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秋李子
徐启了然点头,两悄没声息地离开。屋里的林琉玫长叹一声,忘了、忘了、忘了吧。
陈太妃既点了头,陈家这边对曼娘也是知根知底的,挑了个好日子就上门来求亲,两边换了庚帖,下了插定,各自也就回去筹备婚事。
既定了下来,徐启也就修书一封回家乡,一来报已经给曼娘定了亲,二来还要把曼娘接到京城待嫁。信到家乡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初,那时园里的桂花新开,曼娘和姐妹们桂花树下摘桂花,好做桂花酿,等赏菊时候喝。
十二小姐的婚事四奶奶他们回家乡后也终于定下,也是本地望族,曾出过一位阁老的沈家族,虽本只是个秀才,父亲只做过一任知县,但门户也算相当。婚事定下后,十二小姐也开始学着管家理事,不再似原先一般事事都要争先,姐妹们相处更和睦了。
曼娘攀下一支桂花,正要放到篮中夏露就寻来:“小姐,京中来信了,太太请您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好人,所以很快就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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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 63陈家
快到中秋了,想来是京中送节礼的到了,曼娘把桂花放到篮中,十六小姐已经笑了:“姐姐快些去,看京中送来什么好东西,要是还有枣泥糕,我可要先吃些。”十七小姐眨眨大眼睛:“十六姐姐,昨儿你不是嫌枣泥糕不好吃?”
十八小姐已经细声细气地道:“十六姐姐的口味,那是极挑剔的。”十六小姐啐她们一口:“呸,没别的事就只会打趣我,不就是昨儿作诗,你们输了。”小姐们顿时又笑起来,曼娘在笑声里和花香中走出花园,往徐大太太上房来。
刚进上房还没有行礼,徐大太太就笑着起身拉住孙女的手:“这一身的桂花香,你们定是又自己动手了。”说着徐大太太望向孙女,见她恬淡自如,清淡如菊,徐大太太真是越看越满意,拉着她的手坐下:“这朵鲜花还是被人摘走了。”
徐大太太这话一出曼娘就知道了,定是自己亲事已经定下,还是父亲定的,脸不由一红,只是低头不语。徐大太太感慨一会儿才道:“陈家那孩子,对你也是真心实意,说动了太妃,上个月在京里已经下了定,不过陈家那边因当初说这孩子不宜早娶,一应事宜还没准备好,况且算命的也说了,此时定亲也不妨,但总要等年满二十后再娶。所以婚期就定在后年初,总要到二月才嫁。”
徐大太太在那絮絮地说,曼娘却是又惊又喜又有几分不安,那不安,就是为了林琉玫了,毕竟林琉玫对陈铭远的心,曼娘当时看的十分清楚,此时和陈铭远定亲的人成了自己,那会不会让爹爹和新安郡主之间生了嫌隙?
曼娘打断祖母的话:“祖母,这些不必说,孙女只是担心,当日林家妹妹对陈家表哥也是有心的,此时和陈家表哥成了姻缘的人是孙女,会不会爹爹和母亲之间?”徐大太太虽知道林琉玫对陈铭远有心,但少年男女之间,总要彼此相照长辈们才喜闻乐见愿意成全。此时明显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孙女能想的这么周到徐大太太也欢喜,笑着拍拍孙女的手:“你果然是个周全妥帖的孩子,这件事你爹爹信上也说了,说林家姑娘虽则伤心,但也讲通了。你爹爹和郡主之间,并没生什么嫌隙,要我一定要告诉你。”
说着徐大太太把信递给曼娘:“你若不信,自己瞧瞧就是。”曼娘接过信看见果然是父亲熟悉的字迹,信中拜托了又拜托,要徐大太太务必转告曼娘,说并没和新安郡主之间生什么嫌隙。父亲是怕自己担心,才不给自己写信而是让祖母代转吧?
曼娘心里的不安这才消去,笑着看向徐大太太。徐大太太知道孙女也是愿意嫁的,不由笑着道:“哎,你平日是十分沉静自如的,今儿也这样了?”曼娘不由脸红低头,声音有些嗫嚅:“祖母也来打趣孙女?”
