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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家农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青子襟
办公室有个隔间,大概四五平方米,刚好摆一张床,陆贻林从前有午睡的习惯,但是这几个月来,他几乎把这个习惯忘记了。
“我不想睡?”
赵世承走过去把门关上,然后往回走边说,“陪我午睡吧,我想休息一下。”
对方提议,陆贻林点了头,今天早上他六点就醒了,对方把手搁在他的腰上。
所以他一动,身边的人就醒了过来。
赵世承并不比他休息的时间长。
单人床上躺着两个男人有些拥挤,几乎是手脚相抵,呼吸也缠在一起。
“睡一会儿。”
“嗯。”
陆贻林还是睡不着,他现在异常的清醒。
五分钟后,赵世承睁开了眼睛,“不要乱动,睡觉,否则后果自负。”
陆贻林怔了下,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他想了想说,“现在是下午两点。”
赵世承翻身把人压在身下,“你确定,真的不要休息吗?”
陆贻林别过头,“先生,你的东西抵着我,我怎么睡?”
赵世承低声的笑了声,在身下的人额头上啄了下,“所以,你这么问,我可以当成是暗示吗?”
陆贻林推了推身上的人,“起来。”
要是在这儿发生什么,他以后都别想直视这间办公室了。
赵世承让开了些,陆贻林站了起来,拿过一边的卫生纸扔了过去,戏谑的看着床上撑着下巴的人,“自力更生。”
赵世承眼睛眯了下,一把拉住要走了人,“就这么走了?”
陆贻林顿住脚步,还没说话,就被突然站起来的人推到了墙上。
“有老婆了还要自力更生,岂不是……说不过去。”
陆贻林扬了扬眉,“谁是你老婆。”他的声音还没落地,就有一只手,插—进了他的裤子里。
“礼尚往来,我不介意先帮你。”
十分钟后,陆贻林靠在墙上模模糊糊的想,男人果然是下半身的动物。
而且,他也越来越没有节操……算了,抛在这些不错,还挺舒服得……
从隔间里出来,陆贻林的脸有些红,赵世承老僧入定的坐在沙发上,眼睛专注的看着笔记本,衣冠楚楚,和刚刚的样子,像是没有一点的关系。
好吧,他发现自己太弱了。
下了班,两个人一起去接跳跳,陆贻林也没心情做饭,天气这么热,两个男人决定带着小家伙去外面吃。
从餐厅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个人回去的路上,又顺带去了趟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和水果。
现在三个人住在一起,平时的相处也越来越生活化,像是平凡的三口之间,但陆贻林却觉得不错,虽然平平淡淡的,但是每天都很充实。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看着跳跳长大。
陆贻林回过头,不过走开几分钟,推车都快被装满了,全是跳跳拿的零食。
随着陆贻林把东西一一的放回了原处,跳跳的嘴巴也越撅越高,小家伙也不说话,就这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爸爸,小模样说不出的可怜。
陆贻林心一软,最后留下了两包,反正零食偶尔吃吃,不过量也应该没什么。
两个人不经常逛超市,所以偶尔进来,就会一次性的把很多东西都买齐。
结完账出来,陆贻林一手牵着跳跳,一手拎着购物袋,赵世承在后面则拎着两大包。
陆贻林和跳跳在超市门口等着,赵世承一个人去地下停车场取车,等着三个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陆贻林整理买回来的东西,赵世承带着跳跳先去洗澡。
