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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家农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青子襟
“贻林,你知道你很意外,他……不知道你的存在,之前没人告诉他,这件事不能怪他。”
陆贻林终于回过了神,依然一眼不吭,他在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毕竟已经是既成事实的话。
“我那天抱着你,是想去找他的,我和他当时是约好的,后来在火车站,你突然不见了,我也就没能去找他,再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途中出了点意外,我跟着家人出国了,一直到这次回来,才知道以前的事,知道你们。”
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对方身材高大,连着光线都暗了些,陆贻林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个人。
所以,他决定暂时的保持沉默。
三个人沉默的上了车,陆贻林发现,那位徐先生,也并不是善于表达自己的人。
也许是太久的时间都习惯情绪不外露,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给他一个缓冲的时间。
回到了办公室之后,他工作也一直不能专心,刚刚表现的太淡定,这会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
陆贻林干脆站了起来,他走到了窗边,突然想给赵世承打个电话,他也许不是想听取对方的意见,只是想找个倾听的人。
他不是孤儿,也没被人抛弃,父母并没有遗忘他,只是这么多年,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的双亲齐全,那两个人,都优秀而且富有魅力。虽然现在才出现,但是都很爱自己,连着和他的相处都是小心翼翼的,他想,如果自己在他们身边长大,应该比一般的人要幸福。
陆贻林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能释怀了,其实上天待他不薄,只是有的东西给的比较晚。
他想起赵世承的话,他意会错了。赵先生绝对不是八卦,应该说是先知,某种程度上,应该是说他因为遇见了赵先生,才找到了自己的双亲。
赵先生说不定是自己命定的福星,陆贻林决定好好地感谢自己那颗星星。
电话接通之后,陆贻林开门见山的就说,“赵先生,我找到我另一个父亲了。”
“我知道。”
见对方一点不意外的样子,陆贻林又问,“你不应该好奇,或者为我开心。”
早在陆贻林告诉自己跳跳的身世的时候,赵世承就有往那边去想,其实并不难猜测,徐霄镝和宁逸慈关系暧昧,两个人是高中同学,陆贻林是宁逸慈高中时候生了孩子。
非常明了的关系线,他没有告诉陆贻林,是因为尊重那两位,这种事还是自己亲口说比较好,他只是出言提醒了陆贻林,让对方能有个心理准备。
要知道,陆贻林在对待感情上,一直很迟钝。





有一家农庄 第七十二章
这两天来一直闷热,到了下午,天开始下雨,不过一点两点倒是不大,等着天黑下来以后,雨才终于落了下来。
伴着隐约的雷声,倾盆而至。
闷热持续了半个月,能有一场大雨降温,杉市大部分人都很乐意。
陆贻林睡觉之前,还特意检查了一遍所有电器,确定都是关闭状态才去卧室。
雷雨的天气,总是要格外注意一些。
夏天里吹风下雨的晚上,其实特别适合睡觉。但是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陆贻林却有些清醒的睡不着。
陆贻林偏过头问身边的人,“赵先生,你睡了吗?”
赵世承搂过身边的人,“怎么呢?睡不着?”
