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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岐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斜雁穿林梢

    “嗯,因为觉睡的比较久吧,有许多东西会在你睡觉的时候砸下来。”

    “是嘛是嘛那我是不是也要注意一下,你给我说说都有什么”

    “那就多了…大的像石块,冰块,小的就是砂砾,贝壳…”

    “那你真可怜,我只有被树叶砸过…”

    “我觉得还好,我皮厚呢。”

    沈汐顺着这句话有些无法直视自己身下坐着的鳞甲,内心一阵惆怅。

    那头麒麟和甘遂交流着一些嘀嘀咕咕的事,而沈汐一人望着不停倒退的海岸,脑中浮现的只有快点回到中洲大陆的念头,不知道荀歧他们有没有着急我不在了内心呼喊了荀歧很多次,报了很多次平安,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

    沈汐撑着脸颊,皱着眉头:自己之前明显是知道言灵术了呀,怎么还经过识海又学了一遍

    不对!

    此刻沈汐的脑海才慢慢清明:自己一直处于逐渐恢复记忆中!

    也就是说,我又和上次一样神魂出窍出现在从前的记忆里要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再经历一遍可是,这次明明没有祖爷爷出手,为何我能够到这片回忆里

    沈汐望着身边的甘遂,甘遂俏皮的声音还在沈汐的脑海中回荡,眼前景象却模糊起来:

    当时自己正在和祖爷爷说话,然后歧楼一阵动荡,荀歧下楼查探,祖爷爷紧跟其后,而右眼忽然息跳不止,自己忍耐着一起到了动荡的房间门口,之后…之后自己就失去知觉了!

    是的!

    当我醒来我已经在扁舟之上!陌生的环境更吸引我的注意,事情推动着我跟着走,让我没有能够有时间及时思考!那么,假设这是我经历过得事,是我的记忆,为何我身边没有这黑衣女子的踪迹也无人向我提起过我与麒麟玄武的承诺约定都完成了吗

    沈汐无奈,来是来了,怎么醒自己却不知道了,他更不知道的是,有人还在他的床边燃起了草荔草,保他的魂与体,原本一个时辰的梦看样子有着草荔草的加持,也得十个时辰了。

    这厢麒麟终于是到了东洲的边界,东洲是最接近海域的洲陆,麒麟似乎很不愿靠近岸边,刚抵达便语带可惜:“甘遂,我要走了,你早点回来,我带你去看我睡觉洗澡的万载寒潭。”

    “…”沈汐想,万载寒潭!那是她想进就进的吗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一堆冰渣树叶!

    “麒麟,你放心,我一定会去和你睡睡那个寒潭!一定很舒服!”

    啊,舒服,肯定是会舒服的,会让你舒服到“死”。沈汐想。

    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应。

    两人依依惜别之后,麒麟终于记起旁边还有一个沈汐,再三的叮嘱道:“你要记得给我的承诺。”

    沈汐不住的点头答应,心想,您总算想起我了,但为何我宁愿你想不起我呢

    麒麟一直在一旁看着沈汐将甘遂的鞋袜穿好后才默默离开,一步三回头的模样看的甘遂眼泪汪汪,一直到麒麟走后,沈汐还在哄着提溜鼻涕眼泪的甘遂。

    不知是不是因为甘遂一直和言灵树待在一起,以言灵落叶化为人身,怎么看也是个大人模样,可身量比一般女子矮小些就算了,呃,更别提身材了,这颜色这质地,换个寻常女子的身量与身材定是凹凸有致婀娜多姿,且黑纱摇曳生姿,黑色纱制神秘梦幻,怎一个美字了得!

    沈汐看看牵着自己袖口的甘遂,袖口因为被扯过有些细碎,衣服上斑斑点点的泥土散发着一路被海水敲打的咸香气息,自己活生像个被抛夫弃女的倒霉鬼!

