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原配嫡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芒鞋女
侍卫们知道全安是借题发挥,不与他计较,况且,今日这位公公难缠,不让他进府估计能在门口嚷嚷方圆百米之类的人都听到,不得已才将人放进去了。
黎婉吃得清淡,除了少许的盐,其他什么味道都没有,秦牧隐尝了口她的汤,笑了笑,“你出月子了,我从外边找两个巴蜀之地的厨子进府,你想吃什么他们都能给你做。”
黎婉光是想着巴蜀的麻辣就流了流口水,最终摇了摇头,“侯爷,要喂奶,出了月子也不能味道重了,我能吃,唯一却是不能吃的。”以前能由着性子来,现在却是不能了。
“我一时忘记了,拿给你找个南边的厨子。”秦牧隐搁下筷子,擦了擦嘴角,瞅了眼天色,估计宫里的两位煽风点火差不多了,才悠悠走到木床上抱起唯一,黎婉哭笑不得,“侯爷,唯一没吃奶呢,你消食唯一却是不需要的。”
秦牧隐身子一僵,“我待会要入宫,好几个时辰见不着唯一,这不多抱抱她吗?”
黎婉啼笑皆非,她才不信秦牧隐的说辞呢,不过,黎婉仍是高兴,秦牧隐走之前还特意给黎婉找了两本书出来,“这是全康从外边搜罗来的,你应该感兴趣。”
黎婉扫了两眼,果真眼神亮了起来,讲的不是其他,一本是婴儿成长录,还有一本是生完孩子后减肥的法子,秦牧隐将书递过去,提醒她,“不过,不能看久了,月子里还是要多休息。”
“我知道了,谢谢侯爷。”黎婉现在正需要的就是这个了,腰带勒得紧,用不了几天就没效果了,黎婉翻开书,里边是画的画,旁边注释了,竟是一套动作,而且,只在床上可以做的动作,黎婉翻开就入了神,好一会,听到头顶的咳嗽声,黎婉抬起头,秦牧隐还站在床边,一动不动,随即,反应过来,招了招手,秦牧隐蹲下身子,黎婉在他脸颊落下一吻,后者唇角才绽开了笑意,“你顾着唯一,我先进宫了。”
黎婉摆手,目送他穿过屏风了才将视线重新落回书上。
而此时,李公公回到昭阳殿说明了侯府的情况,锦太妃气得脸色铁青,不过,面上却隐忍不发,说起了其他,“皇上,牧隐和你从小亲如兄弟,你器重他哀家明白,牧隐对皇上也衷心,哀家看啊,不若改日升了侯府的王爵,还北延侯府一个清白。”
仁崇帝扫了一直捂着肚子的韩贵妃,锦太妃话里的意思仁崇帝哪会不明白,她以为自己对北延侯府不过是愧疚,刚登基,被大臣们逼得没了法子撤走了北延侯府的王爵。
“母妃,这件事朕心中自有主张,牧隐做事稳重,朕相信他,再者,昨日的事的确是陈家二房做得过了,好好的洗三礼被她们闹得乌烟瘴气,韩贵妃说牧隐抓了韩家五夫人,其中怕有什么误会……”
秦牧隐做事向来有理有据,即便真要收拾谁,也不会叫人留下把柄,况且,今日的事情,只有韩蒙进宫和韩贵妃闹了起来,不见韩阁老影子,其中怕是有隐情。
锦太妃养的儿子什么性子多少清楚些,一时之间,不料仁崇帝会反驳她,皇后忤逆她不把她放在眼里,皇上也相信秦家人多过她,锦太妃脸色一暗,耐着性子道,“其中不管有什么误会,终究是牧隐过了,好好一届妇人被她抓了起来,没了名声,丢脸的也是韩家,连带着对他自己的名声也不好……”
说着,见仁崇帝蹙了蹙眉,锦太妃明白仁崇帝在意的是什么,叹了口气,继续道,“牧隐那孩子是秦老夫人手把手带大的,性子是个好的,他来了,皇上也别质问他,好好和他说,你们多年的情分可别因着这个就没了,不过一个无知妇人,牧隐真要想接回府里就随了他……”
仁崇帝的眉头越皱越深,韩贵妃在旁边配合地哭泣了两声,仁崇帝瞪了她一眼,一直以来韩贵妃就不是个省心的,当初要不是念她小产没了孩子,也不会给她贵妃的品阶。
秦牧隐到昭阳殿的时候,锦太妃和韩贵妃已经移了话题,说起韩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来,秦牧隐上前给三人行礼,锦太妃急忙摆了摆手,语声亲切,“牧隐来了,礼就免了,多少年了,现在为人父了,哀家也替你高兴。”
“谢锦太妃娘娘挂念。”
秦牧隐不卑不亢,仍给三个人行了礼,仁崇帝的眉头才舒展开,叫公公赐座,直接问秦牧隐韩家五夫人的事,秦牧隐摇头,“微臣没见过什么五夫人,不知道贵妃娘娘为何说是微臣做的,微臣和韩家甚少走动,韩阁老心里边有数,韩家五夫人没了问微臣要,贵妃娘娘不怕毁了韩家的名声吗?”
