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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绝爱,弃妃有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黯默
冷彻的鹰眸闪过一抹疑惑,傅翼嘴角扯开一抹冷笑,讥诮道:“高傲如你,朕还真想知道让你甘愿献身的那个男人是谁?”
“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男人不是你。”最后一句,殷卧雪一字一顿,从牙缝里迸出,目光冷若冰霜。
“哼。”傅翼冷哼一声,冷凝的眸子寒霜尽染,好似要把殷卧雪冻成冰。“朕也庆幸那个男人不是联。”
“彼此彼此。”殷卧雪睨了傅翼一眼,清冷的目光溢满不屑,在这场游戏里,谁示弱,谁就被伤到极致。
傅翼不怒反笑,言辞却有着说不出的尖酸刻薄。“能让你弃他,选择和亲之路,还是那么迫不急待,连和亲使者跟随从都追不上你,想必你们的感情也只是建立在柔体上。”
“虚伪。”吐出两字,殷卧雪撇开目光。
“怎么?被朕说中了,心虚了。”傅翼手下一个用力,迫使殷卧雪与自己对视。目光清冷,水光潋滟,令他心里不禁为之悸动,这双翦水秋瞳跟以前大不相同,深处饱含着无比的委屈,触及到傅翼心底最柔弱之处,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纳入怀,好生痛惜,傅翼猛然摇头,怜惜,她最不配得到,冷声下令。“带出去,好好伺候你们的新主,三日后举办封妃仪式。”
殷卧雪被人架着出去,傅翼望着那抹纤瘦的身影,柔弱无助,无形中被一种透心凉的悲笼罩着。
“她真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刁钻蛮横的公主,殷眠霜吗?”一道清灵的声音响起。
傅翼收回目光,看着窗户下,一派悠然养着茶的月胧,语带讽刺的道:“与世无争的月胧也会关心起别人的事。”
月胧持着紫砂壶的手一顿,神情依旧淡雅,为一方檀木茶具上的两小杯中倾倒出一口雪针,一股茶香瞬间弥漫出来,酝酿一室幽香。“是帝君经常在月胧耳边提起她,自然耳濡目染。”





冷帝绝爱,弃妃有毒 第十三章 他的残忍
殷卧雪被送到为她准备的寝宫,她原以为是一间落院,或宫婢房,不料居然是妃子住的寝宫。
殷卧雪坐在*边,看着红肿的手腕,痛到麻木,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娴熟的按着肌肤下的头骨,找准了位置,紧咬着银牙,“喀嚓”伴随着剧痛,断裂的骨头被接上,擦了点药,殷卧雪躺在*上,手贴在额头上,目光涣散的望着上方。
这一个月的长途跋涉,殷卧雪已经疲惫不堪,没多余的精力去分析问题,分析目前的局势,唯一的认知,傅翼不会让她好过,眠霜什么也没告诉自己,她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半夜,忽然一抹黑影闪过,傅翼来到*前,平稳的呼吸,熟睡的容颜,眉心处却有着淡淡的忧伤。
傅翼目光一怔,蛮横无理如她,满腹心机,善良可爱的外表下潜藏着一颗恶毒阴狠的心,这样的她,也会忧伤?
失忆,抹杀不了当年的一切,她忘了,他可是刻骨铭心。
当年狠绝的一幕,再次席卷而来,如洪水崩堤泛滥成灾。
“殷眠霜。”字字如刀,冰寒九尺,她怎么能如此安稳的睡觉,傅翼嘴角染上一抹令人背脊发冷的狞笑,眼中的烈焰透露着隐约的杀机和血腥,张狂而阴冷。
大手伸出,掐住殷卧雪的雪颈,忽然用力。
“咳咳咳。”窒息的痛传来,殷卧雪立刻惊醒,睁开眼帘,对上一张冰冷如霜的刚硬脸庞,双手反射性的拍打着眼前粗壮的手臂。
“被人掐住脖子的滋味不好受吧?”见她挣扎,傅翼邪魅的勾着嘴角,一种报复的块感在他体内膨胀,大手渐渐紧缩,好似要把她的脖子掐断。
喉咙痛得殷卧雪发不出声,空气稀薄,原本苍白的脸也因呼吸不顺畅,血液堵塞而青紫,殷卧雪感觉到死神的召唤。
死,她不怕,死对她来说只是解脱。
只是遗憾,在临死之前未能见到哥哥最后一面,人很奇怪,在死亡边缘总是想见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破浪哥哥死了,就只有哥哥了。
破浪哥哥,如果卧雪来陪你,在没有哥哥的世界里,你能真正爱上卧雪吗?
