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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秋李子
说了半日,没有得到丈夫回应,曼娘转头一瞧,见丈夫已经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他在外面一日也累了,曼娘端起蜡烛把烛放到床边烛台上,也准备宽衣睡觉,陈铭远就已睁开眼:“你刚才还没说完呢。”
曼娘摸下丈夫的脸:“你也累了,说什么说?睡吧。这诗社要好了,也能给弦歌扬扬名。”陈铭远感到妻子躺到身边,伸手把被子给她搭上肩:“弦歌的家世,还是淡薄了些,有了名就好了,这事,还要你多费心。”曼娘也觉困倦,打个哈欠往丈夫肩窝下偎去:“你我是夫妻,有什么多费心的,再说,让睐姐儿瞧瞧,什么是天外有天,也是件好事。”
后面的话已经很含糊,再一细听,已传来鼾声,陈铭远把妻子的肩拢紧一些,在外那么辛苦,为的不就是回家时候能看到妻儿笑脸,一家平安吗?
次日请了太医来,证明曼娘果真又有两个月的喜了,曼娘已是第四胎了,胎像稳固,只要不太劳累就好。添丁进口总“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是好事,陈大太太满面春风,叫来曼娘贴身服侍的人,要她们好好照顾曼娘,家务事也交出一些给陈二奶奶,曼娘一下就闲下来。
曼娘虽觉得回来这一年多比在龙岩时候要忙碌,可这闲下来又有些不大习惯。睐姐儿此时全心都在起诗社上,她们年纪不大的孩子们也有自己的朋友,寻了阿颜、阿昭,拉了汪首辅家的歆姐儿,又约了镇国公府的敏姐儿、琦玉家的裕姐儿、九爷的女儿琦姐儿,连上弦歌,恰好八个,兴兴头头,约了腊月二十六,在长宁公主府起诗社呢。
序齿起来,弦歌最大,可心里最忐忑的也是她,原本以为起诗社这种不过是小孩子间的玩闹,虽有借此扬名交朋友的意思,可没想到睐姐儿一约,竟约来这么些人,阿颜也就罢了,虽是县主,弦歌自小就晓得自家和齐王府是有亲的,可是别人,公主女儿、首辅孙女,国公府千金,这些随便拿一个出去,都能镇的族内那些耀武扬威的长辈们一个个说不出话来。
起诗社的头一晚,弦歌都还没想好要穿什么样的衣衫,还在孝期,穿浓烈是不行的,可要穿的太过素淡,会不会被人笑话?来京城这些日子,虽然也有娘的旧友来访,但这和那时候不一样。
弦歌拿出衣衫首饰在比划,竟没发觉陈铭眉走进来,看见母亲,弦歌忙把衣衫放下,面色有些赧然地道:“娘,女儿只是……”陈铭眉经过这么两个月的调理,又无需担心要去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气色比起初来时已经好了许多,坐下时招呼女儿:“过来娘帮你寻,哎,也是娘的不是,不曾告诉过你,你外祖家是何等样的人家。”
弦歌乖乖地走到旁边坐下,终于问了出来:“三老祖的脾气,最是趋炎附势仗势欺人,若他晓得陈家是这样的人家,定不会欺爹爹的。”没来京城之前,弦歌虽知道自己娘和齐王府有亲,但一直以为,不过是娘族内和齐王府有亲,并不知道齐王就是自己表舅。