仁崇帝和秦牧隐想到一块去了,韩贵妃在旁边嘤嘤哭泣,“侯爷,你别说我冤枉你,韩家的人可是看着五夫人被侯府的人抓走的,难道韩家的下人还能说谎蒙骗我们不成?”
秦牧隐这才将目光冷冷落在韩蒙身上,韩蒙今年三十三岁,身形偏瘦,皮肤透着不自然的白,眼神凹进去很深,黎婉见着了只怕会吓得不轻,“韩少爷一口咬定是侯府的人?”
锦太妃面上愁眉不展,循循善诱地开口,“牧隐,刚才哀家和皇上还说起你来呢,成亲有些年头了,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孩子竟然又是个女儿,哀家想着秦家子嗣重要,让皇上下旨在宫里办场宴会,好好给你挑两房小妾……”
秦牧隐面无表情,语声疏离冷淡,“多谢锦太妃娘娘好意,微臣家里人口单一,老侯爷那时候就不纳妾了,内子跟着微臣受了许多苦,老夫人还叫微臣千万别辜负了她,府里边有了小主子,别说老夫人,下人们脸上都高兴,那时候,内子亏了身子微臣都不曾纳妾,何况现在有了孩子。”
锦太妃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韩贵妃手捂着肚子,轻声嚷嚷,“侯爷,你把我嫂子放了吧!”
韩蒙坐在一旁不说话,秦牧隐也不接韩贵妃的话,不过,看韩贵妃的样子,秦牧隐善意提醒旁边站着的太医,“当时内子怀孕后,因着心绪不好伤了身子,前三个月一直在床上养着,我瞧着贵妃娘娘脸色不太好,太医,你赶紧给贵妃娘娘看看吧,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仁崇帝对韩贵妃不耐烦,挥了挥手,“来人,将韩贵妃送回寝宫,什么时候肚子不痛了再出来!”说着,朝锦太妃看了眼,“母妃,儿臣和牧隐送您回去歇息吧,至于韩爱卿,加紧人手,好好寻寻。”
韩贵妃本来脸色尚可,停了仁崇帝的话脸色真的白了,韩蒙阴狠地瞅了眼秦牧隐,秦牧隐当做没看见,韩蒙今日回韩家,身份只怕不如之前了,韩蒙是庶子,韩老夫人不会放过打压他的机会。
锦太妃也不说话了,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她现在在宫里边处境不好受,上边有太后压着,下边秦籽韵丝毫不给面子。
送了锦太妃出来,仁崇帝瞥着秦牧隐,“现在说实话吧,昨天的事是不是韩家五夫人背后搞得鬼?”只有这样,秦牧隐才不会放过她,不过直接把人抓起来这种事,一点不像秦牧隐的手段,“你怎么想着把人抓起来?”
