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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家农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青子襟
他发现,很多方便,赵世承比他还要细心,对方可正是宜家宜室。
天气太热,陆贻林晚餐弄了两个冷盘,口味也尽量清淡,杉市的夏天温度真让人受不了。
本来今天是周末,他不用去上班,但是才修完了年假,客房部有很多的事,他只好提前去报道,桌子上等着他看的,是堆积如山的报表,全是关于这次装修翻新的。
晚上的温度下来了些,三个人吃完了饭出去散步。
赵世承突然开口问,“三十岁的生日,你想怎么过?”
“啊?”陆贻林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你的三十岁生日,我们一起去旅游怎么样,就去四年前的那家红酒旅馆,带着跳跳一起。”
难道要旧梦重温?但是自己生日不是现在啊,陆贻林想起来了,他简历上的生日,比他实际要大一岁半。
他没和赵世承说过。
陆贻林笑了笑,“我的生日不是现在,我其实也不知道具体的日子,但是大概是在冬天,十一月左右,我也不过三十岁的生日,当初因为要提早读书,赵姨把我改大了一岁多。”
赵世承看着对方,脑子里灵光闪现,要是这样的话,和那个男人离开的时间,刚好对上。
十七岁有孩子,虽然早了些,但是也不是不可能。
赵世承想了想说,“贻林,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我认识吗”
“不认识。”
“那是你认识的人。”难道是赵家的人?
“可以这么说,我才见了他一面。”
那为什么要他去见,陆贻林疑惑的看着对方,见到了就知道了,这么神秘?
“好吧,不过我这两天很忙,要见也只能下班后。”顿了顿,陆贻林又问,“对方是男是女,是美人吗?”
赵世承看着对方,想着两张肖似的脸,笑了下,“你见到了就知道,不过,是个大美人没错。”
赵世承评价这么高,陆贻林还真来了兴趣,“那行啊,我最喜欢美人了。”
———
林国威从实验室出来,直接定了最近一班的飞机,连着家都没来得及回一趟,就直接打的去了机场。
他害怕,一个不经意,对方又不见了,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找个二十多年。
他少年时期的好友,宁逸慈,倔强又敏感,他比对方年长一岁,曾经想过要好好照顾对方,但后面都成了泡影。
这是他最大的缺憾。
二十几年前,从那个人开始接近宁逸慈,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到了最后,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一切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有一家农庄 第四十一章
林国威看着眼前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方好像换了一个人,当初身上的那些锐气,全在岁月里被沉淀了下来。
他几乎快认不出来了。眼前的人笑得温润,哪里又以前那个坏脾气的少年半点影子。
他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对方这些年过得不错。
两个人约在宁逸慈入住酒店的餐厅,包间里很安静,是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您好,你是eric的同学吗?”唐琦的性格热情,看到推门进来的人,用蹩脚的中文打招呼。
林国威这才注意到包厢里的另外一个人,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
他下意思的回应对方,“你好。”
宁逸慈的声音淡淡的,“你还没有吃饭吧,我们先点菜吧。”
现在也正好是晚餐的时间,宁逸慈猜想对方才下飞机,可能没有用过餐,这才把相见的地方定在了这里,两个人是同学,也不算唐突。
唐琦侧过脸,眼睛带着笑意的注视着身边的人,当初他就是被宁逸慈这份不动声色的体贴吸引,像是春天的小雨,润物静无声。
林国威有很多话要问,他甚至想拎起宁逸慈的衣领,质问对方这些年都去了哪里,为什么连个消息都没有。不管怎么样,就算当初宁逸慈和徐霄镝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他们两个人也是朋友。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决绝,从此彻底的消失了,一点音讯都没有。
可是因为包厢里有另一个人,宁逸慈的态度又太淡定坦然,林国威暂时按捺了下来,他想听听对方怎么说。
而且眼前的人,对他来说有些陌生。
等待上菜的间隙,唐琦一直找话题和林国威聊天,她的中文说得不好,夹杂着一些法语,但是对方也能听得懂。
话题大多是关于包厢里的第三个人,唐琦笑着告之对方,自己要和宁逸慈结婚的时候,林国威突然就沉默了。
对方既没说祝福的话,也没有有来参加的意愿,只是一味的沉默,唐琦就算是个再开朗的人,也有些无措,她用眼神寻求宁逸慈得帮助。
宁逸慈给了唐琦一个安抚的微笑,桌子下面握了下对方的手,想了想开口问,“我今天去学校,恰好遇到了高中的一位老师,他告诉我你一直在找我,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国威看着对方,声音低了些,“我为什么要找你,你不知道吗?”