提到那位三叔公,陈铭眉的眉微微皱起:“一来呢,你爹的脾气有些迂,不愿被人说,是靠了岳父家的势力。二来呢,在那族内越久,就越明白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这样的人,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哪里还要巴巴地说,我们陈家是何等显赫的人家,别说一个举人,就算是进士,陈家也出的不少。到时他家缠上,那才叫给你外祖他们惹麻烦。”
所以只是逢年过节时,才去一封信,让曾家以为,虽是陈阁老和陈太妃一族,却隔了很远,保不齐还是出了五服的。弦歌虽明白了,可还是不由觉得有些委屈:“可是娘要说出来,就不会受那么多苦,还有,娘就不怕……”陈铭眉拍拍女儿的手:“我这辈子,嫁了人没有让爹娘放心,反而让他们操心,本就不该。再说了,我也不是那么迂,遇到大事我还不是会向你外祖他们求援?除了你们姐妹,我再没别的大事了。”
弦歌的泪落下,陈铭眉看着女儿,心里愧疚生起:“是娘不好,若娘早日说出,你也不会这样忧心忡忡。可我看着你爹,又觉得,多知道些人心险恶也是好的,免得万一我去的早,你们姐弟不晓得人心险恶,失了应对。”说着陈铭眉又叹气,生下世杰之后,身子骨就不够好,万一自己先去,曾家那边主张续娶,哪会娶个什么好的回来?谁知先去的竟是丈夫而不是自己。
听着自己娘的叹息,弦歌急忙摇头:“娘,是我不好,我不该抱怨您。”陈铭眉拍拍女儿的手:“我的弦歌,果然是最乖的,其实明儿去起诗社,你也不用担心,虽说她们身份显赫,可细算起来,个个都不是沾亲就是带故,你是去起诗社,是要看诗作的好坏,二不是谁身份高,谁的诗就一定能作的好。还有,娘要叮嘱你一句,千万别学你那几个堂姐,只会动小心机小算盘。这些去的人,哪个带的人不是那种眼尖如刀的,那些市井里的小心机小算盘,看在人家眼里,不过是贻笑大方。要作,就大大方方把你的才华发挥出来。技不如人也没关系,最要紧的是要去见识。”
弦歌偎依到娘怀里:“娘,我知道了。”陈铭眉拍着女儿的背,这些事,本来该是从小就会的,而不是现在才来教。看着女儿面容,陈铭眉又笑了,女儿聪明,也不算辜负了自己的期望,现在已经不是在曾家时候,要处处小心了。
叮嘱完了女儿,陈铭眉和她挑了件合适的衣衫,又选好首饰,让她早些去睡,这才起身出去。等在外面的金姨娘见陈铭眉出来,忙上前去扶住她:“奶奶,其实……”陈铭眉已经摇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年少时吃点亏,总好过长大后遇到挫折,不知所措。你姑爷,不就是这样?”
听着陈铭眉的叹息,金姨娘只有应是,当日生下世杰后,陈铭眉很长时间都卧床不起,是曾把金姨娘叫过来,形同托孤,还说若新娶进的人不好,就要带信去给陈家,让他们来把孩子接走。陈铭眉所思所想,不过都是为了让孩子们好一些,更好一些。
陈铭眉没有得到金姨娘的回答,笑了笑道:“我想起了,你只有一个侄女,原本在祖父身边服侍,触怒了祖父,被配给喂马的老张,现在还在马圈那边,我知道你有这个心病,明儿我就去求祖父,让他把老张夫妇都送到这边来,做些洒扫之活。”