“失眠了。”陆贻林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不要想太多,贻林,你来选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玩,就去当初遇见的那个红酒旅店,带着跳跳一起。你们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那里值得再去一次。”
最近这边太热,去避避暑也不错。
赵世承说起情话来,都是不动山水的,但陆贻林还就吃这套,他笑了下,“也好,我也想到处走走,如果我能请到假的话。”
陆贻林的话刚落音,就一个轰隆的雷声炸开,紧接着,两个人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陆贻林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一定是跳跳被雷声给吓醒了,他刚把门打开条缝,小家伙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爸爸,我要和你睡。”跳跳头顶个小鸡窝,连着袜子都没穿,有些可怜兮兮的。
陆贻林把跳跳抱到了床上,放到了他和赵世承的中间,“下床要记得穿鞋。”也懒得再把小家伙跑去卫生间洗脚了,陆贻林扯过一遍的纸巾,帮跳跳擦了擦脚底板。
赵世承亲了下小家伙的额头,笑着问:“是不是害怕打雷。”
“才不是。”跳跳声音闷闷的,往赵世承怀里靠了靠,“我是想和爸爸睡,还有和叔叔一起睡。”
还挺嘴硬,陆贻林笑了下,“好,和我们一起睡,那你快点睡。”
跳跳迷迷糊糊的又说了几句话,终于睡着了。
这样刮风下雨的天气,刚好适合三个人搂着睡的温度。
———
徐霄镝没有去问陆贻林,他找到了多年了照顾陆贻林的那对夫妻,他觉得从这两个人口中,应该能知道的更多。
徐霄镝决定亲自去拜访对方,就算是没有这件事,他也应该去走这一趟,感谢自己不在的这些年,那两个人对贻林的照顾。
赵琴很意外,她看着眼前的和三儿五官相像的男人,迟迟没有说话。
哪怕只是单从外表看,她也知道两个人是父子,眼前这位俊逸的男人,就是贻林的亲生父亲,两个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么多年了,终于还是找上来了,她不知道自己是紧张多一点,还是释然多一点,她曾经很怕面对贻林亲身父母的质问,但是却也很期盼,三儿能回到自己亲身父母的身边。
当年人贩子把三儿从亲生父母的身边抱走,然后经由她的手,抱到陆家的。虽然当时她并不知情,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失子之痛,不管有再多的理由,都是她对不起陆贻林的亲身父母。
“谢谢你这么多年,对贻林的照顾,你把他教的很好。”
赵琴有些的拘谨,眼前这两个人谈吐以及气质卓然,不像她平时所接触的人。
想来也是,当初看到三儿身上带着的那个挂件,她也能猜测的出来,三人的亲生父母应该是非富即贵的。
而现在,对方越是言谢,赵琴越是觉得不安。
她觉得自己受不起。
“贻林从小就很听话,照顾他完全不费功夫,我还得谢谢他陪着我这么多年,您不要一直和我说谢谢。”顿了顿,赵琴又问,“宁先生,你为什么不早点过来找,当初登了报纸的,我也有一直打听。”
“你比我年长,叫我名字就可以了。贻林丢了的时候,我当初出了点意外,所以也没看到报纸。我这些年,一直在法国,消息闭塞,我也是最近才回国的。”
顿了下,宁逸慈接着又说,“我这次来,除了和您说感谢,还想问你一点事情,关于贻林,据我说知,当初去和贻林办领养手续的,应该是一对姓陆的夫妻。贻林和他们的感情想来深厚,我想去亲自登门拜访的,就算是我认回了贻林,他们养了他这么多年,贻林依然是他们的孩子,养恩大于生恩。”
赵琴怔了怔,眼前的人通情达理,没有丝毫责怪自己的意思,还要去谢陆家……
斟酌了半饷,她决定实情相告,因为陆家的人,承受不起那份谢意,“宁先生,你不用去了,贻林已经和他们解除了领养关系,就在今年,而且虽然他们是三儿名义上的父母,但是三儿和他们的来往也不多,不算亲厚。”
宁逸慈先前会那么说,本来也是存着试探的心思,被自己给猜中了,他也有些意外,决定单刀直入,“难道是因为四年前,那位音乐家入住酒店,被泄露客户信息的事故?”
