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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湮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筱恋喜
她终于有能力偿还,为了佑安,偷偷密下了一根籁魄耶那绝情断欲的冰魄针,可,她回来了,佑安却因宽了心,突然松懈下来,再难坚持下去……
玉倾城是在南方长大,又因自幼体弱,十分畏寒,即便里外三层,裹得毛茸茸,仍不觉得温暖,这样冷的冬夜,几乎足不出门,可他知道今晚对扶楚来说,太不寻常,将洵儿哄睡,拜托董樊氏照看,快步赶到扶楚房间,一室清冷。她果真不在,略一思考,便能猜出她的去处。转身就向外跑,他想见她,尽快。
在临时布置出的新房院子里。果真看见心底的那抹红,记忆中的她很是青睐五颜六色的织锦袍。劫后归来,却只穿红色的素袍,而她身上的红衣,并不像他,是为了纪念,胥追对她的改变也好奇,曾含糊的说过她曾喜欢白色的衣服。给她白袍,她却不穿,胥追没能憋住,亲口问她缘由,她只说,血的颜色,最美——她看的不是红色,而是血色。
身上穿着狐裘,还是冻得瑟瑟发抖,而扶楚却只着单衣。她都不冷么?
回去拿衣服,会耽搁很久,倾城索性脱掉自己的狐裘,快步走到扶楚身后。替她披上,却被她头也不回的伸手推开:“我不冷。”至阴至邪的地宫,比这不知严寒多少倍,她都不会感觉到冷的。
倾城捧着被她推却的狐裘,有些尴尬,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好在院外的嘈杂替他解了围,回头看去,胥追急冲过来,躬身施礼,道:“殿下,临近州府的医官、郎中,已陆续赶来,先到的正在外面候着。”
扶楚终于转身:“很好,统统带过来。”
倾城疑道:“这是干什么?”
三年多相处,胥追对倾城印象不错,愿意帮他解惑:“佑安夫人病了,自然要找郎中给她看病。”
倾城又说:“可像付老前辈这样的神医,不也束手无策,只能听天由命了么?”山下的郎中全来过,但他们都说,还没听过有人的医术在付梓之上。
扶楚眸色深沉,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倾城:“听天由命?天不怜人,何必听它,人命由人不由天,付梓说他没有办法,那是他没本事,天下之大,卧虎藏龙,怎敢断定,就没一人能帮我保住佑安?”
跟她抢佑安,就是老天,她也绝不相让。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新房内,烛光摇曳,断玉残香,凄凄惨惨戚戚,哪见半分喜气?
尽管蒙了几层厚棉被,佑安还是冷得直打颤,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却无力给自己的夫君一刻**,倍觉歉然,娶她的男人,实在不幸。
荆尉又去抱来一床棉被,将她密实盖住,见她还在发抖,迟疑片刻,动手宽衣解带。
听见衣衫摩擦的窸窣声,佑安强撑开眼皮,荆尉裸着精壮的上身,紧着中裤,掀开被子钻了进来,佑安沙哑出声:“尉,你?”
他将她轻轻拥进怀中,柔声道:“给你暖被窝。”
她的睫毛颤了颤,垂下眼帘,哽咽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要怪楚楚。”
他强颜欢笑,戏谑她:“若没三殿下,你都看不上我,不愿嫁我,我感激她还来不及,怎要怪她,你若实在觉得对我不起,就快点好起来,用一辈子来补偿我的损失,还有,从前我怕极了小毛孩,后来见了洵儿,才发现真是很爱的紧,等你好了,我们也生几个,要比洵儿还可爱,嗯——最好先生个女儿,能把洵儿招做女婿,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越听越是难过,眼睛酸涩,紧紧闭上,阻止眼泪流出来,颤抖着声音:“我更喜欢孩子,如果我能好起来,一定给你生个女儿,让洵儿管你叫岳丈大人。”多美好的幻想,可此生无望。
荆尉搂她更紧,低头吻她,却被她避开,那里是她丑陋的伤疤,女为悦己者容,即便他早就见识,可从没这么近的看过,真怕被他嫌恶。
荆尉绽开笑容,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固执的将唇落在那伤疤上:“若没这疤,想必你早被别人抢去了,我得感谢它,帮我留住了你。”
她虚弱的笑:“真没想到,能从你嘴里听见这些花言巧语。”
他一本正经:“骗小姑娘的时候,才要说花言巧语,你都是我的妻子了,我还用得着跟你说花言巧语么?”