跳跳在车上的时候就开始犯困了,赵世承把他从浴室抱出来,小家伙喝完了牛奶,几乎刚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赵世承从卧室走出来,“去洗澡吧,昨天没怎么休息,今天又忙了一天。”
“嗯。”陆贻林应了声,他确实有些累了,现在想起来,一天过得很快。
下午赵世承在他办公室,他根本就没怎么胡思乱想,可能是因为这个人陪着,他觉得很安定。
一直到现在闲下来,他才想去中午去医院的那件事。
到了明天,就能出来结果了。
躺在床上,陆贻林也没有昨晚上的焦虑,其实他也大致能猜出结果,他和那位宁先生外貌这么相似,自己身上还有对方的玉佩,要真说是巧合,未免太牵强了。
他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态度来对待那个人。
最亲密的陌生人。
他曾经想过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双方见面会是一个什么场景,但现在具体化了,真的有个这样的人,他却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诧异的是,这么几十年,对方居然不知道他的存在。
跳跳睡觉后,就会习惯性的把小胖脚搁在自己爸爸的肚子上,陆贻林怀里搂着儿子,心里无比的平静。
———
宁逸慈觉得每个小时都过得很慢,虽然心里有担忧,但是他还是想尽快的知道结果。
但一个工作日出亲子鉴定结果,已经很不容易,至少要用四位工作人员,晚上不休息的加班工作。
从医院出来,徐霄镝看着身边的人,他不擅长开口安慰人,头脑一直很理性,只会务实的去做事,但是因为宁逸慈和别人不一样,他还是不觉的放软了语气,“不要太担心,我们先去吃午饭吧。”
宁逸慈怔了下,“也好,你应该饿了,那我们去吃饭吧。”
虽然他自己没什么胃口,但是总得顾忌着别人,因为要抽血化验,他早上什么东西都没吃,徐霄镝也就陪着他什么东西都没吃。
“……”
对方好像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徐霄镝想了下,还是决定不开口说话。
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解别人,更何况,一碰上身边这个人,他的大脑就像是少了一根筋一样,也想不到更多。
他只是觉得,三餐定时会对身体比较好。
这一天都过得很漫长,晚上回到酒店,宁逸慈才从浴室出来,就听见门铃声。
他走过去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时他从前的旧友,徐霄镝。
宁逸慈往后退开了些,“你……有什么事吗?”
徐霄镝走了进来,看着从另一间房走出来的唐琦,“你们不睡在一间房。”
这个问题,让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快要结婚了的人,还分房睡,而且双方都这个年纪了,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不等对方回答,徐霄镝又说,“既然这样,那你和我去睡吧。”
宁逸慈怔了下,“为什么让我和你去睡。”
徐霄镝眼睛认真的看着对方,一本正经的反问道:“你昨天晚上不就和我睡得吗?”
宁逸慈:“……”
那是因为你喝了太多的酒,需要人照顾……
“难道你不想和我睡?”
“……”
宁逸慈觉得自己这个旧友,思维虽然常常让人觉得费解,但是有时候还直率的可爱……
宁逸慈想了想问:“你有什么事吗?是想和我说什么?”
“嗯。”徐霄镝声音低低的应了一声。
宁逸慈笑了起来,“那好吧,我等会儿过来,你先过去。”
“嗯。”徐霄镝应了声,顿了几秒,才转身走了出去。
宁逸慈整理好了下午处理好的文件,把头发吹干,他刚准备出去,就被唐琦叫住了。
“eric,你今天晚上可以留下来吗?我不希望你过去。”
刚刚那个男人,让她感觉到了很深的危机感,心里开始不安。
宁逸慈顿住了脚步,“怎么呢?”