金姨娘没料到陈铭眉记得这事,喜悦之情无以言表:“多谢奶奶了,说起来,虽说是我嫂子自己不谨慎,可从小放在手心上长大的孩子,现在做着粗活,还是不忍心。”陈铭眉了然一笑:“这是两回事,当初她触怒了祖父,得了惩罚是应当的,现在你做的好,是赏你不是赏她。”作者有话要说:教孩子真是个麻烦事,文写多了,深刻感觉真有个孩子的话,我教不好





曼婚 177
说完这句,陈铭眉突然止住口长叹一声,金姨娘明白陪她这么些年,明白她的心事,轻声劝说:“奶奶,太医不是说了吗?您要什么都不想,就能更好一些。”陈铭眉摇头:“怎么能什么都不想?依云,说起来也是我对你不起,当初你要似伴月一样外嫁,也不至于现在陪我一起守着。”
曾姑爷在女色上很平常,既要了金姨娘,也不过就指望她能生出个什么来,可金姨娘也迟迟无孕,再加上回转曾家之后,族内各种事层出不穷,倒让夫妻之间更是同心协力,合力对外。金姨娘屋里曾姑爷更去的少了。
金姨娘眼里有泪花闪现,转头悄悄把泪擦掉才道:“我是奶奶的人,奶奶愿意让我去服侍姑爷,那是我的福气,外嫁的话,谁知道是好是坏,倒不如在奶奶身边,清清静静过了这辈子。”陈铭眉看着金姨娘,又叹一口气也就什么都没说,窗外呼啦啦吹过一阵风,吹的窗棂都在响,守寡之人的日子,大抵就是这样过了。
次日睐姐儿起的极早,叫起珍儿给自己梳妆打扮时候,天才刚蒙蒙亮,珍儿打着哈欠给睐姐儿穿衣裳:“小姐,那边说的是巳时见,这会儿才敢卯正。您还是再睡会儿。”睐姐儿摇头:“不要,我作诗没有姐姐们好,要先起来再默念默念,这样才不会被罚去扫地沏茶。”
这话正巧被端着水进来的柳条听到了,抿唇一笑:“小姐,您放心,我瞧啊“听潮阁”更新最快,手打,您定不会被罚的。”睐姐儿的手撑住下巴,眉头紧皱:“阿颜比我小,比我作的差才对,可我不能瞧着比我小的人去扫地沏茶,再说,年纪不一样,胜了也叫胜之不武。”
珍儿柳条都笑了,两人服侍睐姐儿梳洗,刚梳洗好春雨就走进来,瞧见睐姐儿已梳洗好倒愣了下:“昨晚临睡前,奶奶特地叮嘱我,说小姐你今日有事,要我早些来叫你,这会儿,就已梳洗好了?”
珍儿笑着道:“赵嫂子,你不晓得,小姐说要早起先温习温习。”睐姐儿跳下椅子:“赵妈妈,爹爹起了没有?”衙门已经封了印,陈铭远也不必像原先那样早起,春雨看着睐姐儿:“小姐是想让三爷再指点指点?”睐姐儿点头:“我听小舅舅说,爹爹年轻时候,作诗可好了”
门帘又被掀起,这回进来的秋霜,看见屋里的热闹就笑着说:“奶奶还说叫我来瞧瞧小姐起了没有,没想到小姐都收拾好了。”那就是自己的爹已经起了,睐姐儿往门外蹦:“那我去寻爹爹。”
屋内的人对看一眼,珍儿拿着外衫跟过去:“小姐,你先把外衫穿好。”等珍儿追上睐姐儿,睐姐儿已经跑进曼娘她们屋里,曼娘刚起床,正在梳妆桌前梳妆,陈铭远在一边洗脸,见女儿跑进来,把手上的水擦一擦:“就晓得你会来找我要我指点指点,来,来,爹爹先帮你猜一猜,今儿会出个什么题目,然后作两首诗给你参考。”
“作弊。”曼娘从妆台前回头:“不过是小玩意罢了,还这么好胜,你还纵着她,这可不好。”陈铭远想想,的确有些不好,又对女儿说:“不如,你先写两首,爹爹给你瞧瞧好不好。”睐姐儿这才点头:“嗯,娘说的对,我不作弊。”陈铭远摊手对着自己妻子:“这样可以了吧?”