闺房中,他是这个样子的,巧舌如簧哄她开心,他的身体真暖和,熨帖着她冰冷的身心,这个男人,她真的眷恋,如果有可能,好想和他白头到老。
荆尉为人旷达,知己好友不计其数,这些年混在朋友间,没少闹人洞房,那是愉快的事,可他的婚姻毕竟不同于常,新娘子奄奄一息的,替他抱不平还来不及,有谁会来沾这晦气?所以,他毫无防备,没想到两人脱了衣服,正说着体己话,一大群人呼啦一下闯了进来,吓他一跳,下意识的护紧怀里的佑安,抬头看向挑起床幔的来人,竟是扶楚。
荆尉暗道:难不成这小子半路反悔,要将佑安抢回去?来抢女人还带着宠姬,果真不是一般的嚣张,还有,那个玉倾城瞪圆了大眼睛在看什么,太不要脸了!
瞧着荆尉怒目圆睁的瞪着她身侧探出头来的玉倾城,扶楚微微偏头,瞧见玉倾城的失态,亏这小子混迹烟花地那么久,男女滚在一起都没见过,真丢脸,轻咳了一声:“倾城。”
玉倾城回过神来,一脸通红,不自然的别开视线,嗫嚅:“明早再来看佑安姐姐,我先回房了。”落荒而逃。
花花公子的宠姬这样没见识,真砸她招牌,回头一定要嘱咐胥追,管它坊间粗造滥制的野本还是宫内精装细绘的孤本,搜几牛车春宫来给倾城拜读,实在不行,就让胥追领他去青楼,找个技术好的花魁娘子,给他开个‘苞’,省得日后再遇突发状况,给她丢脸。
呃,让个太监逛青楼,貌似不怎么地道,此事回头再想。
对于私生活非常严谨的荆尉来说,被这么多人围观自己的洞房花烛夜,虽说不是正在进行中,可还是会觉得十分别扭,脸红脖子粗:“三殿下,洞房不该是这样闹的。”
扶楚冷冷的:“你起来,让他们给佑安瞧瞧。”
荆尉呆了一下:“看病?”
扶楚睨他:“你以为呢?”
荆尉呲牙咧嘴,好吧,这次就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荆尉很配合,佑安更配合,可这不是配合就能解决的,看着一拨拨人信心十足的进来,垂头丧气的出去,扶楚脸色越来越难看。
佑安的疲惫不堪,荆尉放在眼里,很是不忍,最后干脆挺身堵住门口,言辞恳切:“三殿下,就算大家都不累,可佑安熬不住,她需要休息。”
扶楚岂会不知,可她害怕耽搁下去,佑安当真就像付梓说的那样,保不住了,沉默半晌,看佑安死气沉沉的脸,撂下一句:“好生休息。”转身走出新房。
这一晚,许多人都没有睡,天将蒙蒙亮,院子里竟响起打斗声,一直守在扶楚门外的倾城探过风声,疾跑回来,他知道扶楚没睡,隔着门板焦急道:“三殿下,胥总管在外面跟人打起来了。”
扶楚意兴阑珊,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胥追没事就跟人打架,他当这是一种娱乐方式。
倾城见她没回应,补充道:“三殿下,我瞧着胥追快要被打死了。”
什么?元极宫里是有不少高手,可除了付梓外,还没几个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吧,再说付梓,那老头子多狡猾,几十年修炼,忍者神憋的本事更在胥追之上,这一大清早的,会没事找事,来寻死路?