秦牧隐边走边漫不经心道,“皇上不觉得这样更省事吗?关了人,甭管她还有什么主意都没用了。”当初,他对夏青青就是太仁慈了只想着以牙还牙。
一时之间仁崇帝找不着话来反驳,的确,将人抓起来自己看管比什么都省事,“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要不要朕出面……”
“多谢皇上,这是私事,微臣想自己解决,况且,皇上要是出面,锦太妃那里皇上不好做人,锦太妃好不容易看着皇上出人头地,您要是忤逆她了,只怕锦太妃娘娘伤心难过。”
这句话说到仁崇帝心坎上了,母妃的性子变了许多,以往的锦妃娘娘在仁崇帝心中是体贴善解人意,从来都温和着脸,对谁都笑意盈盈,不巴结不奉承谁,便是对先皇,也不如贤妃绞尽了脑汁讨先皇开心。
叹了口气,仁崇帝拍了拍秦牧隐的肩膀,“还是你过得自在,你的官职我已经想好了,别急着拒绝,这次的官职该是和你心意的,是个闲职。”仁崇帝明白秦牧隐的意思,现在为人父为人夫了,肩上的责任由不得他冲动,仁崇帝私心里也不想秦牧隐再拿命去拼。
秦牧隐快到昭阳殿了,将韩家五夫人的身份透露了,提前与仁崇帝说声也好,总比锦太妃娘娘先知道要强,仁崇帝听后一怔,没想起来是谁,秦牧隐提醒他是靖康王府里的侧妃,仁崇帝目光变得奇怪起来。
“当时的确没有抓着她的人,她怎么和韩家人走到一起了?”仁崇帝比秦牧隐想得多,夏文邦和官员勾结的事又浮现在他脑海里,夏家如果和韩家勾结。
“皇上,没有你想得复杂,夏青青是冲着我和内子来的,当年的事情你该也听说了些,是婉儿害她掉下水没了名声,之后,我又雪上加霜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她一直怀恨在心,和韩蒙走在一起,只怕是发现韩蒙还没娶亲才钻了这个空子。”秦牧隐目前要防范的便是锦太妃,话语间不难听出她对皇上偏心的不满,至于韩家,他还要好生查查。
“这件事怕不如表面简单,牧隐,你好生查查韩家,韩贵妃在宫里是个不省心的,又有母妃护着,朕不想母妃也被她蒙蔽了。”仁崇帝沉着脸,黎婉和夏青青的恩怨他是清楚的,她不能有一丝怀疑秦牧隐,先皇的失败就是太过疑神疑鬼,他和秦牧隐光明正大大被逼得成了后来的样子。
“微臣心里明白了,昨日和婉儿说过了,孩子百日的时候就抱进宫,到时,皇上可不要吝啬……”
仁崇帝一扫脸上的阴郁,皱了皱眉,“朕都把礼物准备好了,就等着那天了。”
秦牧隐笑着退下了,出宫后,秦牧隐上了马车,在大街上拐了两圈,全安发现后边有人跟着,秦牧隐笑了笑,“走吧,去看看夏青青怎么样了,待会,你告诉全喜,找两个人盯着韩蒙,有什么,直接上前将人捆了。”
全安没明白秦牧隐的意思,可秦牧隐不说了,他只能自己揣测。
夏青青被关押在一处铺子后边,秦牧隐在铺子里逛了一圈,掌柜的领着他去了后边院子,小声道,“夏小姐在里边,她不用饭。”
秦牧隐看了看日头,冷冷道,“两三顿不吃又饿不死,她不吃就撤走。”
屋子里积压了许多货,光线暗,夏青青被绑在凳子上,不能动弹,秦牧隐在旁边的桌前坐下,夏青青冷笑了一声。
许久不见,秦牧隐愈发有气质了,不同于清冷的气质,浑身温和了许多,五官也柔和了,眉眼比以往更好看,夏青青别开脸,“怎么,还以为表哥你不来见我呢?”
秦牧隐没说话,掌柜上前给他倒了一杯茶,秦牧隐摆手让他退出去,“什么时候认识韩蒙的?”
夏青青昨天和秦籽凰商量出了对策,秦籽凰走后不久,下人来禀告说车夫有重要的事情要与她说,夏青青以为秦籽凰打什么鬼主意,留下丫鬟,自己去了门口,没想着被人抓来了这里。
夏青青顾左而言他,“表哥,我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想着也是背后偷袭的小人,你的行径不知道黎婉知道了会怎么说,不过,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也喜欢暗地里偷袭,难怪你们成亲了……”
比耐性,夏青青怎么斗得过秦牧隐,他动了动手腕上的镯子,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之前在靖康王身边出谋划策的便是你吧。”所以,靖康王才差点将他置于死地,“永平侯府势力大了,靖康王不敢跟他们作对,只好牺牲了你?”
