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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菩
慕容旸道:“那难道就不护了?”
柴荣道:“打仗不会有万全之策,既然前后不能坚固,那要么后缩,要么就一往无前!兵法里头,虽然有重视后方、粮道的,可也有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的!”
慕容旸眉头又皱了起来,道:“那太冒险了!”
“其实算不得冒险。”柴荣道:“只要能保持骑兵机动,咱们便能进能退。在这一点上,我们要向漠北人学习,要将我们的骑兵变成来去如风的飞骑,我想元帅应该也是这个想法,所以这次派遣来的部队,几乎全是骑兵,而没有动用移动较慢的陌刀战斧阵。”
他顿了顿,又道:“除此之外,末将认为我们还有一个极大的顾虑。”
石拔道:“什么顾虑?”
李膑悠悠接口道:“来归诸胡,未必可用,我们却不得不用,小伙子,你要说的是这个吧?”
柴荣被李膑点破心中所想,心中既佩且敬,低头道:“原来末将所料,已经全在枢密运筹之中!”
——————————镇州城内耶律察割对耶律李胡的话并不怎么放在心里,耶律李胡从小跟着契丹诸老将生活起居,自然而然也就听着听着学会了许多打仗的技巧,就连地皇后述律平本人也是会打仗的。但耶律李胡毕竟长期呆在中枢,说到对最近的战争情况,远不如耶律察割那么了解。
这时耶律察割说道:“张迈的打法,和以前的汉人不大一样。粮道肯定是要骚扰的,但我不认为光是用这一点就能将唐军灭了。要是这么简单,我早就动手了,不必等到现在来跟萧驸马商量对策。相反,我们还要防备他们就地劫粮。”
萧翰也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观张迈历次用兵,常能从敌占区掠取粮食,这个手段本是我们胡人所擅长的,现在张迈也学了去。不过我早有准备,自窝鲁朵城以南百里,我都已经坚壁清野,除了地上的杂草之外,唐军别想能取到一头牛羊。”
耶律察割道:“但如今被人皇王蛊惑的部落甚多,如果他们收留部落,就地取粮呢?”
萧翰道:“唐军这次,动用了人皇王镇鬼面疮这一招,虽然是收买人心的妙招,却也因此留下了个可能致命的破绽。这个却是我们可以用的。”
“致命破绽?”耶律李胡听自己的提议被无视,颇为不爽。
萧翰道:“唐军初立威信,诸部初归张唐,他们彼此不能信任,这就是他们可能致命的地方!”
————————————军事会议之后,柴荣的一些主张得到了采纳,当然李膑更提出了更加详密的作战方针。相对于柴荣,李膑的筹谋更加严密;相对于石拔,李膑的每一个言语都更有说服力,因此能让慕容旸心服;相对于慕容旸,这位残废的军事拥有更广阔的视野和更贴近张迈战略的思维。
慕容旸已被派出去执掌后军,唐军定下了以前进为优先的战略,却并不意味着要完全放弃后方。柴荣也出去传达命令。帐中只剩下三个人后,石坚才道:“咱们真的要奋进?不等大都督了?别忘了咱们本来的目的不是这个的。”
眼下天策唐军的能称大都督、又可能出现在漠北的,就只有杨易!
“机不可失!”李膑道:“这场瘟疫,来得出乎意料。如今进军,可能会去的比预期更好的结果。甚至我们可能不必要等大都督了。毕竟,耶律德光从漠北带走的人马比预期的还要多。”
石坚道:“元帅曾说,漠北到了危急关头,潜力极大,荡平漠北,不是几万骑兵就能做到的事情,哪怕我们带来的人马再怎么精锐。小柴荣说话做事,很有点元帅的影子,不过他毕竟不是元帅,靠着我们几个,还是小心为妙。”
石拔却笑道:“不怕不怕,我有预感,这一仗也许会苦一点,但最后一定能赢的!元帅说了,这几年咱们的运道都不错,要趁着运道不错,把该办的难办事情都给办了,别将难处留给子孙!”