终于出声:“是谁?”
倾城也迷糊:“那个人,我没见过。”(未完待续)





乱世湮华 第八十五章 回光返照
大冷的天,扶楚好歹去锦袍短靴,肌肤档得严实,瞧着也算勉强可以接受,练武的人么。
可看那个逮着胥追往死里揍的家伙,穿着露胳膊露腿的麻衣,蹬着六孔草编罗汉鞋,披头散发,胡子拉碴,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叫人打心底里觉得冷。
林子大了,啥鸟都有,这不修边幅的家伙大概是元极宫里的男版荆无畏一看着就疯。
这三年来,一直住在元极宫里的倾城都没见过这个人,陷在地宫中的扶楚更不可能认得他,不过这极具攻击性的疯子似乎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见她迈出房门,一脚踹开连招架之力都快没了的胥追,携着浓浓杀气,直奔她而来。
扶楚不动声色的审视来人的掌势和速度,籁魄耶曾专门教授过她,通过细微之处估算对手的能力,眼前这个人,虽将胥追打败,但比起她来,差得尚远。
怎料到,看她毫无反应,尾随其后的倾城彻底慌神,想都没想,冲上前来,一把抱住她,就像那个愿意为荆无畏去死的兰山,欲以自身当肉盾,替她阻断一切伤害。
那人不防有人横插一杠,呆了一下,不过没有影响咄咄逼人的掌风,似倾城这样单薄的身子骨,接下这一掌,大约马上就该去找阎王报道了,而且他还将她抱得这样紧,她推了一下,竟没推开,为防伤了他,不好用力只得伸出一手揽住他的腰,向旁边一转,电光火石间,出掌接住来人的攻击,因贯注七成力道,竟将那人震飞出去,被随后赶到的付梓挺身接住:“你是—— 涅舟师弟?”涅舟?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瞧瞧这扮相,最清晰的诠释出什么叫人不可貌相,记得胥追曾专门研究过这个人,其天资更在付梓之上若当年没被逐出师门,如今早是元极宫的宫主了,真是一失足成老鼠屎,对赫连翊极其不满的胥追见了他是该分外眼红的,谁让他教出了那么个卑鄙无耻的徒弟。
涅舟稳住身形,伸手擦去嘴角渗出的血痕,没有理会帮他一把的付梓,只眯眼盯着扶楚:“我师父哪去了?”扶楚也盯着他:“去陪你师娘了。”
涅舟怔了一下,随后仰天大笑,可笑着笑着眼角却涌出泪来:“〖我〗日夜兼程,还是没赶上,师父当真怨我,连这最后一面也不愿见我。”付梓心头一紧,其实化早就明白,玄乙真人已不在人世,可他不愿问个清楚明白,好像不知,就能当师父还像从前一样在天魁宫闭关修炼,而今还是被涅舟拆穿一声长叹,把玄乙真人的遗言转告给悲痛万分的涅舟:“涅舟师弟,师父让我代他跟你说一声对不住,还让我转告你一句,他敬佩你。”涅舟愣住,有一会儿工夫后,突然扑通一声面朝断情峰方向跪倒,声泪俱下:“师父,弟子不孝。”
得,又是个追悔莫及的主,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卖生意一定大大的好。
不过看这涅舟的架势,明显比付梓了解玄乙那老头子,而且一回来就知跑这找她要师父,这个涅舟,很不简单啊!