看着宁逸慈脸上有些迷茫的表情,林国威说不出的烦躁,他刚准备说话,就听见对方有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其实不太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才会打电话给你,希望你能告诉我,关于我之前的一些事。”
林国威那些愤怒一点点消失了,满脸的错愕,“不太记得?怎么会不记得,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宁逸慈耸了耸肩,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纹身,笑了下,“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的记忆好像缺了一段,这里本来有个很深的疤痕,我不想让人过多的注意,所以才把它遮掉,我想知道,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国威顺着对方的视线,看着那只刺青了的手,心脏停了一秒,突然明白过了。
他一把拽起了宁逸慈的手腕,“你居然自杀过?!”
对方割过腕,这么多年了,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那种悔恨又弥漫了上来。
当时的那种无力感,过了这么多年,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曾经要保护他最好的朋友,但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在旁边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他想变成有本事的人,不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少年,可是,这么多年后,如今的自己,却依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宁逸慈怔了下,没料到对方的突然动作。
林国威的表情一直再变,他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哪怕手腕传来了微微的痛感。
他知道眼前的人,对自己没有恶意,甚至可以说,是关心自己的,早上遇到的那位老师也说过,两个人以前是好朋友,虽然他不太记得了,但是两个人以前关系应该很好。
如若不是这样,也不回自己电话一打过去,对方就扔下一切马上赶来。
可是现在他看着对方的反应,显然也是刚知道,并不太清楚。
林国威半饷才回过神,他收回了手,眼神复杂的看着宁逸慈,“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呢?”
“嗯,只能零碎能想起一些片段。”
“你真的快要结婚了吗?”林国威想了想,又问。
“嗯。”
林国威沉默了几秒,“你不用去问别人,就这样就很好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估计也不会有人知道了,你既然想不起来了,就彻底忘了吧。”
对方现在过得很好,又何必想起当初的那些事,他虽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但是也知道当初宁逸慈会轻生的原因。
除了那个人,不做多想。
高中的时候,宁逸慈在男生中人缘一直不好,别人都说他高傲,不好相处,不喜欢参加集体活动,经常独来独往,是个怪人。
但是他知道,那个人竖起身上的刺不是为了刺伤别人,只是在保护自己。
当时除了他,那个转校生也发生了这点,还把书桌搬到了最后和宁逸慈同桌。
他看着两个人从陌生,变得一点点熟络了起来,再到几乎形影不离。
徐霄镝和谁都处得好,在学校的人气很高,和他经常并排走在一起的宁逸慈,受到影响,性格也渐渐开朗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想和对方的朋友圈有交集,所以强迫自己变得开朗起来。
