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原配嫡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芒鞋女
轿子进了宫门,黎婉才收回视线,躺下,想到她布置了那么久,秦牧隐还是受伤了,她心底难受的同事又沮丧。
听到外边全安请安的声音,黎婉绷着身子没动,是靖康王。
“你们侯爷进去了?”靖康王问全安。
“侯爷刚进去一步,受了伤,腿脚不变,皇上派了轿子来接!”
靖康王好像嘀咕了句什么,声音太小,黎婉听不真切,过了一会儿,拉起帘子的一角,侧目看去,只有深蓝色的轿子以及旁边簇拥的几位大臣。
黎婉躺回去,思绪乱得很,脑子很重,哭得久了,鼻子不通顺,她顺了顺气,一会儿后,鼻子才恢复了正常呼吸。
她浑浑噩噩睡过去了,又醒了,秦牧隐还没有回来,头顶的太阳从头顶跑到西边,黎婉才听到由远及近的交谈声。
声音小,黎婉听不清楚,其中有秦牧隐的声音,不高不低,穿透力极强。
声音越来越近了,黎婉才听清,靖康王在感谢秦牧隐,等他身子骨好了去靖康王府做客,他一定会好好招待等云云。
秦牧隐淡淡的答了句,有机会一定会去。
黎婉在马车上,不敢露出动静,声音就在外边了,可是,帘子一直没动静,靖康王几人已经走远了,秦牧隐还没有上马车,然后,传来承王的声音,“你好好养着,事情完了,父皇肯定会论功行赏,好好想想你想在哪儿当差!”
黎婉看不清秦牧隐的表情,听到他答了句,“我明白,堂姐的肚子越来越大,你要时刻留意府里的人,别叫人钻了空子!”
“我派人盯着呢!”说完,承王翻身上门,身形渐行渐远。
黎婉掀开帘子,碰到秦牧隐钻进来,她急忙将帘子抬高,一手扶他手臂,想到他手臂上的伤,一时又犹豫了。
她犹豫的时候,秦牧隐坐到了垫子上,放下帘子,黎婉坐到右侧,担心碰着他伤了。
黎婉有许多话想说,可是又忘记了,低着头,搅着手里的帕子,手帕上黑漆漆有很多的黑点,是她哭花了妆容擦在手帕上的。
黎婉吩咐全安将马车速度放慢点,秦牧隐会好受些。
“有没有什么想问?”秦牧隐靠在靠枕上,目光如炬的盯着她。
黎婉点头又摇头,被他一把拉过,坐在了他的膝盖上,面对着他,他的神情柔和,眼神好像夏日漆黑夜里的光,清冷闪耀,她不自主就开了口,“侯爷怎么受伤了?”
秦牧隐玩着她的手指,嘴角勾起一抹笑,语声悠长,“我的伤是吩咐全安弄的!”
黎婉震惊的抬起头,看着他的胸口,腰,大腿。
秦牧隐抬起她的下巴,郑重的又说了一遍,“的确伤了一处,不过不在重要部位,手臂上的伤是全安弄的,他知道力道!”
戚大将军性子直,明显对银矿产生了兴趣,靖康王别有用心,遇到的那一帮土匪招招毙命,分明就是为了杀他们,关键时刻,他帮静康王挡了一刀,要是靖康王在路上出了事,回京后,所有人都活不了。还好,从村子里跑出了好几百人,说是村里的农夫,前两日感觉到不对劲带着大家藏了起来,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靖康王看不明白,他一眼就认出了农夫中其中一些人是全康的手下,很快,他们就反败为胜,抓住了十几名土匪,还没来得及问,人就服毒自尽了,随后,他让全安在他身上做了手脚,新添了几处伤,不过都是轻伤,想到回京后,靖康王可能会倒打一耙,他把他扮得和靖康王差不多,都是重伤,如此,靖康王要是在皇上面前怀疑他买通土匪杀人就说不通了。
除了帮靖康王挡了一刀,他身上还得有伤才行,不然,那些农夫就暴露了,农夫护着他护得紧,可是没管靖康王和乔宇,两人身上多处受伤,他只一处说不通。
黎婉看向他的腰,听到他说,“这是帮静康王挡的,已经找大夫包扎过了!”
