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临破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心晗悦
第十七章 结案
明德殿里,皇帝贺兰泓坐在高高的御座上。下面一众大臣有条不紊的奏对着。
待刚出班的大臣回班,顾献钦和谢东对视一眼,一同出班。
“启禀陛下!”两人恭身,齐声道。这两人都是朝中股肱之臣,平时朝会奏对都不少,可皇帝看着两个老臣一同出班,对他们所奏之事便有了数。
他淡淡开口道“两位爱卿,有何事要奏”
弓着腰的两个老头又互视一眼,顾献钦再恭身一礼,回道“启禀陛下!卫国大将军遇刺一案,告破了!”
“哦”皇帝眼皮一抬,不说话,等着下文。
顾献钦便接着奏道:“微臣跟谢大人从那捕获刺客的宅院入手,查到那宅院是南越细作夏敏牵线从一个叫做刘安的人手中购买。”
他顿了顿,又道:“那夏敏本是南越人,缺化身商贾,长期在启临活动,她所经营月华楼,曾是启临城中最大的青楼。”
他还欲往下说,皇帝却摆摆手道“那夏敏不是因为设计刺杀大将军夫人,在溶将军回京后不是已经被捕身死怎的这事儿还与她有关”
顾献钦答到“启禀陛下,这夏敏在京中活动多年,想尽办法套取我朝中情报,其手底下的细作,更是费尽心思,从各种渠道探取我朝中大臣**,而后再选准时机,威逼利诱,拉人下水。”
他说到这,看了吏部班子几人一眼,其中一人脸色微微一变,而后又强自镇定,低头不语。
吏部尚书李允则是见顾献钦看过来,心生不满,轻哼一声,扭过头去。
皇帝听了顾献钦的话,心头一沉,冷冷扫视下面的大臣一眼,这一眼过处,群臣低头。
他冷冷道“继续说!”
顾献钦又恭身行了一礼,继续说道:“那宅院落在一个名叫王庭河的人名下,此人已经查实,也是南越细作,可这人与其他细作不同,他有咱们西宁户籍,三年前,城南十三所,多了这个名叫王庭河的户籍,微臣细查,那户籍官善记,却还记得,是一个名叫李忠的人带人来落户,说这人是吏部赵大人的远房亲戚,老家遭灾,特来投亲,让他们帮忙办理入籍。”
他说得很细,皇帝却没有半分不耐之色。说到这,顾献钦又看了吏部班子一眼,吏部尚书梗着脖子,而那赵侍郎却扑通跪下。
皇帝面色铁青,看着跪在地上的赵显,淡淡开口问道“赵卿家这是做何”
那赵显匍匐在地,细看他已全身微微颤抖,他战战兢兢开口道:“微臣万死!”
皇帝似是来了兴致,微笑着开口道“哦赵卿家为何万死”
那赵显直起身,已是面如死灰,他声音颤抖的开口道“妻弟名叫李忠!”
皇帝依然微笑,道“天底下同名同姓者不知几何,赵卿家何故如此”
那赵显却再不敢回话,以头点地,再次颤声道,“微臣万死!”
皇帝看向顾献钦,淡淡开口道“顾卿家继续说!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怕死,要去做下这抄家灭族的罪行!”
顾献钦正要开口,那赵显却先他开口哭道:“罪臣招供!求陛下开恩!”
皇帝脸色冷若冰霜,道“说说!”
那赵显便匍匐在地,痛哭流涕,道“臣罪该万死!受了那夏敏贿赂,为那王庭河入了户籍,并交由妻弟李忠带其办理,”他用力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又道“可微臣当时不知他们竟是南越细作,那夏敏本就有西宁户籍,她说,那王庭河是她老家亲人,老家受灾,成了流民,求我为其入籍,并已百金作为酬谢。”
说到这,它又用力磕了一个头,额头触地,留下殷红的血印。皇帝默然不语,只淡淡看着。
他继续道“在夏敏被捕之后,罪臣才恍觉不好,派人去那宅院查看,他们竟然以此作为要挟,一口咬定,微臣与他们相交甚厚,若臣去告发他们,他们便把罪臣供出!且…且…罪臣,罪臣…”
“如何”,皇帝冷冷问道。
“”罪臣有把柄在他们手中,罪臣曾在城西兼并土地,逼死良民。”
皇帝面色铁青,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这就是朕钦点的状元郎!”
那赵显匍匐在地,一言不发。
此时,谢东摇头道“赵侍郎有情有义,只是你如此维护他们,值得吗”
如死狗一般匍匐在地,一言不发,打算死扛到底的赵显闻言,身躯一震,声音有些凄厉的道“罪臣万死!”。
皇帝倒有些意外,看着谢东道“哦谢卿家何意”
谢东恭身行了一礼道:“据微臣所查,这些都是是赵大人之妻李氏,瞒着赵大人,与其弟李忠一同做下的事儿,赵大人事先不但不知晓,在知晓之后还试图阻止,只是当时已经晚了。”
他顿了顿,道“赵大人之妻李氏与赵大人,夫妻感情甚笃。十一年前,赵大人近京入职,一家人便从老家右河搬入启临城。赵大人妻弟李忠之后一同来京,一直住在赵府。”
“那李忠好色成性,整日里就流连烟花之所,在那夏敏经营的月华楼欠下巨额嫖资。夏敏威逼利诱之下,李忠成其门下走狗。他利用赵大人声望,帮那王庭河入籍,且还以拜访友之人名,频繁出入刺客藏身的宅院,为其传递消息,甚至为其定制弓箭等武器!”