手无力的垂下,停止挣扎,殷卧雪最后看了傅翼一眼,闭上双眸,嘴角扬起一抹解脱的笑,这样很好,她总算可以不用再痛苦,不用再愧疚。
哥,永别了。
傅翼一愣,她想死,这个认知,让他心口的怒意愈加旺盛。“想死,做梦,对你来说死都是奢侈,朕要你生不如死。”
忽然掐着殷卧雪脖子的手一挥,殷卧雪娇小的身子如同布娃娃般被扔在了地上。
砰!额头重重的撞击在柜子脚上,殷卧雪痛得闷哼了声。“嗯。”
“咳咳咳。”久违的空气,殷卧雪趴在地上,握住脖子咳嗽着,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血腥味狂乱而*,缓和了下呼吸,殷卧雪侧目望着傅翼。“为什么?”
“失忆的你,感觉到委屈是吧?”傅翼居高临下的盯着殷卧雪,眸子里散发着危险的光芒。“想知道朕为什么要跟殷氏皇朝和亲吗?只为毁了你。”




冷帝绝爱,弃妃有毒 第十四章 霜妃娘娘
殷卧雪就这么望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额头上的血滑落在她睫毛上,都不曾眨过眼。他跟眠霜的纠纷恩怨,只有他们当事人清楚,如果眠霜死了,他的恨应该停止了吧?
选择代眠霜和亲,就注定是条不归路,她的牺牲能化解眠霜跟他的恩怨,而眠霜也能安然无恙的活着,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她的幸福与未来在一年前就已毁于一旦,在别人眼底眠霜再坏,却是她的亲人,叔叔的女儿。
她不是伟大,而是被逼进了死胡同。
“有人说,人走茶凉,人死怨了,放过别人,等于放过自己。”嘴角绽放出一抹笑,蓦地,一把匕首不知何时滑落在殷卧雪手中,银光一闪,毫不犹豫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她的话让傅翼为之一愣,她脸上的那种空灵的笑,让人几乎抓不住,傅翼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失神,直到一道银光刺痛他的眼睛。
“该死。”一声低叱,傅翼大手出其不意的握住殷卧雪的手腕,猛的一扭,在匕首落地的瞬间,殷卧雪接好的手腕再次被硬生生的捏断,随即一只脚落在她手背上。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断骨之痛跟靴底踩在手背上与地面挤压的痛,让殷卧雪痛得冷汗淋漓,苍白的面容下尽显痛苦之色,她不怕死,可不代表她不怕痛。
这些年,她被殷遏云他们保护得太好,小时候又与外公他们过着与世隔绝生活,几乎不谙人性有残暴的一面,一年前,因那件事后,她离开了,谁也不知道她这一年去了哪里,执意坚强,可她还是怕痛,先前的伪装也崩塌了。