    “诶,你说那丫头,是不是给拐了哭的咋这么伤心哩…”“那男的这么俊俏穿的这么个破烂,吃软饭给轰出来了”“是嘛”“我看像…”路旁传出高出旁人一截的声音,沈汐转头,原来是两位大婶磕着瓜子嘀咕着。

    见正主都已经转脸了,大婶们依旧没有




46 言灵和灵言族?
    沈汐带着甘遂一步步往东洲境内走去,他才发现,东洲边境与东洲的中心根本毫无区别,倘若说,边境靠海,所以居民村舍都有残缺很是正常,可是,越往东洲境内的深处走,越是觉得边境才是最繁华的地方。

    明明边境杂草丛生,道路难行,走着走着,你会发现,你宁愿道路上全是杂草,全是石子颗粒,宁愿每走一步硌着脚,也不要越走越宽广,道路宽广到毫无人烟,明明应该是最热闹的街道,却静悄悄的让人心里发闷,。

    就连东洲的神祗也都破败的让人惊悚,殿门掉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高处还有疑似黄土泥块,想必这定是人为的丢上去的,神祗角楼瓦块也都零散的脱落着,暗淡的漆角几乎就是灰白色,这一切昭示着这里的神祗无神无人,甚至,不被东洲子民所爱戴。

    当然,不被爱戴这件事,沈汐从那两位大婶的话语里已经听得非常的清楚了,他只是没想到,言语不敬就算了,动作,也是粗犷的可以。

    甘遂有些害怕的道:“暮清哥哥,我不想进去。”

    沈汐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壮了几分胆,望了望黑黢黢的门缝,仿佛里面会跳出来什么可怕的东西:“没事,暮清哥哥和你一起呢。”

    一般来说,神祗的建造位置,一定是有讲究的,即便是人迹不旺盛,也一定会是能够福泽子民的地方,洲神的使命就是保护信奉自己的洲陆子民,子民会对洲神祈愿,祈求洲神的庇护,前者奉献,后者敬仰,两者应当是相辅相成的,相比西洲,沈汐想西洲的子民是有多么团结,连承担神罚都毫无怨言,而东洲...唉。

    沈汐两人推开落灰的门,甘遂下意识的更靠近了沈汐一点。

    “咯——哒,”殿门向两旁歪去,沈汐立刻怀抱着甘遂跑开,殿门保持着“大”字型险险的挂着。

    “咯咯咯,真好玩...”甘遂拍手道。

    沈汐也被她的笑脸影响,心情放松了一些,觉得里面也没有那么寂静吓人。只是他们一路走来,甚至停留在殿门前这么久,不说人烟人迹,连个其他声响也无,沈汐望着神祗的供桌,这祖氏牌位要比西洲的供桌上的要多得多,密密麻麻,有些牌位歪倒在供桌上,也没有人打理,沈汐的疑问油然而生:这时候的祖爷爷究竟做了什么怎么让东洲荒条成这副模样

    甘遂突然钻进供桌底下捣鼓着什么,沈汐一时没有看清,俯身探去才发现,这不是小一他们吗一、二、三、四,刚好四个,祖爷爷这时候这么心大的吗将他们四个随意塞在角落就不见了

    忽然龙蛋表面一道金光,沈汐本能抬手去挡,金光瞬间又反弹开。

    看样子,还是有防护的,我还以为...沈汐想,不如将供桌上的牌位清理一下吧,顺便等等祖爷爷,因为这会,我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于是他指挥甘遂去神祗后找找可有干净的布料,甘遂抱着龙蛋来回跑,沈汐瞧着很是头大:“甘遂,你将龙蛋放下!万一碎了怎么办”

    甘遂一副“你怎么那么没见识”的模样,撇嘴道:“龙族**何其强悍,何况龙蛋。”但是说罢,还是将它放在供桌下,珍而重之的找了团草好好的将它盖好,沈汐瞧出甘遂对龙蛋有种天生的亲近,想想也就释然了,她毕竟是言灵的落叶,也是神灵的一部分。

    “算啦,你坐着和他们玩吧。”沈汐有些不忍,反正衣袖已经坏了,干脆再扯一道出来做抹布吧。

    甘遂雀跃的钻进桌下,抱起刚刚放下的龙蛋,满眼的欢喜。

    沈汐也很喜欢看见甘遂笑,总觉得一看到这样的笑容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沈汐调笑道:“你怎么总抱着这一个呀,还有其他的呢。”