黎婉点头,联想到他话里的意思,上辈子因为这件事,皇上和承王生了嫌隙,是不是怀疑土匪是承王派去的,当时秦牧隐伤重,根本没办法入京。再看秦牧隐时,黎婉心情平复下来了,手抵在他的胸口,忐忑不安的问道,“这儿有伤吗?”
秦牧隐笑着摇头,“没有,就腰,手臂上有!”
腰上的伤真的有点重,秦牧隐感觉绷带渗出了血,好似,他感觉不到痛,他也有话问她,不过,不急,回府了再说。
黎婉就坐在他腿上,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瘦了,五官更深邃好看,比以往多了分肃杀之气,马车停在侯府外边了,黎婉才发觉不好意思了,他的手放在她腰上,虽是秋日了,天还残着夏季的炎热,穿得薄,他手上的茧一下两下摩擦着她腰上的肌肤,痒痒的,有点刺痛,可是,很舒服。
她先下马车,伸手扶秦牧隐时被他拒绝了,“让全安来吧!”
做戏要做足了,秦牧隐抿着唇,好像很痛,额头上痛出了汗,全付准备了轿子,他拉着要同乘一辆,黎婉拒绝了。坐上旁边的一辆轿子,极少时候坐轿子,里边的熏香很新,细细闻还能闻到灰尘的味道。
到了画闲院,黎婉见大夫已经在屋里侯着里,秦牧隐全身是血,大夫也被吓了一跳,黎婉扶着秦牧隐坐在凳子上,大夫把了脉,要脱衣服检查伤势,秦牧隐伸手解他的衣衫,被秦牧隐拉住了,“你去外边,让全安进屋伺候!”
她胆子小,见着了怕是会哭,秦牧隐觉得她今天哭得够多了。
黎婉眼底闪过一阵失落,秦牧隐视而不见。
黎婉刚出门,全安就进屋了,脱下秦牧隐的衣衫,果真,腰间白色绷带上晕染了好大一片血迹,而且,中间颜色特别深,大夫心底起疑,惊呼道,“都巴扎好了,为何伤口还会连续绷开?”
秦牧隐扫了他一眼,大夫知道说错了话,闭了嘴。
在马车上,她不时动一下,会牵扯到他身子,一动,伤口自然就绷开了。
黎婉在外边,焦急的徘徊,中途,全安推开门送大夫出门,让二九跟着去抓药,说药来了敲门,黎婉探头想看看里边的情景,无奈,被全安的身子挡住了,又过了许久,一九捧着一盆黑浓的药渣子敲开了门,全安打开门,吩咐打一盆热水,多余一个字没说,又转身把门关上了,差不多大
半个时辰,全安才打开了门,屋里的桌上,搁着一盆血水,一盆少了一大半的药渣子,旁边椅子上挂着秦牧隐换下的衣衫。
黎婉才反应过来,下马车时,秦牧隐额上的汗不是装的,是真的伤得重。
全安端着盆,毕恭毕敬对黎婉道,“侯爷换好药,回屋里躺着了!”
全安给秦牧隐换药才知道伤得有多重,侯爷还吩咐他再在手臂上划两刀,根本多此一举,皇上看了腰上就会相信土匪的事与侯府无关。侯爷太小心翼翼了,那帮土匪是靖康王的人还差不多。
黎婉进了内室,全安走到门口,对紫兰道,“侯爷的衣衫拿去烧了,屋子里有血腥味,拿熏香出来熏一熏!”