痛,并没有摧毁她的骄傲,哪怕痛得浑身颤抖,她也不曾向傅翼求饶,身为殷卧雪的骄傲不容许。
“殷眠霜,朕警告你,没有朕的允许,自杀只会是你最愚蠢的作法。”傅翼脚下一用力,上下磨擦,一点一点的挤压着,殷卧雪甚至可以听见骨头与地面相摩的声音。
“你想怎样?”殷卧雪抬头望着傅翼,额头上的鲜血落在她苍白的脸上,随着滚动血液四溢,狰狞而狂乱。
傅翼蹲下身子,抬起她的下巴,手腹擦拭着她脸上的血,移到额头上伤口处,锐利的指甲陷了进去,感觉到她的身子因痛而颤抖着,冰冷的双眸里染上嗜血的残忍。“你的命是朕的,你若死,朕要你们殷氏皇朝所有人陪葬,毁了殷氏皇朝。”
“狂傲。”殷卧雪从牙缝里迸出两字,目光满是不屑,殷氏皇朝几百年的基业,大路四大帝国之一,岂是他说毁就能毁。
“因为朕有狂傲的资本,殷眠霜,你最好别怀疑朕的能力,后果是你承担不起。”不是恐吓,而是他真的有能力,目前傅氏皇朝在傅翼的统治下,想要挤进四大帝国,轻而易举,可惜,他不屑挤,他的目的是统一四大帝国。
想起殷遏云的话,殷卧雪望着这个狂傲如神祗的男人,怕了,他要的不是眠霜的命,而是要折磨她,他对眠霜的恨,已经深透到骨血中,远超乎她的想象,眠霜到底怎么得罪了个这可怕的男人,招来他如此疯狂的报复。
殷卧雪紧咬着银牙,却怎么也抵不了手腕上,跟手背上那硬生生折断的痛苦。
对视下,两人谁也不妥协,意识开始涣散,这一天,身体跟心都受到摧残,体力精力透支,殷卧雪眼前一黑,晕厥了。
醒来后,殷卧雪躺在*上,手上的伤也经人处理过,也不见傅翼的身影,这两天,除了宫婢进出她的房间,傅翼再也没来找她的麻烦,如果不是手腕上跟额头上的伤,殷卧雪会错觉的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恶梦,平静的休息了两天,直到第三的到来。
“霜妃娘娘,奴才为你更衣。”两个宫婢拿着宫装,走到殷卧雪面前,恭敬的语气,眼神却是鄙夷。
霜妃娘娘,殷卧雪一时没反应过来,眉头一挑,望着宫婢手中的宫装,满是疑惑。




冷帝绝爱,弃妃有毒 第十五章 封妃仪式
“帝君已经封娘娘为妃,今日举办封妃仪式。”在她们眼中,殷卧雪就是急不可耐想成为她们帝君的妃子,连等着跟使节一路都等不及,快马加鞭孤身从殷氏皇朝赶来傅氏皇朝。
“嗯。”殷卧雪恍然大悟,揉搓着眉心,安宁的日子结束了,宁静后的暴风雨更猛烈。
殷卧雪站起身,任由两个宫婢为她换上华丽的宫装,而在换的过程中,两人还有意无意的在她身上捏一把,对此,殷卧雪只有忍,她现在的身份是殷氏皇朝的公主,又是傅翼的妃子,区区两个宫婢敢如此对她,可见她们也是受人指使。
傅翼,一定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吗?