秦牧隐像是再聊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夏青青却是拽紧了手,脸色苍白,终究,再怎么学秦牧隐云淡风轻冷嘲热讽都是枉然,她很早就和靖康王有了协议,要是嫁给秦牧隐会帮靖康王夺得太子之位,那时候,秦牧隐和承王走得近,靖康王想从夏府入手,抓住了夏文邦的把柄胁迫她顺从帮他卖命,夏青青眼底,承王并非表面看上去正派,嫁到侯府去了自是能劝着秦牧隐和靖康王府来往的,谁成想,后来,所有的事情都偏离的正道。
“我的事与你无关,你抓了我来,韩蒙不会放过你的。”
秦牧隐相信黎婉这句话不是胡诌的,在昭阳殿,韩蒙看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韩蒙的前几任妻子全都死于非命,你跟着他,前边的日子怕是不好受吧,亏得你能忍气吞声……”
夏青青脸色又一变,韩蒙性子狠厉,尤其床事之间,她刚开始的时候的确受不了,还是后来虏获了韩蒙的心,慢慢引导才将他暴戾的性子扭了过来,夏青青愣了愣,“先苦后甜,吃的苦中苦方为人,表哥不会连这些都记不住了吧?”
小时候,夏青青崇拜秦牧隐,老夫人担心秦牧隐出事,寻了夫子来侯爷授课,夏青青去侯府的时候遇着秦牧隐没下课,她就偷偷趴在窗户上,听夫子讲课,其中就有这句话,夏青青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夫子念完这句话打了秦牧隐板子,她在旁边看得也吓着了,跑到老夫人跟前告状,老夫人笑着说,夫人是举个例子,板子打得不重。
秦牧隐搁下茶杯,视线落在夏青青瘦骨嶙峋的脸上,“我会派人送你离开京城,以后,不用想着回来了,至于舅舅的私事,我会想法子查清楚的,比如,戚柯到底是谁的儿子。”
夏青青身子一颤,秦牧隐知道他果真猜对了,他杀了戚家人不是秘密,夏文邦后来看他的眼神始终透着股恨意,要不是黎婉说起,秦牧隐也不会怀疑这件事。
戚家人很少进京,夏文邦怎么和戚家人搅到了一起,而且,戚柯和戚大将军是不清楚这件事的,将军夫人临死的时候也没求他留下戚柯的孩子,如果戚柯是夏文邦的骨肉,秦牧隐思忖片刻,或许,他会留下一个孩子。
“你不能送我走,我还没有看着你和黎婉遭受报应,我不会走的。”夏青青顿时张牙舞爪起来,凳子固定在柱子上,夏青青挣脱不开,声音大了起来,门口的掌柜往里边瞄了眼,侯爷的意思是送夏青青去寺庙,他多看了夏青青两眼,这人身上的戾气太重,的确是该送去叫大师好好感化。
外边韩蒙刚欲进铺子,就被身后的人叫住了,“五爷,总算找着您了,老爷子正发着火呢,让您赶紧回府。”
韩蒙当下明白了是秦牧隐的轨迹,小厮和周围的人对看一眼,往韩蒙身前走了一步,小声道,“五夫人已经回了韩家老爷子才那么生气的。”
韩蒙狐疑地看着小厮,小厮低着头,将五夫人的身份说了,韩蒙明白他说的实话,忘了眼铺子,转身走了,谁知,刚进韩家的大门就被人抓了起来,“父亲,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娘子。”
韩阁老怒不可止,和靖康王府的侧妃苟合,不说夏青青是戴罪之身,光是侧妃二字就能要了韩家人性命,韩老夫人在一旁静静看着,她一直不喜这个庶子,要不是有宫里那位帮忙,韩蒙哪有今天?