    甘遂笑嘻嘻的:“我就喜欢这个,长的圆乎乎的,以后一定是条漂亮的小龙。”

    沈汐失笑,蛋圆龙几好看噗哈哈哈哈。

    沈汐手握着扯下的衣袖,依旧行跪拜大礼,礼毕,沈汐开始一个个擦拭,摆放,而这个过程,让沈汐恍然觉得,祖氏按字排辈的话,似乎...全部都在这里了

    沈汐几乎定在了原地,脑海中的想法自己都难以置信,喃喃道:“...这...这是...”

    “嗒嗒嗒...”有个石子从外面掷进来,然后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几声滚落声。

    沈汐下意识的望向门外,一个瘦弱的少年躲在远处的角落,对他们打着手势,沈汐看不懂这手势的意思,甘遂也顺着沈汐的目光歪着身子仔细观察了一番,说道:“哥哥,那个少年...的手腕...好像有问



47 早年的荀歧
    新月初起,又落下,换上新日冉冉攀升的时候,甘遂才风尘仆仆的跑来,兴高采烈:“哥哥!”

    沈汐拍拍早已坐的麻木的屁股,站不起来,遂挪了半边屁股继续坐着:“看样子是胜了!”

    “哈哈,哥哥,我可厉害了!”甘遂跳脱的说着昨夜的经历,手舞足蹈。

    原来,那少年见沈汐带着甘遂,甘遂体量矮小,又毫无身材可言,又把甘遂当做与比自己小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而少年一直在流浪,对自己的生命也并无甚看重,还不如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当甘遂出现在少年的面前,着实吓了少年一跳,以为甘遂也被抓了,心道,这家的丫头着实缺心眼,都把事实告诉她了,还没跑掉,后又见甘遂小身板却出手利落的解决了这些玄衣人,又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安全之后就开始跑,甘遂追了他小半夜也没有找到他。

    “没追到”沈汐问。

    甘遂十分恼怒,脚下踢着荒草,溅起一阵灰尘,恨恨的道:“哥哥,他钻的可快了,我不过是想让他回来给你整治一下伤口。”

    沈汐愕然,哭笑不得:“甘遂,我不会医术啊你带他过来我也是无法的呀。”

    “哥哥,你的言灵就是最好的医术呀。”甘遂奇道:“你是西洲神,原本就具有神力,言灵术对于你不跟是锦上添花吗神的祝词,祈愿不就是最好的医术”

    成语你都会用,看来,甘遂并不是一个如外形一般幼稚的姑娘,不对,是什么导致我会觉得灵叶居然是个幼稚的小孩子沈汐暗暗给自己一巴掌,快点认清事实吧,幼稚的好像是自己!

    “你很想救那少年吗”沈汐挪了挪依然有些麻木的屁股。

    “哥哥,”甘遂蹲在沈汐的面前,双手撑在膝盖上顶着小脸,有些挤压变形的肉脸凑近沈汐,语气说不出抑郁:“哥哥,其实我很不能理解漠视自己生命的人的心态,你知道吗除了那个少年,还有其他的少年和小姑娘,也有已经被放血的孩子,可是他们的神情是麻木的,并不想逃跑,也不想抗争,我还看到笑嘻嘻的少年,哥哥,你们的洲陆上的子民都是这样的吗西洲也是这样吗我觉得好可怕。”

    明明对面是一张扭曲变形让你分分钟都会笑出来的脸,但是这个话题却让沈汐毫无笑意,例如此刻身处的东洲,内外皆是一股死气,没有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美好画面,街道,城楼,无疑不昭示着这里犹如荒城一般散发着令人无法待下去的窒闷。

    东洲的子民们不敬洲神,不信轮回,不在意善言得善果,恶言招恶行,这是因为他们毫无信仰,对生命漠视,对生存环境漠视,对自己的漠视,他们不会因为某种信仰精神凝聚在一起,因为无所畏惧而渐渐无所不为。