在未来到傅氏皇朝之前,对傅翼的敬仰付之东流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先是让一个老麽麽毁了她处子之身,借故羞辱她,毁掉她的名声,现在又安排两个宫婢以伺候她为名,趁机折磨她的身体。
一切完毕,两名宫婢震惊的望着殷卧雪,换上华丽宫装的殷卧雪,更加倾国倾城。
长发盘起,点缀上精美绝伦的头饰,两边插着金簪,垂着数条金步摇,一袭大红的宫装,长长拖曳在红毯上,衬的她原本清丽的容颜愈加惊艳绝伦。
“怎么了?”殷卧雪见两个宫婢呆滞的望着自己,从镜子里映照出自己施了薄粉的容颜,也惊讶住了,随即来的是苦涩与悲痛,曾经的她想成为这世上最美的新娘,今天终于实现了,可惜,新郎却不是她想要嫁的人。
殷卧雪摇了摇头,她现在已经不是殷卧雪了,而是殷眠霜,殷卧雪提醒着自己。
“霜妃娘娘,凤撵在外等着,别误了吉时。”回神的两个宫婢扶着殷卧雪朝寝宫外走。
坐进凤撵,殷卧雪微微掀开纱幔,望着天空,阳光明媚,是个很好的天气,殷卧雪放下纱幔,低声道:“眠霜,希望我的牺牲能换来你一生的幸福。哥,原谅卧雪的任性。”
金銮殿外。
殷卧雪算是再次领教到傅翼的厉害,所谓的封妃大典,就是让她站在烈日下,没有文武百官,没有钟鼓轰鸣,有的只是他的口传圣意,没有他的许可,不许踏出地上的圈半步。
身着华丽而隆重的宫装,烈日的照耀下,殷卧雪汗流浃背,垂在两侧的金步摇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刺痛着殷卧雪的双眸。
看着身上繁重的宫装,这应该是冬装,现在是夏季,傅翼的报复,到像是后宫嫔妃之间争风吃醋暗中耍的小技俩,落在傅翼身上就明着使。
上天似乎不怎么眷顾殷卧雪,先前还是烈日,这会儿狂风暴雨。
狂风的吹动下,暴雨的洗礼下,殷卧雪头上的头饰松动,固定长发的金簪滑落,在地弹跳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头柔顺的秀发如瀑布般流泻,顷刻间便被雨水打湿,紧贴在后背,耳发也贴在她脸颊边。
宫装湿透,里面的身子在湿衣衫的浸泡下,皮肤有些皱。
“皇叔还真不懂怜香惜玉。”温润的声音划过,听不出幸灾乐祸,或是怜悯怅惘,只是平静的说着。
殷卧雪抬头,雨水打在她睫毛上,迷雾了她的视线,看不真站在不远处的人。




冷帝绝爱,弃妃有毒 第十六章 突发哮喘
傅歧月叹口气,走近殷卧雪,撑着油伞的手伸出,为她遮雨,另一只手将一条手帕递给了她。“你似乎跟传言不一样?”
他在远处观看了她很久,刁蛮公主,怎么可能逆来顺受。就算深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身为公主的高傲,不可能这么快就识时务者为俊杰。
“是吗?”殷卧雪没有拒绝,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这男人身上的气息清雅,让人忍不住想接近。
“你真是那个恃*而骄的刁蛮公主,殷眠霜吗?”傅歧月收回手,垂于身侧,温润的嗓音,如沐春风。
殷卧雪擦拭着脸的手顿了下,压抑着心虚,将手帕还给傅歧月,平静的道:“谢谢。”
“送你。”傅歧月微微一笑,温润如玉,随即呼吸有些急促,油伞从傅歧月手中滑落,单膝跪地,喘气不稳。“咳咳咳。”
殷卧雪一惊,立刻反应过来,蹲下身,一手拍着他的后背,一手在他胸前上下滑动。片刻后,见傅歧月有些好转,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好些了吗?”
傅歧月点了点头,清清凉凉,缓解着傅歧月胸口的痛,呼吸也顺畅。“什么灵丹?”
二十多年来,他吃过不少药,却没她给的药见效,也不苦涩,反而甘甜。
“缓解哮喘。”见傅歧月没事了,殷卧雪将他扶起来。“你身体虚,需要多注意休息,别大雨天出来漫步。”
“你也有哮喘?”没有同病相怜的庆幸,傅歧月苍白的脸上是担忧,哮喘,他深知发病时的那种痛苦。
对眼前这个女子,尽管皇叔恨毒了她,但是他恨不起来。
“没有。”殷卧雪摇头,有哮喘的是破浪哥哥,从出生她就被送到外公身边,三岁时她将犯病的破浪哥哥捡回去,从那时起,她就下定决心跟外公学医,七岁那年,爹娘战死沙场,她被哥哥接了回去,也带走了破浪哥哥。
自发生那场不堪的悲剧后,殷卧雪就在想,如果当初没跟哥走,或是没带上破浪哥哥,一年前的惨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你会医术?”没有哮喘,就是懂医,她的关心让傅歧月心里划过一股暖流。
“略懂一二。”殷卧雪谦虚的道,外公是神医,她是神医的关门弟子,医术自然卓绝,只是她是神医外孙女的事,没必要对外人道。
“你身边的人有哮喘?”一个公主,学医,傅歧月颇为惊讶,一个会学医的人,再坏也不可能坏到哪儿去,传言可以骗人,可是皇叔却不会骗人。
“嗯。”殷卧雪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陶瓷药瓶放在傅歧月手中。“送你。”
“你还真懂礼,这么快就礼尚往来了。”傅歧月收起五指,紧握在手中,他没有拒绝殷卧雪的好意,嘴角含笑,又问道:“送给了我,真的没关系吗?他怎么办?”