徐大太太把孙女搂进怀里:“这怎么是打趣呢?成亲成亲,虽说是我们长辈们做主,但也要你们小儿女欢喜才好。现在陈家那孩子是欢喜了,我看你欢喜我心里不也高兴?”曼娘低头浅浅一笑,淡淡的红又从耳根弥漫开来。
曼娘和陈铭远定亲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姐妹们总是要来恭喜道贺一番,那些打趣也不必多说。定下过完中秋后九月初走,那时路上凉快也好走。这回又要把那些东西都收拾了去,徐大太太又备了些给孙女的添妆,曼娘瞧着这些东西倒不好意思了:“祖母,这些东西孙女已经很多,无需再添了。”
徐大太太听了听想了想就把东西收起:“也是,明年十月你舅公满七十五,我和你祖父都要进京去贺寿,那时再给也是现成的。”徐大太太没说的还有,到时可以一直住到曼娘出嫁,亲眼看着孙女嫁出去。
虽说徐大太太和宁国公是兄妹,两人毕竟是异母,年龄差距又大,宁国公过七十五的大寿,这关山万里的,徐大太太平日又怎会想亲自去京城呢?为的还不是自己?曼娘觉得心里又开始酸涩,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搂住祖母的脖子。
中秋过后,进京的日期一日比一日近,所有的东西都装箱封好,跟随的人也定好,曼娘看着住了这么多年的屋子,但愿这回进京,再回来时不是依旧待嫁的女子。接着曼娘就摇头轻笑,不会的,陈铭远不是俞泠,不会为了个美貌女子就忘了一切。
曼娘觉得耳根又开始发烫,不由伸手把自己的耳朵捂住,怎么就对他这样相信?要知道他可是说过男子纳妾是天经地义的话的。不过,想到之后陈铭远的道歉,曼娘的头又偏了下,既能知道抱歉,那就是说,这是个好人。
春雨满面笑容走进来:“小姐,方才亲家太太遣人报喜,说舅爷中了举人。”曼娘的舅舅上回乡试没中,此次又考,曼娘也晓得自己外祖父母是望着舅舅能中一个举人慰藉的。不是稀罕那点诰命,而是因书香有人接了,不由笑着道:“这是喜事,你快些把我给舅舅备的礼物寻出来,让他们快些送去。”
春雨应是就又笑着道:“亲家太太派的人还说,既然舅爷中了举人,索性就让舅爷送小姐进京,横竖舅爷是要去赴明年的会试,早上京也早好。”陈家在京城也有府邸,虽主人不在,但也有下人看守打扫,倒无需忧虑进京下处。
这么好,虽说徐启派来接和这边送去的都是至诚老实的管家,可总没有和亲舅舅上京那么方便。曼娘唇边笑容越来越大,春雨寻好了东西才凑到曼娘耳边:“其实呢,我还替小姐发愁呢,等嫁过去,那又是舅舅又是叔父的,小姐要怎么称呼才好?”
曼娘一张脸登时红起来,手里的梳子就往春雨肩上打去:“嘴里在说什么呢?还不快些把东西送了?”春雨身子零活,往后轻轻一仰就让开,已经笑着走出屋子。曼娘把手里梳子放下,瞧向镜中的自己,见那张脸越来越红,不由用双手紧紧捂住,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如那天上星一样亮。
看了许久才把双手放下,开始整理起该带些什么东西,在家时候又多了些,也该去那些已出阁的姐姐们那里各自辞了。还有给小侄子小外甥们做的针线,也要赶紧做出来。此时虽已是深秋,曼娘的心却如阳春三月一样鲜花怒放。
陈家那边既有这个意思,徐大太太当然是乐意至极,这样一来就要等那边祭过祖宗拜过祠堂万事齐备才走,曼娘启程的日子比原来说的要晚了半个月,,徐大太太也能和孙女再多说说话。
陈家的举人虽不稀罕,但独子中举让陈阁老老怀大慰还是摆酒请客热闹些日子。徐家这边虽说长辈们在守孝不好出门,但在家能出门的年轻人几乎是全部都去贺喜。
曼娘也跟了三奶奶她们前去贺喜,曼娘刚随三奶奶走到陈家二门就见陈七太太迎上来,曼娘忙叫舅母行礼下去。陈七太太已和三奶奶她们厮叫过,刚要去扶曼娘就听到传来笑声:“还没恭喜过十三外甥,这又嫁回外祖家,还不知被怎么疼呢。”
曼娘晓得今日来陈家是必会被打趣的,也只对来人行礼叫了声就退到一边低头装没听见。陈七太太已经对来人笑道:“就你会说,没见外甥女今儿是早早就起来往这边赶,还不快叫侄女领了她下去歇着?”