韩蒙还在叫嚣,韩阁老已经吩咐人将他关押起来,“今日起,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将五爷放出来,什么时候他想清楚了再说。”要不是北延侯府派人来说,他还不知道这个逆子在外边藏的人是夏青青,瞒着说什么成亲了他可以不过问,哪户人家的闺女他可以不过问,可是,靖康王府的人全是罪人,韩蒙这次是想将整个韩家都拖下水么?
韩老夫人在旁边冷眼看着,韩阁老没好气地倪了她一眼,“当时不是说见过蒙儿媳妇了,就是这么见的?”
韩老夫人悻悻然,张了张嘴,没吭气,一个庶子要在外边自立门户她高兴不得,巴不得人不在跟前晃悠怎么还会无趣上前过问,她心里边巴不得韩蒙找个青楼女子才好,韩家的几个庶子除了韩蒙都听话得紧,一切,都怨着宫里那位,最后肚子里的胎儿也保不住才好。
韩贵妃是韩蒙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本以为承王是个没福气的,没成想,韩老夫人唯一后悔的便是这件事,当时就该将自己膝下的女儿嫁过去,而不是一个姨娘的孩子。
韩蒙被人关押,夏青青没了靠山,秦牧隐吩咐过两日将人送出京城,全付领命退下。
之后,秦牧隐哪儿都不去,便是尚书府它都不去了,每天都在屋子里陪黎婉和孩子,黎婉照书籍上的动作做了几日,身子轻松了许多不说,腰上腰带明显没有之前紧了,她还担心腰带松了的缘故,解开,叫紫兰换了新的来,结果真是瘦了,她练习动作,秦牧隐就在旁边看着,不时趁唯一睁眼的时候打趣,“唯一快看娘亲,正在瘦身呢,以后,你可不能学你娘亲,肉肉的才好看呢。”
黎婉在床上听着这句话差点没破功,什么叫肉肉的好看?穿衣服腰间掉着一圈肉不说,依着秦牧隐,往后睡觉的时候,不玩她头发了,改捏她的肉,黎婉想着那时候!巴不得身上的肉和秦牧隐一样硬。
重生之原配嫡妻 113|11/11/12
八月,满院萧瑟中,微寒的风夹杂着几许桂花的清香,卷过窗户的缝隙,蔓延入室。
紫兰一身翠绿色襦裙,脚步匆匆地拾上台阶,到了门口时顿了顿脚步,平缓了会呼吸才推门而入。
黎婉这些日子感觉腰上的肉一日一日平下,心底欢喜,刚做完一套动作,脸上密密麻麻戏汗,接过紫兰递来的巾子擦了擦,抬眼问,“何事如此生气?”
紫兰撅着嘴,一脸愤懑,“前两日太后娘娘不是招侯爷入宫吗?说是侯府人丁单薄,想要往侯府塞人,今日,侯府的门槛都快被人挤破了,宁做穷□□不做富人妾,要做妾也不能拆散您和侯爷,小主子还没满月呢。”
想着大管家笑脸相迎的模样,紫兰更是胸闷,那种人,就该直接撵出府去。
黎婉还以为多大的事,秦牧隐本就容貌俊美,风骨清奇,他冷着一张脸的时候趋之若鹜的女子不少,今时敛去了浑身清冷,前赴后继的女子只怕更甚从前,黎婉抿唇,淡淡笑道,“太后娘娘有了这个意思,旁人只怕没弄懂侯爷的看法,全付可将他们迎进府了?”