“赵大人之妻李氏,胆小贪财。那夏敏通过其弟李忠,与其结识。后,夏敏介绍,城西人家低价出卖土地。李氏心动,托夏敏为其收购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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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知今夕何夕
溶桑桑最近都住在月苍阁内。这些天,她已是睡着的时候多,醒来的时候少。
这日,她醒来,看着天还未明,溶桑桑下了床,发现小娥就在床边小几上靠着,倒是把溶桑桑吓了一跳。
“小姐醒了!”这一声大喊,有些耳熟,貌似…溶桑桑刚穿越过来时,醒来,小娥也是这么一嗓子!
溶桑桑皱眉,连声道:“小娥,你别喊!别喊!,把爹爹娘亲吵醒了!”
小娥一愣,又忙应道“是是是,只是…夫人和将军怕是已经起了!”
溶桑桑也没多想,道,“爹爹娘亲都起这么早吗哎,这才多久,自己就被惯出睡懒觉的毛病了!”
溶桑桑感慨着,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恃宠而骄了
洗漱完毕,关昕月就过来了,她身着一袭桃红色襦裙,妆容精致,甚是好看。
溶桑桑甜甜开口道“娘亲,你平日都是这么早起吗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关昕月温柔一笑道“娘亲早晨总是睡不着,正好,既然桑儿醒了,陪娘亲吃早膳吧”
溶桑桑点头,问道“爹爹呢爹爹起了吗”
关昕月笑笑道“你爹爹正恢复身体呢,给他多睡会儿,咱们先吃!”
溶桑桑不疑有他,心竹心兰很快就端着早餐上来,燕窝粥,百合鸡汤,小肉包,炙羊肉,珍珠丸子,白灼小菜……这早餐,似乎也太丰盛了吧且都是平日里溶桑桑最爱吃的菜。
关昕月看着吃得开心的溶桑桑,温柔含笑,一心忙着给溶桑桑布菜。
“娘亲,你也吃!别忙着给我夹菜,你也吃呀!”
溶桑桑给关昕月夹了块炙羊肉道。
关昕月看着碗里的羊肉,用力憋着眼里“蓄谋”已久,快要溢出的泪水。她深吸一口气,道“桑儿也吃,桑儿正长身体呢,得多吃点!”
溶桑桑感觉今日娘亲有些奇怪,把头往关昕月处凑过去,小声问道:“是不是和爹爹闹别扭了”
不等关昕月回答,她便安慰道“没事儿,小吵怡情嘛!爹爹也定然舍不得真和你吵,爹爹呀,我看得真真的,妥妥的妻奴,他若是惹你生气,定然也是无心的!”
说着她又叹道:“娘亲,男女有别,思维方式也是不一样的,以后爹爹惹你生气,你就要跟他直说,不然他还不知道自己惹你生气呢!”
关昕月本就强忍着泪,听溶桑桑滔滔不绝,便再也憋不住,潸然泪下。
溶桑桑看关昕月哭了,只道自己果然猜中了,忙又劝道,“娘亲莫哭,莫哭莫哭!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待会儿我见到爹爹,我替你说他,定叫他来给你道歉!”
关昕月心里五味杂陈,道“桑儿莫要管这些,快点吃饭,多吃点,待会儿凉了!”
溶桑桑肚子确实很饿,她便一边吃饭,一边劝慰关昕月。
关昕月看着溶桑桑苦口婆心劝慰自己,忽的念头通达,止住了泪,嘴角又挂起了笑容,附和着溶桑桑道“桑儿说得对,你爹爹就是欠收拾!”
一桌饭菜,一小半进了溶桑桑的肚子。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这么饿,就像三天没吃饭似的。
吃过饭,她打了个哈欠,坐回床边,关昕月揽着她,她便似个无骨的人儿一般,依偎在关昕月怀里。
母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商量着怎么对付溶则那个大猪蹄子。不知不觉,溶桑桑便又睡着了。
关昕月就这样揽着她,喃喃着“睡吧,睡吧,桑儿乖,睡觉觉!”
一边说,眼泪便一边往下流,她低头看着溶桑桑熟睡的样子,眼泪便滴在了溶桑桑脸上。
咯吱!门开了,溶则快步走了进来。才进门,看见关昕月坐在床边,揽着溶桑桑,忙问道“桑儿醒了”
关昕月抬头,抹了眼角的泪,道“醒了,吃了饭,又睡了!”
溶则上前,将关昕月和溶桑桑都揽入怀中,道“没事儿,没事儿,木老神医快回来了!”
关昕月也点头,喃喃着“是呀,应是快回来了!”