来人也是陈家的人,陈阁老这一支人丁单薄,今日这样大事,也要请族中相处的好的过来帮忙料理,这人掩口一笑:“果然七婶婶心疼外甥,只不过你侄女在那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叫?是叫三嫂子呢,还是叫十三表姐。”
曼娘的耳根又有微微的红,众人已经笑了,好在陈家那姑娘只上前叫十三表姐,曼娘这才收拾思绪先去给陈夫人贺喜。陈夫人已近七十,儿子有出息她是十分欢喜的,况且疼爱的外孙女又嫁进陈家,这门亲事也是称心如意的,桩桩件件让平日多病的陈夫人此时也比平时精神几分,穿了吉服满面喜色,坐在房里听众人不住嘴地赞。
等曼娘一走进来,立时就有不少人站起身迎接,还有嘴快地道:“今儿来还要叫外祖母,下回再来,就该称祖母了。”从外头一直到里面,遇到的人不少,被打趣的次数也多,曼娘的脸倒没有像方才那样红了,只当没听见一样,上前给外祖母行礼。
陈夫人已经拉住她的手让她起来,看着外孙女越看越满意,笑的嘴都合不拢,自然有人在旁凑趣说笑,陈夫人让外孙女坐在自己旁边这才笑着道:“你们啊,一个个都是当舅母姨母嫂子表姐妹的人,这会尽笑话我曼娘,我可不依。”
这话让周围人都笑起来,纷纷说哪是欺负曼娘,这不是要大家再亲热些?陈夫人听的满脸是笑,握住曼娘的手越来越近。曼娘抬头和外祖母相视一笑,老亲有老亲的好,大家都是熟识的,比不得去嫁那些从没去过的人家。
陈家这边事情办的差不多,择了九月二十七的上好日子,陈七老爷就带了外甥女上京。临行前曼娘在陈家住了几晚,陈夫人还是舍不得外孙女离开,毕竟已是风烛残年,又历来体弱多病,谁知道这次离开,还有没有相见之期?
可女儿家出嫁也是常事,陈夫人不能拦阻,只有亲自送曼娘他们到了码头,看他们上船离去。曼娘也晓得外祖母的心,只愿时光别那么无情,等重回家乡时候,还能见到外祖母慈爱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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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 64家人
路上十分顺利,不过二十多日就从家乡到了通州,船到码头,什么事都有下料理,曼娘只需舱内安心等着就是。春雨她们都跟曼娘来过数次,只有夏露是头一回出门,一路上不好相问,但已到目的地不能下船,还是有些焦急,坐那只往窗外瞧。
秋霜不由笑了,又想打趣她两句,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接着一个管家娘子走进来,笑眯眯地道:“小姐,八爷亲自到通州来接您,此时正外面和舅爷说话呢。”爹爹?曼娘简直不敢相信,顾不得许多就急忙起身,掀开帘子就往前舱走,管家娘子忙后面跟着,这码头上来往,小姐这举动也实太出乎的意料。
但这船再大也不过那么长,曼娘几步就走到前舱,见站船头和舅舅说话的正是快一年没见的爹爹,除此还有徐明晋也那,曼娘面上现出喜悦,快步上前就要叫。管家娘子总算追上曼娘开口:“小姐,您记挂着八爷,也是常事,可是这码头上来往。”
徐启已经开口:“不妨事,们的船停的远,再说许久没见曼娘了,也想的紧。”主既发话了,管家娘子也就退到一边。陈七老爷这才笑着道:“曼娘这一路虽没说,但也念着姐夫,还想着等下了船,也不这歇息,直接换车就走,谁知姐夫就来接了。也不晓得是不是沾了曼娘的光?”