一切好像都在往好处发展,但他心里的不安却一点点扩散,直到有天下午,他看到了两个人,在教学楼后面接吻。
那些心底一直的疑惑,终于拨开云雾,变得清晰了起来。
而现在,宁逸慈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显然也忘了徐霄镝这个人,既然对方会在中创后舍弃了那段记忆。那他又何必提起。
更何况,徐霄镝当初也没做当初承诺的那些话。
已经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何必揭开以往的伤疤,忘了不见得是坏事。
宁逸慈马上就要结婚了,会有全新的人生。
宁逸慈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说。忘了?真的要这样吗?不去管昨天晚上那个奇怪的梦境。
服务员敲了三声门,进来开始上菜,宁逸慈暂时压下了心里的那些疑惑。
三个人吃饭的气氛很沉默,唐琦知道两个人还有话说,所以先行一步走了,而且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她有些受不了。
林国威准备在杉市待上几天,他什么都没带,宁慈溪拿了自己的衣服给他,他虽然不记得对方,但是感觉两个人却像是相识了多年。
林国威缓过了神,看着少年时期的好友,他其实有些担心,这些年不是他一个人再找宁逸慈,那个人也在找。
他并不想让两个人见面,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做,至少对方不提那个人的名字,他就不会主动去提。
———
宁逸慈刚洗完了澡,就接到了赵世承的电话。
对方约他见面。
他也知道,最近陆氏的领导层有变动,现在桃兰湖的工程,并不是这位赵先生在处理,而且就算是,也不需要对方事事亲身躬为。
所以他当时就直接了当的问对方是公事还是私事。
他和电话那边的人,不算熟稔,能想出的唯一的理由,就是对方朋友那位和自己有些相似的亲人。
宁逸慈觉得自己之前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他不可能是对方那位走失的亲人,所以把推脱掉了。
最近他心情不好,那种找不到突破口的感觉,让他经常莫名烦躁。
理智和情感背道而驰。
大概每个人都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活着,就算是知道真相是不好的,也想要去探寻,他自己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了,他回了法国之后,可能就再不会回来了。
不过电话挂断之后,赵世承发过来的一张照片,让他改变了主要。
他看着照片中眉眼带笑的男人,怔了下,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又想起了那个荒诞的梦。
梦里的那个少年,大概不到二十岁,而照片上的人,介于自己和少年中间,他甚至去想三个人之间的联系。
照片上得人,很像他自己,但仔细去分辨,还是能察觉出一些小的轮廓不一样。
宁逸慈诧异之余,打了电话过去。
他答应了对方的提议,他终于明白那位赵先生的坚持了,他都有了想和照片是的人见上一面的冲动。
双方约定在明天晚上七点见。
———
陆贻林抢过赵世承的手机,“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先生,你这是侵犯肖像权啊!”
对方的手机壁纸,是他的照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的,笑得一脸傻气。
就在刚刚,赵世承还把他的照片,发给了一个陌生人,也不知道挑一张好看点的。
他觉得有些奇奇怪怪的,对方不想见就不想见,赵世承还发照片过去,会不会太积极了些。
搞得像线上的交友网站一样,而且对方收到了照片,还真改变了主意。
难道是被自己的相片打动了?陆贻林被自己的想法雷得不轻。
他不由的去想,赵世承这是在帮他相亲?