    “不是的,这里的人只是迷路了而已。”沈汐淡淡道。

    是啊,迷路了,心迷路了吧,慢慢的指引吧,会好的。

    沈汐又问道;“这和你想救那个少年有什么关系”

    甘遂试图将沈汐拉起来,用劲扯着他的衣袖,不在意的道:“他眼里还有光啊,为什么不能试着点亮他。”

    沈汐看看天色,任由着甘遂在前扯着他的衣袖,甘遂走了几步觉得好玩,自己居然可以扯动哥哥,又急忙加快了脚步,被她扯着走的沈汐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应该不是东洲的人。”

    甘遂的笑声从前方隐隐穿来,一派天真,她试图加快速度,回眸道:“哥哥,你真聪明,他确实不是东洲之人!”

    东洲的人,眼里哪还有光。沈汐想。

    “不过他没说怎么来的这里,我问了,他不



48 早年的荀歧(2)
    早年的荀歧...

    三人进入东洲境内,许是新月之夜过去的原因你,东洲神祗附近也开了客栈,几人便决定先住在这里,沈汐还想等待着祖龙神的回来,而荀歧怕也是真的历练而已。

    这几日下来,沈汐与荀歧接触下来,才发现,冷漠这个词并不适合荀歧,她只是,一个连甘遂都不如的,不谙世事的,不懂人情世故的普通人,只是有着“阵法第一人”这样的称呼,各洲大陆将她传的神乎其神,她反应略慢就说她“目中无人,”她说话直接就说她“狂妄自大”,她不说话更是“目空一切。”

    这个时期的荀歧应当也是名声鼎沸一时,与她这一路不知多少人要来求她去布阵,凡世之人必是千万黄金,千亩良田,修行之人也得是天才地宝,珍稀妖兽,只是荀歧都一一拒绝,那些人既不敢得罪荀歧也不敢得罪她身后的荀家,大都愤愤而去。

    甘遂也奇道:“那个公子为什么不帮这些人布阵啊我观他的阵法确实精妙的很。”

    沈汐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道:“甘遂你会布阵”

    甘遂很自豪的说:“我会看!我能看出阵法之间的灵力分布!”

    啊,好吧,好吧,叶子也是有脉络的嘛,沈汐安慰自己到。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不帮人布阵啊人家都好言相求了呀。”甘遂



49 早年的荀歧(3)
    祖龙神迟迟不归,东洲在外乡人的眼里几乎快要成为一座人人避之不及的不祥之地,宁愿多绕些路,也不愿从东洲过,沈汐待的快要生霉了。

    这天,沈汐手心握着一把瓜子,百无聊赖的趴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的村庄,村里的土房旁摇摇欲坠的篱笆,空空如也的圈槽,离村庄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路,小路上杂草丛生,随风飘扬,有一处却足迹杂乱,路岔上有段杂草分别往两边倒去,在一片密林前戛然而止,密林的周围除了杂草之外光秃秃,也干干净净。

    “哥哥,你盯着那村庄看了好几天了,早也看晚也看,那村庄究竟有什么好看的”甘遂好奇的顺着沈汐远眺的方向张望,试图学着沈汐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沈汐摸着甘遂的头发,笑笑:“秘密。”

    甘遂一记眼刀,不再多言。

    “扣扣,”敲门声突然响起,荀歧已有几日不曾登沈汐的门了,大约不想再喝“被吐回去”的茶水了。

    甘遂不明所以的看着沈汐捂着肚子偷笑,跑去开了门。

    “沈小妹,”甘遂听到这个称呼内心一阵恶寒,打从荀歧知道沈汐姓沈之后,就开始这么称呼甘遂。

    “荀兄,来,坐。”沈汐笑着招呼。

    荀歧刚欲掏出怀里的手帕,却手势一顿,似乎是想起上次的经历,也有些像是在意自己擦拭凳子是否会让沈汐别扭,纠结片刻,还是收起了手帕,站立一旁婉拒了坐着。

    这也是早年的荀歧与后来的荀歧的区别,若是后来的荀歧,只要想擦拭凳子,还是会掏出手帕,并不会管沈汐看不看的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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