曼娘已经梳妆好,把簪子插稳才转头对陈铭远说:“你啊,太宠她了。睐姐儿,你祖母昨说了,你今日有事,就不用去给她问安了,马车和跟的人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等差不多了你就去约你表姐一起去,到了公主府别淘气。”
睐姐儿连连点头,见女儿小脑袋点的啄米似的,曼娘伸手摸摸她的头:“这是你头一回自己一个人出去,可不能乱跑,知道吗?”陈铭远已经在旁边说:“睐姐儿正经场合是很乖的。”
正经场合?睐姐儿的眼瞪大一些:“爹爹是说我平常都很淘气。”这个,不是,陈铭远咳嗽一声,曼娘拍自己丈夫一下:“好了,我去给婆婆问安,你既没有事,等送走你闺女,再督着你两个儿子练大字。”
陈铭远对睐姐儿悄悄做个鬼脸,睐姐儿也回他一个,曼娘恰好回头瞧“第五文学”更新最快,手打见,白这父女俩一眼也就忙去。
去陈大太太那边问安过,又处理了几样家事,秋霜就来报睐姐儿和弦歌已经往公主府去了,曼娘点头示意知道了。秋霜迟疑一下道:“表小姐也罢了,都十三了,可是小姐怎么说也才九岁,独自去……”
曼娘抬头看秋霜:“孩子总不能一直让她在翅膀下面,这些事情,迟早要接触到。再说弦歌那孩子,比睐姐儿细心沉稳。况且去的虽是公主府,规矩森严,可是是去做客又不是去做别的,你也不用太担心。”
秋霜应是才道:“小姐的性情,活泼跳脱,我是怕,公主府和齐王府始终不同。”公主府虽因齐王的关系,和陈家勉强能扯得上姻亲,可这姻亲也太远了,曼娘瞧着秋霜这忧心忡忡的神色,突然笑出来:“刚回来时候,你还叫我小姐呢,这会儿就改叫睐姐儿了。你放心,林妹妹用过午饭也会去公主府一趟的啦啦文学更新最快llwx.,手打。”
听到林琉玫要去,秋霜这才放心下来:“寿阳县主也去就太好了。”曼娘摇一下头,毕竟舍不得真让女儿去吃个小亏,再说陈铭远身为太子重臣,长宁公主府的人,也不会对女儿怎样。这个孩子,不会真的会长成那种跋扈的人吧?曼娘想了一会儿想的头都有些疼了,用手揉下两太阳,让自己别再想了,忧思太过,可是一点也不好。
睐姐儿要知道自己的娘觉得自己会长成那种跋扈的人,大概会去找陈铭远再告一状。不过现在她毫无所知,进了公主府,公主府的侍女就迎着她和弦歌到了后花园,阿昭阿颜和琦姐儿都已在那,见到她们表姐妹到来,各自先打招呼。
算起来阿昭还要唤阿颜她们一声表姑,打过招呼阿昭就叹气:“哎,算来算去,是我最吃亏,班辈最小,弦歌姐姐和琦姐姐倒罢了,可是阿颜和阿睐,比我还小,我要叫表姑。”阿颜听了这话就笑嘻嘻地说:“你这一说我就忘了,竟还没去给皇姐问安呢。”
阿昭这时候也不管辈分不辈分的事了,伸手打阿颜一下:“你瞧,又来怄我,仙游表姑,您辈分最高,大人有大量,别挑我的刺了。”阿颜嘻嘻一笑,侍女们已端上茶水点心,还把作诗要用的那些东西都备好。
不一刻镇国公府的敏姐儿也来了,除弦歌外,她是年龄最大的一个,今年十二,个子比弦歌还要高些,披了件貂裘,那件貂裘连一根杂毛都没有。一走进屋,敏姐儿就把貂裘脱掉,走到火炉前伸手去烤火:“哎呀,昨儿那么大风,我还以为今早要下雪,想着咏雪最好,哪晓得只听见刮了一夜的风,起来连雪点子都看不到一点,偏偏还这么冷,真是扫兴。”
睐姐儿伸手捅敏姐儿一下:“难怪你穿这么厚,我本来也想穿的,可见没下雪,就不好意思穿。”敏姐儿笑了:“穿来才好,我们才像两姐妹。”睐姐儿歪一下头:“我怎么觉得,敏表姐你和弦歌表姐,更像两姐妹?”