——————————唐军,左前锋营。今日迎来了一位客人——耶律阮。
赞华自得张迈册封为“圣识一切执金刚大上师”以后,便有活佛之称,自他与耶律阮等先后相认,漠北牧民知道了这位活佛就是往日的人皇王,他又多了一个称号“人皇王佛”——这些是草原牧民对他的敬称,至于皮室军对人皇王佛就更加的敬畏,简直当真正的菩萨般敬拜。
耶律安抟归附之后,除了本部兵马之外,石拔又将相当一部分归附的胡兵都给了他,眼下他手里已有五千骑,号称鬼面骑兵。这一支人马有皮室军作为核心底子,又以保护人皇王佛的亲卫军自居,因此士气十分旺盛。
他自见到耶律阮之后,便有心要将兵权交给故主,自己仍然做军师,但耶律阮却在请示完耶律安抟之后说:“活佛有旨,既然已经出家,就不便再拿刀剑杀伐。”
于是耶律安抟便继续担任这支鬼面骑兵的主将,他本来希望能够将人皇王佛接过来,由他来保护,但是赞华却拒绝了,仍然自居于佛车之内,佛车则完全处在龙骧铁铠军的保护之中。耶律安抟要见赞华,虽然不至于被隔绝,赞华在龙骧铁铠军内部也有相当的权威,基本上他提出来的要求石坚都会执行,当然,赞华所提出来的要求,都与唐军的利益绝无抵触之处。但耶律安抟却觉得,那是人皇王佛在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与张迈达成的秘密协议。
对于这个,耶律安抟心里并不是很愉快,他几次探赞华的口风,但从赞华的口中却什么也得不到,似乎人皇王佛真的已经成为没有私心的佛门高僧了。
不得已,他只能转而求石拔让耶律阮到鬼面骑兵中来激发士气,石拔也答应了,这便有了今日耶律阮之行。尚幸,耶律阮不像人皇王佛,几乎每一句话说出来都是佛家语言,两人在帐中密谈了一炷香时间,耶律阮才离开。
漠北的风啊,越吹越劲,草原上的味道,也似乎在变得越来越复杂。
(未完待续)





唐骑 第二一九章 漠北骑兵的优势
在离窝鲁朵城还有十五天路程的时候,唐军停了下来,进行整顿,新的军队布局在十日之内整顿完毕,石拔以六府长矛阵加上石坚所带来的八府龙骧铁铠军以及两府的辅战兵种二千人,共十六府的兵力作为中军。
柴荣为正前锋,共六个府的兵力,基本上是以孤儿军为主力。右军拔野五千人,其中有部分孤儿军将士加入其中,左军耶律安抟所率领的鬼面骑兵亦五千人,其它兵力尽归慕容旸,作为后军,以维护后方道路。
唐军的中军加上前锋,乃是天策大唐眼下的骑兵精锐,战士数量不过两万余人,共战马四万骑,骆驼一万峰,负重马两万骑。本来一个正规骑兵通常要配备一个步兵料理后勤、马匹,但这次来的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因为冷兵器时代,马匹在有水草的地方可以就地补给,人却是多一个就多一张口,多一张口就多一个负担,且多了这样一两万步兵下来,行军速度也将大受影响。
六府长矛阵本身是从辅助兵种中挑选出来的,本身就要求能够自己料理后勤,龙骧铁铠军则能部分料理,而柴荣所率领的五千人却都受过严格训练,个个都曾被“流放”到荒山草原,训练他们野外求生的能力与意志,让他们拥有与漠北骑士一样,既能自己料理伙食、兵器,而且还通马性,一个人能带三四匹马行军。
至于左军、右军,同样也拥有这种自己料理勤务的能力——这本来就是漠北政权在兵器、后勤都跟不上汉地政权的情况下,胡骑相对于汉兵最大的优势之一。
这个军事布局的外围,还有漠北的来归诸部,这些日子来不断有各个部族前来皈依,柴荣只放诸部酋长、长老进入参拜佛车,那些族人、随从则都只能停留在外围,不少部落要求全族参拜,柴荣道:“活佛虽然慈悲,但我们却得顾及他老人家的身体,不能让他太过劳累。等到了窝鲁朵城,活佛就会登坛说法,为所有诚心皈依者摩顶加持。”
许多部落牧民听了之后都欢喜而退,但也有一部分怏怏而回,柴荣向石拔回报的时候道:“这些来归部族里头,只怕有一些奸细,甚至有些部落整个部落都是诈降,可能是契丹人布下的局。”
李膑道:“这个自然,但现在我们也没法停下来细细区分,全部拒绝又会寒了真心归附者的心,且让他们跟着吧,有所防范就是,只要不让他们冲入军阵内围就不怕。待他们自己现形吧,那时候我们再开杀戒也不会有人有异议了。”
————————唐军整军前进的同时,镇州方向也完成了新的整合。
漠北地方穷苦,但也因为穷苦,能在这个地方活下来的男人个个强悍,又不分老少全都会骑马,只要给个兵器几乎是全民皆兵。一旦全面发动起来,漠北的战斗极其可怕。
耶律察割统和三万战力,这一部分乃是契丹留在漠北的精锐部队。在大敌的逼迫下,萧翰交出了自己的大部分兵力,数量超过五万,此外又征调了漠北诸部五万人——这一部分兵力的集聚有着耶律李胡的巨大贡献,若不是他借助了地皇后述律平的威望,萧翰也无法征调这么多人马。此外又有原本不太服教化、这次却闻讯赶来的边远部落如梅里急部、萌古部等共两万人,对于这批人萧翰也不敢太过信任,像这样的部落来了可能是真想立功,但也可能是想看热闹,甚至可能带着趁火打击的心思,但萧翰也不好拒绝,只是加以羁縻而已,也将他们布置在了外围。
以镇州为中心,竟渐渐集结了超过十万人。
这十几万人,个个自带马匹,大部分自带兵器,十余万的兵力,便有近百万的马匹!至于随之而来的牛羊更是漫山遍野。百万战马喧腾,十万骑士呼号,镇州附近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这么热闹了。
耶律李胡看到如此雄壮强盛的军容,心中大是欢喜,哈哈笑道:“如此强军,又是本地作战,我不相信还有什么人不能战胜!这一仗咱们就像狮子扑杀绵羊!就像马车碾碎虱子!要取胜毫无悬念!”