徐启见女儿和平常一样,心里这才安定,笑着对陈七老爷道:“自然是曼娘沾的光。”陈七老爷不由哈哈一笑:“姐夫也别哄了,明明就是想女儿了。”徐启只是一笑没有说别的。
寒暄几句,也就下舟而去,徐启既来接曼娘,曼娘他们又远道而来,也就驿站歇息一晚再进京。进了房洗漱一番,厨房又送来一份饭菜,驿站的饭菜是没有家里好的,曼娘只喝了一碗粥吃了个包子再夹一筷子菜就算吃完,剩下的让丫鬟们去分了吃。
丫鬟们刚把东西收拾下去,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轻咳,春雨忙掀起帘子:“小姐,八爷来了。”曼娘起身迎接,徐启已经走进来,瞧一眼丫鬟们收拾下去的饭菜才道:“这驿站的饭食就是如此,弟弟这住了两日,嚷着回家要好好补补。”
曼娘敛眉一笑,请徐启坐下又给他倒杯茶:“这是新得的碧螺春,虽不是明前的,也是今年的新茶。只是这边的水硬,比不得家乡的水泡出来的。”徐启接过茶,见茶色似绿葱,叶如新芽,嗅一嗅就道:“果然还是家乡的茶好。”
见父亲喜欢,曼娘脸上笑容更甜:“女儿这回上京,祖母还让女儿给爹爹带了不少东西。”说着曼娘就掰指头开始数,徐启面上笑容更盛:“好了,好了,爹爹晓得是个懂事的孩子,就别数那么多了。”
曼娘坐回父亲身边,看着父亲的脸突然笑了:“爹爹果然越活越年轻,二月爹爹走的时候还有些小皱纹,今日女儿一见,竟半根皱纹都没有。爹爹这样,哪是过几年就做祖父的?”徐启不由自主摸摸自己的脸:“真的吗?还过几年就做祖父,弟弟可还小。”
曼娘的头微微一偏:“不小了,晋弟已满了十四,眼看就十五了,爹爹难道还没给晋弟寻摸一个好媳妇?”徐启算一算就笑了:“和母亲提过,她说留心着呢。”说到母亲的时候徐启往女儿脸上看去,见女儿依旧笑吟吟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虽知道女儿为,但这种事情总是大事。
曼娘见徐启只瞧着自己不说话,唇不由撅起:“爹爹这是把女儿当成那种小气的了?爹爹既娶了母亲,这家里的事自是要交给母亲去打理,晋弟和难哥儿的婚事,也自是母亲和爹爹做主,难道还要女儿中间横插一竿子不成?爹爹若再以为女儿会为了这个不高兴,那就是错看女儿了。”
说着曼娘身子一转,做出不理徐启的样子,徐启不由笑了,安慰女儿道:“知道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只是现家里和原来不一样。始终怕……”曼娘转过身,看着徐启笑了:“爹爹的担心女儿晓得的,可是爹爹既明白女儿是什么样的,难道还不知道郡主是何等样?郡主若真是那样面上宽容实则小气的女子,又怎会待晋弟和难哥儿如亲生一般?”