众人往她们身上看去,可不是,弦歌今儿是因在孝期,穿的月白色袄白绫水波纹裙子,那袄上面还绣了梅花。敏姐儿是为了配那件白貂裘,穿了湖蓝色袄,上面也绣了梅花。敏姐儿仔细瞧了就笑了:“还是睐表妹眼尖,说起来,家母和弦歌姐姐的娘,当年也是闺中密友,还一直说,曾伯母嫁到外面去,通信多有不便,现在我们也在一起起诗社,家母十分欣慰。”
弦歌本是聪明灵秀的女子,不过平日心事太重而已,初时的拘谨已经慢慢消失,做陈家的外孙女,也不能给陈家丢脸才是,笑着道:“家母也曾说过,还说不方便出门,等再过些日子,要请你们母女过来坐坐呢。”
两人说的文绉绉的,琦姐儿已经笑了:“两位表姐,你们说的这么文绉绉的,是不是欺负睐妹妹?”睐姐儿正和阿颜说话,听到这话就拿起一个梅子往琦姐儿那边打去:“叫你笑话我。”琦姐儿抿唇一笑:“得,你们大姑子弟媳妇合伙欺负人。”
阿颜的脸顿时红起来,阿昭笑着打圆场:“怎么不见阿歆?平日她来的最早。”话音刚落侍女就来报,歆姐儿来了,接着走进来的却不是一人,而是三人,除了歆姐儿,还有和歆姐儿年纪相近的一对男女。
看见那对陌生男女,座中姑娘们都惊讶,歆姐儿已经上前对她们道:“各位姐妹我来迟了,这是我姨母家的表姐和表哥,昨儿我哥哥说起起诗社的事,表姐就说在家时候也是喜欢作诗的,想带契来。”
表姐来也就罢了,可这表哥,弦歌和敏姐儿已不小,各自侧过身子,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许不满。再小也是过了十岁的外男,又不是平日间见过熟悉的。歆姐儿也心里叫苦不迭,本来是欢欢喜喜想来起诗社,可谁知道自己姨母非要把这对表姐表兄塞来,还说他们诗才不错,其实不过是明摆着想来攀附。若不是看在自己娘的面子上,歆姐儿都把这两人赶下马车了。
屋内陷入短暂寂静,那位表姐是个自来熟的,已经笑着上前做了自我介绍,还道:“本知道来的鲁莽,可我想着,能借此多结识几个人也好。”
伸手不打笑面人,阿昭刚打算答应,睐姐儿已经拉一把她笑嘻嘻开口:“这位姐姐倒罢了,可我们这个诗社都是女孩子,不如这样,我出个题,这位朱兄能做到,那就入我们诗社。”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有个错误,齐王应该是陈家姐弟的表叔,被我写成表舅了




曼婚 178
睐姐儿生的俏丽,又穿了件大红织金绣牡丹的袄子,发上戴了一个小小的攒珠金冠,腕上是九阿公送的那对金环,手腕一动上面的铃铛发出清脆声音,看的小朱有些目眩,如见了观音驾前玉女一样,此时再听她要出题,想着这样女娃娃,就算出题,也不过是些对子,一口应道:“还请这位妹妹出题。读趣网,高速更新”
睐姐儿伸出一根雪白手指:“朱兄是男子,自然比我们女儿家看书看的多,那想请问朱兄,双首四足又能在天上飞的,是什么奇物?”小朱原本已在肚内搜索枯肠,寻出一些典故来,为的一鸣惊人,可谁知道睐姐儿问的竟是这样的话,顿时呆在那里,说不出来。
几个少女也在那皱眉细思,可想了半日都想不出来,阿昭让侍女去拿山海经来。睐姐儿看着小朱好整以暇:“朱兄,想出来没有?”小朱摇头,他妹妹和他是双生子,双生子之间总比别人多些默契,已经开口道:“陈家妹妹这是刁难人,别说山海经了,把那些奇异怪志都翻出来,也翻不到这么个东西。”
睐姐儿转头看她,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情:“朱姐姐你这就错了,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怎么不晓得呢?书上说,乌鸦有反哺之德,这乌鸦老了,不能飞了,要去哪里,不是该它的子女托着它飞,如此不是双首四足?先生常说,读书要举一反三,不能拘泥于书。”
竟还有这样的道理?朱表姐的眼都快瞪出来,却反驳不出来。敏姐儿见状笑着说:“平日姐妹们在一起玩耍,就喜欢编些书上的事来互相考校。这种不过是小技,和你们男子平日的大事不一样。”敏姐儿说的婉转,话里的意思却很明白,小朱的脸红了又红,对睐姐儿作揖道:“姑娘的聪慧,在下领教了,既答不出来,就出外等候妹妹们就是。”
他妹妹还想再说话,可看大家没一个愿意帮忙的,只得闭嘴不说。睐姐儿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已经笑嘻嘻对阿昭道:“阿昭,人齐了,你说我们今儿起个什么题目,诗社叫什么名字?还有,要拿什么彩头出来?”
琦姐儿掩口笑了:“睐妹妹你说慢些好不好?说那么急,也不怕舌头打结?”歆姐儿已经把睐姐儿拉过来捏捏她的耳朵:“这样刁钻古怪的,还不晓得以后嫁到谁家,不如我回去和我娘说说,把你娶回去?”