“我……我想你陪着我。”
“怎么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eric,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你会和我结婚,不会反悔对吧?”她也不想这样咄咄逼人,但是她真的很不安。
宁逸慈笑了笑,双手扶住对方的肩膀,“当然啦,他是我的朋友,我们许多年没见了,所以他晚上想和我说话叙旧很正常。等我们回了法国,我和他就再难见面了,但是我们却可以朝夕相处。”
唐琦听了对方这么说,心渐渐的稳了下来,没有再开口留人,“那好吧,晚安,不要太晚睡。”
“晚安。”
宁逸慈今天晚上注定睡不着,只要那个检测报告没有出来,他的心就不会安定。
他和徐霄镝毕竟从前是旧友,他也想和对方聊聊,关于以前的自己,他总觉得林国威有很多事,没有告诉他。
——
陆贻林第二天早上六点就醒了,昨天逛超市买了很多紫薯当早餐,他一般是把全部都蒸了,然后放到冰箱的冷冻层,每天早上隔着水蒸一分钟直接加热就可以吃,这样很方便了,父子俩都很喜欢吃。
看着时间还早,陆贻林又煮了三碗面条,这样粗粮细粮就都有了,应该回比较营养,其实他一个单身男人,哪儿能想到这么多,这些都是瞎琢磨的,毕竟有个儿子。
赵世承是和陆贻林一起醒的,他这周把手里的工作交接的差不多了,彻底的闲了下来,可以好好的休息,正开着笔记本看新闻。
赵世承有早上喝咖啡的习惯,刚开始陆贻林还找了两条速溶的雀巢给对方用玻璃杯冲了冲,将就下。
当然赵世承盯着那杯咖啡看了三秒,在陆贻林有些心虚,觉得会不会太随便的时候,又拿起了玻璃杯,若无其事的喝了起来。
斯里慢条的,把用透明玻璃杯盛着的速溶咖啡,喝出了另一种气质。
那是最后的两条速溶咖啡,再后来,就改成三个人早上一起喝牛奶了,所以此时此刻,赵世承的手边上放着一杯牛奶。
陆贻林有建议过对方可以当家庭主夫,反正跳跳的日常生活,现在也大都是对方在料理,跳跳现在有什么事也是叫”叔叔”,直接跳过了他自己。
陆贻林当时是开玩笑,没想到赵世承居然点头答应了,真把照顾跳跳的事一手接了过来,每天幼儿园的接送也都是赵世承在做,他彻底的轻松了下来。
陆贻林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其实赵世承对吃倒不是很挑,挺好养活,但是其他的方面,有些不太好协调……对方随便一件衣服,都可能比他一个季度的工资还高。
赵世承关了笔记本,走回了卧室,不一会儿就把跳跳带去了卫生间去洗漱,然后两个人穿戴整齐的坐在了餐桌旁,等着投喂。
吃完了早餐,赵世承去送跳跳,陆贻林直接去上班,现在他不用送儿子,早上多出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支配,到办公室的时候,时间尚早。





有一家农庄 第四十八章
陆贻林以为自己会很诧异,但是真到了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居然能很淡定。
这个人,是他遗传学上的父亲,但是两个人却依然是陌生人,二十八年未见过的生身父亲,当他几乎以为找不到对方的时候,却又毫无预警的出现了。
平心而论,这位宁先生是一位会让人尊敬的长辈,平易近人,如果没有这层关系,他会和对方相处得来。反而是现在,陆贻林却多出了很多的不自在。
宁逸慈看着眼前的人,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他一路都在心里编排,见到对方该说些什么,但是真的见了人,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说什么话,怎么样的态度,放到现在都会有些格格不入。
徐霄镝看了身边人一眼,眼睛直视陆贻林,“你有时间吗?晚上一起吃个饭。”
检测的报告出来后,身边的人就一直很沉默,他虽然诧异宁逸慈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但是和心底的失望比起来,他却更希望对方能释怀。
过往的事,和此时此刻的边的人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他只希望对方能开开心心的。
赵贻林怔了下,“但是,我可能没有时间。”
他不是故意要推脱,今天是周五,每逢周五他都要带着跳跳去梨花村住上一天,周日才会回来。
而且,他确实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人,时间拉得太长,期盼消失了,疑惑消失了,想或者怨,所以的情感也都变得淡漠了。
连着很久之前,想亲口问对方的话,现在也觉得有些没有意义。
徐霄镝皱了皱眉,“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宁逸慈轻轻的拉了下身边人,他虽然知道徐霄镝是为他着想,想他和陆贻林能坐下来交涉。
但他也不想去逼对方,让眼前的人表个态度。
竟陆贻林也是有孩子的人了,年龄不算小,设身处地,换成自己,也不能这么快的接受。
对方就算不想认自己,他也不想对方怨他。
宁逸慈自有记事以来,就没有父亲,最开始的十几年,他跟着母亲辗转住在别人家里,寄人篱下,没有归属感,所以从前他曾经就想,若是自己以后有孩子,一定不能这样。
一定不能让他重蹈自己覆辙,。
可是现在,陆贻林都这么大了,他却刚知道对方的存在,他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长到这么大,前面的二十年,有没有吃过苦……
那些自己没有参与的过去,他都不敢去细想下去……
生而不养,到底是自己对不起他,现在想起来,连着补偿都为时已晚,道歉也都显得唐突。
宁逸慈心里有些苦涩,“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和你好好得谈一谈……你这些年……过得都还好吗?”