赵世承仗着自己手臂长,把手机举得高高的,故意引诱人来抢,对方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他吃了几次豆腐,才又把手放下来,笑着说,“好吧,我换一张。”
陆贻林看着对方手机屏幕上,跳跳睡觉流口水的照片,一脸黑线,“你这是在侵犯我儿子的肖像权。”
赵世承把人搂在怀里,“你是我的,跳跳也是儿子。对了,明天我们去见他,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不要太吃惊。”
“吃惊?就那个美人?你就这么想把我带过去见他?不怕我见异思迁?他长得很帅很酷”
赵世承亲了下陆贻林的下巴,“我有什么好怕的,那个人长得……甚得我心。”
陆贻林推开赵世承,这下他更好奇了,评价怎么高。赵世承执意要带自己去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苏嘉秋没想到,陆家人还挺有趣的,那个坠子开始说不卖,后面又说愿意转让,在后面又说丢了。
就在刚刚,陆家新取进去的那个儿媳妇,居然又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了他号码,说想和他见一面。
对方言语中透露,东西在她手中,想和他谈一下,关于他们公司下半年的一个启发。
巾帼不让须眉,好大的胃口。
苏嘉秋觉得自己是不是脾气太好了点?不就是一个坠子吗?这会儿他小舅的生日也已经过去了。
他想了下,对方这么信誓旦旦的,他还真有点想看看,还能折腾成什么样子。
军区里不能带手机,他直接打去了办公室,他小舅十有*可能不在,但是碰碰运气总可以。
不想,还真被他撞上了,人刚好在那里。
苏嘉秋觉得,可以问问他小舅的意见,反正买来也是送给他小舅的,现在生日过了,也就不需要那个什么神秘感了。
让他意外的是,他小舅比他想象的反应要大得多,要亲自回来,让他把人约出来。
要和他一起去见对方。
——
车子停了之后,徐霄镝睁开了眼睛,他擦了擦眼角。
他刚刚闭上眼睛,没有睡着,却做了一个梦。
一梦三十年,像是从来未曾醒过一样。
他看到自己把单车停了下来,一只脚点着地,不一会儿,从房子里走出一个少年,那个少年冷冰冰的,但是却对他笑得如沐春风。
少年笑着坐在了他的自行车后座,他故意把车子开得歪歪扭扭,让少年把他的腰抱得更紧。
明明是盛夏,两个人贴在一起却不觉得热,还期盼那条光影斑驳的小路,能永远没有尽头。
画面一转,他看到自己取下了脖子上的玉佩,戴在了对方的脖子上,摸了摸对方的脸,“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了。”
他故意去忽视少年脸上的表情,狠心转过身,他害怕自己多留一秒,就会舍不得。
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踩在刀锋上,心痛得麻木了,连着泪也没有。
在他背后,少年把脖子上的东西扯下来,丢在了地上,“谁要你的东西,你要是现在走了,我再也不会见你,你也别回来了。”
他身体顿了下,继续的往前走,有太多的话他都不能说出来,只能放在心里。
他只恨自己太年轻,不能保护那段感情,在还没有能力的时候,就遇上了一生最重要的人。如果,他们能相遇的在晚一点就好。
那块玉佩,他贴身戴了十七年。
他给了对方,就像是把今后的喜悲都一并割舍了,从此之后,他就是没心的人了,没有了边去,再也没有了软肋。
从此便刀枪不入,无所畏惧。




有一家农庄 第四十二章
霍敏很焦躁,自从她知道,那块玉佩是陆贻林的后,就开始后悔当初把藏了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位苏先生想要收购那块翡翠,那个人说挂件有特殊意义,难道是和陆贻林的身世有关,毕竟挂件是陆贻林亲生父母的东西。
陆贻林到底是她喜欢过得人,虽然那份喜欢比不上钱势和地位,但是也不能被否认,一直在某个角落蠢蠢欲动,每次她和陆晨吵架,都回拿着两兄弟去对比,说不是后悔,但也难免有触动。
她在陆家的公司上班,一步一步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注定要去放弃一些东西,比如虚无缥缈的爱情。
其实她也想过,把东西给陆贻林,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好开口,所以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一直到她看到了苏氏的有个企划,本来以她现在的资质,是不可能去成为对方的合作伙伴,但是她想到了那块翡翠。
如果能把翡翠给了对方,又能获取好处,岂不是一举两得,她也不用担心东西放在她这里不安全。
再说,如果对方真认识翡翠的主人,她也算是帮了陆贻林一把,决定了之后,她私下里通知了那位苏先生,绕过了陆家的人,反正对方只想要这个东西,谁去交涉应该都一样。
约的地点是一个安静的会所,门被打开,霍敏抬起头,她没想到,对方还带了个人,而且同行的人,给人一种毫不掩饰的压迫感。
那种凌冽的气势,让她有种错觉,仿佛被狼盯上了。
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就开门见山的问:“东西呢?”