扶楚没想到的是,涅舟的医术更不简单竟在因缘际会下,救了估安一命。
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就是听说荆尉他老子荆岳很不满自己儿子的这桩婚事,涅舟就来了精神非要给荆岳添添堵,这人的行事风格,和他的穿着打扮一样的不靠谱。
一乱世湮华。紫筱恋喜估安病得严重,那么多鼎鼎大名的神医都干瞪眼,还在想涅舟这不走寻常路的家伙能出什么奇招,结果他还真没叫他们失望,果真非比寻常一他都不出招的。
随随便便的搭了把脉之后,直接告诉扶楚,估安是寒毒侵体,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而扶楚至阴至邪,奇毒无比,真是现成的良药。
涅舟言辞恳切,可扶楚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这些话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什么叫“奇毒无比,啊?看在他是估安最后希望的份上,她不跟他一般见识,可完全按照他说的方法做了之后,估安并没有立刻醒过来。
扶楚面无表情,而大悲转成大喜,可大喜还没过劲又转成大悲的荆尉受不了了,也不管什么长幼尊卑,一把揪住涅舟的脖领子,近乎咆哮:“二师叔祖,我妻子怎么一直都没反应?”
涅舟不甚在意的撇嘴:“该做的都做过了,醒与不醒,端看她的造化了。”
这话说的,真叫人恨不得一掌拍死他,只是扶楚懒得和涅舟周旋。她径自来到估安眼前,估安这个骗子,说过一辈子都不会丢下她的,先前是她无用,时时被人欺侮,而今她是血煞,绝不能容忍任何欺骗,便是估安也不行,她绝不准许估安骗她,答应过的一世一生,估安敢死在她前头,她就让估安倾心爱恋的男子的九族以死谢罪!
一路逃亡,估安总能准确无误的掐住扶楚的软肋,事实证明,扶楚也是最了解估安的,拿估安最在意的东西相要挟,就算是把她埋地底下,她也会咬牙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冬月十九中午,自洞房huā烛夜睡着之后,一直浑浑噩噩的估安终于醒来,神色也是几年间难得一见的好,总算叫扶楚略略放了心,没想到涅舟拎着个半满的酒坛子,酒气冲天的闯进来,荆尉拦住他,问:“二师叔祖,你干什么?”
在元极宫一众同门跟前,荆尉的身手算是十分了得的,可面对涅舟,荆尉也就是小菜一碟,被涅舟随意一扒拉,就摔在一边。
涅舟看也不看他一眼,口齿不清,道:“听说你女人醒了,我过来瞧瞧,是真好了,还是回光返照。”
刚稳住身形的荆尉,听他这话,脸上的血色瞬时褪尽,扶楚猛地转过头来盯着涅舟,森冷道:“若估安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拿你做人祭。”
涅舟并不畏她,摇摇摆摆走到床边,将酒坛子搁在一旁的矮几上,伸手搭上估安的脉搏,闭眼摇头,少顷,松开了手,重新拎了酒坛子,转身就往外走,被百折不挠的荆尉再次拦住:“二师叔祖,我妻子她……………”
涅舟哼哼唧唧:“你小子比我好命,有那午毒物护着,找个宜人的地方,好好养她几年,兴许一还能给你开枝散叶。”
荆尉呆了一下,涅舟伸手推开他,唱着高昂的调子,晃悠悠的远去,直到不见人影,才传来他对扶楚要说的话:“该忙什么就去忙吧,耽搁久了,就要像老子一样,抱憾终身咧……”
一乱世湮华。紫筱恋喜“估安一日好过一日,且有了依靠,扶楚没什么不放心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时隔十天,再次上路。
荆尉护着估安前来相送,扶楚在离开之前,贴近估安,小声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胥追说,宋平王当年为了给重病的独孤王后将养身子,曾修建多处行宫,你等我,三个月后,一定会让你住进最适合你休养的行宫。”
估安甜蜜的笑:“嗯,我会好好的,你放心的去吧,我会一直等着看你成为这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
尾音含在嘴里,多年的默契,不必出声也能明白对方要说的是什么,扶楚微笑,点头、挥手、生别。
不带估安这病秧子,上路便随意许多,一辆轻便的青篷马车,胥追充当车夫,冥王盘在他身侧,扶楚与倾城、洵儿外加一个董樊氏挤在车里,护卫什么的,对于现今的扶楚来说,就是罗嗦,可没想到,刚出元极宫大门就被人给盯上了。
胥追将自己的发现告知侧卧在车厢里打盹的扶楚,扶楚懒洋洋的睁开眼,却是看向怀抱洵儿的倾城,勾了勾嘴角:“跟着我,今后这样的事情随时都会发生,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替玉倾城抱着漆木盒的董樊氏,听见扶楚这鼻,扭头看向身边的倾城,赶在他前面开口:“倾城,其实暂时留在估安夫人身边也很好,三殿下回去之后,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们跟着倒是个累赘,等三殿下安定下来,再派人来接我们过去,不也一样么?”
