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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旋堇
将门媳
作者:旋堇
“云将军,不好啦,新娘子逃婚啦!!!”
“什么?来人,把她给我抓回来!”
“凤将军,不好啦,新郎官也逃婚啦!!!”
……
“亲家,这亲……还怎么成?”
“报!将军,公子去追媳妇儿啦!”
血一样的事实告诉我们,男追女,果然是隔座山滴~




将门媳 楔子 大梦一场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镇南侯府,产房内一片忙乱,不时有产婆焦急的喊声:“热水,参片,快!世子妃您不要松劲儿啊!”热水一盆盆端进去,血水一盆盆端出来,月亮被一片乌云遮住,产婆的催促和女子的惨叫声传进隔壁,幽幽烛火映亮邻屋几人的面孔。
“世子,您还是去歇歇吧,姐姐这里我看着点,您这样熬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柔弱的女子以帕拭泪,轻声道:“姐姐在里面半日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诞下孩儿,您跟着在这里熬着,这……妾身担心您的身子……”
镇南侯世子慕凌枫坐在椅子上端着半杯茶正在出神,听见这话,看了一眼旁边泪痕浅浅的娇颜,拿起茶壶给杯子添满茶水一口饮尽,道一声:“也好”。
他放下杯子起身向外走去,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嘱咐:“你与阿瑶情同姐妹,挽月,阿瑶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他是我的长子,千万不能有事!”
林挽月泪眼盈盈,轻轻点头:“姐姐待我不薄,她菩萨心肠,定会母子平安的,世子,您不要担心,我去看看姐姐如何了”。
“嗯”,出了房门,慕凌枫听着隔壁产房内女子痛苦地声音,眉心微蹙,乌云沉沉,风渐起,有骤雨将至,慕凌枫抚了抚被风掀起的衣角,快步离开了此处。
林挽月站在产房门口,看着丫鬟们将一盆盆血水端出来,耳边是女子痛苦的呻.吟,她拿帕子擦干了泪,眼中划过一抹笑意,一瞬即逝,脚步轻轻进了屋子。
屋内烛火通明,血腥气迎面扑来,林挽月以帕掩口,眉间微有不耐,慢慢走到了雕花大床边。
入眼是一张雪白的脸,汗沾湿了乌发,床上的女子嘴唇苍白干裂,腿脚浮肿,锦被盖着她的腰腹,她的面色憔悴不堪,一点没有保养了十个月的孕妇该有的圆润,此时她眼神已有些涣散,林挽月站在床边细细望着她的容颜,眼神森冷。
她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一下那张脸,女子却仿佛感觉到身边有人,慢慢转过头来,待看清林挽月,女子忽然又有了些精神,伸手握住了林挽月垂在床边的手,“月儿!你……来了”。
林挽月强忍着没有甩开女子握着她手腕的手,那只手冰凉雪白,宛如冰雕玉琢而成,她仔细看着这张无丝毫血色的面孔,脸上浮现一个暖暖的微笑,“姐姐,孩子还在肚子里呢,您可一定要加把劲生下他,世子为了这孩子,在外面等了半日了”。
“他,他在外面?”女子闻言有了些笑意,“他在等我……啊!!!!”又是一声惨叫,突然的腹痛让她握紧了手,指尖掐进了林挽月的手腕。
“哎呀!”林挽月痛呼一声猛地甩脱了女子的手,心疼的抚上自己被掐出红痕的手腕,抬头狠狠瞪了一眼床上惨叫不已的女子。
“快了快了,世子妃您使劲儿!再使劲儿,看见孩子的头了!”产婆在旁边催促道,女子闻言,五指紧紧攥住了身下的被单,狠狠咬住嘴唇吞下将要溢出口的叫声,唇上有血迹渗出,口中有些咸腥。
“快,快了!”
“再使点劲啊!”产婆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催促道,可是女子已经筋疲力尽,她缓缓松开了攥得死紧的手,再使不出一分力气,林挽月有些恼恨的一甩手,面色难看,上前在女子耳边道:“姐姐,世子说了,这是他第一个孩子,可一定要生下来啊!”
“是啊,第一个孩子,我和他的”,女子喘.息着,仿佛看见成亲那日,盖头滑下,眼前的男子一身红衣,对她温柔地笑,她拼尽全力再次使劲,林挽月站在一旁微笑,神色间有些即将大功告成的快意。
“哇!”婴儿的啼哭声响起,产婆抱着孩子为他擦了擦身子,旁边有丫鬟拿着小棉被将孩子包起来,产婆抱着孩子谄媚地笑着走近林挽月,“恭喜夫人,是个小公子!”