被女儿反问徐启并没生气,反而十分欣慰,女儿果然依旧是那样懂事大方,为着想只是?徐启的眉皱一下:“这不是怕受委屈?”曼娘噗嗤一声笑了:“爹爹这话煞好笑,女儿哪里会受委屈?女儿是缺吃的还是少穿还是没服侍了?况且女儿再说句大话,娘活着时候也好,祖母也罢,还有姨母也好,都谆谆教诲女儿,女儿现是十七岁不是七岁,怎会受委屈呢?至于有些下,下们贤愚不齐是难免的,小事不用去管,大事的话,自有去收拾。”
女儿一直都很稳重懂事,但徐启从没有像今日一样觉得女儿如此体贴,脸上笑容又现:“知道知道,可……”曼娘起身把徐启拉起来:“爹爹,您就别可是了,女儿不是小孩子了,您啊,好好地和舅舅说说,等明年舅舅赴过会试,也能称您一声前辈。”
陈七老爷的声音已经响起:“好啊,曼娘,就依了这吉言,到时就不叫姐夫,该称前辈了。”说着陈七老爷已经走到徐启跟前:“姐夫,晓得是关心,可是曼娘也不是孩子了,若不是,”陈七老爷飞快地把那后面那句话给咽下去,重新道:“这样,就是关心则乱了,走走,还是回去再和说说别的,虽京城出生,可离开京城也有不少年了,还不晓得京城现变成什么样了?”
徐启看向女儿,心中骄傲感顿生,别说满京城里面寻,就算是自己见过的那么多名门闺秀、宗室千金里面,也没有一个比的上自己女儿这样周全大方体贴的。
曼娘送走父亲和舅舅,打个哈欠准备回屋歇息,转头看见徐明晋站那里,不由笑着问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去?”徐明晋已经从孩童长成少年,身姿挺拔面容俊朗,浓眉微微扬起,看得旁边的丫鬟不自觉红了脸。
弟弟果真不是小孩子了,曼娘眼一扫就明白,掀起帘子进门,给他倒茶,笑着道:“来,总不会是告状的吧?”徐明晋正好接过茶,听了这话差点把茶打翻:“姐姐几个月不见爱说笑话了?告什么状呢,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也没谁给委屈受。”
曼娘坐到弟弟面前,把春雨拿出来的点心往弟弟面前推一下:“这些都是临走前祖母吩咐厨房做的,说爱吃这个,特地做了两大包呢。”徐明晋拿了一个意思意思吃了就笑着说:“祖母还当是小孩子爱吃甜的,现早不爱吃了。”
曼娘点头:“嗯,再过几年就该娶媳妇了,不过倒觉得,要能受委屈,受一受也好。”徐明晋惊讶地睁大眼,曼娘忍住笑:“难道没听过成才的,要苦其心志吗?”徐明晋笑了:“姐姐还是爱打趣,就放心吧,定不会做那种京里常见的纨绔子弟,会好好读书,努力上进,照顾弟弟爱护妹妹,孝敬……”
曼娘已经笑的直不起腰来:“得,就别把当日和说的话原原本本说出来。长大了,这很好。”看着曼娘沉静的脸,徐明晋想起当日母亲去世时姐弟们的伤心,还有知道父亲要另娶时的惶恐,都是姐姐旁边陪伴安慰,其实姐姐也只大自己两岁。
徐明晋的手覆到姐姐手上:“姐姐,是长大了,以后姐夫欺负,会上去揍他。那什么为了外面的美貌女子就不要妻子这种事情,他要敢做的话,就把接回来,养。”弟弟说的一本正经,曼娘忍笑不住,看着弟弟故意板着脸:“知道了,那以后娶了妻子,看见外面美貌女子,要纳她为妾,然后为了这个美貌女子冷落了妻子,于是的妻舅就要把妻子接回家,那时怎么想?”