声音低沉,甚至有些沙哑,但是每个字都像是敲击在人的耳膜上,让你不能不去听,不能不去回答。
霍敏勉强稳住心神,“我们可以慢慢谈。”
下一秒,对方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俯视着她,仿佛在看死物一般。
“东西呢”
霍敏咬着唇,那种强烈的压迫感,让她想离开这里,但是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根本就动不了,这个人身上有种杀气,比那种死刑犯还恐怖。
半饷,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徐霄镝打开,只看了一眼,就握紧了拳头,他闭上眼睛,掩去了那些涌动的情绪,再睁开眼睛已经恢复了冰冷。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错了节奏,多少年过去了,就算是他在面对生死抉择的时候,也未曾这么紧张过,翡翠冰凉的触感,让他手心全是汗。
“东西是从哪儿得来的?”
霍敏眼睛转了下,“东西是我丈夫的。”
她的细微表情,没能逃过徐霄镝的眼睛,他一把拎起坐着的人,“我再问一遍,东西是从哪儿得到的。”
“东……东西是陆晨的,这是他从小戴到大的。”
徐霄镝冷笑了一声,手掌掐住了霍敏的脖子,“我不是让你说假话。”
他慢慢的收紧手,霍敏觉得脖子火辣辣的痛,呼吸收到了阻断,她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苏嘉秋也被吓倒了,他小舅能徒手把砖块捏碎,就别说是人的脖子了,这个不是开玩笑的。
他忙去拉人,去掰对方的手,“小舅!”
徐霄镝松开了手,霍敏顺势坐在地上,用力的咳嗽,脸憋得通红。
这个人是个疯子,她刚刚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了。这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想杀死她。
“东西从哪儿来的?”
苏嘉秋看了眼地上的女人,这种人实在不能换取他得同情心,但是他不能自己小舅乱来,“你自己想清楚再回答,你说东西是陆晨从小带到大,那我告诉你,这个东西我小舅戴了十几年。”
“这个是陆贻林的,他是陆家收养来的养子,把他抱来的时候,这个就放在他身上。”
霍敏是真的怕了,她第一次离死这么近,求生的本能,让她什么心思都没有,虽然她也不敢相信,东西是眼前这个人的。
“陆贻林?”徐霄镝重复了一遍,又问,“那个人在那里?”
“他……在杉市。”
霍敏觉得这疯子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不敢说假话,对方的眼睛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
等那两个人离开好一会儿了,霍敏才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揉了揉因为血液不循环而发麻的腿,咬着牙往外面走。
她现在还有些后怕,像是在鬼门关转了一路,怎么会有那样的人,东西她就这么给了对方,也没有说一句话。
徐霄镝看着掌心里的玉佩,他已经许多年没见过这个东西了,当初他亲手把系在了另一个人的脖子上,希望这个自己从小带到大的东西,能把自己以后的福气都给对方,让那个人平安。
既然现在东西在这里,那么,那个人又在那里。
他想起了那个雨夜,他一直等到了天亮,都没有等到约定的人,却等来了另一个消息。
那天他是偷偷跑出去的,他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见那个人一面。那么大的雨,几十年不遇,他的姐姐姐夫不放心他就这么跑了,开车去找他。车子打滑撞上了路边的护栏,冲了下去。雨下了一夜,每辆车子都匆匆而过,没人注意到。
到了第二天早上被发现的时候,车子里两个人的身体已经冷了。
在他等最后都没来的人的时候,他的姐姐姐夫,生命力就这么一点点消逝了。
他看到自己外甥趴在自己腿上哭的时候,就知道他再不能坦然和对方在一起了。
他没有那个资格,那一夜的雨,浇灭了他所有的希望,他只是可惜,出车祸死的人不是自己。
而那个人,也再没有出现过,像是彻底消失了一样,虽然他不能和对方在一起,但是也希望对方能在自己可以看到的范围里,一直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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