“贻林都告诉你了?”赵琴一脸的诧异。
宁逸慈的声音低了些,“他什么都没有说,是我从别的地方,知道了一点,所以今天才来冒昧拜访。”
“也是,贻林什么事都放在心里,那孩子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连着我都不说……”
赵琴说到这里,神情有几分落寞。想想也是,是她没用,平白的让他们去欺负三儿,如果她有本事,陆家那两口子也不会出尔反尔,也会有所顾忌。
“你能把事情的始末告诉我吗,贻林在被陆家的那对夫妻俩收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双方怎么会到解除关系的地步。”
赵琴回过了神,看着眼前这张和三儿相似的脸,她想,对方是贻林的生父,有权利知道那些事。
“你都找来了,那么我都告诉你,宁先生,当初贻林被抱到陆家,不是被收养的,而是陆家的那位夫人,花钱买的,他们也不能算好心。”
赵琴一边叙述,一边回忆,就像是把三儿从小到大的样子,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
等着她说完,抬眼发现对方坐着的两个人,脸色已经是一片的铁冷,特别是陪同贻林生父来的那位,让她不敢多看第二眼……
想来也是,没有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人这么对待而不生气的,她刚开始知道的时候,都气得一夜没睡好,胸口闷的难受。
何况对方是贻林分离了几十年的父母。
“他们也敢!”徐霄镝的声音冷的没有温度。
赵琴心里哆嗦了下,没答话,她从来没见过那么可怖的人,那是和街头上那些小混混,那不一样的类型的,就是让人浑身紧张。
她连着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宁逸慈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说话,“谢谢您帮我们照顾贻林,也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么多事,不然我一直都还不知道。今天叨扰了,我们先告辞了,改天再来拜访。”
如果不是那个契机,他偶尔间发现的不对劲,自己可能会一直认为,贻林这些年过得很好,是他想得太简单,认为理所应当。
“慢走。”赵琴站了起来,准备送人。
徐霄镝点了下头,声音萧冷,“我们走了,不用你麻烦送。”
赵琴就又定在了原地,一直等人走了之后,她看着刚刚两个人拎来的东西,才回过神,贻林的父亲还算温和,另一个人那才叫可怕,眼神像是能吃人似的,让人汗毛都竖起来的,不像是个善茬。
那个人显然是不准备就这么算了的。
但是,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会动那么大的怒,难道是贻林的舅舅之类的?
想来也是,哪个做家长的能容忍自己孩子替别人背黑锅,陆家的那两口子当自己的儿子是个宝,难道别人的孩子就是根草,就活该受委屈,这世上哪里有这个道理。
她是没什么本事,所以陆家那两个人没比把她放在眼里,肆无忌惮,但是刚刚那两位可就不同了。
算了,都这样了,她也管不到了那么多了,左右她刚刚说的话都是事实,当初陆家的那两口子,欺负贻林一个人,要是现在那两个人找上去,有什么后果,那也是陆家活该。
欠下的东西,总有天要还的,这世界心疼儿子的爹娘不仅仅是陆家那两个。
———
宁逸慈一直很沉默,停了车,徐霄镝从驾驶座下来,拉开车后门坐了进去。
关上车门之后,他伸手抱住发呆的人,“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还来得及吗?”
活了大半辈子,就害怕过两次,一次是三十年前,宁逸慈不见的时候,一次就是现在,对已经发生得事情,那种无能无力。
就算是之后再怎么弥补,也不能改变事情也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宁逸慈鼻子有些酸,勉强笑了笑,“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他过得很好,他都不和我说这些。”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能照顾好你们,你不要胡思乱想。”
“也许贻林在无助的时候,肯定想过我们的,但我那个时候在哪里?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还轻易的就接受了我。”
“以后我们陪着他,不会让他再受一点委屈,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徐霄镝嘴里十分苦涩,安慰对方的时候,同时也在安慰自己,除了恼怒,他更多的是自责。
“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这么白白被人冤枉,我要让他们知道,他是有父母的,而且把我们把他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
宁逸慈回来后,心情就陷入了低潮,下午开始就没有吃东西,临睡之前,徐霄镝好不容易哄着人喝了一碗粥。
他担心对方的身体受不了,宁逸慈的心情,他能切身体会,他们两个欠了那个孩子太多。
宁逸慈睡着了之后,徐霄镝帮对方盖好了被子,脚步放轻走到了阳台。
电话接通的时候,他脸上刚刚的笑笑温柔已经不见丝毫,一片冰冷。
这个时间接到小舅的电话,苏嘉秋有些意外,他小舅自从追着那块玉佩去了杉市,就没有回来过,说是和军区那边也请了长假。
这是近来二十年,他小舅唯一的一次请假,虽然知道反常必有妖,但是他小舅的事,从来都不是他能多问的。
两个月来,他拢共也就打了两个问安电话,真的只是问安,通常会在三十秒之内挂断。
“我找到我的儿子了。”电话那端的声音,沉冷如水。
“什么?小舅,我没有听清楚,你能再说一遍吗?”