侯府大大小小的事都全付打理着,尚书府那边,忙得也该差不多了,过了明日亲娘子进门就好了。
“侯爷吩咐了,若不是有他或者老夫人点头,谁都不准放进来,之前侍卫将宫里边公公放进来都得侯爷训斥了一通,谁敢将他们放进来?”就是这样,大门被围了水泄不通。
黎婉唇角笑意加深,缓缓道,“这不就好了,左右人没进府你气愤什么,和大管家说声,别得罪了人。”想巴结北延侯府的人多,想给秦牧隐做妾的更是不少,年少时,得知秦牧隐和她的家世差距,黎婉脑子里也有过这个念头,时过境迁,一切恍如梦境,黎婉嘴角的笑意融为浓浓的幸福,摆了摆手,“退下吧。”
语声未落,听到丫鬟通禀,“夫人,侯爷来了。”
紫兰张了张嘴,退出去的时候遇着秦牧隐,矮了矮身子,施礼后才退下。
秦牧隐进屋,屋子里充斥着淡淡的桂花香,黎婉坐在床边,正弯腰抱木床里的唯一,黎婉身段恢复得不错,脸蛋,腰身,赘肉消了许多,一身月白色衣衫中规中矩,却也遮不住她曼妙的身姿。
“将帕子递给我。”黎婉抱着唯一,朝身后床尾的方向指了指,一双眼未曾在他身上停留。
秦牧隐也不恼,上前,将白色的帕子搁到她手里,顺势坐下,黎婉双颊绯红,脖间淌着薄薄细汗,认真的模样叫秦牧隐呼吸一缓,“外边的事,紫兰与你说了?”
黎婉解开胸前的绳子,露出大片红晕,先将多余乳汁挤在帕子上,随后,才喂到唯一嘴巴里,闻言,扭头,一双眼清明澄澈,满目笑意,“说了些,还提了几位长得不错的姑娘,侯爷您在前边见着了吧?”
朱唇轻启,好似娇艳欲滴绽放的花瓣,潋滟生姿。
这两晚,她躺在他怀里,好似一团火,灼热得他夜不能寐,偏生,她不安分,不时拱身,约莫明白他现在不能拿她怎样,想着法子折腾他,现在,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听紫兰说”的神情叫秦牧隐欲言又止。
黎婉本就是试探他,这几晚上她故意蹭他,有一次,秦牧隐呼吸乱得一塌糊涂,黎婉以为会出事,心虚地一动不敢动,他却是微微错开呼吸,蹭了蹭她鼻子,“下次再这样,却是只能将你就地正法了。”
她身上恶露没干净,秦牧隐该是清楚的,有一次弄在床单上了,黎婉自己没注意,秦牧隐趁她下床抱孩子的时候叫紫兰进屋,起初她没明白过来,紫兰抱着床单出去了,秦牧隐从衣柜找出裤子叫她换上,她脸红了彻底。
“想什么?”黎婉绯红的脸蒙上了一层娇羞,秦牧隐莫名,她人瘦了不少,脸上的肉愈发紧实了,秦牧隐翻过那本书,有些动作身体不柔软的话做不来,没听黎婉抱怨,想来她都是会的。
黎婉微微别开脸,脸色发烫,垂着头,尽量遮掩眼底情绪,顾左而言他,“侯爷,您还没说说外边的情况呢,旁人都说妾身生的是闺女,在您眼中怕是不讨喜的,太后娘娘都有这个心思了……”
说到后边,仿佛下一刻秦牧隐就要将人迎进门似的,口中酸楚。
秦牧隐往黎婉身边挪了挪,没想到黎婉竟是当真了,看向她的眼神哭笑不得。太后娘娘想往侯府塞人是锦太妃在后边从中作祟,回来那日他就细细与她说清楚了,她还劝她别当面驳了太后的面子给太后难堪,秦牧隐已经拒绝了,无所谓伤不伤谁的面子,他与黎婉成亲的时候便没想过要纳妾,何况,如今两人如漆似胶,又有了唯一……
秦牧隐淡淡一笑,“事与愿违,太后娘娘也不是事事都能顺心的,何况我已经与她说清楚了,至于锦太妃那边!过些日子她就没空理会这些了。”说到这里,秦牧隐顿了顿,捧起黎婉的脸,笑意敛去,神色认真,“以后不许猜忌我了,什么情况都说与你听了,你身边的丫鬟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刚才都给我脸色看了。”
黎婉垂着眼睑,脸色通红,随即,皱了皱眉,紫兰是个懂规矩的,怎么会给秦牧隐脸色看?不过,也不是不可能。
“那侯爷准备怎么办?”宫里的情形她大致明白了,锦太妃是皇上母妃,尊享荣华的却是太后和皇后,她心中膈应罢了,思忖一番,腾出手拉着秦牧隐的袖子,“锦太妃那边别做得过了,皇上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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