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嫡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容意0930
沈无岸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些练过字的宣纸,你平时都是放在什么地方?”曲无容把他放在书桌上的那些宣纸重新拿起来,问道。
“就随手搁在桌子上了。”
沈无岸的这个答案,并没有让曲无容感到意外,应该没有人会把练过字的宣纸还郑重其事地收起来吧,“如果那个贼只是想偷这些字的话,那直接从桌子上拿几张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把书房翻得乱成刚才那个样子,这么看来的话,他一定是想找什么东西却没有找到,所以才随手抓了几张你写过字的宣纸准备交差。”
“交差?”沈无岸不解地看着她。
“对啊,交差。”曲无容点点头,继续跟他解释道,“你想啊,假扮成下人混进睿王府,目的就是伺机溜进你书房里偷东西,如果没有人指使的话,他做这些事图的是什么呢?”
这种需要动脑子去想的事情,沈无岸向来不擅长,因此也对她的分析显得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不用管它,老管家会让人去查的。”
“好吧。”知道这种复杂的事情,对他的智能是一种挑战,曲无容也就不再继续纠结于这个话题了,拿着手里的一叠宣纸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认真地问道:“这些字你练了有多久了?”
沈无岸挠着腮帮子想了想,“很久了。”
“那你每天都会练字吗?”曲无容又问道,她实在是很好奇,沈无岸虽然现在智能有些不足,但是在那场变故发生之前,他还是一个很正常的小孩子,应该也是练过字的吧,没有道理会写成这个样子啊!
“嗯,每天都练。”沈无岸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不满地补充了一句:“很无聊,我不喜欢。”
曲无容赞同地点了下头,练字的确是一件很枯燥很无聊的事情,以沈无岸的性子,能够每天坐下来练字已经是很难得的了,“我说,你该不会是故意写成这个样子的吧?”
她只是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也是随口那么一问,结果却看见沈无岸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对啊!”
“为什么?”
“不是说过了吗?很无聊,不喜欢。”沈无岸说着,还微微地嘟起了嘴巴表达自己的不满,看样子的确是对于每天都要练字这件事情有很多怨言,“可是老管家说每天都要练够一个时辰,所以我就故意写成这个样子气他。”
曲无容不由得失笑,这的确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不过在得知了真相之后,她突然好奇起另外一件事来:“那你真实的字是什么样子的?”
锦绣嫡女 066 双重身份
人们都说,字如其人。
沈无岸的字却比他本人稳重了许多,笔锋圆润有力、骨骼清秀刚健,可以看得出他小时候是曾经下了苦功夫练习过的。
“很漂亮呀!”曲无容举起他写下的“容”字,由衷地赞叹道。
沈无岸将手中的笔放回到笔架上,闻言撇了下嘴巴,“小时候我父王每天都督促我练字,后来他出事之后,就换成老管家每天来烦我了。”
听他提到自己的父王,曲无容心中不自觉地就涌上一丝内疚,忙放下手中的字安慰道:“你父王也是为了你好。”
沈无岸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突然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算了。”怕他会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曲无容果断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好了,你不是说要回房的吗?我们走吧。”
“你不是要参观我的书房吗?”见她拉着自己就要往外面走,沈无岸奇怪地问道,明明是她不顾自己的意愿硬拉着他前来的,怎么这会儿又要走了?