苏嘉秋下意思的认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他小舅刚刚说是谁的儿子来着?反正绝对不是他听到得那样。
他小舅打了几十年的光棍吗?连着对象都没有,哪能有孩子。
“我找到我孩子,那块玉佩就是他的,不过那和适合,被一群垃圾给强占了。”
苏嘉秋这次听清楚了,他小舅的心情听起来很糟糕,他没敢让人再重复一遍,稍稍稳定了下心情问,“小舅,你打给我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我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拿的,你看着办,不必手下留情。”
看着办……
苏嘉秋瞬间就听懂了他小舅的意思,他很意外,在他印象里,他小舅不是已经超脱了凡俗,不问世事了吗,应该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怎么这会儿……
苏嘉秋在心里瞎琢磨,嘴上却答应的很干脆,“我知道了,小舅,那他们到底是……”
他的话没问完,那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苏嘉秋看着掌心的手机,怔了两秒才回过神。
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些人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能把他小舅给惹毛了。
不怪他八卦,真的太反常了,哪儿有一座冰山突然就变成了火山的,还有他小舅的孩子……
是他小舅保密工作太好,还是他太糊涂,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对了,他小舅是说找到了儿子,既然是找到了,难道那个女人,背着他小舅偷偷生了个儿子?
一定是当初收了他小舅玉佩的那位!不知道是何等风华,能让他小舅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苏嘉秋觉得自己终于理清了头绪。他决定先给陆家制造些麻烦,反正对方一直想和他合作,不用去认真去找,都能让陆家够呛。
苏嘉秋一直都觉得自己挺慈悲的,这事要是他小舅亲自出马,陆家不知道给整顿成什么样,撞到自己手里,陆家算是走运。
对了,解决了那些破事,他要火速的去杉市凑热闹。
他小舅的热闹,这是百年不遇的啊,错过再等一百年!
他对他那位舅母,那是充满了百分之百的期待和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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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家农庄 第七十三章
黄三赖叼着根牙签,慢悠悠得从街边的小餐馆走出来,嘴里哼着小曲儿。
他喝了不少的酒,脚步有些晃悠。
餐馆的老板娘在后面大步的跟了上了,“大哥,你今天的账忘记结了。”
黄三赖停住了脚步,“怎么呢?怕我没钱给是不是,多大的事儿,老子有的是钱,今天的饭钱记在账上,上次来了我一起给,这么点钱也天天念叨。”
老板娘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等人走远了她才叹了口气往回走。
他们夫妻俩是外地人,在这里开了家饭馆讨生活,顾客大都是附近的居民或者工地的一些工人,小本生意,每天起早贪黑也赚不了多少钱,刚好供儿子读书和一家三口生活开支。
这几个月,黄三赖在他们店里吃饭已经赊了两千多块钱了,她每次去和对方提结账。对方要不就推脱,要不就像刚才那样恶声恶气的反过来质问他们。
黄三赖是附近出名的老无赖,他们是夫妻是外地人,惹不起这样的头蛇,所以只好每次都忍了下来。
但是最近一个星期,对方每天晚上都在店里吃饭,还要他们垫钱去买酒……像是看准了他们软弱可欺一样……
不是没想过去报警,但是警方把人抓进去最多也就关两天,怕以后黄三赖出来后,他们连着店子都开不下去……
再说进局子对黄三赖那样的人,已经是家常便饭,她听人说黄三赖二十多年钱,已经因为贩卖人口被判刑了七八年,后来出来因为犯事,又进去过几次。
那样的凶神,他们更不敢去硬碰硬了。
老板娘空手而归,夫妻俩齐齐的叹了口气,再这么下去,他们只得搬离这里,重新去选店址了。
两句话打发走了那个麻烦的女人,黄三赖有些得意每天都能吃白的,哼着小曲的声音高了些。
走到巷口,他停下了脚步,路被一个人给堵住了。