紫兰吩咐走廊上的两个丫鬟,一个接过全安手里的盆!一个进了屋子,端着药盆和衣衫出来了。
全安看了看天色,今晚侯爷不会换药了,明早他再来。
秦牧隐躺在床上,枕头垫得很高,她坐在床边,才发现脸上全是疲惫,下巴上毛毛的胡渣没了,一张脸比之前英俊了许多。她给他理了理被子,坐在床边,然后吩咐紫兰去厨房让他们把参汤炖着,折身回来,往床边放了一个矮凳子,趴在床沿守着他。
夜幕低垂,他还没有醒来,紫兰进屋掌灯,黎婉摆了摆手,“侯爷醒来再掌灯吧!”
她午饭晚饭都还没吃,秦牧隐也是,快子时了,黎婉听到床上的人翻身,她看不清,小声的叫了声,“侯爷!您是不是饿了?”
“什么时辰了?”
黎婉没有回答,而是叫紫兰进屋掌灯。
一室通明,黎婉手抬着他没有受伤的右手,拉着他起身,然后往枕头上搁了一个大靠枕让他靠上去,动作极慢,黎婉看到他皱了皱眉,“快子时了,紫兰已经传煽去了,侯爷吃点东西吧!”
秦牧隐的视线落在外边,月亮好像挂在树上,圆圆的一朵花,点缀了树梢。
黎婉拿了一个小长几,桌角架在秦牧隐身子两侧,他受了伤,吃不得辛辣的东西,故而,一份丝瓜白豆腐,小炒藕丁,清蒸鱼,竹笋肉片和白菜肉丸汤,黎婉拿着参汤,吹凉了递给他。
她吃的与他一样,秦牧隐在床上,黎婉在桌前,两人都没说话,黎婉不时注意着他,看看他需要什么帮助,可是,他好像游刃有余,至少,吃饭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是受伤之人。
撤走了碗筷,黎婉拿茶水给他簌了口,扶他躺下时,注意到他眉宇微蹙。
“是不是扯着伤口了?”
秦牧隐没吭声,躺下后,偏头看她,“夜里,你睡窗户边的床上,身上敷了药,味道重!”
黎婉也正有此意!却不是担心药味重,是害怕夜里翻身碰着了他的伤口。
秦牧隐睡过了,睁着眼怎么也睡不着,偏着头,看向窗户边,她身上盖着薄被,逆着光,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她也在看他,秦牧隐嘴角浅笑,再次闭上了眼。
重生之原配嫡妻 第09章 /14/38
秦牧隐回京的消息当天就传开了,第二天黎婉收到许多户人家的拜帖,老夫人还不知道秦牧隐受伤的消息,黎婉准备先去静安院和老夫人说一声秦牧隐的情况,不让老夫人担心。
这日,用过早膳,碗筷撤走了,黎婉才悠悠开口“侯爷,您在屋里歇着,妾身去一趟静安院!”
这两日,秦牧隐换药时都是叫全安进屋伺候,他伤得多重,黎婉没有见到,问全安,全安也不说。
秦牧隐双手扶着桌子,屋里燃了熏香,倒是闻不出药味,走了两步,比之前好受多了,抬眼,看着她发髻上的玉兰簪子,“你去吧!”
静安院,老夫人在做针线,小小的白色衣衫,该是给承王妃的孩子准备的,旁边桌上搁着一碗银耳粥,老夫人做针线时就和抄经书一样,专注认真,她进屋了她都没发现。
黎婉走到她面前,笑意盈盈道,“老夫人!”
老夫人抬起头,柔声道,“你来了,刚好,江妈妈熬的银耳粥,你喝一碗!”
黎婉摇头,收了她篮子里的针线,“老夫人待会再接着做,先喝粥,江妈妈呢?”
“估计出去找管事的串门了吧!”老夫人拿起桌上的碗,银耳汤里加了红枣,枸杞,老夫人又问她要不?
“您喝,我过来做做,还有件事与您说!”
这时,江妈妈急急忙忙从外跑了进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道,“老夫人……”
黎婉转身,脆生生叫了声江妈妈,江妈妈一怔,脸色复杂难辨。
老夫人看着她,“怎么了?”