曲无容却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太乱了,回头收拾好了我再来参观。”
这当然只是她的借口,刚才的话题太过沉重,再继续下去难免会让沈无岸想起什么不开心的过往,这并不是曲无容想看到的,既然他已经脱离了权力争夺的漩涡,那就一直这样开开心心地过下去就好了,以前发生的那些事他还是不要想起来比较好。
因为丢失的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两个人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很快地把这件事情给抛在了脑后。
是夜。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一片银色,不远处喜红色的流苏床幔低垂着,床前的踩板上并排摆放着两双鞋子,紧挨着的模样就像他们如胶似漆的主人。
沈无岸猛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丝毫刚睡醒的怔忪,他盯着头顶的金红色镂花床帐看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坐起身体。
仿佛是察觉到他的动作,睡在他身侧的曲无容不安地动了一下,但很快就被落在自己肩头的大手给安抚住了,于是她朝里面翻了个身继续睡。
等到她再次睡熟,沈无岸才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把鞋子套在脚上,又转过身给她掖了掖被角,这才取下挂在旁边衣架上的衣服披在肩上,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他要去的地方,是离得并不远的书房,而在书房门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衣人,见到他连忙单膝跪地行礼,“主子。”
“起来吧。”沈无岸冲他摆摆手,“问出什么来了?”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那个人不过才挨了几鞭子就受不住,咬舌自尽了。”
“真的只是几鞭子?”沈无岸挑了下眉头,相比起没有问出结果这件事,他似乎对自己的属下都用了什么严刑逼供更加感兴趣。
“就是铁鞭子上面沾了辣椒水儿而已。”黑衣人如实地回答道。
“呵!”沈无岸闻言轻笑了一声,铁鞭子沾辣椒水,是个人都会受不了的吧?这些人下手倒是越来越重了,“你们是刚开始就没打算让他开口吧?”
黑衣人这次选择了沉默。
“罢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死了就死了。”沈无岸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
“是!”黑衣人答应着,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他离开之后,沈无岸并没有立刻回房,而是朝着王府的深处走去,那里还亮着一盏灯,屋子里的人似乎是猜到了他会深夜前来,专门亮着灯在等他。
沈无岸走上前轻叩了一下房门,“武叔。”
房门应声而开,老管家满是沧桑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他把沈无岸让进屋子里面,提起桌上的茶壶为他斟了一杯茶,“刑堂的人来过了?”
“嗯。”沈无岸点点头,端起面前的茶浅抿了一口,“这些兔崽子们下手真是越来越重了,话没有问出来,先把人给弄死了。”
“是我让他们不用管的。”听到他的话,老管家连忙为自己的手下辩解,“那个人我下午问过了,一个小角色而已,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从差遣来王府里偷东西,却连自己要偷的是什么也不清楚。”
“哦?”他的话让沈无岸感到有些意外,“那他为什么要进我的书房?”
“大概是觉得重要的东西都在那里吧。”老管家笑了一下,“我听说他把主子的书房翻得乱七八糟的,可能是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才会只拿了几张主子练字的宣纸,或许是他以为主子写的那些字,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也说不定。”
沈无岸故意写些歪七扭八的字来敷衍自己的事情,老管家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反正他督促沈无岸练字也不过是做给沈端朗看的,因此也并不在意他写了些什么,又是怎么写的,不过话说到了这里,他还是忍不住带上了些许调侃的语气。
沈无岸假装没听见他对自己的调侃,摸着下巴说道:“小容儿也是这么说的。”
“王妃?”老管家闻言吃了一惊,“她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那倒没有,她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沈无岸摇摇头,虽然曲无容很聪明,但是自己向来掩饰得很好,她应该看不出什么端倪才是。
听到他这么说,老管家才松了一口气,“这件事还是瞒着她的好。”
“我知道。”沈无岸赞同地点了下头,“就算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也不能让她知道我其实没有傻这件事。”
老管家没有接话,自家主子对曲无容的情意,这些日子以来他也看得很清楚,虽然他们要做的事情容不得儿女情长,但是沈无岸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把这个被他称为“主子”的人当成自己的孩子那样疼爱,因此也说不出让他以大局为重、不要耽溺于儿女私情这种话来。
虽然他嘴上没有说,但是沈无岸已经从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中,读出了他想表达的意思,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武叔您就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老管家点点头,“天不早了,快点儿回去休息吧。”
沈无岸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又抻直手臂伸了个懒腰,这才朝门外走去,“这些天让人盯紧点儿那边,虽然这次是个小角色,但保不准下一次他们就会派厉害的角色来,我得保证小容儿的绝对安全才行。”
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老管家额角的青筋忍不住轻轻跳了一下,刚才是谁说有分寸的?这还没说两句正经事呢,就又牵扯到曲无容身上去了!