作为慕凌枫的贵妾,夫人这个称呼是林挽月受不起的。
林挽月笑着点头应下产婆的称呼,旁边女子无力地伸出手来,“孩子……让我看看”。
林挽月使了个眼色,产婆立即回身将屋内的丫鬟婆子都使了出去,“快出去,将门关上,这里人太杂了,小公子可受不得惊吓。你”,她指着最后出门的小丫鬟,“把门关上,小公子受了风可了不得!”
林挽月看着那扇大门缓缓闭合,她抱着孩子上前,女子挣扎着想要起身,产婆立刻阻止:“世子妃您小心,现在可使不得力!”林挽月坐到床上,将孩子给她看。
女子躺下去,眼睛紧紧盯着襁褓中的孩子,眼神慈爱。那孩子刚刚哭过以后便睡着了,嘬着小嘴,林挽月面带笑容,轻声道:“姐姐,你就放心地去吧,有我在,我不会亏待他的”。
女子闻言,惊愕的看着她:“月儿,你,这是……”
林挽月轻笑一声,娇笑道:“姐姐?温云瑶,我叫你一声姐姐不过是看着你进门比我早,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商户人家的女子,有什么资格坐在那个位子上?还是早早让出来吧!”
温云瑶此时方才回过神,“你是说……你想做世子妃,所以要杀了我?”
林挽月摇了摇头,依旧是温柔地笑:“怎么是我杀了你呢?”她抱着孩子站了起来,睥睨着她:“温云瑶你是死于产后大血崩,你可要记住了,不要死了以后不甘心,再回来闹腾!”
她抱着孩子向外间走去,“王婆子,这里就交给你了,世子喜得贵子,我还要去报喜呢”。
“是!”
温云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产婆慢慢走上前来,端着一碗汤药。王婆子神情似恐惧又似欢喜,她想起那位夫人许下的条件,咬了咬牙低声道:“世子妃,奴婢也是拿人钱财办.事,您要是不甘心,千万不要来找我,全是夫人一个人的主意!”
这番话似乎说服了自己,她猛地伸出手捏开温云瑶的嘴,将汤药灌了下去,女子摇头挣扎,可是刚刚生产过后孱弱的身子怎敌得过这强壮的村妇?汤药顺着嘴角流下来些许,大部分全部灌了下去。
一声闷响,瓷碗摔在厚厚的地毯上,王婆子连连后退了几步,静静看着床上这个昔日里尊贵的女子,此时的温云瑶面色苍白乌发凌乱,她强撑起身子,咳得喘不过气来,“你们、你们……”
许是挣扎太过,许是那药效果太好,她忽然感觉到腹中剧痛,浑身的力气迅速流逝,床上的湿意越来越重,血腥气逼得人几乎无法呼吸。温云瑶听见外面传来林挽月带着哭腔的报喜声:“恭喜世子喜得贵子,可是姐姐她……姐姐她……”
她听见那个男人欢喜的声音:“这是我的长子,我当爹了,挽月,我当爹了!”
她听见丫鬟仆人们说吉祥话,听见那个男人高兴地连声说:“赏!”
她听见孩子被惊醒后的哭声,听见王婆子开门出去对那男人说:“世子妃不好了!”
她听见男人有些疑惑又有些惊讶的一声“嗯?”顿了半晌才道:“不行了就找太医啊!”
她听见林挽月低低的哭声,还有满院子乱哄哄的声音,找太医的,找乳母的,甚至还有声音说要买棺材冲喜的,温云瑶听着外面的动静,嘲讽地笑了。
这个男人,她当初拼死也要嫁的男人。为了嫁他,爹爹四处托关系找媒人,为了他,她从此放下琴棋书画,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敛了一身光华,为了给他生个孩子将自己弄成现在这憔悴的鬼样子,怀胎三月,小妾进门,她待林挽月如同姐妹,现在听着外面的喧哗声,她忽然觉得自己无比可笑,值得?
商户女子?上不得台面?整个南郡甚至整个天熙王朝,有谁不知温家?温云瑶之名谁人不哓?如今再看她,哪里还有当初的一分荣光?
太医匆匆进来,帐子被放下来,丫鬟轻轻在她手腕上盖上帕子,她感觉到太医手指搭上来时略微那一颤,旁边林挽月隔着屏风询问她的病情,哭得哽咽。
何必呢?这样的男人你想要啊,送你好了。温云瑶轻轻闭上了眼,痛的太过,也就不痛了,只是心上堵着难受,她收回帐子外面的那只手,轻轻搭上了心口。
怎么办,堵得慌。
那是我的孩子,拼死也要生下来的孩子。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窗外一道亮光闪过,“轰隆”一声,雷声震得屋中的林挽月抖了抖,随即听见水滴敲打在屋檐上的噼啪声,下雨了。
太医去门外回话,小丫鬟掀开帐子,惊慌失措地喊道:“世子妃殁了!”