一句话斟酌了好久,才断断续续的问出来。
他很想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些年,无父无母,这个孩子是怎么过来的。
他甚至想,为什么自己不早点回来,如果自己早点回来,是不是就会早很多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宁先生。”
被叫到名字,宁逸慈怔了下。
陆贻林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想了想,还是按照以前的比较好。
“其实,你不必太在意,我现在很好,我也是几年前才知道我是被抱养的……我也没受什么委屈,赵姨一家人,都对我很好。”
陆贻林也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忍不住开口宽慰。想起来,也不是全然是对方的错,对方显然不知道他的存在,所以当初构不成遗弃。
他的身上放着对方价值不菲的挂件,就是最好得证明。
他也知道,这位宁先生记忆出了偏差,貌似不太记得之前的事,这么一来,就更能理解了。
过了这么多年,他已经不再想去追究,虽然不能把对方当成父亲,但他却也不想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会因为自己伤心难过,这样他自己会觉得不舒服。
“那就好。”
———
宁逸慈从酒店出来,心情并没有变得轻松。
停下脚步,他侧过脸看着身边的人,毫无预警的开口问,“霄镝,你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吗?我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以前他潜意识的在逃避从前的事,知道自己想不起来了,却也没有去勉强。非要想起来的那种。
后来移民去了法国,和从前的事物完全隔绝开了,他也就彻底不去想了。
徐霄镝怔了下,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声音却低了些,“怎么突然就想知道了?”
陆贻林手握住额头,“我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很不负责任……不然怎么会有个孩子自己都不知道……”
徐霄镝心里一紧,他把手放在对方的肩膀上,“你很好,不要胡思乱想。”
“真的吗?”宁逸慈垂下眼,无意思的反问,所以没用察觉到对方眼里一双而过的伤痛。
宁逸慈看着自己手腕上得刺青,“不行,我明天就去看医生,我要知道,当初因为什么我才想去……”顿了下,他语气坚定的又说,“我要弄明白,缺失了的那段记忆,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要是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好,手上现在就不会有这个刺青了。”
“对我来说,没人比你更好。”
对方的语气坚定,宁逸慈怔了下,他侧过脸,“谢谢你安慰我。”
————
宁逸慈六神无主的回到酒店,看着手机想了下,给施封打了个电话。
施封是他的大哥,他继父的独子,他在国外的这些年,两个人的关系不错。对方比他年长六岁,一直很照顾他。
两周前,他说要回杉市一趟,施封当时还提出过反对。
“eric,有什么事吗?”
电话接通后,对方浑厚低沉的声音,从听筒另一边传来。
宁逸慈沉默了几秒,决定开门见山的直接问对方,“我找到了我的孩子,今天中午,从医院拿了鉴定报告,我在杉市居然有个孩子,大哥,你知道什么的……对吧?”