江妈妈一直稳重端庄,极少有如此急切的时候,老夫人皱皱眉。
江妈妈步子一慢,脸上又恢复了常态,面无表情,“无事,老奴听着您叫我,以为出了什么事!”
江妈妈平缓了呼吸,才给黎婉请安,声音较以往多了丝担忧。
黎婉笑着,“江妈妈客气了!”
“江妈妈,去厨房给夫人端一碗银耳汤来!”
江妈妈应下,转身出去了。
黎婉沉下思绪,思忖片刻,抬头道,“老夫人,我今日来是与您说,侯爷前天回来了!”
要不是昨日的拜帖太多,黎婉也不想老夫人担忧。
老夫人拿着勺子,轻轻凑到嘴边,张嘴,一口含住,完了,才道,“回来了?是不是黑了,瘦了?”
“瘦了,但是没黑!”
老夫人点头,“他是侯府的脊梁,换作平日,即便皇上的旨意我也是不让他去的,他已经有了爵位,衣食无忧,不需要他再做命悬一线的事了!”
老侯爷死后,皇上应承过他,会好好待秦牧隐,待北延侯府,不会让别人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秦牧隐这么大的年纪还没有官职,有皇上的意思,也有她的意思。
黎婉点头,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她沉默了一会,犹豫着怎么开口。
江妈妈进屋了,黎婉接过银耳汤,见江妈妈朝她眨眼,她不动声色,江妈妈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好出去了。
夫人越发沉得出气了,听到侯爷受伤她心里都慌了,她却能谈笑风生的与老夫人说话。
江妈妈一走,黎婉拿勺子搅拌了两下,慢悠悠道,“老夫人,侯爷回来,在路上帮靖康王挡了一刀,腰上受了点伤,大夫看过了,说没有大碍,侯爷要来给您请安,妾身拦住了,不管伤多轻,都该好生养着,老夫人不会怪我吧?”
老夫人审视着她,黎婉一副侯爷真的伤不重,您不用太担心的表情,老夫人心安不少,也是,要是真伤得重了,黎婉不会毫不紧张。
老夫人狐疑,“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这几日不要骑马,不要吃辛辣食物就好,平时该干嘛就干嘛!”
她说得云淡风轻,老夫人辨不出真假,搁下碗,“我随你去看看!”
黎婉拿着勺子的手一紧,“好啊,正好,中午在画闲院用膳,府里有新鲜的玉米,我给你们做两样小菜!”
老夫人提着的心落下大半,江妈妈听老夫人说要去画闲院,把手里的活计递给一旁的丫鬟,理了理衣摆,欲跟上。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你就在院里吧,我用过午膳就回!”
江妈妈和黎婉之间的暗流涌动,在云隐寺她看得清楚,一个是府里的老人,她最信任的人,一个是她的儿媳,她想她们能好好相处。
江妈妈一怔“院里也没什么事了,走吧,我跟着过去,顺便找张妈妈李妈妈磕磕天!”
老夫人拗不过她,她与黎婉并肩走,江妈妈走在后边。
江妈妈只看得到黎婉的后脑勺,她好像一点都不着急,要不是她看出二门人不对劲,一问,也不会知道侯爷受了伤。
画闲院,门窗全部开着,秦牧隐坐在桌子边,黎婉眸色一深,瞬时敛了下去,“老夫人,我就说侯爷的伤不重吧!”
秦牧隐手握着笔,黎婉注意到,桌上的字帖是她平日练的,他的字。
她整日没落下,现在提笔写字已经隐隐有了他的神韵,可是,自己的力道气势比他差远了。
没料到他出了屋子,视线在他身上停顿一刻就移开了,再看,怕漏出破绽来。
老夫人进屋,黎婉去内室换了衣衫,穿上罩衣,“你们说着话,中午我弄几样清淡的菜!”
老夫人走到桌前,敛去了眼里的担忧,“怎么受了伤?”