镇南王世子妃慕温氏云瑶,诞下嫡长子,产后血崩,殁。
————
林挽月轻轻晃着怀里的孩子,小小的孩子扁着嘴往她怀里乱蹭,林挽月皱起眉,有小丫鬟从外面进来对她耳语几句,身边的奶娘依稀听见“世子爷”、“进来了”等字眼,林挽月眉梢微挑,转身将孩子放到乳母怀里,出了房间。
入眼是一片雪白,林挽月缓步走进灵堂,转头看见匆匆进来的慕凌枫,随即跪坐在垫子上,拈起几张纸扔进火盆,红了眼眶。
“挽月,不必太难过了”,慕凌枫从外面进来,见她如此,手掌轻轻搭上她的肩,劝慰道。
“可是姐姐没了,孩子现在……”
“孩子你来养,挽月,你放心,我会给你你应得的地位的”。
乌黑的棺木前,林挽月抬眼望了望那个牌位,以袖遮脸,笑了。
温云瑶,你的一切,我都将要得到了呢,只是我还要每年去祠堂拜祭你,真是太讨厌了……不过……既然你识趣儿把所有都让给了我,我就勉为其难,拜拜你吧。
乌木牌位静静立在那里,看着下面这一出独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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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媳 第一章 水鬼作孽
大雨过后,万物仿佛都被洗干净了,草叶儿尖上挂着水珠。
而此时,梧桐镇。
梧桐镇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小村镇,距离南郡不远,因着小镇依山傍水,风景很好,那些镇上的皮孩子们总爱一窝窝凑起来到处捣蛋,去山上打鸟,在湖里凫水,或者拉帮结派拿着自己制作的小木剑木刀分两方“打仗”。
这日,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终于落下帷幕,小屁孩们一个个闹得满头大汗,不知是谁提了一句去游泳,于是大伙儿一致通过,蜂拥去了镇子临着山林那边的湖,只听噗通噗通几声,一个个便似下饺子一般跳了下去,岸边只余下一堆衣服。
林二狗站在岸边,羡慕不已的看着大家在水里如鱼儿一般畅游,水里众人都呼唤他快下来一起玩,林二狗想了又想,还是摇了摇头。
“二狗子,前些日子你还跟我一起打水仗呢,今天是怎么了?”一个孩子露出头来,问林二狗。
“水里危险,俺……俺怕”。
“哈哈哈哈”,这些孩子们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一个个笑得直不起腰来,一个道:“不就是凫水嘛,说的好像有鬼要来一样,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林二狗顿时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水里有……有……”
“有什么?”大家戏谑地看着他。
“有水鬼!”林二狗憋了好几个字没憋出来,最后索性豁出来了,闭上眼大声喊道,还补上一句,“你们爱信不信!反正俺奶奶说的,这湖里最近有水鬼作孽呢!”
这下更了不得了,下面的孩子笑得气都上不来,有几个干脆笑得沉到水里去了,“哈哈哈哈,这湖里俺们玩了多少年,哪里有什么水鬼,你真是,胆子小不敢玩,找什么理由!”石头鄙视地看着林二狗那傻样,翻了个白眼,“不来就算了,俺们要从这边游到那边,谁第一个……”
“石头哥……”说话声忽然被打断了,石头没有理会,继续道:“谁第一个到,俺就给他一颗糖,从京城拿来的糖,可好吃了,只有……”
“石头哥!”这一下声音更大了,甚至带了哭腔,石头终于生气了,喊道:“哪个孙子总打断俺说话!”
“好像真的有水鬼……”后面一个小孩哆哆嗦嗦往这边游,一边白着脸喊道:“水鬼刚刚抓住了俺的脚腕!痒酥酥的!”
石头闻言愣了,旁边那些孩子也愣了,只有岸上的林二狗脑子转的快些,尖叫一声“鬼来啦!快跑啊!!!”转身就跑,于是好几个孩子顿时也慌了神,跳出来抱着衣服也就开始跑。
“放屁!”石头觉得威严受到了挑战,抬手就给了那个小子一个爆栗,“俺去看,要不是什么水鬼,俺就踹死你!”
说罢,壮着胆子朝那边游过去,剩下的几人相视几眼,也跟了过去,一边攥紧了拳头,时刻准备着逃离。
鬼啊,多么新鲜,他们还没见过活生生的鬼呢,啊呸,错啦,他们还没见过真正的鬼呢!