不过腹诽归腹诽,他嘴上还是应道:“我知道了。”
沈无岸回到房中,先是用内力把自己身上的寒气驱散,这才重新钻进了被窝里面,刚躺好怀里就多了一副香香软软的娇躯,他在曲无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然后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曲无容突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好像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边的人离开过,但是当时太困了根本没来得及问,于是就问沈无岸:“你昨天半夜里干什么去了?”
“哦,昨天晚上我好像吃坏肚子了,半夜跑了好几趟茅房。”沈无岸这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怎么,吵醒你了?”
曲无容摇摇头,“不是,我就是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你好像起来了,现在肚子好些了吗?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
“不要看大夫!”她话音刚落,沈无岸就一脸惊恐地回绝了她的提议。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害怕看大夫呀?”曲无容被他的反应逗乐了,不过很快又换上了一副担忧的神色,“真的不要紧吗?”
沈无岸摇了摇头,“已经没事了。”
“你可不要因为害怕看大夫骗我哦,我会生气的。”他刚才的反应,很难让曲无容相信他是真的没事了,而不是因为害怕看大夫而编出的借口。
此言一出,沈无岸立刻垮下了一张脸,“小容儿,你不相信我。”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曲无容最看不得他这种委屈的表情,连忙柔声安抚道,“不过你要是再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哦!”
沈无岸立刻换上了笑脸,“嗯。”
两个人腻歪了好一阵子才从房中出来,洗漱之后,阳春和白雪为二人送上了早膳,看着眼前只有两人份的食物,沈无岸奇怪地问道:“怎么只有这么一点儿?”
“王爷跟王妃你们两个吃就好了。”阳春和白雪边为两人布菜边说道,“我们刚刚看了一场好戏,这会儿还感觉腻味着呢,吃不下去。”说完,两个丫头就嘻嘻哈哈地跑了出去。
她们离开后好一会儿,曲无容才反应过来她们刚才话里的意思,双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层红晕,她下意识捏紧手中的筷子,红着脸瞪了一眼身边的人。
沈无岸被她瞪得莫名其妙,一脸无辜地问道:“小容儿,你瞪我做什么?”
“别说话,快吃饭!”没办法跟他解释自己为什么生气,曲无容只好夹起一筷子饭菜送进他嘴里,堵住了他接下来的问题。
因为阳春和白雪调侃的那句话,两个人这顿饭吃得倒是很安静,快要吃完的时候,金玉和良缘走了进来,“小姐,王府外面有一个自称‘若缘’的姑娘,说是你和王爷前几天救了她,她是来做事报恩的。”
“若缘?”曲无容眨了眨眼睛,转过头看沈无岸,“是不是上次在闹市里卖身葬兄的那位姑娘?”
沈无岸咬着筷子头儿想了想,摇头,“不记得了。”
“不是你让人家来王府做事的吗?”曲无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吩咐金玉和良缘,“你们让她去找老管家吧,看看她能做什么,给她安排一个差事就是。”
“是!”