倾城琥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扶楚波澜不惊的眼睛,当初被他一眼看穿的她,而今已难以捉摸,看了许久,他突然绽开一抹融冰化雪的温柔微笑,偏过头望着董樊氏,坚定的摇头:“不,三殿下在哪儿,我就去哪儿,干娘,您先回去吧。”
董樊氏垮了脸,她的笑,比哭还难看:“你这孩子哎……”
马车突然颠了一下,胥追勒住缰绳,董樊氏护住倾城,倾城抱紧洵儿,洵儿看向扶楚,扶楚坐起身子,听胥追阴阳怪气道:“原来是你们!”




乱世湮华 第八十六章 厚颜无耻
那年,宋、虞、巴三国交界处,扶楚重逢了郁琼:见识了郁*;买回子倾城,还结交了宋国最有钱的狡诈狐狸~
迟怀鉴。
她将钟离诱家的女眷打包处理给他,他回头就借着来而无往非礼也的由头,一次性强塞了十头毫无义气可言的白眼狼给她。
想当初她带他们一路上吃喝嫖赌,没少往这群不开窍的家伙身上砸银子,可她也才将将失踪,胥追又被付梓那老顽固揍成重伤,她的“老婆,、“相好,和儿子都没人照顾,这群家伙居然卷铺盖跑了,现在又突然蹦出来,这脸皮的厚度,真是可以和赫连翊平分秋色啊!
这十个人之中,为首的那个叫云开,来到扶楚身边时,正值弱冠好年纪,浓眉大眼,生得一副忠厚老实的形容,事实上,这厮和迟怀鉴是一路货色滑溜得狠,若不是迟怀鉴的宝贝疙瘩迟兰芝非东阳樱渊不嫁,在扶楚看来,完全可以让迟兰芝嫁给云开,那绝对是再好不过的组合,一定能凑出整个大宋最为臭味相投的一对翁婿。
拦在马车前面的云开又端出看似童叟无欺的憨厚笑容:“多谢胥大总管还记得弟兄们几个。”
胥追倚坐在马车前,嗤笑:“想要忘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丢过去根打狗棒,他们也能昧着良心当它是登天的杆,顺着就往上爬,死皮赖脸的贴上来,连工钱无限期克扣,食宿自理这种条件都能笑容满面的接受,且慷慨陈词,能追随扶楚这种万里挑一的仁义主公,那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先前是他们胆小怕事,怕护丢了三殿下被问责,不曾想千里迢迢跑回迟府,竟被那老奸巨猾的迟怀鉴拒之门外,絮絮叨叨的讲述了他们十个这三年期间的冷遇,讲到伤心处,还要抹他几把男儿泪,不乏义愤填膺的问候一遍迟怀鉴的祖宗十八辈。
不过稍后胥追探得,云开说的那些事,至少表面上确实如此,三年前,云开等人离开元极宫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迟怀鉴位于国度的府邸,而迟怀鉴并没有收留他们,甚至连大门都没让他们进去,瞧瞧他们的形容,先前跟着她,哪个不是水光溜滑的?现在倒是好,一个个整的灰头土脸,就看这带头的云开,大冷的天,穿的那双鞋子,简直和涅舟的六孔罗汉鞋有得拼了,真是要多苦逼有多苦逼。
背过了他们,扶楚曾与胥追探讨过:“瞧着云开,你说迟怀鉴那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胥追竟一本正经分析道:“物以类聚鸟以群分,迟怀鉴背后的主子,大约是个厚颜无耻的无赖。”顿了顿,咬牙切齿的补充一句:“与赫连翊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胥追的见地,一向这样的鲜明而深刻,不过正经事总是不能忘记的:“依你之见,在我生死未卜之时,那人居然仍让云开这种人才守着我,他是吃饱撑的,还是算无遗策?”