萧翰却暗藏隐忧,心道:“这些部落平时散布各方,本来唐军就算取胜,但要靠数万精兵征服整个浩瀚的大漠草原绝无可能。但如今这些部落全部聚集,若胜自然是好,一旦失败被歼,漠北万里只怕百年之内都难恢复元气。”
他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这时战事已经发动,也就由不得他自己了。而且大战当前,也不宜口出不详言语。
耶律察割是这次战事的主帅,若在平时,以他的身份绝对不可能取得这样庞大的军队,这时时势所逼,竟将漠北的全部战力都握到了他一个人手里头,看着百万战马暄腾呼号,耶律察割也不禁志得意满。
他本也是野心勃勃的人,掌握了兵权之后,除了想着这次战争,更想着这次战争之后的后续事宜。不知不觉间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这微笑落到旁人眼中变成了一种自信。
主帅的自信,对部将与士兵是有士气激励作用的,雄悍开始呼喊起来,呼声慢慢传开,不断有人应和,渐渐地成千上万地人呼应起来,到最后十余万人一起呐喊起来:
呼声如雷,震荡大漠!
耶律察割登上高坛阅军,在十万呼喊渐渐平息之后,他发布了他的励军词。
对漠北骑士,激励言语不能太复杂,耶律察割深知这一点,所以他的励军词只有两句话:
“谁杀了铁兽石拔,赏黄金五千两,女奴百人,马五千匹!羊一万头!”
“谁杀了假冒人皇王的赞华和尚,赏黄金一万两,女奴三百人,马万匹!羊三万头!”
这几乎已是一个中大型部落的全部财产!
整片草原忽然静了下来,跟着就爆发出了比之前更可怕的呼喊浪潮来:
“契丹,万岁,万岁!万岁!”
“契丹,万岁,万岁!万岁!”
“契丹,万岁,万岁!万岁!”
————————————和契丹人会安排间谍一样,唐军也安排了间谍,而且是收买了漠北的牧民,他们潜伏在镇州附近,自然看到了这个场景。
三天之后,情报传到了唐军军中,诸将听说契丹如此兵力士气之后都颇为诧异,稳重的暗暗担心,拔野心中害怕,耶律安抟愁眉深锁,只有一些年轻不经事的小将却跃跃欲战,石坚没什么心机,脱口就赞道:“漠北果然好深的根底,被耶律德光带去那么多人,还能发动起这么强的兵力!”
李膑心道:“若是大都督能及时赶来会师就好了,若是只凭我们,这一仗可就危险了。”
铁兽石拔却是哈哈大笑,欢喜莫名,拔野会凑趣,就问:“都督笑什么?”
石拔笑道:“黄金一万两,女奴三百人,马万匹!羊三万头!我石拔挺值钱的嘛。”
李膑本来心事颇重,听了他这话噗嗤一笑,道:“你听错了,这个是赞华上师的价钱,你只有黄金五千两,女奴百人,马五千匹!羊一万头!”
石拔愕然了片刻,道:“我只有这么多?比活佛少?还少这么多?”
石坚也笑了起来,道:“是。”
“草!”石拔骂出了一句从张迈那里学来的粗口,骂道:“这是谁定的价钱!”