黎婉说过了,她还要听他说一次。
“回京途中遇到土匪,帮靖康王挡了一刀,伤得不重,您怎么还亲自来了!”
秦牧隐吩咐紫兰把字帖收了,眉宇晕染着笑意,“可要玩几局棋子?”
老夫人看他行动还算自如,脸上没有病殃殃的苍白,“来几局,杀杀你的锐气!”
“紫兰,摆棋!”秦牧隐走到窗户边的炕上坐下,老夫人随后。
总共十一局,老夫人赢了一局,见秦牧隐眉眼飞扬,忍不住嗔道,“好些时日没见,也不见你让着我,和你下棋真的没有乐趣,还是等婉儿来吧!”
黎婉进屋刚好听到这句话,高兴道,“行,吃了饭我们就玩几局!老夫人可要手下留情才是!”
“想得美!”老夫人呵呵乐道。
一碟玉米,一份青笋,一碟拌菜,还有两样清淡的小菜,黎婉拿勺子舀了一勺放在秦牧隐碗里,“侯爷,尝尝!”
玉米金黄透亮,秦牧隐夹了一块放嘴里,外酥里软,清香可口,神色也舒展开了。
黎婉知道他喜欢了,又给老夫人舀了一勺。
老夫人尝了一口,神色欢愉,“怎么做的?玉米外边裹了层什么东西,清香得很!”
黎婉给自己舀了一勺,慢悠悠道,“先将剥下的玉米放鸭蛋黄中滤过,再用油一煎,铲起来滴干,放点盐即可!”刚说完,秦牧隐动了动身子,黎婉
急忙又给他舀了一勺,鸭黄玉米清淡好吃不油腻,看得出,秦牧隐很满意,剑眉下的一双眸子透着欣喜。
她早就想做这道菜了,之前是没到吃玉米的时候,好不容易到了,秦牧隐又不在,她没有做菜的心思。
一顿饭,秦牧隐吃了三碗,黎婉心底打着鼓,是真的好吃,还是他不想老夫人担心才故意吃这么多的?
用过饭,老夫人准备回了,中午她也吃得比平时多,黎婉给紫兰打了眼色,紫兰去厨房拿了一个小罐子来。
黎婉将罐子交给江妈妈,“里边是我前两日泡的竹笋,老夫人喜欢,你就拿回静安院,吃完了,将竹笋洗干净滴了水放进里边,又能接着吃!”
江妈妈也留意到老夫人特别喜欢那道玉米和拌菜,得到老夫人点头后,抱在了坏了。
秦牧隐欲送老夫人,被老夫人止住了,“你媳妇心疼你舍不得你乱走,你就好生在屋里养着,改日好了再来!”
黎婉对秦牧隐好,她心里也开心,训斥了秦牧隐两句,让他听黎婉的话,别东跑西跑。
老夫人极少板着脸,黎婉也不出声了,秦牧隐清楚,得知他受伤,老夫人生气了。
一直点头,送走了老夫人,侧目,黎婉笑嘻嘻的望着他,秦牧隐也知道她是嘲笑他呢。
抬脚,动了动,瞬时撕的声,疼得他拧着眉。
黎婉的确是看他笑话,没想到他还有被人责骂的时候,可是,见他每走一步,眉就蹙紧一分,她笑不出来了。
“很痛?”大夫说要趟床上,秦牧隐不听话,活该受罪,她也知道是不想老夫人看出来他才这般做的。
将他的手臂架在她的肩膀上,黎婉问道,“能走不?”
秦牧隐摇头,黎婉蹙着眉看着他的腰,没注意男子眼底的笑意。
痛是肯定,还不至于不能走路。
“不然,让全安全平抬着进去?”全安站在门口,闻言欲进屋。
“不用了,忍耐一下就好!”
