了,结果你还是听出乐幸灾乐祸吗?不愧是掌门,那么掌门——”
“——我立刻就去。”
晏北归打断他道。
英俊的白发道人转过身,迎着周围从散人道离开或要上散人道的散修们围观打趣的目光,笑着拱手行礼,散修们立刻七嘴八舌开口说些讨喜酒喝的话,说完便散去了。
等晏北归带着刘维走在山道上返回,才以神识传音问:“东林山可有消息?”
“东林山有消息了吗?”
车舆上,季莳也是这般问尹皓。
早早藏进车舆中翠鸟低低叫了一声,展开双翼,从木架上飞起,落到季莳的肩头。
尹皓瞪了这傲气的鸟一眼,恭恭敬敬跪坐在鹿车上,回答道:“刚收到东和山山神的纸鹤传书。”
一边说,尹皓一边将已经拆开的纸鹤呈上。
季莳拿起那张满是皱褶的白纸,去看上面的小黑字,翠鸟的小脑袋贴在他脸边,和他一起看。
越往下看,翠鸟小小的身体就越僵硬。
等季莳沉默着将这张纸重新折好,递给尹皓,它已经僵硬得如同一只标本鸟,因为季莳递出纸时肩膀移动,直接从季莳的肩头滚下来。
季莳啧了一声,接住它往边上的枕头山中一抛。
翠鸟在下落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要张开翅膀,扑腾好几下才重新飞起,心有余悸落回木架上。
等它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东林山上,季莳才慢腾腾道:“和我所设想的最坏情况也尚差无几了。”
“最坏?”收好纸鹤的尹皓问,“虽然玉鹤峰被毁,周围几座山峰也被殃及,不过除开玉鹤峰,东林山的修士们伤亡并不大,神灵更没有牵扯进去,这也是最坏的情况……傻鸟你啄我干啥!”
东林山伤亡不大,但玉鹤峰伤亡很大,作为玉鹤峰主的灵宠,听到有人说这种话,不生气才是怪事。
季莳再一次替自家大祭司情商默哀片刻,才开口道:“若做出这事的人嚣张至极,把东林山上十几丹师,连同众宗门的别馆一起毁了,我敬他是条汉子,并且高兴三仙宗也会插手这件事,三宗门动手,可比我一个阴神厉害多了,到时候此事水落石出的时刻也早些。但毁了玉鹤峰的人看似嚣张,其实心有谋算,知道什么可以惹什么不能惹,这种小心谨慎之辈,恐怕也不会在玉鹤峰上留下什么线索。”
话说完,季莳也被翠鸟啄了一下。
季莳默默和翠鸟对视,面无表情义正言辞道:“草老前辈几百年来一如既往地低调,除了开东林山丹会,几乎听不到别人谈起他,再说是和三仙宗比,哪个是软柿子岂不是一目了然,就算你生气,本神也要说实话。”
翠鸟气呼呼偏头。
反正也不怎么疼,季莳也懒得和一只鸟继续讲道理,他往后一靠,把自己埋进枕头堆里,凉丝丝的丝绸枕面让他叹息一声,闭目养神起来。
这看得心中焦急的翠鸟觉得自己嘴里都要急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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