刚刚那个小子所在的地方在芦苇旁,水草很丰茂,石头估摸着应该是水草缠住了那小子的脚腕,冷着脸踏进草丛中,一边在想若是没什么的话,他一定将那小子揍一顿,敢拆他面子!
后面几人愣了愣,却不愿意再往前了,芦苇里面有蛇,一不小心被咬一口可不是好玩的。
大家静静等着石头,一时四周安静下来,只闻蝉鸣声声。
“不好!”石头忽然跌跌撞撞从里面跑了出来,喊道:“快去喊人,淹死人啦!”
几人顿时惊叫,“淹死的谁?”镇子小,大部分人他们都认识,会是谁被淹死了?
“是瑶姐姐!”
“天呐,淹死人啦!快来人啊!!!”一群孩子惊叫着,往镇子里跑去了。
……
“云娘,云娘!快去看看吧,湖那边说是淹死人啦,听说是你家云瑶!”隔壁的王大娘急匆匆的冲进院子里,正在窗前绣帕子的年轻夫人闻言,一张脸顿时惨白。
“瑶儿!”
王大娘和云娘到湖边的时候,镇子上的众人也差不多都来了,大家邻里邻居的,都是熟人,忽然间听说有人被淹死了,都觉得云娘真是太悲惨了。
早已经有人将人从芦苇荡里抬了出来,石头等一帮小子在不远处,那个说被鬼抓了脚腕的孩子直愣愣看着地上年轻的姑娘,半天“哇”一声,哭了出来。
他还记得今早瑶姐姐还拿糖给他吃呢,怎么忽然人就没了?
“闭嘴,不许哭!”忽然的一声呵斥吓得孩子那一声噎在嗓子里,石头拉了拉那孩子的衣襟,低声道:“不要哭了,云姨生气了”。
发出那一声呵斥正是云娘,王大娘担忧地拍了拍她的肩,正打算说话安慰安慰她,这女子不容易,十四年前孤身一人来这里,还大着肚子,好不容易生下孩子做着绣活将孩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没想到今儿就这么没了……
云娘呵斥完那孩子,突然又说道:“大夫呢?瑶儿还没死,有人请大夫了吗?”,她走到女儿身边蹲下来,简直冷静的不像话。
众人都觉得她一定是疯了,有人拉了拉王大娘的衣角,示意她把云娘带回去,这样的场景,任何一个母亲都受不了的,何况云瑶是云娘唯一的依靠,就这么没了,云娘疯了也是有可能的。
“快啊!谁请大夫来?她还活着!”云娘环顾四周,求助地看向王大娘,“大娘,求您了,瑶儿她真的还活着,求您帮我请个大夫吧!”
小镇很小,镇上只有一位大夫,王大娘犹豫了一下,让石头快去请大夫,哪怕只是一个很渺茫的希望,云娘既然这样说,现在直接拉她回去真的是太残忍了。
片刻后大夫到了,云娘满含希望的让开让他检查,众人也眼巴巴地看着,云瑶姑娘在镇上人缘很好,大家都希望云娘说的是真的,云瑶真的还活着,老大夫扒开眼皮看了看,抖着白胡子斥道:“胡闹,这都没气儿了这么久了,怎么会还活着?”
“唉……”众人发出长长的叹息,真是可惜了,这么年轻的小姑娘。
“怎么会,怎么会!韩大夫您一定是看错了,瑶儿不可能死,她还没……”云娘呆呆地念到,忽然像疯了一样冲过去,一边压着女儿的腹部,一边大声道:“你醒来!丫头你怎么能现在就死了?娘拉扯你这么久你怎么能这样子就死了?你醒来啊!”
老大夫怜悯的摇摇头,显然看惯了那些痛失亲人的人们的状态,这样子的疯狂也是很正常了,他拎起自己的大箱子起身,一边道:“让一让啊诸位,谁把那位夫人扶回去吧,死者还是早日入土为安……”
话未毕,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呛咳声,伴随着云娘的哭泣声:“醒了,瑶儿你醒了!”
哗!众人惊讶,只见地上那个小姑娘真的剧烈的咳了几声,呕出几口水来,然后睁开了眼睛。
这个韩大夫真是太不负责任,竟然说她死了,差点让众人将这小姑娘活埋了!