胥追默了片刻:“那人,我们须得加倍小心。”
一乱世湮华。紫筱恋喜“成功闯过一场接一场的明杀和暗杀,终于抵达宋国的王都,踏进城门,行至大街,举目望去,中间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道路两旁,店铺林立,旌旗招展,好一派盛世繁华。
虽事先言明,那些家伙的吃穿住行,扶楚概不负责,可身为宋国第一大败家公子的侍从,搞得跟丐帮弟子似的,到时候丢得可是她的脸,所以他们十个又骑上高头大马,穿上质地考究的黑色劲装,整齐划一,英姿飒爽。
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竟遭遇一场热闹,瞧着聚成小山似的人堆,他们暂时是没办法正常通过了,胥追给云开递了个眼色,云开翻身下马,身手敏捷的挤进人群,其实,若不是心怀不轨,云开等人绝对能评上年度最佳侍卫称号,看看谁家养的门客能像他们这样多才多艺:打得过流氓,抢得了妇女,探得来八卦,卖得了色相云开很快回转,表情有些尴尬,不过还是据实相告:不知东阳家的哪位公子,正拦着个黄huā大闺女,欲与人家相交好,可人家大闺女不乐意,两方僵持不下,才造成了这场交通堵塞不愧是第一大国,民风真不是一般的旷达。
扶楚漫不经心:“绕过去。”
云开支吾了一会儿,补充道:“三殿下,那家伙拦着的可是您的未婚妻。”
一直低头给洵儿录瓜子皮的玉倾城闻听“未婚妻,三个字,猛也抬起头来,琥珀色的大眼睛现出复鼻情感,古真的盯住扶是的脸。
扶楚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再道:“绕过去。”
虽不地道,可玉倾城还是松了口气,微抿着的嘴角勾出一丝笑意,低下头,继续给洵儿录瓜子…
真是个喜形于色的家伙,让他去跟姜夫人之流玩宫斗,估计两个回合下来,骨头渣渣都被啃光了。
关于扶楚的人际关系,胥追讲过不知多少遍,她耳朵都要听出老茧来了,其中自是不能缺少扶楚的这位未婚妻,姜莲心。
虽说姜莲心是申国的公主,可申国一直都是依傍着宋国的威势生存,自扶楚失踪后,姜夫人差点被东阳夫人挤出宋宫,好在那个时候宋平王还没糊涂,身陷如此劣势,姜莲心会被东阳家的人当众欺负,也就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没准,这场闹剧就是东阳家的人一手策划,目的就是要给姜夫人难堪,那也是说不上的事。
胥追刚把马车调转过来,好巧不巧一阵风吹过,卷起车帘,坐在外侧录瓜子的倾城下意识的偏过头向车帘望去,车外传来一声惊呼:“哇,天仙啊!”立刻惊起好事者无数,争相恐后围拢上来,要一睹“天仙,真容。
水泄不通,胥追攒紧眉头,而那厢耍弄姜莲心的好戏因缺了观众,男主角也懒得卖力,直至意兴阑珊,彻底转移注意力“天仙,啊,谁不想看?
狗腿子们咋咋呼呼分开围观群众,护着那位东阳家的公子走上前来,云开本要拦他,却被胥追使眼色阻止,这个端出风流气度的公子哥,可惜拥有一张彰显下流本质的脸,卖相明显不如云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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