黄三赖眯着眼睛去打量眼前的男人,对方的身材高大,像是半截铁塔一样杵在那里,光线随之都暗了不少,穿着一件简单的短袖,露在外面的皮肤呈古铜色。
审视的目光,让人从心底发寒,他被定在了原地,腿抬动不了。
他曾经见过不少亡命之徒,还一度引为谈资,但是眼前这个人,比那些死刑犯更危险,重刑犯身上大都有浓重的血腥和残忍味道,但是这个人太平静了,看他的眼神,像是他只是一个死物……
那个男人,就像是一头危险兽,骤然出现,他都不知道这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这里,又注视了自己多久。
黄三赖吞了口口水,在此之前,他并未见过对方,最近也没用结什么仇家,想到这里,他稍微安定了些,既然惹不起,他掉头就想走。
他刚掉过头,就感觉有人捏住了自己脖子,后劲那一块钻心的痛,像是骨头被捏碎了似的。
他哀嚎了一身,顺势往后倒去。
黄三赖打了个冷噤,好不容易站住了身体,痛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满眼恐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人一句话不吭,说出手就出手,还这么手黑。
他是遇到了比自己更横的角色了。
“你是谁?你是找出人了吧?”黄三赖混了这么几十年,恃强凌弱,但是遇到更狠的人,他就怂了。
眼前这人太可怕,所以就算此时他心里再不愤,知道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也尽量憋着。
“垃圾。”男人冷冷得吐出两个字,答非所问。
徐霄镝拧着瘦弱的人,把对方撞到一边得墙壁上,半点没有手软,堵住了对方的退路。
黄三赖后背生疼,身体撞到墙壁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他现在没有怀疑了,这个人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他也不一定,这么冷硬的心肠。
他确信,对方手里一定沾过人命。
“来人啊,有人要杀人了啊。”
他的话还没落音,那个男人镝再一次锁上了对方的脖子,出手快如闪电,黄三赖伸手去掰对方的手,对方的手纹丝不动,像是一块钢铁一样。
刚刚的那对夫妻,听到了动静跑了出来,惊呼了一声,被对方的气势所摄,定在原地既没上前也没回去。
“我问你,二十八年前,你在杉市火车站,是不是从一个男人手里,抱走了一个孩子。”
黄三赖用力的咳嗽,这才明白,原来这人真是寻仇的,三十年前的火车站,他还有印象,那是他做的最大一笔买卖。
那个孩子卖了五万快,五个合伙人,每个就分了一万,拿在当时,可是一个大买卖。
他在心里一盘算,这人不好惹,自己绝对不能承认,“我没有做,不是我。”
他就不信了,这么多年了,他都坐牢出来了,这人还能拿他怎么样。
“你最好老实交代,我不想听谎话,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
“你真的认错人了,你怎么能确定就是我……”话没说完,他就躬下了身体,那一拳头让他整个胃都在翻腾,喝下去不久的酒全都“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黄三赖跪在地上脸色一片苍白,在那人第二拳要落下来的时候,忙开口求饶,“我说,我当时是抱走了个孩子,我都告诉你。”
“我没有耐心,你最好,一字不落的告诉你,怎么从那个人手里,把孩子抱走的。”
“那个时候,刚好有个有钱的女人找到了我,她说想要一个孩子,我把当时手里的孩子都给她看,她都不满意。那个女人当时出的价钱很高,还愿意先给定金,我就想,能不能再想想办法,然后那几天,我就去火车站转了转,看看能不能有机会下手……”
当年他和朋友一起做贩卖孩子的勾当,那么小的孩子很容易哭,所以他们就把安眠药磨成粉,然后给小孩喂下去,这么以来,小孩能睡上一天,不会引人注意。
但是那个女人,看着孩子说没精神,所以不太喜欢,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铤而走险。
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把孩子抱走,他当时观察了那个少年很久,一直到那个少年睡熟了,才找到机会下手,把孩子交给了那位夫人指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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