将门媳 第二章 梦还是真
韩大夫在这镇上行医多年,真是没见过断气这么久的人竟然还能活过来,当下立即又凑过去抓着云瑶的手腕把了半天脉,皱着眉头诊断了半天还是没能看出她是怎么死而复生的,这丫头明明断了气,却又醒来了。
韩大夫在众人谴责的视线中涨红了脸,讪讪地抬手挠了挠稀疏的白胡子茬话道:“大家还是先把这姑娘抬回去吧”。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王大娘立即让另一个力气大些的妇人将刚刚醒来的云瑶抱了回去,云娘跟在后面,朝老大夫一礼道:“还请韩大夫移步,为小女开点调理的药”。
韩大夫这才觉得烧红的脸颊凉了些,心下暗道这女子识大体,否则要是遇见其他人或许今日就要为他的误诊而闹个不休了,同时又觉得不好意思,也点头道:“云夫人,老夫才疏学浅,今日差点酿下大错,不过调理的方子还是没什么问题,云瑶姑娘的药就到老夫这里来拿,当做老夫向你赔礼道歉”。
云娘想了想自己柜子里的那几粒碎银子,也不再推脱,只是心下打定主意为韩夫人绣上一件绣品当做回礼,也不算白拿了人家的药。当下不再多说,随着韩大夫进了屋。
王大娘和那位何大娘已经帮着云瑶换了干衣裳,正在擦头发,韩大夫诊了脉,云瑶在水里泡了很久,受了凉,胳膊等处还有些擦伤,还受了些惊吓,估计是从山上摔下来的,他放下一瓶治疗擦伤的药,叮嘱云娘为云瑶检查抹药,留下话说调养的药等一会儿让人送来就告辞离开了。
等到送走王大娘她们,云娘进来看见女儿静静地躺着,眼泪就又下来了。
今早她就觉着眼皮跳个不停,云瑶说要去林子里一趟,她当时也没多想,可现在看见女儿浑身都是伤,一直捧在心上疼的女儿今日遭了这么大的罪,她的心都要碎了。
————
好痛,骨头像是要裂开了。
温云瑶睁开眼,低低的啜泣声一直在耳边萦绕,她张了张嘴,觉得嗓子火烧火燎的疼,回想起之前的情景,温云瑶有些意外,她当时流了那么多血,难道太医又将她救回来了?不可能,林挽月既然要杀她,又怎么允许她再活过来?
“咳咳咳……”她觉得头很疼,嗓子也疼,胳膊腿儿更像是要断掉一般,温云瑶低低呻.吟一声。
“瑶儿,你醒来了?想吃些什么?喝点水吗?娘扶你坐起来,不要动,你身上伤口太多了”。
温云瑶转头,看见一个陌生的女子。
“娘?”
云娘双眼哭的通红,之前在众人面前的冷静全然不复存在,她轻手轻脚扶起温云瑶,拿过之前韩大夫留下的药,解开温云瑶的衣裳。
“不”,温云瑶还有些迷糊,“这是要干什么?”她拢住衣裳,只是胳膊一动浑身就像要碎了一般,温云瑶又吸了一口冷气。
“瑶儿,娘给你擦点药,你身上磕破的地方不擦药可不行,快点”,云娘很耐心,拿着瓶子又来揭她的衣裳,温云瑶抬起手,顿了顿还是没有反抗,可是心里却存下了疑惑。
她不是被灌了药吗?现在怎么浑身上下都在疼,却唯独没有生产的疼痛?还有这妇人,怎么自称是她的母亲?
温夫人作为南郡首富温家的当家主母,怎么看都不会穿的这样简朴,更何况,她的娘长什么样子,她怎么会记不清?
到底怎么一回事?
药膏抹在伤口上,一阵辣辣的烧痛后又慢慢觉得凉凉的,连伤口也不怎么疼了,温云瑶轻声问道:“这是哪里啊?”
她刚刚醒来,可是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娘”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自己是被谁救了。
“瑶儿,你在家里啊”,云娘轻轻替她抹药,一边吹吹,减轻伤口烧痛感,可是这句话说出口,温云瑶的疑惑却更多了,她再仔细想想,这里好像确实是她的家,那么温家又是怎么一回事?
脑子乱的像一锅粥,云娘抹完了药,门外有人喊道:“云姨在家吗?我是韩寻,我爹让我送药来”。
云娘应声出去开门,温云瑶赶紧收拾好衣裳起身,这间房子太小了,抬眼就能看见窗子外面,哪像温家,五进的院子,深宅大院,她自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温云瑶一边这样想,一边起身走到妆台前。
可是,她很熟悉这个妆台,哪个盒子里装着耳环,哪个抽屉里放了簪子,她都清清楚楚,镜子里是一张陌生至极的脸,温云瑶惊呼一声,抬手摸了摸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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