她的肩膀窄,,胳膊上没什么肉,好像他稍微一用力,她就会倒下去是的。
黎婉费力的把他扶到床边,她累得满头是汗,小心翼翼给他脱了衣衫,扶着他坐下,蹲下身,脱掉他的鞋,抬头看他,“现在要不要睡会?”
“吃饱了就睡,对身子不好!”秦牧隐说完,见她拿脱过鞋的手拿靠枕,拉住她的手,黎婉见他神色不愉,以为伤口又痛了,柔声道,“忍忍,躺下就舒服了!”
秦牧隐叹了口气,抽回手,算了,随她去吧。
一切完毕,黎婉额前碎了几丝发,她累得不轻,秦牧隐却气定神闲瞥了她一眼,悠悠道,“可是后悔去画闲院告诉老夫人了?”
“不后悔!”江妈妈虽然许多事瞒着老夫人,可是,这种事她肯定不会瞒着,老夫人迟早要知道的,到时得知秦牧隐受了重伤,说不定还埋怨她知情不报,江妈妈已经看她不顺眼了,要是老夫人再因此与她生了嫌隙,李妈妈和江妈妈见风使舵,再加上府里的其他人,黎婉诽谤的瞄了眼秦牧隐,说不定他也因此不喜欢她了。
秦牧隐眉目一挑,听她轻声嘀咕了句,“折腾的又不止我一个!”
声音再轻,秦牧隐耳力好,也听明白了。
想到他佯装镇定去,写字时轻重不一的字,好笑,她算是说对了,她提出要跟老夫人说,他没拒绝,他是老夫人的命,老夫人要事后知道了,他要狠狠挨一阵批,黎婉在老夫人跟前塑造的美好形象也没了。
老夫人好说话,不包括牵扯到他的问题。
秦牧隐细细打量她,没料到她也理得顺这些。
而回静安院的老夫人和江妈妈,也说着黎婉。
“夫人的性子你也看到了,是个好的,要不是她,侯爷肯定会吩咐下人瞒着!”
以往,秦牧隐在外边出了事从来都报喜不报忧,有次皇上派他出去做事,老夫人也没放在心上,一个多月后才见着他,还是全安说漏了嘴,她才知道,秦牧隐一直在府里养伤才没去静安院给她请安。
她又气又心疼,就立下一个规矩,以后最多三日要去静安院给她请安,此后,他倒是规矩了,最迟三日会到静安院来一次。
这次,黎婉的做法让她非常满意,以后,不用担忧他偷偷藏着掖着养伤了。
江妈妈附和她道,“侯爷眼光好,夫人是他挑的,肯定是不差的!”
也就二人在,江妈妈才敢这般说,亲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话传出去,侯府的名声就毁了。
“你也别安慰我,要真认为她好,平日就像对我一样待她,私底下也别给她脸色看!”
江妈妈脸色一僵,立马恢复了常态,“老奴明白了!”
江妈妈答得慎重,老夫人知道她是听进去了,又聊起了今日饭桌上的那道玉米……
黎婉去偏房沐浴后回来,秦牧隐手里翻着一本书,朝她指了指里面的位子。
黎婉洗了头,头发还淌着水,用巾子包裹着,拒绝道,“我等头发干了再说!”
紫兰将熏笼搁在小凳子上,进屋叫黎婉。
黎婉出去了,秦牧隐接着看手里的书。
翻了好几页,黎婉还没有回来,秦牧隐偏头,帘子只在偶尔的风起时,稍稍浮动。
“黎婉!”
这是秦牧隐第一次指名道姓的叫她,可是没有人应,秦牧隐烦躁,很快,紫兰掀开帘子,道,“夫人在西厢房,侯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黎婉刚出去,紫熏说刘氏身边的婆子来了,黎婉担心进屋打扰了秦牧隐,索性,西厢房里有梳妆台,秦牧隐没有小妾,黎婉就腾出一间西厢房做她的杂物间,里边有她陪嫁的床,衣柜,桌子凳子,梳妆台,平日过季的衣衫也搁在里边,黎婉就去那边梳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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