睐姐儿吐下舌:“歆姐姐你又和我开玩笑了,谁不晓得你上个月才定了亲,我听娘说,这人一定了亲,就喜欢给人做媒,原来歆姐姐你也是这样。”歆姐儿伸手捏下睐姐儿的脸:“好利口,不过呢,这话,可是把你弟媳妇也说进去了。”
说着歆姐儿秋波一转,看向阿颜,阿颜正和弦歌她们商量今儿要出什么题目,见歆姐儿这样就道:“歆姐姐是晓得我口笨,特地来欺负我。好姐姐,你可要多帮我几句。”这下众人都笑了,阿昭笑完才又和大家聚在一起,商量诗社叫什么名字,要起什么题目。
因是冬日,应景叫了腊日诗社,每月开两次,初三十八,按年龄大小轮换着来,下回就是弦歌做东,再下回是敏姐儿,依次排下去。社日谁要请假,下回的彩头就要她来出。商议已定,也就出了题目,作了点评一回,用过午饭,又玩耍一会儿,各自告辞回家。
睐姐儿今早起的早些,一上车就有些昏昏沉沉,靠在弦歌肩上打算睡去,弦歌摸摸她的脸:“你啊,非喝一杯酒,瞧瞧,这会儿脸红了吧,等回去,舅母又要说你。”睐姐儿把眼皮支起一边瞧着表姐,撒娇地说:“那酒甜的跟蜜水样的,再说表姐你喝的比我还多呢。”
弦歌瞧着她娇嗔地小模样,手竟舍不得从她脸上离开:“难怪人人都喜欢你。”睐姐儿摇头:“不呢,娘总说我,没有表姐你沉稳,可我觉得,人人都沉稳了,岂不不好玩了。”
弦歌不由噗嗤笑出声,马车已停下,春雨带人上前来扶她们姐俩下车,睐姐儿困的很,用手掩住口打个哈欠,巴不得赶紧回屋睡觉。曼娘管家管的严,春雨也不敢让丫鬟进去抬轿子过来给睐姐儿过来,只有扶着她往前走。
睐姐儿困的眼皮都快合上,只是任由春雨扶着,听到耳边有靴子响,下意识想避开,抬头睁眼看见来人,立即笑出来:“小舅舅,你怎么来了,哎呀,要晓得你来了,我就该早些回来。”
徐明楠没有平日见到外甥女的欢喜,只是摸摸她的发:“看你这困的,快睁不开眼了,赶紧回去吧。”睐姐儿刚想说自己不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舅舅,你不在家吃晚饭吗?”徐明楠摇头:“不了,我还有事呢,这是你冯二叔,你见见。”
这时睐姐儿才看见徐明楠身边还有一个年轻男子,难怪表姐都不说话了,睐姐儿后知后觉地想,对冯毅道个万福:“冯二叔好。”冯毅的神色比起徐明楠好不了多少,勉强点头道好,春雨对徐明楠说了一声,也就带着她们继续往里面走。
徐明楠见冯毅往另一个方向望去,那个方向就是陈家合族买的宅子,也是刘吟梅现在住的地方,不由叹气拍一下他的肩:“走吧,我姐夫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阿毅,仔细想想,我姐夫说的也对,你已成了家,纵有再多不甘,也要全放在心里,不然对现在的冯二嫂也不公平。”
成了家,冯毅苦涩一笑,跟着徐明楠一步步往外走:“可我,只是想见她一面。”徐明楠手一摊:“可你今日见到了啊。”那怎么一样,今日见面,是在下人们的陪伴下,连一句贴心话都不能说,只能问几句她可好。
还有,今日的她,对自己更加礼貌客气,看着自己如看一个陌生人,这不是冯毅想要的结果。徐明楠可不知道冯毅心里转着的念头,自顾自道:“你也晓得我姐姐的脾气,只要说帮忙照顾,定会妥妥帖帖,再说那宅子,虽是合族而居,可等闲的人也进不去,下人们也会细心照顾,比住柳树胡同好多了。等过了年,我再去求求姨父,让把刘兄从牢里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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