可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慌的厉害。
关昕月把溶桑桑抱了放到床上睡好,小娥收了碗筷出去,进来时端了一盆热水进来。
关昕月拿了柔软的帕子,给溶桑桑擦拭着脸和手脚,溶则坐在边上,他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只有在做大的动作时,才会隐隐有些疼痛,不过这点疼,他并未放在心上。
擦拭好后,小娥端了水盆出去把水倒掉,进屋,她看关昕月又坐在床边定定的看着溶桑桑,也是不忍心。
“夫人,太晚了,这都快戌时了,快些回去安歇吧!小姐这您放心,我和心梅姐姐、心兰姐姐轮流守着,不管小姐何时醒,身边都有人的!”
关昕月点头,眼睛却依然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溶桑桑。
溶则起身,上前拉起妻子的手,柔声道“月儿,回去睡吧!你不能一直这样守着,就算要守,咱也算下时间,你看看你,一天十二个时辰不敢合眼,等桑儿醒了都要看出异样的!”
关昕月起身,眼睛仍然看着溶桑桑。她恋恋不舍的离去,等出了门,小娥把门关上,她才回过头。
溶则牵着她往卧室走,她目光有些呆滞,喃喃低语着:“这次桑儿是睡了三天两夜醒来的,那么,下次桑儿醒就是在大后日清晨,桑儿很快又会醒了,
第十九章 木老神医归来
溶桑桑在再次睡,一睡便睡了三天三夜。关昕月在溶桑桑屋里支了个软榻,干脆搬来和溶桑桑同住。
小娥推门进来,快步行至里间,对关昕月福了一礼,道:“夫人,木源木神医来了!”关昕月看着床上酣睡不醒的溶桑桑,闻言叹了口气,道“让他进来吧!”
自从溶桑桑沉睡时间超过一天后,木源每日都会过府给她诊脉。这京中赫赫有名的木神医,成了将军府的常客。
外头人只以为是将军伤势严重,还需日日问诊,却不知这木源进将军府,每次直直来这月苍阁,实是给无忧郡主看诊。
这溶家,自从溶桑桑中毒之后,上上下下一遍打整,如今真如铁板一块,府内消息,若不是有明令需要放出去的,便是鸡毛小事儿也绝漏不出去。
看着木源又进了将军府府门,将军府门外两三百米处,一个卖烤红薯的小摊上,那摊贩戴着草帽,一边拿火钳翻着火炉上的红薯,一边目光阴鸷的盯着将军府方向。
“溶则!看你溶家能撑到几时”那摊贩突然嘎嘎笑了,那笑声听着让人头皮发麻。
“你可得撑住咯!我要你亲眼看着,看你爱妻、看你儿女,一个个受尽折磨,痛苦死去,我要让你愤恨不甘,受尽屈辱,要留着你最后一口怨气,拿来祭奠我周家惨死的阴魂!”
“嘎嘎嘎嘎…!”在这炎炎夏日,青石板铺就的大道无形间还在往上冒着热气,熏蒸着走在它上面的人的脸,可这阴恻恻若有若无的笑声,听着叫人从心底生出凉意!
路过的行人不自觉的绕开小摊,匆匆走远。
月苍阁内,木源匆匆进来,他肩上背着药箱,倒是一副看诊的样子,可小娥引着他进了溶桑桑的屋子,他对着关昕月一拱手,把药箱往边上桌子一放,也不去看诊,急急道“夫人,将军不在府中吗”
关昕月有些奇怪,抬头看他一眼,回道,“他在书房呢!木神医找他”
木源有些激动的道“爷爷回来了!”
本来心不在焉的关昕月霍然起身,道“木老神医回京了他人现在在哪儿”关昕月温婉的声音这会儿却透着些尖锐。
木源也没在意,道“爷爷昨晚就到启临了,一进城他老人家就去了慈恩寺,从慈恩寺出来,便出了城回千绝药庄去了!”
关昕月一时无言。来了又走了
木源接着道“爷爷走时说了,让将军府把郡主送去千绝药庄。”
这时,溶则也从书房过来了。他边推门边道:“月儿,木老神医回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关昕月闻言,却是没有什么表情,她又直直坐了回去,又目不转睛的看着小脸都消廋下去了的溶桑桑。
溶则进门,见木源也在,便知妻子已然知道这消息。
木源见他进来,恭身行了一礼,他也拱手回礼。
他走到溶桑桑床前,看了看床上一动不动的溶桑桑,又看向形容憔悴,精神似有些恍惚的妻子,在床前矮凳坐下,握住妻子的手,柔声道“月儿,木老神医回来了,咱们带桑儿去千绝药庄,咱们慢慢走,也不过是两日路程罢了!咱们这就收拾东西,这就走!”
关昕月扭头看他,一脸疲惫,她勉强扯出个笑容,道“好,咱们这就准备,这就走!”
说完,她却又回过头,又定定的看着溶桑桑,一动不动。
溶则叹了口气,对候在屋里的小娥道,“小娥,你去叫莫老到书房等我,另外,收拾东西,咱们要出门,东西不用多带,必要的带上就行,动作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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