最后一个问题出口,傅歧月就感觉多此一举,她都和亲到傅氏皇朝,还是孤身前来,陪嫁的婢女都没带一个。
“一年前,他死了。”殷卧雪面如死灰,悲痛的脸上满是决绝的哀伤,这是第一次,她当着外人的面平静的说,他死了。




冷帝绝爱,弃妃有毒 第十七章 谨记铭心
傅歧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年前就死了,而她还留着他的药,这份感情,若非根深蒂固,谁又能做到,看着她那眸底奔泻而出的悲痛,傅歧月也明白了一点。“因为他死了,你才答应和亲。”
殷卧雪抬眸凝望着傅歧月,一袭白衣胜雪,俊美飘逸的脸,因长年病疾,显得苍白,举止优雅洒脱,浑身散发出贵气和雍容,脸上挂着儒雅温和的笑意,被雨打湿的衣衫紧贴在他身上,薄薄的衣衫下是刚硬的胸膛,妖冶而魅惑,发梢尖上的雨珠,滑落在他脸膛上,风华极致。
“走吧,你不宜淋雨。”殷卧雪不想连累人,弯腰拾起地上的油伞,塞到傅歧月手中。
傅歧月愣愣的盯着殷卧雪,一个懂得关心别人的人,怎么可能用残忍的手段置人于死地。皇叔说她失忆了,失了忆连本性都变了吗?傅歧月突然握住殷卧雪的手道:“我送你回去。”
“能进入这宫闱内的人,必定不是寻常人,我不想连累你,走吧。”抽回手,殷卧雪撇开目光,凝望着面前的几个字。
金銮殿,庄严肃穆,群臣议事之处,傅翼居然让她站在门外,安的是什么心。又或许想要提醒她什么?可她不是眠霜,无论他怎么做,也是枉然。
“伞你拿着,我会帮你。”说完,傅歧月将伞塞进殷卧雪手中,转身朝金銮殿内跑去,如果皇叔不发话,强行带走她,只会弄巧成拙。早朝虽散,他深知皇叔一定还在里面。
殷卧雪握住伞的手紧了紧,“我会帮你”,这句话犹如在她平静无波澜的心中,激起了层层的波浪,在这个陌生的国家,与自己非亲非故的人,谁愿意真心帮你。
抬头望着头顶上的伞,它真能为她挡风遮雨吗?嘴角溢出苦涩的笑,黯淡而空灵,闭上双眸,手一松,任由雨伞滑落,雨击打在她仰起的脸颊,仿佛可以穿透皮肤,袭击骨头。
“失忆的你,嚣张的气焰散去,*人的本事不仅没退化,反而更上一层楼。”一道冰冷冷的声音响起,殷卧雪扭头,就见傅翼撑着伞站在自己面前,危险十足的眯着凤眸。
殷卧雪将傅歧月给她的手帕缩成团,紧握在手心里,睁开眼睛,面对盛气凌人的傅翼,脸上依旧是冷清的神色,不惊不恼,福了福身。“见过帝君。”
“知道行宫中礼仪,看来锐气被磨砺了不少。”冷冽的声音冰冷的寒刺骨,傅翼看着淡漠从容的殷卧雪,浑身被雨水打湿,头发松散,却不见丝毫狼狈,宛如雪峰上的雪莲,清冷而绝艳,魅惑人心,不敢亵渎。
“帝君说笑,眠霜本就出生皇室,岂能不懂宫中礼仪。”冷清的声音飘出,不卑不吭,殷卧雪并非不怕傅翼,只是怕有什么用。
“警告你,别去招惹歧月,否则朕立刻起兵南下,灭了殷氏皇朝。”傅翼狭长的眼眸,寒冷阴森,一只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力气收紧。他是真的恼怒,歧月居然为她求请,这是他万万接受不了的。
歧月是他的侄子,不恨屋及乌就算了,反而还替她求请。
殷卧雪不笨,傅翼的话,随即让她联想到刚才那个白衣儒雅的男子,原来他就是傅歧月,傅翼的侄子,未封侯,身份却尊贵,在傅翼的羽翼下没人敢招惹他。“谨记铭心。”




冷帝绝爱,弃妃有毒 第十八章 飞鸽传书