锦绣嫡女 067 顶替真相
相比起沈无岸和曲无容新婚后的小日子过得如同蜜里调油一般,曲无忧进宫之后的生活就变得单调乏味了许多。
刚开始的时候,沈端朗几乎夜夜留宿在她宫中,几乎是专宠的待遇让她忘乎所以,加上她从小在学士府里就倍受宠爱,本身养成了刁蛮跋扈的性格,即使是进了宫之后也没有任何收敛,仗着沈端朗的宠爱得罪了不少人,后宫里许多嫔妃都暗暗嫉恨于她,只不过因为沈端朗宠她的关系,很多人不敢轻易动她,只能将这嫉恨深藏在心中。
可是好景不长,曲无容得意的日子过了才没多久,沈端朗出现在她宫中的次数却渐渐地少了起来,几天都不前来探望她一次,即使来了之后也不再留宿,说不上两句话便匆匆忙忙地赶去了别人宫中。
这样的落差让曲无容感到无所适从,她想了许多办法想要重新留住沈端朗的心,但是结果却收效甚微,时间长了,宫里看她笑话的人便渐渐多了起来,那些曾经被她得罪过的嫔妃们,暗地里卯足了劲儿想要找机会整治一下她,更让她的日子变得如履薄冰一般。
“皇上来了吗?”这已经是曲无忧第十多次询问身边的宫女了,但是得到的答案却没有丝毫更改,这让她变得越发烦躁起来,抓起身边的东西用力地摔了出去,以发泄心中的愤恨。
她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刚进宫的时候沈端朗对她那么好,可是没过多久就好像是将她这个人完全遗忘了一般,即使是她差人前去请他,也总是被他以诸多借口推拒,跟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从小就被众星拢月般长大的她,听到的从来都是赞美的声音,时间久了她也以为自己真的就像大家口中说的那样,她的美貌是大梁有史以来的第一人,甚至足以让阅人无数的沈端朗也为她倾倒,所以在这种认知出现落差之后,她的心态就变得无法接受起来。
看着刚才回话的宫女仍杵在自己面前,曲无忧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抓起手边的茶杯朝她掷了过去,“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赶快去请皇上啊!”
那宫女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堪堪地躲过了那个会让她受伤的凶器,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奴婢已经去请了很多遍了,但是皇上说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会过来咱们宫里了,让娘娘不要再去打扰他。”
“胡说!”曲无忧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她已经快十天没有见到沈端朗了,这种失去了依靠的感觉让她很不安,后宫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加上她之前曾经因为心高气傲得罪了不少人,如果她这么快就失去恩宠的话,那些人一定会伺机报复于她,所以她才这样执着地想要见到沈端朗。
正当她要继续把气撒在可怜的小宫女身上时,殿外突然走进来了一个陌生的中年太监,他对着座上的曲无忧施了一礼,然后捏起尖细的嗓子开口道:“昭容娘娘,皇贵妃请您过去一叙。”
皇贵妃?曲无忧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当然直到皇贵妃是这后宫之中的掌权之人,当日她初进宫行册封礼的时候,皇贵妃也在场,只是后来她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交集了,她突然要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虽然心中觉得十分忐忑,但曲无忧面上还是强自镇定地回道:“知道了,本宫稍后就过去跟皇贵妃请安。”
谁知那中年太监却摇了摇头,“皇贵妃此刻正在御花园里等着昭容娘娘,还请娘娘立即跟着奴才前去,不要让皇贵妃久等才是。”
听到他都这么说了,曲无忧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站起身跟随他离开了自己的寝殿,虽然她行事嚣张跋扈了一些,但是轻重她还是分得清的,这个位高权重的皇贵妃可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人呢!
此时已经到了仲春时节,御花园里到处都是一片百花齐放的盛景,曲无忧却无心欣赏,跟着那传旨的中年太监疾步前行,很快就到了御花园中的一处凉亭,那里面雍容华贵的皇贵妃正一边喝茶一边赏花。
中年太监示意曲无忧在凉亭外面稍候,自己则是步入亭中回禀道:“启禀娘娘,曲昭容来了。”
皇贵妃闻言放下手中茶杯,“让她进来吧。”
“是!”中年太监应承着,这才走出凉亭把曲无忧请进了进来。
曲无忧款步走到皇贵妃前面,盈盈地施了一礼,“臣妾参见皇贵妃!”
这是皇贵妃第二次见到曲无忧,第一次在册封典礼上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面前的这个人,此时仔细端详起来,的确是貌美如花、灵动可人,只可惜她就算是再美貌,也不过是别人的替代品而已。
她一直没有出声,曲无忧也不敢擅自起身,只好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双膝由于弯曲的缘故微微地打着颤,她却只能咬牙忍着。
就在曲无忧快要维持不住自己的姿势,眼看着就要摔倒的时候,终于听到上方那人轻声开口道:“平身吧,一直这么弯着腰不累吗?”