这样的反问常有,徐明晋很快就答:“姐姐,常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不愿自己的姐姐受委屈,当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受委屈。”说完徐明晋看着曼娘脸上的笑容,不由脸一红嚷道:“姐姐又取笑。”
曼娘忍不住伸手捏弟弟脸一下:“什么取笑?做一个堂堂男子,自然要有自己的责任,能这样想,就放心了。不过呢,也怕心性不定,现说的这么好,以后可不如此。”徐明晋被姐姐这样一说忍不住嚷起来:“姐姐又取笑,可不是那样见一个爱一个的。”曼娘又笑了,春雨已经上前笑道:“是,知道少爷现已经是大了,会护着小姐,不过这会儿天已晚了,明早还要赶路,少爷还先请回屋歇息才是。”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夜深,徐明晋忙起身告辞,曼娘叫住他:“哎,长成大了,这点心要不要送到那边?”徐明晋不由做个鬼脸:“不要了,可是姐姐也别扔了,难哥儿好这个,汪嫂子不许他吃太多甜的,说对牙不好,到时悄悄给他送去。”
才说是大呢,这会儿又露出孩子样,曼娘瞧着弟弟走出去,也就收拾准备睡觉,春雨伺候曼娘时间长了,笑着道:“小姐也该像和少爷一样多笑笑呢。”曼娘摘下发上的钗:“为什么?”秋霜已经接口:“这样等小姐嫁过去,才会得长辈们的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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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 65重逢
得长辈们的喜欢?曼娘仔细想了想,还没说话夏露就道:“小姐这么好,待人宽厚有礼,对我们也好,对长辈也很孝顺,不轻易嬉笑正是大家闺秀的风范。长辈们怎么会不欢喜?”冬雪也笑了:“夏露你虽说的是,可是呢,这人上一百就千奇百怪,小姐们有各种各样性子的,长辈们不也如此?”
丫鬟们叽叽喳喳中,曼娘已经卸掉妆容,起身笑着道:“你们再说来说去,我就被你们夸成一朵花了,都坐了这么多天的船,你们还不累?都下去吧,我要歇着了。”丫鬟们齐声应是服侍曼娘躺好后退下。
曼娘看着外面的灯一盏盏熄灭,这才睁开眼,其实虽和爹爹弟弟丫鬟们都说的毫不在意,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曼娘能肯定自己和爹爹在想什么,但是曼娘不能肯定新安郡主是怎么想的,毕竟林琉玫才是新安郡主的亲生女儿。
曼娘想了好一会儿觉得困倦袭来,这才闭眼安睡,别去想了,还是好好地歇息,明日起来还要赶路呢。
既然徐启亲自来接,从通州到京城也就没那么赶,晃晃悠悠倒似是出来游玩一样,不过此时已是深秋,路边也没什么景色好看,只是彼此说笑消磨这路上时光。第三日中午就进了京,陈七老爷再次拒绝徐启让他到自己家去住的邀请,带了下人就往陈府那边去。
徐启目送妻舅离去才对曼娘道:“你回去之后,给你舅舅送些日常的东西去,虽说这边有下人照顾,但你舅母又没来,你婆婆那边还要看顾着另一边,难免有些想不周到。”婆婆?曼娘愣了下才想起说的是陈铭远的母亲,陈阁老告老也有四五年了,这边府邸还要陈大太太平日帮忙照顾,脸不由微微一红,声音有些小地应了声。
徐启看着女儿面上的羞容,能嫁回陈家,其实对女儿也是件好事,毕竟陈家是曼娘外祖家,彼此都知根知底,不是那些别人家。
此时已到了徐家,管家们出来迎接主人,曼娘下车进府,这有了女主人的府邸和平常府邸就是不一样,来往的下人们更加严格守序,看见曼娘就远远避让行礼。曼娘走到二门处,林琉玫已带了人在那里迎接。
看见曼娘,林琉玫晓得自己该上前相迎的,可是一想到曼娘此次进京是待嫁的,而她要嫁的,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陈铭远,林琉玫又想转身离去。身边的嬷嬷已经悄悄按一下林琉玫的肩膀,人生在世,哪有人能够一世顺遂?若因为一件事不顺遂就大哭大闹,甚至让人做些别的事,那就不是大家闺秀所为,而是那种心眼小如芝麻的市井妇人。
林琉玫的肩膀被人按住,曼娘已经走上前来对林琉玫道:“妹妹许久没见。”林琉玫长吸一口气才道:“姐姐远道而来,不能外出相迎,姐姐莫怪。”曼娘是能看出林琉玫面色上微微不裕和憔悴的,但是这件事,由不得曼娘和林琉玫,只是笑着上前挽起她的手,林琉玫微微后退一步,伸手去指另一边:“娘已经等急了,还有难哥儿,也想了你许久,我们一起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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