“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傅翼大手一挥,殷卧雪的身子像破烂般飞出去。“滚回你的寝宫,没朕的允许,不准踏出一步。”
殷卧雪身穿冬季宫装,并没摔痛,微微皱起秀眉,杏眸微凝,站起身,语气依旧平淡的说道。“是,臣妾告退。”
看着殷卧雪离开的背影,纤细的身影在雨中萧瑟而冷清,傅翼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失忆,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
“皇叔,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傅歧月站在门口,无奈的抱怨道。
傅翼紧抿着薄唇,冰冷的眸子犀利的盯着傅歧月。
“皇叔,她会医术,又有治哮喘的本事与经验,更主要的是她的药好吃,把她给我吧。”傅歧月不怕死的说道,还扬了扬手中的陶瓷。
“休想。”傅翼冷冽的拒绝,袖袍一甩,雨水四溅,蓦然转身决然离去。
傅歧月把玩着手中的陶瓷瓶,向来对自己有求必应的皇叔,第一次拒绝他。
回到寝宫,殷卧雪泡了下热水澡,换上雪白纺纱衣裙,飘逸如仙,一头青丝随意插着的一根簪子,典雅优美,精致的五官,美丽的容颜,眉心处却有着淡淡的忧伤,神情清冷如寒冬凝霜,气质高洁如雪域莲花。
踱步向梳妆台,落坐,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白希的脖子上多出几条於痕,嘴角溢出苦涩的笑,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用手指挖了陀凝膏涂抹在於痕处,还好她懂医术,否则她身上这些伤不可能好那么快。
“霜妃娘娘,这是你要的东西。”宫婢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虽不喜欢殷卧雪,可她毕竟是自己的主子,宫中规矩可不能挑衅。
“放桌上。”淡淡的语气,殷卧雪收起雪凝膏,放在台面上,看看了脖子上的伤,已经淡了很多。
宫婢将笔墨纸砚放在桌上,也不等殷卧雪发话,转身走出。
殷卧雪起身走到桌前,落坐在凳子上,拿起笔,见砚台里的墨还没磨。“诺儿,磨墨。”
殷卧雪一愣,她居然忘了诺儿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一个人的习惯还真可怕,就像当初她被哥接走,一时之间适应不了除了若姐姐的伺候,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笔,磨墨。
一会儿后,殷卧雪将写好的纸卷好,踱步到窗前,已经雨过天晴了,夏季就是这样,雨来再得快,来得再凶猛,去得也快。
殷卧雪弯曲小指,放在唇边吹着,不一会儿,一只白鸽停在窗棂上。殷卧雪捧起它放在怀中,将卷好的纸放入鸽子腿上的竹筒里,抚摸它的羽翼,抛向空中,目送它的身影,直到消息在视线内,殷卧雪才安心的关上窗户。
御书房。
傅翼刚走去御书房,就见天空中飞着一只鸽,寒声问:“那是什么?”
“回帝君,应该是信鸽。”刘总管恭敬的回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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