李膑道:“刚才的情报你都听到哪只耳朵去了?是耶律察割!”
石拔大怒:“好!他给我定价钱,我也给他定价钱!”传令道:“诸将听命!”
除了李膑之外,军帐之中大小将领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连石坚、耶律安抟都站了起来。
“传我号令!谁杀了耶律察割……”石拔便传令道:“老子赏他大便五千斤,小便五百斤,母马一匹,母狗一条!”
帐中诸将听了先是愕然,随即爆发出如雷狂笑,李膑笑得差点从推车上摔下来,只有柴荣忍住笑,真的出去传令,帐外诸军先是一愣,跟着也无不大笑,笑声远远传开,不知不觉冲淡了刚刚笼罩过来的阴霾。
——————————笑话终究只是笑话,仗还是要靠刀马来打。
那个笑话过后,唐军继续向窝鲁朵城前进。让赞华活佛到达窝鲁朵城说法讲经、为诸部摩顶加持,这是一个虚礼,同时却是一个注定了会影响深远的政治象征。此举不止可以正式确立人皇王佛在漠北牧民心目中的地位,更可以证明唐军的力量!
我要送人皇王佛去窝鲁朵城,谁也拦不住我!
我要送谁去哪里,谁也拦不住我!
而耶律察割也针锋相对——漠北骑士的战略目标已经明显,那就收斩首!斩政治象征赞华的首,斩军事首脑石拔的首!对契丹来说,耶律察割不需要全歼唐军,只要在正面战场杀掉赞华,漠北的危机就能解除,只要在正面战场杀掉石拔,进入漠北的唐军就可能崩溃!
北风越来越明显,局部战斗其实在双方发布战斗就已经开始了。
契丹以百骑为单位,作为一个战斗小队,五个战斗小队共同在一个小区域作战,从几个方向进攻,二十个作战小队在一个大的区域作战,共计两百个战斗小队,在前后两千里的范围活动,耶律察割让耶律敌猎负责布局,冲击唐军的后路和右路。
漠北骑兵骚扰敌后、侧面的威力彻底发挥了出来,慕容旸坐拥凌驾于前、中、左、右最多的兵力,却是被忽来忽去的契丹骑兵搞得焦头烂额。一开始他还致力于维护整个后方万无一失,几日下来便顾此失彼,不得已只能求自保,以期不被漠北骑兵削弱自己的战力,到后来只能保证核心兵力不被切割包围,而无法顾及其余了。
除了右军之外,受创最重的则是唐军的右侧外围人马,这批人正是来归诸部。猛将罨撒葛以轻骑千人忽然突入,能够在片刻之间瓦解一个部落的抵抗力,跟着会有两千骑尾随其后,将被冲散的部落骑士无情斩杀!
他呼啸而来,跟着在唐军赶来之前就呼啸而去,只留下了一地尸骨,这里头是一个无情的威慑,是耶律察割要告诉漠北诸部:背叛契丹者死!
耶律察割的立威震慑住了一部分部落,果然有不少部族骇然离去,对他们的离开石拔也不阻止。
胡振曾建议领兵报复,但石拔却拒绝了。他没有说原因,李膑却对石拔的决定心中暗暗点头。
石拔不太会说话,甚至指挥作战也非其所长,但他却拥有一种战争的直觉,这次西征他一直是靠着这种直觉在行事。李膑在旁,代为分析说道:“我军目标明显,敌军突袭我容易,敌军却躲在暗处,因此我们要去寻找、突袭他们便不容易。而且敌军人多,我军人少,我们不可以再分兵了。”
唐军大军的前进却依然向着东北方向,距离窝鲁朵城,只剩下十天的距离了。
这一天晚上,李膑拿着丁寒山率领部下制作的一张地图,指着一个地方,道:“若到了这里,可得小心。”
石拔问了路程后,说道:“会在这里决战么?”
李膑道:“可能在这里,也可能在窝鲁朵城!到时候的情况,可能是两万对十万的格局。”他问道:“以我军现在的兵力,可有把握取胜?”
此时只有两人,石拔也不隐瞒,就道:“很难!”
李膑又问:“可能保持不败?”
石拔想了想,道:“也难!”