当初从医院抢救过来后,他在疗养院住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办好手续出国。段时间,施封会在工作结束后,经常来探望他。两个人这才开始熟了起来。
听筒那边沉默了半饷,在宁逸慈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对方却又开口了。
“你在杉市?我后天中午的飞机过来。”
宁逸慈本来只是想问问,没想到施封要亲自过来,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最后却只出了一个字。
“好。”
另一端,施封挂了电话,早在宁逸慈说要回杉市的时候,他就有了预感。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找到当初那个孩子,有些措手不及。
一转眼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宁逸慈的时候,少年的表情淡淡的,不怎么说话,就那么安静得坐在那里。
当时便出乎他的意料,少年和他的母亲是两种人。
他有些诧异,那么一个女人居然会养出一个这么透澈的儿子,眼睛仿佛能让人一眼望到底。
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他弟弟,在他读初中的时候生病去世了,也是那么的安静乖巧。
再后来,女人搬去和他父亲一起住,少年却再没出现,他问了才知道,少年去学校寄宿了。
直到一年后,他开车的时候,又一次看到了对方。
那时候,宁逸慈蹲在路边双手抱住膝盖,把头枕在了上面,五官纠结成一团。
他考虑一秒,停下车走了过去,这才发现对方的额头上都是汗,脸上惨白的像是一张纸,显然是身体极度不舒服。
再后来,他把宁逸慈抱去了自己朋友的诊所,之后发生得一切都超出了他预料的范围。
至少他在此之前,从来不知道男人能生孩子。
而少年一直不靠谱的母亲,并非表现出多出诧异,还一脸淡定的告诉他家族里男人生子的事情,历来就有。
他也没想到,宁逸慈肚子里的孩子,居然会和徐家的人有关,牵扯到那么多。
徐夫人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更何况,和宁逸慈在一起的又是徐家的独子。
两个十七八岁的孩子的感情,根本抵不住迎面而来的狂风暴雨下,哪怕是手牵得在劲,也会有乏力的时候。
徐家的人,后来竟然也向他父亲施压,而那个女人最为恐慌,居然选择了最直接粗暴的方式。
为了表示向对方妥协,把自己儿子关了起来,与外界隔绝开来。
那时候宁逸慈的肚子,已经渐渐大了起来,必须穿宽松的衣服,经常一天不说话,就这么坐在窗边,像是语言能力退化了。
肚子越来越大,四肢却越来越消瘦。
一直到两个月后,人推进了手术室,生了一个男孩。
那天,其实是他特意放对方走的,孩子也是他抱给对方的,那时候他们全家准备移民。
他知道,宁逸慈想在走之前,见那个人一面,对方几天下来滴米危进,那个女人不得不妥协,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不想当天晚上,他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宁逸慈晕倒在了火车站旁边的一个电话亭旁边。
对方再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的眼睛里像是失去了光彩,最初自己见到的勃勃生机,再也不见一丝一毫,不管他问什么,对方都抿着嘴巴不说一句话,像是没听见一样。
后来他问过人,才知道,宁逸慈在火车站的候车厅不小心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怀里的孩子就不见了。
在此之前,对方三天没有睡觉,也没怎么吃饭,身体已经到了一个临界值,不然也不会在人声喧嚣的候车厅睡着。
宁逸慈一直从下午找到晚上,直到体力彻底透支晕倒。
他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公寓,才从厨房出来,就发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人不见了,卫生间的有水声传来,他本来以为对方是去洗澡了,直到下一眼,发现桌子上的水果刀不见了。
他踹开门,发现少年闭上眼睛躺在浴池里,红色的血液渐渐的在水中晕开,整个画面触目惊心。
他连忙扯过一边的毛巾,缠住了对方的手,抱着对方往外跑,连着鞋子都来不及穿。
要是自己当时没有立马发现桌子上的水果刀不见了,晚了两分钟发现,也许就来不及了。
他不明白到底要多深的绝望,才会在割了一道伤口后,又在第一刀的位置,再划上一刀,一心求死。
后来宁逸慈被抢救了过来,在床上昏迷了四天,期间一直高烧不退,直到再醒过来,就记不住从前的事情了。
像是选择性的,删除了那一段记忆。
就像是只有这样,才能继续活下去。
宁逸慈生完孩子,身体底子一般又没有养好,这么一闹,彻底病倒了,记忆又一团混乱,他把人送到了疗养院住了三个月,情况好转后,才带着对方去了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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