“谢娘娘!”曲无忧松了一口气,稍稍站直了身体,却依然不敢放松,“不知道娘娘叫臣妾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皇贵妃正端起茶杯喝茶,听到她问便从茶杯上方斜睨了她一眼,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想着你进宫也有一些时日了,想问问你在宫中住的习不习惯罢了。”
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曲无忧知道她找自己来的目的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不过她还是如实地回答了皇贵妃的话:“还算习惯,劳皇贵妃费心了。”
“那就好。”皇贵妃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本宫听说,最近皇上都没怎么去你那里?”
一听她问到这个,曲无忧心中的委屈就不由自主地泛了上来,好在她还有最后的一丝理智,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并非是她能诉苦的对象,于是强压下心中的酸楚回道:“皇上政务繁忙,是有几日未曾到臣妾宫中了。”
“你知道皇上政务繁忙就好!”听到她的话,皇贵妃冷哼了一声,“皇上每日光处理政务就已经够烦的了,我们这些做嫔妃的即使不能为他分忧,也不能日日前去烦扰,以前的事本宫念你进宫时日尚短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若是再让本宫听说你派人前去烦扰皇上,本宫定然饶不了你!”
这才是她今天叫曲无忧前来的目的所在,她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嫔妃刚进宫就嚣张成这个样子,真是一点儿规矩也不懂,若是不好好地**一下,她都对不起自己手中掌管后宫的印信!
虽然她的语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她话里的冷意却让曲无忧心里一惊,她这几日的确是让人前去请了几次沈端朗,没想到皇贵妃这么快就知道了,今天怕是特意来警告她的吧?
此时沈端朗不在身边,即使曲无忧心中有诸多不满,却也不敢当着皇贵妃的面发泄出来,只好战战兢兢地回道:“臣妾谨记娘娘的教诲!”
她一直是低着头的,皇贵妃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心里却也明白以她前几日的嚣张表现,这会儿心里肯定对自己的话感到很不服气,不过看在她今天在自己面前表现得还算谦逊的份儿上,皇贵妃大度地决定不与她计较。
“记住就好,下去吧。”
这句话如同赦令一般,曲无忧暗自松了一口气,再一次跟她行了礼之后,就转身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凉亭,可是刚走开没几步,就听见皇贵妃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虽然不是对着她所说,但听着却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一般。
“不过就是个顶替别人的玩意儿,皇上玩腻了自然就会丢在一边,居然还敢这么目中无人,真是欠**!哪天本宫心情不好了,就让她……”
她后面的话曲无忧没有听到,不过却抓住了她话中的关键之处,顶替别人?
曲无忧不知道她这么说是有什么凭据,还是故意在羞辱自己,不过想想沈端朗前后几日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曲无忧越想越觉得皇贵妃这话并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只是,沈端朗把她当成了是谁的替代品?
其实答案很明显,之前沈端朗一直都忽视了她,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曲无容身上,要接进宫里来的人也是曲无容,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进宫的人这才换成了她曲无忧,这样一来,她顶替的人是谁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虽然是这样,但是曲无忧却拒绝往那个方面想,跟从小在观州那种穷乡僻壤长大的曲无容比起来,她曲家二小姐可以说是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天之骄女”,要顶替也只有曲无容顶替她的份儿,她怎么可能成为曲无容的替身呢?
尽管不愿意相信,但是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像在她的脑海之中扎下根一般,甩都甩不掉,她现在只想快点儿回到自己的宫中,然后找机会跟沈端朗证实,这并不是事实,她才不会沦落为曲无容的替身!
她只顾着快步往前走,却没有看见迎面正走来一群人,看到她低着头直冲冲地朝着他们撞了过来,沈惊世身边的一个小太监立刻拦在他面前,厉声呵斥道:“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冲撞太子殿下!”
听到这个声音,曲无忧才猛地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后,她赶紧躬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吧。”沈惊世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看着她奇怪地问道:“你不是父皇前一段时间才刚刚册封的昭容吗?怎么会在这里?”
曲无忧垂着头道:“回太子殿下,是皇贵妃叫臣妾来训话的。”
猜你喜欢