李膑叹道:“希望大都督能及时赶到,就好了。”
石拔道:“大都督要是来得太早,只怕他们就都跑了。”
李膑点了点头,道:“若是大都督亲至,萧翰和耶律察割就算冒着漠北分裂的危险,多半也会退散以保元气的。不过大都督要是来得晚了,只怕我们就……”
石拔笑了起来,打断他道:“军师啊,你怕死吗?”他还是不大习惯用那些复杂的官名来称呼李膑,这时就直接叫他军师。
“怕?”李膑摸了摸自己已经没有知觉的双腿,道:“我就算死在这里,也算不负元帅了。”
“我们不会死的!”石拔哼了一声,道:“我不会死在这里,死在这里的,只会是耶律察割!”
————————契丹军中,耶律察割心中晃过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他去过,也正是李膑在地图上点中的那个地点:“窝鲁朵城以南一百三十里!那里就是唐军的葬身之地!”
(未完待续)




唐骑 第二二零章 萌古、蒙古……历史不会重复
随着唐军渐渐逼近窝鲁朵城,漠北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不过这种紧张是暗紧,许多部落心里犹如绷着一根弦。
本来,一些观望的部落存着个坐山观虎斗的心思,希望看到唐军与契丹斗出个胜负来再定将来自己要投靠谁,但唐军和契丹却都不是傻子,一场严厉的征调下来,所有还畏惧契丹余威的部落都被纳入到作战中来。人皇王活佛的威望,虽然在许多部落牧民的心里扎了根,但真正到了威权面前,大部分人却都还没有到达为了对活佛的敬仰和对人皇王的怀念,就敢和现有政权面对面硬干的地步。
当然,也有少部分部落过去是被契丹欺压得惨了,接到征调命之后,自知若不应命,就会被灭族,要去应命又不甘心,干脆冒险一点,真的跑去归附了唐军。
在萧翰大举征调漠北诸部骑士的同时,也有暗流被逼往窝鲁朵城的方向,唐军每前进一日,都会有部落前来依靠。无论谁来,赞华都对其首领好生安抚接待,有几次甚至遇到了刺客,虽然幸而没有受伤,但耶律阮已劝赞华不要再随便让那些来归附的部落接近,可赞华却还是坚持初衷,道:“不可冷了漠北众人的向佛之心!”
他的虔诚与慈悲,也更加坚定了所有已归附部落的景仰与爱戴。
这一日,离窝鲁朵城只有两百余里,前方忽然传来情报,说窝鲁朵城日前大乱,有两支兵马忽然围住了窝鲁朵城。
石拔下令停整,又派了轻骑去探听消息。一日一夜后又有情报传来,却是两个部落倒戈叛变,“一个叫梅里急部,一个叫萌古部。他们本来是被镇州方面招去,被分派去镇守窝鲁朵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叛变,杀死了守军,如今已经占领了窝鲁朵城,阻卜可汗之后及其守灶儿已经退往招州。萌古部还去攻打窝鲁朵城西北的招州。”
乌鲁谷河流域,是漠北西部水草最丰茂的地区之一,这一带契丹设置了招、维、镇、防四州,统属于西北西北招讨司,谁占据了这一带,谁就拥有了半个漠北,可以视为西漠北的中心。这个地区的重要性,只有斡难河与胪驹河所形成的两河流域可堪比拟,在那里契丹设置了乌古敌烈统军司。
这次南征,乌古部与敌烈部几乎是全族南下,东漠北极度空虚,而西漠北的两大部族——阻卜与达旦,也有大量的骑士随军南下。这招州本来就是阻卜部的老巢,阻卜部可汗的王帐就设在窝鲁朵城。
石拔忽然想起,北来前张迈曾经来信,要注意漠北是否有一个叫蒙古的部落,便问耶律安抟道:“那梅里急部和萌古部,是什么样的部落?”
耶律安抟熟知漠北各族,答道:“那萌古族,是室韦北支的一群部落,常年在大金山(即大兴安岭)以西逐水草而居,算来与我契丹也算同源,只是十分野蛮,不服王化。至于那梅里急部,则游牧于乌鲁谷河中下游的苦寒之地,以前归阻卜部统辖。”
石拔又问道:“他们和契丹的关系怎么样?”
耶律安抟道:“他们都归契丹管辖,不过两族穷苦,又生活在蛮荒之地,因此时常不能按时进贡,以前西北招讨使常下令责罚其族长,梅里急部更是常受阻卜欺凌,这次萧翰大肆征调漠北诸部,他们居然也会应招而来,我都觉得奇怪了,原来是另有打算。”
李膑沉吟道:“不想临近大战,又有此变。”
石坚道:“有人背叛契丹,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啊。”
耶律安抟道:“却不知窝鲁朵之行……”
“继续走!”石拔道:“活佛的宣法大会,不能因为两个小小的蛮族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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